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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婆王妃-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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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养伤,什么都别想,喜铺那边,我会替你好好照料。”淳于千海在床帐外低语。
  孤霜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擦好了吗?”隔了半晌,他再问,所有动作都温柔有礼,带着尊重。
  “嗯。”她赶快抹掉脸上的泪,应声。
  床帐被撩起,燕窝很快送到她唇边。她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他的温柔、他的体贴,心底漾满酸楚与动摇。
  既然暂时走不了,她就当这是向上天偷来的时光,她会回去的,就算要折她的寿也没关系。
  第6章(2)
  时至夏末,院里的牡丹芍药落英铺满龙湖畔。孤霜独自漫步在湖岸,爽净的风撩起她的发带,她眯起眼,呆呆地看着夕阳沉入湖面。
  一天又这样过去了。
  昨日御医再次复诊,告诉她,腿骨都差不多复位,只要她别走太多路,过段时日就能恢复如初。
  在房里待了整个夏天,她迫不及待需要到外面走走,看看云、看看星。刚一下地,她就来到龙湖畔。
  “你要是在房里闷了,可以说出来,我会带你出来转转。”身后有一道温暖逼近,接着她的后背贴上一堵胸膛。
  她回过头,看了来人一眼,没有动。这种亲昵的举动,他做起来好不忸怩。
  “我只想一个人吹吹风。”她没有挽发,青丝半盖着她的芙蓉面,更显娇美。
  修长指头抚着乌黑发丝,缕缕馨香令他晕眩。熟悉贴心的味道,他舍不得啊。
  素手移来,不着痕迹地把头发拢着一束,甩到襟前,再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
  光天化日之下,他就不能守规矩点吗?
  不死心,他又用长指勾回一缕在指间缭绕。
  她嘟着小嘴,不满地望着天,幽蓝的天幕上已是繁星点点。
  大概把玩够了,他懒懒地开口,“上次你在戏园里,听的是什么戏?哭得那么惨。”
  “不光是我哭得惨,连八十岁的老爷爷听了都会哭红鼻子。”她才不承认自己是去那里发泄的。
  “哦,听莲姨说,好像是一对有情人,前世未能相守,百年后各自投胎,男方已经不记得前世的爱人,所以再世为人的女子痛苦万分。”
  “王爷,那只是一部杂剧而已,不必过于推敲。”
  “是吗?你知道吗?我好像也忘了前世的红颜,又好像深深地记得她。”他跟她是前世的牵连吗?若是,他也愿继续这份隔世之情。
  垂下眼眸,她很平静地道:“人人都会喝下孟婆汤,不会记得前世爱过谁。”
  “是吗?若是孟婆汤有用,为什么这几年我总觉得身侧少了点什么。”他侧头看看自己身畔空出来的位置。
  “王爷是太孤单了,等你娶了王妃,有了子嗣,就不会再若有所失。”
  “我会常常说一些自己都无法理解的话,做一些很无谓的事,莲姨为此还特意请了许多方士到西北别馆里,长年为我祈福。夜深人静时,我总是在等着什么,最后往往等到自己困乏不已才睡去。”
  这就是她离开他之后,他的境遇。他过得并不好。
  “我忘了不该忘的人。”他不无遗憾地说。
  当年为什么会如此毅然消除他的记忆?只因,她那次小产后再也无法怀孕,而他,愿意为她不再碰别的女人,即使再无子嗣也心甘情愿。
  他能如此绝对,她却不能。她不能因他的内疚而亏欠他,更遑论,他给过她这世上最美好的一切。她希望他能摆脱记忆,放弃执着,放弃自责,重新开始。
  “如果忘了,就让它随风去吧。过去了,就不能回头看。”她把目光集中在他发际处,与周边肤色不同的那一道疤痕。他们有太多过去,是不能回首看的。
  “不,我要看清楚。这对我很重要,是我心中的结,常常被无助和茫然折磨,比相思还要苦。某一年,在西北,我偶遇一位波斯巫医,他有种泣血草,只要每晚焚烧,嗅其香味,便能在睡梦里见到前世今世所遗失的记忆。”
  泣血草?他会想起来一切?孤霜不着痕迹地摇头,让额前发丝挡住她脸上的惊疑不定。
  “用了半年多,渐渐的有了些眉目。我能记起,自己许下的山盟海誓,我能记得,自己对她的情深意重。我也渐渐有些明白,为什么自己失去关于她的记忆,却仍是放不开。因为我对她说过,从此情归佳人。”
  袖里的小手揉着衣料,她在忍住尖锐的痛楚和夺眶而出的泪。
  “我会将她想起来,我一直如此笃定,但是……”他无力地咳嗽两声,乌黑的血自嘴角流出,“泣血草能恢复记忆,却也带着毒性。我想,也许在我恢复记忆那天,也是我淳于千海殡命之时。”他笑了,星光下,笑得很苍凉。
  孤霜呆若木鸡,转回头去,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狼狈的样子。
  她想起他从前意气风发,气宇轩昂的身影。
  眼泪在眶里打转。
  淳于千海捂着胸口,猛烈的喘息,面上已无血色。
  “来、来人……啊!莲夫人,东蓝,快来人。”
  穿破水波声的,是孤霜凄厉的叫喊。
  当夜,她忍受着内心的焦灼,趁着兴庆宫中人仰马翻的时候,偷偷地离开。
  但她没有回到喜铺,或是准备逃走,而是忍住脚伤飞也似地奔向关家位在西市的药铺,找到风长澜。
  冷面阎王风长澜,为人阴狠、冷漠,但不可讳言的,他也是放眼长安城,乃至于整个大唐,掌握药市的头儿,更别说他本身就拥有一手好医术。
  他不但会配药,还会治病救人,不过,得在他有心管闲事时,这种时候,可不多见。
  “泣血草!”来到他面前,她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上好的襦裙下摆有几处被撕裂的痕迹。
  风长澜目光带着分析的看着她,好似想看穿什么。
  “我要知道泣血草是什么东西。”
  “那并非中原之物,生长在贺兰山麓西侧,性寒,带毒,异教喜欢用它来召唤神灵,巫医也常用它来治疗头部重创,我只听家兄提过一次,有人曾用此草恢复失去的记忆,怎么,仪王已经选上这条不归路了?”
  “若长年嗅其味,会如何?”她需要知道泣血草是否真的那样可怕。
  “轻则中毒,重则殡命。”看来今日风长澜心情不错,能容忍她的一再提问。
  “我要解药。”
  银发男子沉凝半刻。
  “解药我能调出来。但你要拿去救仪王,我不给。”要救,他不会自己去救?
  让仪王从此欠他个人情,关家药铺又多一个有力的后台。将小小一间破败药铺经营到如此家大业大的规模,可不是轻松随便就能达成的,这其中有他诸多谋策。
  “为什么?”
  “仪王是个可以好好利用的棋子。”他直言不讳。
  “不准你利用他。”冷面阎王一点悲悯之心都没有,有的只是算计。
  相较于孤霜的激烈,风长澜不带情绪地道:“你陷得太深了。”他知道仪王和孤霜之间的纠葛,那是有一回,在无意间,他从笑儿那里听到的,这几年,他便是利用这个把柄使唤头脑聪明的她为药铺办事。
  “我要救他。你不答应,我就去求小白妹妹。”这个冰冷无情的男人也是有弱点的。
  “风某记得,上回有人用小白威胁我,那个人没几日便在长安消失。”声音毫无温度,令人胆寒。
  “为了他,我做什么都愿意。”
  “好有勇气。”
  “为了小白妹妹,你也会这么做。”
  这句话好似触动了风长澜,沉吟半晌,他抬起吞噬温暖的黑眸道:“你得付出代价。”
  “任何代价我都接受。”笑她痴,笑她笨,或要她为言而无信付出代价,她义无反顾。分开这么多年,她对他的爱,一分未减,为了他,她一个人承受痛苦,将他们的爱永远都留在最灿烂的地方,仔细收藏。
  “任何代价?”令人冷汗直流的声音道:“你的喜铺虽然不是日进斗金,也算是有利可图,明日我派一位帐房过去管帐,每月盈余皆归药铺所有。”
  “喜铺就算你的了?”
  “不愿意吗?每月你可以吃住在喜铺里,我不会找你要银子,但你一两银子也不能带走,你还得尽心经营喜铺,每月要是少赚了银子,我可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好,我答应。”她彻底沦为风长澜的奴隶。笑儿的狐仙庙是没有着落了!笑儿你别怪我,他……那个他快要死了,我没办法想那么多了。
  “明日来拿解药吧,今晚不行。”
  “告辞了。”她转身走人,红衣在烛火中显得模糊。
  “孤霜。”风长澜叫住她,“我知道你对他做过什么。你给他找到泣血草的解药又如何?你能解他心头之毒吗?”
  一语击中要害。她确实不知该怎么还他自由,让他娶妻。
  孤霜满怀矛盾的离开药铺,再缓缓地走回兴庆宫。
  是,他说,他无法平静,他说,他常常若有所失,他说……
  既然已不记得,为什么他还要执着?他应该娶妻生子,而不是为了那些浮光掠影,踟蹰不前。
  她要怎样才能解他心头之毒,将他送回正常的人生?一个不能有她的人生?
  天色黑沉,她心烦意乱。
  “她人呢?”脸色苍白的侧卧在软榻上,淳于千海轻声询问着益寿。他身积毒素,却并未完全发作。
  “正如王爷所料,她偷偷出了府,前往西市的关家药铺。”
  “去药铺了?”想为他解毒吗?真是个傻女人。一试便试出她的真心,她放不下他。
  “嗯,跑着去的,路上还差点被一辆牛车撞上。”益寿也不由得慢慢放下对孤霜的成见。她腿伤未好,却为王爷前往西市寻医问药,完全没有考虑过自己。
  “唉。”淳于千海闭眼,深深叹息,但也无比感动,就如同牡丹花会那时,她在雨中急切找他,惹得他不禁对她又爱又怜。
  “孤霜见了关家药铺的澜当家。其它的益寿无能,没能查探到。”关家药铺外观看起来普通,内部却被术士精心布置过,他不得进入。
  “嗯,夜深了,你们都下去吧,等她偷偷回来时,你们也假装不知道。”
  “遵命。”益寿、东蓝和莲夫人都一同应承。他们也感觉得出来,王爷与孤霜之间莫名的牵绊。
  时过三更,孤霜从城中返回兴庆宫的寝房,内心的焦急令她夜不成眠,快至四更,她还是放心不下,避过周遭人的耳目,趁着夜深人静,她悄悄地来到兴庆殿内,守在淳于千海的窗下,静静地听着。
  屋内平静安宁,守在外屋的莲夫人和婢女都睡下,她才稍稍放下心来,待了好一会儿,见天快亮了,她才返回自己的房间。
  第7章(1)
  一步一顿地,迈上台阶,曳地红裙随着她瘦弱的身影进入喜铺。她今日一大早便跑去关家药铺催解药,就怕冷面阎王不守信用,忘了这回事。见风长澜着手配药,她才放心地离开药铺,看天色还早,心想,离开喜铺这么久,也该回去看看,大伙肯定想她了。
  “当家的!”
  “当家的,你回来了。”伙计连忙围了上来。
  “最近真是辛苦你们了。”她望了望四周,有正在赶制的喜帘,有晾在角落里的红绸。
  “当家的,你好好养伤,铺子里还有我们呢。最近生意与平日差不多。”余伯劝说。
  “就是那个新来的帐房……”他们指的是风长澜派过来的人。
  “由他去吧,以后把帐薄和银子都交给他。你们的工钱不会有变。”
  “可是当家的,这不大好吧。”
  “没见当家的累了吗?”余伯见孤霜脸色不好,连忙劝住其它人。
  “当家的,进屋歇着,好不容易回来,别烦心其它的。”
  她感激地点点头。
  “来喜铺,也不跟莲姨说一声。”门口忽地出现一大群人,个个神色静穆,穿着清一色的酱色袍衫,而为首之人,身着贵气的麒麟紫袍,阔步而来。
  孤霜转过身,看着飘扬的旗幡和众人,不由得连连摇头。
  这么大阵仗,全长安城的人大概都知道她和他搅和在一起。
  唉!知道他去上朝,她才偷溜出来的,结果还是被逮到。
  “王爷,都来了,里面坐坐吧。”她堆笑,想领他到正厅里坐。
  哪知淳于千海有自己的打算。他绕过她,四下看了看,挑了最里边挂着红帘的房间。
  “王爷,那是民妇的房间,不方便让人参观……”
  劝说无用,颀长的身影已来到门前。
  他暗暗勾唇。傻孤霜,你越着急越证明有鬼。
  踏进屋内,朴素的桌椅,简单的木床已尽收眼底。两件乱丢的衣衫很有孤霜的作风。
  微微吸气,满屋都是清香,这应是她想用香粉盖住的味道。
  一种令他胸口舒畅的安宁的味道。
  他闭上眼,让自己短暂沉沦在这气息里。
  “王爷王爷,这里太局促,还是去正厅吧,王爷的毒还未请,保重啊。”孤霜在他身后,有些着急地道。
  他走入她的房间,左顾右盼,好像在窥探她心中的秘密。
  他是故意的。
  “你也看书?”不理会她的话,他径自走向床边的木桌,看着上面几本被翻得有些破烂的书册。
  “都……是沈四少送来的,他是书肆老板,老觉得人人都爱书,呵呵,我早跟他说过我不识字了。”她干笑。
  “哦!他是什么人?”眉峰下沉,他很不悦的问,长指在书册间翻弄,最后停在一本快要烂掉的《诗经》上。
  “是我的兄弟!他的书肆出版红透半边天的《长安异趣录》,他在那上面大赞我的喜铺,每一季都为我吹捧一番,喜铺能有盈余他功劳最大。”要不是有沈四少力挺,她赔的比赚的多。
  他幽怨地瞄了她一眼。跟别的男人称兄道弟,对方没有非分之想?他不信。
  没头没脑的酸味,让孤霜闭了嘴。他好像不太喜欢有男人跟她太靠近。
  翻了翻《诗经》,长指停在某一页,动也不动。那一页被翻过无数回,还有很多折痕,可见看书的人相当喜爱此篇章。
  “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压住悸动,他念着书页上的诗句,这是在梦里,他对无形的身影吟唱的深情。
  孤霜愣住了,她没想到他一找就找到这句来念。
  他教给她的第一首诗,要她好好练习的字,他们的曾经都浓缩在这简短的诗句里。
  心悸之后,她连忙想办法要掩饰,见他并未追问,松了口气。
  “很奇怪哦,跟那酒坛上的诗一模一样。”他佯装幡然醒悟地道。
  你故意的!孤霜心里轻骂。别以为她看不出来他的刺探。
  “不识字就别在屋里到处放书。”他没好气地念她。
  “反正还可以拍蚊子。”
  “不说书了,今天进宫,太上皇赏了本王一些高昌的葡萄,你想吃吗?听说这高昌葡萄汁甜肉厚,在长安也就宫里能尝到。”
  “葡……葡萄。我不爱吃,会弄脏衣裙,又凉凉的。”
  “既然这样,东蓝,把刚领到的葡萄分给伙计们吧。”他对着窗高声道。
  “属下遵命。”
  孤霜竖起耳朵,心痛地听着伙计们大啖葡萄的笑声。好想吃哦!
  “我已经闻到葡萄的香味了。”他逗她。
  “王爷,我累了,想在这里休息,今晚就不回兴庆宫了,你带人回去吧。”她要留在铺子里把他们骂到臭头。吃她的葡萄,哼!她快气疯了。
  听她喊累,他走过来,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背,把她推到床边,挑开她的云髻。
  “累了就睡吧,我在这守着你。”他亲手解开她的纱罗衫,助她卧倒在床。
  大掌握住她垂下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她缩了缩手,又停了下来。一点点温柔,一点点暖,她还是很贪。她只停留一会,就一小会。
  扬起长睫,她瞧了瞧他。
  “王爷?”他怎么还不走?
  “等你休息够了,我们一同回兴庆宫。”他莞尔,坐在床边。
  “王爷,能让我留在……”
  没给她再啰嗦的机会,他的唇轻吻上她透着凉意的唇。
  整个人僵住。他……
  轻轻的碰触令她双颊绋红。
  带着暖意的唇蜻蜓点水似的刷过唇瓣,引起激动后,又万般怜惜地吸吮她的芳唇。
  他的吻仍是那样令人沉醉,不急不醉,深情如水,须臾之间,总能让人更贪更眷恋,挑起灵魂深处的火焰。
  当对方快要燃烧起来时,他又适时的退开,让人食髓知味,又得不到满足。
  “睡吧。”他挑眉,有种得逞的快意。
  哪还敢不听话,她忙背过身去,捂着快要着火的唇,闭上双眼。
  一个吻唤醒多少怀念。第一次在他怀里的滋味,第一次吻上他唇角时的感觉,还有他们共患难的岁月。
  她要好好的守住这一切,把爱留在心里,直到步上黄泉。只要她还活着,他们的爱就会一直存在,哪怕他什么都不记得。
  夜深人静,墙外的几声狗叫显得格外刺耳,星光轻盈得像一层纱。她佝凄着身子,蹑手蹑脚地翻过灌木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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