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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已经订婚了,而且也快结婚了,你不能来破坏这一切。”她的理由显得有些薄弱。
他眼中有抹精光一闪,“若是你们对彼此的爱够坚定,又何须怕我介入!”
问题就出在她没有办法爱余建华。“我不希望被他误会。”陶醉转身走向门口,“我直接去找经理谈好了。”
慕棠望著她慌慌张张离去的背影,一抹极淡的笑意慢慢地浮上他的唇角。
和渡假村的经理谈妥房间的事之后,陶醉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把一些她的私人物品、衣物搬到新的小木屋里去摆放好,等她整理好一切也差不多是余建华抵达乐浪岛的时候了。
她只希望慕棠别来影响她的情绪才好。陶醉惴惴不安地站在码头等著快艇停泊。
“小醉。”余建华从快艇上漫步而下,探手就将她拥入怀中。
她身体有些僵硬地让他拥在怀中,“公司正准备推出重金打造的新人,现在已经进入紧锣密鼓的阶段,你不是忙著听取会报吗?怎么有空过来?”据说,那个新人是她的接班人,建华希望婚后她能当个专职的家庭主妇。
“再忙也要抽出时间来陪你。”他放开她,微微笑地道。
她无力地扬起嘴角回以一笑,“你吃午餐了吗?”
“在机上用过了。”余建华揽上她的肩,“我们先回你的小木屋,让我换一下装,然后再四处走走。”
“嗯。”她没有意见。
换上休闲服之后,他们两人沿著海滩散步,让海风轻轻吹拂,清凉的海水一波波打在脚上,享受难得的悠闲。
陶醉伸手拨著被海风吹乱的秀发,画面相当美丽,余建华拿出相机,退了几步,“别动,我帮你拍张照。”
她依言维持相同的动作让他替她拍下照片。
“你喜欢中式婚礼还是西式的?”他一边拍照一边问。婚礼的形式他尊重新娘的意见。
婚礼……这两个字像是无形的牢笼往她的身上罩下来,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西式的好了。”不论是哪一种形式的婚礼,对她而言,都只是将她关进牢笼里的必经手续罢了。
“宴客名单拟好了吗?”
“还……还没。”她是根本连想都没想过。
“没关系,不然等你休完假回吉隆坡,我们再一起拟宴客名单也行。”余建华不以为意。
许多从各地来的游客都在沙滩上尽情嬉戏,既轻松又快乐的氛围叫人好生羡慕,一大一小的身影陡地跃进她的视线范围内,她心下一惊,慕棠他不会真的打算来跟建华谈清楚吧!
余建华看了一下周围,“找个游客来帮我们拍张合照吧。”
慕棠“正巧”带著慕伊京从他们身边经过,突然脚步一停。
陶醉迎上他的目光,在余建华背后对著他猛摇头。
他视若无睹地趋前,先是瞟了陶醉一眼,才出声道:“两位要找人帮你们拍照吗?”
她的心差点从嘴巴跳出来,偷偷地松了一口气。
“那就麻烦你了。”余建华把相机递出,揽著陶醉的肩膀直砚镜头。
她有些不自然地扯扯嘴角,神经像绷得太紧的弦随时会断裂,她没有办法在慕棠面前偎著别的男人,还要微笑……她笑不出来。
慕棠按下快门,“好了。”
“谢谢你。”余建华点头致谢。
“不客气。”他炽热的目光始终胶著在陶醉身上,仿佛在说:小醉,你逃不了的。
余建华离开乐浪岛之后,陶醉只多待了两天就果断地决定要离开。
她坐上快艇逃离乐浪岛、逃离慕棠的身边。
她频频回首,望著急速往后远离的美丽岛屿,眼底流泄出浓浓的悲伤,她不想这么快和慕二哥还有伊京分开的,但是情势已不容许她再留在他的身边,她怕会克制不住自己,怕管不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心,怕会沦陷在他的柔情里,无法自拔。
急速行驶的快艇在碧绿的海面划出两条白色的轨道,仿佛像是她往肚子里流的眼泪。
明明是这么炽热的太阳、这么温暖的气候,为什么她会觉得寒意彻骨?陶醉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双手环抱著自己,却怎么也温暖不了。
“陶小姐,你会冷吗?”坐在旁边的男子一直注意著她,殷勤地贡献出他的外套,“披上吧。”
她婉拒了陌生人的好意,“谢谢你,不用了。”她心中的冰冷不是一件外套能够温暖的。
另一名男子也凑上前来,“陶小姐,我好喜欢你还有你拍的电影,能不能麻烦你帮我签个名?”
“谢谢。”她扬起职业笑容,接过纸笔签下名字。
他想要跟她多聊一些,“陶小姐,新电影什么时候会上映?”
“档期还没排定。”她努力地打起精神来应付他,语调平板没有起伏,希望他能识相地自动离开,还给她一个安静的航程。
显然对方完全没有察觉,又问:“是不是可以先透露一下电影的内容?”
她笑得很吃力,笑容已有些僵硬,“等电影上映的时候就知道了。”
“可是……”
灯不点不亮,话不说不明。“抱歉,能不能让我静一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太兴奋了,抱歉,打扰你了。”男子的脸微微一红,道过歉之后迅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陶醉的耳根子终于得到安宁,她再回头望去,乐浪岛只剩下海平面上的一个小黑点,然后慢慢、慢慢地从海平面上消失不见。她的心像裂开一条缝,绵绵密密的痛楚在胸腔内蔓延开来,随著血液传递到全身每一个细胞里。
或许……他们就缘尽于此了。
第七章
门没锁!
慕棠推门而入,整个小木屋里空荡荡的,而且她的私人物品也都不见了,看来她是不告而别了。
她竟然不告而别!选择从他的身边逃离,回到余建华的身边。他揽起两道英气的眉毛,她明明不爱余建华,为什么还要回到他的身边履行婚约?就因为他是他们陶家的恩人?
不过,最初的不悦很快地沉淀下来,她的落荒而逃不就意味著她的心虚吗?她不敢再继续和他相处下去,也更证实了在她的心中,仍旧为他保留了一席最重要的位置,谁都无法取代的位置。
慕伊京跟在父亲身后走进小木屋内,左右张望了一下,“小醉阿姨呢?”
他不疾不徐地道:“她离开了。”
慕伊京一愣,“小醉阿姨是不是在生爹地的气?”
他饶富兴味地低下头,“为什么这么问?”
“不然,她怎么会没跟我们说一声再见就走了?”慕伊京作了简单的推论。
这小家伙也挺精的嘛。他笑了笑,“可以这么说。”
慕伊京一脸狐疑地抬眼望著父亲,“小醉阿姨会生气是不是因为爹地你要强吻她?”
强吻!那哪叫强吻?那是他情不自禁地……慕棠先是啼笑皆非地瞪著他,随即察觉,“那天早上你不是还在睡觉?”
慕伊京照实回答,“我醒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你要强吻小醉阿姨,所以我只好装睡了。”
听听!他儿子把他说得好像是准备辣手摧花的淫魔似地,还强吻咧!“伊京,那叫接吻。”他纠正他的观念。
“可是,你要亲吻小醉阿姨之前又没有得到她的同意。”慕伊京不解。
这……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跟他解释在那种奇妙的氛围下,很多事情都毋需言语的。“你小醉阿姨她也没有拒绝,所以不叫强吻。”
慕伊京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不过,立霆叔叔的功夫比爹地好多了,他可以很快地亲到不知名的漂亮阿姨……”
“你还看到了什么?”立霆也真是的,尽让伊京看到一些儿童不宜的画面。
他想了一下,“没有了!”还是别让爹地知道他还看见立霆叔叔和漂亮阿姨在床上滚来滚去的画面好了。
“伊京,不管男生还是女生都只会想亲吻喜欢的人,你立霆叔叔随便亲吻不知名的漂亮阿姨这种行为是不好的,你可别学他。”慕棠认真地说道。
“喔。”
慕棠带著儿子回到小木屋开始收拾东西,“伊京,把东西收一收,我们去找小醉阿姨。”
“好。”
回到家之后,陶醉只想好好地、不受打扰地休息一下,最好是暂时隐居起来,认真地想想该如何收回自己已经脱了缰的感情,要怎么面对紧接而来的婚礼和未来的婚姻生活……
慕棠这个时候应该已经知道她离开的事了吧!他会不会生气?她答应要陪伊京去浮潜的,伊京一定会觉得她是个不守信用的大人……
陶醉在意识到自己脑海中翻腾的念头又转到他们慕家父子身上,连忙甩甩头,提醒自己,“陶醉,你要嫁的人是余建华,该想的人也是他,不是慕棠。”但是……她很难去控制自己的想法,她喜欢的人明明是慕棠啊。
“叮咚。”
她怔了怔,这个时候谁会来找她?而且她才刚从乐浪岛回来,并没有通知任何人。门铃声仍在持续著,陶醉不解地走去开门。
站在门外的是余建华,“要提早回来怎么没有通知我?我也好去机场接你。”
门一开她就后悔了,“你怎么来了?”
“罗娜又去了乐浪岛却发现你已经退房离开,所以她打了通电话给我。”他笑笑地指出,“我们一定要这样站在门口讲话吗?”
真巧!她其实是希望他把话说完之后就走,她还没调适好心情来面对他。不过,他既然这么说了,她也不好意思再让他站在门口,“进来坐。”
“为什么突然决定提早回来?你的假期还有三天。”他越过她走进屋内。
“提早回来正好可以收收心,准备开始工作。”她倒了杯茶给他。
余建华接过茶杯的时候顺势握住了她的手,要她在他的身边坐下,“工作的事不急,你觉得什么时候举行婚礼比较好?”
举行婚礼?陶醉微微出了神,虽然她很不想有这场婚礼,不过还是避免不了。
她得认命,一回过神来却发现余建华想吻她,她硬生生地抑下想躲开他的冲动,毕竟未婚夫妻接吻是很正常的行为。
余建华倾过身覆上她的唇,想诱惑她轻启檀口回应他的吻,先是轻轻啃啮她如玫瑰花瓣柔软香甜的唇瓣,再以舌尖细细描绘她的唇形,却还是无法突破她紧闭的双唇。
陶醉的身体顿时僵硬如石。
他放开她,打趣地道:“哪有人会紧闭著嘴巴接吻?又不是在演戏。”
她尴尬地不知该作何回应,“我……”
“我们就要结婚了,你也应该早点习惯我的亲近。”虽然小醉是马来西亚当红的性感女星,不过他知道她私底下的个性还是很保守的,订婚四年多以来,他们都只停留在牵手、亲吻的程度,她一直不肯和他有进一步的亲密行为,坚持要在结婚后才能上床。
“我……知道。”她还能说什么。
他思忖了一下,“婚礼就先预订在六月中旬,好不好?再听听爸妈他们的意见。”
眼看没法子再拖延下去,她也只能同意了。陶醉的头仿佛有千斤重,“我没意见,你决定就好。”
他误以为她的温驯是害羞所致,没有深究,“那就这么决定了。”
“嗯。”她的胸口像压了一块大石头,快要喘不过气来。“可是,很多工作行程是早就已经排定了……”
她根本无法想像婚后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
他不在乎地笑笑,“有什么事会比一辈子的幸福来得重要?”
一辈子的幸福?和他结婚是她一辈子的幸福吗?或许只要她认命,不再有奢望、不再有感觉,她就能够一辈子过著锦衣玉食的贵妇人生活,一直到老,但为什么她心中没有一丝喜悦的感觉?
随后,他们又讨论,其实是余建华自己在说一些宴客名单的事,陶醉只是在一旁静静地听著,偶尔才应声答腔。
之后她茫茫然地送走他,又走回沙发上呆坐著。
结婚,曾经是她幼时最美丽的梦想,既害羞又盼望的期待,而今却成了煎熬,她也只能咬牙承受下来。
门铃再度响起。
会不会是建华忘了什么事又踅回?她前去开门,“慕……慕棠?伊京?”她怔怔地说不出话来,有些心虚地回避慕棠的目光。
“我们可以进去吧!”他像个没事人似地,好像不曾发生过她不告而别的事。
她压根儿没想过会在这里见到他们父子俩,还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能乖乖地让出路来。“你们、你们……”
“小醉阿姨,你还欠我一次浮潜,要是不遵守诺言的话会变胖的。”慕伊京好心地提醒她。女生最怕身材变形了。
陶醉深吸了一口气,笑道:“我会记得的。”
把行李提进屋内,慕棠的视线迅遖兜了一圈,又回到陶醉脸上,“你一个人住?”
她点点头,他问这个做什么?
“整理得还挺乾净的。”他悠闲地评论。
“每个星期都有钟点女佣会来打扫。”要是他直截了当地质问她为什么不告而别还好一些,她的心也不用吊在半空中七上八下地。
“这儿有几个房间?”
“三间。”她没经过大脑就回答。
他满意地颔首,“我和伊京还要在吉隆坡待上一段时间,应该可以借宿在你这里吧?”至于停留的时间多久,端看她何时同意和他一起回台湾了。
借、借宿?那意思就是她又得和他同处一个屋檐下!陶醉差点惊跳了起来,瞪著他,“这……这不太方便吧。”如此一来,情形不是又绕回原点了吗?那她不告而别偷偷跑回来的用心不就白费了。
“小醉阿姨,我可以看电视吗?”大人的谈话他插不上口,有点儿无聊。
她将电视遥控器递给慕伊京,“要看什么节目自己选。”
“好,谢谢。”
“怎么个不方便?”慕棠执意问个清楚。
总不能要她照实说出心中的顾忌吧!“我可以叫人帮你租一问房子,保证房租合理、环境优美。”
“那太麻烦了,况且你这儿还有好几个房间空著,不是吗?”他弯起唇瓣勾勒出一抹胸有成竹的微笑。
她恍然大悟,原来他之前问这儿有几个房间是早有预谋,“是没错……”
他故意误解她迟疑的原因,“大不了我付租金给你就是了。”
问题不在租金上,而是他——要搬进来和她同住的人,她不能再和他共处一室,太危险了,她怕两人之间的奇妙氛围会像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租金不是问题……”她没有把握能够把持住自己。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和伊京睡哪个房间?”他迳自拍桌定案。
“你、你不能住在这里。”陶醉情急之下脱口。
慕棠挑挑眉,静待她的下文。
“呃……”她支吾了一下,索性直接道:“孤男寡女同住一个屋檐下会有闲言闲语的。”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流言蜚语产生,没有人是完美的。”他低声轻笑,“人生只有短短数十载,时时刻刻活在别人的褒贬之中岂不是太辛苦了吗?更何况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他略微低沉的磁性嗓音像在撩拨她的心,好听得让她全身酥软无力。“可是……”残存的理智正在孤军奋战。
他又补充一点,“而且还有伊京啊。”
“对啊,还有我嘛。”正在看电视的慕伊京听闻自己的名字被提起,直觉反应地附和。
她当然知道还有伊京,不过她可不认为他的存在能够发挥多大的遏止作用,不妥,还是不妥。
他先下手为强,“这么晚了,你不会忍心要我们父子俩露宿街头吧!再者,你的小木屋因电线走火烧毁的时候,我可是无条件地收留你。”
那是他自愿的,她又没有拜托他收留她,现在竟来讨人情。
“小醉阿姨……”慕伊京合作无问地以无辜的眼神望著陶醉。
她怎么也没有办法狠下心来作出正确的决定,即便明明知道他们父子俩是不可能露宿街头的,她就是不忍心让伊京失望,“好吧,今晚你们就留下来,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谢谢小醉阿姨。”
慕棠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深邃的眼中燃起一簇火焰,“真是太感激你了。”
虽然她说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不过既然搬进来了,在他还未达成心愿之前,断然没有搬出去的理由。
卑鄙。陶醉无声地对著他说,竟然利用伊京来逼她就范。
他无关痛痒地笑笑,“我们睡哪个房间?”
“楼上,我带你们上去。”咬咬牙,她率先起身穿过客厅,上了楼梯。
洗完澡,陶醉身上包裹著大浴巾走出浴室,却在走廊上碰见慕棠——她的脑袋停顿了三秒钟才又开始运转。
“啊!”她惊呼了一声,“你、你转挝去啦!”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开始涌上红潮。
她一向独居惯了,家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习惯洗完澡就围著浴巾出来再回房间穿上衣服,这是她的家,她爱怎么样是她的自由,就算喜欢光著屁股在屋子里跑来跑去也没有人管得著,只是她却忘记慕棠和伊京已经住进来了。
一定是她一直在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