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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野之城-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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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晓得。”子城耸了耸肩。
  一连串流利的法语咒骂声由远方慢慢向他们接近,两人定睛一看,只见一个身着运动服的褐发男子以相当奇怪的姿势走过街边,慢跑鞋上则粘着一坨……
  湘云忍俊不住,伏在子城膝上咯咯笑个不停,但笑着笑着,心头却感伤起来。
  “你得回去了。”她仍然伏在他膝上,微弱的声音听起来好模糊。
  子城应了声,温柔地梳理着她披散在背上的长发。
  “我总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离别的场面。”
  “记得留个笑脸给我。”
  湘云低笑了几声,但空洞的笑声听来隔外伤感。“我尽量,可是你真的不能勉强。我一想到要离开你,我就笑不出来。可笑的是,其实我可以不走的,我可以留下来陪你,但我一样做不到。自由和你,我分不出来哪一个比较重要。”
  “说个笑话给你听。”子城忽然说。
  “什么笑话?”
  他轻抚着她的脸颊,笑着摇摇头说:“等一会儿再告诉你。”
  “嗯,你要记得喔!”湘云沉默了片刻才又道:“你今天几点要开会?”
  “不知道,我得打电话问一下。”
  “那你……是不是该回去旅馆准备了?”
  “是该回去了。”
  她再次沉默片刻,才道:“这次要你先走,还是我先走?”
  “都可以,你说呢?”
  “你先走吧,我想再坐一会儿。”湘云坐直身子,但头仍是垂得低低的。
  “好好照顾你自己。”子城抬起她的下巴,温柔地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你也是。”
  子城站起身,走到对街,忽然回过头对她喊道:“娃娃,等我自由就去找你,我们一起游遍全世界!”
  湘云猛地抬起头,绽开甜美的笑魇,以同样的声量对他喊道:“好,我等你!”
  等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范围内,湘云才知道他要对她说的笑话是什么,他说了,而她也笑了。只是这个笑话好残忍、好沉重。
  她拾住颤抖的雇,却依旧忍不住哽咽一声,将脸埋入双掌中,狂肆的泪水止不住地滑落两腮,纤细的肩头在微凉的巴黎晨风中不停抖动。
  “等我自由就去找你”原来只是一个笑话,好残忍、好无奈的笑话。
  心好痛,为他好痛!
  *
  *
  子城一回到下榻的旅馆,彻夜在旅馆大厅等他回来的高级主管们,立刻一拥而上将他包围住,急切地表达自己的关怀之意,但究竟有多少真心诚意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不管他们的关心是真情抑或是假意,终究是因为他的任性而为,才让大家拖着一身疲惫在旅馆大厅等他,子城为此深感抱歉。
  “你们先回去休息吧,今天的早餐会报延后两个小时举行。”
  才回到房间,他父亲的国际电话马上就到。
  “子城,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才刚到法国就把所有人都搞得人仰马翻,还弄到现在才回来。”俞锦源劈头就骂。
  “爸,我很抱歉。”
  “抱歉?如果真觉得抱歉,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因为我管不住自己的心。子城无声地回答。
  “你到底是去做什么?为什么现在才回来?”俞锦源的口气稍缓。
  “观光。”他不想提遇到湘云的事。
  “观光?”俞锦源的音量猛地拔高,“你搞得所有人鸡飞狗跳就只为了去观光?!巴黎有哪个景点你没去过?真不知道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要你对自己负责真的有那么难吗?”
  子城无言以对,疲累地单手撑着额头,规律地按摩着隐隐抽痛的太阳穴。难的不是对自己负责,而是如何在理智与感情间取得平衡。
  “子城,你说啊!”
  他叹了口气,“爸,我好祟,等一会儿还要开早餐会报,有什么事等我回去再说。就这样了,拜拜。”
  不等俞锦源回答,他迳自挂上电话,跟着倒向柔软的床铺,闭上眼休憩片刻,意识朦胧中,仿佛有人轻悄地推开他的房门。
  怎么会?他记得自己锁上了。他试着起身,却浑身乏力,只能看着房门一寸一寸开启,最后出现小嘴微噘的湘云。
  “你怎么来了?”子城听见自己这么问道。
  “我跟在你后面来的。”她走向他,轻盈的脚步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为什么?”
  她在他床边坐下,冰凉的小手轻抚着他疲倦的脸,皱起小脸说:“我来退货,我不喜欢你讲的烂笑话,好难笑。”
  “可是我想不出其他的笑话了。”
  “没关系,我等你慢慢想。”她像只小猫咪般蜷卧在他身侧,盈满笑意的小脸正对着他的脸。
  奇怪,他怎么看不清她的脸孔,迷蒙的视丝失去了焦距。
  “娃娃,我看不清你的脸。”他听见自己有些惊慌的叫道。
  “你太累了,休息一下就没事了。”她拍拍他的脸,温柔的说。
  “那笑话……”
  她的小手环上他的腰,“我等你,等你想出其他的笑话。如果你一辈子都想不出来,我就等你一辈子。现在你很累了,别想那么多,好好睡一觉。”
  “等我一辈子?”他不安的确认道。
  “嗯,等你一辈子。”
  子城安心的闭上眼,沉沉睡去。
  不久,敲门声将他唤醒,他微蹙着浓眉看了眼手表,正好是他吩咐旅馆moring call的时间。
  “娃娃?”他困盹地低下头,猛然想起怀中的湘云,但房间里除了他之外,哪里有佳人的踪迹。
  只是一场好梦罢了!他苦笑地摇摇头,起身走向浴室,旋开水龙头,让冰凉的水冲醒他的理智。从这一刻开始,还有许多责任等着他,好梦该醒了。
  第十章
  湘云步出书局,随手抽出一支原子笔俐落地将长发盘起,斜倚在骑楼的柱子上,低头仔细研究起新买的地图。
  她想过自由岛是个小岛,可能不太好找,但实在没想到竟然会小得找不到。她将地图拿得更近些,努力想在众多岛屿中辨视出那一个小黑点,可是到最后还是没瞧见。
  怎么办?她沮丧地垂下手中的地图,洁白小巧的贝齿轻咬着下唇。好不容易挪出几天假期可以去自由岛看看,不过别说正确位置了,她连它靠近哪个国家都不知道,要怎么找呢?
  子城旨定知道自由岛的确切位置,可是她怎么忍心去问他。湘云叹了口气,将地图收入背包,向图书馆的方向走去,打算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一点线索。
  从那天在法国分别后,她就再也没见过子城,但关于他的消息却从来没间断过。她知道他最近又跟哪家的名媛淑女相亲,她知道他什么时候和某某企业的女继承人吃过晚餐,这些消息来源全都得感谢人类爱聊小道消息的天性,而一个有钱又单身的上司,理所当然地成了最佳的八卦对象。
  每回听到这些消息,说不嫉妒是骗人的,但她又能说什么,选择放弃的人是她,不是子城,他当然有资格去找其他的女人。
  想起他,她心头又有些疼,胸口电有些透不过气。湘云停下脚步,仰头望着天空。今天的天气算是不错的,蔚蓝的天空只飘着几朵白云,但她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某种她说不出的东西。
  或许去自由岛之后,她就能明白到底少了什么,但前提是她得找到它在哪里才行。
  想着想着,湘云忍不住又叹了口气,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
  “娃娃!”
  有些耳熟的稚气嗓音在她身后响起,让她的脚步迟疑了一下。听来有些像凯的声音,但他怎么可能到台湾来?看来她真的太想念自由岛了!湘云笑着摇摇头,再次举步。
  “我就说你认错了。”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这个声音听来挺像星期六的声音。湘云好奇地回过头,还没来得及看清他们的长相就听到一声欢呼,跟着一个小小的身影朝她奔来。
  “娃娃,记得我吗?我是凯啊!”个子抽高不少的凯笑嘻嘻地仰着头对她说。
  真的是他们!,湘云呆望着眼前的笑脸,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凯见湘云不回答,以为她忘了自己,失望地低下小脸,可怜兮兮地说:“你不记得我了。”
  “我怎么会忘记凯呢,我只是很惊讶竟然会在台湾遇见你们。凯长高好多,都快和我一样高了。”湘云笑着轻摸他的头。“你们怎么会来台湾?”
  “我们来跟城收帐,顺便把直升机运回自由岛。”星期六回答了她的疑惑。“幸好遇到你,不然我们还真不知道上哪儿找城。你们都还好吧?”
  “我们……”湘云面露难色,不知该如何向他们解释。
  星期六看出她的为难,体贴地拍拍她的肩,“算了,不想说就不用勉强。只要两个人都快乐就好了,有没有在一起其实没那么重要。”
  凯抬头看父亲一眼,没有说什么,但晶亮的眸子有些黯然。
  湘云明白他是想起他母亲,轻轻握了握他的手。
  “子城在家里的公司帮忙,你们去公司应该可以找得到他。”
  “他终究还是放不下。”
  湘云微乖下长睫,轻叹了一声。就算他原本能放下,也是她让他放不下。若不是为了她,他何必向她妈咪证明什么,何必逼着自己担起责任,或许她的想法是自私了点,但她相信以俞子惑的能力要扛起整个俞氏企业根本不是问题,子城回去与否其实没有多大差别。
  “除非无情,不然有谁能真正放得下。”至少她是如此,不然怎么会放弃了,却又时时惦着他。
  星期六笑了笑,漆黑的瞳眸中隐隐荡漾着浅浅的思念。
  俞锦源和子城走出晶华酒店,在门口等候司机开车过来。
  “子城,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子城双手插入西装裤口袋,有些漫不经心的回问。
  “梁小姐啊!”
  子城挑高两道浓眉,一脸茫然地看着他父亲,显然对他所提的梁小姐没半点印象。
  “你不要跟我说,你对刚才跟你相亲的小姐姓啥名谁都不知道!”俞锦源忍不住稍微提高音量。
  子城双手一摊,一个宇都没说,但表情已经将答案表达得十分清楚。别说是姓名,就算现在请那位小姐站到他面前,他说不定还不知道刚才见过面。
  “子城,你知不知道她是你第几个相亲的对象了?”俞锦源一张老脸皱成一团,几乎要仰天长叹。
  子城耸耸肩,“没数过。”基本上他把相亲排入例行的工作表当中,他不会去数他到底看了几份报告、主持了几扬会议,当然也不会去数他到底相了几次亲。对他来说,相亲和工作并没有多大差别。
  “第二十个!”俞锦源吼了出来,但随即注意到旁人注视的目光,连忙压低声音,“相亲相了二十次,可是你没有一个记得住名字。”
  他动用所有的人脉关系去帮子城找人品、样貌都上得了台面的未婚女子,可是他没有一个中意,不,应该说他没有认真看过她们一眼,他的眼睛是望着对方没错,但目光却没有焦距,仿佛他是望着没有形体的空气。
  “子城,我了解你还惦着湘云,可是你总不能独身一辈子吧。”说完,他轻叹一声。子城和湘云分手是他料想不到的事,这么登对的两个人怎么会说分手就分手,连个预警都没有。好几次问子城原因,但他就是不肯说,他这个做父亲的也拿他没办法。
  为什么不能?与其和不相爱的人痛苦过一辈子,还不如一个人过一辈子。子城想这么对他父亲说,但他也知道不可能,总有一天他还是要娶妻生子,不过不是现在。
  “爸,我知道,但是过一阵子再说吧。”或许等到有一天,湘云的身影在他记忆中已经淡得看不清,他才有办法试着去接受其他的女人。
  “也只能这样了。”俞锦源也不得不妥协,毕竟感情的事是勉强不来。
  上了车,子城要司机先送他到公司,说还有一些资料没着完,晚一点再回去。俞锦源虽然对他每天早出晚归颇有意见,但也不好说什么,只好由得他去。
  回到公司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几乎所有的员工都下班了,整栋大楼只剩下几盏微弱的灯光和巡逻的保全人员。
  “唐秘书,怎么还没下班?”子城看见她仍坐在办公桌前,不禁有些意外。
  “您有访客在会客室。”
  他点了下头,表示听见。“你可以回去了,辛苦你了。”
  唐玉竹没说什么,低头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
  “子惑好吗?”子城忽然出声问道。
  唐玉竹猛然抬起头看着他,愤然的眸光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提起手提包离开。
  子城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长叹了一声,推开会客室的门。
  “城,你总算回来了。我们在这里等你等了两个多小时,不过你那个秘书还不错,拿了一堆杂志给我看,还专陧去买了个玩具给凯,记得帮她加薪。”星期六张大嘴打了个呵欠,又举手伸了伸懒腰。
  子城看见老朋友,唇边浮现一抹浅笑。
  “看你穿得人模人样实在很不顺眼,尤其是这个发型,看起来就像个死爱钱的生意人,唉!”星期六边说边摇头。
  “你不会大老远从自由岛赶来,就是为了批评我的发型吧!”子城失笑道。论起爱钱,谁有他的功力强。
  “当然不是,我是来运我那架宝贝直升机。”星期六忽然瞪着他,小心翼翼的问:“它还‘健在’吧?”
  “我已经叫人把门修好了。”
  “门?”星期六叫了出来,“你把我的宝贝直升机怎么了? ”
  “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不小心轰掉一扇门而已,其他都还好好的。”
  星期六不信地瞅着他。
  “我保证你完全着不出有修过。”
  “真怀疑以前怎么会有航空公司敢请你当驾驶员。”星期六嘀咕道。
  “对了,你们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我们在街上遇到娃娃,她跟我们说的。她要跟我们回自由岛住一阵子,你去不去?”
  一提到湘云,不免让他有些黯然。子城低下头,靠向墙壁,低声道:“你知道我的答案。”
  “她也知道,可是我们希望能听到不同的答案。”
  子城摇摇头,他的答案还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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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湘云修补好屋顶上的破洞,扶着小木屋旁的大树,小心翼翼地爬下屋顶。她站在小木屋前,抬头仰望花了一整个上午的成果,唇边漾起笑意。
  要是子城看到,一定会觉得她愈来愈厉害了,以前她连爬上屋顶都会怕得直发抖。她颇为得意地想。子城一定会说……不,子城什么都不会说,他根本看不见她修好了屋顶。她的笑容冻结在唇边,忽然觉得不是那么开心了。
  她抬手拭去额际的汗珠,在小木屋前坐下,用刀子开了—颗椰子解渴。
  和风轻送,让人有些昏昏欲睡,湘云斜倚着门前的柱子,合上眼稍作休息。
  “娃娃!娃娃!娃——娃!”爱因斯坦粗嘎的叫声在她耳边忽左忽右吵个不停。
  湘云原本想不理它,但最后实在受不了他的嗓音骚扰,只得懒洋洋地睁开眼瞅着它,“爱因斯坦,你到底要做什么?”
  “喝!”爱因斯坦夸张地在半空中定格半秒钟,“你这表情怎么和城那么像,害我吓了一大跳。”
  是吗?她和子城像吗?她知道现在的自己与从前的林湘云已不再相同,她变得比较独立,比较有自信,也敢于表达自己的意见,从前那个怯懦的林湘云似乎离她愈来愈遥远。
  这半年来,她去过许多国家,有时是工作,有时是旅行,每每到达一个新的地方,她总会抬起头着看那里的天空,但从来没有一个地方让她觉得有归属感;天空再美、再蓝,她总觉得少了什么,甚至回到自由岛后,那种感觉仍然强烈,心里空空的,找不到落脚的地方。
  “城去哪儿了?怎么只剩你一个人在修屋子?”爱因听坦停在她肩上,小脑袋不停地向四周张望,寻找子城的身影。
  “他没来。”湘云淡然答道。
  “为什么?喔——你们吵架了!”爱因斯坦粗嘎地笑道,似乎觉得自己的“笑话”很有趣。
  湘云偏过头看着它,一会儿才道,“我们分手……半年了。”
  爱因斯坦呆了十秒钟,呵呵干笑道:“娃娃,你这个笑话真不好笑,我才不会上当。”“我是说真的。”湘云倾身向前,侧过脸枕着膝盖,“我不想和他一起被困在台湾,所以我就抛下他,自己出来寻找自由。”
  “你找到了吗?”爱因斯坦难得正经地问。
  “没有。”
  “可是你还是丢下他一个人,你好残忍。”爱因斯坦抛下这句责难,随即振翅飞去。
  它说得没错,她是残忍,狠心抛下子城让他独自承受寂寞。她可以舍身替他挡下子弹,却没办法守在他身边一辈子,陪他等待自由。到底什么比较困难?替他挡下子弹只需要一时冲动、一个念头,但一辈子却要慢慢思量、不断挣扎。
  至今,她还是无法做出取舍,还在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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