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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宥纶闻言,脸色丕变。
两人忙摇头,异口同声,“怎会介意?!他之于邑月有──”
“好啦,答重点,邑月,你就当着你父母、未来公婆的面说,你介不介意?若你也不介意,这件婚事,哀家是不打算变动了!”皇太后早看出自己这宝贝公主的心在谁身上,根本不想她委屈的嫁人。
薛邑月先看了脸色铁青的司宥纶一眼,才回答,“可太后奶奶不是已──”
“哀家后悔了不成?今天我是寿星,最大。”
薛邑月又看了司宥纶一眼。勉强他娶她吗?!那她不成了他一生中最大的恶人!
可是他若拒绝娶她,万一激怒了太后奶奶,依太后奶奶的个性,若生起气来,可是连皇上都劝不住的,届时若是将他严惩,她又何尝好过?
她的眼神一直对着那双冷漠的黑眸。拥有他的人,却将他的心推得更远,甚至永远都碰触不着,这是她要的吗?
她深吸一口气,摇摇头,“对不起,我很介意。”
这个出乎意外的答案,让众人都倒抽了口凉气。
“邑月?!”她的父母难以置信。
“小个儿,你怎么可以嫌弃我家主子?要不是你,他怎么会这么惨!”许昱气得跳了出来,哪管得了这里根本没有他说话的份儿。
“退下!”司宥纶蓦地吼了他一声。
他直视着那双澄澈的星眸,知道她打算代自己承受一切责难,但这不公平,他不可以让她背负这么重的污名!
“请皇太后择一良辰吉日,就在近日在宫里完婚。”
这突如其来的决定令薛邑月倍感错愕,“为什么?我不要你勉强!”
“我也不要你受委屈,我知道你为何答介意。”
“你不明白,我是真的介意──”
“我不是今天才认识你。”
她的善良,令他心疼,也让他无法漠视她的委屈。
“不是的,我真的很介意。”她连忙澄清,但他似乎无动于衷。
“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司宥纶看向一脸笑意的皇太后,“容我先告退。”
许昱也连忙行礼,然后跟上主子。主子跟小个儿到底在说什么?打哑谜吗?他怎么都有听没有懂?!
薛邑月看着两人离开,急忙又看向皇太后,但她似乎已经不打算让她辩驳。
“好了,邑月,你的个性太后奶奶也不是不知道,虽然你刚刚答介意时,还是吓了哀家一跳,但再想一想,也不难想出你这傻孩子在想什么。但名誉是一辈子的事,不容你胡来。”
薛值正夫妇也赞同的点头,虽然他们刚刚也被吓了一跳。
“你先下去吧,我还有事跟你爹娘及你未来的公婆聊。”
她只能点头,欠欠身后,退了下去。
不过,她还是决定去找司宥纶把话说清楚。
走着走着,她似乎听到何香莲的声音。
“为什么你要娶她?她都说不要你了,我躲在树后听得明明白白的,为什么你还──”何香莲突然看到她,连忙放开拉住司宥纶的手,心不甘情不愿的向她喊了一声,“公主千岁。”
“何姑娘,我有事要跟司大人谈。”
她只能闷闷的点点头,再看了司宥纶一眼,退了下去。
她走近他身边,“婚事我会跟太后奶奶说清楚的,你──”
“我是一诺千金之人,答应了,就会去做。”
“但这个承诺对我而言,太沉重了。”她深吸口气,不断说着违心之论,“我是真的、真的释怀了,请你别再把我视为你的责任,我知道你喜欢简单的生活,不喜欢被困在皇宫,你就放心的去过自己的生活吧。”
“你呢?”
“我也有想要的生活,一个愿意留在我身边的好丈夫、好父亲,你是真的不行。”她逼自己挤出一丝微笑。
“如果我愿意试呢?”
“太沉重了,试不好可怎么办?一切很难重来啊。”
她的确变了,过去的她若说了这些话,肯定已是泪光闪闪,但现在却有着动人的坚定之光。司宥纶静静的凝视着她,要把她让给别人,他的确做不到,不然不会有那么多个彬彬君子给他选,他却迟迟决定不了的情况。
他的勇气,该寻回来了,他该为了她,努力克服自卑,努力走得更好,努力给她最大的幸福……
“我们成亲,我会尽一切努力来试,其他的,你就不必管了。”
他一脸认真的说完这一席话,转身就走了。
望着那伟岸的身影,薛邑月心中却已有了其他决定。
当晚,薛邑月写了几封信,分别给了爹、娘、皇后奶奶还有她最爱的男人。
她决定好好的过自己的生活,也请他们不要再为难司宥纶,她这一生遇见他,已是不枉此生,可他遇见了她,却是不幸的开始。
“春欲暮,思无穷,旧欢如梦中。”
即使对他仍有无限依恋,一切也只能在梦中追寻了,她已有这份认知。
在备了简单的包袱,没有告知任何人的情形下,她默默的离开了皇宫。
“又逃婚了?”
一个熟悉的含笑嗓音响起,薛邑月惊讶的看到从黑暗中牵出一辆马车的唐元伯,“唐伯,怎么是你?!”她又惊又喜。
“其实我一直在替皇太后办事,她早料到你可能又会有动作,所以这几天我都在这儿待命,没想到皇太后今天一决定你跟司大人的婚事,你就出现了。”
“怎么……”她好错愕,没想到司宥纶竟是对的,这一切都在太后奶奶的掌握之中。
“不过皇太后说让某人担担心也好,要我带你到一个地方去住个几天。”
“呃……好。”她能说不吗?就这样,她傻愣愣的坐上马车,看着皇宫愈来愈远。
第二天,司宥纶被叫进了皇太后寝宫,看到薛值正、袭静夫妇也都在座,且手中都拿着一封信,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皇太后──”
“这封信是给你的,自己看吧。”
皇太后瞥了身后的宫女一眼,该名宫女立即将一封信送到他面前,他迫不及待的打开来看,神情一沉。
长长的信中有着对他说不尽的愧疚及歉意,对造成他的困扰与永远无法弥补的伤害,薛邑月写着惟一能做的,就是向皇太后请求,还给他要的自由,并希望他一切平安。
皇太后绷着一张脸,看着薛王爷、王妃,再看向他,“邑月分别给哀家及她爹娘都写了信,信中都要我们别怪你,是她自己选择要离开的,因为你救了她的命,赔上了一条腿,所以她觉得不可以再绑住你的一生了。”
“她去哪里?!”
她摇头,“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吧!她说她已学会照顾自己,这个公主她也只当到离宫的那一天为止。”
“什么?!”他身形一震,意思是她不当公主了?!
“她比你有勇气,虽然哀家知道你的心痛、你的用心,但是她说了,认识你,她不枉此生,现在她想过简单的生活,简单的去思念一个人,回忆一个人──”
“我要去找她!”他不可以让她一个人!
“何必呢?”
“我爱她!”
她冷冷的瞟了他的腿一眼,“你瘸了腿。”
“那又如何?!我会用我的生命来保护她。”他气愤的怒道。
听见这话,皇太后绷紧的脸突地笑了开来,“这句话听来还可以,也许哀家可以考虑考虑帮个忙。”
他眼睛倏地一亮,“皇太后知道她在哪里?!”
她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有另一个好消息。”
“好消息?”
“这次哀家寿诞,外族进贡的贵重礼物中有一种珍贵药材,听说生在冰天雪地中已有百年,这药可以返老还童、可以起死回生,别名就叫‘神仙草’。”
司宥纶突然明白了皇太后口中的好消息,心顿时激动起来。
“除此之外,因哀家的寿诞,告老还乡的陈胜熙陈老太医也进宫亲自为哀家祝寿,”她莞尔一笑,“有神仙草、有再世华佗,你的脚还不好吗?!”
“没错,陈太医是先皇倚重的老御医,确有再世华佗之称啊。”薛值正又惊又喜的看着司宥纶,“真的太好了,司大人。”
司宥纶感激的看向皇太后。
“等等,别太感动,也别说感谢的话,”皇太后朝他摇摇头,“哀家完全是为了邑月那宝贝,她不愿当公主,其实也是想减轻你心中的压力,毕竟驸马爷不好当,也会有许多批评目光,若是一个平民百姓的丈夫,也许一亩田,粗茶淡饭,但有相爱的人相依偎,对邑月那个傻娃儿而言就叫幸福了。”
司宥纶也明白,但终是不舍。
薛值正跟妻子相视一眼,两人眸中有不舍,也有骄傲。
“但哀家跟你一样,不想要她那样过日子,更想要她多陪陪哀家,而不是断了讯。”皇太后继续说着,也继续观察司宥纶的神情。
“我会找到她的!”
“很好,希望这一次,你真的能靠自己的能力找到她。”
司宥纶察觉到皇太后的语病,不禁蹙眉看向薛值正夫妇,却见两人除了苦笑外,眸中还有着浓浓的无奈,他不禁发问,“难道上一次是──”
皇太后但笑不语。一切尽在不言中啊!
“下去吧,陈太医在等你了。”
他点点头,退了下去。
但紧接着,薛值正就发觉皇太后以同样狡黠的眼神看着他,“呃、太后?”
“宁儿这丫头这一次玩过火了吧!”
夫妇俩同时一愣。
“真是辛苦你们了。”
两人愈听愈迷糊。
“宁儿这个皇上最疼爱的小公主也不见了,不是吗?”
两人登时瞠目结舌。为了杜丰威的项上人头,他们夫妇俩不得不隐瞒公主在江南失踪的事,就连这次她没上长安祝寿,他们还编了一个她身子不太好的谎言,可皇太后怎会知道?!
“小丫头被掳到番邦去,吃了点小苦头,但不碍事的,皇上也已知情,你们要杜丰威甭追了,就连也追了过去的滟晴跟炎靖,哀家也派人要他们回来了,总之,杜丰威的人头会一直好好的留在他的脖子上。”
皇太后神色自若的说完这话,就要两人退下。
他们只得一头雾水的走出寝宫。早听闻皇太后高深莫测,这一次可让他们见识到了!
只是让他们最感到无奈的应是女儿的事,她失踪一事,皇太后从头到尾都知情,却是到刚刚邑月第二次出走时才松口。
明知他们一定会为了邑月的下落而着急,她却没派人给他们捎个信,但事过境迁,她又是皇太后,他们能如何?
至少这一次,她记得告诉他们爱女的下落,不必再担心了。
三个月后──
蓝天下,在一片翠绿的林野中,参差着几间矮小的茅屋,一道浅溪蜿蜒流过,鱼儿、小虾优游其中,岸边还有几丛芦荻飞花,好一幕宁静的乡村风景。
“小个儿姑娘,小个儿姑娘。”
杜大娘带了一大篮自己做的酱菜,气喘吁吁的从自己的村子走到这临溪的茅屋来。
屋内的薛邑月一听到她的声音,连忙放下手中针线走出来开门,一看到她手中的东西,微微一笑,“杜大娘,我不是说了,我还有呢。”
“你还有,但那个老头子说不够啊,咦?他呢?”杜大娘四处瞄了瞄。
“唐伯有事到城里去了,明天才会回来呢!”
“是喔,”她点点头,突然笑嘻嘻的看着她,“不用担心,你家相公很快就会来找你了。”
“嗄?”她有些无措,杜大娘知道冲喜的事,也认识司宥纶,因为这里离她先前跟司宥纶住的茅屋并不远,她原本要住在那儿的,可不知谁买了那房子,大兴土木,害她只得搬到这儿来。
只是,她已向村民们宣称司宥纶到很远的地方去做生意,要一年半载才能回来,杜大娘怎么会突然跟她说这样的话?!
“哎呀,我还有事,先走了。”
见杜大娘来匆匆、去匆匆的模样,薛邑月有些莫名其妙。
她走到溪边,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她婉拒了太后奶奶的安排,执意回到这里,回到她跟司宥纶曾经结为夫妻的地方,因为这里有太多太多的回忆了,甜的、酸的、苦的,全都有他……
他还好吗?!现在又在什么地方?!
可曾想起她?!
她摇摇头,笑了笑,一转过身,没想到竟撞到了人,“对不起!”
“没关系。”
她一愣。不可能!不可能的……听到这熟悉的低沉嗓音,她竟然没有勇气抬头。
“小个儿,才三个月没听到我主子的声音,你就不识得啦?!”
许昱!
她错愕的转头,果真看到许昱站在一旁,以打趣的眼光看着她。
“我想我在吃醋,许昱的声音竟然比我的还要来得吸引你。”
是他!真是他!她眼眶一红,缓缓的转过来,抬头看着记忆中的英俊容颜,激动得说不出任何话,泪水瞬间溃决。
“你又哭了。”司宥纶看着这张素净的丽颜,温柔的拭去她颊上的热泪。
她摇了摇头,投入他怀中哽咽啜泣。
他紧紧的抱着她不放,天知道他多么想念她,但为了让她看到重生的自己,不得不忍住想来看她的冲动……
薛邑月哭了好一会儿,这才抬头,泪眼汪汪的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他笑,“说来惭愧,皇太后要我自己找,但唐伯却已私下托人送了封信给我,所以我很早就知道你在这里。”
“可是为什么要来?又为什么还要找我呢?”她说到这儿,突然退后一步,不敢抱他,但他却一把将她再揽入怀里,“傻瓜,你逃婚了,我怎能不来找你。”
“可是你不要──”
“我有我的自尊,我的骄傲,当然,我知道这很愚蠢,但我说服不了自己以半残之躯来爱你,你那么完美,不该配我这种人……”
“你没有……”
“可是听我说,在你决定担下毁婚的所有后果时,我便屈服了,”他深情的凝望着她,“你的爱那么深,我怎能再辜负你,只是没想到我下了决心要爱你,你竟然第二次逃婚了。”
她晶莹剔透的眸中有着深深的感动,“你真的、真的没有一丝勉强?!”
他笑了,“当然没有。”
“我说主子,你废话很多耶,我牵这匹马在这儿等你很久了!”被晾在一旁被迫听这情意绵绵对话的许昱忍不住出声催促。
“对了,我要带你到另一个地方,那是我为我们所建的家,皇太后也已允许你跟我在那里生活了。”
她一愣,突然想到,“难道那个房子……”
“是,因为有太多的回忆,但却不符合皇太后的标准,只好重建了。”
她开心的笑了,让司宥纶牵她的手往笑得很贼的许昱走去,但走着走着,突然明白了许昱的贼笑从何而来。
她急忙停下脚步,惊喜的抬头看着身旁的人,“你的脚?!”
他露齿一笑,突地将她打横抱起,身形一凌,两人便坐在马背上了。
“这……”她又惊又喜。
“皇太后因为你,把半残的我给变完美了,如此一来,我才配得上你。”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她喜极而泣,“其实我不介意的……真的……”
“我知道。”他低头,看着泪光闪动的小女人,温柔的吻住她的唇。
许昱赶紧以双手捂脸,先是偷看一下,再别开脸,再偷偷看一眼,还在吻……
他耸个肩,再撇开头。还是别坏了主子的好事,他应该忍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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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