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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王出手。”他口中说话,双手疾弹,只听铮铮之声不绝。辛无伤和妙极忽然怪叫两声,鞭剑脱手,身子软软倒地。鹤云定睛看时,却见几小截树枝插在了他二人的身上,他心下称奇:“这柳含烟弹指之间便制住了这两个恶贼,难道他功夫比师父还要高么?”却不知辛无伤二人适才被狄青霜和卓青梧两大高手绊住,柳含烟正是攻了他二人一个措手不及。
几名庄兵一拥而上,将他二人拿了。辛无伤破口大骂声中,两人被推推搡搡押了下去。
方章奇赞道:“柳庄主这一手弹指神通的功夫,当真是宇内无双,独步江湖了。”柳含烟若无其事地一挥手,似是挥去眼前的一片浮尘,道:“世间偏有这许多杀不尽的可憎之人,诸位莫要给扰了清兴,坐!”鹤云觉得这葛衣老人举手投足之间似是有一种无形的威严。众人应了一声,在轩内团团坐下。
其时已近黄昏,夕光将梅林染上了一片瑰异的绛红色。一名青衫弟子便将酒杯满上。却听柳含烟道:“请,今日是重阳佳节,当今虽是乱世,但这菊花酒咱们还是要喝的。”其时世人风俗,每到重阳佳节,都要登高处,佩茱萸,饮菊花酒,以乞辟邪延寿。
鹤云望着玫瑰色的酒内浮着一瓣瓣清芬飘逸的菊花,心中一痛,暗想:“年幼之时,家中每逢重阳,总是少不了饮这菊花酒,哪想……”蓦然间家中的后花园、重阳糕、父母的笑容,儿时的影子点点滴滴地飞溅到脑中来,但自己飘零江湖多年之后再思哪些往事,竟是恍如隔世。
只听柳含烟续道:“今日以菊花酒招待诸位,还有一个缘故。那便是各位虽然各为其主,但却都是反元义士,与年少之时的柳某一般无二。只是如今柳含烟蛰居山野,与诸君相比当真是惭愧得紧呀。”方章奇道:“一到这九溪,见这秋山飘渺,使人顿忘俗虑,柳庄主,当真让人慕煞。”方文奇道:“不然,,这九溪人烟旷绝,幽静深邃,非柳庄主这般遗世绝俗的神仙人物,难以久居,若是我辈俗人只怕待上两天便烦啦。”晏祁听得方氏兄弟阿谀之词潮涌,不觉心中有气,道:“若是给我这么大的一个园子,我也乐得作这遗世绝俗的世外神仙。”柳含烟淡淡地道:“这园子是奢华了一些,实不相瞒,这里原是南宋和王杨沂中的和园。”刘元吉拧眉道:“和王杨沂中,那是什么人?”柳含烟道:“这杨沂中在南宋时也是个风云一时的人物,早年他力主抗金,曾随张俊刘琦屡败兀术之军,后来秦桧专权,他又惟秦桧之命是从,从此权势日盛,官至同安郡王。诸位瞧这园子的奢华,便可想见杨沂中当年的气焰。”傅抟山正色道:“这杨沂中迎奉奸相秦桧,原来是个首鼠两端之辈,虽然位高权重,却也为我辈侠义中人不齿。”方章奇却望着夕色中的梅林叹道:“柳庄主,这疏梅园美则美矣,只是……在下觉得少了些什么?”方文奇点头道:“不错,水为园林之血脉,疏梅园地方广大,却不见小桥流水,未免美中不足。这园子地处九溪,为何不饮一弘碧水穿园而过,岂不平添风韵。”柳含烟缓缓道:“诸位有所不知,虽说无水不成园,但我们当初收拾这园子之时偏要与众不同,园林之内之水越少越好,是以大家不见流水。”鹤云听得这些人谈论园林,不由暗笑:“这些人彼此各怀心机,却有闲情雅致在这里谈些没相干的。”正寻思之间,猛听得隐隐传来一阵兵刃相击之。跟着一名青衫弟子气喘吁吁地跑来,道:“庄主,外面……外面闯进来一人,口口声声要进园来,大伙不让,那人便……便出手连伤数人。”狄青霜双眉一挑,喝道:“是谁如此大胆,待我去看看。”柳含烟道:“不必,这人既然想进园来,放他进来便是,青梧,你去引他过来。”卓青梧低应一声,匆匆而出。
鹤云心中惊奇:“这人竟然敢跑到柳含烟的家中逞威风,胆子当真不小,却不知是哪一路的英雄?”一转眼间,却见晏祁俞飞和方氏兄弟均是一脸幸灾乐祸神情。柳含烟依然一幅好整以暇的神色,指着眼前十余盆菊花道:“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这几本万龄菊、喜容菊和金盏银台都是上品,诸位可还看得入眼么?”说话之间,陡闻有人一声娇叱:“柳含烟在哪里?”声音清脆,有如黄莺出谷。鹤云的心猛然一颤:“怎的是她?”
惊鹤潜龙(6)
一声马嘶,一个秀发飘飞的少女连人带马已到了轩前。瞧她紫衣绛袖,清丽脱俗,正是萧舒眉。舒眉马到轩前,一眼也从宾客中认出了鹤云,不由咦了一声,笑道:“原来你也在这里!”刘元吉转过头来,奇道:“怎么你认得这小姑娘么?”但鹤云这时望着舒眉一双流光溢彩的眸子,心中只是想:“她……她是来找我的么?”刘元吉的这句话他便没听到,却向舒眉喊道:“萧姑娘,你怎么会到这里?”舒眉却敛住笑容,扭过头紧盯住被众人众星捧月般围坐在中央的柳含烟,一字字地道:“阁下便是柳含烟么?”柳含烟这时却给这少女清纯如水般的目光刺得一痛,木然点了点头。
舒眉的眼中漾出一片愤怒的光来,叫道:“今日杀了你这忘恩负义之徒!”蓦然身形一起,连人带剑有如紫燕穿林一般直扑柳含烟。众人见她年纪轻轻,居然身法飘逸,忍不住全喝了声彩。
斜刺里一剑横飞而至,径直指向舒眉的腰间,正封住她劲急的去势,她若是再向前扑必会撞在剑上。舒眉咦了一声,左足在轩前柱上一点,身子凌空疾翻,又再斜斜跃起。众人见她在空中圆转如意,姿势曼妙,均是忍不住又喝了声彩。那人冷笑一声,身形如影随形地跟至,长剑斜指,仍是指向她腰间。当的一声,二人双剑一交,舒眉借势一翻,才落下地来。回头看时,却见眼前站着一个一身黑衣的眇目汉子。
舒眉虽和眼前这汉子只交了一剑,却已知道这人功力远胜自己。只听柳含烟喝道:“青霜,住手!”舒眉怒道:“这当口还在惺惺作态。”蓦地银牙一咬,素手微扬,只听嗤嗤之声破空而来。鹤云一惊:“她又放出那如意金针了。”忽然之间,菊香四溢,四五朵菊花自柳含烟手中飘然飞出。众人只觉眼前落英缤纷,柳含烟不待菊花落地,翻手一抄,已抄住一朵花。他从花上拔出一支金针来,颤声道:“碧云师太传你这如意金针,便是让你用来杀我的么?”舒眉见他买弄手段,仅以几朵菊花便接住了自己的成名利器,功力之高平生罕见,但仍是一扬秀眉,傲然道:“要杀你是我的主意,可与我师父无干。”柳含烟见了她这副傲色,蓦然间脸色大变,身子突突发抖,道:“你名字叫做舒眉,是也不是?”舒眉暗道:“江湖上知道我名字的人还少么?”但见柳含烟心神摇动,便觉有机可乘。 正待拔剑再上,却听得身后一人朗声道:“姑娘小心,在下这一剑要刺你背后'夹脊'。”舒眉不及回身,疾使一招“苏秦背剑”,双剑相交,猛觉一股绝大的黏力自对方剑上发出,几乎引得她长剑脱手飞出。
舒眉惊道:“怎地这疏梅园内竟然有这许多高手?”她疾退两步,转过身来,只见一个身材颀长的紫衣青年含笑而立。舒眉见这人竟是左手持剑,心念一转,脱口道:“你是紫燕俞飞?”俞飞笑道:“姑娘想必便是紫衣红线了!久闻姑娘芳名,今日一见,果然美若天人。哈哈哈,姑娘是紫衣红线,在下是紫燕子,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舒眉气得脸色煞白,刷的一剑,分心便刺。狄青霜喊道:“疏梅园内,可容不得你撒野。”疾挺长剑封住。舒眉的真实本领本就远逊俞狄二人,在这两大高手的夹击之下立见不支。
鹤云在一旁看得焦急无比,手心全都渗满了汗水,心中只是喊:“我……我要不要去帮她?”一抬眼间,只见舒眉纤弱的身子在霍霍剑光中犹如一支疾风下飘摇的残荷,忽然之间他的心中也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勇气,大喝一声,便纵了过去。
狄青霜的长剑这时正威猛无比地拍向舒眉的剑身,口中喝道:“撤剑!”斜刺里一剑横封而至,只听铮的一声尖利异常的锐响,狄青霜全身如遭电击,腾腾腾连退三步,低头看时,却见自己手中的长剑竟然只剩下半截。
狄青霜见是鹤云震断了自己手中的长剑,不禁又惊又怒,厉声道:“陆公子,咱们将你待为上宾,想不到你却与这个女刺客相互勾结。”鹤云见他一只独目内如欲喷出火来,心下骇然,退了两步,笑道:“你们两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孩子,岂不叫天下人耻笑。”鹤云这时极力想使自己镇定下来,但脸上勉强的笑容,丝毫掩盖不住心下的慌张。
陆鹤云自从进了疏梅园内便一声不发,人人都只以为他只是个少不更事的少年,浑没将他放在眼内,这时见了他这惊人的内力,无不动容。俞飞冷笑道:“想不到阁下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怪不得敢在柳庄主面前逞威风。”鹤云道:“我、我……”要待分辨,却不知从何说起。蓦然间光芒闪烁,眼前到处都是剑影。他啊了一声,急忙挥剑相迎。但俞飞剑法诡异,数十朵剑花飘忽不定,只听嗤嗤声响,鹤云的胸前已被划了两道剑痕。鹤云只觉胸中剧痛,一低头间见自己的胸前鲜血汩汩而出,刹那间惊得面色苍白。俞飞的第二剑已疾如闪电般地刺了过来。舒眉惊叫一声,忙挥剑替他架住。傅抟山、刘元吉一起喝道:“暂且住手。”正纷乱间,柳含烟长身而起,人已如飞鸟一般掠了过来。只听得呛啷呛啷呛啷三声响,,陆、俞、萧三人的长剑全被他夹手夺过,抛在地上。俞飞面色苍白地退开两步,叫道:“柳庄主,可别误会好人。”柳含烟冷冷道:“在下的疏梅园内容不得诸位打打闹闹。”这时鹤云和舒眉二人全身僵立,竟是被柳含烟顺手点了穴道。
刘元吉站起身来,亢声道:“柳庄主,这位陆兄弟少年莽撞,适才逞了一番血性之勇,还请柳庄主不要见怪。”柳含烟铁青的脸上浮出一丝笑容,道:“那是自然,”一翻掌间便解开了鹤云的穴道,笑道,“陆公子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修为,当真了得。”他转回身向狄青霜道:“将这位萧姑娘送到瑶琴小榭中休息,万万不可慢待了。”鹤云瞧见舒眉被带走之时正向自己回眸凝睇,神色甚是关切。鹤云的心头和伤口同时一痛,身子不禁摇摇欲坠。猛然间只觉刘元吉伸出大手自后扶住了自己,道:“鹤云,你失血太多,需赶紧包扎敷药。”朦胧中又听得柳含烟叫道:“今晚便请各位英雄在梁园馆内歇息。”
当晚众人便在疏梅园内安歇。
鹤云与刘元吉傅抟山同居一屋,他的伤本不重,敷药之后便已无大碍。刘元吉道:“俞飞这厮与你素不相识,竟是下此毒手,待此间事情一了,老子便在他胸前刺上两个透明窟窿。”傅抟山道:“刘兄,你瞧这柳含烟将咱们接入府中,是何用意?”刘元吉拧眉道:“我瞧他多半没安什么好心。”傅抟山道:“不错,咱们虽然是各为其主,却都是冲着他园内的宝藏而来,这柳含烟如何不知。他这一招叫做以攻为守,把咱们全接入园中,再派人暗中监视咱们的一举一动。咱们可要小心为上!”他二人说得热闹,鹤云眼前却只是闪着舒眉的影子,半个字都没有听进去,直到傅抟山道:“鹤云,楚先生留下的那幅藏宝图,你拿来瞧瞧。”他才哦了一声,忙展开那幅绘着青龙的怪图,铺在了桌上。傅抟山双目一亮,但随即锁眉沉思,显是那图的古怪大大出乎他的意料。鹤云将自己对那几句怪诗的猜测说了,傅抟山喃喃自语:“通阴塔中?但这杭州附近有什么六合塔、宝淑塔和雷峰塔,却未曾听说过什么通阴塔?”三人推敲多时,仍是不得要领,眼见夜深,只得满腹心事的各自睡下。鹤云心内惦记舒眉的安危,在床上翻来覆去如何睡得着。耳听得刘元吉鼾声如雷,傅抟山睡息绵绵,他强自忍了片刻,终于慢慢爬将起来,轻手轻脚地推门而出。
屋外只斜对面方家兄弟的房中仍旧亮着灯火,不时传来觥筹交错之声。鹤云蹑足潜踪的出了梁园馆,却见夜深如水,疏梅园内一片黝黑。
他依稀记着那柳含烟宴客的竹阁的方位,但顺着幽深的小径胡乱行了片刻,却是一无所获。他就在黑夜中立住了,游目四顾,却见四周全是一片花木亭阁黑茫茫的暗影,在沉沉夜色中显地得诡异之极。鹤云的心不由突突地跳作一团:“那柳含烟曾说将萧姑娘送到瑶琴小榭中去,但这疏梅园如此广大,却到何处去寻那瑶琴小榭?”正自焦急之间,蓦然间远处传来一声少女的惊呼,黑夜中听来,分外清晰。鹤云心中一动:“那莫不是她的声音!”一颗心立时砰砰的急跳起来,循着那声飞步奔了过去。
眼前一幢小阁中竟然燃着灯火,却听舒眉的声音自阁内颤抖着响起:“这……这图当真是你画的么?图上的人怎地这么象娘?”这锦阁竹窗四开,舒眉便背窗而坐,香肩微颤,显是极为惊诧。鹤云见她无恙,心下稍安。再凝目细瞧,却见里面灯火通明,鹤云清楚地望见对窗的一面墙壁上挂着一幅仕女图轴。画上的美人广袖高髻,飘然若仙。
柳含烟低沉的声音却自阁中传出:“除了梦珠,天下还有谁值得我朝思暮想,只是我这秃笔残墨,怎绘得她的绝世风神……当时轻别意中人,山长水远知何处?”鹤云听得柳含烟在阁内,心下一抖,急忙将身子缩下。但阁内的柳含烟却似心神激荡,又道:“梦珠,梦珠,这明珠阁还是你走时的样子,一分一毫不曾改变!这十二年来,我夜夜到此,只盼有一日你回心转意,能回来一聚!嘿嘿,当年你随我离开金陵明珠楼,天涯海角这多年,不曾皱过半分眉头;但飘然远逸,一十二载,也是音讯全无。”鹤云听他声音悲恸,竟似不能自持,不由心下更奇。
却听舒眉的声音 “你、你为什么知道我母亲的名字,你……到底是谁?”柳含烟长叹一声:“眉儿,我是谁你当真不知,你母亲竟没告诉你爹爹是谁么?”舒眉颤声道:“母亲说爹早就死了。”柳含烟苍苍凉凉的笑了两声:“想不到那件事你母亲竟会记恨我一辈子,当年你母亲便是为了那事,一怒之下抱了你一走了之!”舒眉的声音将信将疑:“你……你是我爹爹,我爹爹没有死?”鹤云的心念一转,暗道:“是了,柳含烟所说的梦珠便是那张旧纸笺上写道的那位金陵名姝萧梦珠了,看来舒眉确是柳含烟和萧梦珠所生的女儿,只是不知当年为了何事,萧梦珠与柳含烟闹翻,带着年幼的眉儿一走数年。”却听柳含烟道:“当年你母亲报你离开时,你还未满五岁。你的生辰八字是甲子丙寅壬子辛丑,你的右肩头有一块金钱大小的红痣,嘿,便是我所居的园子都是由你这名字化来。”舒眉这时更无怀疑,忍不住泪飞如雨:“爹爹,你当真是我的爹爹。”柳含烟更是老泪纵横:“眉儿,十年生死两茫茫,想不到为父有生之年竟能见到你。只是………眉儿,你却是受了何人的挑唆,来刺杀为父?”舒眉垂泪道:“不是,我见母亲平时总是自言自语说,柳含烟你还是不来么……你、你这见利忘义无情无义的小人。我便以为这、这柳含烟定是母亲的仇人,向她打听,她却不肯说。今年夏天母亲大病了一场,临终之前仍是翻来覆去念着你的名字,我想此人定有对不住母亲的地方,便在母亲丧事一了时,向师父问明了落梅山庄的路径,星夜赶来此处……”呛的一声,柳含烟坐下的椅子似是应声而倒,他的声音撕心裂腹地叫起来:“怎么,眉儿,你母亲……竟然亡故了?”舒眉放声大哭,道:“你当年究竟做了何事,让母亲记恨了你十多年,死也不肯见你?”柳含烟黯然道:“那是我一生中所铸的大错,但是那件事并没有丝毫对不起你母亲的地方,只是怪她脾气太过刚烈了些。”舒眉哼了一声,道:“既然如此,为何母亲苦等了你十二年,你却不去看她?”“我又何尝不想见到她,”柳含烟颓然一叹:“只是当年我进这疏梅园前就曾经立下重誓,今生决不踏出疏梅园一步,除非……除非我见到那张图。当年她匆匆携你出走,我只道她又回到了金陵。但十二年来我派出了多少人却也是寻不到你母女的踪迹,谁知她会和你上了峨眉?这一年来我听得江湖上出了一位才貌双全的'紫衣红线'萧舒眉,我便疑惑,这'紫衣红线'是否便是我的眉儿?天可怜见,今日终于让我们父女团聚了。”鹤云在外面听得又惊又喜:“这舒眉既然是柳含烟的女儿,自然不用我来救她了。只是那柳含烟所说的图是不是我带来的那张怪图?”却听舒眉凄然垂泪道:“爹爹,你为什么要立下这般怪的重誓?害得母亲到死也见不到你一面?”“是谁在外面?”柳含烟这时心神稍定,却立时觉出了窗外有人,随着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