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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端庄中透着和善。
中年尼姑来至凌壮志身前,双手合什,谦和的说:“庵主已去,请小施主随贫尼至静斋
待茶。”
凌壮志颔首应是,即由地上立起来,迷惑的随在中年尼姑身后,直向左侧殿的左角门走
去。
这时,三位师太已进入大殿,几个中年尼姑正指挥着一群年轻尼姑,搬运三具尸体,冲
洗血渍。
凌壮志默默地跟在中年尼姑身后,心中一直在想着,不知白发道姑前辈拿他如何公审,
如何处置这件事。
心念间,已进入侧殿角门,绕过一道回廊,即是一排精舍,想必就是招待香客的静斋了。
中年尼姑将凌壮志引至最先头一间精舍门前,侧身肃客,单掌立什,说:“小施主请!”
凌壮志谦和地颔首为礼,当即走进门内。
室内通明三间,俱是桌椅高几,凌壮志不再谦逊,就在客位上坐下来,即有一名年轻尼
姑送来一杯松子茶。
中年尼姑肃手一指茶杯,恭声说:“小施主请用茶。”
说罢,当即坐在右侧最末一张主位的方凳上。
凌壮志一俟那年轻尼姑退出,即向中年尼姑拱手谦和地问道:“请问大师法号是……”
中年尼姑立即欠身合什,谦虚地说:“贫尼明慧。”
凌壮志见明慧尼姑举止端正,言语和气,立即动了向她探听白发道姑身世来历的决心,
因而谦和地拱手说:“原来是明慧大师,失敬,失敬。”
明慧立即谦逊地说:“不敢说,小施主谦逊了。”
凌壮志颔首一笑,和声问:“请问大师,那位白发前辈,何时接掌贵庵庵主,不知大师
可愿见告?”
明慧尼姑一听谈到白发道姑,立即恭谨地站立起来,躬身合什宣了声佛号,接着落座恭
声说:“本庵庵主,大慈大悲,舍己为人,她在十九年前甘冒自身生命危险,救了本庵数百
弟子一次浩大血劫……”
凌壮志听得心头一震,不由惊异地噢了一声,但没有插言。
明慧继续说:“浩劫后的第三年,本庵第十六任庵主大智师太圆寂,临终遗有法谕,本
庵现任庵主接掌第十七任门户,全庵上至师太下至弟子,俱都衷诚信服,本庵主接掌门户以
来,转瞬已经十六寒暑了。”
凌壮志心中一动,立即肃容问:“敢问大师,当年庵主前来恒山之时,可是已经皈依佛
祖了?”
明慧摇摇头,肃声说:“庵主那时尚是一位双十年华的绝美少妇。”
凌壮志心头再度一震,呆呆地久久不知发言。
明慧由凌壮志方才一见庵主立即伏跪于地一事看来,断定凌壮志与庵主之间,有极密切
的关系。
她比庵主年长一岁,对庵主以往的身世,也想在凌壮志的口里探出一些来历,于是歉然
说:“小施主今晨入庵之时,如对了尘师伯说明尊师故人就是本庵庵主,了尘师伯当不会令
小施主至山门以外等候令师姊了。”
凌壮志一定心神,黯然说:“大师有所不知,小生自己也不知先师故人的姓氏身世。”
明慧听得一怔,似是感到十分惊疑。
凌壮志继续肃容问:“请问大师,当年庵主来时,衣着服饰佩何兵器……”
明慧会意,立即回答说:“庵主当年来庵时,着淡紫罗衫,百褶长裙,外罩银缎无袖夹
襦,没有佩带任何兵刃,与敌人交手时,似是双手能发无数闪闪发光的暗器……”
凌壮志心中一动,不由插言问:“大师可曾看清庵主发的是什么暗器?”
明慧摇摇头,坦然说:“那时贫尼尚是一个三代弟子,不准近前,无法看清庵主发射的
是何暗器,不过那种暗器,相当厉害,而庵主的武功,也高得骇人。”
凌壮志秀眉一蹙,似有所悟地问:“大师,庵主是否在她来庵之前,发眉便已霜白了?”
明慧毫不迟疑地摇摇头说:“没有,那时庵主秀发如云,乌如墨染,虽然花容绝世,但
眉宇间却蕴藏着海般深的忧郁。”
凌壮志知道,浓重的忧郁,极度的痛心,是她白发的原因,于是,略一沉思,继续不解
地问:“全庵弟子皆剃度,为何唯独庵主蓄道髻?”
明慧神色立趋默然,说:“庵主在接掌本庵门户时,曾有言在先,其一,在她心愿未了
之前,不剃度,其二在未剃度之前,不主持庵务,其三,有人持亮银判官笔来庵访人,或有
女子自称胸有痣者前来访人,应引至后庵石室,由她亲自接见。这些要求,全庵上自师太执
事,下自三代弟子,俱都欣喜同意。”
凌壮志一听,心中一阵难过,他知道,娟师姊和他一来,白发道姑就要落发剃度,终生
为尼了,因而关切地问:“庵主的法号是……”
明慧立即恭谨起身,合什肃容说:“大悟师太!”
凌壮志默然摇了摇头,心说:“四十未到,发眉俱白法号云大悟,实则终日为情所苦。”
就在这时,匡然一声巨钟大响,声震屋瓦,地面颤动。
凌壮志心中一动,不由惊异地望着明慧尼姑。
明慧立即肃容回答说:“现在庵主法论召集全庵长幼三代弟子,齐集后殿,就要公审小
施主了。”
凌壮志既迷惑,又心惊,他不知道这位恩师故人,为何要设庭公审,他既不是凌霄庵尼
姑,又不是哪一位师太的传人。
心惊的是,不知如何公审,将他如何处置,万一审判得不合理,影响了赴崆峒山为师报
仇的行程,又该如何?
念及至此,万分焦急,继而一想,觉得白发前辈尚有许多有关恩师的身世问题等待娟师
姊前来详述,自是不会过分严厉处置。
但他仍有点不放心,于是略显焦急地问:“大师,贵庵公审……”
话未说完,匡然一声,第二击巨钟又响,凌壮志的话,立被淹没了。
明慧虽未听清楚,但已了解凌壮志的心意,于是肃容解释说:“本庵弟子有违犯最严重
之庵规者,始举行公审,重者处死,次者无期监禁,最轻者为终身劳役,至死不得进入三殿
诵经。”
凌壮志一听,不由惊出一身冷汗,他实在猜不透这位白发前辈何以要如此严厉地制裁他。
再说,剑魔的太虚九剑,一经施展,威势凌厉无匹,往往收势不及,如果她确与恩师有
极密切的关系,这一点她应悉知才是。
明慧已经看出凌壮志是个身怀绝技少年,以他的武功来说,本庵也许只有庵主可敌,他
能俯首听审,必是庵主当年师门的传人。
她见凌壮志神色焦急,立即安慰说道:“小施主对本庵尚有一点不明,所谓公审,是由
三位师太宣布犯罪事实,庵主判罪,长幼三代弟子不服者可代犯罪弟子申辩,减轻或加刑,
最后付诸公议。”
说着,凌壮志感激地看了一眼,正待再说什么,门口人影一闪,急步走进来一个身披淡
黄色袈裟的年轻尼姑。
凌壮志心中已经了然,立即由椅上立起来。
身披淡黄色袈裟秀丽尼姑,左手扣剑,美目看了凌壮志一眼,单掌合什,微一躬身,恭
声说:“有请凌师叔!”
凌壮志一听这个称呼,顿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个称呼虽然听来亲近,但公审之时
就可加上一个违抗师门尊长命令的罪名。
心念间,蓦闻明慧以忧郁的声调催促:“凌师弟请!”
凌壮志看了微蹙修眉,神情凝重的明慧,知道她也在为这个称呼而忧急,但事到如今,
也只好硬着头皮前去了。
于是,怀着一团迷惑,举步向室外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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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文《冷雨香魂》
第十九章 巧得神功
来至室门,方才和飞胡子判官三人交手的三个身披淡黄色袈裟的年轻尼姑,俱都抱剑立
于门外。
三个年轻尼姑一见凌壮志从容的走出来,俱都扣剑躬身,齐声低呼道:“凌师叔!”
凌壮志年纪轻轻的被这些比自己大好几岁的年轻尼姑称师叔,乍然听来,总觉得有些不
自然,在心理上,似乎突然老了二三十岁。
对方既然如此称呼,只得肃穆谦和地颔首还礼。
其中两个年轻尼姑,立即抱剑头前带路,其余两人和明慧则跟在凌壮志身后,直向大雄
宝殿方向走去。
绕过宽广巍峨的大雄宝殿,地势逐渐上升,俱是宽大青石台阶,左右共有六座红砖朱漆
院门。
进入正中另一座高大门楼,七八丈外,即是第二座大佛殿,殿的形式较小,雄伟气势远
不如大雄宝殿。
凌壮志前进中,一直低头沉思,他无心去看这座工程浩大的庵院,脚下只是跟着前面两
个尼姑的身影,一步一趋地登着宽大石阶。
匡然一声,第三击巨钟又响了。
再向前看,双目倏然一亮,只见数百级台阶之上,雄峙一座金瓦朱墙,形如庞大客厅的
大佛殿,殿前正面的门,全部敞开了。
令凌壮志惊异的不是第三座大殿,而是距大殿二十余阶的平台处,有四尊金光闪闪的高
大神像。
这时,日近正午艳阳直射,四尊高大金神,金光刺目,加之距离又远,无法看清是神是
佛。
再前进数十级,凌壮志心中一动,他已能凝目看清那四尊金神,竟是戍守南天门,驱妖
降魔的四大天将。
四大天将威武慑人,有的托塔,有的持戟,四人有四个不同姿势,俱都飞眉怒目,做着
攻击之势。
凌壮志天姿绝顶,悟性超人,他远远一见这四座金神,便立即悟出这是四招旷古凌今的
绝学。
前进中,他细心参研,依序推演,去掉四大天将手中的兵刃,发现这四个姿势循环相连,
可掌可拳,是四招威力无比的绝世掌法。
一经参透,恍然大悟,白发前辈后殿公审的目的,原是要借此让他获得一套威势奇猛的
掌法。
他断定这四招掌法,即使是凌霄庵的三位师太也未必已经悟出来,当然,白发道姑如此
做的原因,也在试探他是否有这份机缘。
来至近前一看,四尊金神有一丈二尺多高,头如巴斗,手似蒲扇,口如血盆,眼似铜铃,
十分吓人。
登上三殿台阶,四个年轻尼姑同时转身,齐向大殿前檐走去。
凌壮志举目一看,殿内正中一张高约五尺的檀木大床,白发道姑神情肃穆,盘膝坐在一
张厚厚的黄绫大蒲团上面。
三位师太,四大监院,和五位执事,分别在床前的十数大椅上,其中一张大椅无人,想
必是身后明慧大师的座位。
在分列大椅的尽头,有两个方桌,上放笔墨纸砚,桌后,分别坐着一个担任笔记的尼姑。
在左右大椅的后面,整齐地盘坐着三百余名尼姑,俱都神情凝重地望着殿外的凌壮志。
打量间,蓦闻四个年轻尼姑同时恭谨朗声说:“启禀师祖,凌师叔带到。”
四人报告完毕,恭身静立,听候指示
这时,整个大殿虽有数百人,但静得无一丝声音,空气低压得令人感到有些窒息,相互
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白发道姑缓缓睁开眼睛,看也不看凌壮志一眼,接着深沉地说:“带上来。”
说罢,再度合上凤目。
四个年轻尼姑扣剑恭声应是,立即退至凌壮志身侧,四人拥着凌壮志即向殿内走去。
这时,明慧早已归座,大殿内静得落针可闻,数百尼姑惊急的目光闪烁不停。
凌壮志被拥至距檀床七尺处,四个年轻尼姑立即退至左右笔记书桌的外边,抱剑恭立。
三位师太霜眉微蹙,神色凝重,四大监院,五位执事,在肃穆的神态间,尚含有一丝迷
惑。
凌壮志恭身下跪,俯伏在地,恭声说:“弟子凌壮志,叩见前辈。”
白发道姑倏睁双目,冷电闪烁,神色深沉地怒声问:“凌壮志,你可知罪?”
凌壮志不敢说不知,只得恭声说:“弟子知罪。”
白发道姑立即转首对了尘师太问:“请师太查查看,违抗师门尊长命令,玷污佛门静地
者,如何处置?”
了尘师太恭身立起,合什恭声说:“贫尼有下情恭禀庵主。”
白发道姑怒容略展,颔首说:“师太请讲。”
了尘师太叙述说:“根据本庵清规律罪,违背庵主命令,不听制止者,视同叛徒,应即
处死。”
凌壮志听得心头一震,他确没想到,一个尼姑庵,居然有如此严厉的刑章。
又听了尘师太继续说:“至于侮藐佛祖,污秽圣地,应处死刑或监禁终生,一经触犯,
不必公审,当即执行。”
凌壮志一听,再度吓了一跳,他觉得凌霄庵的清规律条,较之武林各大门派,尤要严厉
几分。
当然,他不会知道这条清规细则中,包括有庵中弟子与人通奸调情或同性相恋等情事在
内。
又听了尘师太继续说:“凌小侠虽为庵主俗家师门弟子,确曾犯有不听尊长制止之罪,
但却不适合本庵清规条例,如照武林各大门派而言,据贫尼所知,派规最严者莫过于武当、
少林、峨嵋、昆仑等派,其违犯上述条例者,轻者逐出门墙,重者收回所授武功,当不致取
其性命。”
说此一顿,慈眉看了一眼全殿数百尼姑,继续说:“至于玷污佛门静地一事,凌小侠乃
基于义忿挺身而出,拔剑相助,为本庵解危除害,理应视为本庵救星,怎可再加诸其罪?贫
尼不愿,诸监院、执事和数百弟子亦不愿也。”
白发道姑微合双目,缓缓颔首,似觉言中有可取之处。
了空师太性情较急,未待白发道姑许可,便起身直接口说道:“庵主因在庵后清修,不
知近日情形,这三个孽障,每晨必来纠缠,胡言乱语,肆无忌惮,如此狂徒,正该及时超度,
免得今后害人,吾佛有灵,才冥冥中招来凌小侠代佛降魔,怎可再加罪代天行道之人?”
白发道姑神色逐渐缓和,不停地微微颔首。
了凡师太也合什恭声说:“两位师姐之言,恭请庵主三思。”
白发道姑神色凝重,缓缓睁开眼睛,肃容看了一眼左右数百尼姑。
所有尼姑立即欠身合什,齐声高呼:“恭请庵主三思。”
白发道姑霜眉一蹙,面现难色,目注三位师太,和声地问道:“以三位师太之见……”
三位老师太同时恭声说:“略施薄惩,予以忏侮之机。”
白发道姑赞同地微一颔首,接着目注伏跪在地的凌壮志,怒声斥责:“本应将你重责,
念及你年轻无知,三位师太讲情,特给你一个悔悟之机,今后如有再犯,两罪加并处分,还
不谢过三位师太。”
凌壮志跪了几乎半个时辰,虽然双膝有些酸痛,但想到因此获得一套威力无比的绝世掌
法,这些委屈,已毫不觉得了。
这时听白发道姑最后一声沉喝,立即叩首恭声说:“多谢三位师太!”
三位老师太的红润面庞上,俱都绽着慈祥的微笑,同时合什还礼。
白发道姑继续沉声说:“将凌壮志押至禁院监禁,随时听命庵后石庐听道。”
肃立两侧的四个年轻尼姑,立即恭声应是,抱剑向凌壮志走去。
凌壮志立即向白发道姑叩头恭声说:“谢前辈宽恕之恩。”
说罢立起,垂首躬身,随着四个抱剑的年轻尼姑,直向殿外走去。
来至殿外,凌壮志特意细心观察十数级下四大天将的背后身形掌式,并慎重的一一默记
心中。
绕过殿角,穿过一片精舍,即到一座独院门前。
凌壮志定睛细看,只见墙高门大,粗笨简陋,一望而知即是专为监禁庵中弟子专用的禁
院。
其中一个年轻尼姑急步登上台阶,伸手在门上拍了两下,门内立即传出一阵急急奔跑的
杂乱脚步声。
呀然一声,院门开了,开门的竟是两个年约十三四岁的光头小沙尼。
两个小沙尼一身黑衣,胖胖的小脸,像一对熟透的大苹果,一双乌黑大眼睛,望着门外
的凌壮志发愣。
叩门的年轻尼姑,立即催促说:“快去打开执事监院级的禁房。”
一个较高一些小沙尼,立即转身奔了回去。
凌壮志举步走进院门,游目一看,院落宽大,青石铺地,除了正中一大间,左右各一小
间石屋外,院中冷冷清清,既无花草也无树木。
这时小沙尼已将正中一间房门推开了,凌壮志也不言语,迳自走进门内。
门内粗桌木椅,右间一张大床,上有整洁的被褥,前窗一张书桌,上置笔砚经书,除此
再没有什么了。
凌壮志知道这就是监禁他的所在,看罢,立即坐在木椅上。
四个年轻尼姑,进屋同时收剑入鞘,其中一个年轻尼姑立即对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