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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侧身,伸手肃客。
凌壮志微一颔首,当先举步,拾眼一看,目光倏然一亮,几乎呆在原处。
不知何时,前舱门口,竟婷然玉立一个年约十八九岁的狐媚少女。
狐媚少女一身水红粉缎衣裙,生得桃花眼,柳叶眉,悬胆琼鼻,红樱唇,瓜子形的粉睑,
肤细如脂,这时正樱唇绽笑,媚眼闪辉地恭候在那里。
这不但使凌壮志惊奇,更令风华绝代的宫紫云也感到迷惑,当前玉立的粉衣少女除了衣
着不同,几乎是大河教主的女儿邱莉花的化身。
展伟明没见过邱莉花自是不会感到惊奇,他仅是觉得粉衣少女的那双闪辉的桃花眼,令
他看得呼吸有些窒息。
老船主一见,立即笑了,急忙两步笑着说:“这是小女辉英。”
说话之间,已到门前,粉衣少女首先向凌壮志和宫紫云福了一福。
凌壮志和宫紫云一同含笑,温和地呼了声英姑娘,但细心的宫紫云,却已提高了警觉,
进入舱门,眼前再度一亮,舱内宛如客厅,布置得富丽堂皇,漆桌亮椅,方凳高几,四壁舱
板,揩拭得耀眼发亮。
聪明的凌壮志也顿时惊觉,这艘船绝不是一般水上载运车马的经商客船,因而不禁觑目
瞟了一眼狐媚醉人的粉衣少女。
粉衣少女也正以那双荡人魂魄,闪着诱人光辉的桃花眼望着凌壮志。
凌壮志心中怦然一动,险些脱口呼出,太像邱莉花了。
池心情一急,几乎忍不住问一问展伟明,大河教主邱铜川究竟有几个儿女。
几人方自落座,沙滩上蓦然传来一声内力浑厚的暴喝:“你们船上可有一个杀人不偿命
的小魔头?快叫他给我滚出来。”
这声暴喝,声如闷雷,直震得舱内微微颤动。
宫紫云、展伟明、粉衣少女、老船主,俱都惊得一愣,面色立变。
凌壮志星目一亮,身形如烟,白影如电一闪,已经落身船面,定睛向沙滩上一看,面色
立变,身不由己地向后退了半步。
只见沙滩上六七个船伙,正惊愕地望着一位浓眉怪眼,一脸油泥,两颊精光没有胡子,
手里拿着一个大酒壶的疯和尚。
疯和尚一身又脏又破的丰截僧袍,上面已补得不能再补了,脚下穿着一双破麻鞋,两条
小腿油黑,如非光头上戴着一顶油泥发亮的船形僧帽,任何人都会说他是个几天没吃饭的老
叫花。
但他却是黑白两道闻名丧胆四大怪杰中的三怪,又喝酒,又吃肉的邋遢和尚。
凌壮志一见是邋遢和尚,的确惊呆了,他不明白此老怎知他在这艘船上。
人影闪处,宫紫云、展伟明、粉衣少女和老船主也飞身纵落在船头上,四人一见沙滩上
的情形也惊呆了。
这时,沙滩上的邋遢和尚似是尚未发现凌壮志等人已出现在船面上,举起大酒壶,仰天
喝了一口酒,继续怒声地说:“快去,快去叫凌壮志那小子出来,我今天不抽他的筋,剥他
的皮,哼,算他小子有福气。”
说罢又举起了手中的大酒壶。
展伟明惊得一正神,不由惶声说:“老天,这个酒肉和尚怎地来了?”
话未说完,沙滩上的邋遢和尚立时放下酒壶,瞪着一双精光四射的怪眼直向船上望过来。
老船主早已吓得面如土色,似是看到了煞星,身不由己地惶慌向后缓退。
蓦闻沙滩上的邋遢和尚,震耳一声大喝:“好小子,出来了不吭一声。”
说话之间,破袖一挥,身形腾空而起,越过几个船伙头上,直飞扑来。
凌壮志见邋遢和尚来势汹汹,心中暗自一凛,但想到对方是前辈,不便先行出手,因而
身形飘退了一丈。
同时,如此一退,也兼有让给邋遢和尚一个落脚之处。
岂知,邋遢和尚毫不承情,怪眼一瞪,震耳大喝:“好小子,想跑吗?先接我和尚一掌
再说。”
说话之间,脚尖一点船舷,飞身前扑,右臂一圈,振腕劈出一道刚猛无俦的激旋狂飙,
直向凌壮志的右臂击去。
由于心情焦急,凌壮志忘记是船上,身形一闪,同时惶声急呼:“老前辈请息怒……”
话未说完,窗口山崩海啸的滚滚狂涛,直向身后卷去。
立身船边的宫紫云、展伟明、粉衣少女和老船主等,俱都看得面色一变,脱口一声惊呼。
凌壮志心中一惊,似乎想起什么,急忙回头一看——轰隆喀嚓,稀哩哗啦,舱门破裂,
桌椅横飞,船身激烈晃动,惊得舱下三马,连连发出惊嘶。
凌壮志一见,顿时大怒,他确没想到这些怪里怪气的老前辈们,都是一些出口骂人,语
无伦次,根本不讲理的人。
岂知,邋遢和尚对积尘飘扬,桌椅横飞的船舱看也不看一眼,继续向凌壮志缓步逼来,
同时,瞪着一双怪眼,恨声说:“哼,一艘破船有什么了不起,你把我干女儿害惨了,才是
真的。”
凌壮志一听,顿时愣了,他知道邋遢和尚说的是万绿萍,不过他实在想不通万绿萍为何
要认这么多疯疯癫癫的干老子。
宫紫云见凌壮志发呆,邋遢和尚圈臂向前逼去,因而急得惶声说:“老前辈请止步,万
姑娘的事,大头矮脚翁已说过了……”
话未说完,邋遢和尚果然停步,但,瞪着一双怪眼,望着宫紫云,沉声不解的问:“什
么万姑娘?你说的是谁?”
宫紫云一听,同样楞了。
展伟明在石门镇见过铁钩婆和万绿萍,因而在旁插言说:“就是那个鸡皮脸,小眼睛,
身穿蓝大褂,手里提着一柄护手钩的老婆婆的女儿万绿萍。”
邋遢和尚一听,怪眼一翻,立即哼了一声,沉声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铁钩婆的那个
黄毛丫头,哼,大头鬼和小穷酸喜欢她,我酒肉和尚可看不上眼。”
凌壮志一听,再度火起,他对邋遢和尚瞧不起万绿萍的话,心中非常生气,因而沉声问:
“但不知老前辈的义女是那一位?”
邋遢和尚怪眼一翻,怒声说:“哼,你能接下我这一掌,我自会告诉你。”
说话之间,圈臂振腕,运足十成功力的油泥乌黑的手掌一翻,一道刚猛惊人的掌风,直
向凌壮志的身前击去。
凌壮志对四大怪已会其二,深知四人的功力俱在伯仲之间,因而右臂仅用六成功力,大
喝一声:“晚辈就接老前辈一掌。”
大喝声中,右掌已出,一道强劲掌风,直向滚来的刚猛劲力迎去。
掌风一经接触,凌壮志心知不妙,再想增加功力已来不及了。
砰然一声大响,船身震荡,劲风带啸,凌壮志急忙坠身,双肩连晃,终于立身不稳,蹬
蹬连退三步,险些跌落船下面。
宫紫云一声惊呼,紫云如电,飞身扑至凌壮志身前,急忙伸手扶住爱夫,不由惶急地颤
声问:“怎么样,快运运气。”
展伟明愣愣地立在那里,咧着大嘴,瞪着虎目,完全惊呆了。
粉衣少女面色苍白,老船主的额头上已渗满了冷汗,底船内的三匹宝马,乱蹦乱跳,所
有的船伙躲得一个也不见了。
邋遢和尚看了这情形,不由仰天发出一阵得意的哈哈狂笑,同时朗声说:“人人都呼你
小魔头,把你说的天下无双,地上少有,我酒肉和尚只用了四成的功力,你竟然退了三大
步。”
说罢,两手扑天,又是一阵得意的哈哈狂笑,只惊得百十丈外的渡口人群,纷纷向这面
涌过来。
凌壮志自下山以来,何曾逢过敌手,这时被邋遢和尚震退三步,尚堪忍受,因为他是早
已成名的前辈人物,就是败在他的手里,也不算丢人,最气的是受不了他的讽刺。
于是,微一运功,真气畅通无阻,因而顿生争胜之心,剑眉一挑,星目闪辉,挣脱宫紫
云的手臂,缓步向邋遢和尚逼去,同时沉声问道:“老前辈,您的义女是谁?晚辈如何将她
害惨了,请您不妨现在就说出来。”
邋遢和尚见凌壮志掌心藏在袖内,知道他年轻好胜,这一掌劈出来必是运足了十成功力,
他故意用怪眼瞄了下凌壮志微圈的右臂,不由老气横秋地嘿嘿两声,轻蔑地说:“怎么,你
小子可是自认这一掌能将我和尚的老命给结束了?”
说罢,又是毫不放在心上地仰脸哈哈一笑,继续说:“你小子尽管放心,我酒肉和尚早
已写好遗嘱,上面记载得清清楚楚,到时候你一看便知道,不过根据方才我和尚仅用了四成
的功力,便将你小子震退三步,我若是运足了神力,嘿嘿……”
话未说完,怪眼尚故意转首看了一眼沙滩围满的人群,继续狂傲地沉声道:“嘿嘿……
只怕你小子被击落水里……”
凌壮志年轻,哪里忍得下这口气,未待邋遢和尚说完,早已气得剑眉如飞,俊面铁青,
震耳一声大喝:“老前辈也接我一掌试试。”
喝声甫落,急上两步,右掌殷红如血。
宫紫云一见,知道凌壮志已然动了杀机,不由惊得脱口急呼道:“凌弟弟不可以……”
但是,已经迟了。
只见凌壮志掌心红芒一闪,船面上暴起一声霹雳暴响,喀嚓连声,板木横飞,整个船头,
顿时全毁。
哗哗一阵水响,船身急往右斜,刹那间右舱已灌满了泥水。
劲风呼呼,飞木厉啸,纷纷向沙滩上落去。
沙滩上围观的人众,惊呼狂喊,抱头鼠窜,顿时大乱。
宫紫云知道凌壮志已闯了大祸,今后江湖上势必无他立身之地,因而忍不住掩面哭了。
凌壮志看到船头被毁,进满了滚滚黄水,邋遢和尚不要说死尸,就是一块布也没存,这
时才知铸成大错。
就在这时,船头的左舷下,蓦然响起一声得意的哈哈怪笑。
众人心中一惊,循声转首一看,只见人影一闪,邋遢和尚已由船舷下面翻身跃了上来。
邋遢和尚神色自若,咧嘴怪笑,但手里仍紧紧握着他那把视如生命的大酒壶,怪眼注定
惊愕不定的凌壮志,一晃脑袋,得意地沉声道:“你虽有铁石难当的赤阳掌,但仍奈何我和
尚不得。”
话未说完,人影闪动,距离邋遢和尚最近的粉衣少女,一声不吭,纤指猛点邋遢和尚的
命门。
事出突然,距离又近,凌壮志、宫紫云同时一声惊呼,再想出手阻止,已来不及了。
但邋遢和尚却早有准备,一声怒嘿,出手如电,铁腕一翻,已将粉衣少女的玉腕扣住。
凌壮志、宫紫云,暗赞和尚功力不凡,果然名不虚传,同时吐了口长气。
粉衣少女面不改色,一双桃花眼中,闪闪射出怨毒,雪白的贝齿,紧紧咬着粉红的樱唇,
一望而知是对邋遢和尚恨极了。
邋遢和尚毫不生气,紧紧扣住粉衣少女的玉腕,仰面哈哈一笑,问:“丫头,我老人家
可是破坏了你报仇雪恨的大事?”
说罢,一双怪眼,目不转睛地盯着一脸怨毒神色的粉衣少女。
凌壮志、宫紫云以及展伟明三人,俱都听得一愣,闹不请邋遢和尚的话是什么意思。
但面色如土的船主却早已汗如雨下,悄悄向船舷退去。
蓦见邋遢和尚摇着头,注定目闪泪光的粉衣少女,继续沉声说:“莫说是你,就是你父
亲邱铜川也不敢向我和尚暗下毒手。”
凌壮志和宫紫云一听,才恍然大悟,粉衣少女果是邱铜川的女儿,邱莉花的妹妹,同时,
也明白了邋遢和尚如此恶作剧的用意。
心念间,只见粉衣少女流着泪,跺着脚,切齿恨声道:“老怪物,你破坏了我杀父之仇,
雪姊之恨,我恨不得食你的肉,寝你的皮,你今天杀了我,我做厉鬼也要捉凌壮志和宫紫
云。”
邋遢和尚一听,仰天发出一阵大笑,接着朗声说:“你有为父报仇之志,孝心可嘉,只
要你将来能削掉和尚身上的皮,吃了我和尚的肉,包你长的如花似玉。”
说此一顿,注定粉衣少女,怪眼一瞪,沉声怒喝道:“想起你父女三人所作所为,令人
发指,人人得而诛之,我和尚念你孝心可感,这次饶你不死,下次再遇到我和尚定杀不赦。”
“赦”字出口,振腕一抖,粉衣少女的娇躯,立被抛出一丈多高。
粉衣少女身在空中,纤腰一挺,立变“归巢彩凤”,身形头上脚下,直向滚滚黄河水冲
去。
宫紫云、凌壮志,看得心中一惊,险些惊呼出声。
“唰”的一声轻响,水面上浪花一旋,粉衣少女立即沉入水内。
凌壮志和宫紫云以及展伟明,三人心头一紧,同时探首向黄泥滚滚的河面望过去。
水面上浪花一闪,粉面少女倏然冒出水面,怨毒地指着凌壮志和宫紫云,恨声说:“你
们两人小心,姑娘总有一天将你们拉进水中喂鱼。”
话声甫落,浪花一旋,粉衣少女顿时不见。
展伟明似乎想起什么,急忙左顾右盼,同时大声问:“那个老船主呢?”
立在破船头上的邋遢和尚,举手一指百丈以外的滚滚河面,沉声说:“喏,那不是你们
要找的老船主。”
凌壮志三人举目一看,只见百丈以外的河面上,一道白影,顺流而下,直向河心游去,
身法之快,宛如一条破浪大鱼。
宫紫云一看,想到这条船中途河上遇险,两人都不善水功,真不知如何应付,因而,不
由感激地望着邋遢和尚。
邋遢和尚得意地地望着凌壮志和宫紫云,嘿嘿一笑,沉声问:“小子,我酒肉和尚要是
晚来一步,邱铜川的小女儿就要你们下河喂鱼。”
凌壮志俊面一红,躬身施礼,宫紫云立即福了一福,两人同时恭声说:“老前辈的大恩,
晚辈永铭终身。”
邋遢和尚怪眼一翻,沉哼了一声,不屑地说:“哼,大恩值多少钱一斤?还不赶快跟我
和尚走。”
说罢,看也不看凌壮志三人一眼,飞身纵上沙滩。
凌壮志恭声应是,抬头一看,哪里还有一个船伙的影子。
蓦见展伟明低头向着破舱内震耳大声说:“老伙计,大爷要走了,还不滚出来吗?”
话声甫落,底舱远处立即传来一声欢嘶,接着是一阵咚咚的零乱蹄声。
展伟明一见,飞身纵至破船头的左舷,挥动手中的大铁锤,轰的一声大响,两扇紧闭的
底层舱门,应声粉碎,立被打开。
乌骓、青聪、大红马相继纵上沙滩,凌壮志三人紧跟飘身而下。
这时,邋遢和尚早大剌剌地坐在沙滩上饮酒,左手里不知在什么地方掏出一块又黑又干
又硬的肉,正吃得津津有味。
方才围观的人众,虽然受了一场虚惊,吓得夺路狂奔,但仍有许多人没有走,围立在沙
滩远处。
凌壮志三人,各人拉着各人的马,直向坐在沙滩上喝酒的邋遢和尚走去。
邋遢和尚一见有马,一双怪眼瞪得又圆又大,油泥脸上布满了惊喜神色,于是哈哈一笑,
不由兴奋的说:“我和尚自从出了家,足有四五十年没摸摸马毛了,今天合该我过过马瘾。”
说罢,急忙将手中的肉干放进怀里,挺腰站起身来,举起破袖子,一抹油嘴,笑嘻嘻的
望着凌壮志三人,神气的说:“你们别瞧不起我和尚老,告诉你们,我的骑术相当优异,昔
年我是花花公子的时候,无人敢与我相比。”
说着,十分渴望的望着凌壮志和展伟明问:“你两人的马,谁的让给我骑?”
凌壮志见展伟明裂着大嘴不语,只得含笑恭声说:“请老前辈骑我这匹!”
说罢,即将丝缰挂在鞍头上,立即退后数步。
邋遢和尚一听,高兴已极,仰天哈哈一笑,大声应好,身形腾空而起,直向马背上落去。
乌骓一见邋遢和尚,早已两耳高竖,目闪惊急,这时见那个满身油泥,臭气薰天的人,
突然向它身上落来,不由大急,一声怒嘶,闪电转身,后蹄猛向下落的邋遢和尚踢去。
邋遢和尚似乎未曾料到,一见黑马踢来,双蹄恰好踢向他的屁股,这一惊非同小可,一
声怪叫,疾抖大袖,硬将下落的身体向右一滚,疾演云龙翻身,急向两丈以外落去。
凌壮志也吃了一惊,大喝一声,飞身过去,伸手拉住缰绳,不停的对黑马斥骂吆喝,以
便给邋遢和尚消消气。
邋遢和尚飘身落地,心中又惊又怒,瞪着一双怪眼,惊急的望着胆怯温驯的乌骓,只气
得呲牙咧嘴。凌壮志见黑马差点没踢着邋遢和尚,内心非常过意不去,赶紧又吆喝了乌骓一
声,接着恭声说:“方才太突然了,所以马心发慌,现在老前辈可以上马了。”
邋遢和尚似乎也觉得自己太猛浪了,这时见黑马温驯的依在凌壮志的身边,马瘾再动,
立即点点头,再向黑马走去。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