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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似是知道她有这么一招,空翻了一圈后距她三尺处站定。
“懦夫。”她冷哼一声。
入侵者高瘦,一身的黑,连头发嘴巴都蒙起,只留那一双深黑、带着戏弄意味的黑眸,看不出特征,唯一能确定的是对方是男人。
她摆出备战姿势。
黑衣人眼中闪过兴味,也同样摆出肉搏的预备姿态,轻松的朝她伸出食指勾了勾,挑衅。
莉蒂亚突如其来的飞身侧踢,为这场肉搏战揭开序幕。
她招招凌厉致命,针对人体最脆弱的部位下手,黑衣人见招拆招,一一化解,不过一分钟交手,却是上百个生死关头。
莉蒂亚发现入侵者不好对付,他从一开始的一味防备到后来的试探,接着展现实力,几招下来她接得吃力,但却感觉得出来他玩得很开心。
她被当玩具?!
从未受过这种羞辱,莉蒂亚忿怒的俏脸生硬,出手次次狠绝。
交手的两道身影一黑一白,若不细看只会以为看见一个美女在月光下跳舞,飞扬的裙摆,如丝的金发,使人迷醉。
趁他的一时大意,莉蒂亚将拳头送给他的肚子。
“噗——”没料到对手力量竟然不逊于男人,受重创的黑衣人发出闷哼,甚至不敢相信自己被反击了。
莉蒂亚收拳,下一波攻击伴随着呼喝声出手。
“莉蒂亚。”熟睡中的贝洛斯被那轻声一喝给惊醒。
他迅速睁开眼睛,伸手下见五指的房间让他惊觉事情不妙。
“老师……”同睡一床的莫鑫鑫被惊醒,“怎么了?”揉着睡眼惺忪的双眸。
“没事,你待在房里,别出来。”贝洛斯声音紧绷。
“发生了什么事?”被他语气里的紧张感染,她顿时清醒。
这一清醒才发现不对劲,总是开到天亮的床头灯竟然熄了!
贝洛斯迅速下床,随手拿起床尾的睡袍,脚步没停的走出房门。
“不管听见什么都别下楼。”
可那伸手下见五指的恐惧感令她害怕,抱着被单害怕的发抖,她不敢一个人待在黑暗中。没听从贝洛斯的指令留在房间,她跟着下床,摸黑往外走。
贝洛斯迅速下楼,看见手下正与一名黑衣人搏斗,还处于劣势。
他脑中一闪而过的是——竟有能与莉蒂亚打得不相上下的高手,他受雇于何人?目的是……
没让她处于劣势太久,贝洛斯出手帮忙。
突如其来的帮手令黑衣人一阵错愕,那双眼看见贝洛斯架式十足的备战姿势,似乎透着不解和——迷惑?
但很快的,兴味爬满眼,他朝主仆两人挑衅,伸出两手食指勾了勾。
面临二打一的情况,黑衣人仍接应得游刃有余,偶尔还轻佻的伸手撩过莉蒂亚的下巴、手臂和胸部。
“住手!”贝洛斯沉声喝斥。
就在三人打得难分难舍之际,摸黑下楼的莫鑫鑫听见客厅传来的打斗声,和月光照映下缠斗的三人,她害怕的轻喊,“老师……”
黑衣人听见这声音,举目望向楼梯口,眼尖的似乎瞄到什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向楼梯口。
“鑫鑫!”贝洛斯几乎是同时飞身而出,早黑衣人一步将她纳入怀中,不让黑友人伤害她。
而黑衣人只是微微掠过,然后飞身跳窗而出。
莉蒂亚追上,但只来得及看见他跃过高耸的围墙,消失不见,留下错愕的三人。
“莉蒂亚,去恢复电力。”
“是。”
“老师,不报警吗?”莫鑫鑫仍心有余悸,刚那人影朝她奔来的时候,她真的是吓死了。
“不能报警。”这一报警将会引起麻烦,甚至会让“他”有机会大做文章。
电力恢复了,贝洛斯敛眉深思这件古怪的事情。
“没有人受伤,没有破坏家具,更没有财物损失,那入侵者的目的是什么?”很明显的,目的也不是他,这究竟……怎么一回事?
“可能是偷错门户的小偷吧,好险没有人受伤。”吴鑫鑫拍着胸口,可这一拍却觉得不太一样。胸口的东西呢?
她错愕的低头,瞪大眼看。挂在胸前未曾取下的翡翠之钥不见了!她感觉血液在这一刻凝结,寒意爬上背脊。
“老师……”她双手颤抖,扯着贝洛斯的手臂。
“嗯?”深思中的他未发现。
“翡翠之钥……不见了。”说着这话时,她的眼泪跟着掉下来,好自责的道歉,“对不起,我下楼前还握着它的,对不起……”
贝洛斯错愕。想不到对方的目标竟是翡翠之钥引那是母亲的遗物!
他忿怒、无法置信!
但他怎么忍心苛责自责甚深的她?她平安没事,这才是最重要的。
“我应该听你的话别下楼,就不会搞丢这么重要的东西,对不起……”
“丢了就算了,没关系。”他对翡翠之钥的重视程度,已经没有像对她那么深了。“我再买个订婚戒指给你,嗯?”
她哭着摇头。“呜……那是你母亲的遗物……我对不起你……”
“我母亲不会介意的。”他叹息着将她拥进怀里安慰。
“但是我介意,我没有好好保管翡翠之钥,这么重要的东西,我……呜呜呜呜……”
“好了,我不介意,别哭了。”他捧着她的小脸,拭去滑落的泪水。
身外之物,就让想要的人拿去,他只要她就够了。
“老师,”她抱着他的腰,头埋在他胸前泣不成声,“如果找不到翡翠之钥,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更没有脸成为你的新娘……”
这让他就很介意了。“我一定会找回来。”他立誓,无论如何都要追回翡翠之钥,捧到她面前。
尤靖神清气爽的自欧洲旅游归国,带着礼物和名产,来找他可爱的小妹妹——鑫鑫。
“靖哥,呜——”可她一见到他,就扑进他怀里嚎啕大哭,吓坏了乘兴而来的尤靖。
“怎么了?什么事这么委屈?”他好担心、好焦急,“跟贝洛斯吵架了?他欺负你?”她要是一点头,他就冲上楼去宰了他!
可是怀里的小可爱摇摇头。
“呜呜呜,我搞丢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莫鑫鑫哭得抽抽噎噎的,“靖哥,我闯大祸了,我好难过,我好笨,呜……”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不断滑落。
“宝贝,你别哭,你一哭,靖哥就慌了啊!”就连被父母遗弃,向他寻求协助时,她也没有流一滴眼泪,从小看着她长大,开朗坚强的她何时哭得这么伤心难过?她的眼泪让他手足无措!
“发生什么事情?说给靖哥听,靖哥一定帮你想办法。”只要她不哭,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也摘下来给她!老天,怎么女人的眼泪杀伤力这么大?
她抽抽噎噎、断断续续的,说着四天前黑衣人闯入的事情经过。
“怎么没报警?”
“老师说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加上没人受伤,所以就不报警了。”
这个理由太牵强了。尤靖摸摸鼻子,暗暗思索。
“我应该听话待在楼上不下来,这样就不会搞丢翡翠之钥了。”提到翡翠之钥,莫鑫鑫的眼泪又狂掉。“呜……”
“贝洛斯不是没怪你吗?别哭了。”
“你不懂!”她推开他,摇头,“那是老师他母亲的遗物,他为了找回翡翠之钥花了好多心思,意义非凡。”
“是。”尤靖点头附和,他知道她对“家人”的在意程度,她那对养父母遗弃她,而她到现在还留着他们的相片,常常睹物思人。
“要不是因为翡翠之钥他也不会来台湾,而且他拿那么重要的东西向我求婚,把它送我当求婚礼物,意义更加不同了。”
“唉,难怪你这么伤心——”尤靖喝茶的动作僵住,突然反应过来,被开水呛了一下。“求婚?!”他惊叫。
“呜——”莫鑫鑫又崩溃的啜泣。“这比弄丢结婚戒指的感觉还要糟,如果找不到翡翠之钥,我、我怎么有脸跟老师回国结婚?呜……”
“你们要结婚了?”尤靖没料到贝洛斯是玩真的,并不是要玩弄他心爱的妹妹。“算他好眼光。”不免为她开心,但是苦恼之色随即爬上斯文的脸庞。
“我不敢嫁了。”她难过的回答,“老师这么认真,还把重要的东西送给我,我没有好好保管,我好笨……”
“难怪东西会在你身上。”他嘀咕着,看她哭得这么可怜,一发不可收拾,眼睛也肿得像核桃,看来应该是哭了很多天。
“鑫鑫,乖,告诉靖哥,贝洛斯在哪?”
“在楼上书房,你找他干么?”她防备地抬眸一瞄。
尤靖顿时心虚的撇过头。“问问有什么要帮忙的。”
“呜,找不到了啦!”她自暴自弃了。
“鑫鑫,认识靖哥这么久,你说什么事靖哥没帮你办到过?”
她一想,的确,靖哥之于她就像有求必应的土地公,开口要什么就有什么,就算多难到手,靖哥都会想办法替她找来。
“可是老师说找回来的机会渺茫。”代表她嫁不出去了。她嘴一扁,眼泪在眼眶聚集。“我这几天想到就哭,呜……”
不行!他忍下住了!
“鑫鑫,靖哥去找贝洛斯谈,等会再下来找你,你乖,别再哭了哦。”
“好。”
尤靖逃难似的走上二楼,很容易就找到书房在哪,因为莉蒂亚就站在门外。
“Hi,大美女。”他掀掀嘴角笑,“问一下里面那位,我有话跟他说,看他有没有空跟我聊聊。”
莉蒂亚不是很感兴趣,甚至没有正眼看他,仿佛他这个人不存在。
“帮个忙嘛,他会有兴趣的。”尤靖难能可贵的苦笑,“我要说的事跟翡翠之钥有关。”
她总算肯正眼瞧他,不过那张漂亮的脸孔还是没有什么表情,也看不出在想什么。
“翡翠之钥是我偷的。”唉,鑫鑫如果知道了,一定会恨死他的。
闻言,莉蒂亚的表情从没这么精彩过,她瞠目,不敢置信、惊讶和……羞愤?!
结果是一记辣巴掌甩上他的左脸,甩得他头昏脑胀,眼冒金星。
“嘶——”他吃痛的张嘴。
莉蒂亚看着他的眼神波涛汹涌,似乎恨不得扑上来咬死他!虽然危险致命,但好诱人啊!尤靖热血沸腾。
她伸手扭开门把,眼眨也不眨的瞪着他。“请进。”
尤靖顶着带有五指印的脸,走进贝洛斯的书房。
而向来守在门外的莉蒂亚也跟着进门,而后将门阖上,落锁。
第十章
贝洛斯双手反剪在身后,伫足在落地窗前,深思的看着尤靖,脸上的表情看不出真实情绪。
被那像是洞悉一切的眼神注视,有一股不寒而栗油然而生,仅仅站着,穿着简单的休闲服,却仍能感受到他的魄力和霸气。
“啧,这令人厌恶的感觉好熟悉。”尤靖头痛的揉着太阳穴。
贝洛斯一语下发,薄薄的唇紧抿着,没质问他为何窃取翡翠之钥。
“我先说,我不知道那东西很重要,我接案的时候事前完全不知道要‘挖’的东西跟你们有关。”他外表看起来斯文、冷静,其实个性热情、很没耐性,受不了拖拖拉拉,于是一古脑的把话全说了。
“我是抱着试探你的态度偷的,一方面想试试你对鑫鑫的真心,有难是不是会顾及到她?若她丢了这么贵重的东西你又会对她如何?好,我承认我很下流。”在那双眼神逼视之下,尤靖叹息自首,“如果我知道那东西对鑫鑫那么重要,就算违约我也不会偷——”
贝洛斯的动作像猎豹般迅速,冲向他身前揪起衣领,抵到墙面左右开弓各给一拳,最后再弓起膝盖往他肚腹一顶。
尤靖闷声承受,他不是没有防备的空间,而是认定这是他该受的。
“这是你让她哭了四天的代价!”这是贝洛斯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啊啊——果然是为了鑫鑫啊。
虽然被揍,不过尤靖倒是咧开嘴笑,为疼爱的妹妹有个好男人而开心。
贝洛斯怒气难消,这四天来对莫鑫鑫的心疼不舍、翡翠之钥下落毫无头绪的焦虑心急,全在这一刻有了方向。
他走回书桌前坐下,沉声问:“谁指使你的?”
“立刻切入要点。”尤靖苦笑,他把贝洛斯看得太简单了,这人比他想象中城府更深,也更有力量。“我受事主之托,拿到翡翠之钥立刻动身前往欧洲一个小国,交给一个似乎是贵族的男人,那男人身上有跟你一样的气息。”随着尤靖的解释,贝洛斯神情越发深沉复杂,无形的压迫感自他身上蔓延。
“莉蒂亚。”他面无表情的轻唤下属,莉蒂亚立刻把书桌正前方墙面的液日阳电视打开,透过卫星电话联系。
电话接通了,跃上萤幕的是白色露台,背景是海天一色的蓝。
“真意外你主动找我。”一个蓄着长金发的男人,穿着一身白,手执波本酒,轻松自在的出现在萤幕前。
他脸上的笑容一如贝洛斯记忆,如恶魔般令人憎惧。
“据闻你拿了我的东西。”贝洛斯沉着的盯着萤幕上的男人,没有被男人压抑,更没有屈居下风。
他已经不是当年的天真孩子!
男人闻言而笑,那笑称不上粗鄙,但也高雅不到哪里去。低头轻啜一口酒,他道:“在你回国前,这么重要的东西我先替你保管。”
“何以见得我一定会回去?”贝洛斯挑眉。
“除非,你不想要你的‘永恒’。”男人背对萤幕面向大海,轻柔飘逸的衣衫,在海风吹拂不就像生了羽翼的天使。
但他内心是彻彻底底的恶魔!
“对了。”男人转过身,脸上的笑容充满了恶意挑衅,“帮我转告你身边的‘小永恒’,抱歉,借用她的宝物一阵子,很快,我就会还给她了。”
贝洛斯瞪着男人,几乎无法稳住自己气得浑身颤抖。
不行,冷静,他是故意激怒你的。
别怕他,他伤不了你,再也不会让他毁了你心爱的东西,包括她!
贝洛斯深吸口气,突兀的微笑。“那么,我只好亲自向你讨回我的‘永恒’了。”
男人朝他举杯。“我张开双臂迎接你回国,亲爱的弟弟。”
萤幕骤然暗下,会谈到此结束。
尤靖捏了一把冷汗,再次见到数日前碰头的事主,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像蚂蚁爬满全身般难受。
这两个男人加起来不到十句的对话,简短得不到一分钟,竟然让人经历有一世纪的错觉。
“弟弟?!”他见鬼似的指着贝洛斯,“你是那鬼似的男人席尔·列斯登的弟弟?是那个欧洲小国的——那你!”
贝洛斯轻松微笑。“我说了我是贵族。”此刻的他已经没有方才的紧绷,可眼神仍是锐利的。“莉蒂亚,立刻安排我回国。”
“是。”莉蒂亚领命,着手安排主子的回国行程。
“莉蒂亚,你留下。”贝洛斯垂首望着自己交握的修长十指,沉重的下了命令。
她愣住,没说话,但也没有点头。
“我不在的期间,请你守护她如同守护我。”他对她诚恳乞求,不是对手下的命令,而是请求。“我回国拿回翡翠之钥,立刻回来。”
尽忠职守的莉蒂亚,明白主子的意思,他在乎莫鑫鑫这个人,不顾一切也要保护她的安危,身为手下,她自当拚死保护主子重要的人。
“属下遵命。”
“喂,贝洛斯。”被忽略的尤靖实在不是滋味。“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从考古学家变成神偷?你不好奇吗?”
“重要吗?”贝洛斯反问,尤靖被这无视的语气刺伤了。
“这——”
“我毋需问,你早晚会在鑫鑫面前吐实。”因为他是个外表冷静,其实冲动的蠢哥哥。
“少爷,私人专机再三小时就可以使用。”莉蒂亚取下耳朵上的蓝芽耳机,没多久就做好回国准备。
“这么快?”尤靖傻眼。效率也太惊人了,这家伙到底多富有?还私人专机咧!
他那个单纯无害的小妹妹,就这么钓上了一只大金龟。
“我去告诉鑫鑫,并向她道别。”事情刻不容缓,贝洛斯赶着回国把他与席尔的恩怨一并解决,并为了迎接她的到来,事先筹备婚礼。
手放在门把上,他正要出门,突然想到一件有趣的事,他停下脚步,转头看看那一脸懊恼的尤靖。他八成正在为该怎么跟鑫鑫解释而烦恼吧?
而后再转向他那向来没有表情,没有情绪波动的忠心下属莉蒂亚。
她正用那双美丽的眼睛瞪着猛爬头发的尤靖,冰山的面容出现裂缝,似乎想揍扁他。
他觉得有趣极了!
“莉蒂亚。”
“是。”
他朝尤靖的方向微微颔首。“他是你的了。”而后关上门,离开。
待敬爱的主子离开后,她美目瞟向尤靖,突然一个侧身旋踢向他招呼过去。
尤靖的反射神经媲美野生动物,利落的闪开。“想练拳?我奉陪。”他摩拳擦掌,那晚动手只为引诱,打得实在不过瘾,现在身份泄露,他也没必要再隐瞒。
她出拳,他弯腰闪过。
他攻下盘,她拳头朝他太阳穴杀过来。
“你玩真的!”她想杀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