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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系情人-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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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品:冷漠系情人
  作者:陈可芹
  男主角:池天横
  女主角:楚净
  内容简介:
  姜果然是老的辣,送上门的生日礼物让他目瞪口呆
  不只是操烦一整夜,根本是纠缠暧昧了整整七个年头
  幸好他神智清醒,谨记间谍无所不在的保命原则
  对木头娃娃视若无睹,更对她的死皮赖脸无动于衷
  放在家里当作钟点女佣,打扫煮饭还得任他予取予求
  管她的温柔体贴是否出自真心,他坚持自在的优游花丛
  没有察觉心防被她所向无敌的渗透力一点一滴穿透……
  唉,她终究是离开了,毫不眷顾的成为他的过去式
  他这才恍然发觉她的重要性,少了她生命变得索然无味
  鼓起勇气向她表白心意,得到的答案却是拒绝
  让他尝到了现世报的滋味,明了自己过去错得有多离谱
  为了不再上演你躲我追的戏码,他决定展开长期抗战
  负心汉变为绕指柔,就算要死缠烂打也在所不惜……
  正文
  鬼扯淡 陈可芹
  每一次写序,感觉都像是在绞尽脑汁的瞎掰、鬼扯。
  记得上次《黑脸丑姑娘》出版时,老友秀秀一拿到书,看到那篇写第三者心情的序文时,先是一脸错愕,过了数秒钟,才抬起头幽幽的问:“啊!你怎么会写出这种东西?”
  当时秀秀脸上的诡异表情,让我心一惊,由于已不记得内容,立刻趋前去看,还以为自己写了篇令人惊吓的文章,结果,只是一篇幻想第三者心情的鬼扯淡而已。
  老实说,秀秀会错愕也不是没有道理,因为她从高中就认识我到现在,甚至知道我生活中所有的大小琐事,非常清楚纯情的我别说会去当什么第三者,甚至连像样点的恋爱都没谈过,所以序文里写的东西,基本上都是过去某些时候,因为有某些感觉,便在忽然间平空杜撰捏造出来的。
  所以不止完全没有可信度,甚至连我真正的个性都没显露。现在再回头看过去写的那些序,时而无聊搞笑,时而严肃八股,每次看完后都让我觉得自己似乎有毛病,而且还严重到几乎没药可医。
  这毛病简单称之就是人格分裂外加神智不清,从写小说时的角色人格分裂,到写完稿子后的持续神智不清,每一次都害得我在序文里写出一堆几个月后回头再看,也不晓得自己当时在写什么的失神胡扯。
  不是不明了序文是和读者接触非常重要的一个管道,也是展现作者本质的一个地方,但对平日就已经是神智不清,写书时症状更加严重的我而言,却是足以搞疯自己和他人的一种惊吓。
  每次写完稿子回头再看,才发现写序时的那个陈可芹,陌生得连我自己连不认得,就像是得了说不出名字的失忆症,序文里出现的那个家伙,根本是鬼上身,每次都会变换不同样子出现,严重到让我最近开始努力反省,试着想找出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好几篇序文都让我惊觉到自己不止有严重的人格分裂毛病,甚至还有角色上身,本尊暂时退位的恐怖景象,明明平日里只是一个什么都很普通,最常做的事是提着菜篮上市场,然后从这摊逛到那摊,看到新鲜衣物就顺手摸个几下,擦手兼满足恋物欲,最后顶多买个洋葱、红萝卜就打道回府的无聊女人。
  所以在这里真的要慎重声明,我什么也没做过,不是第三者,更没有同性恋好友可以站在天桥上说话,那……那之前一堆诡异的序文是怎么来的?
  难怪好友会对着我写的序文目瞪口呆,可见我鬼扯的功力有多高明!
  因此我最害怕也最讨厌别人问的一个问题就是,你写小说的构想是哪里来的?
  老实说,我要是知道,还会写出这种像鬼打墙,胡言乱语的序文吗?连序文都已经鬼扯到这种地步了,小说构想是怎么出来的,就……不就是某天忽然某种东西附身,动手帮我写下来的呗!
  想想,这世界上有几种人最难以形容,搞创意、写东西和演戏的,因为通常这些人不是神经接错线,做出一堆旁人也无法理解的事情,就是天赋异能,会用别人无法达到的方式完成某些事。例如:倒立打电脑,或是躺在钢床上,让人砸大缸之类的。
  艺术家和神经病通常只有一线之隔,越容易发疯、越不像正常人的人,可能骨子里就有越多的激情幻想可以释放,而我的状况,据会看星盘的派蒂好友解释,是因为水星和太阳合相,使得烧灼过度,思绪常以混乱跳跃的方式翻滚前进,所以大部分的人可能常听不懂我在说什么,也因此为了迎合这些人,普通时候我都少言慎行,不敢表现出真正的模样,就怕一开口会让人以怪异的眼神瞪个半晌,只有在这个会看星盘,而且同样也脑筋烧灼快速,有时可能还会头痛睡不好的派蒂盟友面前,才敢放心大胆的开口乱说。
  但是听过我们说话的人,常会错愕的顿在一旁,不晓得我们在说什么外国语。
  虽然现在我已经努力在学习沟通,试着改正自己词不达意,没有重点又跳跃过度的说话方式,但是没有逻辑这种事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改善,就像我的路痴遗传,总是记不得住家前方那条大马路叫什么名字,骑摩托车出门永远只能走固定路线,一改变习惯就会迷路,这种症状也不可能一朝醒来就会变好。
  因此在我神智清楚,知道自己写什么之前,我想看过我的书的好友都得继续忍受这种文字和本尊严重分离的割裂状态。
  就像《24个比利》这本书,主角比利分裂出许多不同的人格,使得比利本尊在病发时不记得另一个分裂人格做了什么事,相较之下,我唯一庆幸的是,自己只有偶尔的幻听、幻看和写序文时的言不及义,并没有严重到不晓得自己做了什么,不然哪天要是我忽然用山东口音说话,我想第一个会吓到倒弹昏倒的,一定是我家老母。
  至于我的派蒂盟友,她早就见怪不怪,也非常有应对办法,说不定还可能会直接拿起拖鞋朝我的脑袋打过来,叫我回神吧!
  第一章
  十九岁这年,父亲死了!
  仓卒办完丧事,楚净强忍悲伤,陪着病弱的母亲上债主家。
  记得过去父亲的货运公司生意好时,家里有管家婆婆帮忙煮饭打扫,生活过得比一般人优渥富裕。
  但在连续几年公司火灾、运货商船在海上翻覆等种种意外后,虽有钜额保险金理赔,家里的运势却逐渐走下坡。
  今年初,当接到池家企业金额庞大的合约时,父亲还非常高兴,以为终于苦尽甘来,可以东山再起,没想到一连串人为祸事和天灾意外接踵而来,让人措手不及,最后在几个月发不出员工薪水,付不了要给池家企业的钜额违约金和损失赔偿,银行那头前债未清、再借困难的情况下,父亲急着向银行抒困和洽谈赔偿问题,在蜡烛多头烧、精神压力负荷过重的情况下,有一天终于受不了,兴起了寻死念头。
  记得那天晚饭后父亲说要出去散步,但是走出家门便再也没回来,几天后有人报案在海边暗礁发现浮尸,警察通知他们去认尸,当她和母亲弟妹赶到时,完全不敢相信,一向自信满满、总是幽默说笑逗家人开心的父亲,有一天竟会选择这样的方式结束生命。
  后来她和弟妹哭倒在岩石边,体弱的母亲还一度哭昏过去,让警察和救护人员七手八脚的抬上救护车。
  她的世界就是在那一刹崩溃、破碎,再也无法回到从前。
  只是就算再伤心,世界还是继续转动,不会因为几个人心碎,而让时间停止流转,欠人家的钱、该偿还的银行贷款,也没有一样在父亲死后可以弃之不理。
  不忍让虚弱伤心的母亲独自承受这一切,所以办完丧事后,她只好陪着母亲上池家,打算和对方商量清偿的方式。
  公车在半山腰的站牌旁停下,楚净扶着母亲下公车,左右看了下,母女俩缓慢的往前方一栋高墙宅院走去。
  按了门铃,在通过门口警卫的盘问,雕花铁门打开向两边移去,左边的警卫室里走出一名中年警卫,领着她们朝大屋走去。
  好不容易母女俩终于进了池家大厅,气势非凡的豪华水晶吊灯立刻吸引了楚净的注意,不禁一愣,隐隐浮现不安。
  这位债权人的住家,简直跟电影里看见的豪门大宅一样,所有的东西,包含灯饰、楼梯扶手、地毯、壁纸,没有一样不是出自名家之手,精致讲究到就连她这个不识货的普通百姓都晓得很贵,而且是昂贵到让人咋舌。
  不敢发出半点声响,静谧午后的华丽大厅里,母女俩有些手足无措,只觉得自己像是闯入威严教堂的乡巴佬,尴尬到就算把帽子脱下来抓在手中,也无法表达心里此刻的敬畏与恐惧。
  就算家里以前也曾有过优渥奢侈的日子,但是跟这里一比,根本就像小巫见大巫,什么也不是了。
  原来真的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不好意思,老太爷临时有点事耽搁,所以要麻烦两位先在这里稍等一下。”领着两人上了二楼,管家太太有礼的请她们在楼梯旁等着,然后转身下楼。
  楚净和母亲点点头,尴尬的互望一眼,一时之间也不晓得该怎么形容眼前的状况。
  只是大户人家真的有这么多规矩,连要见池老太爷都得先在门口排队等叫号?
  还是因为她们身分特殊,是池家的债务人,所以便不客气的叫她们在门外罚站,好在谈判之前先来个下马威?
  不管原因为何,楚净都觉得池家给自己的第一印象,是不舒服和财大气粗。
  才刚这么想着,紧闭的门内忽然传来一声怒吼。
  “臭小子,你敢给我走出去就试试看!我要你出国念书是为你好,留在台湾念研究所有什么前途?!而且你外公我什么事都替你打点好了,包括学校,只要你人过去就好,你偏要和我唱反调,硬要跑去考什么研究所,然后现在还跟我说你不出国,要留在台湾念书?你到底哪里有问题?脑子不清楚是不是?竟然要放弃国外名校,选择念台湾这边连世界名校排行榜上听都没听过的学校?”老人吼声如雷。
  “念名校又怎样,出来后头上就会长角?不用工作,钱就会从天上掉下来?我偏不信名校光环能让人鱼跃龙门,只晓得有心要读书哪里都可以,而且能力是要靠磨练累积,不是头顶名校光环就会有真材实料!我要的,由我自己来决定,人生的路该怎么走,那也是我的事!”年轻男人嗓音冷淡的说。
  “你说什么?臭小子,你竟敢这样对我说话!你……你好样的,翅膀长硬了,竟然这样忤逆我!”老人吼得更大声。
  “别讲得这么严重,好像我做了什么对不起您老人家的事,我只是想要过自己的生活,想用自己认同的方式来达成目标而已。这样有什么不对?”年轻男人冷冷的问。
  “当然不对!你既然生在池家,就应该知道自己没有任性的权利,应该尽十二万分的努力为池家家业打拚。”老人又吼。
  “我有说不为池家尽力吗?我只是要选择自己想念的学校而已,这两件事根本没有关系!倒是外公您不会是因为我前面那两个家伙全不受控制的爱上您不喜欢的女人,失望之余,不得不把注意力转到我身上,以为抓紧我、替我安排好一切,我就会照您的意思成为听话乖巧的孙子吧?如果您真是这样想的话,那我得告诉您,很抱歉,我办不到,我不止不会出国念书,更会找个您看不顺眼的女人,娶回家照三餐问候给您老人家!”年轻男人嘲讽的说。
  “你……混小子,你现在是在威胁外公吗?可恶的家伙,马上给我滚出去!”老人拍桌怒斥。
  “这可是您说的,外公,我走了!”年轻男人站起身,在外公的咆哮声中,从容的拉开门,大步往楼梯走去,没管站在楼梯旁的楚净母女有多尴尬,紧蹙的眉头隐含深切的愤怒。
  这是他的人生,臭老头凭什么告诉他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就算他年轻,走过的路不如臭老头喝过的水多,但谁没有青春年少,又有哪一个人是在青春正盛时心甘情愿的踩着别人走过的人生步伐前进?
  或许他考虑得不够周详,或许他仍有很多事情需要学习,但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相信并又希望能够证明的信念,没有人可以说自己相信的就是最好,或是绝对没错,人一定会犯错,更不可能每件事都一帆风顺,但是相信什么、不接受什么,应该由自己来决定,而不是由那些觉得喝过的水和尝过的苦比较多的人来告诉自己!
  依凭经验老到或上了岁数,而不断警告,甚至插手干预别人的人生的那些人,其实是连最基本的尊重都不晓得。
  因为不相信别人也有能力可以实现梦想,所以总在对方要跨出下一步时,用各种方式告诉对方这么做会失败,得依照自己的告诫来行动才安全。
  这样的人可能骨子里比对方拥有更多的恐惧,不止害怕失败,更无法忍受自己的权威受到挑战。
  而他——池天横,绝对不会为了这种人放弃自己的人生!
  冷怒的往前走,他在楼梯口粗鲁的撞上尽可能往旁边靠却依然闪躲不及的楚净,她来不及扶住墙壁,重心不稳的往后摔。
  后方的楼梯虽然铺着红地毯,但跌下去还是会摔得头破血流……
  “小净……”楚母惊叫,以为大女儿就要摔得断手断脚。
  池天横忽然伸手揽住楚净的腰部,顺势将她搂向自己。
  “咦?”没……没事?她竟然还好好活着?
  楚净清亮的瞳仁转了转,心有余悸的靠在男子身上细细喘气,浑然没发现对方在看到自己的那一刹那,表情一愕。
  他从来没遇过这样的女孩!
  纤弱骨架彷佛一捏就碎,陶瓷般细白的脸蛋柔软得几乎吹弹可破,柔亮大眼里虽然犹有惊悸,可飘向自己的目光却坚定得没有丝毫怯懦。
  搪瓷般的人儿像是水做的,却可能比一般女孩还要坚强勇敢。
  从她先前险些摔下楼,却没有惊慌失措的尖叫来看,他想她应该不是那种容易大惊小怪的女人。
  池天横在心里替眼前的女孩下了个特别的评论。
  不晓得面前男人的想法,楚净仰脸看向池天横,只觉得他浓眉飞扬,有一双能穿透人心的深邃眼眸。
  她睁大眼,在他漆黑的瞳眸里,看见自己瞬间嫣红的脸庞。
  灵魂深处有种说不出又形容不了的悸动,如涟漪翻荡,她的心一震,困窘不已,试图推开他。
  不敢再看他,她气息不稳,勉强压抑悸动,低头看着地上。
  原来,眼睛是有深度的!
  一个人灵魂的力量、生命的历程,全刻画在两颗小小瞳仁里,内在是汪洋还是干枯的水坑,只要一眼,所有秘密无所遁形。
  而眼前她第一次见到面的陌生男子,明明没有任何表情,可是看着他的时候,却会让她莫名的想到表面无波,内在却浪潮滔天的深邃海洋。
  他绝对不是一般人眼中看见的那样冷淡和无谓。
  越想心跳得越快,细嫩如雪的双颊逐渐冒出浅淡红潮。
  “你没事吧?”明明一向懒得搭理人,更遑论对陌生女人和颜悦色,但这一刻池天横却发出低沉的问句。
  这个陌生女孩不止纤弱干净,整个人甚至还散发出一种气息,让人只要一站到她身边,外头的酷热和心里的烦躁便会在瞬间消失无踪。
  现在的他彷佛被包裹在一个极度安静的玻璃帷幕里,先前的争执离他好远,有那么一刹那,他甚至以为自己来到另一个时空,一个可以让人放松,变得心平气和的静谧空间。
  “呃……”楚净僵硬的点头,就怕被他看见自己平静外表下的困窘。
  生平第一次,她体会到心动的滋味。
  来不及再多想些什么,后头传来了老人严厉的吼声。
  “臭小子,你要是敢给我出去,就不准再跨进这里一步!”池镇追出来,站在房门口,火大的咆哮,却在看见眼前的景象后,蓦地停住吼声。
  没有看楚净一眼,池天横瞬间放开她,转身快步下楼,明显就是要和自己的外公唱反调。
  “混小子,你敢……”顾不得有陌生人在场,池镇气得大嚷。
  池天横在楼梯上停住脚步,冷笑的开口。
  “我为什么不敢?!”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向玄关,伸手拉开大门,潇洒走人。
  “你……”气得浑身发抖,池镇双手握拳,喃喃咒骂几句,最后才将目光转向楚母。“你就是那个想来跟我谈合约赔偿问题的楚太太?”
  “是的!池老太爷,我是楚正仁的太太,不好意思要打扰您休息。”楚母期期艾艾的说。
  “她是谁?”池镇不耐烦的开口,望着楚净,想起之前看到的那一幕。
  从来对人不假辞色,连长辈都敢忤逆的混小子,竟然会对一个女孩收敛态度,虽然还是很冷淡,但他敢打赌,臭小子看这丫头的眼神完全不一样。
  “啊?”楚母愣了下,虽然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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