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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死罗!”
徐阿瑛露出一抹非常温柔的微笑,她主动亲了一下陆天的唇,随即吸口气,拉起他乡窜了几处矮林,制造些扰乱人的杂音,随后拨开丛林现身出来。“哎呀!你们这群人站在姑奶奶我的地盘上做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响确实让在场所有人提高警觉,马背上的黑衣人纷纷拔出大刀,成防备姿势。
“你是谁?”为首的黑衣人瞪着这名出俗不凡的姑娘。
“她就是夜叉寨的大当家。”司徒策在一旁说道。
黑衣人一脸愕然,似乎相当讶异这样一个小姑娘竟会是个贼子?
“没错,姑奶奶我就是徐阿瑛,是夜叉寨的头儿。”她冷冷看着司徒策,明明她就没想要报仇过,这家伙为什么三番四次来打扰她平静的日子?
“原来你就是率领一行人干尽奸淫掳掠的贼婆,想必你就是以这外表欺骗世人,今日我铁捕头定当将你拿下!”捕头恢复理智,将腰身佩刀拔起。
“哟!没想到我的名声这么大,大到这么多人光临我的地盘,你说对不对?相公。”她勾拉着身旁的男人,口气轻松自在。
“贼婆子,乖乖束手就擒,否则我们绝不留情面!”当中有人这么叫喊。
她眼一睨,瞪着其中一名黑衣人,“你又是哪根葱蒜,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
真当姑奶奶我是任你们欺负的呀!“
“你们跟她说什么?还不快将她给拿下!”
捕头才下令,徐阿瑛却突然抢了话,“请问这位正义凛然的大捕头怎么称呼?”
捕头顿了一下,“在下姓铁。”
“那么……”徐阿瑛偏着头,笑得有点不怀好意,“这位铁捕头可曾听过我这个贼婆的夫家是哪里人吗?”
“这很重要吗?”男人拧眉,瞥了一下神色有点不自然的司徒策。
“重要,当然重要!”徐阿瑛才打算好好介绍一下陆天的来历,谁开才开口,就被司徒策给打断。
“没什么好介绍的,她的男人不过就是二十年前曾大闹武林的女魔头之子。”
心一惊,铁捕头脸色霎时转白,“司徒大侠所指的可是那个血魔煞?”谣传她心狠手辣,不论正派、邪派,只要碍着她的眼,她都杀无赦!
“正是,不过铁兄别担心,纵然是魔头之子又如何?这家伙根本不懂武,没什么好顾忌的。”
徐阿瑛挑眉,调侃道:“啧啧!相公,原来娘的名号一点都没用,这些人居然不怕你耶!看来那个死在你手上的西门邪应该只是一时倒霉,刀子没砍中别人,反倒砍了自己,你只是沾了他的光而已。”
什么?那个连官府都不敢动的西门邪是死在这男人手上!
当场所有人全吸了一口气,一个个扯了扯缰绳,令马儿后退几步。
“各位别怕,这女贼婆不过会要些嘴皮,西门邪乃死于我们正派之手,当时与我同行的有德高望重的南宫大侠,还有五君剑殷大侠都是人证,与这男人没什么关系!”司徒策企图抓回大家的信心,当时他根本不知西门邪是如何死的,而那欧阳晴早已吓傻,像个呆于一样死不开口,既然没人目击,谁能证明人是陆天解决的?
徐阿瑛不齿道:“司徒策,你除了这张嘴皮会搬弄是非外,还会些什么?”
“你一个山贼,休得对司徒大侠下敬!”
“那请问你们大阵仗来到我的地盘,总不是来这里骂骂我逞威风的吧?”徐阿瑛淡道,嘴角那抹冷笑却是带着嘲弄。
当下司徒策双目一凝,“我们今日来就是要替天行道,铲除你这个夜叉寨!一”可我看你们这会儿似乎迷了路,连进寨的入口都找不到,又何来本事剿灭咧?“
面对徐阿瑛的挑衅,当下有不少人都气坏了——
“你这贼婆子别得意,等我们抓到你,还不怕套不出山寨的下落!”
“那就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逮到我罗!”徐阿瑛勾着相公的手臂,朝他眨眨眼,“相公,娘子我可得靠你逃命了。”
陆天哭笑不得,原来这女人打的主意是要他带着她“逃跑”!既然她这么看重他,做丈夫的自然得努力表现。
倏地他双臂一振,没给众人有时间反应,将妻子打横抱起,接着一跃而上,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等回过神,那两人已从前方树林间消失。
“别让那女人逃了,大家快追!”
“等等!”司徒策使了个眼色给捕头,“这女人出现得太过巧合,可能是想引开我们的伎俩,我建议兵分两路,我去追那贼婆,剿灭山寨之责就劳烦捕头大人。”
“没问题。”铁捕头用力一扯缰绳,马儿便掉头。
司徒策盯着远方黑影,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上回没灭了这女人的口,事后他以缅怀故人为由,派人私下追查当年被灭门的沈家堡,得知身负重伤的管事拚了最后一口气带走六岁的沈家小姐,可惜伤重不治,管事被人发现死于山脚下,沈家小姐却是下落不明,可能被山中豺狼野兽给叼去!
但若那座山恰好就是这个夜叉寨的所在地,而这女人除了脸上本该有的胎记消失,长得像极了当年的沈夫人——
沈梦梦,看你这次还能活多久!
一群人忙碌的东西乱窜——一下子东边出现那女土匪的声音,往东追;一会儿西边也有女土匪嘲笑的声音,往西跑;简直是将所有人要得团团转,累得马儿也开始“嘶嘶”高鸣,显得烦躁与不耐,有的甚至停住脚步不肯再走。
这招当诱饵给人追的计策,确实达到了该有的效果。
“好了、好了,相公,你先停一下。”怀中的女人开口喊停,拍拍他的肩膀,示意要他放下她。
“怎么了?为什么要停下来?”
她看他一眼,“那些人被我们甩远了,你别忘了自己大伤才恢复,娘交代你每日下宜动气过量,不然你的身子会受不了的。”
“我没事。”他这话是逞强。
胸口刀伤初愈,一下子提气飞越这么多树丛,怀中还抱着个人,三不五时还得故意停下出点声作诱饵,怎么说都是挺累人的,可目前乃攸关娘子性命之事,怎么说他都会硬撑下去。
“我不信你,总之,我们就在这小山边休息一会儿。”
远远的方向似乎听见了马蹄声,不过不是朝这里奔来,显然那群人还搞不清楚方向,藉此喘口气也好,陆天不再逞强,靠着树干喘气。
徐阿瑛拎起袖口轻擦他渗汗的脸庞。“还说不累,你瞧瞧,你的脸色苍白极了,又出这么多汗……”
他抓住她忙碌的小手,把她搂入怀中一起在树下休息。
她愧疚的瞅了他一眼,“相公,你不会怪我拖着你一起引开那群人吧?”先前她把话说得太自满,什么大不了一起死,事后她后悔极了,她是真真正正不愿陆天再为了她而受伤。
那一次差点失去他的感觉,想到她的心就好痛,可别再来一次了。“我只是打算多争取一点时间,让寨里的人能顺利逃脱,所以才想到你可以助我拖延一阵子,可当下我那么想的时候绝不是想利用你,只是不想跟你分开而已。”
她眼中的留恋清晰可见,口气却显得懊悔万分,“可我却担心要是那些人找到我们会对你不利,你的身子才刚恢复,又要你涉险,我真的……”
陆天没让她把话说完,直接勾起她的唇亲了一下,果然安静许多。“娘子,别把我讲得好像随时都会被人一刀砍死;好歹为了你,我可是亲手解决了一名武林高手耶!”
“可你身上却多了个窟窿!”她比比他的胸,那窟窿可是让她疼到心里,到现在想到都还疼着呢!
“我们会没事的。”他继续保证。
“可是……”天知道他哪来的这股自信。
“我们还得回樱谷见爹、娘,别忘了还要忙着为寨里的兄弟们转行谋生,所以我们一定会没事;还有还有,你还得替我生个孩儿,爹等着抱孙子等得都快抓狂了。”他蓦而一顿,接着笑出声,“你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想要有个孙子吗?爹可是等着和孙子一起走在街上,对着大家说这是他的小弟呢!”
看见她的笑靥,他凝视她片刻再道:“不,我们下生儿子,要生个女儿,还要叫她梦梦。”
沈梦梦没有办法走下去的人生,他就让自己的女儿来代替。
徐阿瑛先是怔怔然望着自己的夫婿,继而瞪大双眸,心中那股街上喉咙的暖意几乎要淹没了她!
她感动得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紧紧抱住他,最好能永远永远拥着这个懂她疼她又爱她的男人。
虽然她什么都没说,极力抹去以往不愉快的记忆,但当她提起小时候发生的小事情,脸上总会出现淡淡的遗憾;陆天知道她很在意沈梦梦的一生,到了六岁便被迫改名结束;属于沈梦梦的美好回忆,还得被强迫去遗忘。
她仰起头,紧紧凝睇住他,声音一软,“相公,我……”
“想说什么情话给我听,就等我们两人平安离开再说,你不是说自己知道些密径可以逃出去吗?”
徐阿瑛却突然咬了一下唇,决定吐实。“那是编的。”
耶?
“如果不这么说,一哥、二哥会离开吗?”她当时是真的很努力才想到这个藉口,“不过,虽然我不知什么逃命的捷径,却知道几个能躲人的隐密地方可以暂时藏身,只是倘若对方执意要找,还是有可能被找到。”
所以?他们真的只能硬拚罗?
若是这样,陆天其实也没在怕——要嘛就是他们赢,杀出重围;要嘛就是死路一条,而能和心爱女人在一起,有什么他不敢的?
只不过他深信自己若有个三长两短,爹、娘是不会放过这群人的,搞不好又来个武林大屠杀,那也挺有趣……不,是挺恐怖的说!
“你在想什么?想到都笑了出来。”
“我在想……”后方再次出现清晰的马蹄声,陆天苦笑,“我们又该继续工作了,娘子。”
陆天的轻功虽然了得,之前的伤势确实也影响到他——他的行动逐渐变慢,再次成功甩去三人后,只剩下一个牛皮糖紧随不放。
停在一棵树下喘气时,那个牛皮糖也跟着停了下来,不过并没上前的迹象——
显然是双方都累了。
“相公,你还行吗?要不要坐下来歇息一会儿?”徐阿瑛心疼的替他擦汗,担忧的注视着他,目光一刻也不敢从他苍白的脸庞上移开。
陆天摇摇头,视线对上那端的牛皮糖。“司徒策,你与我们有何恩怨需要这样赶尽杀绝?横竖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做你的大侠,我们做我们的山贼,你为何要穷追猛打?”
司徒策那双眼瞪着陆天怀中的女人不放,蓦地,他沉声开口,“沈梦梦,这么多年来,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
从他嘴里听见这个名,徐阿瑛的身子一僵;拥着她的陆天自然察觉到她的紧张,他轻抚着她的背,视线冷漠的扫向司徒策。“我妻子早就放下当年的恩怨,甚至只想忘了过去,你又为何要逼她想起那些不堪的记忆?”
果然,这女人已把当年的事都说了出来!当下司徒策眼露杀机,反正陆天那模样看来也撑不了多久,干脆连同他一并解决。“当年没杀你是我的失误,这些年来我以为你死了更足我的疏忽,没想到你这丫头还活着,甚至做起了山寨女大王;哼!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们把这事说出去,破坏我现在拥有的一切。”
“你当真以为杀了我们,就不会有人知道你过去的所作所为吗?”陆天道。
司徒策嘴角一扬,冷笑着,“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你们孤单上路,你寨里的那帮兄弟恐怕都已在路上等你了。”他可以为了得到一个女人,灭了一家子人,自然可以为了堵一张口,灭了一寨子的人。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徐阿瑛的脸色别白。
“你当真以为我会中你的调虎离山之计吗?我早派其他人往与你相反的方向追去,现下恐怕早就剿灭了那帮贼于了。”
“你这个卑鄙小人!”如果不是陆天拦着,徐阿瑛早就冲上前把司徒策砍个稀巴烂。
“我卑鄙?哈哈!卑鄙的是你父亲吧!知道我想对茵茵提亲,就先一步霸王硬上弓,让茵茵只能嫁给他。”他的眼中透着杀意,恨恨道:“我千方百计把茵茵救了出来,在你们母女面前杀了那男人,却不知茵茵被你父亲灌了什么迷药,一直误会我、辱骂我,害我不得已对她施暴!
“我是真的喜爱茵茵,可她居然发了神经拿簪子想要刺杀我,我气疯了,一个阻挡,那簪子就刺入她的胸口……”
“够了!”陆天打断,手臂加紧拥住怀里发颤的身子,“司徒策,我没工夫听你之前的卑鄙事,你根本就是个丧心病狂的假圣人,我警告你,倘若你敢动我妻子一根寒毛,我保证会令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以为我会怕一个只懂一点皮毛就自鸣得意的小毛头吗?”
“我从未说过由我动手,只是若让我的爹、娘得知她的媳妇为人所伤,这后果你承担得起吗?”
司徒策面色一凛,冷哼着,“到时你们两个都已成了死人,还能多说什么?”
瞬间抽出长剑,直跃而来。
“执迷个悟!”陆天眯紧黑瞳,拥紧徐阿瑛跳开那波攻击。
刀剑锋利且来势凶猛,看来司徒策是下了决心要置两人于死地,所以使出全力攻击。
虽然躲过几回,但穷追不舍的凌厉招式已让陆天渐渐有些吃力,他的肩膀、手臂上都有被剑气所伤的刀痕。“阿瑛,待会儿我往丛闾钻,你乘机弯下身逃开。”
“不要!说好我要跟你一起奋战。”她知道他的体力有限,但这次,说什么他也不准再扔下她,一个人去拚命。“你不行,就放下我;我有刀,可以撑上一段时间。”
只怕你没多久就玩完了!
足尖踏地,藏身在隐密的丛间,徐阿瑛扯着他的臂——才示意要跟他同生共死,却发现她的手动弹不得,她又中穴了!
她惊骇的瞪着他,眼中燃起了愤恨的火焰。
“别吼!不然我们都会死。”他止住她的破口大骂,继而柔声说:“为了怕你冲动坏事,所以我点了你的穴,让你不能动:你知道我非得贴近那人,不然我根本无法还击!现下我真的很后侮,以前为什么不多跟爹、娘学些厉害的功夫。”
收到她眼中的指责与痛骂,陆天不舍道:“等我,让我来替你砍断过去的记忆,我不会再让他有机会伤害你。”轻抚着妻子恼火的脸颊,在她耳边落下几个字,足尖施力离开丛问,倒也不躲,直接面对追上来的司徒策。
热气盈满她的眸眶,徐阿瑛咬紧下唇不让自己泄漏一丝声音,不让敌人发现她的位置。
这个混蛋、王八蛋!做什么这时候对她说这些话,害她变得软弱,变得想活着跟他在一起,更想活着对他说一句“她也好爱他喔”!
她泪湿了眼眶——现在她只有让自己不成为他的累赘,只能在这里等,等他用他的方法解决司徒策。
第9章(2)
“司徒策!”陆天朝他一叫。
“原来你在这里。”看剑!
陆天不躲也不闪,就等着那剑狠狠刺入胸前,到时也是司徒策的死时。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剑锋距离陆天不到三寸之处,突然一阵猛兽嘶吼声震动了山林。
司徒策愣住,陆天也愣住,唯有丛问的徐阿瑛眨眨眼,扯开嗓大叫,“小虎子,我在这里!”
几乎是同时,一只站起来足足比人高大,毛色相当漂亮的老虎从墨绿色的草丛堆跳了出来,残暴凶狠的目光直盯着眼前两只“猎物”看。
司徒策打量了一下那只动也不动的老虎,心一急,刀锋欲先解决陆天,岂料他的手臂才移动半寸,那头老虎即刻扑了过来!
当下他挥出一掌,想把老虎劈开,哪知草丛间又跳出另一只身形差不多大的老虎,咬住他欲出掌的手臂。
持剑一挥,老虎立刻跳开:司徒策捧着血流如注的左臂,恶狠狠瞪着那两只靠在一起玩起你舔我亲的老虎,不敢再轻举妄动。
陆天也很吃惊,此时一阵杂乱声——
大群持棍带剑的人突然围了过来,为首的是一个穿着兽衣的年轻男子,就见他四处张望,嘴边喃喃自语。“奇怪?我不是听到那母老虎的声音,怎么没见到人?”
树丛堆里传来一道女性嗓音,“还不快把我带出来!”
陆天明白了——这些人徐阿瑛是认得的,遂迅速把娇妻从草丛带出来。
“小虎子,没想到你竟出现在这里!”徐阿瑛喜出望外看着来人,虽然很意外,却也高兴在这急难当头,有人来拯救。
年轻男人张着嘴,不可置信的瞪着徐阿瑛好半晌,才阖上嘴缓缓道:“太可怕了,要不是这声音、气势我熟得很,还真以为我是眼花了,母老虎怎么说变就变,丑女变美女,啧,难道我还在作梦?”
听见对方咳嗽声,被唤作小虎子的男子才回神开口,“我跟铁头两个正约出来打猎,碰巧在山问遇见你们二当家派来找我们的小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