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还不是怪你一直吊着我。”
“喂,是谁先订婚的。”
“你还要和别人结婚呢。”
“你和我抬杠是不是,你很喜欢我和别人结婚吗?”
他觉察出话题在向不好的方向发展,赶忙打岔,一把抓过我的手:“我第一次发现,你的手长的好漂亮啊。”
“没有你们家贞淑漂亮。”
“你一定要翻那些沉年旧帐吗?说到以前的事情,你不是更加可恶,我还记得我到你们宿舍楼下唱歌,你连头都不露一下,那一次给我留下的伤痕现在还在我心里呢。喂,那可是初恋的伤痕,要多疼就有多疼。”
他提起了这件事,我心头陡然紧了一下,他说他有伤痕,我的心中也有:“谁叫你走那么快啊,人家别的男孩向女友表白,会在楼下站一个晚上,你怎么就那么拽,一分钟都不肯等我,害我从高高的四楼顺着水管子爬下来,然后打车到你家门口,可是看到的却是一把巨大的门锁。”
听了我的话,他呆住了。
这时天空中有一个白亮的太阳,洒了许多道阳光在他的脸上和身上,他突然将我拉进他的怀里,然后毫无预警地吻了我。而且,吻了好久。
这是我的初吻啊,怎么就这么糊里糊涂地消失在这个杂乱的小街上,一家客来人往的小饭馆前?幸好,那个人没有错,否则我真要遗憾终生了。
我们决定,这一下午要玩遍京城。
我发现我和他越来越有默契了,我们走马路牙子用了半个多小时,然后坐在街心的花坛上争论花儿什么时候开放又用了一个多小时,后来我们发现了一个好长的阶梯,在那里猜拳互相背着上上下下又用了一个多小时。这下子一下午就过去了,我们一分钱都没花。
今天点儿背,猜拳我总是输,背了他好几次了,累死了。于是我放弃男女平等,坐在台阶上开始耍赖:“不行,不玩这个了,这样下去晚上得吃多少饭啊。”
他看着我笑,太阳已经西去,沉沉地欲坠下山去,留下好美的一段黄昏。我心生感慨:“金正熙,你真不回去了吗?”
他傍着我坐下,“当然,现在多好,失去一切,换回一个你。可是有了你,我就有了一切。”
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感动,我把头靠在他的肩头上,紧紧地抱着他的手臂,茫然地想着:天边的那轮夕阳,怎么会那么美好;清凉凉的空气中,为什么有我喜欢的黄瓜香水的味道呢;还有,身边的这个人,是怎样的走过了千山万水,才让我能够轻轻地依偎,静静地依靠?
夜深了,正熙送我回宿舍。
看着他挥挥手离开,我心中泛起好大的不舍,就纵容自己顺着他离开的方向一路随他而去。结果,我尾随着他回到了那间写字楼下的小屋。
他在打开门的一刻才看到我,吃了一惊:“悠悠?”
“那个,嗯,我怕你遇上坏人。”
他脸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如果真的遇上坏人,我想我还是有能力保护我自己的,所以以后就请你不要再护送我了。虽然我很高兴可以再送你一次,可是我们会不会就这样一直你送我,我送你送到天亮?”
“那会很麻烦是不是?”
他点头。
我也点头,“我也这样觉得,还有我现在好困哦。你不要送了,我自己回去了。”我转身欲走,他突然说:“悠悠,我的屋子除了潮以外没什么不好的地方。”
“我知道啊,我有住过。”
“你,不要回去了。”
嗯,这样子好像不太好啊,我不想让他误会我,搔搔头,我想我该拒绝。他将我扯到身边:“傻乎乎地站在那里想什么呢?你的眼睛已经像只猫儿一样眯成一条线了。来吧,快去睡觉。”
找到床,找到枕头,我很快入眠。对正熙,我不用设防。
终于明白看着表等下班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了。
五,四,三,二,一,大功告成。我抓起包包,第一个冲出写字间。
今天我打算为正熙做一顿悠悠牌东北靓靓晚餐,我要让他了解,其实我也是优点蛮多的一个人。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头脑中好像一直在想这些事情,想让他知道,也许我一点也不漂亮,可我真的很特别,到大街上捞上一天,大把的女孩中没有一个是悠悠,连我的一根头发丝都不是。
走在办公楼宽宽的走廊里,迎面走来一脸不善的贞淑:“悠悠,正熙到底在哪里。”
“那个,我怎么会知道。”我瞪大眼睛以示我的无辜,脚下加快了步伐,很快地把她甩到了身后,于是我听到了她气愤的大叫:“我实在是很讨厌你,你为什么一定还要留在公司里,我会让太宇炒了你。”
不理她。炒我?我无所谓啊,到时候自然会想到别的出路。据说无故被炒会得到很多的违约金,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也算是好事。
匆匆走出办公楼,正看到韩太宇的车子从面前的车道上滑下。今天是怎么了,我不想见的人集体在我面前排队?我连忙背过身子,心里碎碎地念着:他看不见我,他看不见我。真希望他可以把我当成空气。
“悠悠,下班啦。”没想到他主动和我搭话。我只有扭转身子,对着他嘻嘻地笑一下,到底他是我的顶头上司,还是不要轻慢的好。
他从车窗里探头向外看我,上上下下扫视了我一眼,然后竟然翘起一边的嘴角笑了:“你现在很像一个小女人,找到那家伙了是不是?”
小女人,什么意思?难道以前我是大女人?“喂,韩太宇,你没有权利评论我是什么样的人,或者我应该是什么样的人吧。”
“没错,”他又笑,头懒洋洋地斜靠在车窗上,那一头长发,像丝绸一样发出美丽的光泽,“好好地过吧。”有那么一刻我看到他眼神中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温暖。可是,还没等我仔细地感受到这种温暖,他已经发动车子离开了我的身边。
突然想起贞淑的话,我连忙追上去用力拍他的车屁股:“等一下,等一下。”他停了一来,从车窗向我投来问询的一瞥。
“那个,你会炒我吗?”
“什么意思,你惹什么麻烦了?”
“没有,我是想说如果想炒我最好和我打声招呼,我好赶快找其它的工作。”
“你现在还没什么失误,我不会炒你,否则不是要给你很多违约金?不过你要是想走,我也不会给你开欢送会。”
望着他的车绝尘而去,我突然心头泛起一个念头,这个人可是我曾经要嫁的人啊,他的存在充分证明我有的时候就像个笨蛋。
做好了一桌子菜,又买了一打啤酒,一切就绪后我播响了正熙的电话:“正熙,你在哪里?”
看着眼前的一桌子佳肴,我觉得自己其实真的很不错。出得厅堂,入得厨房。
“笨蛋,当然是在外面啊。”
“你什么时候回来?”
“要和朋友去吃饭,你不要等我,自己找个地儿吃饭去吧。”
什么啊,这什么快就交到朋友,还要吃饭,一定是酒肉朋友,强压下心头的不满:“今天可不可以不要去啊。”
“为什么,已经约好了。”
“我给你做了饭。”真期待他会感动得一塌糊涂,然后飞奔回我身边。
“做饭,你也会做饭?那好啊,我不用担心你了,你自己吃吧。”
让我自己吃?他是白痴吗?我有说过我是给他做的饭。心头的火气再也无法忍耐,我咬牙说:“好啊,你不要回来。你一定不要回来。听到没有,不要回来。”这三句话,我用三个八度来讲,讲完之后觉得喉咙大痛,就一直咳着。
那边沉默了三秒,之后我听到他的声音:“我这就回来。”
听着那边嘟嘟的断线声,心生感慨,我怎么对着他就是一副母老虎的样子呢,我也想象一个小女人一样,温温柔柔的,可是好像一切都在和我作对。
等了十多分钟,听到门响声,我立刻满面笑容,武装好自己的脸。他走进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我这张脸,然后我就听到他用夸张的声音在说:“悠悠,饶了我吧,不要用你的脸折磨我。”
所有的努力全告失败,我只好将母老虎做到底了。
“这个血红血红的是什么?”
“是猪肉炖粉条啊,我们东北老家的头号杀猪菜。很好吃。”
“不会吧,看起来很恐怖,像一个猪头被你打得脑浆迸裂。”
他还真会想,说话也很不客气:“是啊,你小心哪一天我打碎你的猪头。你以为你们韩国的拌菜就好很多吗,还不是像用血与蔬菜亲密接触。”
“那这个汤里又是什幺?”
“酸菜和血肠。”
他嘴唇动了几下,终于没有讲话,想来讲出来也不是什么好话,“你不吃是不是,不吃我全部倒掉。”我端起那盆猪血就要走,他连忙把我按回座位上:“倒掉多浪费,不知道现在要省钱吗。而且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吃了。”
他开始吃。
我盯着他看,怎么看怎么觉得像是我在逼着他吃。太气闷了,我抓过一罐啤酒,打开就喝,三口两口喝完就觉得不好,气血上涌,头晕目眩,残存的意识依稀记起自从上学的那次喝醉之后我也是再也没有碰过这东西。然后,我醉倒在桌上,晕迷不醒。
醒来的时候,眼前还是白茫茫的一片,夜空的星星集体在我眼前闪烁。过了好久,眼前的景物才依稀可辨。
看到了正熙的脸。他用手肘支着头在看我,一动不动。这个动作对我来说是那么的熟悉。恍惚间,我有一种错觉,我们已回到了五年前,那个满天星斗的夜晚,他的眼眸,明亮得就像是闪烁的星。我醉了,一动也不能动,他难道也醉了?为什么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动?
他的眼神,很奇怪,看得我的心会发酸。突然,他抬起手,游移地轻轻抚过我的头发,擦过我的脸颊,然后掐住了我的下巴:“喂,悠悠,你怎么会这样?”
“嗯?”
“怎么会一直是这个样子,一直是这种让我不喜欢你就会自己的心很痛的样子,不会老,也不会变,我觉得你很像个杀手,让我一点退路都没有。”
“那么,你很想有退路吗?”
他摇头:“永远这样下去吧,不要变,不要老,我甘心情愿被你杀掉。”
真是太感动了。我合上眼,因为不想他看到我的眼泪。正熙,你知道吗,我也是一样的,希望你不会变,不会老,永远是现在的样子。现在的心,现在的你。
那晚,我们一起上了顶楼。
那晚,好多颗星星。
暗蓝色的天空像一片海洋,洋溢着清新而又微微带一股暖意的气息。
我们坐在楼顶的平台上,我的脚悬在空气里,眼前是一片暗蓝色的世界,大到无边。第一次,我没有畏高,因为有一双手臂把我圈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这里很高是不是?”
“嗯。”
“在想什么?”
“想从前。”
“正熙啊,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不记得了,反正是一直在喜欢,从喜欢开始,就没办法停止。”
他现在真是够肉麻,不知道世界上的其它情侣在两人独处的时候都说些什么,也是一直在说喜欢吗?
“你想想好不好,是你喜欢我在先的啊,我想知道那个时刻。”
“嗯,也许是从背你的那个夜晚开始的吧,不对,是从你趴在我的病床前哭得一塌糊涂开始吧,好像也不对。”
“什么啊,这也不对,那也不是,你是不是该想一下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如果你非要一个时刻,就应该是在那晚吧,我躺在你的腿上,看着天空中的许愿星,心中想着我希望一辈子和悠悠在一起,如果可以加上一个期限的话,我希望是一万年。”
“那晚?我都没有准备好。不算。”
“我是在那晚喜欢你啊。你看,无论哪个季节,春夏秋冬,无论在什么地方,中国还是韩国,只要是有星星的夜晚,我总是第一眼就可以辨认出许愿星的位置。你是随手一指,对我就是一辈子了。”
我扭头看他,只见月色中他的脸纯净清朗。是正熙吗?为什么我会觉得他像一个天使。给我爱和幸福的天使。
“你呢?”他用下颌轻轻地磨擦我的鬓发。
“我啊。比你要晚,不过,只晚一点点,真的是只晚一点点。”
“就算晚上五年,十年也没关系。快说。”
“我是在你为我唱歌的那一晚喜欢上你的。就在那一天,我觉得我的世界变大了,好像全都被你撑了起来,可是,自己却丢了。而且,就在你走的那一刻,我的时间就停下了,不管我怎么催,怎么努力,它都不肯前进。”
听了我的话,他没有应声,可是我却听到他的胸腔传来了一声低沉而又隐忍的抽泣声。
“你等我一下。”一种强烈的回应他的冲动迫使我跳下了天台,“就一下啊。很快很快……”我从顶楼的天台飞奔到地下室,找到了东西后再飞奔回天台。
他立在月光下静静地看着我,看着我气喘吁吁地把一本厚厚的书放到他的眼前。
“我送你的参考书?”
“是啊,想让你看。”
他看了,然后感动得一塌糊涂,将我紧紧地拥在了怀里。
这本参考书一共有一千三百二十五页,每一页都有一个中文和韩文的金正熙,写的是我悠悠打死也说不出的对他的爱。
“正熙,你会一直这样喜欢我吗?”
“我会。”
“到许愿星坠落的那一天都不会停止吗?”
“不会。”
“到我老的时候也一样吗?”
“一样。”
“当我像悲剧里的那些人物一样发生意外,失忆,毁容,撞车,得白血病,失明,残废,也不会变吗?”
“不会。”
听了他的回答后我哭了,因为我心里也是这样子想的。
后来,我才知道我不该那样说的,我不想成为悲剧人物。有句名言,爱一个人,就是要让他像猪一样幸福地生活。
我盼望我和正熙可以成为两头猪。
夜深了,我一点睡意也没有,从床上下来,我坐在正熙的旁边,看着他的睡脸。轻柔的月光从窗外射入房间,映了一地的莹白,这一刻,他的脸被月光记载,像一个婴孩。好想听他的心跳啊。
我把耳朵放到了他的心口上。
“咚咚咚,咚咚咚。”奇怪,为什么我听到他心跳的声音是有节奏的,“咚咚咚…”
真好听,睡觉的时候,他的心也在说话。真好,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一个很好的人,一个善良的人,一个独一无二的人,一个正直的人,他的心是为我而跳动。正熙,谢谢你。
依偎在他的身旁,我决定,要枕着他的心跳入睡。
第一次,我知道,最好的催眠曲,就是喜欢的人的心跳。
那一年的春天,是一个平淡无奇的春天,就像每一个周而复始的一年之初一样,花依然会开放,草依旧悄悄地萌生出许多的新绿。可是,对我来说,这是个不一样的季节。
我和正熙享受着一段迟来了五年的恋情,那浓浓的幸福的感觉一直让我像在做梦一样。
我曾无意中和正熙讨论过关于生死的问题。
“我一定比你死的晚,因为我是个坏人,老天向着坏人。”我对正熙说。
“怎么会,明明是我会死得晚一些,因为老天要留着我对付你这个坏人。”正熙说。
听了他的话,我突然失去了讲话的能力。明明是一个无聊的闲磕牙的话题却被我们聊出了天长地久的意味。我曾读过一本书,那本书中说,两个相爱的人总有一天会有一个人先老去,而留下的那一个是痛苦的,而且爱得越深,这种痛苦也会越深。
我和正熙,竟然在争着做留下的那个痛苦的人。这就是爱吗?一瞬间,我的心中竟然百味杂揉。而且在那一刻,我心中突然充满了恐惧,因为我觉得现在的我太幸福了,幸福得不真实,幸福得好像是在透支生命。
某种意义上讲,女人的一些预感总是很准确的。
记得那个早晨,空气中弥漫着枝条舒展的馨香,天空是蓝蓝的颜色,周遭的一切都美好得像是一首诗。
正熙在新公司里接管了一个项目,初期要坐着火车周游列国做市场分析。我把他送上了火车,然后用我的挥舞的手臂把他和火车一起送走。
哎,爱情这东西,真是会庸俗一个人。想我悠悠,一直是粗枝大叶的性格,没想到今天居然也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这样小资的事来。望着火车远去的方向,我把双手袖在口袋里,脚跟脚尖轮番着地,又在原地磨蹭了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转回身子,准备打道回府,不想一下子撞上了一个提着大包小包刚下火车的旅客。
“啊,真对不起。”我连忙道歉。
那人向我摆手:“没关系。”随后,他一个喷嚏打了过来。于是,我难免遭受到池鱼之灾。
这是很平常的一件事,就像一颗石子落入了水面一般不起眼,平凡而自然。所以我根本没有当成一回事。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