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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他的粗心察觉不到她和天宏之间只有纯友谊,若非他一意孤行要撮合那段感情,若非他不肯承认自己的心早已失陷,所有的伤害都不会出现。
如今救她离开这不堪的境地的竟然不是他,而是他的情敌。
也许他的爱不够伟大,所以不肯成全她。
他是自私,因为他知道在她心里的人是他,不是周仲邦,就算她跟着他逃到美国,她的心依然在他身上,心中的伤痛更不可能复元。
偏偏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他竟然移不开步伐追上前。
其实只要他表明立场,流言便不会再于天龙集团出现,Brian和严君字却制止了他。
如今仍未清楚行凶者的身份和动机,更未能掌握揪出凶嫌的线索,且对方的行动已更加激烈,两日前就曾截获一个寄给杨沛浠的炸弹邮包,幸而未导致死伤,消息得以被全面封锁。
贸然采取任何行动改变现状都会引来负面的揣测,使敌人更积极采取行动,破坏现有的部署,影响这次保护行动的安排,更可能将目标转移至其他人身上,令保护工作更吃力。
面对两难局面,他是难以取舍,更是百口莫辩。
对一个全心全意爱他,爱龙天承这个人而不是他的家世、他的财产、他的地位的女人,纯粹一份至真至诚的爱,叫他如何能不以全意去回应?
当发现原来一切都是他的误会,想补救也太晚了,重创的心若找不到良方将无法治愈。
一根刺插进心坎,越刺越深,因着急一下子想强行拔出,未有考虑所牵连的其他伤害,结果就是流血不止,情况更糟。
如果他能更体恤她的感受,又或者懂得设身处地为她着想,情况不至于一发不可收拾,怪只怪他太性急、太霸道,以为一切都在他掌控以内,忘了她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情感。
犹如紧绷的弦,满心焦急不安无处发泄,龙天承都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了。
总在他身边默默地支持他的严君宇,在他的办公室里忍受他的脾气一整个下午,终于等到他将埋藏的心事一一道出。
“你们早知道我喜欢沛浠,对吗?”近乎是质问的语气,他觉得身边一个真正帮他的朋友也没有,从来强得只会帮助别人的龙天承第一次体会到何谓无助。
没有因他的坏脾气皱眉,严君宇对他永远只有顺从,天承对他而言是不可冒犯的再造恩人,他的恩情他一生也还不完,所以无论天承的态度有多恶劣,其他人都退避三舍,他依然会留在他身边,默默支持。
这次也不例外,他没有开口回答,只是轻轻点头承认。
“看着我像小丑一样,很过瘾吧!”忍耐多时,他终于制止不了,对严君宇狂吼。
“没有人想看你闹笑话,大家都在等你坦白,等你能对自己坦然承认爱上沛浠的事实,对你来说沛浠是你认定的弟妹,你打从心底否定会爱上她的可能,因为你太疼天宏,宁愿委屈了自己也不要伤害到他,更不相信自己会感情失控。你知道吗?你偏执起来的时候,没有人可以说得动你,所以大家只有等,别无他法。”除了那三个小恶魔,严君宇在心里补充。
“你们知道天宏和沛浠根本不是那回事吗?”怨气发泄过后,情绪渐渐缓和,他对自己的不礼貌有点歉意,虽然他知道严君宇不会怪他。
“起初不清楚,只觉得他们不太像情侣,到纪凝出现,大家就了解到他的心意。”不像杜逸凡和穆岚,他没有闲情逸致和三小恶魔打交道,据他们了解,三小恶魔早就在赌天承要多久才失陷,当然,他们也是在事情明朗化后才知道。
“怎么没有人提醒我!”
“是你听不进耳内,他们暗示了几次,你的目光只懂追着沛浠,容不下其他的事情。”
回想起来,他们的确多次向他暗示纪凝和天宏的眉目传情,可他都不当一回事,反而认为是他的背叛令天宏发现端倪,沉痛之余另觅慰藉。
“我要怎样做才能挽回她的心?”再大的挫败都不曾令他觉得如此颓丧。
“让她冷静一下,如果她真心爱你,始终不会心死。这阵子发生那么多事,再给她压力会令她吃不消的。”严君宇虽然凡事以天承的感受为重,但既然他已认定沛浠是他今生最爱,他对她当然也多了一份关心,就像对杜逸凡等几个好朋友一样。
一分钟也嫌太久,龙天承不知道自己还要等到何时才能赢回她的心。
“对不起,我刚才……”气过后,他不会霸道的把自己的过错合理化,是他错了他还是会承认并道歉。
“省下你的道歉,把这分歉意留给沛浠吧!”
* * *
虽然得到周仲邦的鼓励和安慰,但杨沛浠的心还是一样的痛,她已瞒不了自己,再和龙天承共事,早晚她会疯掉。
今天周仲邦一整天都伴着她,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想起这几天他几乎都在她身边,他不用工作吗?
对周仲邦来说也算是一点安慰,沛浠终于注意到他了,虽然迟了一个星期。
他的家人都在美国定居,经营一间中型企业,他的父母一直希望他能到美国接管家族生意,考虑到父母日渐年迈,他不得不放弃他的理想,回到家中学习如何当一个商人。
他也没想到为什么他会在龙天承面前叫沛浠跟他走,也许他就是不忍心见到她那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吧!
“什么时候走?”仍带着泪痕的脸咧出真挚的笑容,内里却带着丝丝不舍,对她好的人怎么一个一个都远离她了?
“明天早上。”
“那么急!”
“若你真的舍不得我,那就和我一起去吧!”他戏谑地笑道。
“那也好。”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再涌现。
“别骗自己,就算跟我一起到了美国,你的心依然牵挂着他,那又何必勉强自己呢!”他轻轻拍着她的肩,安抚她失控的情绪。
“我和他不会有结果,我们的距离永远不会消失!”
“爱与不爱一个人,在乎的是真心,用金钱或阶级去否定心中的感觉,将来你一定会后悔。”
“如果我早一点遇上你,我一定会爱上你的。”
“如果我早一点清楚你,我一定不会迷恋你的。”
闻言,杨沛浠的脸垮下来。
他接下去道:“我才不要一个如此优秀的女朋友让我被比下去,我爸妈一定会念死我的!”
她被他逗笑了。“那不是很好吗?有人代你打理家中的生意,你可以开开心心的当你的阔少了!”
扫去阴霾的气氛,这个晚上她抛开所有的烦恼,欢送一个真心的朋友。
* * *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没有另一句话更能形容杨沛浠此刻的境况。
送周仲邦上机后,她才回到家中,一通电话就把她推向困境。
她的异父妹妹每年都会和她联络几次,然而这一次传来的却不是报喜或问候,而是一个她无法解决的难题。
一千万美金,一个天文数字,一个穷她一生精力也不可能触摸到的数字。
她母亲再嫁的丈夫一时周转不灵,导致公司出现财务困难,可能要宣布破产,若五日内筹不出这笔数目,法院便会查封他的财产变卖作还款之用,到时他们会一无所有,优渥的生活、社会的地位,一切从此改写。
原本他们没有打算告知她的,是她的妹妹若华瞒着爸妈偷偷打电话向她求助,她才得知。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不知道她的能力根本帮不上忙,在她眼中姐姐是一个商场上人人称赞的女强人,有能力改写绝境。
她被保护得太好了,热爱文学的她对商业一窍不通,但见以往和他们家关系不错的叔伯朋友全都变了脸,无助之际只有向惟一的姐姐求助,帮爸爸解决公司的危机。
可单凭她一人之力,试问如何能改写汰弱留强的千古道理呢?
她可以打电话找凌冬儿,一千万美金对身为Lindsey Internatonal Co。主席的她来说根本是九牛一毛,只要她开口,冬儿一定会义无反顾地伸出援手,但此举却会让这她一生再也抬不起头来。
就算当作是借给她,她根本无力偿还。
她和冬儿之间的友谊所以能长久,最重要是她们的感情不含杂质,冬儿的富有不曾令她羡慕或自卑,所以若一旦她向她提出借钱的要求,她们的友谊就不再单纯,她不想因任何理由令这分情谊蒙上万恶的铜臭味,更不希望挟着十多年的友情来换取她的帮助,纵使她知道自个遇到困难却不告诉冬儿反而会令她不高兴,但她帮她的已够多了,她的爸爸现在不就在她的照顾下在迈阿密休养吗?
不应把所有难题都往冬儿身上推,她自己也是好不容易才拥有属于她的一切,她不可以自私地只顾自己。
但她可以见死不救吗?
若华还未从高中毕业,虽然她们之间的感情不浓,但她始终不忍见年少的她仿徨无助,不久前才差点和爸爸天人永隔,她更不希望见到妈妈受苦。
她知道妈妈不是爱慕虚荣的人,就算叔叔一贫如洗她也会无怨无悔地和他相守余生,但她年龄已不轻,要她面对如此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以及别人异样的目光,叫她于心何忍!
就算拿她所有的不动产到银行抵押,也沾不上一千万美金的零头。
她可以选择吗?
眼前的电话变得很沉重,重得动不了半分。
好不容易压下那分骄傲,打破心理障碍,拨出她最不愿碰的电话号码,得到的却是绝望的哀音。
凌冬儿参加了大学举办的音乐交流营,连她的私人助理MattheW也没法和她联络上,龙天浚则出差了,行程不定,她尝试了几次都没能联络上他。
难道天意注定要她眼睁睁看着另一个家庭破碎?
把手上的工作交代了之后,她会去美国一趟,就算她帮不上忙,她也希望替妈妈分忧。
* * *
杨沛浠不打算请假,她的处境实在让她不能轻易放弃这分工作。
前阵子父亲动手术,她的积蓄已花费得差不多了,如果她在这时候辞职,她更可能要付上一大笔违约金。
从来不认命的她,原来也敌不过残酷的现实。
于是她只好订了星期五晚上的机票,打算利用周末的时间到美国看她可以帮上什么忙。
为了逃避烦恼,她让自己忙碌不断的工作,这样才能令她感到自己还未失去一切。
失去了最爱,失去了朋友,她还剩些什么呢?
在孤清的办公室内,她找到了依归,找到了出口,纵使是在逃避也不要紧,只要能止住她的心痛,就算是一刹那她也会全心投入。
“请进。”敲门声打扰了她手边的工作,她没有抬头,依旧埋首文件堆中。
推开门,看见略显憔悴的她,龙天承不安的心才着地。
前一晚,他一直守在她家门外,等到早上看着她到周仲邦的家,然后送他到机场,一路上有几次他忍不住要冲上去把她抓回身边,要不是他及时冷静下来,情况一定很尴尬。
说不定她会一气之下,跟周仲邦远走高飞。
“昨天……”他不知自己想说什么,就是叫她的名字也觉难以启齿。
听到令她心隐隐抽痛的声音,她深深的呼吸,确定近日越来越不受控的泪腺不会再次失控。
“总裁有什么贵干?”她故作若无其事,不希望令自己看起来很软弱。
“我……我是要通知你下午要开会。”再也没有比这更烂的借口,他真是个傻瓜。
“秘书已经通知我了,这种小事犯不着总裁你亲自通知我。”
她冷冰冰的口气根本就是摆明了在赶人,龙天承不想令他们的关系更加恶化,只有带着不舍的眼光离开。
第十章
为制作新一辑宣传广告,有关的制作人都齐集会议室内商讨工作细节。
龙家兄弟、杨沛浠和纪凝自然是座上客,爱热闹的三大恶魔和“关心业务”的三大主管也列席。
照如今的形势,龙天承看来像随时忍不住再向杨沛浠表白、求她原谅,本于伟大的友情,他们又怎能不时刻在他身边支持他呢,
还是恶魔们比较诚实,看戏要看全出,万一看漏了最精彩的片段,不是赔大了吗?
一场会议,有人在忙碌,有人闲得发呆,有人则人在心不在。
所有人的目光焦点自然离不开杨沛浠,再怎么强自打醒精神,她已有三十多个小时不曾休息,疲态尽反映在面上。
叔叔的事她是帮不上忙,但不代表知情的她可以无愧的蒙头大睡,那虽不是她的错,没有人会怪她,可她却过不了自己的心理关口,无法置身事外。
她的妆比平日浓,厚厚的脂粉盖掩不了眼底的倦怠,龙天承越看越心碎,心中暗暗决定,只要能够为她解决烦忧,他都会尽力而为,不管她是否愿意接受。
她是一朵盛放的蔷薇,娇艳、美丽、惹人注目,永远是众人的焦点,然而,他却遮挡了照顾她的阳光及滋养她的水份,一味以自己认为最好的方式去灌溉她,期望她更茁壮地成长,结果却令她凋零,令她失色,令她失去自信与光芒。
他爱她,然而他的爱却令她枯萎,叫他情何以堪?
“增加电脑动画的部份,牵涉到制作部的技术和资源……”
她竭力将心力放在工作上,想麻醉自己,让自己少一秒烦忧。
“总裁,请问你对这样的安排有没有意见?”那天,她下午就叫人把她所有东西移回她的办公室,和他之间只保持上司与下属的关系,疏离而生硬,不牵涉半点私人感情,做到了她所谓的“公私分明”。
而且在接到若华的电话后,她一颗心再装不下更多的烦忧。
总裁?这是最正常的称谓,但出自她口中,他的心就隐隐作痛。
难道再没有转圈的余地?他们之间的感情就这样告吹?
不可以!他会挽回她的心!
“就依你的意思办,若要其他部门支援,尽管开口,我会叫他们尽力协助。”只要你高兴,这句他留在心里。
“如果没有其他问题,会议就此结束。”
各人忙着收拾,没有留意纪凝正朝着杨沛浠走去。
一道银光闪过,警觉性极高的三大恶魔和被他们“训练”出超人观察力的杜逸凡和穆岚也没有看漏眼,行动最快的却是站在距离纪凝最远的龙天宏。
他箭步冲向前,一把搂住眼中闪过杀机的纪凝,把她锁在自己的两臂之间,不理他们是否在众目睽睽之下,疯狂地吮吻她的嫣唇。
讶异于他的惊人之举,众人噤若寒蝉。
这更是龙天宏吗?那个温文儒雅的龙家二少吗?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两个人才气喘吁吁的分开。
看着被他吻得微红的朱唇,龙天宏仍然心有余悸。
本想留下来看戏的人,都消失在龙天承一个严厉的眼神下,只有少数早已免疫的人有留下来的勇气。
懵然不知自己差点就成为刀下亡魂的杨沛浠,也讶异的怔在一旁。
“你怕什么?怕我杀人吗?”碍事的人退出后,纪凝森冷的眼神伴着轻蔑的低笑,用柔和的嗓音轻声说着。“知道吗?你刚才紧张的表情令人好陌生,你不是都扮演漫不经心的好好先生?为什么在这么多人面前露了底牌?”她的笑声令人心寒。
“是害怕失去的畏惧吗?我第一次在你的眼中看到了惊恐,这种感觉令我感到很快意。”
龙天宏站着不动,也没有回答,眼中透着一份怜惜。
她卷起宽长的衣袖,让自己手上的锉刀展露在众人眼前。
“我都不知道一片指甲锉刀就可以令你失常上噙着冷笑,就像在宣布谁是真正的胜利者。
纪凝再次走近杨沛浠,把手上的锉刀交给她,她理所当然的接过,对龙天宏突然失常的原因仍茫然不解。
“谢谢你。”这是她在美国时拜托纪凝替她买的,因为款式特别产量少,要通过纪凝的朋友代订,花了两个多月才买到寄来。
若非前几天纪凝提起,最近发生这么多事,她早已忘了。
所有目光都锁定在纪凝身上,来自不同的眼睛,却同样充满了戒备,她身上的杀气除了当事者外,在场的人无一感觉不到。
这女人果然不简单。
“自己重视的人被伤害的感觉是怎样的?伤心?难过?还是不以为然?你好像对任何事都不太热衷,究竟什么是你最珍惜的?我真期待揭晓答案的那一刻。”
沉思她话里的玄机,久久没有一人再说半句话。
* * *
“为什么?”跑到龙天承面前,杨沛浠不理会在场的其他人劈头就问。
当她正为那一千万美金一筹莫展之际,若华的喜悦就从那通越洋电话传到她耳中,但她却一点也分享不到她的喜悦。
若华竟然兴高采烈的告诉她,叔叔公司的财务危机已经解除,有一间跨国公司愿意出资购入公司部份股权,免除公司因周转不灵而被勒令清盘的危机。
单是想想已觉得有问题,一问之下,她终于得到答案。
若华说有一间什么龙集团的人跑到他们家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