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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姨娘听闻,只笑着道:“这么说倒是我错怪了那胭脂丫头?不过她们两人都是你院子里的人,那红纹是我给你的,对你如何你心里自然清楚,她犯不着骗我,如今那胭脂撵也撵了,你跑来这么说,岂不是指我办事不公?”
方旭听闻,只觉刺耳,又不得忤逆,只开口道:“姨娘办事自有姨娘的道理,但胭脂是老太太赏的,平日里孩儿都不不曾多使唤她,不过就是让她跑跑腿儿,看看屋子,如今却因为这个被撵出去了,岂不是孩儿的不是,都是孩儿平日惯的。”
周姨娘和方老太太的关系很是微妙,一方面周姨娘在明面上对方老太太简直百依百顺,另一方面在暗地里却经常做一些与方老太太意思相违背的事情,但凡每次被揭穿,她也总能编出各种理由唐塞过去,只不过大家都不是傻子,自有几个明眼人能分得清其中的蹊跷。
周姨娘以无时无刻打方老太太的脸为乐,却也只因方老太太每每把她逼迫的没有半点自主的能力,于是在有些事情上,周姨娘也阳奉阴违习惯了,方老太太似乎也摸清了周姨娘的皮毛,任由她像孙猴子一般作,始终逃不出方老太太的五指山。
但偏偏方老太太是极爱面子的人,对于周姨娘的阳奉阴违,她可以睁一眼闭一眼,只当不知,但若是有人将其捅了出去,放在台面上,她的脸面便高于一切真理,所以周姨娘不怕忤逆了方老太太的意思,怕的就是有人把这事情捅上去,她又要被羞辱个没脸。因的听闻方旭提起了方老太太,她只冷冷道:“这么点小事,难道我还做不得主吗?总不能什么芝麻绿豆大的事情都去找老太太,那我这当家人岂不是摆设?你是我的儿子,就算不为我设身处地的考虑考虑,也要给我几分脸面,自我当家以来,以前太太在时,也从不这样挟制我,如今越发的畏首畏尾,什么事情都做不得主,稍有差池,就被那三丫头一状告到老太太那边,你妹妹被人诬陷说她造谣中伤三丫头,脸还打肿着,你不来看就算了,还一眨眼就给那边送东西,你当真是要气死你亲娘吗?”
方旭原本也不善言辞,听周姨娘这样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串,虽知道她也有蛮横无理的地方,却终究也是心有愧疚,只开口道:“孩儿从未曾想把这事儿告诉老太太,只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那胭脂的娘又是老太太陪房的孙女,只怕不等我来说,到时候有的是人捅上去,姨娘若是不听劝,就尽管一意孤行吧。”方旭言毕,也不多说,只转身离去,至门口才又停下脚步,只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才没入夜色之中。
且说如梅奉命去把吃剩下的荔枝还给清风院,因的大少爷带着妙春去了芙蓉院,那边红纹又和如梅素来有过节,所以院里的小丫头不敢去请,只让如梅先坐坐,就说大少爷出去一会儿便回来了,如梅哪里肯坐,只开口道:“我是来还东西的,把东西撂下我就走,这里也没什么可坐的。”
正这时候,红纹洗了头从外面回来,见如梅站在院中,便只开口道:“让你攀高枝爬床,你还真的来了?别忘了这还是在孝期呢,太太的尸骨还没冷呢!”
如梅听闻,只气的脸颊发颤,嘴唇发紫,将那满匣子的荔枝连着碎冰块一起扣到了她头上,嘴里只唾骂道:“没有口德的贱蹄子,也不看看我如梅看得上你院里这一位吗?别当人人都跟你一样,是个男人的床就想往上拱,前日里那楚先生进院子,就属你最风骚,穿成那样,外头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侯府死的是姨娘,不是太太,竟不用戴孝的?”
那红纹被冰渣子扣了一头,只惨叫了一声,冻的嘴唇发白,又听如梅这么说,也不让礼,只指着如梅开口骂道:“你当我们不知道,你们家三小姐拿了贴己钱给你们做孝里穿的衣服,我们这些人可没有份儿的,侯府一家子几百口的人,绣房的王嬷嬷那里能忙得出来,只得和你们做了,我们的孝衣,早着呢,还有几个月等着也不知道做不做的出来,等穿上了身子,只怕这热孝也过了。”
如梅见她这么说,只也冷笑了一声道:“只怕不是不能,是不想罢了,哪家也没有这规矩说,守孝的衣服都是要自己府上的绣房做的,就是平日里一年四季的衣服,也都是早一季安排下去,这才能到时候按发的,如今多了这一宗事情,难道入秋入冬的衣服都不做的?只单单做那一样?前日里绣房还回了二姨太,命每个院子出两三个会针黹女红的丫头过去帮忙,难道你们清风院没有人去吗?我细细算来,每日也有那二三十个丫头在那边忙,难道都是出工不出力的?”
那红纹笑道:“这事儿稀奇,我怎么不知道?”
如梅闻言,更觉蹊跷,只想明白了要去回方巧姝,才出门便见方旭领着妙春回来,只气的连招呼都没打,便抱着个匣子就走了,方旭进门见红纹灰头土脸,头发丝还滴着水,嘴唇发白,又见地上滚了二三十个荔枝,便知了缘由,只长叹了一口气,就要往房里去,红纹见状,忙拉住了方旭的手下跪道:“大少爷要为奴婢做主。”
方旭因的胭脂的事情迁怒于红纹,见状只掰开她的手指道:“我替你做主,谁替胭脂做主?我对你如何你心里清楚,你只太贪心,我便让你无心可贪。”说着,便让妙春跟了进来,又嘱咐她今晚在里面睡。
红纹听方旭这么说,只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道:“大少爷何必这样说我,我本就是二姨太赏给你的人,二姨太的意思,我如何忤逆,大少爷是主子,却从来不为我们这些为奴为婢的考虑考虑吗?奴婢对你哪里不尽心,你便拿刀子来捅我的心。”
方旭闻言,只略略蹙眉,开口道:“你以后不用在进来伏侍,我看不见你,自然也不会记起你对我尽心不尽心。”
红纹听见这些,早已泣不成声,只上前又抱住了方旭的腰道:“大少爷……大少爷……”方旭却已铁了心,只将她又推开,抬步进门,又转身嘱咐妙春把门关上。
红纹只愣愣看着方旭进去,哭的天昏地暗,眼见那门就要关上,只觉眼前一黑,竟然厥过去了。
话说如梅从清风院回来,便一径往方巧姝院里去,见方巧姝正打算睡了,忙退出来,心想着有什么事情断不能今日说,免得又让她不得安眠,因方巧姝又问她说:“方才可都安我说的去办了?”
如梅只道:“哪里不是按小姐说的办了呢,只不过那边人不敢来接,我一气就把那一盒子的荔枝全扣在人头顶了,省的到时候那些小丫头乱嚼舌根的传过来,我便老老实实与你说了。”
方巧姝闻言,只略带着笑意瞪了她一眼道:“我便知道让你去定要出叉子的,不过你上次既吃了那红纹的亏,我才纵你去的,也叫你私下爽快爽快,你还说与我听,我只当没听见,日后若是别人怪罪起你来,我也只当不知,照样治你的罪。”
如梅闻言,只笑着道:“日后若是有人来告,全凭三小姐处置便是。”只说着,忙又上前伏侍人宽衣,又拉帘移灯,只外间,竟对那孝衣的事情只字未提。
至第二日晨起,如梅进门伏侍方巧姝更衣,又有小丫头上前告假道:“绣房的王嬷嬷借我们去赶工,中午只在那边留饭,未时回来。”
如梅听闻,便转身道:“你们也不用去了。”
那小丫头不知所以,只道:“王嬷嬷说人手不够,又要赶着发孝衣、秋衣。”
这时候方巧姝已梳洗完毕,从房中出来,见那小丫头跪着,便问如梅道:“已去了几日,怎么今日院中有事,不让她们去了?”
如梅只笑笑道:“不过就是让她们在院中歇歇,何必这么辛苦,你自己问问她,除了我们晴芜院有人过去,哪里还有人过去?”
那小丫头听闻,忙开口道:“一开始除了老太太院里,各院里都有人去,前日打了四小姐,四小姐院里的人便推说有事不去了,二姨太那边人没去,二少爷那边没有懂女红的,大少爷那里也没有人过去。”
方巧姝闻言,便已知道了一二,只笑着道:“你何必说这么多,你只说除了这晴芜院,已没有别的地方多的出可用的人来,不就得了?”
那小丫头知道方巧姝动气了,只又开口道:“三姨太那边,自己还带着两个丫头一起在绣房做工的,我们见姨太太自己都来,哪里敢说不去,要不去了,那边王嬷嬷也只管来叫,小姐前几日病着,谁承望去扰了小姐休息。”
方巧姝听她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又想这侯府的丫头,也多半想着规规矩矩办事,等到了年纪或放出去,或配了小厮,念着伏侍了主子一场,也不会落的凄惨下场,如今这些全掌在周姨娘的手中,自然没有人敢去得罪的,是以只看着那边的奴才们清闲,也不敢去声张,只能忍着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内容提要是个什么东西,竟然一点也写不出来。。。
☆、第 54 章
方巧姝落座,只不言语,一时间方巧妗已用过早膳进来,见下面又是跪着,上面坐着的人也脸色不善,便开口问道:“这是怎么了?一大早的跟乌眼鸡似地。”
方巧姝见她进来,便只开口道:“只是听闻,这几日绣房颇忙,连柳姨娘也亲自去帮忙,只想着过几日等我身子硬朗些,也去帮忙罢了。”
方巧妗素来善女红,听闻便道:“我这几日倒是空闲,不如我先去帮忙,你这身子还是好好养养,哪里用的着你去。”
方巧姝自然知道方巧妗的性子,故而方才是用话试她,见她果真这么说,这才开口道:“哪里用的着你去,你问问这丫头,单单我们晴芜院和紫兰院的人是有空的,其他院子里的都是忙人,一个也使不得,我说那几件孝里要穿的衣服怎么还没送来,只怕等送来时,天也凉了,又要张罗秋衣了。”
方巧妗这才知道原来方巧姝是在置气,又想着她身体还未痊愈,只劝道:“一家大小光女眷也有白来口人,平日小厮们的穿戴都是外面采买的,但女眷的从来都是自家张罗,只绣房那十来个人,却也是棘手,不如我今日过去看看罢了。”
方巧姝只笑道:“姐姐,要看就一起去看看,那几件衣服也做了有五六日了,并不见送来,不亲自去瞧瞧,还当我们不着急。”只说着,便起身要走,方巧妗忙拦住了道:“要去也不急于一时,只先用了早膳再去也不迟。”
方巧姝这才按下了气,随如梅伺候着往膳厅去,见桌上放着六样吃食,只红枣银耳羹看起来颇美味,便吃了几口,又见那玉米窝头看着挺香,也就这羹汤吃了几口,便就饱了,只自己起身,见丫头们走左右伺候着,便开口道:“你们也都坐下来就这剩下的吃一点,不必在另外去厨房取了,一会儿吃完便同我去绣房走一趟。”
几个丫头不敢推却,便坐下来吃了起来,如梅正要上前伏侍方巧姝,那人忙将她按在位置上道:“你坐下吃吧,用不着你伏侍,我自己回房里。”
方巧姝言毕,只从小厅出来,在廊上走了几步,听见院里似有喜鹊在叫,却不见影子,便朝着那声音地儿走过去,只抬起头,见一黑衣人倒挂在廊上,只往后吓了一跳,却认出真是冯肃,只止住了叫喊,深吸一口气,微微让神色淡然。
那冯肃见状,从廊上一跃而下,半跪至方巧姝前开口道:“惊了小姐玉体,末将该死。”
方巧姝只想伸手让其免礼,又想起男女授受不亲,便只收回了手道:“你快起来吧,既然你依言来找我,我便信你,只是此地不宜久留,今日你去找赵大叔,我便让他把东西给你,找的是那日在佛光寺的劫匪,不可张扬,找到之后涉法控住,问出幕后主使。”
那冯肃心下一动,那日援救之人便是他,他自然知道那几人长相,也自然知道这幕后主使,只如今方巧姝亲托此事,倒是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权宜之计便只开口应下,又道:“问出主谋之后,小姐有何打算。”
方巧姝只笑了笑了道:“自然是交给侯爷,家法处置。”
冯肃听闻,便只一惊,又问道:“听小姐此言,似是已知主谋,却又为何要如此费事?”
方巧姝不免一笑,只看着冯肃道:“审案问责,还有证据确凿一说,她们既然敢做,就自然要敢当。”只说着,有想起冯肃平日寡言少语,今日却问了这么几句,不免心下有疑,便又开口道:“你若不愿,我便另请他人。”
冯肃忙拱手道:“原为小姐效犬马之劳。”
正这时,那边小厨房远远传来几声笑,又有声音近了,那冯肃只一个跃身,便又挂在梁上,方巧姝回眸,见如梅等几人出来,如梅见方巧姝站在廊下,正要迎过去,方巧姝忙先迎了出来道:“怎么吃的这般快?”
如梅道:“我们不过风卷残云一般,几下子就解决了,倒是小姐,这廊下有风,怎么在这里站了多时?”
方巧姝只开口道:“一时听见廊下有喜鹊叫,便急急寻去,见它在枝头唱的正欢,便一时忘了时间,不想你们都吃完了。”
如梅只笑道:“小姐见到喜鹊了?那可不是要有喜事了?”
只说着,便见外面一个小丫头兴冲冲的从门外跑跑过,口中只喊道:“不得了了,不得了了,侯府要有新奶奶了!”
方巧姝听闻,只觉一阵讶异,那如梅早就叫住了那小丫头,只大声道:“哪里来的新奶奶,你胡说什么,热孝都还没过呢!”
那小丫头听见,只脚步一滞,忙停下来,转身往前走了几步,跪下来给方巧姝行礼道:“回三小姐的话,奴婢方才一时多嘴。”
“多嘴?你这岂是多嘴?”如梅说着,只要弯腰去撕她的嘴,这时候方巧妗也带着几个丫头从房中出来,见了便问道:“这又是怎么了?”
那小丫头忙道:“昨儿大少爷和红纹姐姐置气,不让她进屋伏侍了,红纹姐姐在门外哭厥过去了,大少爷怕她病着,就谴了陈大夫来看,陈大夫说是喜脉,已有了一两个月了。”
方巧姝听闻,只往后退了一步,幸得如梅扶住了,只笑着道:“倒还真真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了,你这么大声的叫唤,是怕外面人不知道侯府趁着热孝,做出这些腌臜下作事儿来吗?”只说着,便扭头对如梅道:“将她掌嘴二十,让她知道以后怎么跟主子传话。”
那小丫头早已吓破了胆,听说要被打,只忙自己抽着自己的嘴巴道:“奴婢错了,请三小姐责罚,奴婢错了。”
方巧妗见状,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开口问道:“还去不去绣房?”
方巧姝只笑笑道:“这事儿挺大的,先去松涛院向老太太道喜吧。”只说着,便带着一行人往松涛院去了。
且说方才那丫头见方巧姝一行人走了,才起来又往前走了几步,见了那树后面等着的人,只哭了起来道:“你倒好,见了人就躲起来,连累我被一顿好打的。”
那树后面的人这才出来,不是别人,确实芙蓉院的紫玉,见那丫头脸颊肿了,只上前揉了揉道:“我方才就给你使眼色,谁知道她们就在门口,你只管向我报信,也不看看周围有什么人。”
那丫头听她这么说,只脸上一红,扭捏着被她揉了揉脸颊,又道:“我见着你,眼里哪有别人了。”
那紫玉听闻,只笑了笑,见着左右没人,竟往她脸上啄了一口,又道:“你快些回清风院去吧,我也要去芙蓉院回话,那一行人已去了松涛院,也不知道在老太太面前怎么说呢。”
那丫头只点了点头,又往清风院去了。才进院子,便听见房里嘤嘤的哭声,又是一番寻死腻活的话语。妙春见她回来,忙上来问道:“可通知了四小姐和二姨太了?”
那小丫头忙道:“路上遇到了三小姐的丫头紫玉姐姐,已经告诉去了,二姨太那边是访秋去通报的,也不知通报了没有。”
正说着,便见陈大夫从偏厅出来,妙春忙迎了上去道:“陈大夫这边请,红纹姐姐的身子可是无碍?”
陈大夫忙谢礼,又跟着妙春出去,身后跟着一个背药箱的小厮,只左顾右盼,那妙春瞪了他一眼,才乖乖低下头跟在身后,又听陈大夫道:“红纹姑娘无碍,只是一时急火上涌,肝气郁结,本来吃几幅疏肝理气的药便好了,只如今既是喜脉,便要好好调理调理,等我回去拟了方子,配好了药再送过来。 ”
妙春又谢了几句,便叫方才的那名唤迎夏的小丫头领着陈大夫出去。自己只往那门内进去,因的大少爷有公干,一早只等陈大夫来了,未及问几声便走了,所以此时房中只有红纹一人,见妙春进来,又装作嘤嘤哭了起来,妙春见闻,忙上前喊了她一声奶奶,又道:“你怎么哭了起来,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儿,你看看周姨娘如今何等风光,便知姐姐今后也日如此的。”
那红纹只装作哭,嘴里兼又说几句苦命之类的话,见妙春奉承她,便只抽噎了两下道:“如今还在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