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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团酒气笼罩到自己身上,方巧姝又气又恨,急忙将人退去,骗喝醉酒的人力气却也比平常大了几分,方晨虽然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孩童,身量却早已比方巧姝高出半个头来,方巧姝一推未果,正想喊人,那人却伸手掐住她的喉咙道:“三姐姐果然是绝色,那些传言一点也没错,怪不得两和尚都惦记着三姐姐的容貌。”只说着,便要低头吻下来,方巧姝一急,顾不着许多,只在后脑摸了一圈,今日却没有带钗簪之类可伤心的物器,只能心一横,闭上眼,手中抓了一团碎土,正要往那人脸上糊过去,忽的感觉身上一轻,那方晨惨叫一声,已经跌坐在地上,仍旧醉眼朦胧。
方巧姝吓的往后退了几步,拢起方才被撕开的衣物,只听一个声音道:“还不快走。”她方才被吓的不轻,此刻虽然解围,脚下却使不出半点力气。
那方晨被打了一拳,伸手揉了揉嘴角,抬头却看清了打他的人,只开口道:“怎么,就准你偷偷的打她的主意,就不准我也凑个热闹,反正这侯府都是不要脸的,别当我不敢说出去,你都打了什么主意,你不就是喜欢她吗?”
方旭闻言,只是一言不发,脸色却越发冷了起来,只开口道:“二弟,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他说着,上前去拉方晨的手,却被方晨一把推开道:“少装,谁不知道你虽然是娘生的,心里却从来没跟我们在一起过,从小你就喜欢跟着太太,跟着她,你当我不知道?”
方旭的手握的更紧了,额际的青筋渐渐爆出,方巧姝好不容易站了起来,往后几步,靠在假山之上,面色苍白,那人却开口道:“不要听他胡说,你先回去。”
方巧姝忙扶着假山,转身离开。
那边方晨却还在笑着道:“大哥,你醒醒吧,这家有谁把你当人看了,你那么为着他们,怎么到如今连个世子之位都没有混到,你不如跟母亲好好说说,我们才是自家兄弟,你喜欢美女嘛,杏花楼里面多的是,哪个不比她温柔可……”方晨的话还没说完,方旭又是一拳,将人打倒在地,怒道:“你再胡说八道一句试试。”
那方晨站起来,揉了揉脸颊,拍了拍身上的泥,站起来道:“人都走远了,大哥不如省些力气,我倒还真的不知道,大哥居然真的对她有意思。”
方旭脸色一沉,手指不由又紧紧握拳,眸中闪过一道冷光,开口道:“你最好管住你的嘴,我不想再听到有人乱说话,即使是我的亲兄弟,也不行,世子之位,我无心于此,你若喜欢,尽管拿去,说我不识相也好,不念亲情也罢,我只是不屑与小人为伍。”
方晨扫过站在自己身前的方旭,露出几分玩味的神情,开口道:“你大概还不知道吧,我们这三小姐,可不是什么阳春白雪,这回二姐被关家给休回来,她倒是功臣一个,这样有心计的人,你说她现在知道你对他有意思,会怎样?”
且说方才方巧姝从那边过来,听见假山之内似乎有人声,果不然却正是那红纹约了郑超出来,原今日园子里家去的人不少,红纹因有了身孕,便不肯回去,又想着每月初一十五便是她和郑超在假山下私会的日子,故而趁着主子们都在宴会,偷偷的跑了出来,原是想质问郑超那荷包的事情为何迟迟没有下文,那郑超闻言,便也只好推脱道:“我正寻思着要找一个可靠的人才行,如今连二小姐都被她算计成了这样,我们更要小心行事,且现在人都是看了银子办事的,你我那些钱也不够。”郑超素来爱些小赌,但凡有钱也都供给了赌坊。
红纹一听便越发生气道:“早料到你是个不可靠的,就算不是为了我,也要为孩子想想,前几日那三小姐还到了清风院将我打了两个巴掌,又要罚我去做粗使丫头,只怕我是没这命生下这孩子,就要被她折磨死的。”说着,便期期艾艾的哭了起来。
郑超最见不得女人哭闹,忙开口道:“横竖你再耐心等几天,且多准备些银子,我就不信有银子谁不乐意做这无本的生意。”
红纹听说,也只止住了哭,又从手上退下了一个金镯子塞到郑超手中道:“我也只有这么多,这还是前两日二姨太赏的,等我当上了姨太太,害怕少了你的不成?”
郑超掂量了掂这镯子的重量,估摸着也有一两半,才笑着道:“你早拿出来,我何至于愁成这样,尽管等我的好消息。”
两人放商量妥当,便听见外面有人吵闹之声,吓的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只躲在假山后面偷听了半日,等方晨说完了话,那郑超才小声笑道:“想不到大少爷竟然好这口,自己的亲妹妹都下得去嘴,怪不得看不上你。”
红纹闻言,脸上越发不得好看,只牙咬道:“少在这边嚼舌根,把正经事办了再说。”
两人等方旭方晨都走了,这才偷偷的从假山内出来,各自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 97 章
方巧姝从外面回来,仍旧惊魂未定,一想到方才方晨说的话,便觉面红耳赤更是有几分恶心,因的如兰回家团聚,如梅也不在跟前伏侍,方巧妗又已经回了永宁侯府几日,几个未回家的小丫头,此时也不知去了哪里玩。房中无人伺候,方巧姝只觉得这晴芜院冷清了不少。
幸好今日是团圆之夜,侯府中也多添了几盏灯,方巧姝换好了衣服,独自来到院中秋千架下,夜虽不深,却已经有些清冷,她想起方才方晨的话,不由抱紧了双臂,身子微微颤抖。
正这时候,院外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道:“可有丫头在,奴婢给三小姐送压惊茶来了。”
方巧姝忙从秋千上起身,往后躲了躲才道:“你是什么人,谁叫你来送压惊茶的?”
那声音道:“我是厨房的张嫂,方才有个丫头让我煮一碗压惊茶送来给三小姐,姑娘,我是庄家人,不便进去,你来接一下,送给三小姐去吧。”
方巧姝忙道:“三小姐还没回来呢,我这会儿正忙着,你放在门口台阶上,我一会儿来拿。”
那张嫂道:“那你可记得快那进去,这会儿外面风大,仔细凉着了。”
方巧姝忙又应了两声,直到听见门外有脚步声远离的声音,才从秋千架后面转了出来,至门口果然放了一个食盒,里面装了一碗茶汤,方巧姝闻了闻,将它倒在院外的海棠花树底下。
且说那边方鸿卓跟着方老太太进了松涛院,刚进去方老太太便谴了伏侍的奴才离开,又让人将门关严实了,只侧卧在榻上,指着方鸿卓,气的半天说不出话来,方鸿卓忙上前在方老太太面前跪下,那周姨娘也跟着跪下,就听那方老太太道:“真当我已经死了不成,这么大的事情,竟一个人都不告诉我。”说着,更是从榻上起身,按住方鸿卓的肩膀道:“你孝顺,你真是个孝顺儿子,二十年前,你私下跟赵氏定亲,说你非她不娶,我依了你,如今你自己的女儿被人休回家,你又瞒着我,你到底又多少事情瞒着我,你说啊!”
周姨娘一边抹泪一边道:“老太太不要怪老爷,老爷也是怕老太太一时知道了,承受不起,倘若老太太有个三长两短,那我们就真的罪该万死了。”
“我教训儿子,有你插嘴的份吗?就算你要偏帮,我一手调节出来的丫头,如今却也跟着我这个不孝子,一起来忤逆我!”方老太太说着,只伸手把手边一茶盏扫了下来,只压住怒气,继续道:“你们说说,二丫头被休,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鸿卓知道自己母亲脾气,也没劝慰,只是低头听她发过这一通火气,才一五一十的,将那事情告诉了方老太太,方老太太闻言,只眼神一挑,瞪着下跪的周姨娘道:“二丫头这么做,真的不是你出的主意?”
周姨娘被那眼神看的身上发毛,忙不迭低头哭诉道:“奴婢哪里知道,奴婢若是知道了,如何不劝着点,奴婢这几个月单是家里的事情,便忙得没个喘息的机会。”说着便又哭道:“如今二丫头落得这么个下场,也算是得到教训了,还请老太太念在疼过她一场的份上,看看能不能找个时候,和关家和解了,这过门才不到半年,就被夫家休了,以后若是说出去,二丫头的一辈子可就完了!”
方鸿卓闻言,只瞪了一眼周姨娘道:“你还有脸求情,关大人没有把这件事情闹到公堂上,没有让二丫头去吃牢饭,那已经是手下留情,我方鸿卓没有这种歹毒心肠的女儿,你若是想给她求情,你也一起跟她搬去西郊别院住吧。”
周姨娘一听,只颤抖着身子不敢再说话,又抬眸瞧了瞧方老太太,亦不做声,方老太太冷冷道:“这种出嫁了还给家里蒙羞的女儿,不要也罢了,你告诉她,不是我老太太狠心,实在是她做过了,好好在西郊别院住着吧,侯府养得起她一辈子,只别再出去丢人。”
周姨娘只伏地听着,一开始并不很了解方老太太的意思,待自己听明白了,方觉天打雷劈一样,身子一歪,再没半点力气支撑起来,只一抖一抖的吸着气,欲哭无泪。
那边方鸿卓略不忍的看了她一眼,还是方老太太开口道:“不早了,你们都回去吧。”
周姨娘并未开口,神情依旧处于游离状态,直到方鸿卓将她拉起来,她怀着请求的眸光看着他,可是那人只低着头,眸中别无神色,周姨娘又抽噎了两声,这时老太太已经喊了丫头进来,那边彩云彩蝶上前架住了周姨娘,周姨娘往后走了几步,忽的转过身来,跪走到方老太太榻前道:“老太太,求您啦,那也是您的亲孙女啊……”
方老太太神色冷淡,掰开她的手,不由分说道:“自作孽,不可活。”
那边方鸿卓又转身,将周姨娘夹了起来,一路拖到了门外,周姨娘这才清醒了过来,看着方鸿卓道:“老爷,那是你亲生女儿啊。”
方鸿卓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道:“先让奾儿好好养着,其他事情以后再说。”
周姨娘自知这样求下去也是无果,只低下头道:“老爷今晚不再碧荷院歇息吗?”
方鸿卓看了一眼周姨娘现下的模样,脸上尤带着凄楚的泪痕,便摇了摇头道:“你这几日张罗中秋事宜,也辛苦了,今日我便去别处吧。”
周姨娘见他如此开口,知道强留无用,便低头由彩蝶彩云两人扶着回了碧荷院。
侯府花园,月光明媚,中秋之宴,却不欢而散,赵氏不过才去世三个月,原本井井有条的侯府,却变成了外人口中如此不堪,方鸿卓阖上眸子,他从未关心过府中的事情,却不知这府中的大小事情,在京中也流传甚广,若不是今日方华那一番话,他甚至还以为,武安侯府还如以前一样,在京城中享有美名。
方鸿卓想静一静,却不知往何处而去,对于柳氏,他总存在着这个女人是赵氏选的,这种奇怪的想法之中,所以每次看见柳氏,他就会想起赵氏,她们同样是大家闺秀,柳氏显然比赵氏更懂得顺从和讨人欢心,但是……这种熟悉的感觉,对他来说却远胜过任何一种折磨。
不知不觉,方鸿卓来到了书房,难得这种日子,书房的灯却还亮着,方鸿卓顺着抄手游廊走过去,透过格花窗棂,见一个纤瘦的身影,在灯下整理着书架上的书籍,听见外面有声音,急急忙忙回头,她的脚下垫着一张杌子,此时回头,正好受力不均,那瘦小的身影一晃,便从杌子上摔了下来。
方鸿卓一愣,随即大步走进去,半夏尖叫一声,从书架边摔下来,她一时心急,便抓了几本书,谁知道那书摆的也不结实,紧接着一整排的书,顺溜溜的砸了下来,方鸿卓连忙挡住了那来势汹汹的书本,将人圈在怀中,怀里的人却脸色苍白,捂着自己的小腹不语。
方鸿卓正要喊人,半夏忙伸手拦住了,脸上露出痛苦之色道:“老爷,不要……”正说着,一股热流从她下身处缓缓涌出,她的脸色越发苍白,握住方鸿卓的双手,神智渐入昏迷。
方鸿卓忙将她抱了起来,顾不得其他,将半夏安置在书房他平常小憩的软榻上,命人出去找陈大夫进来,这一番动静,早就惊动了众人,不稍片刻,陈大夫没进来,周姨娘那边已带着人浩浩荡荡过来,见了书房中躺在软榻上的半夏,只吓了一跳,正想上前问个明白,外面小厮已带着陈大夫进来了。
那陈大夫忙上前把了脉搏,方鸿卓又将盖在半夏身上的薄毯子揭开,令他看了下面出血的情况,陈大夫早已心中有数。此时那半夏也堪堪醒了过来,原来方才她一时疼得很,但又说了不让方鸿卓请大夫之言,又怕自己下不来台,只得装作昏了过去,如今大夫来了,且周姨娘也在场,便是她醒来最好的时机。
只听那陈大夫道:“脉象很弱,只怕是动了胎气,可是方才有什么剧烈的动作。”
方鸿卓道:“不小心摔了。”
陈大夫点了点头,摸了摸山羊胡子道:“先开两幅安胎药,把血止住,若是过两天止了,或许这孩子还能留得住。”
半夏闻言,只偷偷看了眼方鸿卓,又低下头去,那周姨娘却早已瞄到了这一幕,便想起那日梅香在她耳边说的事情,恍然大悟,只往后退了两步,却一时也气不过,也不顾下人还在房里,便开口道:“不要脸的东西,在侯府做出这么下作的事情来,来人,把她撵出去。徐嬷嬷,邓嬷嬷,你们还愣着干嘛,赶紧拖出去,留着这样的祸害来败坏侯府的家风吗?”
周姨娘料定了方鸿卓为了自己的颜面,定然不会承认这件事,况且那件事之后,他并没有深究,就说明他有意隐瞒,如今这样的情势,趁着这机会把半夏弄出去,她顶多就是被方鸿卓再骂一顿,也好过留着这一个祸害在侯府的好。话虽如此,可侯爷在场,身后的两位老嬷嬷也不敢造次,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声音开口说道:
“这孩子是我的。”
方鸿卓面无表情,眸中却一片冷然的说道:“孩子是我的,你动她一下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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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8 章
周姨娘退后了两步,她的脸上露出比哭更难看几分的笑容,开口道:“这这……”她愣了愣,随即拿起帕子擦了擦方才忍不住要落下的泪,走到半夏睡着的榻前,开口道:“好妹妹,你怎么瞒得这么结实,这可怎么是好。”只说着,便又对身后的两个老婆子道:“你们几个还不快去喊了肩舆过来,这书房自然是不能住的,如今天晚了,也不好再收拾客房,今日就先到我的碧荷院住一晚吧。”
两个老嬷嬷闻言,忙出去张罗,这边半夏听了,心下却有几分害怕,又不敢忤逆了周姨娘的意思,只抬眸偷偷看了眼方鸿卓,见他也不开口发话,心里越发没了主意。
正这时,方巧姝却正好进来了,闻言便冷冷道:“这半夏以前是晴芜院的人,不如还是住到晴芜院去吧,姨娘这几日也累了,好好休息吧。”原来方才如梅散宴之时,听见方侯爷书房这边喊大夫,以为是方侯爷出事了,急急忙忙回晴芜院回了方巧姝,方巧姝也顾不得方才惊魂未定,就急忙赶来,直至到了门外,问了外面的丫头,才知道里面发生的事情,想起那周姨娘居心叵测,如今半夏既然已得手,不妨助他一臂之力,故而才进门这么说。
周姨娘原本就存了要好好折磨半夏的心思,如今却见方巧姝也过来跟她抢人,想起先前这半夏在晴芜院受的苦,这方巧姝早已是看她不顺眼到极点了,如今又落入她的手中,岂有什么好下场,再说,人若不是在她的碧荷院出事,那就算方鸿卓怪罪下来,也不是自己的责任,如此一想,周姨娘心中反倒欣喜了起来,只不过还是故作阻拦道:“这只怕不妥吧,三小姐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呢,怎么好照顾……”
方巧姝秀眉一挑,冷笑道:“房里多的是丫头,难道用得着我亲自伏侍她?我不过是念在她原本就住在晴芜院,她的房间如今也没有别人住下,方便些罢了,怎么姨娘还怕我对她照顾不周吗?”
周姨娘见方巧姝话中有话,倒像是没安好心的样子,便装作为难道:“三小姐说的也有道理。”
此时方鸿卓脸上无光,更是不想说话,听周姨娘如是说,便也只点了点头道:“就按你们说的办吧。”
正这时候,那两个老嬷嬷也抬了肩舆来,方巧姝只上前,似笑非笑的看着半夏,终未开口,只转身命人将她送去了晴芜院。
“谢三小姐救我。”
晴芜院后院的厢房中,半夏侧躺在床榻上,方巧姝坐在凳子上,脸上依旧似笑非笑的表情:“谢我做什么,不过是你自己的造化,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半夏低头,脸上露出一丝红晕,才又开口道:“谢三小姐让我回晴芜院住。”
方巧姝冷笑了一声道:“这你就错了,若是你有胆子住到碧荷院去,只怕她也没那胆子害你,如今你住在这里,她们虽然鞭长莫及,却未必不怀有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