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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昌其伸出手,抓住椅脚,简安桦生气地要用椅子打他,可两人的力气悬殊,倒有点像在拔河了。
曲昌其用力扯住椅子,简安桦知道力气赢不过他,倏地松手,使得他倒退了好几步,她趁此拿了东西就砸,书本、花瓶、枱灯等等。曲昌其怒叫一声,冲过来抓住她,简安桦死命尖叫,拳打脚踢,曲昌其烦不胜烦,以电击棒攻击她,她立刻痛叫地倒在地上。
“这下安静了。”曲昌其生气地吼道。
他跨过简安桦,弯身想给姜淮蜜再补一击,突然间膝盖遭到重击,姜淮蜜乘机对准他的膝盖扫去,他一个重心不稳,往旁倒下—
“啾啾啾……”门铃声恰巧在这时响起。
啪地一声,曲昌其跌在简安桦身上,手上的电击棒也掉了,姜淮蜜费力撑起自己,想给他喉头一拳,无奈身体还未从电击中恢复,再加上他刚刚踢了她的肚子好几下,疼痛使她的动作变慢,他闪过她的拳头,打了她下巴一拳,这回她的眼前闪过金星。
篙安桦从后头抱住曲昌其,不让他打人,这时门钤响得更急,曲昌其很快甩开简安桦,她倒在破裂的花瓶碎片上,痛得大叫。
怒火给了姜淮蜜爆发力,在他甩开简安桦时,她忍着肚子的疼痛,飞快坐起身,朝他眼睛狠狠打了一拳,曲昌其大叫出声,她在他喉咙上劈了一记,他往后倒。
同一时间大门被打开,马星龙、小马与艾琳冲了进来,当他们瞧见客厅的混乱与倒在地上的三个人时,先是一阵错愕。
“天啊,怎么会……”艾琳错愕地吐出一连串英文,赶紧上前扶起简安桦。
“你流血了……”
见危机解除,简安桦心口一松,哭了起来。
姜淮蜜讶异地看向三人,不懂他们怎么进来的,而且马星龙怎么会出现在这儿,一看到他阴沉暴怒的表情,她大感下妙。
曲昌其捂着眼睛,大叫:“你们……”
接着他就说不出话了,马星龙像抓小鸡一样,把他从地上抓起来,快速揍了他好几拳。
“小马,愣着干嘛?快架开他。”姜淮蜜喊,一边试着起身。
马星童拉她起来。“怎么会搞成这样?”依姜淮蜜的身手应该不至于弄得这么狼狈,难道这曲昌其也练过?而后她瞄到地上的电击棒,怒火一下烧了上来。
“小马,快去拉住马星龙。”姜淮蜜喝道,曲昌其都被打得跪倒在地了,他还不住手。
马星童冷着脸。“我看把他打成半残好了。”
“小马!”她厉声道。
马星童不甘愿地上前架开堂哥,马星龙恢复一些理智,但表情还是铁青着,他转头瞄了受伤的简安桦一眼,艾琳不知何时已经拉着她坐在椅子上,帮她清理手臂上的伤口。
他上前问了正在哭泣的简安桦,她哽咽地说着自己没事,只是手臂划了一道,为免吓到她,他也没有多问,走向摇摇欲坠的姜淮蜜。
他捡起地上的电击棒,全身的肌肉又绷紧起来,见她手捂着肚子,脸色苍白,他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没有回头把曲昌其从窗户丢下去。
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又要火了,姜淮蜜赶紧道:“没事,死不了。”她虚弱地搭着一旁的柜子,免得自己倒下去。
他走过来,一把抱起她,姜淮蜜大吃一惊,脸蛋热烫起来。“你做什么?”她小声道:“我不是说我没事。”她不敢看其他人的反应,尽量佯装自然。
这时另外三人都睁大了眼,简安桦甚至忘了哭泣,随即露出一抹浅浅的笑,虽然今天受惊不少,但起码有好事发生。
马星童先是一怔,随即窃笑。
马星龙抱着姜淮蜜跨过一地混乱,将她抱到沙发上坐下。“撑得住吗?”他问。
“我说了我没事。”她瞪他一眼。
“医生检查过后再说这句话。”他严厉地说。
姜淮蜜正要反驳,他已拿出对讲机联络警局,着手处理残局;姜淮蜜靠着沙发,疼痛地闭上双眼,虽然全身还是很紧绷,肚子也很痛,但心理上已稳定下来。
有他在,一切都会没事的。
第9章(1)
等所有的事情搞定后早已过午夜,姜淮蜜又气又累地回到家,生气的王要原因是马星龙不顾她反对,抱她上楼进屋。
曲昌其踢的那几脚,严格来说没有造成严重的伤害,她以手臂挡下了一些,没有内出血,但挨了几脚,皮肉之痛自然少不了,她无法站直,爬楼梯时像个疴凄老妪,马星龙看不下去,二话不说就把她抱上楼了。
“你不要太过分。”当他把她抱进房间时,她愤怒地说了一句。
“我过分什么,难道你要浪费时间在那里呻吟蠕动。”他小心将她放到地上。
他的用词让她又气又好笑。“我什么时候呻吟蠕动了,又不是虫,我不是说你抱我上来的事,是你一整个晚上态度都很蛮横,我知道你生气,但这不表示我会容忍你像暴君一样指挥一切。”
从他打电话给警局后,就开始盘问她与简安桦事情的经过,因为曲昌其被揍得没法讲话了,所以只能先问她们二人。
她这边没什么好讲的,就是在婚礼上听到曲昌其的话而跟过来查探,他从这里开始怒气冲冲地质问她为什么不打电话给他。因为肚子瘪,手臂痛,更别说之前还被电击了好几次,说话的力度当然不像他那般强势大声。
她解释说因为下确定曲昌其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不想他反应过度,所以才打给小马。
他对她的解释很不满意,然后又开始数落她为什么不等小马来再上去找人,支援的意思是要等到同伴到齐了才一起行动,而不是自己一个人涉险,她身为一个前调查人员,难道这些还要他解释吗?
如果不是她没气力,她绝对会抢过他手上的电击棒,把他电得金光闪闪!
一旁的小马赶紧为她说话,说她大概是担心简安桦在这期间受到伤害,所以才忍不住先上去试探曲昌其。
马星龙开始训人,说什么情感误事,因为没气力反击,她索性当着他的面,把耳朵捂起来,他根本不想讲道理,就是想训人。
然后他转而问简安桦,简安桦哭哭啼啼的说手臂痛,她什么都不知道,出门没多久就被两个人绑架,装在箱子里运到这里,如果不是姜淮蜜英勇救人,她就死定了,说完她哭得更厉害,马星龙无法再问下去,只好又把矛头转向姜淮蜜。
接着警察来了,救护车也来了,虽然她觉得自己没这么严重,但想到可以逃开马星龙她就跟着上救护车了。
谁晓得这人也跟着上车,到了医院叫她检查这个检查那个,因为他一接近,简安桦就会哭,他只好一直骚扰她。
如果不是看到简安桦愈哭愈假,她真会认为简安桦受到巨大惊吓,可惜技不如人,她挤不出眼泪,不然她也想效法简安桦,只要马星龙一接近就开始喷泪水流鼻涕。
“你如果想发泄怒气,就去跑步,不要一直找麻烦。”
她的下巴被曲昌其打了一拳,现在讲话都怪怪的,想到明天会更痛,她就想叹气。
“我不想去跑步,你累了,睡觉吧,明天再讲。”
她点头,以为他会转身告辞,谁晓得他一动也没动,她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还待在这里干嘛?”
他拿起她放在椅背上的运动衣。“穿衬衫吧,不用把手举起来。”
见他没经同意就打开衣橱,她火道:“马星龙,你不要太过分。”
“难道你要穿洋装睡觉?”他挑了一件下那么正式,休闲一点的长袖衬衫。
她瞪着他。“你想干嘛,帮我换衣服吗?”
他走到她面前,点点头,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坚决道:“别想,你可以走了。”
“我不会看。”他保证,随即把电灯关掉,室内顿时漆黑一片。
“你在干嘛,我自己会换,你不要太过分。”她怒声道。
“姜淮蜜。”他走到她身边。
“滚。”她简洁有力只说一句。
她听见他的笑声,感觉他的接近,令她错愕的是,自己忽然被拥进怀中。
“我们在一起吧!”
黑暗提供了很好的隐藏,她的震慑惊愕他没瞧见,而她也看不到他的表情,然后她听见他的叹息。
“我们都老了。”
他这话一出,她笑了。
“老什么,上次说你老,你不是还抗议,你不到三十五,我也不到三十,你讲这种话要四十岁以上的人情何以堪?”
“我管他们干嘛?”他皱眉。“我是说心境。”
她叹气,没说话。
“我知道你还忘不掉魏子杰,就像我到现在也无法忘掉君君,心里有个角落总是属于她的……”
“你的话听起来像是我们两个受伤的人偎在一起互相取暖,这样的感情不健康也不会持久的。”她理智地说。
“感情上受伤的是你,不是我。”他纠正她的话。
“在你心里君君太完美了,没有人比得上她。”她摇头。“我不想自讨苦吃。”
之前她会如此快速斩断她与马星龙的一缕情丝,除了自己伤口未愈外,最大的原因也是因为看透了这点,活人是无法敌得过死人的,尤其这已逝之人还如此完美。
“你为什么要跟君君比?”他听不懂她的话。
“不是我要跟她比,是你会把我跟她比。”
这下他听懂了,诧异道:“我为什么要拿你跟她比,你们是不同的两个人,我没那么幼稚……”
“你忘了你的前女友?”她提醒他,他可是因为人家长得像君君,才去追的。
“那次不算……”他尴尬道。“算了,我承认那时候幼稚,我犯了一个错误,但我没拿她与君君比较,应该说我想从她身上……怎么说……重温跟君君在一起的感觉,但我很快就发现这个错误,她不是君君,只是外表长得像。”
“除了外表,你不喜欢她的个性?”
“不是,我发现错误之后,良心过意不去,就跟她讲这件事,我本来是想讲开后,两个人重新再来过,但她不原谅我,觉得我欺骗她的感情。”
“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她?”
他苦笑。“你讲话的语气怎么跟她一样。”
他狼狈的样子让她暗笑。“算了,过去的事不提了,我只是开你玩笑。”
他松口气。“我只是要说我不会拿你跟君君做比较,我为什么要比较你们两个?难道你会拿我跟魏子杰做比较?”
她一时语塞,然后才道:“不会。”
“那就没问题了。”
她摇头,换个方式讲,“我跟魏子杰后来出了问题,所以我们的感情不像你跟君君是一直好到最后,初恋愈完美的人,就愈难忘怀初恋情人,虽然最后没在一起,但那感情在心中是完美无瑕的。
“但现实中的恋爱、结婚不是这样的,会有争吵、摩擦,激情会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平淡稳定的情感,生活有很多杂事要处理,柴米油盐酱醋茶,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君君在你心中只会愈来愈完美,因为她不会再跟你吵架,也不会拿生活的事烦你,更不会叫你少抽烟少喝酒,罗哩罗唆地像个老妈子;我会一年一年老,而她不会,当你对我心烦的时候,你会想到她的好,然后衬托出我更加的不好,我不是想贬低自己,或是唱衰我们的感情,而是想让你明白,君君在你心中太完美了,没有女人可以跨得过去。”
“你说完了?”他平静地问。
“大致上说完了。”
“原来我在你心目中这么幼稚……”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在讲一个心理现象,如果魏子杰在我与他感情最好的时候死掉,我就会跟你一样,觉得他是最好的……”
“然后你会拿未来的每一个情人都跟他比较?”他反问。
她踌躇了下。“我不知道,或许一开始,但是……”
“但是什么?”
她有些火。“你为什么要反问我,你在逃避我的问题。”
“我没有逃避你的问题,我只是要让你看清楚连你自己都不那么肯定,你刚刚说或许一开始,那就表示你可能会在发现这样对现在的男朋友不公平后,停止这么做。”
他捧起她的脸。“我不是一个多好的人,我自己清楚,但我也不是一个烂人,更不是白痴,我当然知道生活是什么,感情又是怎么回事,我跟君君也吵过架,而且是很凶的吵了几次,她说过好几次想敲掉我的头,我知道自己不好相处,这点自觉我还是有的,如果她没死,说不定现在已经变成母夜叉,整天对我吼叫。
“我想跟你在一起是因为我发现自己喜欢你,当初跟你提君君的事,只是让你明白我懂得你对魏子杰的感情,但你必须放下他,即使那会很痛,而我活过来了,我相信你也可以,我只是这个用意,如果不是想提醒你我不会提君君的事……我很少跟人说她的事。”
她点头,轻声道:“我相信。”
除了花莲那次外,他没再提过,后来魏子杰过世时,是她主动提起君君的,问他当初是怎么熬过来的,其他关于君君的事是她从简安桦那里听来的,再来就是这次,而起头的依旧是她。
她叹气。“我没想过自己这么快又要走进另一段感情。”
“我知道。”他轻轻抚过她的发。“所以我没再来找你,我明白你需要时间复原,我原本打算一年后再说,如果那时我对你还是有感觉,你也下排斥再谈感情时,再来追你。”
她一脸惊愕,没想到他是这样打算的。
“我愿意等一年,不是因为不够喜欢你,是因为自己经历过那种痛,所以想你需要时间疗伤,如果不是因为我今天实在太火大了,也不会现在就告诉你。”
听他口气,又把错怪到她头上,姜淮蜜忿声道:“你到底要气多久,说得好像这件事是我的错一样,栽在曲昌其身上,我比你更恼火。”一想到竟然遭到这种下三滥的暗算,就觉得丢脸。
“我没说是你的错,我只是生气。”他皱眉。
她沉默了几秒,没有追问他气什么,她知道他是担心她,关心她,这话如果由他口中说出来,她又得被迫面对他的感情,于是她鸵鸟地选择逃避。
“我累了,想睡了。”下一秒就感觉他的手爬上她的颈背,拉下拉链。“马星龙……”
“我只是帮你拉拉链,你的手举不起来吧。”
她的脸感到一阵热,幸好没开灯,否则更加尴尬。“其他的我自己来。”
原以为他会不规矩或跟她争辩,他倒是彬彬有礼地拉下拉链后,就走到门外,她褪下衣服,笨拙地套上衬衫,并且咬紧牙关不出声,免得他跑进来执意帮她换衣服。
过了好几分钟后,他问:“好了没?”
“还没。”她听到他大声叹气,她下理他,举步维艰地在床边坐下,开始套裤子,而这又花了她几分钟。
这期间他不停地问好了没,好了没?惹得她大叫:你闭嘴!结果一扯到腹部肌肉,又让她呻吟了下。
马星龙跑了进来。“扯到痛处了?”
“还不是……因为你。”她喘息,车好裤子已经穿上了,她慢慢躺下,说道:
“好了,我没事了,你可以回去了。”
“你明天会起不来。”他在她身边躺下,替两人盖好被子。
“你真的愈来愈超过。”她皱眉。
“睡吧。”
她瞪他。“你知不知道你很难沟通。”
“知道。”
她差点笑出声。“你的脸皮真的是……”
“我知道。”他翻身把她抱到怀中。
她僵硬道:“你别这样……”
“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他保证。“睡吧,明天再说。”
她轻声叹气,想到他说的:我们在一起吧,内心顿时一阵挣扎,她又叹口气,闭上双眼。
这一夜,她作了一个梦,在闪着粼光的海面上,望着一轮明月,没有其他人,只有她自己,最后她觉得自己化作了天上的月,海中的鱼,及那一缕清风。
除了这个梦外,还掺杂着其他不怎么舒服的梦,像是跟人打擂台,结果肚子被打了好几下,手臂也弄伤,甚至还被雷打中,作这梦她一点也不意外,毕竟她前几个小时才跟曲昌其搏斗。
她想她醒来了一次,马星龙轻吻她的脸,告诉她没事,只是梦,然后她很快又睡着了。
接着便作了月亮的梦,早上醒来的时候,她甚至不晓得马星龙是不是亲过她的脸,还是那也是梦境中的一部分?
第9章(2)
早上睁眼时,先是觉得背后有人压着她,接着便发现衬衫半解,令她冒火的是他的手竟然搁在她衣内,而且就放在她胸下,这家伙……
她用力掐了下他的手,他痛呼一声醒来,手臂反射地抽了下,正好擦过她的胸部,她更火了。
“马星龙!”她咬牙切齿。“你再不把手拿开,我就要你好看。”
一开始醒来还迷迷糊糊的,不知发生什么事,听见她的话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搁在她身上,太可惜了,才触摸到一点,前进了几步,又要后退了。
他叹气地抽出手,那热呼呼的气就吹在她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