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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B女孩-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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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断你个头,宣传电影的噱头能当真吗叫只要不是他的喉结太明显,掩饰不了真正的性别,你还想瞒到底,说他不过是感冒了,声音沙哑。”他差点就被她骗了,还自觉对不起她,刚宣布交往就被别的女人强吻。
  越想越不是滋味的秦弓阳以红酒消毒,他漱了漱口又吐掉,想把口中的恶心气味给压掉。
  亏他还特地陪她访视,一开门,看见一位妸娜多姿的美丽少妇,手里抱着可爱天真的小女孩,他还以为这是个单亲妈妈,客套有礼的颔首示意。
  哪知“她”突然把女儿放下,毫无预警地冲到他面前,声线低哑地说了句“你好帅”,然后两条白得没血色的手臂便像猎食的脏蛇,紧紧握住他的脖子,不由分说地吻上他。
  更气人的是,他的正牌女友居然还捧腹大笑,只差没叫“安可,再来一个”甚至要他体谅寂寞女子的芳心,说“她”失去爱情的滋润太久,才会看见理想的类型就扑上来。
  他一度相信她的弥天大谎,心想她都不介意了,身为男人的他就有风度点,当是国际礼仪。
  等到要离开时,“她”又想来个吻别,第一次是意外,他当然不能纵容第二个吻的发生,开玩笑,他是陪女友来探访,又不是来“慰安”的,立刻伸手推开对方的投怀送抱。
  谁知“她”不死心地抬起头想强吻他,喉间的“果核”明显可见,“她”是他的事实重重地冲击他。
  他被一个男人吻了。
  “他做过检查的,我保证他不是爱滋病带原者。”这下他总可以放心了吧!
  “爱滋病带原者”秦弓阳眼角一抽,脸色十分难看。
  完全没想到这个可能性,“AIDS”对他来说太遥远,他一向做好防护措施,杜绝不干净的病毒。
  “那个……弓阳,你要不要把牙齿放松点,牙齿若是咬断,要再植牙非常耗时,又费事。”她给予中肯的忠告,听不听在他。
  “我很放松,你没瞧见我在笑吗?”他现在只是热血沸腾,想杀某人。
  她该不该告诉他,他现在的情况就叫做“咬牙切齿”?岳冬希敛下眼脸,藏住眼底笑意。“可是我听见磨牙声。”
  “那是我笑得太开心,上下两排牙齿摩擦到。”他有度量,不跟女人一般计较。“你还敢笑,我不失手摔断你的小脖子你不甘心是不是?”
  “所以我签下不平等条约,一个星期五天,持续一个月和你共进晚餐,好抚慰你受创的心灵嘛。”天晓得她有多忙,每天要处理的案子有多少。
  社工人员严重不足,而社会事件每分每秒在发生,从家暴到虐童,未婚妈妈到独居老人,青少年性交易,迟缓儿照护,少年安置辅导与转介服务……
  他们现在是一个人当十个人用,而且薪水普遍不高,若非凭借着一股服务人群的热忱,真的没几个人待得住。
  “听起来你很委屈。”什么不平等条约,好处全让她占尽才来喊冤。
  “不委屈,不委屈,我身在福中很知福,有免费的晚餐,我作梦也会笑醒。”
  就不知道她有没有享福的命,她怕吃太好,消化不良。
  “你过来。”他勾勾食指,似有话要说。
  “干么?”不会趁机偷拍她吧?
  “吻你。”他很需要抚慰。
  “嘎!”
  虽然他们坐的位置有屏风挡住,但是遮不住人来人往的眼光,秦弓阳一手托住她后脑勺,强横地吻住嘤咛出声的嫣红小口,舌头撞开编贝,长驱直入,恣意卷缠香髅软舌,绵长一吻几乎吞噬两人的呼吸。
  吻毕,浓浓的喘息声令人生怕。
  “我想要你。”
  怔了怔,岳冬希微喘地摇头。“不行。”
  “到我那里,我另有居所。”他暗示没有其他打扰的人。
  她再次摇头。“我没有在外过夜的习惯,我妈和奶奶会等门。”
  “打电话回去报备,嗯?”他语气充满诱惑,指尖不住地撩拨她敏感耳垂。
  她微喘气,神色娇憨。“家、家里人会担心,我不要他们睡不安稳。”
  “那我要怎么办,你忍心放我孤枕独眠?”能看不能吃对男人是相当残忍的一件事。
  “活该,谁教你要吻得这么激情,害到自己了。”他是自作自受。
  “你不怕我去找别的女人?”他语带试探,看她包容的尺度有多宽。
  闻言,岳冬希揽着义大利面的手为之一顿。“如果这是你的选择,趁我们感情还放得不深,分了吧。”
  这点骄傲她还有,对男友百依百顺她做不到,如果男友因此偷吃,她也不会委曲求全,再喜欢一个人也有不能容忍的底限。
  “……你这没良心的女人,休想甩开我。”他狠狠亲吻薄情的唇,肆意踩醋。
  “我的唇被你咬破了……”可恶的男人,力道也不会轻一点。
  渴望得下身发疼的秦弓阳退而求其次。“不然晚一点我再送你回家,饭店订房很仲快。”
  岳冬希的回答是,送他沾满西红柿酱的面条。
  “冬希,这个被继父奸淫的个案你帮我顶一下好不好?我手上的案子实在太多了,我男朋友说我再抽不出时间和他约会,他就要换女朋友了……你帮帮我,千万要救我一命。”
  “可是我自己也分身乏术……你看我手边的资料都堆到头顶了,不连续加几天班是消耗不了的,新案子又不断进来,我的熊猫眼说它顶不了,你自求多福吧。”
  若是平常,她肯定是毫无怨言的鼎力相助,能多帮一个是一个,但自从身边多了个很爱跟她工作事宠的男人后,她发现原本不够用的时间更紧凑,一根蜡烛两头烧,她几乎快虚脱。
  那次在餐厅拒绝男友滚床单的要求后,他就和她杠上似的,每一次约会都无所不用其极的勾引她,利用男性魅力迷得她晕头转向。
  好几次她被他撩拨得差点把持不住,最后都是在紧要关头理智回笼踩煞车。
  不过看在他忍得很辛苦的分上,她还是顺手推舟与他发生关系,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扬台风,水淹三尺高,构成无法回家的好理由——他顺理成章地把她吃了。
  结果隔天他神清气爽,哼着歌去上班,而她却全身酸痛下不了床,只能躺在床上休养恢复力气。
  “你是缺乏运动,多做几次就和我一样精气神十足,还能上山打老虎。”某个将她吃干抹净的男人说的风凉话。
  “冬希,你是我最要好的朋友,要是你这次不帮我,我真的死定了,你忍心看我的终身幸福毁于一旦?”眨着眼,她双手交握胸前恳求道。
  “秀茹,我……”
  孙秀茹不等人拒绝,急吼吼地将自己手头上的档案塞入她忙碌的手中。“万事拜托了,火星人一号,加油,加油,我在精神上支持你。”
  “……”没必要支持她吧!她会过劳死的。
  看着同事像只花蝴蝶翩翩飞走,脚步轻快无比,哭笑不得的岳冬希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肩上的重量又沉了些。
  不是她不愿分担别人的责任,而是她自己的行程早已做好安排,哪个时间到哪个个案家庭拜访,临时插进来的工作会打乱程序。
  “你被秀茹唬了,她根本就是挑案子做,太过复杂或危险性高的她都会推给别人,这个案子是需要出庭的。”一个没处理好,她也会被牵连进去。
  “静月姐。”岳冬希一脸无奈,笑得有气无力。
  “就你傻乎乎的,尽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人家随便说说你还真信,埋着头苦干。她领的薪水不比你少,可做的事没你一半多。”教人看了心疼,忍不住要念上两句。
  “能者多劳,吃苦当吃补嘛!凡事计较的人生太累了,反正助人快乐,我能帮的就尽量帮忙。”她也只好苦中作乐,不然怎么办,总不能搁着不处理。
  于静月失笑地摇摇头。“亏你想得开,任劳任怨,不然这些事全往身上压,久了也压出忧郁症,你男朋友不会舍不得吗?”
  “我……呃,男朋友……”她面露羞赧,干笑地红了耳根。
  “别紧张,我没追问的意思,只是那天我去补习班接孩子下课,正好瞄见有个男人牵着你的手,他好像很怕你走丢,牵得可牢了。”她仔细一看,忍不住笑了出声,两人的身高实在差很多。
  岳冬希不好意思地笑笑。“他说我个子娇小,人潮一多就看不见我,要是不把我牵牢,他一回头,我十之八九被人海淹没。”
  “看来你遇到一个好男人,他似乎很在意你。”女人的一生不求富贵荣华,只要有个真心疼爱自己的对象,那便是最好的归宿。
  她故作俏皮的一眨眼。“好不好还难说呢!他有时比小孩子还任性,教人不知该气他好,还是拿根棒棒糖哄他。”
  “你呀!人家对你好还嫌弃。”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没嫌弃呀!瞧我多认命,乖乖的当人家听话的女朋友。”蓦地,她轻松的表情一垮。“不过……工作能少一点就好了,我真的快吃不消了。”
  看她垮着一张脸,于静月好笑地取笑道:“能者多劳,吃苦当吃补嘛!反正你喜欢帮助人,操死自己也活该。”
  “厚!静月姐,你不要用我说过的话调侃我,我受伤了。”她捂着胸口,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
  “好了,不烦你了,不急的案子先放一边吧,秀茹硬推给你的那个是急件,你必须马上去了解,再两个星期就开庭了,你先整理好来龙去脉才好做评估。”他们的职责是说明真相,好让法官做出正确判决。
  “嗯,我晓得了,多谢静月姐的提醒。”要不然她赶不上送件,延误工作就糟了。
  社工的工作永远是赶赶赶,似乎没有停歇的时候,这头才安置好失婚妇女,马上又有虐童事件发生,父杀子、子轼父、夫妻互砍,令人心寒的社会案件层出不血躬。
  知道时间不够用的岳冬希暂时搁下手上的缓件,拎起资料袋和斜背包包就往外冲。她匆忙地跨上骑了七、八年的粉红色淑女单车,脚踏板一踩,飞快地往前冲。
  无关节能减碳,实在是油价节节飙涨,高得吓人,以她常跑外头的高使用量,一个月结算下来油钱也要好几千块,她于是改以单车代步。
  反正骑单车的好处多多,一来可以瘦身,增强肺活力,二来也方便穿梭大街小巷,再则,过天桥或地下道时,单车一扛就过了,有效节省时问。
  “万民路三段……三段在哪里?怎么过了二段就跳四段,三段消失了……”真是奇怪,是资料上印错了吗?
  拿着资料比对一旁的门牌号码,岳久之希骑得很慢,不时停下来眺望,她心里纳闷不已,不曾松开的眉头又多隆起一座小山丘。
  她虽非土生土长的在地人,可是街道巷弄却熟得如自家厨房,两年的社工生涯让她必须深入各阶层,从富人到拾荒妇,她几乎踏遍各个角落。
  只是,她还真有点被吓到了。
  她现在所在的地方是高级住宅区,每一户都是占地近百坪的独立式花园别墅,门户深锁鲜少有人进出,连野猫野狗也少得不见踪迹,整个社区安静得仿佛无人居住,纯粹是样品屋……害她连想问个路都没得问。
  “笨,万民路三段在另一头,这边的路线规划是单、双分开,一、三、五段在左边,二、四、六在右侧。”
  突然冒出不屑的嘲弄噪音,听得出是上了年纪的女人,着实吓了岳冬希一跳。
  她拍拍受惊的胸口,深吸了口气,平复不稳的心跳。
  但只听到人声却看不见人影,说实在的,还真让人心里毛毛的。她四下张望,看看有没有人,希望是自己听错了。
  “你这丫头胆子也未免太小,我还没当鬼呢,再活个三、五十年不成问题。”
  中气十足的声音饱含讥讽,得理不饶人。
  第4章(2)
  岳冬希笑得很虚弱地朝天发问:“婆婆,我瞧不见你,你在哪里?”
  “什么婆婆,小丫头别乱喊人,我儿子还没娶老婆,没你这媳妇,而且人生七十才开始,我也不过六十来岁而已。”年轻得很。
  “是,这位友善又亲切的阿姨,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万民路三段七弄二号该往哪边走啊?”她时间有限,没法蹉跎。
  不可一世的蛮横声音停顿了下,不知是“友善又亲切”几个字取悦了她,或是其他因素。“你过来,背我上去。”
  “背背你上去?”什么意思?
  “我散步散到一半被汪家的大狼犬追,不小心掉进水沟。”女声听来很气愤,又带了一丝无可奈何。
  掉进水沟?“你等等,我马上下去救你。”
  救人如救火,岳冬希二话不说的将单车丢在路旁,弯腰一瞧足足有一人高的排水沟渠,一名浑身沾满污泥、草屑的妇人正满脸痛苦的倚在七十五度斜墙上。
  因为沟渠是下大雨或台风季节才用得到,平时水量并不多,顶多淹过膝盖,以大人的身高能轻易涉水而过,不会有被冲走之虞。
  妇人的一身狼狈其实是慌张导致,她并未有明显外伤,只是年纪大了,体力不好,无法自行往上爬。
  “这位阿姨,你还能走吗?”岳冬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人托上,幸好对方看起来没有大碍,只有几处擦伤。
  “不行,我闪到腰了。”妇人嗓门很大,完全看不出哪里受伤。
  岳冬希面露忧心。“那我用单车载你回家,你坐后座……”
  一看老旧的单车,妇人不悦的大喊,“这种破铜烂铁也敢让我坐,你瞧瞧我的大屁股坐得下吗?存心要我颠得难受呀!”
  岳冬希看了看妇人的吨位,不免为之失笑。她的确要担心自己心爱的小粉红会爆胎。“不然我扶你,我们一步一步慢慢走。”
  “我走不动,你背我。”她高傲地扬起下巴,用鼻孔腕人。
  “嘎!背你……”岳冬希困窘地看了妇人一眼,局促的捏捏火柴般的细臂。
  “怎么?要你做点事也拖拖拉拉的,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冷漠,看到别人有难也不帮忙,想我们以前的人多有人情味,一家喊捉贼,全村都动起来……”她不胜唏嘘地数落。
  “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我能帮上你的忙是我的福气。”不过是背人嘛,她应该办得到。
  见她身一低,蹲在地上准备背人,妇人反而吓一跳。“你想清楚喔!我很重,是你自愿,不是我逼你的喔。”
  岳冬希笑了笑,歇负起比她体重重二倍的妇人,一起身,脸色稍微白了一下。
  “别担心,我打工时扛过冰箱,我可以的。”
  是真可以还是假可以,才走两步路就听她气喘如牛。“往前直走,大约两百公尺。”
  “这位阿姨——”
  “我老公姓秦。”她打断她的话。
  “秦阿姨……”
  一样没说完,妇人气呼呼地直嚷着,“什么秦阿姨,你听不懂啊?是我老公姓秦,不是我姓秦。”
  一滴汗滑落,岳冬希吃力的改口,“秦妈妈,你家是哪一户?”
  “这么快问我家在哪干么,想到我家闯空门呀!你只管走,少问东问西的,我家值钱的东西都锁在保险柜,你偷不走。”妇人趾高气扬,当她是女佣般使唤。
  “你误会了,我是社工,服务人群是我们一向秉持的宗旨。”她赶紧解释自己身分,怕遭到误解。
  岳冬希的两脚颤抖,全身的力气快用尽,她凭着超强的意志力迈开蹒跚步伐,咬紧牙根硬撑。
  “社工?”她无礼的轻哼一声,“这年头诈骗集团什么都骗,和尚、道土也很多是神棍,改拿社工当幌子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不……秦妈妈,这世上还有很多好人,不能以偏概全,他们热心公益,造福人群,并不以日晒雨淋为苦,为有困难的人四处奔波,解决问题……”不只是社工,不少慈善团体也持续行善,共同打造安康社会。
  “得了,得了,再说下去你就要向我募款了,你们这种人在想什么,我一清二楚,别人口袋有钱就非掏光不可,口头上说得好听是济贫,可骨子里打的坏主意哪瞒得过我。”钱钱钱……每个人的心思都绕着这转。
  “啊!秦妈妈,你挥手的动作别太大,我会背不住你……”蓦地,她睁大眼,露出错愕神色。
  背上一轻,她却直不起腰。
  “背不动就别背了,我手脚好得很,要你这丫头多管闲事。”嘴巴张那么大想含鸡蛋呀!
  “你的腰……没事了?”她、她竟直接从她背上跳下去,实在是太神勇了。
  妇人又伸腰又扭臀的做了个上身前弯,双掌贴地的柔软动作。“喏,万民路三段七弄二号,杨家嘛!”
  “咦?!”她看得目瞪口呆,差点忘了此行的目的。
  “不过他们一家都不在家,听说是姓杨的老不修做了见不得人的丑事,暂时到南部避风头,三、五天内不会回来。”她是包打听,整条街的大小事她无一不知。
  “什么,不在家?!”那她岂不是白跑了一趟?
  顿时无言的岳冬希仰望蔚蓝晴空,轻甩发酸的手臂,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你再等我一下,马上就可以下班了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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