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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微翠几乎昏厥,她双眼中已聚满了泪水:“你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呢?我们也多有一点时间相处。”
金遗龙道:“自那天我与你分别之后,我的命运已经注定了,你也不用悲伤,你是千金小姐,追求的人自然很多……”
申微翠抬起莹莹泪眼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金遗龙道:“我没有什么意思,只希望我死后,并不因此毁灭你的幸福。”
申微翠哀怨地道:“你的话真使我伤心透了,我难道不明白自己这条性命是你换来的?”
金遗龙想道:“我身死之后,她必然耐不住寂寞另嫁别人。”他想试一试她爱自己的程度,便冷笑说道:“你敢亲手葬我吗?”
申微翠听了他冷笑之声,芳心很是伤痛,暗忖道:“他这样问我,分明想测验我的真情,自己立定主意非他不嫁,有何好顾虑的呢!”
她幽幽地说道:“你牺牲自己宝贵的性命换来我的性命,你的恩情我永远不会忘记,要怎样我都依你……”
金遗龙听了这番话内心十分满意,他以为这是安慰的话,并不敢完全相信,便喃喃重复道:“真的吗?要怎样你都会依我?”
申微翠泣然道:“你明知我为此伤心透了,为何还讽刺我呢?”
金遗龙道:“放心,我不会是你想像中那么残酷的人,只想明白一下我死得是否有代价。”他伸开猿臂将她纤腰揽住,然后把她抱了起来,向前奔去。
申微翠完全不加反抗,她似乎已了解他此刻的心情,便温柔地搂住他的脖子,幽幽低泣着……
她芳心几乎破碎了,若不是她心性坚强,极力忍耐,换了别人,察知一生最爱的情人与世永别,那刺骨钻心的悲哀可不是好受的。
她尽管让金遗龙去安排他心中的意思,但求这暂短的一刻相聚,足以弥补此后一生的幸福了。
金遗龙也是个聪明人,深知男女的感情常是最微妙,当局者迷,如非深刻的试验,决难发现真情。他用尽脚程,把她抱进一家客栈里。
申微翠像羔羊一样驯服,虽然她已知自己与他同处一间幽室里了……
金遗龙把她放在床上,然后慎重地说道:“微翠,这是考验你的时候了,如果你内心所爱的并不是我,我是不会去破坏你的幸福的。”
申微翠又羞又急,用棉被遮住自己的面孔,道:“龙哥……你不放心我,为何不把我先杀掉呢!你的武功是足有能力办到的啊!”
金遗龙不想多说话,他要珍惜这暂短的时间,测验一下自己用性命换回来的佳人,芳心究竟属谁,便横下心肠,用实际行动回答自己的疑念。
申微翠感觉到一种从未有的力量,在震颤她的心弦,这种力量来得那么突然,使她慌得不知所措。
渐渐地,那只使她心颤的手,开始剥去她的衣裳。
于是,少女的矜持使她羞赧欲绝,她哀求道:“龙哥……你……你不要……”
金遗龙也感到有生以来,一种从未有的感觉在刺激着自己,本想只试试她心意就算了,但当他的手触到她丰腴柔腻的胸脯时,他的理智便被欲望所淹没了。
他迷迷糊糊地想到很远的地方,幽静的室里,像一个美丽的春天,繁花流水,鸟语花香,和日霭风,一切都是绮丽的,诱人的,在这里人们没有烦恼,更没有爱的苦闷。
他颤抖的手伸入她裸开的心房上,一霎那间,他突然跃起,叫道:“好的,我不要……你去跟别人成亲好了……”
申微翠不知是羞急,或者是恨自己镇定不住,违逆了他的意思,猝然间一种深沉的凄哀,令她嚎啕大哭起来。金遗龙冷冷淡淡地注视着她,道:“微翠,你可以回去了,我必须一个人死去,以往承蒙照顾,我十分感激……”他心灰意冷,不愿多耽搁下去,说完话,掉头就走。
申微翠忽然翻身下床,疾行数步,将他揽腰抱得紧紧的,哀求道:“龙哥……你别走……我什么都依你啊……”
她鼓足勇气,闭起美丽的眼睛,主动地去亲吻着他的嘴唇。
这荡人的感受,使金遗龙又改变了心意,他静止不动,让她亲吻个够,然后才短短地问道:“微翠,实在说,你爱我吗?”
申微翠依顺地仍紧偎着他,颤声道:“我心里只有你……”她现在什么都不想,也不管金遗龙是什么人,只要他永远在自己的身边,哪怕叫自己去杀人放火,也是心甘情愿的。
金遗龙睁大了眼,迷惑地道:“你应该忖量一下,我只是个无恶不作的强盗呀!”
申微翠幽幽地摇头道:“即使你真是强盗,你的恩情我也永世难忘。”她整个人好像沉浸在一个美丽的绮梦里,心里充满了温暖,没有一点空虚,如今情人在侧,她靠得紧紧的,几乎面面相贴,息息相闻。
金遗龙暗叹一声,心想:“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申微翠呀,我实在不想害你啊……”
申微翠发现他一双虎目之中充满莹莹泪水,知他真情激荡,芳心一片迷茫,不觉伸手搂着他的脖子,用女人的柔情去化解他的忧郁。
金遗龙情欲猛涨,一把抱着她的腰向床上倒下。申微翠被他低柔的呼唤声迷惑住了,这使她感到一种爱的力量,消除了羞怯的心理。
于是,在迷迷糊糊中,她全身衣裳已离开了身体。
当那双手触到她最隐秘的地方时,她又轻微地反抗着,她翻身过去,用被子裹紧她的娇躯。
金遗龙一生中经历种种小战阵,却没有遇到过这般销魂事,他的热血奔行着,嗓子忽然沙哑了。
“妹妹……我十分满意了,有你这样一个红粉知己,我虽死也无憾了。”
“
“龙哥……你要珍惜今夜……我们来生才能再见面!”
不知怎地,她再不为羞怯所侵犯了,芳心里充满了报答他的真情,她想让心爱的情人无忧无虑地死去:“我是金家的人,你无须再顾虑什么……”
这是一个启示,金遗龙自然明了她的真意,他道:“妹妹,你这样待我,我实在不该隐瞒自己的身世,我要趁死详细告诉你!”
申微翠惋然笑道:“龙哥,我只希望给你生一个孩子,别的我不想去探测它了。”说到后来,她悲凄地垂下目光,道:“你要珍惜宝贵的时间,龙哥,你虽然死了,但是,将来孩子长大,我不仍然有如亲眼见到你的面孔一样吗?”
金遗龙听了这话,内心大大地感动了一下,他沙哑地说道:“妹妹,你这样待我,我已感到极度满意。唉,我的一生就如一场噩梦,你也不必为我牺牲太大,你仍然可去追寻幸福,而我……当于九泉之下默默祝福你……”
金遗龙被一种比爱更伟大的牺牲激动,抑制了销魂的欲望,他极快地穿起衣裳,翻下床来。
申微翠掩面而泣,芳心中有说不出的忧郁,她道:“你不爱我吗?为什么不愿我生一个孩子,伴我余生……”
金遗龙向她摸去,温柔地吻着她的芳唇,道:“微翠,你好好睡吧,明天日头上升,仍是光明照耀大地,我只不过是一个流浪江湖的穷汉,自然我的命运早巳注定是这样死的。”
他别过头去,悄悄掉了两颗清泪。
他清秀的脸上,仍显有许多笑容,可是这点笑容落在微翠眼里,却比哭还难受。她心中暗道:“爹爹常说,我家女儿命苦,果然不差,自己若非答应金伯父……真想一死了之……”
不自觉地,那金鸣飞将军公子的长相便在她胸里盘绕。
月光下,那丑怪的模样,令人猝然见了尚以为是山精海怪。
他不独长相可怕,甚至还是个聋哑疯癫的人,他色情狂一般使劲轻薄自己,使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悲哀地淌着眼泪,心想我未来的夫婿,竟是这样的一个人,唉,龙哥哥你虽死犹比我痛快。
金遗龙深沉地注视她一眼,伸手点了她睡穴,暗自长叹一声,飞出窗外。
此刻,夜月霜白,风高气爽,他缓步官道上,脑内尽是佳人的影子。
尽管他是个多情种子,但面临濒死边缘,也有常人料想不到的哀愁。
不久,一条人影比电还快,掠进申微翠房内,见她熟睡不醒,不禁桀桀怪笑着,白语道:“申老匹夫呀,你岂知宝贝女儿,已落吾手。”
淡淡星月光线下,这人面貌十分英伟,但见那一双比星还亮的眼眸,比墨还黑的浓眉,若非嗓音难闻,真可称谓将相之材呢!
他,正是与平蛮大将军相交莫逆的金鸣飞大将军。
这世上,除了金遗龙知道他的身份外,其余甚至亲朋好友,都别想从他脸上找着与金鸣飞大将军不同之处。
他走近申微翠,仔细瞧他一眼,讶然自语道:“原来被点住睡穴……”
他用力拧了姑娘粉颊一下,啧啧赞道:“嘿,果然细腻白玉。”说罢就在窗旁拍了两下手掌,跟着两条疾影一射而至,他道:“南宫虎,把她软禁起来。”
那带有豺声的南宫虎应了一声,将申微翠姑娘用棉被包起,背在身上,掠出窗外,并啧啧自语道:“好个娇软如玉的小妞,我真怕你凉着呢!”
金鸣飞大将军盯他一眼,厉声道:“南宫虎,老实说这申姑娘我向往已久,不准你及任何人有染指的企图,你要忖量一下我待你的恩情,该牺牲的地方就得牺牲。”
南宫虎桀桀怪笑道:“大人放心,我南宫虎如无大人恩助,昔年与汝兄长搏斗一役,早就被他一掌毙命。”
金鸣飞微哼了一声道:“闲话少说,快去办正事吧。”
他又向另一位瘦高精灵的老者道:“西门豹,你调查的事情有头绪了么?”
西门豹道:“东方狮大哥说,至今未见你哥哥的儿子去他那儿,他盘诘许久,费了无数心血,始终没查出一点端倪来。”
金鸣飞将军脸色一沉,道:“要知新近江湖已有传闻,铁府大将军的子嗣便是那鼎鼎大名的金遗龙。你与东方狮为何不在这方面着手,光守株待兔,去觅些不关轻重的线索。”
金鸣飞大将军阴鸷地笑道:“你能清楚,再好不过。如果他就是金遗龙,想也得着遗命的交待,你们四人休想讨得好去。至于我,嘿嘿,名份上他还是我的甥子,自然不至于对我如何……”
“再说,我帮助你四人时,位于隐暗之处,金鸣飞自然做梦也没想到,想像他死后仍不会怀疑于我。”
“不错,这事既然落在我四位弟兄身上,当由我弟兄四人去担当,但你助咱弟兄之恩情,却是永志难忘,说一句不好听的话,刀架在脖子上,咱们也不会说出真相,请您放心吧。”
“西门豹,我还要问你一句,今晚宴会里,你可曾发现金鸣飞的子嗣?”
“噢,您是说那金遗龙吗?您以为他必定会来?”
“傻瓜,金遗龙是不是他的儿子,只听传说,还不能就此肯定,我要问的是有无极像他的年轻人!”
“像金鸣飞的年轻人除了最早退席者外,别无他人,他不是已经你命人跟踪去了么?”
“王菲这家伙差劲透了!”金鸣飞大将军恨恨道,“我命他跟踪下去,哪料到他一见那年轻人轻功了得,先就动了惧念,也不探查详细一点,只把他落脚的地方告诉我,待我解散宴会匆忙赶来之时,那年轻人已不知去向了,光留申老匹夫女儿在此……”
西门豹道:“金遗龙其人,吾从未见过,如果这年轻人就是金遗龙,吾想他必也是金鸣飞那厮的儿子。据你透露,金鸣飞独生子跟申无畏女儿有姻亲关系,申姑娘跟他如此要好,也许就是他吧!”
金鸣飞大将军猛地拍了一下掌,道:“不错,不错,你说得极有道理,他一定是金遗龙!”他突然焦急起来,匆匆道:“西门豹,你快命人将他找出来。”
西门豹匆匆道:“申无畏那老匹夫查知女儿失踪之后,会不会怀疑于你?”
金鸣飞大将军浓眉一扬,道:“申无畏又非神仙,这等神不知、鬼不觉的勾当,他这个老糊涂的官儿怎会想到我身上来?”
西门豹道:“您打算用他女儿把金鸣飞独生子勾引出来么?”他炯炯注视着他,若有深意地道:“如果您有这种心思,我这趟就不用跑了,反正他早晚将落入您圈套里。”
金鸣飞大将军冷笑道:“吾纵然有此心机,自家也不能出面,因为名份上吾尚是他的叔父,天下哪里有当面与自己亲甥动手的事!”
西门豹目光一闪,沉声道:“我知您的意思,这件事由我弟兄四人负责好了。”
金鸣飞大将军颔首一笑,问道:“北极熊呢?怎么每天不见他的面,倒底到哪里去了?”
西门豹突然叫道:“哎呀,不好,我二哥至今尚未回来,一定出了庇漏!”
“出了什么庇漏?”
“找梅山神尼碴儿干嘛?”金鸣飞将军大感意外,“梅山神尼出家之人,难道跟他也有什么仇怨的事情?”
“不是!”西门豹焦灼灼道:“东方狮日夜不停地调查,竟发现梅山神尼与金鸣飞将军有点关系,昔年梅山神尼未出家之时,是个才世绝高,美丽动人的女孩子…”
“她为什么出家的?”金鸣飞大将军感到纳闷,原来这件事跟他兄长有很密切的关系,他竟懵然不知,故而特别感兴趣。
“吾只知兄长是个多情的风流种子,却不知他与梅山神尼,也有—段情史……”
“梅山神尼早年美丽无双,尤以一身才艺称著江湖,见着她面的人都说她是奇女子,因此金鸣飞动了好奇之念,便四处探查她的行踪。有一天,在关洛道上被他相遇了,两人起初格格不入,打了一仗,不知怎地,后来梅山神尼竟喜欢他豪迈的个性,随他蒙面行侠……
西门豹说到这里,苦笑一声接道:“他俩交往,我只知这些,恕无法再说下去。”
金鸣飞听得入神,尚嫌不够,问道:“东方狮知道此情原委么?”
西门豹道:“梅山神尼既有神尼之称,想其武功得自真传,必定不同凡响,北极熊未经探查详细,草率找寻人家麻烦,当然会吃大亏。”
西门豹见他脸上丝毫没有关心的表情,私下大感不满,道:
“二哥也是个粗人,为人家的事奔波忘命,自己则受苦涉险,这是何苦呢!”
金鸣飞炯炯注视他一眼,冷笑道:“西门豹,听你言语分明在讽刺我嘛!”
西门豹道:“不敢,小弟哪敢得罪恩人。”
金鸣飞大将军嘿然冷笑道:“西门豹,你口头上不说怎样,其实心里甚感不满,吾亦并非傻子,怎连这点都不知?”顿了顿,又沉声接道:“如果西门兄不满吾的作为,尽可趁早拆伙,免得闹出不愉快的事情。”
西门豹沉默不语,金鸣飞冷哼一声再道:“不瞒你说,大家搭挡以来,表面上虽和和气气,其实骨子里都有互相排挤的意思。你弟兄四人为的是纯阳真笈,吾抹煞良心帮助你弟兄打击亲兄,为的也是一部纯阳真笈。在宝物未到手之前,大家笑脸相向,待宝物人手之后,吾想……嘿,那时大家凶暴的形态定能露出来了。西门兄,吾说得是么?”
西门豹冷笑一声,道:“那么,我请问恩兄,您的意思是要怎样呢?”
金鸣飞嘿然道:“大家不妨摊明了讲,吾先问你,宝物到手之后,你弟兄四人将如何分配?”
西门豹沉声道:“这……咱们不是早巳言明在先,你得纯阳真笈上集,我弟兄四人得下集!”
金鸣飞沉默一会,道:“不错!这办法的确很公平,但吾要说,纯阳真笈内所记载的武术精英全在下集。”
西门豹冷笑道:“恩人即如此说,那么上集就归我弟兄四人好了。”
金鸣飞大将军道:“西门兄,我还想问,你弟兄四人到底敢不敢跟金遗龙做对?”
西门豹冷笑道:“为何不敢,金遗龙那小子并非三头六臂。”
金鸣飞道:“为何贵弟兄一直没有动手,难道这利益相共的事情都要吾一人出力么?”
西门豹道:“恩人别误会,那时我弟兄怎知金鸣飞的独生子就是金遗龙?”他道,“所以大哥拼着二哥的安危不顾,坚决命他招惹梅山神尼就是这个原因,大哥原是想从梅山神尼身上寻出一点线索,好做打击敌人的方针,您不妨评评看,光凭这点,我弟兄们有否私心之处?”
金鸣飞道:“东方狮怎知梅山神尼与金鸣飞有何关系?为何吾兄的事,自己尚茫然不知?”
西门豹道:“这……不知大哥如何调查出来的,恩人有疑,何不亲自向史大哥问问明白?”
金鸣飞冷冷一哼道:“其实这无须吾问,东方狮如够交情,定会把这件事告诉我的,他一直将我蒙在鼓里,不知是何苦心。”
他不待西门豹回答,抢先又说道:“吾心里明白得很,东方狮此举无非想独自探出详情,而是想独霸纯阳真笈奇宝后远走高飞。”
西门豹听了这番话,脸色大变,猛叫道:“恩人,你虽有救助我弟兄之恩情,但这话太过损辱兄弟自尊,兄弟什么都能忍耐,惟对此事则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