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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志宗怒从心起,以快刀斩乱麻之势,右掌“乾元真罡”,左掌“两极真元”,两种盖世绝学,同时施出。
“阎王使者”只觉得对方掌风有异,猛得简直无法估计,自己的招式竟然迟滞得施展不开,不由亡魂皆冒,疾收招侧闪……
放眼武林,能接得下“残肢令主第二杨志宗”,同时施展“乾元真罡”和“两极真元”
两种盖世绝学的人,恐怕很难找出。
“阎王使者”算是识货,见势不佳,立即撤招闪避,但正面虽然避过,仍被测锋扫过,被震得一路踉跄,退了一丈之多!
劲风余劲,使一旁的“血魂剑”和“黑凤凰”几乎立脚不稳。
杨志宗冰寒至极的发话道:“如何?由不得你不说吧?”
“阎王使者”惊魂甫定,喘着气道:“丑小子,‘阴魔教’与你势不两立!”
杨志宗嗤之以鼻道:“阴魔教算什么东西,本令还不放在眼下!”
蓦在此刻——
破空之声倏告传来!
一条一影,泻落当场。
接着——
两个!
四个!
六个!
“刷!刷!”声中,先后纵落近二十条人影。
杨志宗知道眼前这些泻落的人,必是被火箭讯号召来的“阴魔教”高手。
近二十条人影,身形甫定,齐向“阎王使者”施了一礼,道:“少教主有何急事差遣?”
“阎王使者”朝杨志宗一指道:“诸位可认识眼前这丑小子?”
众“阴魔教”高手齐朝杨志宗看去,一个个面露惊疑之色,看这黧黑奇丑的少年,实在没有什么惊人之处,但少教主却发出特急讯号召援,这真是使人想不透的事。
“阎王使者”阴恻恻的一笑道:“他就是‘残肢令主第二’!”
“残肢令立第二”六字出口,众高手面上同时掠过一抹惊异之色,各自忖道:“原来教主严命追截的‘残肢令主第二’,就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丑小子!”
其中一个曲背老者,深深的打量了杨志宗一眼,转面向“阎王使者”道:“少教主,本堂先会会他!“
“阎王使者”迟疑了一下之后,终于点点头道,“霍堂主,切莫轻敌,点子扎手得很!
“
曲背老者不经意的咧嘴一笑,向杨志宗欺近五尺。
杨志宗连看都不看那曲背老者一眼,侧头向“阎王使者”道;“本令要实践刚才所说的话,大开杀戒了,你有什么意见快点说出来,否财,就来不及了!““阎王使者”恨哼一声道:“丑小子,先别卖狂……”
曲背老者见对方不屑之容,暴吼一声道:“残肢令主,今天也要你尝尝残肢的滋味!”
杨志宗冷冷的注视曲背老者道:“阁下算是老几,口气满大的?”
“嘿嘿!阴魔教内三堂堂主‘虬龙翟如柱’,你听说过没有?”
杨志宗一听这曲背老者竟然是黄河“虬龙霍如柱”,这老者领袖黄河水寇垂三十年,恶名卓著,想不到也被网罗到“阴魔教”下。
心想:“今天先拿你开刀,也算是替黄河一带的良民除了个祸患!”
当下故意不屑已极的道:“无名小卒,本令主不曾听说过江湖中有你这么一号人!”
“嗯!哼!小子狂妄得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本令主要你一招殒命!”
“虬龙瞿如柱”生平哪曾听过这种傲慢至极的话,肺都几乎气炸。
其余的“阴魔教”高手,也被这句狂傲无比的话,气得恨哼出声。
“虬龙翟如柱”哇哇怪叫道:“丑小子,你不是在说梦话吧!”
“嘿嘿!你开口闭口丑小子,本令主得先告诫你一声!”
声落,杨志宗的身形攸隐又现。
就在这一隐一现之中,传出“啪!“的一声脆响,“虬龙翟如柱”右边脸颊着实的挨了一记耳光,登时呈现一个乌黑掌印,口角溢出血来!
众高手目光睽睽之下,竟然看不出“残肢令主”是如何出手打了“虬龙瞿如柱”这一记耳光,这种身法,简直是骇人听闻。
一个个寒气顿冒,各自在心里忖道:“这丑少年的武功已达深不可测的地步,看来要想达成教主的令谕,恐怕难上加难,除非教主亲临。”
“虬龙翟如柱”身为“阴魔教”内三堂堂主之一,被杨志宗当着众人打了一记耳光,这口气如何能吞得下,当下虎吼一声道:“丑小子,本堂主和你拼了!”
话声中,错步旋身,双掌诡异的一圈一抢,狠快无比的交相拍出。
杨志宗冷晒一声道:“本令说话算话,要你一招殒命!”
命字出口,人已闪电般的向对方迎会,双掌一圈一放,两团骇人听闻的劲气,魔掌而出!
激带起周遭气流成涡,隐含风雷之声!
“阎王使者”脱口喊了一声:“休得伤人!”
随声挥出两道悠悠寒飚
但,来不及了!
惨叫声中,“虬龙瞿如柱”张口射出一股血箭,一个身躯被震得腾起一丈多高,“砰!”的一声,又跌回地上,气绝身死!
差不多是同样,“阎王使者”的两记阴掌,已告触及杨志宗的身体。
杨志宗闪身封迎,均所不及!
亏得他功力已达通玄之境,护身罡气,应念而生。
“波!”的一声巨响,杨志宗的身形连摇几晃,袭来的阴毒掌风虽然已被护身爱气震散,但因事起仓促,杨志宗仍感到一丝寒颤,心中暗忖道,“好厉害的太阴掌!”
其余的“阴魔教”高手,见“残肢令主”果然一招之下,就使“虬龙翟如拄”殒命,惊呼声中,齐齐骇然变色。
“阎王使者”见自己电疾出手,仍然挽不回“虬龙程如柱”的一条命,骇凛之余,杀念横生,目毗欲裂的道:“残肢令主,本教与你势不两立!”
杨志宗不屑的冷冷一哼道:“势不两立?告诉你,如果你们不说出‘阴魔教’图谋本令的用意何在的话,嘿嘿!“紫云帮“就是例子!”
“残肢令主”血洗“紫云帮”的事,早已传遍江湖,所有“阴魔教”的高手,闻言之下,全不自禁的在心里打了一个寒颤。
“阎王使者”怒声道:“紫云小帮算什么,本教非紫云帮可比,告诉你,你纵使不找本教,本教也不会放过你!”
“哈哈!那是最好不过的事,今天阁下准备如何交待?”
“嘿嘿!交待!今天就给你一个公道,为本教先后丧命的教友复仇!”
“凭你们还不配!”
众高手齐齐脸上作色,怒哼出声。
的确,“阴魔教”日起江湖为时不久,但凶焰所至,任你是如何了不起的人物,都得退避三舍,今天这种尴尬场面,可说是前所未有的事。
但事实摆在眼前。这自称“残肢令主第二”的丑少年的功力,使所有在场的“阴魔教”
高手,为之胆寒。
“阎王使者”身为“阴魔教”少教主,论功夫,也数他为最高,如果今天奈何不了对方的话,那只有挟紧尾巴液回总坛。
场中充满了杀机,血劫一触即发。
事不待言,如果双方出手的话,“阴魔教”不知还要赔上几条命!
“阎王使者”阴恻恻的一笑,咬牙切齿的道:“本少教主成全你!”
话声中,身形微挫,双掌以毕生功劲拍出。。
丝丝声中,贬骨裂肤的阴风,匝地涌出。
笼罩的范围,达三丈之!“,一旁的众高手,深知这“太阴掌”的厉害,忙不迭的纷纷向两侧避开!
杨志宗双目一怔,“两极真元”立贯双掌,以十成功劲,疾迎而出。
一股红白相间的劲气,径朝那片阴劲撞去——
杨志宗也感胸头一室,身躯连晃,但仍几立当场。
劲气激撞的余波’,使三丈之外的‘阴魔教”众高手衣抉疾扬,“猎!猎!”之声,响成一片。
一个个打从背脊骨里出寒气。
“阎王使者”两眼之中,射出怨毒至极的光芒,伸手抹去了口角的血迹,喉中间哼了一声,双掌一抢,欺身又上。
所有在场的“阴魔教”高手,纷纷拔剑亮掌,峰拥而上。
一场大战,终告展开。
只见剑芒乱问,耀眼欲花,掌影蔽天这日,人影乱晃,劲风嘶吼如诗裂岸。
杨志宗双目皆赤,杀机顿炽。
飞快的掣出“残肢令”,左掌右令,插人人群之中。
友掌运足“两极真元”,不停挥扫拍抡,势如猛雨狂风。
右手“残肢怪刃”,招演“残肤断魂”,鬼神皆惊。
惨叫之声,此起彼落!
血雨飞喷,腥气刺鼻!
断体残肢,漫空飞舞!
再加上——
喊杀声!
金刃交鸣声!
劲风激撞声!
刹那之间——
鬼哭神号!
风云失色!
叠出一幕武林罕见的血腥画面!
令人体目惊心,丧胆亡魂!
“阴魔教”的高手,在这疯狂的搏斗中,不断的减少。
杨志宗杀机一发即不可朝止!
同时在这种情况之下,他也无法抽手。
眼看只要再持续半盏茶的时间,所有“阴魔教”的高手,除了少数三两人之外,恐怕都难逃残破断体之厄。
人数减少,场中的情势可一目了然。
只见“阎王使者”脸如血统,目中几乎滴出血来,仍在拼命出掌。
刑司殿殿主“血魂剑邝宇”一柄“血魂神剑”红芒已敛,招式也疲软无力,显见已呈强弩之末!
“黑凤凰赵丽珍”钗横发乱,娇喘不已。
另四个“阴魔教”高手,也呈不支之势,其中两人业已负伤,半边袍衫,全被鲜血湿透。
“残肢令主第二杨志宗”,也告全身溅满鲜血,但左掌右令,仍是凌厉无比,当者披靡,迫得“阎王使者”等七个仅余的高手,象走马灯似的乱转。
“阎王使者”见事已不可为,久战下去,恐怕没有一人能幸免,当下撮口一啸,七人同时电闪跃出圈外。
杨志宗也停手不攻。
“阎王使者”怨毒无比的道:“残肢令主,咱们这笔帐错过今天再算厂杨志宗冷哼一声道:“想走可没这么容易!”
“你待如何?”
“把事情交待明白,本令自会放你一条生路!”
“什么事情?”
“嘿嘿!你不须装昏,回答本今适才所提的问题!”
“问题?”
“不错,本令再说一遍,‘阴魔教’教主是谁?图谋本令的目的何在?
“阎王使者”略一迟疑之后,道:“无从奉告!”
“恐怕由不得你不说!”
“无从奉告!”
“嘿嘿!那你们七人就别想活着离开!“
七个高手,同时变色退了一步,目光灼灼瞪着杨志宗。
空气中,仍充满了浓厚的杀气。
杨志家用手朝场中的残肢断体一指道:
“这就是你们的榜样!”
众人眼中又掠过一丝悲愤的光芒,但技不如人,又将奈何?
“阎王使者”目毗欲裂的朝指杨志宗道,“丑小子,你别这般赶尽杀绝!“杨志宗不屑的道:“祸福无门,唯人自招,这是你们‘阴魔教’自己找上门的,告诉你,本令说一不二,如果得不到答复的话,嘿嘿!““怎样?”
“这只是开始……!“
“哼!”
“你到底说不说?”
“不说!”
“好!”
好字声中,只见杨志宗身形如鬼魅般的一掠一闪——
一声惨绝人寰的凄厉狂嗥传处,七人之中的一个,双臂被齐肩削落,血如喷泉,痛得满地乱滚,原状惨不忍睹。
“你是说不说?”
“不说/
“如此,当你第七次不说出口时,正好轮到你,现在你回答一个不说,本令残你们之中的一人!”
最后一个人字出口,身形又如前一隐一现,又是一声惨嗥破空而起,又是一个高手被残倒地。
其余五人,不约而同的悲呼一声,各以毕生功力,亡命的向杨志宗劈出一掌。
漫天狂飘,其势足可撼山拔岳,狂卷暴涌而来。
杨志宗豪气干云,虽感来势强猛得骇人听闻,但仍不闪不避,“残肢令”飞快的插入襟内,双掌贯足十成功劲,猛挥而出。
劲气相接,发出一声震天巨响,有如地陷山崩!
人影闪晃中——
“阎王使者”等五人,被震得纷纷踉跄倒退。
杨志宗也不由倒退了两个大步。
身形甫定,杨志宗又冷声喝问道:“阎王使者,你到底回不回答本令所提的问题?““阎王使者”巨喘着抗声道,“不说就是不说/“那不令只好依方才之言,再成全你们中的一人!”
眼看“阎王使者”等五人之中,又将有一人遭殃——
蓦在此刻——一
一声沉喝,随风飘来:“住手!”
声音不大,但却人耳如雷鸣,震得所有在场之人,耳膜欲裂。
都不禁惊奇万状的朝发声处望去!
眼前一花,三条人影,先后泻落当场。
来人两者一少。
一个是半僧不俗的白发怪人,须发虬结,歪鼻斜眼,另一个是手持钓竿的怪老者,那最后落身的,竟然是一个美若天仙的少女。
杨志宗一见来人,心中突然巨震,忖道:“奇怪,怎的南疯北痴、琼妹全都到了!”
但杨志宗恃着自己已经易过容,变成了一个奇五少年,不虞会被北疯半梧和尚等人认出,表面上故作镇定,傲然而立。
“阎王使者”等人,一时之间,也认不出这现身的是什么来路,因为叫“疯半悟和尚”
和“南痴愚骏钓叟”归隐已久,极少露面江湖之故。
尉迟琼姑娘天真的一扯“北疯半悟和尚”的破衣袖道:“疯公公,他就是残肢令主第二?”
“嗯!”
“他年纪不大,心肠倒满狠嘛!您看地下这些人死得多惨!”
“南痴愚骏钓叟”眼皮未抬,像梦呓似的道:“琼儿不要多嘴!““北疯半悟和尚”斜眼一翻,向杨志宗道:“娃儿,你手段太残忍了!”
杨志宗表情冷静,内心却激动不已,闻言之后,好半晌才道;“在下不得不为!”
“哈哈!好一个不得不为,我疯和尚走了眼了!我佛慈悲,弟子一念不慎,招惹了无边杀孽,罪过!罪过!”
这几句半疯不癫的话,听得在场诸人齐为之一怔。
杨志宗更是惶然不已,忖道:“莫非他老人家已认出了我的本来面目?”
“血魂剑邝字”江湖见闻较为!“博,当下想起两个退隐已久的老辈人物来,越看越觉得所料不差,心想:“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莫非真要等死!”
念动之下,忙向“阎王使者”等悄悄数语,众人面色一变,互看了一眼,转身飞遁,连一句江湖的场面话都不及交代。
杨志宗轻喝一声:“哪里走!”
飞身正待拦截——
“别动!”
一缕悠悠劲风,把杨志宗将起的身形,一逼,杨志宗只好废然而住。
这出手阻止的正是半悟和尚。
“娃儿,你杀得还不够?”
杨志宗默然不语。
尉迟琼姑娘惊诧的看看这风靡了整个武林的“残肢令主”,又看看疯和尚公公,她奇怪何以疯和尚公公老是称对方娃儿,而对方竟毫无反抗。
“娃儿,不用再瞒了,去掉你的面具!”
杨志宗万分无奈的用手往脸上一抹!
一个俊美至极的面孔遽然出现!
尉迟姑娘脱口惊呼了一声:“你……你……宗哥哥……你是残肢令主?”
杨志宗俊面排红的向尉迟姑娘一点头,急以大礼参见南痴北疯两个老人。
“南痴愚骏钓叟”半闭的眼睛,突然睁开,精光并射,朝杨志宗一扫,叹了一口气,又闭上了双眼。
尉迟琼一扯疯和尚的破衣袖道,“疯和尚公公,您怎么知道他的真面目?”
半悟和尚包着眼道:“当今武林,一身兼具‘乾元真罡’‘两极真元’两种旷古绝学的,除了他再不会有第二人,方才我在场外看他出手,就断定是他!”
杨志宗歉然的道:“请两位老前辈怨晚辈欺瞒之罪,实在是别有苦衷!”
尉迟琼一颗芳心激荡不已,她做梦也估不到心上人竟会是使武林为之变色的“残肢令主”,一对剪水双睁,连眨都不眨的看着杨志宗。
“北疯半悟和尚”一敛癫狂之态,正色道:“娃儿,可记得疯和尚我对你说过的一句话?”
杨志宗一怔神道:“请老前辈提示,晚辈记不起来了!”
“哈哈!娃儿我传你‘流云拂穴’和‘挥袖解穴’两式时,曾经说过,你若仗此为恶江湖,我疯和尚将不会轻易放过你!”
“不错,老前辈伸手解救晚辈危厄之时,曾说过这样的话!”
“亏你还记得!”
“晚辈岂敢稍忘!“
“那你今天准备向我疯和尚如何交代?”
“晚辈行事问心无愧,仰可对天,俯可对人!”
“哈哈!你认为我疯和尚空有耳目?”
“请老前辈举出事例!”
“七里坪造下漫天杀孽,紫云帮总坛尸山血海,今日此地又是腥风血雨,难道这些都是假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