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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肢令-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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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志宗充满杀气的眼光,再度掠向“玉面阎罗婆潘七姑”,一付跃跃欲试之态。
  “玉面阎罗婆潘七姑”以乞怜的眼光看着红巾蒙面人。
  红巾蒙面人厉声通:“你真的要这样残毒无情?”
  杨志宗咬紧牙关道:“前辈选次对后辈施以援手之德,愧无以报,但这事却无法遵命,等我了结这笔债之后,即使要取我项上人头,誓不皱眉。”
  红巾蒙面人,浑身籁缘而科,仰天悲嚎道:“孽债!孽缘·’…·又是一声惨曝响处,杨志宗缓缓收令人怀。
  “五面阎罗婆”前胸已被穿了一孔,但血并不太多,因她双臂被残之际,血已经差不多流尽了,此刻仅是沿剑口流出而已。
  红巾蒙面人一个踉跄,几乎栽倒下去,仰首向天,一阵狂笑。不,不是笑,是哭,是一种极度伤心之后,另一种比哭更凄怆的哭。
  杨志宗歉然的唆了一声:“前辈!”
  红巾蒙面人笑毕之后,声音微弱的道:“你……你……竟然杀了她,杀了你的母亲!”
  “她不是我母亲!”
  “玉面阎罗婆潘七姑”喉间一阵咕嘻,居然又睁开眼来,股上肌肉不断的抽搐,嘴唇在急剧的抖动,半晌之后,吐出两个字:“笔管……”猛然瞑目而逝。
  这搅扰了武林数十年的女魔,在云雾谷中,结束了她的肮脏的生命。
  杨志宗下意识念着:“笔管,笔……”
  他不知道这女魔所说笔管两字,是什么意思。
  红巾蒙面人,仰天一叹,举拿便向自己的“天灵穴”拍去杨志宗手出如电,一把扣住红巾蒙面人的手,激情的道:“前辈与她是否有不寻常的关系?”
  红巾蒙面人挣脱了被杨志宗握住的手,颤声道:“你说什么?”
  “是否因为我杀了她,而使前辈痛不欲生?”
  红巾蒙面人默然不答,杨志宗接着又道:“也许是晚辈太自私,只顾师门血仇,没有为前辈设想,现在晚辈大事已了,任由前辈如何处治吧!晚辈甘心接受!”
  红巾蒙面人自顾的哺哺道:“这能怪他吗?不!怪上天的酷毒安排吗?不!怪谁?只怪上一代的人,种下了恶因,今日自食恶果,唉!夫复何言!”
  杨志宗不知红巾蒙面人到底在说些什么,他一点也听不懂,心念数转之后,终于向红巾蒙面人双膝一屈,悲壮肃穆的道:“晚辈迭蒙大恩,愧无以报,就请前辈出手惩治在下吧,虽死亦不皱眉!”
  红巾蒙面人舒了一口气,一把扶起杨志宗,悲硬无限的道:“孩子,恕我情急出手,你伤得如何?”
  杨志宗苦笑一下道:“不要紧,谈不上伤,即使真的重伤,晚辈也决无怨言!”
  红巾蒙面人,就地以掌风震出一个大坑,把“玉面阎罗婆”掩埋了。
  杨志宗试行提运真气,只觉得血行不顺,胸间隐隐作痛,知道确实是受伤了,徐徐坐下身形,垂帝内视,以本身“两极真元”疗
  伤。
  “两极真元”旷古奇学,真可夺天地之造化,哪消盏茶的时间,便已穴脉畅通,气血各归经府,浑身真元充盈,一睁眼站了起来。
  眼前已失去红巾蒙面人的踪影,身边多了一堆黄土,那就是红巾蒙面人为“玉面阎罗婆潘七姑”造的坟墓,没有墓碑,没有任何标志,只是一堆土,隆起在云雾谷中。
  杨志宗师仇已了,宛若除去了心上的接桔,欢喜无限,但仍然有两件事在固扰着他,使他在欢欣之中,渗和了一缕愧疚空虚的悲哀色调。
  他觉得对不起红巾蒙面人,他已深深地刺伤了对方的心。
  另一方面,他仍禁不住想到自己凄迷的身世!
  最后,他脑海中升浮起“红衣女上官巧”的情影,他俩曾海警山盟,誓共白首,谁知南海疆舟,成了人天永隔,他在当时曾经自誓待本身事了,赴南海一死以酬红颜知己,他茫然的照留字的意思看来,无疑的出路是在西面峰脚之下。杨志宗心想,出路已明,干脆把这“阴魔教”总坛澈底毁去吧,以免死灰复燃,赐患武林,当下寻来火种,就总坛之中,放起火来。——
  刹那之间,烟屑弥漫,烈焰腾空,终年封锁谷中的雾气,向叫外舒卷丽散,谷中被映得一片通明。
  “阴魔教”自此烟灭灰飞,除名江湖。
  杨志宗在火势毕剥之中,向西峰方向驰去,到得壁脚,一阵搜寻,果然发现可容一人出入的小洞,洞口横斜着一方石门,想是填塞洞口之物,已被红巾蒙面人破坏。
  杨志宗回望了一眼谷中的火海,剑盾一阵轩动,就向洞口驰入。
  洞径渐行渐宽,十丈之后,可容两人并肩而行,杨志宗一面走一面想着:“红巾蒙面人何以也来到‘阴魔教’总坛之中,而且还知道出谷的秘道,确实令人费解!”
  “综纱蒙面女适时出手,解了自己被魔头们挟尉迟琼以要挟的困厄、她曾说是受人之托,到底是受何人之托?这人是谁?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玉面阎罗婆”临死时曾说出……笔管……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他愈想愈奇,理不出半丝头绪。
  半个时辰之后,忽闻一阵雷鸣之声,传人耳鼓,眼前出现一圈白光,不由心中一震,疾驰几步,原来已到了洞口,那白光是山洞口射人的天光。
  屹立洞口一看,一片晶幕,虚悬洞口,原来是一条飞瀑,正好拦住洞口,下望数十丈之地,是一个半亩大小的深潭,喷珠溅玉,那轰轰雷鸣之声,正是瀑布下泻时所发。
  杨志宗略一审度现场之后,强提——口丹田之气,如脱弯之箭般穿瀑而出,凌空两折,妙曼划了半道圆弧,轻著羽毛般的飘落潭边地上。
  身形再起,越涧过峰,一路向山外飞驰。
  “玉面阎罗婆”临死前所吐的“笔管”两个字,仍在他的脑海中徘徊不去,突然——
  他一拍自己的脑袋道:“是了,这女魔说的笔管,可能指的月是那‘笔管峰’自己数月之前追踪两个丑女,无意之中,在‘笔管峰’前得遇‘五面剑客范天华’的拜兄’飞雷手伍雍’,他不是说增经发现‘玉面阎罗婆’在该处现踪!如此看来,这‘笔管峰’必在隐藏着另一个秘密,女魔临死吐露,不知什么用意,也罢,且去.探个水落石出!”
  于是——
  杨志宗取道南昌,径朝“笔管峰”方向驰去。
  “飞雷手伍雍”株守在“笔管峰”前的目的,是要探访拜弟“玉面剑客范天华”的生死,他认定‘三面阎罗婆潘七姑”匿居在“笔管峰”上,他曾与杨志宗互约一年之期共探“笔管峰”在这一年之内,各自分头探查上“笔管峰”的秘道。
  现在,“五面阎罗婆”已经忧尸“残肢令”下,而这一码子事杨志宗在武林双奇赴约华山望月坪之时,已经与“玉面剑客范天
  华”当面谈及,范无华声言自己去见“飞雷手伍雍”,由此看来,“飞雷手”既然已得悉范天华下落,已无再赴“笔管峰”的必要,杨志宗虽然提早来到笔管峰,可能已不克和“飞雷手”晤面了。
  果然事实正如预期的一样,当杨志宗旧地重临,“飞雷手伍雍”
  原先所住的石穴,已是人去洞空。
  杨志宗面对那无法飞渡的绝谷深渊,遥望半隐十云雾中的笔管峰,踌躇木已。
  他当然不能像“飞雷手伍雍”一样守株待兔。
  “玉面阎罗婆”已死,偏又在死时说出“笔管”两个字。而证造上次他追踪那两个奇丑少女,又矢口否认峰止住的是“玉面阎罗婆”,乃是另有其人,这就使人煞费思量了,连推想都无从推想起,杨志宗沿着环绕“笔管峰”的绝谷边缘,缓缓驰行,希望能发现些端倪,或是距离稍近到他的功力可以飞越的地点。
  他绕了近一个时辰,最窄的地方也在五十丈开外,不由心冷了一半。
  这时,他正停身在绝谷边缘的一块突岩之上,下望云锁雾封的无底绝谷,怔怔的出神,不知如何是好。
  他顺手从突岩之上,抓取一块块的岩石,向那绝谷之中投去。一个一个又一个,连回声都没有,使得他休目惊心不已。
  看来如果探不出秘道,就休想过峰,而据“飞雷手伍雍”说,峰上的人离峰外出,一年中难得有一二次,难怪“飞雷手”一守十年,毫无所获。
  他仍然下意识的以不同的角度方位,投着石块。
  当一个人在有事最疑不决,或是百无聊赖的时候,常常会有这一类毫无意识,也无目的的小动作,杨志宗正是这种情形。
  但,天下事常常会碰上一个“巧”字,而于不意之中有惊人的发展。
  喜然——
  杨志宗投在右前方约二十余文处的一块石子,居然“铬广的发出一声脆响。
  不由容极欲狂,既有回响,就证实有落脚之处,已过绝谷的一半,看来飞渡决不成问题。
  他立刻沿边缘向右移身到那发生回响的地方,然后再以不同距离的方位,继续投石。
  半晌之后,他判断三十丈之下,可能有一段石梁向绝谷之内延伸出去将及绝谷宽度的一半,因为再超过去,就没有回响传来,同时这段石梁可能不太宽,根据授下石于的部位判断,左右如偏劳五尺,一样没有回响。
  但这段石梁,仅是从投石测出,因为它隐在浓密的雾气之中,运足自力,仍然无法看得到,如果杨志宗要下落的话,只能照判断中的方位盲目下落这需要极大的勇气,一个不巧,万元生理,必粉身碎骨无疑。
  杨志宗无比坚毅的立站起来,又连续投下了数粒石子,认准了方位,猛提一口真气,足尖微点谷缘,向那蒸腾的雾气之中投么。
  杨志宗尽量提气轻身,减轻下落的速度,估计已下落了三十丈之多,但两足仍未踏实,不禁寒气顿冒,如果判断错误,立时就得葬身绝谷。
  摹见身前现出一段黑忽忽的东西,杨志宗连想都不想,伸手便搭过去,一下措实,身躯却已虚悬空中,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他手搭的,果然是一条宽只三尺不到的石梁,直向前沿伸出去。
  一翻身上了石梁,凭他如电的神目,在浓雾之中,可看出十文远近,只见这石梁宽不及三尺,像鸡冠似的壁立在绝谷之中,两侧平滑如削,杨志宗若不是方才电疾的伸手搭上石梁,此刻怕不早已直坠谷底了。
  他定了一回神之后,沿这道窄窄的石梁向前探进,转眼之间,已到尽头,约莫走了三十丈不到,向前望去,漾漾之中,现出一片黑影,他知道,那就是笔管峰了。
  以眼前的距离推测,从这石梁断口到达对峰,约二十丈左右。
  二十的距离,在杨志宗来说,可并不是件难事。
  双足猛点石梁,身形疾逾飞矢的斜斜射起,到十丈高下之时。弓腰蜡腿,只一弹,安安稳稳的落到了峰壁之上。
  峰壁虽然陡峭,但杂树丛生,岩石磷峋,不愁没有借力落脚之处,杨志宗大喜过望,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声清啸。
  摹在此刻—一
  两道强劲的掌风,突然临头罩下。
  杨志宗闻风知警,冷笑一声,身形向外暴弹而出,虚空划了一个弧形,世无其匹,堪堪让过那两道劲风。
  身形一站岩壁,又复电射而起,向上飞升,连连纵跃腾飞,捷逾滚探飞鸟。
  后面传来两声惊“阴!”之声,杨志宗故作不闻,一味的朝峰上射去,烽上却不比绝谷,虽然一样雾气,但却很稀薄,以杨志宗的功力修为而言,不妨碍视力。
  哪消半个时辰,杨志宗已登上峰顶。
  只见峰顶苍松如幕,一块数亩大的乎阳,长满了古松,松林之中,隐隐露出一椽茅屋。
  回首下望,两点黑影如星九跳掷般,朝峰顶驰来,杨志宗知道那准是刚才对自己发掌做袭的人无疑心中暗暗觉得好笑。
  稍一顾盼之后,举步入林,向那间小屋走去!
  “何人大胆,擅闯笔管峰!”
  、声音娇服欲滴,悦耳之至,随着喝声,屋内射出两条人影,“唆!”的落在杨志宗的身前,接着是两声惊“啊!”
  杨志宗一看,这两人赫然就是自己上次追踪的那两个奇三女子,微微一笑道:“两位别来无恙,在下说过我会自己寻来,不错吧?”
  两个丑女惊愕得半响不能出声,久久之后,其中一个才道:“阁下到此意欲问为?”
  “拜访你们的主人!”
  “家师从来不见外人,请自便吧!”
  杨志宗嘿嘿一笑道:“你们要我下山?”
  ‘不错!”
  “哈哈,在下既然千辛万苦到达此峰,焉有连主人之面都见不到就下峰之理,两位是为我通名求见,还是让我自闯?”
  “哼!笔管峰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龙潭虎穴在下也不当回事,何况区区笔管峰”
  “你要我们出手驱逐,你才肯回头吗?”
  “哈哈哈哈!凭你两个还谈不上逐我下山!”
  两个丑女,齐齐怒哼一声,各自攻出一掌。
  杨志宗暗自凝聚“两极真元”罩住全身,面上笑容依旧,不闪不避,视二丑女拍出的掌风如无睹。
  两个丑女见对方托大之容,恨得一咬牙,功力又加了两成。
  岂料掌风触及对方身形,竟然如泥牛入海,被消卸得无影无踪,方目惊得一愣,一股绝大的潜力焕然反震回来。
  两个五女不由亡魂皆冒,电疾向左右闪避,饶她俩闲得快,仍然被边风扫中,胸头一窒,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好哇,你竟敢上门欺人!”
  两声娇喝传自身后,两道劲风也同时涌来!
  杨志宗一口真气仍然聚而未散,故作不知,又是两声闷哼,回首望处,两文之外,又是两个奇丑女子,正以骇然的眼神望着自己,不由在心里暗笑道:“怎的笔管峰上,尽是奇丑女子,真是奇怪透顶!”
  后来的两个丑女,正是在峰下发掌袭击杨志宗的人,刚刚上峰,就值另两个同门被对方的奇功震退,双双发话出掌,想不到伤不了对方,反而被一股反弹劲道震得血翻气涌闷哼出声。
  四个丑女,又纷朝杨志宗的面前落回,一字式排定,其中一个又发话道:“阁下闯我笔管峰,到底有什么意图?”
  “只想见见你们主人而已!”
  “告诉你我们师父隐居在此荒山绝地,目的就是避免见任何人!”
  “但在下却是非要见不可!”
  “阁下未免太过蛮横在理,简直是欺人太甚!”
  杨志宗此来一半是好奇,一半是“玉面阎罗婆”临死吐露的“笔管”两个字引起了他的疑窦,所以立意要来查个水落石出,丑女口中的师父是谁,他根本不知道,要问他的来意,当然更说不出所以然的了。
  在无可奈何之下,俊面一变,冷冷的道:“你们当真要阻路?”
  丑女之一道:“你如不说出来意,就休想再进一步!”
  “你们是否要迫我出手?”
  四个丑女同感心中一震,以方才的情形看来,即使他们四人联手,也万万阻不住对方,同时更使她们胆寒的就是对方如何飞渡这峡谷。
  当头的丑女道:“阁下大名?”
  “残肢令主杨志宗!”
  四个丑女眼中顿现骇然之色,齐向后退了三步,异口同声的呼道:“残肢令主!”
  杨志宗冷漠至极的一笑道:“不错,晓事的快给我通报进去!”
  四丑女一个个张口结舌,说不上话来!
  杨志宗如电棱芒,扫了四人一眼,身形如鬼魁般的一闪而没,四个丑女又是一阵惊呼,转身望去,这自称“残肢令主”的俊美少年,已停身在小屋门前,忙不迭的纵身赶过去,一看之下,也不由呆住了。
  只见小屋进门的一张竹床上,半坐着一个美艳如仙的少妇,与门外的“残肢令主”互相对现,双方面上均是一付惊诧骇怪的神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杨志宗以“移形换影”身法,一闪欺到了小屋门前,迎门一张竹榻,上面丰坐着一个美艳如仙的少妇,杨志宗这一震非同小可,几乎脱口而呼!
  那竹榻上的少妇,赫然是“玉面阎罗婆潘七姑”。
  难道人死了还能复活?
  但“玉面阎罗婆”分明已被卸去两臂,被“残肢令”穿胸而亡,被埋葬在“阴魔教”总坛所在地的“云雾谷”中!
  难道说自己碰见了鬼,但青天白日,朗朗乾坤,鬼怪何敢现形。
  杨志宗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事实,用手揉一揉眼睛,不错,真的是“玉面阎罗婆潘七姑”,不由毛发俱竖,浑身起栗,任他功力超凡,碰到这种怪事,也只有骨软筋快的份儿。
  他用力牵扯自己的头发,痛!这证明不是梦境,而是事实。
  而那竹榻上的美艳少妇,乍见杨志宗现身,也惊愕得莫明所以。
  双方就这样愕然对视,良久无语。
  杨志宗身后跟踪而到的四个丑女,呆立了一刻之后,纷纷抢进屋中,分立在木榻的两侧,同样的默不作声。
  静——
  静得几乎可以听到每一个人的呼吸,静得使人感到窒息。
  久久之后,杨志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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