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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爷您好,欢迎再度光临!您这一向在何处得意?”话是说得漂亮,但摆出的则是一张苦瓜脸。
“在下去了一趟淮阴,运气好发了一笔小财,想再到秦淮河及水西桥逍遥一番,因此又来到南京了。”
咦!黄东主,你干嘛摆出一张苦瓜脸,莫非是不欢迎我这位财神爷?“
“沈爷别误会,我欢迎都来不及,那会将财神爷往外推。”胖弥勒急急否认。
“那就劳骂啦!”沈野向柜台旁边那位面色不正常的店伙道:“要三间上房,最好是独院的,那种天一黑,牛鬼蛇神方便悄悄接近耍把戏的上房。”
“沈爷笑话了,请随小的来。”店伙僵笑着在前领路。
“告诉二掌柜的,小心伺候他们。”胖弥勒向身旁的店伙低声交代,目光落在另一批投店的旅客身上。
两人两骑,骑士牛高马大,肤色古铜,满脸水锈,带有杀人家伙。
胖弥勒到了两位高大骑士身旁,一名店伙刚接过缰绳。
“小六子,不要替这两位老兄安顿坐骑。”胖弥勒向店伙吩咐:“他们两位不住店。”
店伙一楞。
两位骑士却冒火了。
“你说什么?混蛋!”右面那位大汉大怒:“你敢替爷们出主意?”
“两位是否从洲上来的?”胖弥勒修养好得很,挨了骂也不生气,信手往西面一指。
西面是长江,洲里面的,是指江心洲的水贼。
最近几年来,各地旱灾频频,而官府规定的各种税赋倍增,各地灾民为了求生存,只好上山为盗。落洲为寇了,什么面子和道德都是假的,活下去才是最重要。
“你……”大汉脸色一变。
“两位是跟着他们来的?”胖张勒指指行向后院的沈野等四人背影,“大概在水西门码头盯上的对不?”
“阁下有何指教?”大汉口气转变了。
“赶快转回去。”胖弥勒直截了当地说。
“你说什么?”
“你们幸好没在码头上动手,已经多活了一个时辰。”
“你说……”
“哪位爷姓沈,月前在本店赤手空拳将九华三煞剑的老大整得像条死狗;并将荆山神煞哧得像丧家之犬般夹着尾巴亡命而逃。
他不找你们已是大吉大利,你们还想打他那两个仆役行囊中金银的主意?岂不是寿星公吊颈,活得不耐烦了。快走吧!以后招子要放亮些。“
“两大汉古铜色的脸,都快变成暗绿色,一言不发抢过店伙手中缰绳,急急飞身上马而去。
胖弥勒交代一下店务,急急在府城内走了一圈,傍晚返店时,翻了一下旅客流水登记薄,他的眉头皱得几乎连在一起了。
他是本地的地头蛇,消息当然灵通,所以感到烦恼。
他的心跳也似乎加快了一倍,因为他平空生出大祸将临头的感觉。
城内城外的客店与可以暂住的地方来不少各种形形色色身份的人。
他店内除了沈野主仆之外,尚住了一些令人担心的神秘人物,而且那些人好像都没有在近期离开的迹象。
他是不希望店中出事,有些人他是无可奈何的,以他以前在江湖的地位和声望,吃得住一些二流人物,但像沈野这种超等的神秘人物,他的份量太轻了。
当沈野带了面目清秀的书僮,以及一个面目阴沉的仆役,出现在大堂左侧食厅的雅座时,胖弥勒不由心中叫苦。
这位既像公子爷又像浪人的年轻人带有三个从人,包了一座客院,客院本身有餐厅,应该在客院进食的,竟然出现在大庭广众间,岂不是意味着即将有事故发生吗?
餐厅内闹哄哄的,酒香汗臭形成一种不调和的刺鼻怪味,虽已过中秋,但南京气候的两极化,再加上悬着的二十余盏的大灯笼,纵然三面大窗全开,但仍感有些闷热。
沈野仍然一身青衫,但未将下摆掖在腰间,因此就显得格外洒脱。
书僮眉清目秀,瑶鼻小嘴,活脱像个女孩。那个老随从较落店时有精神些,但面目仍是阴沉的。
几十个酒客的目光几乎全耶被吸引过来。
店伙卑恭地领沈野在近南面的一副座头入席。
那位面目阴沉的随从向店伙吩咐准备些什么酒菜,显然对主人的嗜好很清楚,不需主人操心。
邻桌是四位粗壮的大汉,每人腰间都佩了刀,一看便知是江湖好汉。
四双怪眼一直就跟着沈野与那俊秀的书僮转,似乎越看越不顺眼,眼神越来越不友好。
先是一个大汉哼了一声,再清咳一声清清嗓门。
然后另一个大汉啪了一声放下酒杯,怪眼—翻。
“兄弟们。你们看这小子的这副德性”大汉怪笑着用手向沈野一指:“七星山庄却将他看成大菩萨、居然慎重其事地广邀人来协助合力对付他,简直在自砸招牌嘛!咱们川西四霸随便拔找根**也比他的份量重。”
其他三人闻言,狂妄地大笑。
沈野淡淡一笑,伸手拦住了双颊绯红,气愤欲动的俊秀书僮。
躲在餐厅柜台后面看见风色的胖弥勒心中叫了一声苦,急得额上的汗多冒了一倍,心中一急,忙急步抢出。
但来不及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王雷。”沈野脸色毫不激动:“他的嘴大脏,打掉他满口狗牙后,再替他洗一洗。”
“遵命。”二魔王雷要死不活地应喏。
但见灰影一闪,便已出现在四大汉的身旁,衣袂仍在飘扬。
“你过来。”二魔向那个大汉点手叫,因为那个大汉中间隔着一个人。
隔在中间的大汉没长眼睛,牛眼一翻,巨手一伸,想将二魔劈胸抓住按向地上。
“哈哈!老家伙你要……扼……”
大汉是坐着的,风凉话说了一半,咽喉下便挨一劈掌,几乎劈裂了喉管,仰面使倒。
二魔一脚跳进,好快,近身了。
先前发话损人的发现不对,刚看到同伴向外倒,刚挺身站起,雷霆打击已经光临。
“劈啪劈啪啪……”一连串耳光暴响,十二记正反阴阳耳光似乎在同一刹那及颊。
“哎……”大汉只叫了半声,昏厥了。
二魔揪住大汉领口的左手不松开。右手抓起双木箸,粗鲁地撬开大汉血淋淋的大嘴,察着牙齿是不是全掉了,然后丢了木箸拿起酒壶,将壶嘴强塞入血嘴内,将近半壶酒全灌入。
另两名大汉惊得一蹦而起,迅速的拨出佩刀。
全楼的食客,惊骇得张口结舌,几乎全不敢相信一个半死不活的老随从,能在眨眼间击倒了两个粗壮如牛的大汉。
胖弥勒总算赶到了,满头大汗拦住了两个拨刀的大汉。
“住手!你们想找死?”胖弥额厉声大喝:“你们的脏口没遮拦,大胆在沈爷面前撒野,你们已经一脚踏入踏入鬼门关了,知道吗?”
二魔将昏厥的大汉信手推倒。大概已检查出他的牙齿全掉了。阴森森的目光,投注在两个大汉手中的刀上。
“你们川中四霸比九华三煞剑强多少?比荆山煞神强几倍?
那些超等高手在沈爷手中连一招都接不下,你们算老几,居然不知死活的出头。“
川中四霸当然听过九华三煞剑及荆山煞神的威名,两大汉的脸膛突变冷灰,醉眼中出现惊怖的光芒,开始发抖。
“沈爷,请放他们一马。”胖弥勒几乎在哀求了:“大人不记小人过,他们……”
“问他们是谁支使来的,然后后叫他们滚!”沈野冷冷地道:“黄东主,冲你阁下金面,放他们一马,但你得保证,今后这四位仁兄,不要出现在我左近,我不希望看到他们。”
“在下深感盛情。”胖弥勒心头一块大石落地。
“说,是谁叫你们来示威的?”二魔阴阴地问。
“我们是受幻刀朱君豪大侠快之托而来的。”左面的大汉不敢不实话实说。
“你们给我传活给幻刀,叫他洗净脖子等我家主人去砍他的狗头。”二魔阴森森地说说并冷叱:“快滚!”
两大汉像斗败的公鸡,各扶一个同伴,心惊胆颤地溜出门外。
人声一静,没有人再敢大声喧哗,食客们知趣地各自进食,以免惹祸上身。
酒莱送来了,书僮与仆从亦被允许在左右落座。书僮仅在主人需要时才站起斟酒。
溜回帐房的胖弥勒以为替沈野造成威势,以后就可以平安无事了。不会再有人敢胆出面讨野火,刚感到心中头大石落地,另一块大石又压在他的心头。
一个穿得并不怎么体面的蓝衫中年人,一手拈着酒杯,一手摸着两撇鼠须,醉眼中放射出邪怪的怪异光芒,脚下踉跄的向沈野这一桌接近。
世间有许多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有些人就喜欢向强者挑战,可能想加快成名,也可能是天生看那些强者不顺眼。
书僮小波亮晶晶双目,出现慑人的闪光。
沈野微微摇头,小波眼中慑人的寒光消失了。
蓝衫中年人在下首大马金刀地坐下,杯在桌上一搁,呵呵怪笑了两声。
“事情设完?蓝衫中年人笑问。
“好像没完。”沈野像向老朋友话旧,笑容可掬。
“你还真不像个心狠手辣的人。”
“我不像吗?”
“不像,与传闻不一样,那四个小辈很幸运是不是?”
“也许。”
“为何?”
“心情好。”沈野喝了一口酒:“在淮阴靠五通神菩萨保佑,发了一笔小财,可以浪荡一阵子。”
“发财是好事,好事当头心里就愉快,心里愉快就不想计较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且我心情好时,通常对杀人有兴趣。”
“既然与七里山庄对上了,为何不主动打击他们?”
“哈哈!你老兄真是没见识!我如现在对他们实施报复,纵使杀光他们全庄的人,担问题仍然未能解决,到时候他们那些猪朋狗友—定像冤魂一样,向我死缠不休,我哪有那么多闲工夫与他们周旋。”
所以我要等,等他们的朋友集中之后,来一次彻底的大屠杀,以免留下后患,懂吗?“
“等他们的朋友到齐后,实力就相对强大了,你能吃得下?”“到时候看情况再说。”
“何不与风神会合作,或者入会,实力就可倍增。”
“在下浪迹天下,自由自在惯了,可不愿参加某一组织,找把枷锁往身上套。再说我有个毛病,就是自己的事,自己一肩担,不希望别人插手。”
“天下人管天下事,风神会与七星山庄结有梁子;而你亦与他们有仇待结,大家同仇敌忾,不是相互有利吗?”
“抱歉,我有我的主意,合作的事办不到。”
“这么说你是拒绝我的要求了?”蓝衫中年人不笑了。
“你不会是代表风神会吧?”沈野沉声地问,根本不理他的威胁。
“你以为如何?”蓝杉中年人不正面答复。
“我不管你代表那一方的大菩萨,更不在意何方神圣。”沈野眼中闪过一道冷电:“我还没养成在威胁下乖乖就范的习惯,阁下,我的答复够明白吗?”
“你……”
“我给你十声数滚蛋,数尽而还没逃出在下的视界外,一切后果自负。”
沈野向二魔抬手示意:“王雷,计数。”
王雷拈起一支木箸,向酒杯轻轻敲动。
“一!”王雷随着清响的敲击声数数。
蓝衫中年人勃然而起,将有所举动。
“二!三……”王雷毫无表情地数数。
俊秀书僮小波起身迈出一步,一双小手徐徐上提。
沈野安坐不动,似乎毫无戒心,脸上神色安洋,星目中不带任何煞气。
“四!五……”
蓝衫中年人一咬牙,转身便走。
一步、两步、三步……左手向后一摆。
摆的角度还没升至定位,小波已哼了一声,左手轻轻一抖,一丝达肉眼难辨的芒影一闪即没。
、“哎唷……”蓝衫中年人惊叫,左手摸不起来了,向前—窜便出了门口“八……
九……“
一声极为痛苦的厉吼,往门外一跃便远出视界外去了。
以后一段进食期间,不再有人前来打扰。
胖弥勒送走了沈野回后院后,发现自己的衣杉,已被冷汗湿透了。
老天爷保佑,店堂的生财家俱算是保住了。
七星山庄的警卫比平常加强了一倍。
自获悉沈野又在南京出现后,每个人的心头都异常沉重,好像压了一块大磨石。
一个月前,九华三煞剑铩羽而归,老大天煞剑像条死狗被背回来,休养了半个多月,红肿的脸才消退。
昨夜,川中四霸更倒楣,居然被沈野的一个随从轻轻松松的摆平了一双,回庄后二话不说拿了行囊走人,溜回老巢去了。
二更时分。
七星山庄的大门被人拍得震天大响,好像在擂鼓。
“是谁?他娘的,你要拆屋吗?”门内有人在怒骂。
门外的灰衣人仍在叩门,甚至还用脚踢。
门启开了一半,伸出一个脑袋,睁着一双醉眼看着门外的灰衣人:“你是谁?干吗敲门?”
“老汉姓朱,是从汉中来的、我要找那不孝儿子,他老娘死了了个多月了,这个不孝儿,居然不回家奔丧,却在南京鬼混,所以老汉就自己找来了。”灰衣人的嗓门大得两条街以外都听得到。
“他娘的,你这老家伙是否吃错药了?找儿子为何找到这里来?”大汉怒叫。
“你这里是不是七星山庄?”灰衣人问“不错,是七星山庄。”
“那就找对了,我那不孝子离开汉中前,就说过要来南京七星山庄的,快开门让老汉进去。”灰衣人仍然在高声大叫。
“且慢,你的儿子叫什么?”
“老汉姓朱,我那儿子又不是捡来的杂种,当然也是姓朱,他的名字叫君豪,在江湖上叫做什么幻刀,快让我进去!”灰衣人的嗓音越来越高。
“啊!您原来是朱大伙的令尊!”大汉的酒也醒了,马上将半启的大门拉开:“老太爷快请进,小的马上带您去见朱大侠。”
“混帐!难道他还比他老子大?快带老汉去客厅待茶,再去叫他来见老汉。”
“是是,您老人家请,小的带路。”大汉惶恐地带着灰衣人行向客厅。
此刻,前厅已涌出一大群人,他们是听到大门口高叫吵杂声而出来的。
为首的是七星山庄庄主七星剑,左右两劳是三个身穿杏黄道袍年届花甲的老道。后面跟着幻刀、追魂笔以及一个国字脸身躯高大的半百老者。
他们驻足看着大汉身后的灰衣人,每人眼中均有疑惑神色。
“刚才谁在门口吵吵闹闹的?”七星剑喝问。
那大汉快步上前施礼:“启禀庄主,是朱大爷的令尊来找朱大爷。”
“那个朱大爷?找他何事?”
“是幻刀朱大侠的老太爷,自汉中老家来找他的,他说朱大的令堂已死了半个月了,也不见他回去奔丧,所以……”
“混蛋!”幻刀越众而出,气得七窃生烟:“是哪个王八蛋在胡说八道?”
“是你老爹说的。”灰衣人要死不活的形象消失了,他屹立如山,阴森的双目中射出两道令人心寒的光芒:“难道你没有老爹。
真的是杂种?“
看了灰衣人的气势,幻刀的怒火迅速消失,他冷静地问:“阁下何人?来意为何?”
川中四霸受了幻刀的怂恿去平安宾馆向沈野示威,被随从二魔王雷整得修兮兮,回来后立即拿了行李走入,并未将事情发生的经过说出来,所以不知二魔的身份。
“我是我主人的仆从,是代主人向你讨价来的!”
“贵主人是谁?我欠贵主人什么债?”
“你敢说没欠我的债?”
微风飒然,声落沈野已偕书僮小波幻现在二魔身旁。
一见沈野,幻刀就感到双颊又在缓缓作痛,人亦不由自主地后退,他是怕定了沈野了。
“你……你要干什么?”他语不成声地说“我要带你走,问几个问题。”沈野邪笑着上前。
那夜在地下室,他与七星剑及追魂笔三人联手一击,居然被赤手空拳的沈野将三人震飞而逸走,想起来就感到毛骨悚然,他怎敢跟他走?于是他一直住后退。
“站住!你敢走!”沈野沉叱,人也迈步上前。
他不但不站住,反而转身跃入大厅,像老鼠般地溜走了,不跑的可是天下一等一的大笨瓜。
七星剑迈步上前,居然打破惯例含笑抱拳抢先向他施礼,诚恳地说:“老朽杜子经,十分感谢公子救了小儿小女!”
“教令郎令媛只是顺手之事,你并不亏欠我什么。”他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今夜我来贵庄主要是向幻刀讨回公道的,他不能以恶毒的手法对付一个无辜的人之后,就一走了之。不受到惩罚!”
“沈公子,派人掳劫并予刑求,虽然不是老朽的主意,但老朽是事主,我愿负起全部责任。”
“杜庄主,你用不着铁肓担道义,一力承担责任。幻刀他不是三岁小孩,他的行为该由他自己负责,今夜我空着手来,是以理性的态度向贵庄提出要求,贵山庄是安全的,假如幻刀他不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