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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若兰淡淡看了他一眼:“因为我不爱你的父亲,我恨他,所以,你的存在就是错的。”
“若兰……”
那个高大如山的男人,像是忽然卸去了活下去的最后一丝动力,他手中的拐杖掉在地上,眼前的一切,这繁复华丽空置了那么多年的房子,他最心爱的幼子,他最爱的那个女人,忽然全都成了幻影。
他一直都以为,卫若兰在最后是对他动了情的,可她此刻冷漠决然的话语,却成了摧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浑浑噩噩的闭上眼,他太累了,他撑不下去了,也等不下去了。
卫若兰看着他倒下去,她似乎上前迈了一步,却最终还是站在那里,缓缓的将脸扭到了一边。
当年回去傅诚巽身边之后,他宽容的接纳她,待她一如既往的好,过去种种,只字不提,她因此更为自己曾经的几分心动羞愧无比……
如今她想起往事,又怎么不为当年年轻幼稚的自己而感到无地自容?
她的丈夫待她这般用情至深,可她的心,却曾对别的男人生出过情愫。
昨日她想了整整一夜,她与傅诚巽夫妻鹣鲽情深,他们早已是这世上不能分开的一对儿,人可以犯错,却不能一错再错。
她不会认卫子琛,哪怕他恨她怨她,她都要将这过去的一场错误,彻底的封存起来。
“我可以走了吗?”
卫若兰轻声询问卫子琛,她的一双手攥的那么紧,那么紧,紧到掌心被刺的一片血肉模糊,她却觉不到那疼。
428 就这样,在顷刻之间,死在了她的眼前。()
428 就这样,在顷刻之间,死在了她的眼前。
卫若兰轻声询问卫子琛,她的一双手攥的那么紧,那么紧,紧到掌心被刺的一片血肉模糊,她却觉不到那疼。
她其实很想给卫子琛一个拥抱,可她更清醒的知道,这些荒唐狗血的过去,需要的不是缠缠绵绵藕断丝连,而是决绝的快刀斩断。
卫子琛站着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卫若兰等了片刻,终是没有再开口,她转过身,缓缓向敞开的大门走去。
卫梵音却察觉到了卫子琛的异样,他越是平静,实则将要做的事就越是可怖异常。
他心心念念这么多年,一直都盼着找回他的生母,把生命里空缺的这一块给补上,可却没想到最终是这种结局,他这样心性的人,又怎么能承受得住这样的后果?
卫梵音心里虽有些害怕卫子琛,却还是鼓足了勇气走过去他身边:“子琛,你不要太难过了,伯母她也有苦衷,毕竟,她早已嫁了人,还有了孩子,你站在她的角度想一想……”
“我不想为别人考虑,我只知道我的心疼的受不住了,梵音,如果我们一家生不能在一起,那就死在一起吧。”
“子琛你别犯傻……”
卫梵音话音还未落,忽然响起的关门声却将她吓了一大跳,她循声望过去,却看到那原本大敞的门忽然被人从外关上了,而旋即却是刺鼻的烟雾和铺天盖地的火光,顷刻之间就席卷而来……
“子琛……”
卫梵音惊的几乎魂飞魄散,卫若兰显然也愣住了,怎么忽然会有这样的变故?
而这火势又怎么可能在眨眼间烧成这般大?显然房子里早就被人安置好了易燃物……
“子琛你疯了!这是你的亲生父母,你怎么能动手……”
卫梵音抓着他的手臂狠狠摇晃,却被卫子琛忽然反手扣住手腕,他拽着她疾步向紧闭的窗子那里奔去。
火舌肆虐,顷刻之间就这原本富丽堂皇的小楼,就烧成了火海。
大门和窗子早已被人从外封死,唯一的出路只能是撞碎玻璃逃出去。
惨叫声此起彼伏,仆从们浑身是火在底衫打滚痛呼,卫子琛双眸血红,死死盯着卫梵音;“梵音,去护着她。”
“卫子琛……”
梵音怔怔轻唤,卫子琛却抬手将她推到卫若兰身畔,他最后看了一眼二人,竟是对她们轻轻笑了一笑。
卫梵音怔怔看着卫子琛使尽了全力往那玻璃上撞去,一下,两下,三下……
她的视线模糊了,却记着他的话,护着卫若兰捂紧口鼻,小心的避过四溅的火团。
玻璃碎裂那一刻,卫子琛半边身子几乎都泡在了血水之中,他却片刻都不停顿,奔到二人身侧,用了最后的力气将卫梵音和卫若兰两人从碎裂的窗子那里推了出去……
“子琛,子琛你出来……”
卫梵音见他站在火光里一动不动,不由急的大喊。
“梵音,照顾好她。”
“子琛……”
“我不能把父亲一个人丢下。”
卫子琛缓缓向后退了一步,转过身去。
“子琛,子琛你出来,我要你出来!”
卫梵音眼睁睁看着他毫不犹豫走入那冲天火光之中,终是绝望的痛哭失声,火势已经无法阻挡,卫子琛想要将他的父亲救出来已经全然不可能。
他这是,连求生的本能都放弃了。
卫若兰看着这漫天的火光,所有强硬的心防终是被这烈火烧的垮塌,一败涂地。
火舌将卫子琛的身影卷住,留在她最后模糊视线里的,却仍是卫子琛望着她时的那一个微笑。
“子琛……”
她终是低低的唤了出来。
“子琛……博容……”
卫若兰双腿软的站不住,卫梵音站在那里,却已然成了木雕石像。
烈火吞噬了一切,噼里啪啦的爆裂的声响渐渐此起彼伏。
她和卫若兰不知道被谁远远的拖开,拖到了安全地带,然后,眼睁睁看着那一栋小楼在几分钟后爆炸,冲天的火光和黑烟腾空而起,所有的一切,在眨眼间变成了一片废墟。
卫若兰软软倒在地上昏了过去,卫梵音哭不出来,嗓子被浓烟熏的生疼,她说不出话,连呼吸都是折磨。
卫子琛死了,那个缠绕着她十几年的噩梦,死了。
可她的心为什么这么疼,疼的像是被人紧紧揪住,将其中鲜血硬生生的挤出来了一般,疼的她想把自己的胸膛扒开,把那罪魁祸首给剜出来,狠狠的丢在地上,疼的她,觉得自己活不成了……
卫子琛,你怎么就这样死了呢。
你这样恶毒,自私,冷心冷肺的恶人,不是该活一万年的吗?
“梵音妹妹……”
卫梵音的身后,忽然响起男声蹩脚的中文轻唤。
她讶然的回身,怔怔睁大了模糊的泪眼:“大哥……”
“阿音,别来无恙啊。”男人身侧,那个一只手已然废了的杰森,正立在那里,对她得意轻笑。
“是你们……这火,是你们……”
卫梵音整个人都剧烈的颤了起来:“我要告诉爷爷,我要去告诉爷爷……”
“阿音,别犯傻了。”
昆廷缓缓走近她,巨大的手掌在她发顶上轻轻揉了揉,又捏住她的脸将她的下颌抬起来,他俯身,吻了吻梵音的额:“你是我们的小妹妹,七弟不在了,我们也会一如既往的疼你的……”
429 宛城传来掌珠母子的噩耗()
429 宛城传来掌珠母子的噩耗
他俯身,吻了吻梵音的额:“你是我们的小妹妹,七弟不在了,我们也会一如既往的疼你的……”
“杰森,把我们的小妹妹带回去,好好的养起来。”
“我不要……”梵音刚喊了一声,昆廷抬手劈在她的后颈,她立时软软的倒在了昆廷的怀中。
“一会儿,把她送去我的庄园。”
“是,大哥……只是,这位傅太太呢?”
昆廷皱着眉思虑了片刻,看了一眼卫若兰道:“卫子琛和父亲不幸亡故,她留下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我们要做的事情很多,傅家人也颇为难缠,我们不必要再去结仇,好生送出去吧。”
“是,那我这就派人将她送出去。”
杰森说着,挥手让下属过来,扶了卫若兰上车,径自安排了人送她离开。
昆廷低头看了看卫梵音沉睡的样子,抬手轻薄的在她唇上揉了揉,就将她丢给了下属:“把她送回去吧。”
他这个七弟,从小仗着最受宠,谁都不肯放在眼里,偏生他做什么事,父亲和祖父都会为他撑腰,谁也不敢说一个不字。
他忍了这么多年,他不愿再忍了。
卫子琛在意的,他都要一一的夺回来,尤其是这个小妹妹。
卫子琛把她看的宝贝一样,谁多看一眼都恨不得剜了人家眼珠子。
如今落到他手中,他倒是很想知道,卫子琛在天有灵若是知道卫梵音被他骑在身下蹂躏,会不会气的从棺材里坐起来!
他还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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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若兰在亲眼目睹了那一场火之后,就陷入了昏迷之中。
傅竟行几兄弟立时将她送到了医院。
她在睡梦中翻来覆去叫着卫子琛和博容的名字。
而发生在佛罗伦萨的那一桩惨案,也终于落下了帷幕。
卫子琛因为蓄意纵火**,又连累了亚伯拉罕家族如今的当家人葬身火海,根据家族族规教义,他被彻底逐出家族,尸体不得葬入家族墓地,死后,灵魂也永远无法进入天堂。
长子昆廷成为当之无愧的新一任家主,就此,这暗中绵延了数十年的家族内斗,总算以昆廷的大获全胜作为了最终收场。
傅家人并不关心这一切,既然那些人已经死了,今后也就不会再有人提起过去的事,只要傅太太不被卷进去,傅家自然更不会去插手别人私事。
至于卫子琛与那位博容到底死因为何,他们自个儿家族都不肯去彻查,傅家更不会伸手。
于傅竟行来说,他的死,不过是慰藉了屹然无辜的在天之灵,他终于可以彻底放下这一桩事,再不用一生追寻这被重重掩盖的真相。
唯一的一丁点遗憾和痛惜,大约也只是对卫子琛,他那个同母的弟弟。
他们的身上,到底有一半血脉是相同的。
更何况,他与卫子琛,没有任何恩怨。
那一场惊人的大火中,他的母亲能全身而退,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不用深想,傅竟行都已然猜到,绝对和卫子琛有关。
卫子琛的葬礼十分冷清,简陋。
据说他的尸身被烧成了焦炭,是他的心腹下属通过尸身上被烧的几乎融化的腕表辨认出来的。
傅竟行去了灵前祭拜,远远的,他似乎看到了卫梵音,却又似乎只是他的错觉。
自此之后,他再也未曾听到过任何有关卫梵音的消息,也再未曾见过那个人。
在意大利逗留到第二周,傅太太病情依旧没有好转,傅老爷子预备过几日带妻子回国,所有人开始收拾行装的时候,却从宛城传回噩耗。
聂掌珠在晚饭后带着嘉树去江边散步,却一直到九点钟都不曾回来,初时聂明朗以为是嘉树贪玩,两人在外面多逗留了片刻,之前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事情发生。
可后来又过半小时,却仍不见二人回来,明朗着急起来,打了掌珠电话,却是再也无法打通了,聂明朗立刻联络了聂明蓉,有去江边找,却早已不见二人影踪。
傅老爷子闻讯,立刻让傅竟行动身回国,“你母亲这里我和竟尧会照顾好她,你只管一心一意去找他们母子的下落,聂三小姐心善宽容,她是个好孩子,她会有好报的。”
“等他们母子回来,你们就把婚礼办了……”
傅竟行却说不出话来,事到如今,他只惦念他们的安危,除此之外,任何事于他而言,都没有了任何意义,与她在杭州那些过往,像是走马灯一样不断在眼前浮现。
回去宛城之后,他忙于傅家的这些事,连着几日都不曾与她和嘉树见面,只在临去意大利之前,匆匆陪她和嘉树吃了一顿饭。
如果他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他无论如何也会带她和嘉树一起。
至少,也会在临别之前那个夜晚,多多的陪一陪她,而不是那样形色匆匆,甚至和她最后说再见,都比从前匆忙敷衍。
他在飞回宛城的航班上,想了很多很多。
该做的事一天一分钟都不要等,因为,谁都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到来。
此时的宛城,聂明蓉和聂明朗姐弟,却已经哭的近乎崩溃,聂家骤变之后,姐弟几人相依为命,感情比之从前更是深厚无比,出了这样的事,谁不是揪心的痛?
430 龙潭虎穴也要去闯一闯()
430 龙潭虎穴也要去闯一闯
聂家骤变之后,姐弟几人相依为命,感情比之从前更是深厚无比,出了这样的事,谁不是揪心的痛?
这一切明显是人为,事发当日,那一整条街的监控线路正巧在整改,江边散步的人很多,很多人都对他们母子有印象,但最后见过他们的路人是在离家很近的江堤边,大约那时她正要带着嘉树回家去。
再之后,她和嘉树消失的无影无踪,再没人见过他们。
聂明蓉追悔莫及,她事业初初起步,几乎全部心血都泡在了新开的设计工作室内,明朗实习已到尾声,更是不得闲,因此接送嘉树几乎日日都是掌珠亲力亲为,他们晚上回来的晚,陪嘉树饭后出去玩,也成了掌珠每日的日常。
如果他们任何一个人陪在掌珠身侧,大约也不会被人这样轻易就将母子同时带走。
他们第一时间报了警,可没有任何线索,警察的调查也陷入了僵局。
聂明蓉急的嘴角长满了燎泡,聂明朗更是两天两夜都没合眼,开着车全宛城的奔波,想要把他们母子找回来……
傅竟行却是前所未有的冷静。
度过了最初那几个小时候濒临疯狂一样的慌乱和无助,极度的锥心和恐惧之后,他不得不逼着自己冷静了下来。
掌珠她性子内敛,朋友极少,她的人际关系十分简单,回宛城之后,也只和景淳还有湘君时有来往。
会对他们母子生出歹心的,一个是聂嫣蓉,而她现在正在监狱里待着。
而另一个,大约也只有江露云了。
只是,她如今正好端端的做她的林太太,他也让人敲打过她了,显然她也是个识时务的,确实从那之后就老实了下来。
难不成,这一切都只是她的伪装?
傅竟行不免又想到在杭州时,掌珠告诉她,江露云曾经想要见她与她说一些事,还给她看了几张照片,是他在徐家与徐瑾然一起拍的。
飞机刚一落地,傅竟行就给徐瑾然打了电话。
他直截了当询问徐瑾然是否和江露云来往频繁,还给江露云传过照片。
徐瑾然心虚不已,没说几句就稀里哗啦把她和江露云之间的所有来往全都和盘托出了。
“你说你从杭州回京城之后,江露云与你联络过,你把你心里想法都和她说了?”
“嗯,我和露云姐说了,说我没脸再去缠着你了,我也不会再没脸没皮的去宛城了……”
“竟行哥哥,是出什么事了吗?”
“你说了这些之后,江露云怎么说的?”
“她没说什么,就安慰了我几句,就说有事挂了电话……”
“那她有没有和你说她自己的事?”
徐瑾然想了想:“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好似她这一段时间心情很不好,常常一个人出去喝酒……”
“她去哪里喝酒你知不知道?”
徐瑾然摇头:“我不知道,她没说。”
“好,瑾然,如果江露云再和你有联络,但凡说了什么,都要告诉我,记住了吗?”
“竟行哥哥,到底出什么事了?”
傅竟行握紧了手机,想到下落不明的珠儿和嘉树,他实在心如火焚,无心再和徐瑾然多说,叮嘱了她几句,不要将他问的这些话告诉江露云知道,这才挂了电话。
到晚上时顾恒传回来消息,江露云三天前就与林老爷子一起去国外度假了,根本就不在宛城。
好似,她根本没有作案的嫌疑。
再者,傅竟行实则也并不相信她有那么大的能耐,能在宛城做出这样滴水不漏的事来。
那么,余下最可疑的人,好似就指向了陈潮生。
毕竟,他曾直截了当表露过对掌珠的喜爱和欣赏。
毕竟,当初加州出事时,他为了她层数次公然给傅竟行难堪。
毕竟,掌珠初初与傅竟行一起回国的时候,他曾第一时间出现,还对掌珠说了那样的话语。
聂明蓉那一次第一次见到他,却已经清晰看出他对掌珠的心意,那么,这一次掌珠和嘉树无故失踪,甚至连一丁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人间蒸发了一般,在宛城有这般能耐的人,屈指可数。
而混迹黑道出身的陈潮生,绝对是其中之一。
已经濒临崩溃的聂明蓉在听得傅竟行有此怀疑之时,几乎是立刻就笃定了这个想法。
她怎么没有想到陈潮生呢……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