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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房的门轻轻关上,陈潮生站在客厅里,想到方才聂明蓉那一声柔肠百结的低唤,他倏然紧紧攥了攥双手,仿似低低冷笑了一声,就抬步走出了房间。
聂明蓉这一觉睡了很久,等她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经西斜,懒洋洋的趴在地板上,许久都不曾晃动一下。
她初初睡醒有些懵懂,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拿了手机看时间,却看到了陈潮生打来的电话,是临近中午的时候。
她这才记起他说的中午回来接她一起吃饭的事儿,可她竟然睡了这么久,全都忘了,电话也没接到……
聂明蓉觉得有些抱歉,赶紧回了过去,电话通了很久才有人接起来,却是他身边助手的声音:“聂小姐,先生这会儿有事儿,不方便接听电话。”
聂明蓉没有多说,挂断了电话。
助手将手机收好,忐忑的看了一眼陈潮生和他对面端坐着的那一位并不算很年轻的漂亮小姐,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
原本是约了聂小姐中午一起吃饭的,不知怎么的先生忽然改了主意,临时又答应了这位庄小姐的邀约。
他跟在陈潮生身边这么多年,自然是知道庄静姝的,她的父亲与先生当初的大哥交情十分深厚,因此庄静姝与先生认识也有十来年了,很多人都隐约知道这位庄小姐对先生的心思,但先生却自始至终待她淡淡的,可这庄小姐好似十分痴心,年过三十了,却依旧独身未嫁。
但凡先生来香港,庄静姝总是要千方百计与先生约见的,可十次总有七次,先生都是委婉拒绝的。
可是这次,先生忽然就答应了约见这位庄小姐,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
庄静姝家世优渥,在香港也是数得着的名媛千金,她生的十分恬静温婉,其实他们都觉得,庄小姐和先生算是很配了,无奈先生好似对她并不来电。
庄静姝看着陈潮生一如既往不怎么说笑的样子,心里不由得微微有些涩苦,可她见他一面都这般难,如今得以坐在一起用餐喝茶,她心中也着实很满足了。
“我们难得见一次,潮生你预备一直这样不理我么?”
陈潮生低头浅啜了一口茶,茶水清冽,可他心间的躁郁却好似还是纾解不开。
聂明蓉那微微暗哑的嗓音,缠绵唤着顾长锦名字的模样,不停在他眼前回荡,怎样都挥散不开。
他其实明知道这样的情绪很可笑,顾长锦与聂明蓉打小在襁褓里就认识,近三十年的感情怎么能轻易就抹去,丝毫痕迹也不留下呢?
但只要一想到她那样要强好胜,堪比男儿一般性子的女人,也会有这样柔婉的模样,他就更忍不住的要去深想,她在顾长锦身边的时候,又是何等的风情?
她年纪并不小了,顾长锦比她还要大上几岁,他们曾经又是未婚夫妻,这般亲密的关系,就算是早已越了雷池,也无人会多说什么……
更何况,她这般的尤。物,那顾长锦怎么能忍得住?
宴会上她被人扯掉衣衫的场景,又在眼前浮现,那凸凹有致成熟的犹如诱人的水蜜桃的一样的身体,哪个男人不垂涎?
陈潮生忽然烦躁的将杯子重重掷在桌上站起了身来。
463 她看到他和别的女人站在一起,却未曾有任何的神色波动()
463 她看到他和别的女人站在一起,却未曾有任何的神色波动…
宴会上她被人扯掉衣衫的场景,又在眼前浮现,那凸凹有致成熟的犹如诱人的水蜜桃的一样的身体,哪个男人不垂涎?
陈潮生忽然烦躁的将杯子种种掷在桌上站起了身来。
庄静姝吓了一跳,慌忙也站了起来:“潮生,你这是怎么了?”
“我还有事,让司机先送你回去。”陈潮生冷冷丢下一句,转身就向电梯走去,看他刚转过身去,不远处的电梯门正好打开,聂嫣蓉穿玫红色一字肩短裙,头发梳拢脑后,露出饱满的额头和娇媚的鹅蛋脸,唇色涂了纯正的中国红,却极其衬她的气质,这样雪肤乌发,标致至极的东方美人儿,就算在香港这样的大都会,也照旧的耀眼无比。
而与她同电梯出来的几位男士,无不将目光投注在她身上,久久未能收回。
陈潮生面色微微沉了下来,聂明蓉大方袒露出来的修长脖颈和雪白的肩膀就那样任由路过的男人目光贪婪的停留,她却丝毫都未曾意识到,不知平白便宜了多少人。
庄静姝正追过来,有些惶急的抓着他的衣袖,聂明蓉走出电梯,看到的正巧是这样一幕。
她最初一秒的愣怔之后,很快就恢复了如常神色,对陈潮生客气疏离的微微点了点头:“陈老板。”
陈潮生脸色沉寂,看着聂明蓉端然站在那里,水波不兴的神色里,连丝毫的异样情绪都没有,除却最开始的一点点惊愕之外。
他的手指蓦地收紧了一下,庄静姝微微咬了咬唇,目光在两人身上巡梭着,瞳仁里的光芒不由得黯淡下来。
“聂大小姐要出去么?”
陈潮生的声音似乎格外的冷,聂明蓉却丝毫不在意,微笑点头道:“我出去逛一逛,没有妨碍吧?”
陈潮生微微颔首:“聂大小姐自便。”
聂明蓉不再多说,对庄静姝礼貌的点点头,转身就向外走去。
陈潮生看着她毫不犹豫的转身,她走路的姿势依旧是摇曳生姿的,不管到哪里,她都可以轻易吸引无数人的视线,陈潮生甚至注意到,酒店门口站着的那一个印度门童,看着聂明蓉几乎看傻了,动都不知道动一下。
“潮生……”
庄静姝低低唤他名字,笑容略微带了一抹苦涩:“那位小姐,你很喜欢她吧?”
陈潮生将手臂抽出来,淡淡看了庄静姝一眼:“你怎么知道。”
庄静姝的笑容更涩苦了几分:“你看她时的眼神,和看别人的不一样,潮生,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我多少还是有些了解你的。”
“你想多了。”
陈潮生转身向外走,庄静姝跟着他走了几步,哀婉的轻唤:“潮生……”
“我让人先送你回去。”陈潮生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疏冷,带着无法逾越的遥远距离,庄静姝怔怔的站在那里,看着他决然的离开,她是不是,再也等不到他了?
从前他没有喜欢的人,一直孤身一个人,她心里多少还有着几分希望,可是如今,她看着他望着那个女人时的眼神,她就知道,她连这微薄的希望也失去了……
庄静姝静默的站在那里,陈潮生的下属有些为难又有些同情的看着她。
庄家的千金啊,在香港这样的大都会里,她身边交际的都是施家,李家,霍家这样的小姐,追求她的男士不乏出身顶级富豪之家,可她却就这样一心一意的等着他们先生。
长的漂亮,出身好有教养,却又不死缠烂打,只是默默等着的女人,总是更容易让人对她心生好感。
庄静姝完美的没有任何缺点,可陈潮生却偏偏就是对她生不出任何的涟漪来。
那聂大小姐名声不好,为人又傲慢泼辣,可偏偏不知哪一点对了先生的心思,这世上的事,这世上的感情,还真是让人无法琢磨。
“庄小姐……”下属有些抱歉的看着她:“我先送您回去吧。”
庄静姝回过神来,对他礼貌一笑:“并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开车回去就行。”
“那我还是跟着您吧,先生毕竟交代了。”
庄静姝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
去停车场的时候,庄静姝状似无意的问了一句:“方才那位小姐看起来很面生,是你们先生现在的女朋友吗?”
下属摇摇头道:“那是宛城聂家的大小姐,我们先生与她也不过是见过几面。”
“宛城……聂家?”庄静姝微微蹙眉:“她与宛城一位姓聂名掌珠的小姐是什么关系?”
“那是聂大小姐的亲妹妹。”
庄静姝不由得叹道:“原来如此,我在香港知晓渠家那位少爷因着一位姓聂的小姐执意拒了施家的婚事,我们都很好奇,不知那位小姐生的怎样的花容月貌,才会让渠少爷连施家妹妹都拒了,今日见到她的长姐,果然是名不虚传,她这般模样,她的妹妹定然也与她生的相差无几吧?”
下属就笑了笑道:“那位聂三小姐倒是与这位大小姐截然不同,宛城人都说,聂家的大小姐是刺玫瑰,而那三小姐却是临水的百合花,一个泼辣傲慢,一个娇柔内秀……”
“泼辣傲慢?我方才瞧着那位聂大小姐,好似很平易近人的样子……”
“庄小姐您是有所不知,聂大小姐在宛城是极为出名的,追求她的男人不知凡几,可她瞧得上的却根本没有,若不是当年聂家出了事,聂大小姐也是绝无可能和那么多男人不清不楚的……”
464 别用你碰过她的手来碰我()
464 别用你碰过她的手来碰我
“庄小姐您是有所不知,聂大小姐在宛城是极为出名的,追求她的男人不知凡几,可她瞧得上的却根本没有,若不是当年聂家出了事,聂大小姐也是绝无可能和那么多男人不清不楚的……”
“有这样的事?”庄静姝不由得有些愕然。
那下属却自觉失言,不由尴尬笑了笑,摆手道:“我这些也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庄小姐您就当我胡言乱语好了……”
庄静姝点点头应下,却眉间微蹙,仿佛若有所思,潮生他这样宁缺毋滥的一个人,难道就真的看上了这样一个女人吗?
这世上从来都是无风不起浪,她虽然不会轻信传言,可也对这些传言持保留的态度,若那聂小姐当真是洁身自好的一个人,外人又怎么会捕风捉到影呢?
她恋慕陈潮生这么多年,不管将来结果是好是坏,她一心所愿的,也不过是陈潮生会幸福,但是这个女人,她待潮生的心思,又会有几分的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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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明蓉出了酒店左转,一路闲庭漫步一般的悠闲逛着。
他们入住的酒店,自然在最繁华的地段,出门左右都是林立的名店,无不金碧辉煌高高在上。
聂明蓉随便逛了几家,却多是买给嘉树和明朗的东西。
珠儿如今有傅竟行宠着,自不用她来操心,聂明蓉这个做姐姐的向来爱操心,如今更多的心思也就放在了自己的亲外甥和亲弟弟的身上。
给明朗挑了一块表,又买了一条领带,看领带的时候,下意识的又去挑选那些低调的颜色花纹和样式……
顾长锦不喜欢太花哨的东西,她给他买过一条石青色颇具中国风的领带,他很喜欢,常常都带着那一条。
她又惯常的去看那些颜色的时候,却才醒悟过来,这些事,再也不用她来操心了。
聂明蓉自嘲的一笑,不知怎么的,就想起来陈潮生方才那一张阴沉沉的几乎能滴出水来的一张脸。
这个男人也太小心眼了一些,她不过是睡熟了没有接到电话,他就生气成这样,再说了,他身边既然有美人儿做伴,她的爽约岂不是正好给了他空间?
算了,她这三天抱定了主意要和陈潮生平平静静相安无事的度过去,那就买一条领带送给他,当成她的赔罪好了。
要不然他一个不高兴,又食言起来,那麻烦还真是没完没了,岂不是让人更糟心?
聂明蓉想到陈潮生平日里总是一身暗色调衣服,虽然年龄大了一点,其实看着也并不太显,何苦将自己倒腾的一副老态呢?
她就故意选了一条特别花哨颜色撞的极其招人的领带,正是现在香港的潮男们特别中意的一款,也不知道陈潮生那无趣古板到极致的男人戴上这样的领带会是什么效果。
但聂明蓉只是想一想,就心情好了起来。
让导购帮她把领带包起来,她又给明朗选了一条,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买完东西,她又找了家餐厅吃了点东西,这才折转回去酒店。
回了房间,陈潮生却并不在,聂明蓉就将装了领带的盒子放在他房间小客厅的桌子上,随手扯了一张便笺纸写了一行字,压在了盒子下。
晚上无事,聂明蓉洗了澡换了衣服就又下楼去,酒店侍应生说这附近有一家法国人的酒吧,氛围特别不错,有一种产自慕尼黑的啤酒,味道棒极了,左右她一个人待在房间也无聊,干脆就去坐一会儿。
聂明蓉离开酒店的时候,陈潮生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正看到她窈窕的一抹身影走出去。
她换了衣服,黑色的连身长裙,这一次倒是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了,可不知怎么的,却好似比白日里那一袭玫红色的露肩短裙还要让人移不开眼。
对面坐着的客户说了什么,他好似并未听的太清楚,好在他身边的助手早就经验丰富,天衣无缝的将话接了过去……
会谈到了尾声,陈潮生借故起身离开,可等他走出旋转门,却早已不见了聂明蓉的身影。
香港的夜,是纸醉金迷的,最富丽堂皇的,最肮脏靡丽的,却恰到好处的交融在一起。
不过是不到一百米的路程,搭讪的男人却多的让人烦不胜烦。
当聂明蓉不知第几次用流畅的英文拒绝了又一位异国男人的时候,她的手腕忽然被人紧紧握住了。
“阿蓉……”
背后,耳畔,晚风拂来的却是男人清冽怡人的气息,聂明蓉的脊背僵住,她不能回身,就那样定定站着,看着面前的霓虹闪烁。
“阿蓉,我想了很久,很久。”
顾长锦握住她的手腕,他向前一步,走到她的面前,站定。
光影从他的身后投来,他的脸容在流光的浮动之中,一如既往的温润英俊。
那晦暗不明的光线是魔术师神奇的手,而这每一个撩人的夜,却是让你卸下盔甲成为最柔软的一个人。
“我后悔了,我错了,阿蓉……”
他的眼眶里泛着浓烈的红,曾几何时,他只要这样看着她,她的心立时就能化成绕指柔,所有人都说,聂明蓉这个女人心太狠太硬,可却没有人知道她也会有柔情似水,因为他们都不是顾长锦……
聂明蓉看着他,这一刻,她冷静的可怕,连她自己都觉得可怕。
“你的太太怀孕了,顾长锦。”
她把自己的手腕从他的手指中用力的抽出来,她缓缓向后退了一步,却依旧看着他:“别用你碰过她的手来碰我。”
465 对啊,我就是这样的女人,所以,不值得的()
465 对啊,我就是这样的女人,所以,不值得的……
她把自己的手腕从他的手指中用力的抽出来,她缓缓向后退了一步,却依旧看着他:“别用你碰过她的手来碰我。”
顾长锦站在那里,通红的一双眼瞳里,光芒璀璨着碎裂开来,他怔怔地说:“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聂明蓉讥诮的笑了一笑,“你如果非要这样认为的话,那么我回答你,是,我不要你了。”
“你失踪了三日,所有人都不知道你在哪,但我一直都跟着你。”
顾长锦惨淡一笑:“我承认我恨过你,在你放弃我,不问我一句就决然取消婚约的时候,我恨过你这样心狠,把我们的感情不放在心上,可后来我还是妥协了,哪怕所有人都知道你为了聂家连未婚夫都防备着,放弃了,我也还是愿意回到你的身边去,只要守着你,等着你,我就心满意足了,你忙,我没有怨言等着你,你为了聂家什么都可以牺牲,我可以忍着,理解你,但是阿蓉,我也是一个男人,当我累的时候,当我需要你的一句解释的时候,当我想要听你说一句,你的心自始至终没有变过的时候,你又做了什么?”
“事到如今,你是在怪责我不肯解释了?那么我问问你顾长锦,你让我解释什么?我又有什么事情需要给你解释?”
“傅竟行预备将聂氏纳入旗下之前,我亲眼看到你和一个男人搂抱着进了酒店房间,我打你的电话,你一直不接,最后还关机了,阿蓉,你觉得这样的事,也不需要对我解释一句吗?”
顾长锦双眸赤红,哪怕这事已经过去许久,可他只要提起来,整个人还是无法自控的浑身颤抖,这样的绝望与羞辱,比他成亲之后,她和陈潮生之间这些暧昧,还要让他觉得痛苦万分。
聂明蓉忽然低了头,她眼眶里酸胀的厉害,嗓子也仿佛堵住了,她不想哭,所以她转过身去,高高扬起了脸。
这是她人生里唯一的污点,最后的一次垂死挣扎,虽然到最后,她还是过不去那一关,她看着那个男人,想的却全都是顾长锦的脸,她终究还是舍不得这份感情,舍不得让他伤心,所以她不顾得罪了这根救命稻草,还是离开了酒店。
这样于她来说都是羞辱的事情,她又怎么能和顾长锦启口言说?
那几日她躲着他,却也想明白了很多事,这天底下的事,自然不能万事顺心,她保不住聂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