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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韦帅望之大隐于市-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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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的笑容。

    帅望慢慢红了眼睛,微微垂下头,慢慢把信纸折起来。那个人,到最后也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任何一样吧?

    帅望微微咬紧嘴唇,不敢在韦行面前落泪。

    韦行冷冷地:“这个人说的话,一句都不必信。”

    帅望沉默一会儿:“这个人同我没关系,我也不想听关于他的任何事。”

    热水放桌上:“你自己看吧,看完叫我。”

    转身进里屋。

    韦行望着面孔冷硬背影僵直的韦帅望,内心深处,微微有一点凉。他甚至不认识他亲爹,可是不想听关于冷恶的坏话。

    帅望站在窗前,他觉得累,内脏抽成一团,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伤心,只是觉得非常非常的伤心。

    他从来不知道那个人的事,也不想知道,更不想知道那个人是怎么想的,那个人的欢喜哀伤,可是,在这样没有防备的时候,读到这样一封信,好象猛地撞进那个人内心最深处,那个真实而哀伤的一处。

    为什么一个不认识的人的痛苦,会让他内脏抽痛,全身失力?

    韦帅望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躺到床上去,蒙上被子缩成一团——那,好象是他的家传的习惯性动作,可是他不敢。

    他不敢让韦行进来时,看到他无助而哀伤。

    他想念他的韩叔叔,他可以扑到韩青怀里哭,韩叔叔会明白。

    在这里,他必须坚强,只能坚强。

    帅望站在窗前,抱着双臂,没有表情地,望着远方。

    外面传来喧哗声,想必冬晨已告诉他师娘,师妹离家出走了。

    韦行在门口咳一声:“我去看看。”沉默一下:“那信里,有关于你的事,也许你想看。”他转身走了。

    那些东西,真的,应该让韦帅望看吗?那个妖异的人,最后蛊惑人心。不过,那毕竟是

    毕竟是韦帅望对他父亲唯一的了解,我知道他想看。看了又能怎么样?如果他有什么不应该的想法,我就宰了他!

    韦行终于拒绝再用这样复杂的问题折磨自己,转身离开。

    帅望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慢慢走过去。

    五六张纸,都是些没头没脑的话。

    第一张纸:

    第一个教我功夫的,是冷秋。

    我站在一边看他练剑,他停下来,我以为他不愿我看,我正要走开,他问我:“你想学剑吗?”

    我没回答,我不认为他会教我。

    他说:“来,我教你。”

    我从他手里接过生平第一支剑,我常常怀念那个有温度的剑柄,以后每一次拔剑,都会觉得——好凉。

    你明白我在说什么,是吗?或者,你并不知道,因为,你早已习惯有个哥哥。

    我忽然间,有了一个哥哥,有了一个骄燥的弟弟,有了一个会关心我饥饱的娘。

    你父亲知道冷秋教我剑法,我以为他会生气,他却只是微笑夸我练得好。

    忽然间,想要的都得到,一个家。

    梦里常常回到那时,梦里会忘记后来发生的一切,不记得会有什么样的未来等着我,只是觉得,美好的生活在继续,只是——

    只是梦里,总会有一只怪兽忽然间冒出来追我。

    第二张纸:

    我夜半醒来,瞪着窗外无限星空,不敢相信曾发生的一切真的发生。

    你以为是一个温暖的怀抱,原来是一张血盆大口。

    你信任的人转过头,原来还有另一张脸。

    冷秋问我怎么了,我微笑:“转过去,让我看看。”他真的转过头,问:“看什么?”

    我大笑:“看看你脑后有没有另一张脸,或者,画皮之下有没有另一张脸。”

    他笑我神经病。

    我却已决定,要剥了他的皮看看。

    当他发现,是我在害他时,他的表情,真的血淋淋,象被剥了皮。我想,虽然你证明你的表皮下是血淋淋的真人,现在也晚了,你要么长出另一张脸来,要么死。

    我杀了他。

    第三张纸:

    施施是冷秋送来对付我的。

    我一早就知道。

    看着小小的她,美丽的大眼睛里矛盾挣扎痛苦。

    我回头,看到她怜惜与不舍的目光。

    我想,她真的爱我。

    痛彻心扉的爱恋。

    她终于选择背弃我,是因为,她知道我是坏人吧。

    我微笑看着她慢慢死去的眼睛。

    好象看到美好的一切,如流沙从指缝溜走,到最后,只余下紧握的一只手。

    第四张纸:

    我为什么不能回头?

    我杀了很多人,那不要紧,韩青也杀了很多人,他放下刀,就回去了。

    我不能,我不但杀了很多人,我已经不是一个人,我跨过那道线。界线,只是你自己画在地上的那道线,我跨过去,变成了妖怪。

    我喜欢听人血滴在地上“嘀嗒嘀嗒”的声音,喜欢手指间粘稠的,温热的液体缓缓流淌的感觉。喜欢手中别人的脉搏被我紧紧压住,越来越慢越来越慢。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不知道,也许因为痛不可当,我不得不变成另外一个人,也许有怪兽在身后追赶,我不得不飞。

    也许,弹尽粮绝时,我不该杀掉受伤的手下,拿他当干粮,吃过人的人,就变成了妖怪,再也变不回来了。

    受了太多苦的人,长出毒牙与鳞片,就成了妖怪,再也变不回来了。

    第五张纸:

    那个小孩儿,真的是我儿子?

    他象我吗?

    我已经忘了我曾经什么样。

    他们会对他好吗?

    当然不会。

    我会对他好吗?

    我会对他很好。

    不过,他同我在一起,会变成妖怪吧。

    他象一块玉,坚硬通透。

    也许他在冷家会被害死,不要紧,人总是要死的,只有妖怪才千年不死。

    让他在韩青身边吧。

    让韩青教教他。

    韩青回去了,而我

    我想回家。

    很累,很冷,很困。

第31章() 
31,放下

    帅望呆呆地,原来,他并没有抛弃我。

    他觉得那是最好的选择,连他也这样说,如果我死在冷家也没什么,只要我别变成,另外一种人。他说的,同韩叔叔说的,其实,是一样的。

    帅望沉默。

    韩青这些年没有严格要求过他什么,但是有一件事,是不可触碰的,他要他尊重他人的生命。没什么道理好讲,韩青要他把这个当成信念信仰。

    现在,他亲生父亲告诉他同一件事,如果你吃了人,你就会变成妖怪,再也回不去了。

    何必都强调这个呢?

    韦帅望不打算杀任何人,也不会随便杀任何人。

    不过

    也许,人是会长大的,秦皇汉武都有幼年,成吉思汗之所以成功可不是因为仁者无敌。

    也许,在未来,杀戮是必然的。

    如果你看历史你会发现,那些人在少年时都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不但正常,而且性格阳光,人品极好,奇怪的是,越是人品好的人,到最后,越多杀戮,朱无璋曾只身在俘虏营中睡觉,只为表达他信赖他们,可是到了晚年,在他身边与他同生共死的伙伴,被他一个个除去,一个案子就是牵连几万人。宋太祖是没来得及开杀,不过他弟弟替他杀了,而且连他的儿子都没逃出自己弟弟的毒手,唐太宗,那样一个开明的人,也不得不对自己亲哥哥动手。他们一开始,可都不是变态啊。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也许,就象冷恶说的,吃了人,就变成了妖怪,不得不以吃人为生。吃到最后,连骨肉至亲都得吞下肚。

    如果杀掉所有自己爱的人,杀掉自己的父母兄弟妻子儿女,可以得到天下,你会不会杀?

    可是当那些人得到天下时,却开始把自己身边的亲人一个一个吃掉。

    争夺权力,会发现不得不杀戮,最后会发现杀戮是唯一的最好的手段。然后,开始不把人命当人命,杀人太多了,也许就再难尊重他人的生命,既然他人的生命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东西,只是决策上的一个数字,棋盘上的一粒棋子,既然只有自己是最重要的人,他也就没法再爱别人了吧?

    这是一个悖论。

    如果他认为别人的生命也是神圣的,他就得承认自己错了,承认自己错得血流成河,那种压力不是人能承受的。如果他认为别人的生命只是个狗屁,生活在一群狗屁中,多么孤单,甚至,到最后,他会觉得连自己的亲人,自己的儿女,也不过是个狗屁,他的生命千百倍重于他人的生命,他就把自己与他人区分开了,他自己把自己当成了神,万岁万万岁,实际上,他已经成了妖。

    在人群中,做神或者做妖,都是痛苦的。

    怎么都是痛苦的,只是本能让他们选择活着。

    所以,不要开始,别开始杀戮。

    手上有人命的感觉,是可怕的。

    帅望慢慢垂下眼睛,呵,是这样吧?韩叔叔说,如果你变成另一种人,也许会成功,可是我不愿意看着你变成别一种人,如果你坚持,你就走吧。

    帅望呆呆地,也许,如果他不这样说,也许,我会在不得不做出选择时——帅望渐渐明白,他当然不会选择自己的死亡,如果你不得不选择自己的死亡与他人的死亡,你当然不会选择自己的死亡,你会选择他人的死亡,一次又一次,直到习惯于选择他人的死亡,然后,只是因为一点点微小的可能,可能的伤害,可能的隐患,开始杀戮。

    如果韩叔叔什么也不说的话,也许有一天,我会成为另一种人,会再也回不去了。

    如果你必须选择,做一个好人死掉,还是做一个妖怪活下来,你会怎么选择?

    冷恶竟然说,如果他会被人害死,那就让他死吧。

    帅望放下那些信,成为妖怪,也是一种死亡,如果必须选择,死亡没有那么可怕。

    原来,韩叔叔并没有错,他也没抛弃我,他从没有抛弃我,他宁可伤害我,伤害我们之间的感情,目地,是为了把我留下,而不是把我推开。

    帅望微笑,韩叔叔没有做错。

    我,会永远停留在此时此刻,不再长大,不再改变。

    做一个韩叔叔希望的彼得潘。

    韦行回来时,发现韦帅望正刻石头,他皱皱眉:“做什么?”

    帅望笑道:“刻章啊,难道把信这么送去?”

    韦行看着他,嗯,我当然知道得刻章把信封上,只不过,我没想到你现在居然有心情做这个,嗯,你那个变态爹的变态信对你没啥影响吗?其实,我应该只给你看那封,关于,什么,他其实不是扔下你不管,而是觉得韩青对你更好,虽然我还是觉得那是个变态想法,不过,也许你希望知道,你亲爹也不是一个完完全全的王八蛋吧?

    不过,你也不必轻松快乐成这样吧?

    韦行不悦:“有什么好笑的!有什么事值得你这么高兴吗?”

    帅望无语了,我高兴有罪啊?帅望抬头看一眼,唔,你被那个燕婉儿修理得很厉害吧?帅望忍不住嘴角微微一抽,他忙拼命忍住,千万不能笑。

    晚了,韦行低头,顺着韦帅望的目光,看到自己衣服上,被人揪出来的两团皱纹,虽然他努力地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好,可是被那死女人两手揪住衣领,紧紧攥出来的皱纹却是怎么也抹不平。

    韦行暴怒了:“好笑吗?”一巴掌抽过去。

    韦帅望脸上被扫了一巴掌,手里的石头刻刀也掉在地上,他愣住,笑容消散,霍地站起身,怒目。

    咦,很久没看到这张愤怒的脸了。

    奇怪,看惯了韦帅望的笑脸之后,居然觉得他沉下脸来,有点吓人。

    韦行还没做出反应,帅望已缓缓放松他的肩,眉目也顺下来,长出一口气,算了,别同这个白痴计较。

    帅望转身,低头,去捡他的石头与刀子,然后默默坐到房子一角去,不再招惹韦行。

    韦行站在桌子边,讪讪地,内心更加愤怒,我疯了吗!我打他做什么?!他的控制能力真让他自己抓狂。

    然后韦行认识到,他失控并不是因为那个弱智美女惹了他,而是因为,他觉得不安,他对冷恶那些信对韦帅望的影响,感到不安。韦行奇怪地问自己,咦,我还一直以为,我不是一个多心的人,这是怎么了?

    然后韦行明白,因为韦帅望的反应好奇特。

    他看到他父亲的信,那些病病歪歪,诡异恶心的东西,一开始满脸感伤,强忍眼泪,他可以理解,任谁,看到自己父亲写的我年少时多么孤单无助之类的,也会有点难过吧,可是,韦帅望把所有的信看完,脸上竟然有一种释然平和的表情,怎么会呢?

    韦行想,我看了这么变态无聊的东西,只觉得想吐,他从这些信里看到了什么,因为他爹觉得把他扔在韩青那比较好,而不是完全没考虑过他,他就觉得释然了?不再记恨他亲爹了?

    想到韦帅望同他的亲生父亲有了某种他不了解的奇妙的和解,韦行再一次觉得不安与愤怒。

    帅望根本不想理韦行,等他刻完章,抬头,发现韦行居然还站在那儿发呆,而且脸上的表情依旧很不善良。

    帅望无语了,我无缘无故挨记耳光都没说什么,你还没完了?难道我还得哄着你?到底谁是孩子啊?

    遇到这种白痴家长,做孩子的只好认倒霉了。如果不见风就长,简直会被气疯。

    帅望慢慢起身,唔,还得我先开口?

    他把那枚印章放到韦行面前,想了想,问:“你不会觉得,我笑一下就该挨耳光吧?”

    韦行本来就自知理亏,被韦帅望一问,顿时不知所措,瞪着眼睛,张口结舌。

    帅望问:“怎么了?我做错了什么?”

    韦行说不出来,他总不能说,因为你反应奇怪,所以,我心里不舒服。他脑子在这方面又钝一点,一时间竟找不到别的理由来。

    沉默一会儿,帅望道:“你不愿意我看那些信吧?”

    韦大人那样响当当的一条好汉,就那么站在那儿,哑口无言,慢慢红了脸。

    帅望知道自己找到正确答案,一时间好气又好笑,又有一点悲凉,帅望轻声道:“我答应过韩叔叔,与他永不相见,我言而有信。如果我同他见面,我把眼睛挖出来给你。”

    韦行脸皮通红滚烫,窘得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唉呀,几年不见,韦帅望越来越刁钻了,说起话来,越来越象纳兰那个混蛋了。韦行恼羞成怒,半晌才憋出一句:“你同他相不相见,与我有什么关系!”说完之后觉得,妈的,这句话,怎么这么

    韦行无地自容,一把推开韦帅望,夺门而出。

    帅望笑,嗯,能看到韦大人这种窘态,这记耳光挨得很值。

    低头看看那些信,呵,无论你多么难过,你不会回头,我也一样,无论我如何理解与同情,你依旧是永远的陌生人。

    在远方,韦帅望的亲爹,正兴致勃勃地活剥了人皮,往活人的血管里注入墨汁,试图描绘人体血液循环方式,以满足他那可怕的好奇心,并为医学研究打开一片新天地。

    白天,不是他展现人格另一面的时间。

第32章() 
32,

    彩霞满天,枫叶如织锦。

    韩青面前是通体纯白的一只玉碗,冷秋手里一只透明水晶杯。里面装的都是竹叶青,碧绿的酒浆。

    冷秋已微醺,脸上不知是夕阳红还是酒醉,韩青微叹一声,冷家人都似不老妖怪,四五十岁的人了,依旧皮肤白皙,这下子醉了,干脆面如桃花,明明一群舞刀弄枪的粗人,个个长得儒雅俊秀,有一股了阴柔的美。搞得他与韦行在冷家人里别提多突出了。这些个家伙,还单挑美女娶,于是一代一代更加的秀丽下去,新一代的除了韦帅望同他收的弟子桑成丑一点,别的人个个都如选秀出来的童男童女般。

    冷秋淡淡地:“你看了我半天了,不是在算计我,就是在腹诽我。”

    韩青笑道:“弟子天大的胆子,我不过想劝师父,天晚了,酒也够了”

    冷秋道:“这两句话用得着想这么半天?”

    韩青道:“只怕扫了师父的兴,等下师父找不着青瓷花瓶,说不定手里的杯子就扔过来了,打破头是弟子该领的,摔了师父的杯子岂不可惜?”

    冷秋被逗笑:“你还敢同我提摔花瓶的事!”手里的杯子可不冲着韩青的头扔过去。

    韩青接过杯子,放桌上,扬声:“平儿,茶。”

    冷秋叹一声:“你越来越放肆。”

    韩青笑道:“弟子知错,下次不敢了。”

    冷秋无可奈何地被人夺走了酒壶,认命地端起茶杯。平儿向韩青微微一笑,给一个感激的眼神,天底下就韩青敢对冷秋说:“你丫喝多了,别再喝了。”

    良久,冷秋道:“那丫头不是当掌门的料,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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