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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慨处理了外伤,一手按在帅望脉门处,要试试能不能帮帅望疗伤,结果手一按上去,犹如被火烫一般,一股内力狂地将他的手指弹开,那力道让他一惊。
帅望睁开眼睛,歉意地看他一眼,抱歉,身体反应。
康慨点点头,退后,惊异于韦帅望内力之深厚。
康慨出去取冰时,看到韦行在院子里踱步。
康慨站住,韦行问:“他怎么样?”
康慨道:“他受了内伤,他正在运功治疗,大人,或者,我不该问,大人为什么事把帅望打成这样?”
韦行沉默一会儿,转头回自己屋:“一个误会。”
这句喃喃自语,彻底把康慨击垮了,他怒吼:“一个误会?!你为了一个误会差点打死他!”
韦行沉默地,头也没回,走近自己的书房,关门。
第56章()
56,
康慨拿冰回来,给帅望背上的肿痕敷上,帅望已运功完毕,内伤不重,毕竟是他爹打的,不是敌人打的。
睁开眼,看见康慨面色铁青,双手直抖,帅望惊道:“你伤重吗?”
康慨气道:“我重,我重个屁!我是让你爹给气的!”
帅望忍不住笑出来:“你给气糊涂了!”居然说脏话了。
康慨怒道:“他还好意思说是个误会!”
帅望愣一下,看着他,半天,才又微笑:“他说是个误会吗?”笑了,沉默一会儿:“康慨你越来越爱管闲事了。”
康慨沉默一会儿:“真的?”
帅望点点头。
康慨再次沉默一会儿:“帅望,这四年,过得不快乐?”
帅望垂着眼睛,良久:“很糟,很困难。”帅望摇摇头,良久,微笑:“同你看我的感觉差不多。熟悉的人还在,可是,我找不到熟悉的感觉了。我很难过,也很愤怒,觉得孤单,无助,失望,所有的坏情绪。”
康慨沉默一会儿:“关于”
帅望笑:“关于那米,你当着我父亲的面问我,让我很不爽。我现在态度很温和,但是脾气很坏。”
康慨怒道:“他为你治伤,教你习武,尽心尽意,我当然觉得!。”无语,气恨:“谁知道他还是这么混帐!”
帅望骇笑:“我爹就在隔壁,他功力深厚,能听到这屋蚊子叫。”
康慨气得:“哼!”
帅望苦笑,握住康慨手:“喂,相信我,就算我真的做错了,相信我不是有意的,我的本意是好的,可是经济与天气,都是不可预料的。”
康慨再一次紧张:“帅望,你还知道那不是儿戏!如果你害死人,怎么办?”
帅望沉默一会儿:“如果我认为那样做是对的,而且,我知道有风险,我知道那样做,对的可能性大,我应该因为怕错,而不做吗?”
康慨沉默了。
不做不错。
做多错多,要不要不做?
康慨缓缓握紧帅望的手,半晌:“即使错了,你也是对的。”
帅望沉默一会儿:“康慨还是康慨。”笑了:“那天——”想了想:“这四年里,我没练功夫,可是,也得防身啊,我只练了那一招,用来防身,很有效吧?练的次数太多,有点失控。”出手很辣吧?当然了,既然是偷练的,当然不想人知道,既然不想人知道,当然不会轻易出手,既然不轻易出手,一旦被逼动手,当然不会留情。帅望想,我这一招,可是不打算留活口的,好可怕,以后更不能轻易动气,被人欺负两下不要紧,练这种招式实在有点缺德,可是,我又没时间练别的。
康慨看帅望,这孩子,象困兽一样在冷家沉默了四年。
康慨摸摸帅望的头,这条小兽,可是只小龙呢,康慨微笑:“不小心触了你的逆鳞。”
帅望忍不住笑:“我再不乱动手了,就算被狗咬,我也不还手。”
康慨怒,给帅望的大头一个爆栗:“说谁是狗?”
帅望捂着头,一边哀叫一边劝慰自己:“我不还手,我不还手。”
康慨大笑,给帅望揉揉他头上的包:“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你大人海量。”
帅望笑骂:“近则不逊远则怨,你小人难养。”
头上再挨一爆栗,韦帅望继续哀叫。
韦行推门而入,然后在门口站住,看看康慨,看看帅望,嗯?我明明听到韦帅望在惨叫,结果发现两人脸上笑意未尽,把他气得,怒:“怎么回事?!”无法无天了!在我隔壁居然还敢如此放肆!
帅望呻吟:“哎,我后背痛,我胃痛,我头晕恶心”
韦行心里气愤,你明明在笑——可是又内心有愧,看看帅望背上肿得老高,青紫得象要烂掉的伤痕,他挪开眼睛,想问问伤势,倒底没说出口,只得向康慨怒道:“你在这儿干什么?”
帅望道:“是啊,康叔叔刚才也受了内伤,应该回去歇着,还在这儿干什么?”
韦行给噎得,无语,半晌,转身而去。
康慨本来想教训韦帅望,你怎么对你爹无礼?你明知他是担心你才来看看,怎么还拿话刺他?可是看看帅望虽然微笑却苍白的脸,叹口气,算了,小家伙的表现已经很有容量了,你要是刺猬,就不能怪别人不拥抱你了。
那一年的春节,到的很快,又很慢。
韦帅望的功夫还没练好,至少韦大人是这样认为的,韦帅望自己,已经筋疲力尽,觉得这是比一生还漫长的半年。
下雪的时候,梅欢回家过年了。
她知道自己不会再回到这个地方,可是长大了的梅欢,终于倔犟地瞪着一双鹿眼,热泪盈眶却没有哭。
她抱着帅望:“喂,你是大男孩儿了,最后一次抱你。
帅望沉默地被香香的梅姨拥抱着,半晌,轻声问:“你真的决定入宫?如果你不想去,只要说一声。”
梅欢微笑,摇摇头:“别胡闹,你要害死我家人,我恨你一辈子。”再一次含泪而笑。
帅望道:“那我把太子那小子宰了吧。”
梅欢再笑:“放屁。”
帅望无奈地微笑:“保重。”
梅欢向远远站着的韩孝招招手,韩孝站在那不动。
梅欢过去:“还是不喜欢你师兄?”
韩孝只是沉默。
梅欢给韩孝整整衣服,这小子不爱说话,她也不知道同他说什么好,可是,她要走了,这小孩儿站在那儿,只是看着她,她知道这是他不舍得她的意思。也许这孩子的感情,天生就比较淡漠一点,也许这小子不喜欢表达。她照顾那孩子那么久,当然有一点感情。
梅欢微笑:“不喜欢就不喜欢,不过,如果你有什么事,同他说一声,他不敢不帮你,知道吗?”
韩孝不悦地哼一声,扭开头。
梅欢只得微笑:“后会有期。”
韩孝又回过头来,恢复了那个静静的乖巧表情,看着梅欢,终于开口:“真的吗?”
梅欢奇怪:“什么?”
韩孝慢慢地问:“后会有期?”
梅欢愣了愣,微笑,再一次觉得热泪盈眶,点点头。
梅欢到韦行书房辞行,韦行头也没抬,只“唔”一声,表示,知道了,滚蛋吧。
倒是康慨直把梅欢送出府门,一路上吩咐了两车话,梅欢气道:“你这么有经验,他们怎么不选你。”
把康慨气得:“嘎,混,混帐话!”
梅欢笑,同康慨挥手告别。
坐在轿子里的梅欢,从帘子的缝隙间看着韦府的石头狮子,不知为什么,忽然之间泪流满面,梅欢捂着嘴,弯着身子,哽咽着,一次一次,象呕吐一样,从内脏深处颤抖着挤出象咳嗽一样的哭声。
混混噩噩不动脑子的纯白生活,就这样结束了,她面对的,将是无比复杂不能自主无法挣脱的命运。
梅欢缩着身子,我害怕,我害怕,我害怕。
小帅望站在府门口,远远地看着,怎么样才能帮到想帮的人?为什么人人喜欢权力?权力可以帮到你自己,以及你喜欢的人。不过,如果你一只脚踏上争权夺利之路,可能半路上,你就把自己的亲人给牺牲掉了。
世上哪有万全之策。
帅望回头,见韩孝静静地,神情惆怅,这小孩儿也挺喜欢梅欢的。帅望微笑,向韩孝走过去,刚要开口,韩孝已冷冷转头而去。
帅望眨眨眼,只能对着韩孝的背影比划一下,臭小子,真是不给面子。
第57章()
57,天狐
康慨急冲冲进了韦行的书房:“大人,帅望哪去了?”
韦行看着桌子上的信:“我先行一步,冷家山上见。韦帅望。”气死他。
这臭小子哪去了?
康慨好死不死地接着问:“你又对他怎么了?”
韦行怒吼一句:“混出去!”
韦帅望拍拍将军府的大门,没反应。
再拍。
还是没反应。
韦帅望也知道大家府邸的正门不是没事就开着玩的,不过,他也不爱走小门,再说,不常开,不等于没人守着啊,这将军府是怎么了?
韦帅望抬脚,咚咚咚,给老子出来个活人!
终于有反应了,门开,涌出来一帮人,个个拿着棍棒扁担:“谁?什么人?干什么?”
帅望右看看左看看,终于决定微笑:“列位,用脚踢门不是死罪吧?”
结果这帮人自己骂开了:“你是不是缺心眼啊?你们家鬼长这么损啊?有大白天出来闹腾的鬼吗?你们脑袋让门弓子抽了?”
帅望心想,靠,当着锉人不说矮话,老子是长得不太漂亮,你也不该说得这么真诚啊?!
结果一个哆哆嗦嗦的小子回答:“大,大爷,我们,实在是实在是被吓怕了!”
帅望大乐:“喂喂,你们家闹鬼?!”我来对地方了,真好玩。
那个哆嗦小子回过头来,身材立刻长高两公分:“喂,你小子,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拍什么门?送货挑泔水走后门知道不?你以为大门是你走的,看你人模狗样的”顿住,看看韦帅望,终于觉得,这小子虽然一身短打扮,可是绝对不象小商小贩,也不是下人装扮,腰里还带着剑,他微微收敛点:“哎,我说你干什么的?小样,还带把剑,三侠五义看走火了吧?”
帅望看看自己的剑,我小样?我看走火了——老子走火过,可不知道啥叫三侠五义,也没把啥东西看走火过。帅望笑道:“不是我,是我爹看走火了,非把我打扮的荆柯似的,其实这是把桃木剑,我们家行走江湖多年,专门斩妖除鬼,不过,寻常的小鬼,我们不希罕抓,今儿从这儿路过,看见你们家一股黑气直冲云霄,我掐指一算”韦帅望掐着手指,嘴里念念有词:“一九得九,二九一十八,三九”别人听不清楚,他自己忍笑忍得肚子都抽筋了。
那一帮人看着韦帅望,目瞪口呆,一副见鬼的表情,韦帅望喃喃自语半晌,那些人看他念念有词,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渐渐脸上露出仰慕的表情,韦帅望把小九九背完,终于把望天的眼睛垂下来看这些人,他:“啧。”一声,摇摇头,那下人诚惶诚恐地问:“怎么样?”
帅望叹息道:“这不是普通的鬼,这是天狐转世,我虽然也能对付她,可是未免凶险,我还是等我爹出关吧。”说罢,转身就走。
身后人急道:“哎哎哎”
帅望回头:“哎?谁是哎啊?”
那下人眨眨眼:“哎?啊!这位,这位大师”
帅望搔搔头,大师,嘻,我喜欢:“嗯,什么事?”
那下人回头看看,开头骂人的那家伙慢慢走过来,慢吞吞地:“大师,小人纳福,是将军府的总管,听大师的意思”
帅望笑眯眯地:“你们将军府最近闹鬼,是吧?其实不是鬼,是天狐。没什么大不了的,天狐这种东西不太害人,就是比较喜欢捉弄人,没事偷个东西,拿石块砸砸人什么的,没啥大不了的。”
纳福的下巴张得老大,快掉下来了,半晌,回头四顾:“你们谁出去乱说过?”
那些人忙道:“大爷,将军早吩咐不许乱说,我们谁敢说!”
纳福回过头再次看看韦帅望,帅望笑眯眯地:“天狐喜欢化身白衣美女,很漂亮的,你们看见过没?难得的眼福啊。”
纳福脸都绿了:“你,你真的知道”妈呀,是很漂亮,可是——如果你半夜醒来,看到梁上倒挂着这样一个美女,你感觉如何?
纳福一把抓住韦帅望:“大师,大师一定要救救我们”
帅望道:“救什么啊?她就是同你们开开玩笑。”
纳福惨道:“大师啊,我半夜一睁眼”不敢再说了,左右看看,哭丧着脸:“我快要吓死了,这种玩笑,再开两次,保准出人命,大师你老人家慈悲为怀,普渡众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
帅望乐得:“靠,老子又不是和尚,造那玩意干啥?”
纳福道:“救人一命”
帅望笑:“救人一命至少得五百两白银。”
纳福的下巴再一次掉下来:“大师”
帅望笑道:“不是祭天不是请神,你给我五百两银子,我就去同天狐商量商量,咱换一家玩去好不好?你要舍不得,就自己拿银子同她商量去。”
纳福哭丧着脸:“我不敢”
帅望笑嘻嘻:“你不敢,就让我赚点零钱花。不许大声叫嚷啊,让她听到我收了五百两,到时把银子都要去,我可就要另收费了。”
纳福郁闷地:“妈妈的,这是啥狗屎大师啊,咋这么黑啊。”
帅望笑道:“我知道你决定不了,去找你们家大人去,嗯,对了,先给我弄点吃的,我喜欢甜食与肉,别拿绿色的叶子给我。嗯,听说你们府里出太子妃了,她住哪儿?”
纳福一边引着韦帅望进将军府,一边想,妈的,这个小大师问的话怎么这么不着调啊?我们,我们小姐住哪儿?看看韦帅望:“敢位大师的法号”
帅望笑:“法海。”
纳福眨眨眼睛,这法号听着耳熟
韦帅望吃吃喝喝,耳听梁上一声银铃般的轻笑,帅望笑道:“下来一起吃。”
梁上女子骂道:“你猪一样,谁同你一起吃!”
帅望笑嘻嘻地:“那,我吃你看。”
丁丁当当一阵响,韦帅望拎个盘子跳到一边接着吃:“真缺德啊,你不吃也不让我吃。”
再一次丁丁当当,帅望笑道:“你暗器还不少啊。再扔,我就把盘子扔过去,弄你一身酱汤,这酱汤可是臭的。”
韦帅望想了想:“咦,这主意好啊,我叫他们准备点狗血大粪来,嘻嘻”贼笑。
那清脆娇糯的声音:“你是不要命了吧!”
一条白凌子凌空而至,韦帅望向后一仰,手里的盘子没躲过去,白凌子拍在手背上,那个痛,韦帅望惨叫一声,松手,盘子顿时飞出去了。
只听外面一个女人脆生生地骂人:“什么天狐!武林高手我就见过,狐狸精从来没见过!”
另一个男人道:“那就是个”“啪”的一声,声音嘎然而止,一声痛叫。
白色影子一闪,小子,想逃,韦帅望扑过去,屋檐屋顶屋顶屋顶,韦帅望骂道:“跑啥,老子有好事同你说。”
一块瓦片飞过来,韦帅望一闪身,数十个瓦片飞过来,韦帅望再闪,脚下一空,哎呀一声摔了下去,银铃般的笑声,一路远去。
帅望揉着膝盖,一跛一跛地出现在他刚刚消失的地方,将军府总管,纳福小子心里很没底地喃喃一句:“这位,这位,这位大师,就是法海大师。”
帅望一看,面前可不正是梅欢同一个二十多岁,一头一身酱汤的白衣帅哥,那帅哥脑门上老大一个青包,两人正目瞪口呆地看着他,那样子好象希望别人给他俩嘴里一人塞一个煮鸡蛋。
韦帅望实在忍不住,喷笑出来。
然后听到一声尖叫:“呀!你个死小孩儿!”
可怜的韦帅望两只耳朵都被捏住,先往两边扯,然后上下扯,然后左边的顺时针,右边的逆时针,韦帅望的惨叫声震耳欲聋,梅欢的怒吼声也震耳欲聋:“死小孩儿!你还敢不敢来捉弄我们!”
帅望一边惨叫一边笑:“不敢不敢不敢了。”
梅欢最后拎着他耳朵,对着他屁股踢一脚:“不敢!不敢你还笑!”
帅望笑道:“没办法,咱们家幼受庭训,扑作教刑的多了,皮特别厚。”
梅欢笑骂:“还法海还天狐”忍不住喷笑,再给韦帅望一脚,妈的法海。
然后一声有气无力的呻吟:“梅欢注意下你的形象!”
梅欢翻白眼:“我的形象?我的形象怎么了?我形象不好?我不招鬼啊,我也不做春梦。”
那白衣帅哥顶着一头酱汤,猛地涨红了脸:“梅欢!你,你你简直是个野人!”
帅望凑趣道:“嘎,春梦!”笑倒。
小帅哥顿时气哆嗦了:“大胆!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