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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我的妻-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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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她不好意思地抓抓发,难为情地说:“有时候没跟她说……”这就是偷了,一个小偷!
  仲孙锦绣受到的打击不小,“你是说,你还偷过她的东西?!”他咋舌。她小小年纪,竟然干过那种事,难以相信,难以相信。
  “嗯?”裘品令纳闷,“我不偷东西。只是先借来看看,都是还回去的。”
  五十步与百步之间的距离如何分辨并不重要吧?
  “好吧,不是偷……”仲孙锦绣并不认为这个话题作为讨论下去的必要,她的行为是正确还是不正确,目前还与他无关,“那么这柄剑,也是这么回事?”他指着她紧握在手上的残剑。
  “哦,这个吗?”裘品令举起来给他瞧了瞧剑鞘上的花纹,“你见过吗?”
  仲孙锦绣仔细瞧,“没见过,可有什么故事?”
  裘品令得意地扬首,“这把剑据说里头藏着一幅藏宝图呢,”她眼眸发亮,似乎对此甚感兴趣,“所以我想瞧一瞧传说是不是真的,可是药材不相信,我只好跟她借多一点时间,但她平常都是讲要一天还就必须一天还的,可是我今天都还没发现藏宝图。”裘品令万分可惜地叹气。
  “你要藏宝图?”这姑娘的理想还蛮远大的。不过,江湖之事他也略知一二,从未听说过有一柄藏有宝图的宝剑哪,敢情她是道听途说?
  裘品令摇头,“不是,我只是好奇嘛。”她走快一步,“不看个究竟我都会睡不着的。”她老实说道,“你不相信?”她见仲孙锦绣只是扬起眉,撇嘴道,“不相信也罢,反正我会睡不着,一定要把一件事弄清楚才会睡。”
  明白了一些。
  “那么,你研究出来了吗?”仲孙锦绣还是不打算围绕她的坚持打转。
  “没有哪,不是说了吗?”裘品令万分可惜地举高剑来看,“不然我就不会到今天也不还了。”就是没查出有什么才不甘心嘛。
  “既然查了三天都没结果,你何必再查下去。”仲孙锦绣建议。
  “不行啊,我爹说没有耐心的人成不了大事。而且我都没仔细查过——”裘品令忽然住了口,侧身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仲孙锦绣。
  “……”仲孙锦绣身子朝后仰了一些。她的神情有些专注得让他感到心头漏跳一下,“你,你做什么?”他结巴了下。
  “剑断了哦!呵呵,剑断了不就是可以看清楚里头到底有无东西了?”她依然倾身上前,却见仲孙锦绣仰身向后。
  “你是想这样查上一查?”那也不必整个人都朝他倾过来吧?仲孙锦绣闭了闭眼,她是个小丫头,与他差十岁,可也是个十六岁的姑娘了啊。
  “嗯。”裘品令站直身,终于释放了仲孙锦绣,“我就要看一看。以前都没想到这个方法呢,我真笨!”
  仲孙锦绣大大呼气,理了理衣裳,“若是你早想到,恐怕那位材草姑娘早就拿刀来追你。”他暗笑。
  “是药材,不是材草。”裘品令头也不回地就地站定,抽出带有剑柄的残剑,然后将剑鞘往地下一抖,“哐当”一声,另一段断剑落了地,“嗯,有没有呢?”裘品令蹲下身子捡起断剑,仔细看着。
  仲孙锦绣看她率性而为的样子,压根没觉得此刻半蹲在地上有什么不好,也不会想到路上的人会否拿怪异的眼神来瞧她,心中只觉得一阵莫名的感觉。她的想法无疑很直接,行动也很直接,可是,对她而言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裘品令没注意到他略带深思的眸光,她的注意力全放在断剑上头。
  “中间很厚实,不像会藏着东西。”她喃喃自语,拿着剑上瞧下瞧左看右看,无法查出些蛛丝马迹可以表明剑中真藏有藏宝图。
  “应该是的。”仲孙锦绣接口。
  “你也这么看吗?”裘品令抬头朝仲孙锦绣看去。
  “你瞧,”仲孙锦绣没察觉到自己做了什么,“这两端的接口都很实,而断痕很干脆,剑身无裂痕,又无缺口,并且铸造的方式很严密,在我看来,没有藏东西的可能。”他蹲在她身边,端详着剑身。
  “哦,”裘品令再看,“好像是真的耶,”她转动断剑,“那么说来古翘说错了哦?”
  古翘?“是她说的?”仲孙锦绣想起那个古怪的女子。
  “嘻。”裘品令回头一望他,忽然笑。
  “你笑什么?”仲孙锦绣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你很紧张哦!”
  “紧张?”他有紧张吗?
  “嗯,”裘品令点点头,眼里有促狭的笑,不同于先前那些真诚的和淳朴的笑,“古翘很好看哦,你很紧张哦,在她家你就很紧张哦……”她好笑地凑近他。
  “呵!”仲孙锦绣不知该骂她还是笑她,这丫头真是——“我们不熟吧?”他无可奈何地道,见她含笑不语,“我见你都不紧张见她怎会紧张——我在说什么?”他哑然。
  “问你呀,呵呵,”裘品令掩住口,笑意在眼里,手随意地摆弄着断剑,“古翘长得很好看,每个见她的人都看呆了呢,你呢?你有呆吗?”
  “喝,”仲孙锦绣笑骂,“小丫头,你人小鬼大。”好笑极了,没遇到过她这样的姑娘。
  “大叔,与你相比我是很小的。”她朝他皱皱鼻。
  仲孙锦绣拿她没办法。
  “紧张也对啊,古翘凶起来我都害怕,不过她很少对陌生人发脾气,嗯,我想她一定气我带陌生人到她那里去……”她忽然开始自言自语,而且这话与前言不搭——至少在仲孙锦绣听来不搭。
  可是,再转而一想她这一句与前几句连起来的话,仲孙锦绣愕然。他是很紧张,刚才是过分紧张了。她的意思应该只是最后一句要说的吧?那么方才——
  “哎呀!”思绪被裘品令的惊叫打断。他一凛,镇定心神瞧过去,被映入眼中的那点点血珠使他的心漏跳一拍。
  “受伤了!”他眼眸冷峻地瞧着,“你真不小心。”口里叨念着。
  “不是故意的。”裘品令刺痛地抽了口冷气,眼眶含泪,可怜兮兮地回答。
  “可是很不当心,”仲孙锦绣自然地接过她的手,“手绢有么?”
  裘品令取出怀中的白帕子,递给他,眼睛盯着握着她的手的他的手。
  “剑断了,口子很锋利,你却不当心。”他口中淡淡责备,手不停,接过帕子利落地给她手指包扎起来。
  “我不是故意的。”裘品令依然反驳。
  仲孙锦绣冷眼瞪她,“你下次若不注意,恐怕割断的不是手指,而是你的脑袋。”
  “不会不会,一定不会!”裘品令小脸上只截然的肯定。
  “好,不会,”仲孙锦绣放弃与她争辩,“好了,包好了,伤口不大,不会有事。”他眼光扫到她眼里的水盈,嘲笑道:“你要哭了吗?”
  “谁哭了?”裘品令跟着站起来。
  “不是吗?哦,是我看错了吧。”仲孙锦绣云淡风轻地挥挥手,“既然你不哭,也没事了,那么现在可以走了吗?”
  “走?去哪里?”裘品令好像身处不同的世界。
  仲孙锦绣被她打败,“裘品令姑娘,”他好笑地面对她的糊里糊涂,“不是要将剑修好?既然你证实此中无宝藏图,那么,拿去修好它是下一步该做的,不是吗?”他这会儿成什么了?她的帮手还是管家?摇头自嘲地笑笑,掀起唇角。
  “哦,对啊……”裘品令笑起来,不好意思地说,“我一时痛得忘记了。我们走吧……”她弯腰要去拿剑。
  仲孙锦绣先是被她的那一声“我们”弄呆愣一会,见她去拿剑时才恍然醒过来似的,“别动!”他大喊一声,把裘品令给惊住。
  她讶然注视他,姿势维持弯腰伸手,甚是滑稽。
  “免得你再受伤。”仲孙锦绣拾起剑,将剑与剑鞘收起收好。
  裘品令望着他,笑容如灿烂的夏日,面上如春风吹拂而过。
  “你不走了?”仲孙锦绣走了两步,见她依然站在原地发怔,甚至在傻笑,眯起眼,觉得很奇怪。他错过了什么是不是?
  “哦,走啊,我跟上来了……”裘品令咧开嘴,笑着蹦跳着过去,走到他身旁,满是灿灿容颜。
  剑搁在修剑铺里交给老板处理并且在他承诺两日内即刻恢复到完好如初之后,裘品令才与仲孙锦绣分道扬镳,各自走各自的路。
  裘品令早已计划好下午要做的事,她不会让自己无聊。待在家中只会看到爹爹唉声叹气地抚着肚子喊饿,又不肯去叫回出走的厨子,她若让他看到铁定没好气受。
  不过,出外就不同啦。
  裘品令眯起笑眼,拿着竹篓和一根钓竿,兴高采烈地朝时常去玩的小河边走去,一路走一路哼着未名的小曲,心情十分不错。
  “哗!”她惊叹出声,生生站定了脚步。
  日近西,照射到河面上,粲亮的光芒点点闪烁,恰似那夜晚的星辰。河旁碧绿葱葱,大片的草地,散落的绿树,清风徐吹,舒畅自然。尽是一片洋洋风景,让人一眼便有舒畅之感,和风吹来,深深吸取青草与清风的芬香,通体舒服。
  河旁的大树郁郁葱葱,高大茂密叶如华盖。
  裘品令将竹篓搁在树干旁,盘腿而坐,打算以此作为据点,消耗剩下的下午时光。她若是带几条鱼回去,不晓得爹会不会有精神一些呢?
  啊,不过家里没有人会煮鱼啊。
  她咧嘴对着河面上自己的倒影扮个鬼脸,“好糟糕,没鱼吃。不过没关系,养起来也不错。”决定了之后,她才取出鱼饵,小心装上。
  河面波光粼粼,闪耀着灿耀的光芒。
  这个时候,鱼儿是否躲在河底纳凉呢?这个问题闪过裘品令脑中,随即被她耸肩盖过,只是打发时间而已,没必要非要得到成果。
  河面很安静,只有纹丝而动的水波是动着的,其他一切仿佛幽雅静止,显得出奇地安静。
  “嗯?”裘品令探身上前,双眸紧紧盯着河面入水的鱼线,她方才没有因为光芒而眼花吧?好像浮标动了动呢。再定晴一看,可不是,鱼线入水几分又浮上几分,然后急速往水中而去,分明是鱼儿上了钩!
  裘品令很是高兴,掂量着时间与距离,看准了时机,猛地一挥钓竿,鱼线飞速从水中而起——很轻,一眨眼就飞向空中,并没有沉甸甸的感觉。
  应该落了空吧!裘品令知道这回应是失败了,略微有些失望,不过,她安慰自己:“下回可以钓到。”打算再次将鱼线投入水中。
  “咦?”她略一使力,拉了拉钓线,线纹丝不动,怎么也不肯落下。她再拉,这回使力大了些,却是依然没有成功。
  裘品令疑惑了,手中强烈的感觉告诉她,鱼线应该是勾到树枝或是其他什么东西了。她仰头朝上头看去,头顶上一片密密树叶遮盖住视线,无法看清楚鱼线到底是在哪里被勾到了。
  怎么办?
  裘品令站了起来,双手一点一点朝钓竿顶上滑过去,一边使力再拉。
  “哗啦啦!”
  树叶声音哗哗作响,裘品令面前落下一物——
  “是你?”她惊讶。
  现在更正,在她面前忽然从树上落下的,是个人。而且是她熟悉的人。
  “裘品令?”仲孙锦绣略微惊讶地挑起眉,怎么也没想到将他当鱼儿般钩住的人竟然是才分别不久的裘品令。原本打算好好一顿教训的话悉数给抛弃到脑后去了。
  “是我。”裘品令双手依然紧抓住钓竿,双眼却是直盯着仲孙锦绣瞧。他的手里正握着她的鱼线,似乎并没有放手的打算。
  “你在这里做什么?”仲孙锦绣颇为好奇地问。
  裘品令诧异地瞪起眼,“在钓鱼啊。”他没看出来?他的手里不正抓住了她的线吗?这人怎么变傻啦?
  仲孙锦绣一愕然,瞪着她手里的钓竿和她惊讶的表情一会,钓鱼二字才施施然跑进他的意识里,“哦,原来如此……”他掩饰地提高了声音。
  “你呢?”他与她分别时说要去寻个地方做一件事,一件让他感到很舒服的事,他去做了吗,她很好奇。
  “我?”仲孙锦绣作势想了想,挑起眉,“我在这里小睡一会,不过,被打扰了。”打扰他的人正是她。
  裘品令朝头顶瞧了瞧,拧起眉:“你就睡这里吗?睡在树上?”
  “嗯。”仲孙锦绣眨眨眼,伸手掩嘴打了个大大呵欠,糟糕,还没睡够,“今天的天气太好了。”而且这里的环境实在让人感到舒心畅然,便忍不住打起瞌睡来。和风徐徐,日头暖暖,即使睡在青葱树叶间,他也能感受到这种让全身都放松的感觉。
  “是很好啊,好久没出太阳了呢。”裘品令笑开,放开一手去遮额头,朝天际望去,“真高兴啊。”她兴奋地说。
  “是。”仲孙锦绣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只看到暖暖阳光照拂天地,令人感受到一股强烈的鲜活气息。他将视线调回到面前的人儿身上,裘品令面上带着灿灿笑容,嘴角扬起小巧弧度,手里正——
  他眨眼再眨眼,拉了拉手中鱼线。
  裘品令回过神来,诧异地看着他的动作。
  仲孙锦绣抬起头,对上她微愕的眼神,两人对望两久,就在裘品令咧嘴笑开的同时,他心头一动,呵呵大笑起来。
  两人面对面笑着,手里依然牵着那根仿佛带着异样因缘的鱼线。
  “裘姑娘,”仲孙锦绣终于放开手中线,“你还打算钓鱼吗?我瞧你今天好像还没有收获哪。”他从竹蒌里看向裘品令。
  “没有啊,”裘品令抿唇轻笑,盈盈笑眼掠过仲孙锦绣脸庞,“我钓到了一条鱼,一条很大很大的大鱼呢。”她指着他。
  仲孙锦绣听懂了她说的话,仰头而笑。
  “不过,你恐怕不能把这条鱼吞下腹,真是可惜啊。”他扬着惊奇喜悦的笑容看向对面的姑娘。
  “是啊是啊。”裘品令装作很可惜地说,“而且也没办法带回家……”
  “你想带我回家?”
  “不是,是带条鱼回家!”裘品令一本正经地说,“不过大叔太大了,装不进这个小篓子。”她唉声叹气,很是苦恼的样子。
  “大、大叔?!”仲孙锦绣板起脸来,佯怒道,“这是第三次了啊小丫头,你若是再叫我一次,我会把你扔进河里喂鱼的,你信不信?”粗声道。
  裘品令眨眨眼,“当真?”声音低了许多。
  “假的。”仲孙锦绣笑,“不过,大叔这两个字实在不适合我,我才比你大十岁而已。”说起来,这个姑娘才十六,唉,真是好小的丫头,虽然已到出嫁的年纪,可是——仲孙锦绣定了定神,诧异地呆愣一会后,才惊觉到眼前的姑娘虽然年纪与他差上一大截,可是已经到了出嫁的年纪了呢。
  看她芙蓉如面,小巧可爱又有趣,险些就要忘记。
  仲孙锦绣心中有不好的预兆闪过,却未来得及抓住。
  “那我该叫你什么?”裘品令也觉得自己那么叫把他叫老了。瞧瞧面前的他,虽然脸有些黑,可是那股气息却是倜傥洒脱不羁的,时常挂在嘴边的笑以及很多时候满不在乎的眼神,可构不上大叔的称呼啊。
  “哦,你可以叫我仲孙大哥。”
  “仲孙?”
  “是仲孙大哥?”
  “仲孙大哥吗?哦,”裘品令喃喃念着,忽然惊叫一声,把仲孙锦绣吓一跳,“说来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仲孙大哥是谁呢?”
  仲孙锦绣一愣,失笑起来,“说得是说得是,”他与她今日虽是第一次见面却是半天里见了好几回,而她甚至还未知他的名,“仲孙锦绣是我的名,你听过吧?”
  裘品令点点头,“锦绣山庄的仲孙庄主嘛,我爹说过的……啊,想不到是仲孙大哥你!”她惊讶道,万分景仰似的,“我听爹说你好厉害的哦,经常跟人抢生意做呢,爹虽然有时骂你,不过大多是赞扬。”她诚实地将所知告诉他。
  仲孙锦绣不以为意,“很多人都会骂我。”他无所谓,“裘姑娘,你还打算钓鱼么?”他无意在这个话题上打转,只好把方才问过的问题再问一遍。
  裘品令的思绪立刻被转移,她望着手头的钓竿,再望一下依然闪烁波光灿烂的河面,想了想,打算放弃,“不钓了,都钓不到。”她眼眸忽然发亮地投向仲孙锦绣。
  仲孙锦绣心头一震,她想干什么?一副看到猎物的表情?可是,即使她的眼神如此,但举止及神态间依然显得很纯,让他忍不住心动。
  “仲孙大哥?”她叫得很亲切。
  “你想做什么?”他斜睨着她,觉得这声温柔的叫声后面可能会隐藏玄机。
  “树上好玩吗?”她也想上去瞧一瞧呢。可是,她的爬树的功夫实在是不忍卒睹,很想请他帮一下忙啊。
  “你想到树上去瞧一瞧?”他大大松了口气,不过因为她好奇的亮眸而心中开始拉响警钟。
  “嗯嗯嗯,”裘品令连连点头,一双美眸粲然望向他,企求地望向他,“我想去玩一下。”
  “树上很危险。”他警告似的说。
  “真的吗?”她怀疑地斜睨他。
  “真的。”对于她来说,恐怕是的。
  “可是你方才不是在上头睡觉。”裘品令反驳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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