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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席先生-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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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说有发现,还是在席琛回国的那一段时间,她和席衡延无意发现他的变化,似乎是变得更加沉默了。

    刚开始怕他是因为当年绑架案留下的阴影,也曾为他找过心理医生,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检查出来。

    她还以为是她自己年纪大了多虑了,之后也没有再去怎么理了。

    但是她是万万没有想到,会是schizophenia。

    精神分裂症。

    这几个字就好像一把利刀一样穿过了她的胸膛。

    她无法想象,在国外的那三年里,席琛都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越想越混乱,徐婉的身体,突然无法控制的颤抖了起来。

    另一边,子衿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就换男人进去洗漱了。

    她擦着头发走到床边,刚坐下,男人放在床头柜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在安静的卧室内十分的响亮,估摸着浴室里的那位席先生也听见了。

    她猜得没错,因为下一秒,男人喑哑的声音就从浴室传了出来,他说:“小衿,帮我接下电话。”

    子衿应了一声,丢下毛巾,滚到床的另一边捞过手机,上面没有备注,只有一串号码。

    是***扰电话还是……

    她没有多想,在电话响第三遍的时候,就接通了。

    在对方的声音响起之前,她更没有想到,电话号码的主人,会是乔冉。

    乔冉的声音,自那头清脆的传了过来,“席教授。”

    子衿顿了一顿,方才迟疑的说:“我是宋子衿。”

    宋子衿。

    听到女人的声音,女人的名字,对方似乎是怔住了,许久没有声音。

    久到子衿以为她已经把电话给挂断了。

    乔冉很久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不过还是十分的沙哑:“他呢?”

    子衿看了眼主卧的方向,如实回答:“在洗澡。”

    “……”

    这三个字,没有任何的挑衅成分,可偏偏,听在乔冉的耳里,却是那么的不舒服和刺耳。

    她捏着手机的手关节已经泛白了,缓了缓,深吸了一口气,才阴阴凉凉的说:“既然他不在,那找你也应该是一样的。”

    子衿一顿,眉目沉静:“乔小姐想说什么?”

    她并不认为,会是这么好话。

    对方沉默了几秒,才幽幽的开口说:“我今天见了徐夫人。”

    徐夫人……是指徐婉吗?

    子衿下意识皱眉,乔冉和徐婉他们两人怎么会认识呢?

    许是知道女人在想些什么,乔冉在那头笑了一笑:“猜猜我们聊了些什么?”

    他们之间没有交集,能聊的话题她实在是想象不出,“乔小姐打电话来的目的应该不会这么无聊吧?”

    无聊?

    乔冉笑了,绵延的笑声从那头不断的传了过来。

    听得子衿莫名不安了起来。

    她说:“怎么会无聊呢,我和徐夫人今天的谈话内容,可是有趣至极啊。”

    子衿怔愣了几秒,刚想出声,她又说:“我们聊的话题,可是关于你老公的。”

    席琛。

    子衿蓦地一僵,声线却并没有任何的起伏:“你和妈说了什么?”

    “好奇吗?”她问。

    “乔冉,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乔冉笑了下,突然声音变得十分的阴沉:“宋子衿,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现在在干什么?”

    子衿一怔,不明白她说这句话的意思。

    乔冉的语气有些激动:“他会变成如今这副样子,全部都是拜你所赐你知道吗?”

    他……是指席琛吗?

    听得云里雾里,子衿顿了顿,等女人说完话,才问她:“乔冉,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不明白?

    乔冉低低的笑,旋即,从口里吐出了一串英文:“schizophenia。”

    schizophenia。

    子衿在心里重复了一遍,反应过来,整个人蓦地一震。

    她认得这个英文的意思。

    女人正失神,乔冉的声音又在耳边响了起来,“想起来了吗?明白我在说什么了吗?宋子衿,你该不会连他生病了都不知道吧?”

    子衿沉默。

    这就是她今天找徐婉的原因?

    隔了好一会儿,她才哑着嗓音,低低的问:“我知道,但是乔冉,你为什么会知道?”

    乔冉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阴阳怪调的提醒着她:“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你老公的把柄在我手里。”

    “你想用这个威胁他?”

    “不不不,这个对他来说构不成威胁。”乔冉也不忌讳,实话实说:“但是他不在意,你也不在意吗?”

    不在意,怎么可能会不在意。

    那个人,可是她爱的人,她怎么可能会眼睁睁的看着他深陷火热而无动于衷呢。

    “宋子衿,徐夫人如今已经知道了这个事实,如果她去查席琛当年在国外的经历,很快变得查到根源。”

    根源……子衿愣了一下,想起乔冉刚刚说所有的一切都是拜他所赐之类的话,不禁蹙眉:“乔冉,你在胡说什么?”

    席琛的病,怎么可能是因为她。

    而且而且,几年前,席琛在国外的时候,他们之间,她可是确信他们没见过面的。

    乔冉听见她的话,不禁觉得好笑:“胡说?宋子衿,他没有告诉过你吗?他难道从来都没有跟你说过他的过往吗?”

    面对女人步步紧逼的问题,子衿又是一阵沉默。

    乔冉笑:“宋子衿,连我都知道的事情你还一点都不知道,你这个妻子,做的会不会太失败了点?”

    子衿面色一白,“乔冉,把话说清楚,席琛的病,为什么是拜我所赐?”

    该说的都说了,她想知道,乔冉自然是不会一下子全部告诉了她,那日后得多无趣啊。

    “想知道就去问他啊。”

    乔冉说着,停顿了一下,“噢,顺便帮我转告他,徐夫人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接下来,很快就是整间医院的人就会知道了。”

    子衿瞳仁一缩,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对方已经把电话给挂了。

    电话内响起了嘟嘟嘟的忙音,而她,晃了一下,渐渐失了神。

    乔冉说,席琛之所以会患上schizophenia,全部都是拜他所赐。

    可是,为什么呢?

    还有徐婉,听乔冉刚刚在电话里的语气,她应该也是今天才知道了席琛生病的事情。

    奇怪,为什么席琛要瞒着徐婉和席衡延呢?

    正胡思乱想,浴室的门开了,男人穿着一身灰色的居家服,身形挺拔,头上盖着一条毛巾在擦着头发。

    他走过来,看见她脸色不太好,又看了眼被她捏在手里的手机,问她:“谁打来的?”

    “乔冉。”

    席琛微微一顿,这是他的私人号码。

    “她说了什么?”

    男人坐在她身边,见她柔顺的长发还在滴着水珠,转手就把自己手里的毛巾盖在了她的脑袋上,给她擦头发。

    子衿把手机放在一旁,犹豫了很久,才说:“她说她今天和妈见了一面。”

    乔冉,和他母亲么?

    席琛微微抿唇,不难猜到乔冉今日和徐婉见面聊了些什么,就连她打电话过来,他也能大概猜到了谈话内容。

    无非是以为自己抓住了他的软肋,去威胁挑衅罢了。

    可是乔冉不懂,他的软肋,一直都只有一个。

    男人一直沉默,子衿也没用勇气去问心头的那些疑惑,她想的头疼,昨天才因为宋元山的事情失眠,今晚恐怕是要因为乔冉的话失眠了。

    她轻轻的,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男人敏感的听见到了,替她擦头发的手顿了一顿,尔后,哑着嗓音说:“在想什么?”

    子衿拉下他的手,一本正经的看着他:“席琛,乔冉说很快整间医院的人都会知道了。”

    席琛嗯了一声,眉目清冷,并没有多在意。

    “就嗯?席琛,我是认真的,那关乎了你以后的职业生涯。”

    子衿想想到时候席琛患有精神分裂症的过往被爆了出来,那他一定会被整个医院的医生甚至是患者非议,闹大了,被停职也不是不可能。

    那个高高在上,名声在外的席教授,曾经患有精神分裂,一想到这个,子衿的心就特别的难受。

    女人的眼眶有些红,席琛看了她几秒,忽然俯身在她柔软的唇瓣上亲了一口,“那你嫌弃我吗?”

    子衿一顿,反应过来瞪了他一眼,“傻瓜,我怎么可能嫌弃你。”

    “那就好了,你不嫌弃我就好。”说着,他又将毛巾盖在她的脑袋上,轻声说:“头发干了就早点休息,别乱想。”

    他还是没打算将实情告诉她。

    子衿垂下眸,眼底暗淡无比。

    为什么,连她都不能说呢?

    ……

    后半夜,子衿做了场噩梦。

    梦里,她的耳朵听不见了,所有的人都一脸不赞同的看着她,甚至在指责她骂她。

    宋元山,杨文兰,宋娇阳,乔冉,席袁成,甚至席衡延,还有徐婉……

    他们将她逼到墙角,几个人几张嘴巴,一张一合,说了好多好多的话。

    可是子衿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是能从她们的表情中看出来,他们很愤怒,对她很失望。

    子衿无措的看着他们,想说话,可是动了动唇,才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一点的声音。

    她只得咿咿呀呀的叫着,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突然,眼前的场景变了,宋元山他们一个一个都如同泡沫一样都消失了。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有冰凉的雨水打在她的脸上,子衿愣了一下,再看看眼前的画面,瞳仁微微一缩。

    老旧的便利店,脱漆的墙壁,时不时会卡带的电视,和模糊的画面屏幕。

    这里……是她以前念高中的时候经常会经过的便利店。

    也是,她和席琛初次相遇的地方。

    子衿错愕的看着这一幕,突然,耳边响起了几道嬉笑的声音,那么,那么的熟悉。

    她回过身,就见便利店的门口,蹲在几个穿着蓝白校服的女孩。

    中间那个,有着一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只不过那个时候的她,脸上稚气未退,涉世未深,还不懂得什么叫做悲伤。

    她笑起来的时候,眉间的喜悦是那么的明显,是那么的真实。

    子衿怔怔的站在雨幕里,突然十分的怀念那个时候宋子衿。

    正晃神,这时,便利店的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了。

    一个身形挺拔,面容清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男人从里面悠悠的走了出来。

    这一次,子衿不知为何,看得十分的清楚。

    他的每个表情,每个动作,每个不经意流露出来的眼神,都是那么清晰,那么的深刻。

    如同记忆中那样,他打开伞,刚走出去几步就被她叫住了,意识到自己被调戏之后,男人的眉头轻皱了一下。

    子衿站在旁边,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了一下。

    那个时候,男人只是看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可是如今,子衿就站在男人的身后,她居然,看到男人在转过身之后,唇瓣染起了一抹极为浅显的弧度。

    他在笑,眼底又黑又亮,就好像正在对着她笑一样,笑意那么烫人。

    子衿一怔,那个时候的席琛,应该不认识她才对……

    男人一步一步的朝着她走来,他举着一把黑色的大伞,身姿优雅,步伐从容。

    就在她以为他会从她的眼前穿过时,男人突然停了下来,目光,准确无误的落在她的脸上。

    子衿背脊一僵,懵了一懵,这是梦,他应该看不见她才对。

    可是,面前的男人一直看着她,过了一会儿,薄唇轻压,吐出了几个字。

    子衿发现自己好像又失聪了一样,听不见他的声音,但是她看到男人一张一合的唇瓣,脸上血色褪尽。

    雨水还在啪嗒啪嗒的打在她的身上,面前的男人一脸的冷漠。

    她看到了,他说:“我们离婚吧。”

    我们离婚吧……

    不……

    昏暗的房间内,原本熟睡中的女人突然惊醒过来,她吓得脸色发白,胸口不停地起伏。

    是梦是梦。

    子衿安慰自己,然而,还没冷静下来,她突然发现身旁的位置是空的。

    男人不见了。

    ………题外话………辣么多字,夸我。

152。所爱隔山海(二)() 
幽暗的房间内,因为噩梦惊醒的女人坐在床上怔愣了好几秒,侧旁的位置没有一丝的温度。

    男人不知去了哪里。

    反应过来,她立马掀开被子,连放在床边的棉拖都顾不得换上,跌跌撞撞的往楼下跑去,边跑,还叫着席琛的名字撄。

    许是因为刚刚做了噩梦,醒来后又不见男子,所以子衿才会这样大乱方阵偿。

    他在梦里看着她淋雨时流露出的那冷漠冰凉的眼神清晰深刻无比,就好像发生在刚刚一样。

    还有,他说的那句话也是,他说他要和她离婚,到现在还跟魔咒一样萦绕在她的脑袋里,耳朵边上。

    客厅内一片的漆黑,还是没有看到男人的身影。

    子衿的心脏都快要跳到嗓子眼了,她迷茫的扫了一眼偌大的客厅,突然想到什么,转身朝阳台的方向跑去。

    他在那里。

    外面,天空一片暗沉,夜色凉如水。

    有朦胧柔和的月光倾洒在男人的身上,他静静的站立在阳台边上,身上穿着休闲适中的灰色居家服,指尖萦绕着一点猩红和袅袅烟雾,背影挺拔而落寞。

    听见她的声音,他似是顿了一下,尔后缓缓的转过身,在看到她穿着单薄的睡衣和赤着脚站在身后的时候,眉头轻轻一蹙。

    没有迟疑,他捻灭烟,信步朝她走来。

    子衿愣愣的看着男人一步一步朝她走来,他背立着月光,面容清隽,墨色而深沉的瞳仁很像一湾泥潭,让她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他走到了她的面前,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拦腰将她抱了起来,走向沙发,子衿惊呼了一声,下一秒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脖子。

    她看着他柔和的侧颜,见男人薄唇轻轻一张一合,问她:“怎么光着脚跑下来了?”

    子衿贪婪的闻着男人身上淡淡的烟草香,眉头的褶皱有消散的迹象,她凑到他的脖颈边上,蹭了蹭,喃喃:“我以为你不见了。”

    我以为你不见了。

    客厅内本来就十分的寂静,所以女人温软而无助的声音变得格外的清晰,撞入了席琛的耳畔,令他高大的身躯微微一怔。

    他突然停了下来,垂眸看着怀里的女人,薄唇轻言:“为什么会这么想?”

    子衿对上他柔和如月色的目光时,心弦轻轻一颤。

    她坦言,说:“我做梦,梦见你要跟我离婚了。”

    席琛怔了一怔,目光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尔后又迈开了步子,朝沙发走去,边走,边轻轻说:“这应该是我要担心的问题才对。”

    男人的声音有些喑哑,子衿的思绪还很混乱,一时没听清,呐呐的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男人没有回答她,他将她放在柔软的沙发上,自己挨着她身侧的位置坐下,刚坐下,女人又凑了过来,像八爪鱼一样抱住了他的手臂。

    第一次见她这么粘人,席先生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也由着她。

    子衿紧紧的抱住男人的手臂,两人挨着静坐了一会儿,她才出声,声音有些闷:“你怎么跑下来了?”

    他说:“想些事情。”

    在想白天的事情吧。

    子衿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了,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又触碰到了他的伤疤。

    女人一直沉默,席琛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的表情有些严肃,不禁好笑。

    他顺了顺她额前凌乱的刘海,“睡吧,我不走。”

    子衿嗯了一声,挨着他的肩膀就闭上了眼睛。

    男人就在她的身边,温热的触感,跳动的心脏,熟悉的气息,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

    这才是她的席先生。

    他怎么可能会漠视她任由着她淋雨呢,他又怎么可能会平白无故的提出要跟她离婚呢。

    都是梦,是梦。

    过了很久,女人已经抵不住困意,睡着了。

    席琛静静的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突然起刚刚,她赤着脚,眼底迷茫的画面,心脏没由的缩了一下。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这样患得患失了?

    他挨着她的脑袋,缓缓闭上了漆黑复杂的眸子,窗外夜色肆意弥漫,室内一片温和而安宁。

    所有的风暴,都被隔绝在了明日。

    ……

    ……

    翌日清晨,阳光明媚,送子衿去了公司,席琛才开车回到医院。

    医院还是如往常一样,人满为患,喧嚣不断。

    他回到办公室,换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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