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要说有发现,还是在席琛回国的那一段时间,她和席衡延无意发现他的变化,似乎是变得更加沉默了。
刚开始怕他是因为当年绑架案留下的阴影,也曾为他找过心理医生,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检查出来。
她还以为是她自己年纪大了多虑了,之后也没有再去怎么理了。
但是她是万万没有想到,会是schizophenia。
精神分裂症。
这几个字就好像一把利刀一样穿过了她的胸膛。
她无法想象,在国外的那三年里,席琛都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越想越混乱,徐婉的身体,突然无法控制的颤抖了起来。
另一边,子衿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就换男人进去洗漱了。
她擦着头发走到床边,刚坐下,男人放在床头柜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在安静的卧室内十分的响亮,估摸着浴室里的那位席先生也听见了。
她猜得没错,因为下一秒,男人喑哑的声音就从浴室传了出来,他说:“小衿,帮我接下电话。”
子衿应了一声,丢下毛巾,滚到床的另一边捞过手机,上面没有备注,只有一串号码。
是***扰电话还是……
她没有多想,在电话响第三遍的时候,就接通了。
在对方的声音响起之前,她更没有想到,电话号码的主人,会是乔冉。
乔冉的声音,自那头清脆的传了过来,“席教授。”
子衿顿了一顿,方才迟疑的说:“我是宋子衿。”
宋子衿。
听到女人的声音,女人的名字,对方似乎是怔住了,许久没有声音。
久到子衿以为她已经把电话给挂断了。
乔冉很久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不过还是十分的沙哑:“他呢?”
子衿看了眼主卧的方向,如实回答:“在洗澡。”
“……”
这三个字,没有任何的挑衅成分,可偏偏,听在乔冉的耳里,却是那么的不舒服和刺耳。
她捏着手机的手关节已经泛白了,缓了缓,深吸了一口气,才阴阴凉凉的说:“既然他不在,那找你也应该是一样的。”
子衿一顿,眉目沉静:“乔小姐想说什么?”
她并不认为,会是这么好话。
对方沉默了几秒,才幽幽的开口说:“我今天见了徐夫人。”
徐夫人……是指徐婉吗?
子衿下意识皱眉,乔冉和徐婉他们两人怎么会认识呢?
许是知道女人在想些什么,乔冉在那头笑了一笑:“猜猜我们聊了些什么?”
他们之间没有交集,能聊的话题她实在是想象不出,“乔小姐打电话来的目的应该不会这么无聊吧?”
无聊?
乔冉笑了,绵延的笑声从那头不断的传了过来。
听得子衿莫名不安了起来。
她说:“怎么会无聊呢,我和徐夫人今天的谈话内容,可是有趣至极啊。”
子衿怔愣了几秒,刚想出声,她又说:“我们聊的话题,可是关于你老公的。”
席琛。
子衿蓦地一僵,声线却并没有任何的起伏:“你和妈说了什么?”
“好奇吗?”她问。
“乔冉,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乔冉笑了下,突然声音变得十分的阴沉:“宋子衿,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现在在干什么?”
子衿一怔,不明白她说这句话的意思。
乔冉的语气有些激动:“他会变成如今这副样子,全部都是拜你所赐你知道吗?”
他……是指席琛吗?
听得云里雾里,子衿顿了顿,等女人说完话,才问她:“乔冉,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不明白?
乔冉低低的笑,旋即,从口里吐出了一串英文:“schizophenia。”
schizophenia。
子衿在心里重复了一遍,反应过来,整个人蓦地一震。
她认得这个英文的意思。
女人正失神,乔冉的声音又在耳边响了起来,“想起来了吗?明白我在说什么了吗?宋子衿,你该不会连他生病了都不知道吧?”
子衿沉默。
这就是她今天找徐婉的原因?
隔了好一会儿,她才哑着嗓音,低低的问:“我知道,但是乔冉,你为什么会知道?”
乔冉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阴阳怪调的提醒着她:“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你老公的把柄在我手里。”
“你想用这个威胁他?”
“不不不,这个对他来说构不成威胁。”乔冉也不忌讳,实话实说:“但是他不在意,你也不在意吗?”
不在意,怎么可能会不在意。
那个人,可是她爱的人,她怎么可能会眼睁睁的看着他深陷火热而无动于衷呢。
“宋子衿,徐夫人如今已经知道了这个事实,如果她去查席琛当年在国外的经历,很快变得查到根源。”
根源……子衿愣了一下,想起乔冉刚刚说所有的一切都是拜他所赐之类的话,不禁蹙眉:“乔冉,你在胡说什么?”
席琛的病,怎么可能是因为她。
而且而且,几年前,席琛在国外的时候,他们之间,她可是确信他们没见过面的。
乔冉听见她的话,不禁觉得好笑:“胡说?宋子衿,他没有告诉过你吗?他难道从来都没有跟你说过他的过往吗?”
面对女人步步紧逼的问题,子衿又是一阵沉默。
乔冉笑:“宋子衿,连我都知道的事情你还一点都不知道,你这个妻子,做的会不会太失败了点?”
子衿面色一白,“乔冉,把话说清楚,席琛的病,为什么是拜我所赐?”
该说的都说了,她想知道,乔冉自然是不会一下子全部告诉了她,那日后得多无趣啊。
“想知道就去问他啊。”
乔冉说着,停顿了一下,“噢,顺便帮我转告他,徐夫人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接下来,很快就是整间医院的人就会知道了。”
子衿瞳仁一缩,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对方已经把电话给挂了。
电话内响起了嘟嘟嘟的忙音,而她,晃了一下,渐渐失了神。
乔冉说,席琛之所以会患上schizophenia,全部都是拜他所赐。
可是,为什么呢?
还有徐婉,听乔冉刚刚在电话里的语气,她应该也是今天才知道了席琛生病的事情。
奇怪,为什么席琛要瞒着徐婉和席衡延呢?
正胡思乱想,浴室的门开了,男人穿着一身灰色的居家服,身形挺拔,头上盖着一条毛巾在擦着头发。
他走过来,看见她脸色不太好,又看了眼被她捏在手里的手机,问她:“谁打来的?”
“乔冉。”
席琛微微一顿,这是他的私人号码。
“她说了什么?”
男人坐在她身边,见她柔顺的长发还在滴着水珠,转手就把自己手里的毛巾盖在了她的脑袋上,给她擦头发。
子衿把手机放在一旁,犹豫了很久,才说:“她说她今天和妈见了一面。”
乔冉,和他母亲么?
席琛微微抿唇,不难猜到乔冉今日和徐婉见面聊了些什么,就连她打电话过来,他也能大概猜到了谈话内容。
无非是以为自己抓住了他的软肋,去威胁挑衅罢了。
可是乔冉不懂,他的软肋,一直都只有一个。
男人一直沉默,子衿也没用勇气去问心头的那些疑惑,她想的头疼,昨天才因为宋元山的事情失眠,今晚恐怕是要因为乔冉的话失眠了。
她轻轻的,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男人敏感的听见到了,替她擦头发的手顿了一顿,尔后,哑着嗓音说:“在想什么?”
子衿拉下他的手,一本正经的看着他:“席琛,乔冉说很快整间医院的人都会知道了。”
席琛嗯了一声,眉目清冷,并没有多在意。
“就嗯?席琛,我是认真的,那关乎了你以后的职业生涯。”
子衿想想到时候席琛患有精神分裂症的过往被爆了出来,那他一定会被整个医院的医生甚至是患者非议,闹大了,被停职也不是不可能。
那个高高在上,名声在外的席教授,曾经患有精神分裂,一想到这个,子衿的心就特别的难受。
女人的眼眶有些红,席琛看了她几秒,忽然俯身在她柔软的唇瓣上亲了一口,“那你嫌弃我吗?”
子衿一顿,反应过来瞪了他一眼,“傻瓜,我怎么可能嫌弃你。”
“那就好了,你不嫌弃我就好。”说着,他又将毛巾盖在她的脑袋上,轻声说:“头发干了就早点休息,别乱想。”
他还是没打算将实情告诉她。
子衿垂下眸,眼底暗淡无比。
为什么,连她都不能说呢?
……
后半夜,子衿做了场噩梦。
梦里,她的耳朵听不见了,所有的人都一脸不赞同的看着她,甚至在指责她骂她。
宋元山,杨文兰,宋娇阳,乔冉,席袁成,甚至席衡延,还有徐婉……
他们将她逼到墙角,几个人几张嘴巴,一张一合,说了好多好多的话。
可是子衿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是能从她们的表情中看出来,他们很愤怒,对她很失望。
子衿无措的看着他们,想说话,可是动了动唇,才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一点的声音。
她只得咿咿呀呀的叫着,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突然,眼前的场景变了,宋元山他们一个一个都如同泡沫一样都消失了。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有冰凉的雨水打在她的脸上,子衿愣了一下,再看看眼前的画面,瞳仁微微一缩。
老旧的便利店,脱漆的墙壁,时不时会卡带的电视,和模糊的画面屏幕。
这里……是她以前念高中的时候经常会经过的便利店。
也是,她和席琛初次相遇的地方。
子衿错愕的看着这一幕,突然,耳边响起了几道嬉笑的声音,那么,那么的熟悉。
她回过身,就见便利店的门口,蹲在几个穿着蓝白校服的女孩。
中间那个,有着一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只不过那个时候的她,脸上稚气未退,涉世未深,还不懂得什么叫做悲伤。
她笑起来的时候,眉间的喜悦是那么的明显,是那么的真实。
子衿怔怔的站在雨幕里,突然十分的怀念那个时候宋子衿。
正晃神,这时,便利店的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了。
一个身形挺拔,面容清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男人从里面悠悠的走了出来。
这一次,子衿不知为何,看得十分的清楚。
他的每个表情,每个动作,每个不经意流露出来的眼神,都是那么清晰,那么的深刻。
如同记忆中那样,他打开伞,刚走出去几步就被她叫住了,意识到自己被调戏之后,男人的眉头轻皱了一下。
子衿站在旁边,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了一下。
那个时候,男人只是看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可是如今,子衿就站在男人的身后,她居然,看到男人在转过身之后,唇瓣染起了一抹极为浅显的弧度。
他在笑,眼底又黑又亮,就好像正在对着她笑一样,笑意那么烫人。
子衿一怔,那个时候的席琛,应该不认识她才对……
男人一步一步的朝着她走来,他举着一把黑色的大伞,身姿优雅,步伐从容。
就在她以为他会从她的眼前穿过时,男人突然停了下来,目光,准确无误的落在她的脸上。
子衿背脊一僵,懵了一懵,这是梦,他应该看不见她才对。
可是,面前的男人一直看着她,过了一会儿,薄唇轻压,吐出了几个字。
子衿发现自己好像又失聪了一样,听不见他的声音,但是她看到男人一张一合的唇瓣,脸上血色褪尽。
雨水还在啪嗒啪嗒的打在她的身上,面前的男人一脸的冷漠。
她看到了,他说:“我们离婚吧。”
我们离婚吧……
不……
昏暗的房间内,原本熟睡中的女人突然惊醒过来,她吓得脸色发白,胸口不停地起伏。
是梦是梦。
子衿安慰自己,然而,还没冷静下来,她突然发现身旁的位置是空的。
男人不见了。
………题外话………辣么多字,夸我。
152。所爱隔山海(二)()
幽暗的房间内,因为噩梦惊醒的女人坐在床上怔愣了好几秒,侧旁的位置没有一丝的温度。
男人不知去了哪里。
反应过来,她立马掀开被子,连放在床边的棉拖都顾不得换上,跌跌撞撞的往楼下跑去,边跑,还叫着席琛的名字撄。
许是因为刚刚做了噩梦,醒来后又不见男子,所以子衿才会这样大乱方阵偿。
他在梦里看着她淋雨时流露出的那冷漠冰凉的眼神清晰深刻无比,就好像发生在刚刚一样。
还有,他说的那句话也是,他说他要和她离婚,到现在还跟魔咒一样萦绕在她的脑袋里,耳朵边上。
客厅内一片的漆黑,还是没有看到男人的身影。
子衿的心脏都快要跳到嗓子眼了,她迷茫的扫了一眼偌大的客厅,突然想到什么,转身朝阳台的方向跑去。
他在那里。
外面,天空一片暗沉,夜色凉如水。
有朦胧柔和的月光倾洒在男人的身上,他静静的站立在阳台边上,身上穿着休闲适中的灰色居家服,指尖萦绕着一点猩红和袅袅烟雾,背影挺拔而落寞。
听见她的声音,他似是顿了一下,尔后缓缓的转过身,在看到她穿着单薄的睡衣和赤着脚站在身后的时候,眉头轻轻一蹙。
没有迟疑,他捻灭烟,信步朝她走来。
子衿愣愣的看着男人一步一步朝她走来,他背立着月光,面容清隽,墨色而深沉的瞳仁很像一湾泥潭,让她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他走到了她的面前,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拦腰将她抱了起来,走向沙发,子衿惊呼了一声,下一秒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脖子。
她看着他柔和的侧颜,见男人薄唇轻轻一张一合,问她:“怎么光着脚跑下来了?”
子衿贪婪的闻着男人身上淡淡的烟草香,眉头的褶皱有消散的迹象,她凑到他的脖颈边上,蹭了蹭,喃喃:“我以为你不见了。”
我以为你不见了。
客厅内本来就十分的寂静,所以女人温软而无助的声音变得格外的清晰,撞入了席琛的耳畔,令他高大的身躯微微一怔。
他突然停了下来,垂眸看着怀里的女人,薄唇轻言:“为什么会这么想?”
子衿对上他柔和如月色的目光时,心弦轻轻一颤。
她坦言,说:“我做梦,梦见你要跟我离婚了。”
席琛怔了一怔,目光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尔后又迈开了步子,朝沙发走去,边走,边轻轻说:“这应该是我要担心的问题才对。”
男人的声音有些喑哑,子衿的思绪还很混乱,一时没听清,呐呐的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男人没有回答她,他将她放在柔软的沙发上,自己挨着她身侧的位置坐下,刚坐下,女人又凑了过来,像八爪鱼一样抱住了他的手臂。
第一次见她这么粘人,席先生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也由着她。
子衿紧紧的抱住男人的手臂,两人挨着静坐了一会儿,她才出声,声音有些闷:“你怎么跑下来了?”
他说:“想些事情。”
在想白天的事情吧。
子衿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了,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又触碰到了他的伤疤。
女人一直沉默,席琛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的表情有些严肃,不禁好笑。
他顺了顺她额前凌乱的刘海,“睡吧,我不走。”
子衿嗯了一声,挨着他的肩膀就闭上了眼睛。
男人就在她的身边,温热的触感,跳动的心脏,熟悉的气息,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
这才是她的席先生。
他怎么可能会漠视她任由着她淋雨呢,他又怎么可能会平白无故的提出要跟她离婚呢。
都是梦,是梦。
过了很久,女人已经抵不住困意,睡着了。
席琛静静的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突然起刚刚,她赤着脚,眼底迷茫的画面,心脏没由的缩了一下。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这样患得患失了?
他挨着她的脑袋,缓缓闭上了漆黑复杂的眸子,窗外夜色肆意弥漫,室内一片温和而安宁。
所有的风暴,都被隔绝在了明日。
……
……
翌日清晨,阳光明媚,送子衿去了公司,席琛才开车回到医院。
医院还是如往常一样,人满为患,喧嚣不断。
他回到办公室,换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