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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心剑魄-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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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这小鬼头口气不小……”不知不觉,厅帐内站满了那些进来看热闹的人。

    “大伙给评评理,这个年轻后生,刚来到马庄,就对我们的圣马蹄云母马指手画脚,简直目中无人!”仲庄主指着剑泉厉声说道。

    “哼!明明是你问我才这么说的,你怎么这么不讲理?我说句真心话你却说我目中无人,太蛮横了吧!”剑泉不服反驳道。

    “好了好了,我想这其中可能有些误会,不如还是息事宁人,化干戈为玉帛吧。”苍月剑圣在一旁调解道。

    “还是剑圣前辈大度,这样吧,只要这小鬼对着蹄云母马磕个头认个错,这事儿,我就当没发生过。”

    “我没错,为什么要认错?还要我磕头,我才不干呢!哼!”一向性格温和的剑泉此时却十分坚定,就是不肯妥协。

    “你不道歉不磕头,就休怪马庄容不得你!来人,送客!”几位大汉听令,怒目上前,“请”剑圣剑泉离庄。

    剑圣在这一来一往的对话中也寻思出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他毫不犹豫站在了剑泉这边,轻声道:“我看谁敢。”声音不大,却气势凌人,那几位大汉自觉不是对手,所以也不敢轻举妄动。

    一时间,整个马庄气氛凝重,有好事者就盼着双方打起来,这样好看热闹。不过这边虽然形势紧张,人们全都屏住呼吸,不敢说话,但双方并没有人先动手,只是僵持在这边,一动不动。

    “老仲啊……”远处突然传来一句呼喊,打破了这僵持着的宁静。接着,从厅帐外飞来一把锈迹斑斑的老剑,人们纷纷让开一条道,这剑就这样飞了进来,直直插在仲敬书面前。剑穗上挂这一个酒葫芦,还在一左一右晃动着……

    “这……难道是……锈绝剑!”仲敬书自言自语道。剑泉也看的清楚,这不就是那叶知新的剑吗?他怎么又回来了?

    “嘿嘿嘿,我来讨杯酒喝,不知这里有没有啊?”来者果然是叶知新,他大摇大摆好像不知道这里刚刚发生了什么似的,笑呵呵地就这样走了进来。

    “原来真的是恩公!恩公驾到,有失远迎。”仲敬书见了叶知新,赶忙下跪行礼。

    “唉唉唉……我可没叫你跪啊,不是说好了吗,以后我来马庄,你给我一壶酒喝,就这算是报恩了……”叶知新上前扶起仲敬书,看到了苍月剑圣,一脸吃惊道:“呀呀呀!没想到苍月兄也在啊,真是热闹啊,来来来,我们一起喝一杯。”

    “叶贤弟,好久不见,别来无恙……”苍月剑圣没想到叶知新也会出现在这里,看这形势,应该是挑准时机出来调解的吧。

    “叶大叔!”剑泉在一旁也打着招呼。

    “去去去,什么叶大叔,真不会称呼长辈。”叶知新拿起锈绝剑,取下酒葫芦立马就喝了一口,慢慢问道:“你们刚刚这是在干吗呢,一个个凶神恶煞的?”

    “这仲庄主要三问相马,我回答了,他又说我冒犯圣马,非要我下跪道歉。”剑泉愤愤解释道。

    “你怎么个冒犯法了?”

    “我让他们卸下母马的所有金银的装饰,让母马返璞归真,减轻负重,可是他们不听,反而怪罪于我。”剑泉委屈道。

    “哦哦哦……是这样,那就是老仲你不对了……”

    “可是恩公,在俊义马庄是绝对不允许外人对母马指手画脚的,这是祖上的规定!”

    “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嘛!”叶知新又喝了一口,道:“不如这样,你让母马自己来选,看它是喜欢穿金戴银,还是喜欢什么都不要一身轻松,可好?”

    “如此一来,是算公平,若是母马卸下金银甲衣后有所不悦,我会责令剑泉道歉的。”苍月剑圣承诺道,剑泉也点头答应。

    “金银甲衣是陪伴圣马一生的神物,几百年前就穿在身上了……不过,既然各位如此爽快,那我们不妨一试……”仲敬书也接受了这一意见。

    众人随仲庄主来到那饲养母马的地方——天安马棚。传说这是全世界最豪华的马棚,几乎所有装饰都是用纯金纯银打造,奢华程度堪比皇宫。

    “来人,为圣马卸下金银甲衣!”仲敬书一声令下,几个老仆便轻手轻脚上前,开始慢条斯理地为圣马脱去一件件厚重的金银饰片。

    这金银甲衣就是由这些饰片组成,巧妙的搭配让母马浑身金光闪闪,神采奕奕。

    “啧啧啧……这要是有人也这么服侍我,那我也不必四处飘泊讨酒喝了。”酒仙剑圣开玩笑道。可其他几位可没那么好雅兴开玩笑,他们都全神贯注盯着母马,看它有没有什么异样。

    “哈哈哈……我说小剑泉呐,这么久以来,你是第一个让这圣马脱去金银甲衣的人呐,你可是前途无量啊……”叶知新还在四处打趣着,全然没有注意到周围只有他一个人说话一个人笑。

    剑泉现在心里十分紧张,他非常害怕最后母马会不开心。虽然他不怕道歉,这对一个不知名的少年来说根本什么都算不上,但他怕损害了自己师傅的名声,这是最让他不能接受的。

    而苍月剑圣却自信十足,他相信剑泉的见解,人在最纯真的年纪才会有最自然的认知,这是苍月剑圣坠入红尘然后又诀别红尘以后几十年的感悟。

    这边的仲敬书,此时更是五味杂陈。一来他身为庄主却成为了第一个为圣马脱衣的庄主,这让他不知以后如何面对祖上;二来如果母马不悦,他便被安上了对圣马不敬的名头,这个罪名在马庄可是巨大的,即使是庄主,也要按法斩首示众;这其三嘛,若是母马很高兴,那自己的观念就是错的,不!应该是祖上的观念都是错的……

    老仆们细致入微地呵护着母马,动作尽量不去触碰到母马,因此进展十分缓慢。不过,那母马的神情却是越来越清晰,它的眼睛死盯着剑泉,眼神炯炯,相比它垂老的身子,眼睛显得格外有神。

    一位马庄长老忧心忡忡地走到仲敬书旁边,细声说道:“这母马几百年了未曾脱下那金银甲衣,现在突然脱下,恐怕会影响到圣马羽化登仙啊……”

    羽化登仙,这是传说中最有造诣活的最久的蹄云马才会有的能力,而马庄上下所有人都认为圣马有这样的能力,它只是差一个契机,而一百多年后的一千整岁,就是他们公认的那个契机。

    “长老,事已至此,一切后果由我一人承担。若是母马发怒,我等再来向他们问罪。”

    “哐当”一声巨响,甲衣最后一片金甲落地,众人擦亮双眼,目不转睛地看着那蹄云母马慢慢的变化……

第二十一回羽化登仙() 
话说金银甲衣好不容易才脱了下来,那蹄云母马在众人的注视之中,抖了抖身子,像是在适应这没有金银负重加身的感觉。

    剑泉见了走近上前,小声对蹄云母马说道:“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这样,但希望你不要怪罪于我,我只希望你能找到最真实的自我……”

    母马此时像是突然听懂了人话,一对眼睛直勾勾看着剑泉不动弹,身子也不抖了,本来甩动飘逸的尾巴也不甩了,直直地垂了下来。

    时间似乎就这样静止了,一秒、两秒、三秒……众人默默地看着,剑泉愣愣地站着,那母马两眼死盯着剑泉,像雕塑一般静止着。

    “不好!”那老仆察觉出了什么,赶忙上前两指往马脖子上一探,叫道:“圣马死了!没脉了!”

    “啊?怎么回事?”众人皆大为吃惊,刚刚还利索地抖了抖身子呢,怎么这样就死了?仲敬书立马上前,大手往马鼻子上一张,等了半天也没感知到有气息吞吐……

    “不!怎么会这样?”仲敬书绝望地往地上一跪,当即痛苦流涕,“仲某无德无能啊,被奸人所骗,这才害死圣马……我罪不可赎啊!”哭声之大,响彻整个马庄。

    “这……到底怎么回事?”剑泉此时还没回过神来,这圣马怎么会死了呢?

    “哼!怎么回事?”仲敬书止住了哭声,站起身来指着剑泉怒道,“你害死圣马,我仲敬书与你不共戴天!”说完就拿刀砍了过来。

    “乒”一声,手中的刀被弹开数丈远,剑泉毫发无伤。苍月剑圣在背后淡淡道:“这事有蹊跷,庄主还是查清楚了再下定论比较好。”

    “对对对,和气生财嘛……”酒仙剑圣也出来说好话。

    “既然二位剑圣袒护这小兔崽子,我无力杀贼……只好……以死谢罪了!”仲敬书言毕,掏出了随身的匕首,利刃发出摄人心魄的寒光。

    众人正欲阻拦,霎那间,有万道金光闪过,所有人被强光照射地睁不开眼。

    “这是什么?”酒仙剑圣率先从强光中恢复过来,指着那死去的母马叫道。

    只见那母马的马背两侧被撕开了两个口子,而在那两个口子里慢慢伸出来了……一对翅膀!一对金灿灿的翅膀!随着翅膀慢慢舒展,口子越扯越大,最后连成一片,马皮脱落,一匹全新的,金色的有翅膀的马脱茧而出。所有的俗尘只是赘物,返璞归真方能破茧成蝶!

    众人都吃惊地看着这一幕,仲敬书更是看呆了,手里的匕首没拿稳掉了下来都没注意。

    “羽化登仙!羽化登仙啊老爷,圣马提前登仙了!”老仆几乎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仲庄主即刻转怒为乐,破涕为笑,再一次对着圣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圣马羽化登仙,乃马庄之福,鄙人心中喜悦,简直无以言表啊!”

    “古书有载,蹄云母马超脱世俗,提前仙化,只有遇上贵人才会这样,莫非,这小鬼就是那贵人?”老仆提醒道。

    “是……是是是!仲某有眼不识泰山,误会了路少侠,实在太抱歉了!”仲敬书说着匍匐到剑泉脚下磕头请罪。

    “快快请起,剑泉何德何能……”剑泉赶忙蹲下扶住仲敬书,可他就是不肯起来。

    “仲敬书!”一个很温柔的声音传来,众人一看这边没有女子,怎会有这样的女声呢?正纳闷,此声又响:“是我在说话,你们所谓的圣马。”

    圣马挥动着一对崭新的翅膀,轻轻浮在空中俯视着众人。众人皆是目瞪口呆。

    “圣马!圣马开口说话了!不愧是仙马啊,我仲敬书愿听仙马教诲!”仲敬书又惊又喜,拜倒在地说道。

    “仲敬书,你为人宽厚,不必自责了……这位叫路剑泉的少侠想必也不会怪罪于你的。”空中的仙马依旧金光闪闪,她的语气那么温柔,却那样威严有力,仲敬书伏地回道:“是!”

    “路剑泉!”

    “剑泉在,请仙马指教。”

    “你是我的贵人,指教不敢当。从现在开始,我的子嗣将会全都听命于你,在我仙去之后,希望你能善待它们……”

    “剑泉自当以朋友之礼相待!”

    “嗯……待我位列仙班,我会在上天保佑你的。”说完,蹄云仙马挥动羽翼,朝着蔚蓝的天空奔腾而去,留下那金光点点,洒满整个马庄,让这里变得如同仙境。

    “哈哈哈……真有意思,我叶知新闯荡江湖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仙马,这还是第一次呢!”酒仙剑圣永远都是第一个打破沉寂的人。

    “哈哈哈!太痛快了!如今蹄云宝马顺利仙去,了我仲敬书一大心愿。路少侠,你是我们马庄的贵客,请您务必选走一匹蹄云马,之后我们马庄,甘愿永远为你和你的马效劳!”

    剑泉摸了摸脑袋瓜,愣了半天才支支吾吾道:“这……这么说……我三问相马通过了?马上可以去看马了?”

    仲敬书被问了愣住好几秒,然后和众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在这一瞬间,所有的误会和不快都溶解在这场欢笑中……

    果真如同那仙马所说,所有的蹄云马都对剑泉俯首称臣,所以最后马选人的环节变成了人选马。剑泉在剩下的那两匹马中挑了一匹,取名叫“白灵”。

    马庄在大会结束的时候,才正式公布了此届大会的优胜者。剑泉领着自己的白灵被请上高台,而让他大吃一惊的是,在他之前选走一匹马的那个少年,竟然就是……韩雨!掌声雷动中,两人分别吃惊地注视着对方……

    “原来你也参加了,真是巧啊……”剑泉首先激动地说道。

    “是啊是啊,剑泉哥哥,我正好有事找你没找到你呢,没想到咱们在这里碰面。”韩雨显然更加激动,亲昵地叫唤“剑泉哥哥”让剑泉有些感觉奇怪。

    此时仲庄主出场了,他洪亮的声音一点没变,先是讲述了蹄云母马羽化登仙的事迹,接着便是大肆褒奖这两位拔得头筹的少年,直呼“后生可畏”……

    最后的大会结束后,尊马大会进入了尾声。剑泉和苍月剑圣收拾收拾也准备上路了。对于这次剑泉之行,苍月剑圣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发生这些事情,这让他对剑泉更加刮目相看。

    临行前,韩雨一个人找到了剑泉,苍月剑圣一看是剑泉的新朋友,于是便让一步让两人单独说会话。

    “剑泉哥哥,我有东西要送给你!”韩雨小心翼翼从口袋中取出一个布囊,慢慢打开,里面竟然是那块打赌赢来的……紫曲双龙扣!

    “这本来是我爷爷的东西,我也有同样的一块。”说着韩雨从腰间掏出一块一模一样的玉扣,道:“这两片玉是有灵性的,可以相互感知彼此的位置。本来我就是用它来找我爷爷的,可是现在爷爷的那块丢了,我找到了这块东西却没有找到爷爷,所以……不如把它送给你吧。”

    “这么珍贵的东西我怎么能收呢?”剑泉连忙拒绝道。

    “我一直觉得我和我爷爷冥冥之中是可以相聚的,只是……我不想丢掉你这个朋友,所以请你一定要收下,并且把它挂在身上,以后我会来找你的!”

    剑泉感到盛情难却,只好勉强收下。看到剑泉把紫曲双龙扣牢牢挂在腰间,韩雨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天下没有不散之宴席,俊义马庄一行,确实让剑泉受益匪浅,感慨良多,随着与仲庄主、叶知新以及韩雨的告别,他又一次感受到分别的忧伤,成长也是更进一步。

    斐阳城到林隐山庄的一路上,剑泉和师傅一人一匹蹄云马,疾行在回去的那成片的云彩里。这次历练,终以完美的结局告终。

第二十二回斩龙计划() 
领着坐骑白灵,剑泉兴高采烈地回到了林隐山庄。离开的时候还是坐的师傅的蹄云马,回来以后都已经有了自己的蹄云马了,这实在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白灵和小灰同为蹄云马,更是同母兄弟,也是一见如故,从此小灰也不用太孤单了。

    回到山庄,剑泉也知道正式的闭门修炼要开始了。从今日起,剑泉将和苍月剑圣学习各招各式,内力真气修炼了这几个月已经略有小成,而且易武心法也初步学会,那接下来的武艺剑术绝学,想必学起来就不会太费劲了。

    三年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春来春又去,花开花又落,四季的更替、宿命的轮回在大自然的规则里是那样严谨苛刻。从细处算来,似乎昨日的汗水都刚刚蒸发,似乎昨日的辛劳都让身子感到疲惫……

    无论怎样,三年都快过去了,三年如一日的生活也就快结束了。剑泉练完功,大汗淋漓地回到卧室,又将日历翻开一页,这样一看,离饮墨回来的日子,也没差几天了。剑泉把盆里的水用手舀出来淋在脸上好好洗了洗,将长年未曾修剪的长发箍好披在身后,留了几稍发丝垂在颊边,取来铜镜一看……

    这镜中的人真的自己么?剑泉好久没有看过自己长什么样子了,三年前饮墨就说自己长得帅气,现在来看,比以前秀气多了!明眸皓齿,剑眉大眼,刀削的脸颊,高挺的鼻梁……不一样的是他现在还有种以前所完全没有的成熟的气息,稳重不失青春魅力。

    不知道饮墨现在长成什么样子了?

    这是剑泉现在最挂念的人,分别这么久了,再见到会是怎样的情景呢?这个剑泉想过千百遍,总觉得想不出来,脑中构思的饮墨的形象,也不知和以前相比变了多少……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饮墨看到现在的自己一定大吃一惊!因为这三年内,剑泉个子长得飞快,现在早已经是堂堂七尺男儿,个子比到以前高了整整近两个头,现在是真正的高大又英俊!

    剑泉正躺在床上养精蓄锐,师傅最后教给自己的那几招还没练成,所以晚上还需要再辛苦一点才行!就在这时,剑泉感觉到异动,现在这时候师傅不可能出现,那会是谁?反应机敏的他立马先发制人,从侧旁窗户跃出,趁那人还没反应过来,眼疾手快,两手迅速紧扣住轻手轻脚站在门前的人的双臂。

    “……师兄?”剑泉诧异道,赶忙松开双手,“怎么是你?”

    “好久没来看师傅了,顺便也来看看你啊。”此人正是何云间,他耸了耸肩,笑道,“看来三年里,师弟你功力精进不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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