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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武王-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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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那是一句日语,但他听清楚了,因为他听到了许多士兵拉保险的声音,那是死亡的声音!!

    砰!砰!砰!枪声响彻天际!

    客轮缓缓移动,正在准备调头,码头上的情形随着看客轮的移动,已经快要消失在她们的视线里!

    但是响亮的枪声,却清晰地传进她们的耳朵!

    甲板上随即传来绮珺带着绝望的嘶喊:不!不要!

    延廷。。。。

    她迈着踉跄的步伐,想要去甲板的另一侧,探清事实的真相,她不相信他真的会死,可是身体却仿佛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如同灌铅一般,痛处自她的全身缓缓蔓延开,她几乎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已经在自动剥离,跟随他而去!终于,她的世界陷入无尽的黑暗中!

第244章 尾声(一)() 
两个月后(广州)

    广州城的街上行人熙熙攘攘,小贩的叫卖声依然络绎不绝,临近夏天的广州城,已经很炎热了!

    聚精帮的水榭旁,绮珺独自一个人坐在藤椅上目光呆滞!

    怀孕快四个多月,小腹已经隆起,而她却消瘦了许多,从前她那么嫉妒苑莫离,那么盼望自己也能有一个孩子,可是如今,她却憎恨这个孩子,如果没有它,她就可以毫不犹豫跟他一起离开人世,也就不用每天活在自欺欺人之中!

    回想起两个月前,上船时那枪声仍旧隐隐在耳,宛如梦魇一般挥之不去,虽然没有亲眼看见卓延廷被杀,但是她知道,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卓延廷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当初,她双脚已经踏上了轮船的护栏,准备跳海自杀!他走了,她也绝不独活,可是被陈天华发现,将她拉回来,陈天华坚持眼见为实,他们既然没有亲眼看到卓延廷死去,就证明一切还有转圜的余地,陈天华跟她约定一个月的时间,他会去想办法调查这件事,如果确实证明卓延廷已死,他绝不再阻拦她轻生!

    其实陈天华也没有完全的把握,他也不过是想拖延时间,也许时间长了,她轻生的念头会淡下去,可是两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卓延廷至今杳无音讯,中日之间断航,陈天华也没有办法打探消息!

    她几乎每日以泪洗面,只要一想到他,她就觉得自己的心缺失了一块,她甚至不敢跟任何人交谈,总是一个人独自发呆,她甚至想淡化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存在感,两个月了,她知道一切都是他们在自欺欺人,卓延廷,早就不在了!

    冯威单手背后,缓步走到她身旁,她低垂的视线里,出现一双牛皮靴,她知道是冯威!

    你打算一直这样消沉下去么?不管自己的身体,也不管孩子,紫嫣说你又没吃东西,你要是这么折磨自己,还真不如死了算了!冯威开口就是一顿带着心疼的责备!

    哥!冯紫嫣带着埋怨的语气,远远走过来!让你来劝她,不是让你来火上浇油的!

    冯紫嫣步履轻盈的走到绮珺面前,坐下,绮珺仍旧陷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有理会!

    绮珺,听大嫂一句,去吃点东西吧,你哥早上临走前一再交代,让我一定看着你把早饭吃了,你就别让我们担心了,弘哥哥那么多次都挣扎在生死边缘,最后,他不是也活下来了么,让我们坚信,他一定还活着,他早晚都会回来的!

    绮珺知道,这不过只是一句安慰,无数个人这样安慰她,欺骗她,而她,已经不做任何幻想了!

    忽然抬起头,聂若说道:嫂子,我想去无锡一趟,我在临走前,答应过延廷,要代替他去无锡,去太湖看一看,去祭拜他父亲!回想起曾经,他们一起憧憬的美好,执手青山畔,泛舟太湖前,如今,她知道,只能她一个人去完成这个心愿了!

    冯紫嫣抬头看了看冯威,又对她说道:可你还怀着身孕呢,无锡路途遥远,你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没关系,我能坚持,想当初在东京,那样的奔波逃亡,孩子不是也没事么,我相信,它是一个坚强的孩子,为了完成他爹爹的愿望,他一定能坚持的!

    可是冯紫嫣仍是有些不放心?

    绮珺拉住她的手,真切地说道:我一定要去,延廷说过,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去太湖看一眼,即使他不在了,我相信他的灵魂也会回到那里!趁我现在行动还算方便,我想完成他这个愿望!

    一辆豪华的双骑马车疾驰在白云山下,驾车的是冯威,雷震、跟余同,无锡也是余同的故乡,他也正好顺路回家看看!

    绮珺怀着一颗疲惫的心,坐在马车里,旅途的劳累并没有冲淡她的悲伤,距离无锡越近,她的心情就越沉重!

    清晨的太湖,浪涌排石,雾气环绕,绮珺起了个大早,没有叫醒其他人,独自一人带着祭品,来到太湖边,站在太湖之畔,感受着湖畔的清风吹过耳旁,他的心境仿佛比景色更荒凉,这时,她的目光落在湖畔的一块巨石上,她知道这就是卓仕林的墓碑,上面没有名号,只镌刻着一首诗:太湖令

    北风拂面泪涔涔,江山无过可待人¬,承起千秋谁共梦,清水一潭照古今¬

    风舞翩翩山为伴,月下箫声入梦频¬,可忆繁星空对目,青烟浩渺谪仙音

    执戈千载谁似己,一笑狼烟惊鬼魂!此去经年心犹在,浣纨几经度青春!

    落款是:卓廷

    她知道,这块石碑就是卓仕林的墓地,摆好祭品,她轻抚石刻上的诗词,感受着作者的心境,泪如泉涌:延廷,你的灵魂在这么?如果你真的在天有灵,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你为什么要丢下我,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去找你!”

    她转过身,面对着眼前的一潭湖水,突然露出一个释然的微笑:抬起脚,她慢慢走向湖面,走进水里,冰冷刺骨的湖水瞬间浸没了她的膝盖,可是她却忽然觉得好平静,延廷,等着我,我再不想一个人在这世间独自煎熬,没有你,对我来说,活着,或者死去,没有任何分别!

    湖水渐渐加深,夹杂着微风向她涌动着,泪水簌簌而下,再见了,哥哥,嫂子,爹,请你们原谅我的无能,我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自己的爱情,自己的命运,可是我有权决定自己的生命,我想最后为自己做主一次

    湖水渐渐淹没到她的腰,她的小腹

    忽然,身后出现一阵趟水而来的脚步声,紧接着,一股强大的力道拉住了她,她猛地转过身,卓延廷一身白色青缎长袍,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良久,她以为是幻觉,毕竟自从他们分开以后,这样的场景,出现过太多次,直到握住他温热的手,直到他的气息将她淹没,她都几乎难以相信,她的泪水仿佛都凝固在脸上,天地都是静止的,只有各自的心还在跳动

第245章 尾声(二)() 
卓延廷拉着绮珺一步一步走上岸,回忆起两个月前那一幕!

    当时的竹冶青横真的没有任何犹豫,下了绝杀令!

    枪声齐响,卓延廷坦然的闭上双眼,他也以为这一次,他必死无疑,这样也好,只要绮珺能逃走,他死而无憾了!

    可是竹野泉子突然冲过来,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儿子,挡住子弹,数颗子弹接连打进她的胸口!

    娘!

    卓延廷难以置信的看着母亲,在自己面前缓缓倒下,

    泉子看向竹冶青横,用最后仅剩的一丝力气,艰难地说道:放他走,让他回国!

    泉子担忧的眼神永远定格在那一刹那!

    竹冶青横也无法接受眼前的一切,受到刺激,当场一口血吐出来

    泉子的葬礼在武藤府举办,卓延廷抱着晧塬,跪在泉子的棺木一侧,一身洁白的孝衣,映衬着他苍白的脸,流着泪看着母亲的棺木,他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总是连累身边至亲的人,耳边不停的想起母亲的声音:

    “弘儿,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还是二十年前太湖畔那个,为了孩子不顾一切的母亲!”

    “好好的武王你不当,为什么非要做这样玉石俱焚的事情?既然认命了,前尘往事为什么就不能忘?”

    “只要你能过得快乐,娘就满足了!”娘,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了,是我害了你,如果能够重新选择,我一定不会这样做,一定安心的接受武王之位,一定

    之后的话,他哽咽道无法继续,都淹没在痛哭之中

    母亲已逝,从此他成了真正的孤儿,晧塬也成了失去母亲的孩子,他不敢去触碰武藤义的目光,他害怕看到武藤义对她的怨恨!

    竹冶青横自从泉子被下葬后,便被送进医院,一直昏迷,他的专职大夫小野,向他们宣布竹冶青横早在两年前,就被查出患有肾癌,如今已是晚期,他一直都在靠药物维持,而药物的副作用极其强烈,他是一个严重自负的人,不希望将自己如此脆弱的一面暴露给所有人,瞒着所有人!

    如今泉子的死,加剧了他的病情,卓延廷对他的很,也随着他的病而烟消云散,他这一生活在仇恨中,他的恨波及了许多无辜的人,原本可以美好的结局,皆被仇恨累及,如果他当初能够坦然接受武王之位,是不是母亲就不用死,竹冶青横的愿望得到满足,一家人其乐融融,他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国,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所以,他再不想继续被仇恨浸染,失去自我,失去身边的人!

    卓延廷来到竹冶青横病床前,竹冶青横已经醒了,靠药物维持,才勉强能够跟他交谈,摒退了所有人,他示意卓延廷坐下,卓延廷冷静的看着他,他们甥舅之间,如今既无爱也无恨,他对他,已经没有任何情感!

    竹冶青横见他原地未动,径自开口,我知道,如果不是我时日无多,你一定会杀了我,现在也好,不用你动手,我很快就去找你娘了,你娘是一个好女人,我一直认为,是你爹毁了她,其实咳咳,毁了她的人是我!

    我已经向天皇请罪,请求他看在我一生为大日本帝国尽职尽责的面子上,放了你,所有罪名,我愿一人承担,如此也算对得起你娘了!

    天皇已经下令赦免了你,你可以回到中国了!

    当天下午,就在泉子去世第三天,竹冶青横离世!

    卓延廷站在竹冶府院子里,仰起头,看着天空内心五味具陈,他清楚,一旦自己离开,竹冶家族再无人继承,就会从此没落,甚至不久以后,也许会在大和民族中永久的消失,可是母亲去世了,竹冶青横也死了,他对东京再无眷恋,也没有人在阻挡他离开的脚步,竹冶家族的兴衰,他也无能为力了!也不知道绮珺怎么样了,是时候该回去了!

    贞惠这时迈着细碎的步子小跑过来,大少爷,您快去看看吧,武藤先生抱着小少爷在夫人墓前站了好久,小少爷这么小,会被冻坏的!

    卓延廷跟贞惠快速的来到泉子的墓地前,泉子没有葬在武藤家的墓地,而是被武藤义葬在湖边,樱花树下,远远地,卓延廷就看到武藤义萧瑟的身影!

    武藤师父!

    武藤义抱着孩子转过身!

    武藤师父,贞惠说你在这很久了,回去吧,别把晧塬冻坏了!

    武藤义看着怀里的孩子,这是泉子留给他唯一的珍宝,可是他回去又能做什么,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再没有妻子的身影,他甚至在想,如果可以重来,他宁愿他们之间还如从前一样,他只要默默地守着她,即使不能在一起,他的内心也是满足的,可是如今,虽然他们结婚生子,功德圆满,可他却永远的失去了她!

    武藤师父,对不起!

    这几天,他说的最多,就是这句话,他也不知道还能用什么办法,表达自己的歉疚!

    武藤义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叹道:人各有命,我尊重你娘的选择,不要愧疚,你娘的死不是你一个人的错,一个母亲,为自己的儿子献出生命,她是幸福的,你若想让她走的安心,就好好活下去,不要再有恨,竹冶青横已经死了,他的心愿至死也未能达成,算是老天对他的惩罚吧,而我,我会代替你娘,把晧塬抚养长大,等到有一天,我就能再无牵挂的去找她!

    武藤师父!卓延廷听他言辞如此悲凉,眼圈泛红!

    弘儿,不要难过了,也不要后悔,人生就是这样,你掌控不了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只要你每一个决定,对得起自己的心,就够了!

    弘儿,作为你的师父,我已经很开心了,我这一生没有收过任何传人,你是我唯一的弟子,却拿回了属于一个武学巅峰的荣誉,我为你感到骄傲,虽然天皇,没有承认你,可是世界,认同了你,你不仅是中国人的骄傲,也是我跟你娘的骄傲!

    卓延廷微叹一声,成为武王又如何?对于我来说,这块匾额,什么都不是,为了它,我失去了我娘,失去了一切!

    或许,你对此不屑一顾,可是对于我们,意义却不一样,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就如同二十年前,我拿到武王金匾的心情跟你一样,我不过是想向你娘证明,我并不是弱者!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卓延廷道:如今中日断航,宋大哥正在为我寻找商船,我现在只能等!

    走吧,回到属于你自己的国家,无论身在何方,也不要忘记,我们的大和武士精神!

第246章 ;尾声(三)() 
卓延廷回到武藤府收拾了简单的行李,抬眼看去,空荡荡的房间,再没有绮珺的笑声,母亲的关怀,昔日的美好景象,再也不复存在,心仿佛被掏空了一般,只有他的叹息,在房间里回响!

    没多久,贞惠送来一封信:大少爷,这是门外刚才有个人送来的,说是让交给你!

    卓延廷来到东京城郊的墓地!

    按照信上的标识,找到一块公墓,而那块公募下,一个久违的脸庞眯着眼睛,很享受的依靠在公墓旁!

    泽康?卓延廷有些吃惊!

    泽康身旁放着拐杖,而他本人,瘦的不成人形,一身衣衫也是褴褛破旧!

    是你给我写的信!

    泽康缓缓抬起手,将手里的一个布包,递给他面前!

    这是五本少林拳谱,现在物归原主,它们对我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坂田信雄处心积虑想要得到,我偏不给他!

    卓延廷接在手里,疑惑的看了半天,问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成这个样子?

    你很奇怪么?有什么奇怪的,你把我打下擂台的一刻,不就想到是这样的后果么?

    如今我形同废人,早已失去了利用价值,你没听过兔死狗烹,过河拆桥么?

    我原本是武王的有力竞争者,自然本坂田家族待为上宾,如今,成了半死不活的废人,再上不了擂台,连生活都成问题,你还指望那些日本人,会给我侍奉我一生无忧,养老送终么?

    我知道,我这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泽康自嘲道!

    不过坂田信雄,倒是因此尝到了武王之位的甜头,牺牲掉了我这枚棋子,他可能还会继续寻找别人去帮他们坂田家族,所以你要保管好这几本拳谱,不要落在他手里!

    其实离开竹冶青横,你原本可以有更好的生活,为什么非要选择这样一条路?卓延廷看着他问,他知道泽康的内心,并没有像他自己说的那般无情无义,还是保留着一丝做人的基本底线!

    你得到了武王,原本可以风光无限,为什么非要自掘坟墓,你又为什么非要选择这样一条路?泽康反唇相问!

    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人生为什么有这么多的情非得已,如果能够预料始终,我想,我一定不会做当初的选择,你说过,想让我活着,体会生不如死的感觉,我想,我现在已经体会到了!

    泽康突然笑起来,得意又带着悲凉的笑声!

    我们俩其实是一样的,一样活在仇恨之中,一样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但是不同的是,我从来没有为自己的决定,后悔过,我只是没想到,我们原本对立,最终却又殊途同归,一起恨上了竹冶青横,拼命的想得到武王,却都是为了报复他,而最终,我们三败俱伤,谁都没有成为赢家,真是讽刺!

    如今竹冶青横已死,我也别无他求了,我当初说过,如果有一天,你体会到了我的痛苦,求我成全你,那时候,我就原谅你了!

    泽康忽然举起一把枪,卓延廷一直没注意过,他隐藏在身后的一只手里,竟然握着一把枪,枪口对准他的胸口

    卓弘,你记住,我还没有原谅你,活着,是我对你最大报复!

    哈哈哈!泽康猛地调转枪口,对准自己脑侧轰然开启!速度快到卓延廷来不及阻止!

    他本以为泽康是要杀他,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局!他说“活着是他最大的报复”

    泽康带着一丝满意的微笑,死在美奈子的墓前!

    卓延廷一阵心痛,如果佟敬肖在天有灵,看到自己的儿子,选择这样一条路,不知该怎样伤心!最后,他将泽康与美奈子合葬在了一起!

    海风呼啸阵阵,卓延廷身着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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