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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静的院落中,落叶被吹至地面,红色似是代表着血的滴落,而那黄色则是一种枯荣的无奈,绿色似是护着同伴,与它们共同落下,却再起飘荡。岁月积累的底蕴使这院自有非凡的雅致,如若化作青石的古树释放着自身阅历的慧气,石座也毫不吝啬自身纹理的沧桑,在如镜的华木桌面似还有未干的墨渍,那数笔字却意蕴久远,达到圣者领域的高处。
一名红衣女子便在这院中舞剑,她身姿曼妙,目光如水,正有倾国倾城之姿,但这佳人施展出的剑韵却透着一种萧寥,她很年轻,这不是应由她练就的剑意。
但她依旧练着,如同这院中落叶,只在幽幽间,却有一道身影走入院落,暗金色衣袍尊贵神圣,正是叶天。
如剑的目光顿时投来,叶天也与之对视,并一步步走近。
“你便是通天战圣?”红衣女子望着叶天,冷冷道。
“正是。”叶天点头,认真地看着这名眼中充满杀意的女子:“你在恨,却为何不来刺我?”
“我杀不了你。”紧握着剑,红衣女子眼中满是恨:“但我终会杀了你。”
她的声音不响,但无比坚定。
叶天颌首,被以杀意威胁却极为平静:“我等着。”
第二千三百八十三章:愿求恨()
第二千三百八十三章:愿求恨
萧寥依旧在这院中发散,持着长剑的红衣女子携着一股血脉传承的英烈之气站在叶天面前,亦如一名名妖族发出了复仇之言,她眉宇间的煞气很淡,却像是具有穿透星穹的可怕锋锐,她确是忠烈之后,其父舒煜兵,其名舒古莲心。
恨意在冲霄,这正是世上最本质因父母亲情而衍生的仇恨,又有谁能将其否认?此时叶天是神界圣遣使,以外交友好般的姿态来到妖之宇宙,站在一尊尊妖族面前,有妖感念如此宏威伟大,敬服这通天战圣,更有妖念挂巨恨,化作一宙之杀意所指妖屠,而如今又一例,则来自叶天印象最深刻的刀下亡魂,雷山主之独脉。
点头,称赞着那像是又一颗冉冉新星般的舒古莲心,这能算作他故人之女,亦是真正的王孙之辈,她出世时便有异象惊世,又天资禀然,如今怀着这一股不灭的恨化作前进动力,是否会应之成辉煌,甚至为世界级天才?无法否认这种可能,倘若真有世界级天才相承,便将是妖宙的美谈与悲歌,也将是不休的长曲。
“我要练剑,闲人离开。”舒古莲心冷冷看着叶天,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这院落终究是她的,正常情况下在其他人练功之时闯入本就是大忌,舒古莲心正感到一种恨意点燃,话语中的冰寒要将生死轮回冻结。叶天是有自由通行的权力,但在某一地违逆其主之意却是种鲁莽,更何况这还是妖王之府。
于是叶天退出了,背影延伸若无限之长,也像是高不可攀不可越的终极山,任由这舒古莲心继续练习这专为杀他的剑术,感受到那凛然剑意像是刺心而来。对他来讲这种意境还很稚嫩,但在血之磨砺后总有茁壮的一日。
便在一院外,身穿着鲜红白花裙装,戴金钗玉带,美丽面容分明与那舒古莲心有七分相像的女子只是浅笑,从头到尾望着这一幕,见到叶天从院中走出,却应之笑道:“圣遣使果然吃瘪,阿莲向来便是这倔性子,便是神界圣遣使也无法令其敬重。”
“倘若见到弑父仇敌尚以礼相待更笑脸相迎,那虽重大局,倒是失了血性。”叶天坚毅的面容上却也露出一丝笑容,背对着一名被他斩杀父亲,此时苦练杀剑的女子竟是在笑,这岂不是一种亵渎讽刺?然而这名红裙女子的笑却比他更具讽刺味道。
这窈窕女子一笑一颦间皆有万般美意,淡红眼中更若有秋波荡漾,真实的乃是望不到头的精神深潭,自至尊王者传承而下的圣道般伟力,她便是舒煜兵的妻子,觉心妖王女,古碧悦。
在大元赤炎池叶天与这古碧悦初次相遇,也是第一次与舒煜兵激战对决,最终舒煜兵落败只得携古碧悦而走,当时这名失败的王女是何等愤恨?她高傲冷酷,正是身为王女之常,即便面对世界级天才也冷然相对,而在从魇坠虚空归来之后舒煜兵竟是与其大婚,广发请柬震动宇宙战场,叶天也往之祝贺,说来古碧悦与舒煜兵之缘还算是与叶天有关,不过他算是邪恶一方的逼迫者,却想不到英雄救美的舒煜兵真能抱得美人,还诞下资质绝高的一女,但如今他已经身死,古碧悦却只是笑着迎接弑父者,比当初婚礼之时都更热情和善。
而当初古碧悦致使丁无穷等天神身死,同样也被叶天视为仇敌,即便由于那一婚也未曾揭下,但如今叶天见到古碧悦同样以笑对待,就好像他未曾杀舒煜兵,对其妻也毫无愧疚,舒古莲心练剑太专心了,将恨化为恨之上,不然她必定会被两人间的这种态度震撼。
叶天与古碧悦便在奇草异卉内黄玉般材质的方桌前相对坐下,锋锐得撕裂长空的目光与深邃如湖的目光在彼此碰撞,却依旧无法掀起双方脸上的波澜。他们好似打算一话不谈,这般微笑却是何作态?只怕整个妖之宇宙见到都要震惊,本应该是最大仇敌的双方怎能如此微笑相视?古碧悦地位不比樊赤妖妃,更不可能与魇冥妖王相提并论,但她身为王女,更是雷山主孀妻,其意无疑也能表态,还曾与叶天对决过,更有真正那个时代的意义,但她这般笑,好似扭曲了所有现实之理。
这不是笑里藏刀,暗中杀机无限,也并非失心扭曲的疯笑,也不是将所有心绪皆掩敛纯粹为礼而生的笑容,这就是觉心妖王之女真诚的笑意,她欢迎着神界圣遣使到来,这种情感超出对神界圣遣使的尊重之上,她的善意是针对叶天本人的。
这却是为何,竟以仇敌为友?
“或许曾经的我永远也想不到,我竟会和一尊神界圣者,更是弑夫仇敌如此友好地坐在一起。”古碧悦感慨,伸出手,柔荑接住飘落的秋桂有着别致美感,配上她的高贵典雅气质自然是美景,叶天也目光澄澈地看着她,这双像是流动着血的淡红色眼中真没有一点恨意?不可思议,但这是真的。
即便古碧悦将血脉更高度觉醒,可她终究只是神级领域,怎么也挡不住叶天的心刀,她在摒弃恨意的同时也是在与一尊最善战的圣者对坐,换做一般神哪承受得住?敬神会上哪怕有诸圣相衬,那些皇族都在恐惧!
可古碧悦就是这般平静,气质独高,便若蜕变为一名真正超然者,宙代之恨可摒弃,她素手轻挥,茶水糕点落在桌上,那摆放也正有如此绝妙契理。
“点心粗糙,还勿见怪。”
“味道极好。”叶天将糕点放入口中,细细品味后认真道,接着失笑望着古碧悦:“在来妖之宇宙前我也没想到过,这位王女殿下竟能走到这一步。”
“这是他教我的,但或许也只有失后才能真正领悟。”古碧悦轻撩发丝,像是表现出一分疲累,眼中是深深的眷恋,叶天又一次见到了那道身影,从苍白雷电的本态,披黑色长袍的身姿,身赴战场的决然,每一道姿态都在她眼中,从年轻到沉稳,都始终是英雄,那最后的洒然更是真正的英魂烙印,他当真无往,轻狂曾号保命能手,在最终之战他也这么做,保下千万亿兆妖军命,灭绝苍光不朽耀,魂丧牙泷坐雷山。星炎斩灭的只是他的身命,雷荡之心永不朽,那象征破灭的光始终是照耀在雷池上的光极,妖族始终铭记有这一位英雄,雷山主,舒煜兵,牙泷英魂雷心伯!
“我确实领悟了,只是他在何方?”这一声叹息似是在质问,又像是无奈的祈盼,令一旁跑过的獾獐猫狼,空中的黄鹂雁鹤皆驻足与环绕而飞,圈圈层层,亿星尘绝,一声叹自然将所有心勾动,哪怕它们不懂这些情,所有灵兽皆愿伴在这名女子身旁,随她共伤,亦随她分享这种真正的慷慨,那是真正超绝一个时代上的心境。
“抱歉,妾身无盖天气魄,妖力微卑,也难与圣遣使畅谈,若是夫君在此,想必你们能相谈甚欢。”古碧悦将一切哀愁敛去,微笑道,当真没有恨。
“若可战还,又何惮把酒言欢?为宙,我需无情,将他斩,无悔。”叶天望着绿茶如瀑,在这绝世的意境中倾落而下,心中有万千种思虑,在进入这府后他始终能感觉到有令心惴惴的可怕之眼注视着他,但他与古碧悦相谈却早将那种恐怖抛却,饮茶,便若杀生之毒的极苦暴涌发散,他闭目,激昂沉淀,壮观萧索然。
“若他重生,必不会计一死之嫌,将盛迎圣遣使。”古碧悦的声音中像有自嘲,“倒真愿若从前,要是能恨,该多好。”
她在感念,身为觉心妖王之女述说的竟是一个如此简单的愿望,她想要恨,却无法恨。若能恨也不过一恨,哪怕疯狂自毁还在前,但她无法回到曾经的心境,此时却像是在整个世界落下深渊的孤寂境界,虽为王女都有一种彷徨心惧,见到叶天到来她心中却是一种悦,因为她很清楚以她丈夫的心会希望他怎么做,就算是身死前最决绝疯狂的舒煜兵见到这一幕也会微笑,毫无自身湮灭的自觉请妻子款待贵客,因为他是星炎神,同为世界级天才的一世难求之友。
在舒煜兵的熏陶乃至心之沉淀后,古碧悦竟是达到了世界级天才般的超然与孤独心态,她与曾经的冷傲王女判若两人,她更加傲,傲到玄妖难近,但面对知心者之时将真正与对方为友,许多妖族皆是不解,在她面前铿锵宣言,却不知一心已飘然在上。此时她的所思却若能熬过最终决战的舒煜兵一般,看待叶天不是仇敌,而是一位惺惺相惜的老对手。
叶天轻轻点头,在风中睁开眼望着古碧悦,她浑身皆有一种光,是类似慧光的圣洁光辉,她似乎已加圣衣,在这些光中叶天更宛若见到璀璨闪耀的雷光,雷舞何狂,在那一片张扬中古碧悦的面容却渐渐转变,化为另一尊英俊的青年,他若雷之荡动,更像是山岳厚重,微笑着对叶天点头,以一种诙谐的语气开口,迎接着挚友到来,挥手间却是九雷洒落,这才是他迎接的盛礼。
于是叶天便坦然受了,暗金色的光辉与灭世九雷交织,战道奋击着不朽。而在这一刻,妖宙十方都能见到那一片沧海雷池上爆发起的惊世光芒,有一种苍茫浩然爆发,以灭绝演着壮烈与豪情。
“且别过。”从容笑着,那一身姿在叶天面前消失了,古碧悦轻轻点头,笑意却比之前明媚了许多。
“母亲。”红衣女子持剑而来,有些不解地望着与叶天对坐的古碧悦,却站在她面前敬然说道。
古碧悦也看向练剑结束来到自己面前的舒古莲心,却是一笑,话语使舒古莲心愕然绝骇。
“阿莲,快来拜见你叶叔。”
第二千三百八十四章:觉心麾将()
第二千三百八十四章:觉心麾将
舒古莲心无法理解古碧悦此时的意图,儿女最知父母心,她最是明白与清楚见到舒煜兵陨落消息传回之后古碧悦满面泪水的伤悲,自舒煜兵陨落后她就寡言,哪怕身为王女,却也不过可悲孀妻,自那之后她没有落过泪,却愈发寡言,自身气息也是显得更为清冷难近,舒古莲心为母亲感到沉痛,而这一切的源头她再清楚不过,正是因为她父亲的陨落,而那罪魁祸首就是星炎神!
在宇宙战场出生的她自小就知道星炎神何等强大,那是甚至比她父亲都伟岸强大的传说,那光辉之璀璨使哪怕身为敌方也令她不禁感到崇拜,但在最终决战后她就苦练着剑,心中那一道不可逾越的高大身影却由她无数次鼓起勇气将其刺穿,这练剑练成的是杀剑,是真正的决绝,她对抗过多少次心魔?前方便像是冥冥苦难,是比无尽妖海更望不到尽头的艰难浩瀚,但她咬牙,她记得父亲的英雄身姿,更记得他在赴战前那一道身影的决绝,身为雷山,他早已准备好为妖血拭,不归路又如何?踏上,终将踏破!但那一种豪情,乃至归还的承诺却被旷世的刀芒残忍斩断,那柄刀虽断,心之殇永存。
她更是亲眼见到母亲的萧瑟,那失去一切的悲恸令她怎能不一齐落泪?她想要结束这一切,若能将那源头斩灭,沉浸在痛苦中的心也能解脱,于是她突破了一次次心魔,她的剑演练戮杀,她的心愈发坚韧,她必强。
哪怕知道那目标何等遥远她也未曾放弃过,但她竟是得知那一名存在来到了妖之宇宙,星炎神却为通天战圣,还以那妖屠杀孽担当神界圣遣使伟任,她得知这个消息后就想要看看,看清楚那无敌者如今又成了什么模样,她没有亲眼所见,但通天战圣辉耀妖之宇宙的战光谁没有感知到?这种战意实在太强大,他是坚决地,因为背负着大宇宙的重任,他是自信的,因为他道无敌,他的路是从无尽的战斗中杀出来的!
圣者领域的战斗能使所有神级存在震撼,她自然不例外,从神及圣,这个人类更强大了,强到哪怕她竭力苦练那距离也是愈发遥远,这简直就是一种无望,但她放弃了么?她曾拜见自己的外祖母,更怀着敬意欲将这种仇恨倾述,而觉心妖王却不置可否,未予她解脱的答案,但她只知道那通天战圣是何等强大,而且在圣者领域尚在继续攀登极峰,她的剑比起那种战道简直太可笑,但素手紧握,从不曾放弃。
而当这仇敌真正来到面前,舒古莲心欲要将无尽的仇恨爆发,但她很清楚有一条天埑令她根本没有伤到这圣者一分的可能,她冷然地令神界圣遣使退出,万般恨意化作剑芒在院落中宣泄漫天杀机,如今剑毕,她走出,却见到了本应该比她更恨通天战圣的母亲与叶天相谈甚欢,那笑颜是面对觉心妖王时也不曾有的,双方都在微笑,却像是最要好的友人。
她的心颤动了,这绝不是她想象中的画面,她无法理解,若狂沙暴海中,心有一种痛,但她需要明白真相。
只是,古碧悦的话语更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他是我们的仇人!”舒古莲心很少在古碧悦面前失礼,但她这一次做了,她几乎是在质问,难不成古碧悦忘却了舒煜兵陨落在谁手中?她忽视了那牙泷海战最终的悲壮,将英雄陨落的烈气传承化作了一种粉饰太平更无耻背叛的妥协?她的妖魂很混乱,绞杀中极痛!
“的确。”古碧悦与叶天都点了点头,就好像是在回答着懵懂孩童的问题般认真而耐心,这更是使古碧悦感到不可理喻,但古碧悦以不容置疑的口吻所说却像是令她震撼。
“你父亲乃是世界级天才,这是他最大的骄傲,圣遣使通天战圣亦是与你父亲同代的世界级天才。”
古碧悦平静的语气却像是述说着最大的真理,舒古莲心不明白这与如今笑迎仇敌有何关系,难道世界级天才杀世界级天才,那仇恨便可揭过?
“这也是你父亲所愿。”古碧悦之后说的话更是使舒古莲心眼神呆滞,舒煜兵所愿?她凭什么这么说?怎能代逝者自说亵渎?
“我比你更爱,也更了解你父亲。”古碧悦平静的话语却有着神情与决绝,那淡红眸中显出的雷光身影更是使舒古莲心心颤,那道身影太清晰了,她绝做不到如此深刻地铭记,有谁能质疑这名妻子,她对亡夫的爱与忠诚不渝。
“我不明白。”舒古莲心喃喃,她猛地看向了叶天,眼中有太多剑光交织。
“你等不了了?”叶天抿了一口茶,依旧品尝着这如同万生苦海的苦涩,眼中像是倒映出一柄滴血的剑。
“只是现在的你还不够。”他再语,望着被觉心妖王养育的无数兽族,雪白的兔,粗壮的熊,浑身羽毛燃烧着烈焰的鹰,吐出信子嘶嘶的蛇,甚至为眼眸深邃的玄兽,这些兽族被觉心妖王饲养在府中,此时一个个都带着敬意望向神界圣遣使与这对身为觉心妖王血裔的母女,见到叶天的目光它们皆带着臣服之意趴伏跪拜,它们皆是宠物,只知道强者为尊,而且这位可是客人。
“我必杀你!”舒古莲心几要怒发冲冠,眼中各代表不同层次的杀意交织,最终若成一颗赤诚心,她转身离去,抛下这句话,自身也若化成一道剑光。
杀意变得更加可怕,在这剑光中也似乎响起雷声的长叹,叶天默默看着舒古莲心离开,这种仇恨无法化解,他也根本无意化解,让这雷山主的独女来寻他复仇吧,或许未来她会进入宇宙战场,斩杀太多神灵,重现雷山主威风,也可能踏上更高巅峰,真的将杀道之剑挥往叶天,却未尝不会在那战场上香消玉殒,将那雷心伯的传承断绝。那是一种延续的仇恨,一种伤痛,正是六大宇宙内的常理,哪怕叶天为圣也无法阻止。
他再看向古碧悦,她的笑容带着些无奈:“小女令圣遣使费心,实在抱歉。”
“无妨,舒夫人如此款待,早已令我受用无穷。”叶天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