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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本那些妖军就是跟着孤来的。东海王,孤且问你,虹女离开了极忘之海,你知不知道?”
东海王抬头看我一眼,眼里掠过一瞬的心痛。尔后他又冷静的垂下头,面上丝毫不意外。“小神不知,都是现在火蠡帝说了才知道。”
“可你知道会有这样的一天的,是也不是?”
“是。”
我的眉头微锁,没想到他这样回答的爽快。“那你知道孤会惩罚她,当初为何还要她过来请罪?你可知道她现在的处境有多危险?魔尊法力那样的强,连孤都不是对手,她一个人去那里是有去无回的。你是她的父亲,为何要眼睁睁的看着她去送死?”
“正是因为我是她的父亲,所以我才没有办法阻止她!”
我一愣,呆呆的看着他。
东海王难受的眉间都皱成川字,眼睛紧闭着却微微颤抖,一直在平缓他的呼吸。
“正因为我是她的父亲,知道她做了些什么,知道她在想什么。与其逼迫她昧着良心活着,不如放手让她做她想做的事,这样至少她还能好受一点。她的母亲在生她的时候就死去,从小她就很是叛逆,我知道她是没有安全感,所以就给她找了个后娘。可她不仅没有变乖,更是变本加厉,甚至去到地狱冥司与残熠上神相识。她喜欢残熠上神谁都知道,她现在只不过是为了赎罪,为了世人,为了残熠,也是为了她自己。”
他深深吸一口气,忽然笑了。“为人父母,我不要求她能救世,现在只要她能够不违背自己的意愿,我就很满足了。有她这个女儿,其实我很骄傲。”
我看着他红了的眼眶,以及眼里的心痛和不舍,忽然明白了。
爱,并不是一味的爱护,而是放手。东海王对虹女的父爱这般,实在伟大。
我也明白,为何从前我倾尽所有保护入魔的残熠,他的性情为何变得那样陌生,为何那样的抗拒。
原来是我困住了他,是我给他的压迫感太强,让他退无可退。
“孤知道了。”
我转身深深地呼吸,忽然恍然地感觉很不好受。“这么多事,最累的,最心疼的都是你啊。抱歉,是孤没有看懂。”
“火蠡帝,您”
“好了,孤有事先走了。”没等他说完话,我已经一步步的走离东海,往远处世人密集的地方过去。
路上很黑,也没走路平坦,可我依旧不停的走,不停的走,也不知道要走到何处。裙摆在地上沾了泥土,渐渐的变得有些沉重。
路上已经都是我踩踏那些枯叶的声音,天气已经很冷了。
时间过得很快啊,即使我把时间过得这样的充满,这样的忙碌,它依旧还是不会停下,不会为我慈悲一分。
过了明日,就能见到残熠了,就能见到皺収了。
为何我两世深爱的人忽然都在一起与我敌对?
皺収是我越过了爱人的定义,舍不下,忘不掉却必须要舍下,忘掉的人。对他,我不能只有爱,必须要带着恨。
残熠,是我今生最在乎的人,是我时时刻刻都想要相伴一生的人。和他在一起,无需言语,只要一个视线相对,只要一个动作,就能明白对方的想法。
是我贪心了么?
为什么不管是哪一世,哪一生,都不能拥有平淡的生活?或许我是上天的一个玩具,前世它把皺収送到我面前,可是却对我说:‘你可以拥有他,可你的身份不能拥有他。’
今生他将残熠送到我面前,告诉我:‘你不能拥有他,可你必须要和他在一起。’
现在它告诉我:‘为了补偿你两世的遗憾,现在我将他们都一起送来,你自己做选择。许是残熠,许是皺収,’
都是我心头上的,要我如何做选择?是我太花心了罢,总在两个人之间摇摆不定,所以上天又告诉我。
“贪婪不尽,所以你必须死,带着一个人死。”
剩下一个人孤独万世,无悲无痛。
到底我该怎么做?
不知道走了多久,不知道走到了何处,忽然一束光飞入天空,然后再空中炸开,形成一朵巨大的,飘渺的美丽,转瞬即逝的烟花。在这安静孤寂寞了的夜里格外的明亮。
之后无数的烟花也相继在炸开,五颜六色的分外的好看。
我这才发现自己到了一座小城,到了那座小小的,熟悉的小城。
在门外放烟花的世人们笑的很是开心,对着亲朋好友相互祝福,烟花将他们脸上的微笑照的那样的清楚。
过年了啊,原来过了一年吗。
我看着眼前的梦幻的烟花,忽然响起那时神识出窍时,残熠几番送我的满地花海,送给我的春天,还都历历在目。
恍若隔世。
我傻傻的笑起来,伸手想触碰远处的烟花,“新年快乐,残熠。”
声音小的自己都听不到,淹没在嘈杂的小城里。
忽然身边一阵凉,我缓缓偏头,见到一朵花被寒气护送着出现在我身边。
红色细细的花瓣繁复的弯曲,如血一般的花在黑暗里散发着淡淡的光芒。我愣了一愣,伸手捧住,花朵在手心依旧冰凉。
心上忽然像被什么刮了一刀,疼的我说不出一句话,疼的我意识恍惚,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恍惚中,好像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轻轻道:
“新年快乐,月。”
第208章 一起消失吧()
出了妖界,魔军步行在世间,皺収做在步撵上,眼眸有些迷离。
“残熠,你说现在去何处?”
残熠不说话,在身体里保持沉默,手心里出现一朵彼岸花的缩影,而那朵花在心中那个人的手心绚烂的绽放。
皺収能见到残熠在做什么,见到那多花是装作无趣的撩头发。“你不说,那本尊可就自己做决定了。听闻现在是世间的新年,挺热闹,不如,就到离世人多的地方。白帝城去吧。”
残熠收了法术,语气不悦。“你不是将那里的世人都杀尽了么,为何还要去那里?那里离世人不近。”
“现在和本尊说话了,看来本尊选的地方果然是对的,现在就出发去白帝城。那里大,够本尊这些魔军住下,还没有世人打扰。”
魔军大队答到,“是!”
残熠:“”
皺収躺在步撵上,眼神触及遥远的地方的烟花,紫色的眼眸也变得梦幻,沉默了许久。
“残熠,过了明日一日,世间就到,陪本尊说说话吧,以后可没有机会了。”
“你想听我说什么?”
“一直都是本尊与你说和她的事,这次,你和本尊说说和她的故事吧,等到了白帝城的城主宫殿里,就和本尊细细的说说。”
“你想用它作入眠曲?”
“不好吗?”
残熠偏过头,并不回答他,却也不否决。
魔军一路步行,一直步行到白帝城外。白帝城一片漆黑,一直不停的阴分吹着空荡的城,发出阴森的呜呜声。及腰高的杂草里隐隐约约的才能看到城门。
看着黑漆漆的城门,皺収四处瞟一眼,疑问道:“本尊记得这城人挺多,怎么现在一具白骨都不见?不该腐蚀的这么快才是。”然后他话峰一转,“残熠,是你吗?”
“”
“默认了,不是你就是火蠡,除了你们两个这九重天有哪个仙神会有这么好的闲心,你们也真是想到一起去了,怪不得性别差别这么大也能走到一起。”
“总是说我和她,你不难受?”
皺収道:“自然是难受的,不过,本尊也看透了。”他指挥着站在城门外的魔军,“进去吧,难道你们还怕这里闹鬼不成。”
魔军这才进去。
进入之后,黑的到处都见不到一点光,皺収倒是无所谓,领着魔军直往城主的宫殿去。残熠是习惯了自己地狱冥司被炎无月(九奈)点灯的光亮,使用着皺収主控的身体的手,将白帝城变得无比得亮堂。
皺収见到忽然亮起来的城,光芒刺的他的眼睛早些刺痛。冷声道:“你不是地狱冥司司主么,那里比这里还黑,怎么也要这么亮?”
“因为她。”
残熠看着皺収已经抬起来准备灭掉的手顿住,然后又放了下来。他捏住眉心,“你最好不要什么事都牵扯到她,别以为她习惯的东西本尊也会一一习惯。”
残熠:那你为何不灭?
魔军抬着他到了宫殿里,放了他到大殿里后各自找地方休息去了。皺収站在落满了灰尘的大殿里,视线扫着还算富裕的大殿,一步步的走上城主的座椅。
座椅上的白虎皮毛上还有一道显眼的血迹,干涸成黑色。他得意的说道的:“你看,这是本尊手下的杰作,那时的场面定然是精彩的,可惜本尊没有来看看,错过了一出好戏。”
“魔尊,每次你说这些话的时候,我都会想杀了你。”
“呵呵。那你倒是动手啊,看看到时候是你后悔还是本尊后悔。”
“”
“走吧,到浴池去洗个澡,从妖界到这里沾了不少的尘埃。”
走过大殿沿着弯弯曲曲的走廊一直走到了浴池里,那里的水早已经干涸,但还有一层血色的水迹,能看出当时这里也是被杀了不少人。
皺収走下浴池里,手轻轻的触碰到水迹上,然后凝聚法力将其像一块布一样拿起来,随手丢到了院子里。
“有点脏,处理干净才能洗的干净,你说对不对,残熠。”
“”
他一弹手指,浴池里渐渐的冒出热气腾腾的水来,将没有脱下衣裳的他浸湿,水一直淹没到他的脖颈,黑色的头发在水里散开,像倾泻的墨汁一般,玉白色的衣裳和水融为一体。
他的俊美面容在水氲里如梦似幻,微卷的睫毛根根分明,蜜色的唇比水还要水润,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脱下衣裳,皺収开始细细的清洗着身体,一时安静的只听到水滴落下的声音。
残熠安静了许久,忽然悠悠道:“我和她,是在九千年前相遇的。那时她还是个孩子,是个没有人收养的孤儿。说起来,现在她也快一万岁了”
皺収就这样听着残熠慢慢的讲述着过往,紫色的眼眸在水雾里却是格外的幽暗,眼里像有一潭水在暗自流动,看不清楚。
已经是三更了,皺収这才洗好,到白帝城外的一片草原上,躺在上面看着夜空。
残熠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嘘,本尊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本尊也知道,这是你和火蠡都有的习惯。你又怎知,本尊没有这样的习惯呢,本尊知道,此时,她一定也在某一片草原或者花海里,和本尊看着同一片夜空。”
“皺収,你和我一样的傻,一样无可奈何的卑微。”
皺収淡淡的笑:“是啊,卑微到只能自己欺骗自己,卑微到只能自欺欺人的做这些事情。”
“”
我躺在小城外的一片草原里,这里的草都已经枯死了,天空也已经渐渐的下起了小雪,白雪一点点的覆盖草原,也落到我身上。
我本想过再变出一片花海来,可最后没有动手。因为我明白,我为何一直喜欢把每个地方都变成花海,因为我的心里一直在期盼,希望死去的东西都能活过来,永不败落。
可现在我无法自欺欺人了,即使这些都恢复了,可人心变了就是变了,怎么也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片片雪花落到我的脸上,融化成水滑到发丝里。小城里还在有很多世人在放烟花,灼热的烟火伴着雪花一起绽放,不是雪花化了,就是烟火灭了。可下面的世人又怎么可能知道。
“皺収,不要来世了,就让我们各自永远的消失好不好?”
残熠看着皺収,他歪头看着落在眼前的风雪花,散乱了黑发,痴痴道。
“就让我们,一起消失吧”
第209章 本尊若是死了,你也活不了()
九重天。
疾医一直在书房里书写着世人的命运簿,时不时的抬头看那个那卷天命之书有没有发出光芒。
现在天宫的所有仙神都很安静悠闲的模样,但谁的心里都知道,这只是爆发前的死寂。可谁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就连疾医也茫然了。
他已经许久没有见到火蠡帝了。
消息全无,天命之书也没有任何的提示,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之前做的事情,就像投石入海,毫无踪迹。
没由来的心烦意乱,让他摔了笔就出了书房。
天宫天色正好,只是云海的祥云好像都不安分,有些躁动的往一个方向——云之巅。
疾医看着那些飘去的祥云,心里好像有什么不好的预感,像种子一般就要萌发。可忽然走过的一个身影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安玄飞速的往天宫大殿上赶,神色十分的慌张,一直都整洁的衣裳乱了也顾不上,束起来的头发也有些散乱。
疾医跟了上去。
安玄匆匆的到了大殿,穿过大殿到内殿里,一下子跪倒炎引面前。炎引的视线从窗外落到他身上,听着他说的话忽的皱起眉,急匆匆的出内殿。
疾医躲的快,并没有让他发现。
他躲在屏风后,炎引现在大殿之上,拿出了剑狠狠的插入了地上,造成的裂缝竟有数米远!“天宫天兵!听本帝号令!”
无数身着战甲的天兵出现大殿前,密密麻麻的近万数!他们都拿着武器,纷纷下跪!
“属下在!”
炎引的黑色眼睛忽然变成了金色的困兽兽瞳,头发也一瞬变成了银白色,在风里和白色的衣摆微微飘动。
“听着,准备着,明日,随本帝去云之巅,消灭魔尊!救援火蠡帝!”
“是!!!”
声势浩大,把天宫的仙神都引过来。
疾医在屏风后,眼睑微微颤动,有些呆。“云之巅,火蠡帝,魔尊”
所以,她是真的下定决心了吗?真的是要独自面对他吗?
安玄从内殿出来,见着屏风后的疾医很是意外,“司命星君?!”
疾医的目光怔怔,语气微弱,“你是怎么知道,火蠡帝明日要到云之巅与魔尊决斗的?”
安玄的眼神闪躲,“这”
天宫外,云海里,鬼丸出现在回往地狱冥司的路上,飞速赶回地狱冥司。
地狱冥司里依旧很忙碌,不断的有魂魄被收来,又有不知多少的魂魄忘记前尘,堕入轮回。
鬼丸站到宫殿前,望着已经空了许久的大殿,眼神有些恍惚,迷离。
那个冷漠的冥司司住他已经多久没有见到了?这地狱冥司没了他,已经变得不成模样了。
他的眼神一凛,凝聚浑身的法力,竟然拿出一把弯月刀来。然后用里的插入地里,地底的鬼差接受的召唤,纷纷出现在地面上,见着鬼丸的弯月刀都愣了愣。
地狱冥司训示:司主的武器是上古神器,弯月刀,乃由西方的死神用生命铸造,威力无比。身为地狱冥司的鬼差,也是同等的武器,但只能用来斩冥司叛逆之人。
鬼丸拔起弯月刀,刀是凡刀,虽没有寒气,却也是他用三分之一的法力才能凝结而成。他高高的举起。“主人残熠上神,被魔尊抢夺身体,导致不得不背驰而去。明日,众鬼差随我,前去解救主人!”
“是!!”
那些鬼差也纷纷拿出了弯月刀,高高举起,大喊道:“除魔杀敌!救我主人!”
“除魔杀敌!救我主人!”
“除魔杀敌!救我主人!!”
在这气势磅礴的声声誓言里,鬼丸却是缓缓的垂下头,眼神有些暗淡。
“火蠡帝,对不起。我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你独自面对”
世间。
皺収还在那片草原上闭着眼睛养神,一点没有做什么准备的迹象。
眼看着太阳已经从东边一直到了偏西边,一直不停的往西边去,残熠忽然很想说说话。“魔尊,你打算就一直这样,什么也不做?”
皺収闭着眼睛,悠悠道:“那你说说,本尊要做什么?后事?还是再作重生的准备?”
“你的意思是,明日真的全部要放手了?一点后路都不给自己留?”
“你还想留什么后路?”
皺収这样不以为然,毫不在意的态度。让残熠忽然有些恍惚。他自己从身体出来,坐到了他身边。
皺収眼微微的睁开一条缝,不动声色的用寒气将残熠的神识用魔气护着。残熠不仅能感觉到,还能看到。
“你这时候费法力做什么,就这么一会儿,不会出事的。”
“就这么一会儿,能费多少,再说,魔气太多,若是用不上也没用,不如现在让你舒服一点。”
残熠偏头看着他,阳光照到他的侧脸,渡上了一层金边,整个人都梦幻离开。此时,他看着躺在草原上的自己的身体,自己最熟悉不过的容貌,心里无比的平静。
“魔尊,你这样做,我感觉你在补偿我。”
皺収微微的勾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