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也好。”
符云鹄微一点头,石家是芙蓉城的高门大阀,交游广阔,找些帮手对付西山鬼族也是情理中事。
石惊弦从怀中摸出一块乌黑发亮的灵犀佩,玉石长不盈尺,式样方阔,光泽闪动,宛如一把玉笏。
石惊弦在玉石上摩挲了片刻,玉石表面清光流溢,闪动着密密麻麻的文字。
石惊弦找寻了一番,光影一闪,幻化出一道通灵符,石惊弦将符印祭送出去,玉石中光华流转,传出清悦的声响。
过了半晌,不见回话,石惊弦浓眉微皱,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忽听得一阵神剑御风之声,好像无边惊雷动地而来。
游五岳指着天边笑道:“公子爷,大小姐来了。”
众人闻言举头望去,果然看见两个青裙缟袂的女郎御着飞剑凌空而来,动静比他们乘坐的雷车小不了多少。
两女都头戴帷帽,衣袂飘飞,如同天仙下凡一般。
炼制法宝是仙道修行中的一个重要方面,仙家制造的仙车上天入地,穿山越海无所不能,修行者纵然捷比飞鸟,动如猛兽,长途跋涉的话总是不比仙车节省气力。
仙界商业繁盛,四通八达,仙车几乎成为必备的器具,像石家这样的高门大阀,则有专属的雷车,能在云间飞行,比常见的百兽仙车还要昂贵数十倍。
这两个女郎御剑而来倒是少见的很。御剑术在‘疾行类’术法中要算比较节省气力的。一般品次稍好的法器都可以用来伴飞,剑只是比较常见的一种。
两个女郎注意到石惊弦等人,来到近处飘然降落。还剑入鞘,将头顶的帷帽摘了下来,前面的女郎年貌稍长,俊眼修眉,有几分凌厉之气。她的同伴拈一柄拂尘,梳一个道髻,用木钗簪着,容貌清冷,不语不笑,有种落落寡和的味道。
山坡上一时聚着四位美貌佳人,气质各不相同,大有美不胜收的感觉。
“清歌,我正给你祭送符信呢?”
石惊弦摇了摇灵犀佩,望着前面的女郎笑道。这是石惊弦的堂妹石清歌,自小拜在仙道高人门下,是石家年轻一辈中的翘楚。
“我们应该没来晚吧。这是我师妹华首。”
石清歌淡漠一笑,转身绍介同来的女郎。
“华姑娘。”
石惊弦盯了华首一眼,眼睛中露出一抹亮色。山坡上四美云集,堪称是春兰秋菊,各擅胜场,这华首玉骨冰肌,清冷自若,比起石清歌、符云鹄、邵兰芝还要稍胜一筹。
三女虽是千里挑一的美人,所谓‘十步之内,必有芳草’,多少有些俗媚之气。独有这华首好似骏马良驹,难得一见。若非她是石清歌的师妹,不敢唐突,石惊弦忍不住要献些殷勤,搏取好感。
有道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武功以力角胜,容易分出高下。文事看的是个人才情,才情又从性情中流出,不可勉强,所以说‘骨里无诗莫浪吟’,美的东西没有固定的标准,诗文如此,美人也是这样。
一般来说,百里挑一就能达到美女的标准了,千里挑一就是美女中的美女,‘金无足赤,人无全美’,美并没有刻板的标准,所以像脸型的尖圆,眼睛的大小,皮肤的黑白只是相对的概念,仙家有一种美颜术,先给美人立一个模子,然后将受术者都斧削成理想的模样,这比化妆更进一步,也算一种修饰之美,但是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还会造成千人一面的尴尬。
天地生人,至美和至丑都是不多见的,十个人中有一个美的,二个丑的,其余的都是中人,本来就是一个概率的事。
自古道,‘男才女貌’,男的看重才华,为什么女的就偏重容貌呢?对一个人来说,性情最重要,才识其次,容色最次。
这是对人的社会功用来说的,自从人类告别了茹毛饮血的时代,传宗接代就居于次要的地位,容色是跟传宗接代挂勾的,俗话说,‘娶妻娶贤,娶妾娶色’,古人纳妾往往是妻无所出,所以妾就是传宗接代的工具,妻子又叫内助,有一定的社会功用,故而就以贤为标准。
是以不论男女只要摆脱了传宗接代的工具性质,容色就退居于次要的地位,才和贤就是指社会功用而言的。
容色还有观赏愉悦的性质,所谓‘秀色可餐’,都可以归于肉*欲的范畴。
社会或个人对美的追求和评判只限于容色,那就只是一种肉*欲的眼光。
世人还有一个津津乐道的标准,就是气质。但具体什么是气质,恐怕很多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大家一提气质,好像就是优雅、高贵之类的东西,这气质大概指的是修养,所以用有无来评判。
气为阴阳,质有刚柔,是以气质指的就是阴阳刚柔的质性。气质中阴阳刚柔的比重可以用金、木、水、火、土代表。
金刚怒目,木讷寡言,温柔如水,性如烈火,泥*人土性,说的就是性格脾气或刚或柔的特点。
孔子说,‘文胜质则史,质胜文则野,文质彬彬,然后君子’。
阴阳刚柔指的是先天的禀赋造成的性格特点。文质指的则是后天的学行,平常讲的优雅、精致也就是‘文’的范畴,质朴属于‘质’的范围。
完全粗朴未学,就是孔子说的‘野’。优雅之类的修养还介于才识和容止之间。
容止就是容色和举止,儒家的繁文缛节便是专在容止上用力,算不得很高的修养。
‘野’就是鄙野,粗野,没有受过教育的人容易流于粗俗无礼,当然教育并不是单指读书作文,俗话说,‘言教不如身教’,质可以指那些没有受到文明陶冶的人。
但是如果言行举止刻意追求文雅,又会成为乡愿拘儒,虽非鄙野,却是鄙陋,文质虽有不同,同样都是浅狭庸陋的表现。
孔子说,‘文质彬彬,然后君子’。所谓文质彬彬是不是在文和质之间找一个恰当的位置,有中庸的标准呢?
恐怕也未必,粗野和鄙陋之间哪里会有一个君子的位置呢?其实文和质都是人们应该追求的东西,我们可以分作未学之质,见道之质,鄙陋之文,通贯之文,前人用‘看山是山,看水是水’表示未学。‘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表示浅学而未智。‘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表示见道。
容止、才识、性情便可以代表这三重境界。彬彬是朴茂的意思,文质彬彬就是文质皆长,而不是在文和质之间找什么合适的程度。
以诗词文章而论,文有骈文和散文,词有豪放和婉约,魏晋六朝骈文大行其道,可说是文胜质的时代,韩愈、柳宗元大力倡导古文,文起八代之衰,一直到明清余风不衰。这是质胜于文。
但是唐朝以后仍然不乏骈文大家,像李商隐、汪中、洪亮吉。
韩柳的文章虽然质胜于文,不能说质朴无文,李商隐、汪中的文章尽管文胜于质,也并非言之无物。
词中有豪放和婉约两派,作手辈出,势均力敌,也有质和文的差别,这仍是和作者的禀赋性情分不开的,同一篇文章中哪里有什么文质调剂的可能,一段文采斐然,一段质木无文,把庄子和墨子的文章采用到一篇中,非驴非马,便不可读了。
‘文胜质则史,质胜文则野’,这都是功力不够,修养不至的缘故,所以要在文和质齐头并进,而不是要抑制一个方面,畏手畏脚。
无怪人们不愿作一个君子,因为在文质之间找不到合适的位置,却不知君子是要在文质两方面都修养到很高的程度,从容止、才识进益到性情自然流露的境界。
孔子说,‘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世人都知道‘性情中人’是很高的评价,‘惟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本色就是‘质’,风*流就是‘文’,而英雄之‘大’,名士之‘真’就需要一番修养了。
名士之‘真’是真才识,英雄之‘大’是大胸怀,大性情。俗人容易把‘性情中人’当成‘任性妄为’,人的气质禀受本来就有阴阳刚柔,刚如金、火,易于感知,柔如水、木,比较隐晦。所谓性格鲜明的人大都偏于阳刚,性格中的偏至不能说一无是处,很多英雄豪杰、诗人画家都不是懦弱无刚的人,但是性格过于偏激,总是一种隐患,能成事也能败事,如果任性妄为的话,往往会害人害己。
孔子到六十岁才能做到从心所欲,然而心之所欲还有一个范围,就是不逾矩。这个矩就是心中的道德。
为什么性情比才识的境界还要高,许多人在‘文’化的阶段,变得趋炎附势、随波逐流,有的人只知在容止上下功夫,繁文缛节,所见不广,固然不足称道。有的有才无识,流于虚骄轻浮,古人说,‘一为文士,便无足观’。轻浮佻巧、恃才傲物是文士很容易犯的毛病。这时候就需要‘质’来救济,多一些脚踏实地的功夫。所以说文和质缺一不可,没有孰优孰劣的问题。
…………
“这位是聚窟洲的符云鹄师妹。这是我堂妹石清歌,她在‘碧梧宫’学艺,是天南神尼的门下。”
石惊弦对这位堂妹颇为客气,天南神尼的碧梧宫在炎方名头极响,天南神尼既是前朝公主,也是世外高人,在炎方享有崇高的声誉。
天南神尼亲传弟子不多,这些年更是避世深隐,几乎没什么消息。
石清歌在碧梧宫学艺已有十多年,相比之下,厉若莘、杜芳惜只能算记名弟子,厉若莘是家传功法,杜芳惜出师已久,在碧梧宫的时间都很短。
明钦原本站在远处,没有过去凑热闹,心想符云鹄和石惊弦照面之后应该会很快展开行动,哪知石惊弦另有帮手,石清歌和华首随后赶至,摘去帷帽,明钦看那华首姿容绝美,和一个朋友极为相像,不觉展动身法,赶过来看个分明。
来到近处,刚好听到石惊弦介绍两人来自天南神尼门下,不由心头大讶,忍不住叫了一声,“沈师姐——”
华首娇躯微颤,不可置信地抬头望来,眼眸中露出几许迷离之色,她漠然看了明钦一眼,旋即螓首低垂,好像没听见似的。
“沈荷裳?”
明钦和华首相距不足十步,以他的目力自然看得分明。华首穿了一件月白道袍,打扮的跟个道姑似的,她本就是金玉之质,美貌绝伦,年余不见,似乎清减了不少,更显得身姿修颀,矫逸不群。
当初从祖龙地宫回来,杜芳惜将沈荷裳引介到碧梧宫学艺,明钦觉得这是一桩安身立命的美事,自然不便阻拦。这次来炎方也动念想到碧梧宫探望她,无奈琐事缠身,一直没机会向杜芳惜细问。
再者他和沈荷裳的关系颇为微妙,多少有些芥蒂。想不到会在这里不期而遇,沈荷裳神情淡漠,也不拿正眼看他。(未完待续。)
第666章 死了()
“师妹,你认识他吗?”
石清歌和华首同门学艺,知道她俗家姓沈,华首是天南神尼给她取的法号。
天南神尼是出家人,她的弟子却不尽是佛门弟子,除非真的看破红尘,一心向佛,天南神尼才会允准她剃度出家。
华首虽然没有剃度,天南神尼给她取了法号,已经进入观察阶段,如果三年之后她还执意出家,天南神尼就会给她正式剃度,皈依佛门。
天南神尼亲传弟子不多,将来的衣钵传人肯定要从出家弟子中挑选,是以出家的资格至关重要,华首入门时间不长,天南神尼青眼有加,这也是石清歌倾心结纳的原因。
石清歌在碧梧宫学艺十多年,用功精勤,在一众门徒中可谓是佼佼者,但天南神尼对她始终不甚称许。
石清歌对华首的来历不太清楚,只知道她是杜芳惜引介上山的,想必和枕戈山城颇有关联。
天南神尼和枕戈山城大有渊源,厉若莘、杜芳惜都是她的亲传弟子,沈荷裳一入碧梧宫就能跟在天南神尼身边,可见枕戈山城面子之大。
明钦一口叫出华首的名讳,两人应该颇为熟悉,石清歌察颜观色,暗暗揣测两人的关系。
“不认识。”
沈荷裳玉容淡漠,信手摆弄着拂尘并不多话。
“这位明公子是我的朋友,他可能是认错人了吧。”
符云鹄觉得气氛有些尴尬,连忙笑着帮明钦解围。
邵兰芝抿嘴笑道:“明公子你搭讪的方式实在是太落俗了。”
这话一出,众人都以为明钦是看人家华首生得美貌,故意寻个由头搭话。
明钦不知道沈荷裳作何想法,不过人家不肯相认,他也不好死皮赖脸的缠着不放。
“大家还是谈一谈怎么攻打万鬼窟吧。”
石清歌讶然地瞄了明钦一眼,心想此人年纪轻轻,却能拿得起,放得下,气度很是沉稳。
“这光天化日的,几个鬼王未必敢出来。这样吧,咱们先派两个人过去探探路,遇到七大鬼王不要硬拼,最好将他们引出来,个个击破。”
‘兵贵精,不贵多’,诸人的优点是个个都是道行高手,若和七大鬼王单打独斗,应该落在下风。
但七大鬼王盘踞在万鬼窟,妖魔鬼怪成千上万,众人地形不熟,贸然冲杀进去很可能中了圈套。
“清歌说得在理。”
石惊弦拊掌称是,摆手道:“游、凌两位老师,你们是拿鬼捉怪的行家,这头一阵就烦劳两位走一遭吧。”
游、凌两人对视一眼,游五岳呵呵笑道:“公子爷放心,我和鬼囚前去探路,定不叫堕了咱们芙蓉城的威名。”
游五岳、凌沧洲,一个绰号神判,一个浑名鬼囚,对付孤魂野鬼可是得心应手,比一般道行高手有经验的多。
俗话说,‘一物降一物’。又说‘不怕官,只怕管’。孙悟空本领很大,遇到妖魔鬼怪层出不穷的独门功法和诡秘法宝,也常常穷于应付。哪吒、昴日星官等人修为不及孙悟空,碰到有生克属性的妖怪却能大展神威,不费吹灰之力。
天道循环,五行生克,事物之间本来就有这种循环相制的关系,‘恶人自有恶人磨’,也是因果报偿的一个方面。
游五岳身躯矮胖,脑袋圆乎乎的,跟个富家翁差不多,凌沧洲则是披头散发,一脸冷肃。两人性情大异,配合却极有默契。
挥手辞别石惊弦,展动身法从山坡上掠下,两人在洞外观察了一阵,凌沧洲转到山后,过不片刻,就见他举着一个磨盘大的圆石大步走出,这圆石有半人多高,总有五六十斤,凌沧洲身形高瘦,想不到竟有如此气力。
凌沧洲走到近处,和游五岳说了两句,后者闪身跃开,凌沧洲聚起浑身气力,大喝一声将圆石砸了出去,砰訇一声撞到闭阖的铁门上,耳听的山摇地动,土石簌簌掉落,烟尘四起,沉厚的洞门生生被他砸出一个破洞。
两人凝神戒备,等了一会儿不见有人出来,递了个眼色,一前一后钻进洞窟之中。
石惊弦取出灵犀佩来,祭出通灵符,和游、凌两人保持联系。
灵犀佩是‘居止类’道法一件应用极广的灵宝,最主要的功用类似武人的‘传音入密’,能够隔着迢远的距离互通消息。
石惊弦的灵犀佩造价不菲,功能更为强大,灵犀佩中内置着一副‘形影珠’,不但能够互通音信,还能看到对方的形貌。
石惊弦往灵犀佩中传入一道灵力,玉佩上明光大亮,现出游五岳的头脸。
“公子爷,我们已经进入万鬼窟了,目前还没有发现什么妖魔鬼怪。”
外间虽是青天白日,洞窟中却是甚是晦暗,凌沧洲拿着一支霰光灯,四处照明,查找七大鬼王的踪迹。
游五岳拿着灵犀佩和石惊弦持续通话,石惊弦这块灵犀佩和玉笏相似,比普通的灵犀佩大一倍有余,透过内置的形影珠,将洞中的状况观察的一清二楚。
石清歌、符云鹄、邵兰芝都凑上前去观看灵犀佩中传来的影象,石惊弦顿有众星拱月的感觉,顾盼之间甚是得意。不时向游、凌两人发出指令,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
几个人围成一圈,几乎没有容身的空间。明钦和沈荷裳对洞中的情况不甚关心,便没有上前凑热闹。
明钦一直注意着沈荷裳,开始的时候,沈荷裳还故作不知,明钦看无人注意他俩,目光更加肆无忌惮。
沈荷裳察觉到他灼热的目光,不觉心头微烫,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明钦微笑上前,客客气气地道:“华首师傅,你长的确实很像我一个朋友。方才多有冒昧,还望师傅不要见怪。”
“是么?”
沈荷裳甩了甩拂尘,若无其事的道:“世间面貌相似的人很多,没什么好奇怪的。”
明钦笑道:“听闻师傅是天南神尼的高足。我那位朋友刚巧也在你们碧梧宫学艺,她名叫沈荷裳,不知道师傅你有没有印象?”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