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立德、立功,不一定名驰天下,泽被苍生,只要能让身边的觉得快乐,当时光老去,还有人怀念,也算尽了人生之事,没白在世上走一遭。
明钦不是墨羽,对于龙界没什么归宿感,南方墨门、天魔宗对他来说也甚是陌生。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古圣先贤也无非是情感和理智更为发达罢了。
佛家慈悲,墨家兼爱,上邪爱敌如己,非情感而何?老子无为,庄子逍遥,杨朱为我,非理智而何?
情感过于发达则感情用事,妇人之仁,是其弊病,理智太甚,则感情麻木,冷漠无情,同样不好。
情感需以理智节制,理智又需以情感来调节。这就是儒家的精神。
老子说,‘报怨以德’。这是情感沉厚的表现。孔子说,何以报德?这是理智调节,‘以直报怨,以德报德’,既爱憎分明,又不失忠厚。
神仙高高在上,彼以为超然物外,不过问世间之事。这也不难理解,人类若非昆虫学家,也不会过于关注蝼蚁的生活习性。
修行者上不及神仙,本领却远超凡夫。感情沉厚的不多,冰冷无情的倒比比皆是。
孟子说,‘大人者,不失赤子之心者也’。大人是儒家六境界之一,平常所说的大人,和赤子相对而言,特指成年人。成年人理智太甚,流于麻木。赤子为婴孩,喜怒一任于自然,所以理智又需要情感来补充。才能成为充实而有光辉的大人。
人生如逆旅,难道有不胜疲惫的时候。悲痛无处发泄,怨苦无人倾诉,久而久之,冷淡麻木,在俗世中沉浮,在物欲中堕落,不再流泪,不会感动,如同行尸走肉,灵魂半死,何其可哀!
世间修行者如恒河沙数,觅求长生者有之,争名逐利者更比比皆是。以明钦的际遇而论,不难出人头地,走向人生巅峰。
然而他奔走多年,似乎一事无成,只能说志不在此。但也幸免于麻木不仁的命运,没有像众多修行者那样,杀人夺宝,惟利是视。
洛咏言在宫中找了许久,终于在月台上找到明、萧二人。
“海少,你可让我好找呀。”
洛咏言觉得奇怪,明钦把自己媳妇五花大绑,却跟一个小宫女躲在外面花前月下,卿卿我我,也不知洛玄音被他灌了什么迷汤,居然看上这样的人。
“洛令使,你找我?”
明钦没想到洛咏言找了过来,看她眸中难掩鄙夷之色,心知和萧菖兰的关系是解释不清了。
洛咏言道:“你把童姑娘绑住了,我和绮姑娘解不开,只能来找你。”
“姣如就是脾气太大,我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给她松绑不难,但姣如闹起来,我可管不住。还是让她安安稳稳睡一觉,明天再说吧。”
明钦打算先到止水宫和顾盼打声招呼,免得萧菖兰在宫中胡乱走动,让人起疑。
洛咏言看明钦拉着萧菖兰要走,急道:“她们都在等你呢?我可不能放你走。”
“洛令使,这是我的家事。你就不要插手了。”
明钦知道洛咏言因何对洛绮格外着紧,蜃龙王让洛绮和洛咏言亲近,也不知打得什么主意。
明钦不理洛咏言,带着萧菖兰前往止水宫。
洛咏言看着两人的身影无可奈何,只得回去和洛绮商议。这里是蜃龙宫,她是客居的身份,总不能将明钦绑回去。况且他说得不错,这是人家的家事,将来明钦和童姣如一旦和好,她倒成了多管闲事。
武司晨组织宫女登城救治伤兵,也出了不少力。战事结束后,这些宫女都遣散各宫,洛玄音仍住在止水宫,今晚蜃龙王设宴招待金乌教的首领,应该不会到这里来。
明钦熟悉宫中路径,带着萧菖兰直奔止水宫。
刚走进宫院,忽然听到谈话之声,不由略感惊讶。
只见蜃龙王和卫振衣对坐在亭子里,武司晨、顾盼则侍立一旁。
蜃龙王叹息道:“卫兄,咱们也是老朋友了。这些年你杳无音信,兄弟可没敢亏待玄音和晖儿。你只管进去和玄音说话,不要有什么顾虑。”
蜃龙王此举也是试探楼诚和洛玄音是否忘情。
“司晨,你引卫先生过去。”
“是,卫先生,请跟我来吧。”
武司晨温柔浅笑,她和卫振衣在殿中共舞,发觉卫振衣风度绝佳,是个谦谦君子,绝非蜃龙王之流可比,无怪洛玄音倾心于他。
“多谢贤弟信任。”
卫振衣踌蹰了一下,还是决定见一见洛玄音。
“卫兄放心。”
蜃龙王揶揄道:“此事我会向洛令使保密的。”
明钦远远望见武司晨引着卫振衣进了偏殿。蜃龙王看着卫振衣的身影面色阴沉,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顾盼端起酒壶为他斟满,小心翼翼地道:“龙王让卫振衣和夫人见面,不知是何目的?”
“不该问的不要多问。”
蜃龙王冷哼一声,吓得顾盼脸色一白,噤若寒蝉。
蜃龙王冷冷瞥了她一下,捏着顾盼的脸蛋道:“玄音住在你这里,你可得把她给我看好了。不管是卫振衣,还是别的什么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要报与我知道。”
顾盼强笑道:“龙王放心。我会在她房中布设鼍龙珠,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我还有事,改天再摆布你。”
蜃龙王拍了拍顾盼的脸蛋,扬长而去。
“恭送龙王。”
顾盼螓首微垂,直到蜃龙王走远才抬起俏脸,眼神露出一丝冷意。
“顾夫人。”
明钦等蜃龙王出了止水宫,才现身出来。
顾盼闻声吓了一跳,看清是明钦悄然松了口气,连忙笑脸相迎,“海少,你怎么来了?”
“找了个人来侍候你。她叫小兰,是我妹妹,帮我照顾一下。”
明钦知道顾盼地位颇高,又得蜃龙王宠信。给萧菖兰一个身份轻而易举。
“你妹妹?”
顾盼打量了萧菖兰一眼,见她腰挺背直,亭亭玉立,眉目如画,带着几分书卷气,不在洛绮、武司晨之下。
“那我怎么敢让她来侍候,还是让她服侍夫人吧。”
顾盼聪明机敏,她是何等样人,海暴岂会送人来侍候她,这明着是送来照顾洛玄音的,她若领会不到,也不可能呆在蜃龙王身边多年,眷宠不衰。
“你安排就是了。妹子,你安心住下,有什么事告诉顾夫人,她会帮你的。”
顾盼在场,明钦不好跟萧菖兰太过亲密,主要还是让萧菖兰安心,不要轻举妄动,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你要走了吗?”
萧菖兰生怕明钦将她丢下不管,眼眸中满是幽怨。
“明天我再来看你。”
明钦不能停留太久,呆会儿卫振衣出来,被堵住就不好了。
萧菖兰放下心来,撅着嘴道:“你可一定要来。”
明钦微笑点头,转身要走。顾盼唤住他道:“海少,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不知方不方便?”
“什么话?”
明钦怔了一怔,面露疑惑。
顾盼瞄了萧菖兰一眼,见她没有回避的意思,叹气道:“你也知道,我和令尊有过一段来往。他的死我也有责任。”
第1057章 变心()
明钦愣了一下,才省起顾盼说的是蜃楼王,海暴是蜃楼王的遗腹子,这一节知道的人不多。海暴为蜃龙会出生入死,颇得蜃龙王信任,他到死也不知道自己是在认贼作父。
蜃龙王对海暴固然暗怀戒心,海暴对他何尝不是阳奉阴违,一心想取而代之。
“你想说什么?”
明钦不知顾盼为何忽然说起这段旧事,顾盼是蜃龙王的宠妾,地位和武秀珠相仿佛,明钦对她自然谈不上什么信任。
“蜃龙与你有杀父之仇,难道你不想报仇吗?”
顾盼原是青+楼花魁,蜃楼王财雄势大,对她颇为照顾,虽然两人年岁相差甚多,顾盼对他却有知己之感。蜃龙本是蜃楼王的弟子,阴谋弑师,顾盼是敢怒不敢言,但和蜃龙也是貌合神离。
顾盼并不知道海暴是蜃楼王的遗腹子,上次武司晨说出这段秘辛,也让她看到了希望。
蜃龙王多疑雄猜,手段残暴,顾盼在他身边看似风光无限,实际也是临深履薄,战战兢兢。
“龙王是我的父亲,我不知道什么蜃楼王,希望你能明白。”
明钦不愿和顾盼多说,不敢她是旧情难忘,也是假意试探,明钦都不会向她吐露真实意愿。这样对顾盼也好,她一个柔弱女子,不通术法,想要对付蜃龙无异于以卵击石,何必让她枉送性命。
顾盼苦笑道:“我知道海少信不过我,你若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妾一定竭尽所能。”
“今天的话我可以当作没听见,你好自为知。”
明钦游历多年,人情世故也知道不少。自然不会轻易相信顾盼。
“为何要当作没听见?你可以把我交给蜃龙,再立一功。事实俱在,逃避是没有用的。”
顾盼直言不讳,倒让明钦刮目相看。
明钦毕竟不是海暴,有些事不在自己身上,没有切肤之痛。搁谁遇到这样的事,恐怕都会难以抉择。
蜃龙虽有诸般不是,毕竟是海暴的养父。养育之恩不亚于生身之德,即便蜃龙王居心叵测,他也确实将海暴养育成+人,并且传授道术。
蜃龙王固然不是好人,多行不义必自毙,他早晚会恶贯满盈,但却不应该由海暴来动手。
当然这只是明钦的想法,海暴的心性和蜃龙王极为相近,即便没有杀父之仇,欺师灭祖的事他也做得出来。
明钦把萧菖兰交给顾盼,却没有离开止水宫。他转了个弯,神魂收摄,幻化成一道光影,躲到洛玄音窗户外面偷听。
洛玄音和卫振衣阔别多年,此番再见恍若隔世。
武司晨将卫振衣送进房间便退了出去,掩好房门。
“诚哥——”
“玄音——”
这真是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相对无言,惟有泪千行。
卫振衣到底是金乌教代教主,虽然修为平平,却心志坚定。
“玄音,你可知道蜃龙为何让我来见你?”
“为什么?”
洛玄音口唇微颤,想到自己已经琵琶别抱,卫振衣则娶了自己妹妹,纵使相逢,却无缘聚首,只能黯然神伤。
卫振衣道:“因为这些年他一直在惦记着一样东西。他知道这个秘密你是不会告诉旁人的。”
洛玄音微微沉默,“你说的是佛国宝藏?”
卫振衣点头道:“岳母临死前留下了佛国宝藏的线索,这笔宝藏价值连城,不能让其湮没无闻,是时候取出来做件大事了。”
“玄音,你也知道我如今是金乌教的总护法,罗刹朝廷倒行逆施,惨无人道,本教替天行道,誓要扫清寰宇,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让黎民百姓安居乐业。介时蜃龙会这种恶势力自然要连根拔除,还你自繇。”
“你也想要佛国宝藏?”
洛玄音微感失望,在她的印象中楼诚是一个谦谦君子,眼前这个人可说是志向远大,也可说是野心勃勃,相貌虽似,却让她有陌生的感觉。
卫振衣脸容微僵,强笑道:“我只是觉得佛家以慈悲为怀,既有这笔宝藏,便应该让它造福苍生。你如果当成你们洛家的私产,不肯向他人吐露,我也绝不勉强。”
洛玄音质问道:“你可知道是何人劫掠了洛园,害得我家破人亡?”
卫振衣脸色微变,“玄音,你有所不知,岳父生前早就加入了本教,他能成为一方巨富,全赖本教暗中扶植,怎知他暴富之后翻脸无情,出卖教中兄弟,这才遭到教主的惩戒。”
“这种鬼话你也相信?”
洛玄音心中怒极,忍不住咳了几声,面颊升起一抹潮红,大声道:“楼诚,亏你是饱学之士,居然相信这等妖言妄语。洛园的家业是我父祖夙兴夜寐积赞下来的,与他金乌教有何关系?我爹错就错在不该听信金乌教的鬼话,支助他们财帛粮食,哪知这些恶贼狼子野心,毁我家业,害我父兄。你让我取出佛国宝藏助他们成事,简直是痴心妄想。”
卫振衣甚是尴尬,沉吟道:“当年之事,我也在设法调查。你我都不能听信一面之辞,相信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洛玄音冷笑道:“我爹已经死了,现在死无对证,自然由得你们信口雌黄。你说他是金乌教徒也好,说我们洛园是金乌教的产业也罢,比目玉我已经给了咏言,娘留给我的仅此而已,我不知道什么佛国宝藏,希望你们不要再来打扰我。”
卫振衣慨叹道:“玄音,这些年我的确亏欠你很多。等到本教推翻罗刹朝廷,我一定会补偿你的。”
“你无须补偿我。好好对付咏言,不要再伤害她。”
洛玄音摆了摆手,起身往内室行去。
“玄音——”
卫振衣低唤了一声,见她终究没有回头的意思,颓然一叹,转身出门而去。
听到关门的声音,洛玄音娇躯一震,晶莹的泪水夺眶而出。
“既然放不下,又何必折磨自己。可别哭坏了身子。”
温柔的话音在耳边响起,洛玄音回头一看,明钦不知何时站在身后。洛玄音抹了抹眼泪,幽幽道:“谁说我放不下。只是没想到,连他也变了。”
明钦接口道:“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人总是会变的。”
这么多年洛玄音和蜃龙王虚与委蛇,将洛晖养大成+人,不论受多少委屈,始终怀揣希望,有朝一日,和楼诚破镜重圆,今日一见,卫振衣心中只有佛国宝藏和金乌教的千秋霸业,着实让人寒心。
希望幻灭,洛玄音不禁悲从中来,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涕零如雨。
洛玄音伏在床榻上哭得天愁地惨,似乎要将多年悲怨一股脑发泄出来。
忽然觉得一双大手在身上游弋,洛玄音坐直身子,一脸忿然,“你干嘛?”
她哭得如此伤心,明钦不去安慰也就罢了,居然趁机占她便宜,洛玄音越发难过,心说:在他眼中难道只有我这具躯壳?
明钦黠笑道:“你这是明知故问。春宵一刻值千金,何不做点快乐的事。”
“你真是……讨厌……”
洛玄音低吟一声,终究挨不过明钦死皮赖脸的纠缠,随着身上衣物的减少,也不觉动了春+情,化悲愁为艳媚,主动迎合起来。
童姣如那里回不去,明钦正愁没地方过夜,他和洛玄音厮闹了半宿,就在她房中歇下,顾盼和蜃龙王离心离德,就算发现他在洛玄音这里,也会帮她遮掩。
其实洛玄音和卫振衣划清界限也是一件好事,洛玄音对蜃龙王没有多少感情,她的内心仍然被楼诚占据,如若她不对楼诚死心,明钦和她的感情就难以开花结果。
明钦和洛玄音几度缠绵,终于让她暂且抛开卫振衣带来的伤痛。
直到有人敲门,两人才惊悟过来。洛玄音连忙用绣被裹住雪白丰盈的胴体,颤声道:“谁?”
“夫人,是我。我可以进来吗?”
明钦听出来的是顾盼,不知萧菖兰是不是跟她一道,他不在乎顾盼,在萧菖兰面前还是要顾及一下自己的形象。
“什么事。我还没有起床呢?”
洛玄音可不敢放顾盼进来,她的床榻上凌乱不堪,实在无法见人。
“没什么。大家都在找海少,我想问一下夫人,有没有见过他。”
顾盼知道明钦和洛玄音关系匪浅,她却料不到明钦如此肆无忌惮,敢在洛玄音房中过夜。
“我……没,你到别处找找看。”
洛玄音瞪了明钦一眼,她的身体被两仪气伐毛洗髓之后,变得极为敏感,对明钦没有丝毫抵抗力。
顾盼轻哦了一声,转身离开。
洛玄音听到脚步声远去,悄然松了口气,红着脸道:“你快走吧,别让人看见。最近也不要到我这里来。”
明钦哑然失笑,“夫人,你这是吃干抹净,不认账了。”
“坏胚,我怎么不知道你原来这么坏,真是上了你的恶当。”
洛玄音叹了口气,明钦的身份确实让她感到纠结,她做梦都未想到会和他发生这种亲密关系。
“小海,你是带给我很多快乐,但我们是不可能的。你如果再这样,咱们就不要来往了。”
俗话说,‘长痛不如短痛’,洛玄音看似柔弱,实则是心性坚韧的女子,否则也不能坚持将洛晖养育成才。
“你决定了?”
明钦自然不想放弃洛玄音,但也知此事不能操之过急。洛玄音毕竟是蜃龙王的妻子,又有洛晖这么大的儿子,不能不顾忌世俗眼光。
“我们这么做是不对的。”
洛玄音柔肠百转,她也弄不清楚对明钦到底是何种感情。只是理智的认为不能再保持这种关系了。
“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