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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啊!别跑了,着凉了。快穿衣服。”妇人说着从怀里拿起一件青蓝色的衣服。
“儿啊!缝好了,马上就给你穿。”妇人不停的呢喃。
我仔细一看,那件青蓝色的衣服上,绣着花鸟鱼虫,八仙云腾。这不是……不是寿衣吗?俗话说没有空穴不来风。这坟墓里肯定有鬼,不然不会有那诡异的龙卷风。此穴不空必有鬼。解铃还须系铃人,必须弄清坟墓死童的原因。尤其那个池塘,建造的更是让我匪夷所思。爷爷修建了一辈子的水库,耳濡目染的我。可以说别的风水相术我不行,论相水脉我还是自信的。池塘那地方乾位不对,坤向不明,三平不求,六卦不在。尤其是兑(沼泽)下不上。这是个下沉地,哪有把池塘建设在这,灌溉引流太麻烦。左有山丘下藏水脉,那地方适合建水库,偏偏不修。右有密林,集水之地,也能修水库。就这积阴之地毫无水脉,完全是雨水积成,死水一滩。我走进池塘,池塘幽黑,捧了一把水确是清清澈澈。
“半仙,我去打听一下这位尸爷,死法的原因。你在这先看着哈!”大豁牙子说。
大豁牙子又想溜走,这要是剩下我一个人,万一来个不明物。
“你小子又想溜是不是,现在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咱们要和一切牛鬼蛇神斗到底啊!”我说道。
“半仙这好人好事得您一个人做,贝勒爷我那是封建欲孽,这事得留给您这雷锋同志是不是?”说着,大豁牙子一溜烟跑了。
算了不指他,这小子是一朝怕蛇咬十年怕井绳。这池塘本来也没事,左右挡住,前后通风,就可以把阴气吹走。问题是到了夏天玉米秸太高,完完全全挡住了来风。我赶紧拔掉几根玉米秸,起码能通点风,稍微有点效果。就在这时候,那疯妇人像疯了一样向我跑过来,抱住我,牙齿啃住我的肩膀。我都没来得及躲闪,抓起妇人的手腕想掰开。想我一个大小伙子,竟然没有妇人的力气大。别看妇人的眼睛都瞪裂了,都瞪出血丝了,却是双眼无神全是眼白,黑色的眼仁都不知道去哪了。难道妇人是鬼上身了?就听到周围有一个小孩一丝又一丝的笑声,诡异至极。我转头一看,坟头周围仿佛有一个小孩子。小孩子全身湿漉漉,光着脚丫,眯缝眼睛,全身好像在水里浸泡了很长时间,都浮肿发白起皱了,上面的白皮掉下来一块又一块。
我这次头皮真的发炸了,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诡异的小孩,围着坟头跑来跑去,忽隐忽现,揉揉眼睛仿佛又看不见了。真不知道这是幽灵上身,还是邪灵侵体。我拼了命的甩开发疯的妇人,肩膀子上被撕掉了一大块肉皮。踉踉跄跄,连滚带爬,恨不得自己再多生两条腿,玩命的跑出玉米地。我呼呼直喘气,嗓子眼都快要着火了。发疯的妇人就在我身后,我的背后被挠出了一道道血印子,可能这时候我都感觉不到疼痛了。因为命比疼痛更重要。仿佛那个小孩子影子就在身边,他在挣扎,在哭喊,这疯笑,天旋地转,我头晕目眩。
我在玉米地里穿梭,厚重的绿叶遮住了阳光,咸涩的汗水模糊了双眼。我呼喊着,大叫了,体如筛糠,完全没有了任何力气。我被妇人扑倒在地,指甲掐进我的皮肤,掐进我的喉咙,我仿佛感觉有股热涌流出,鲜血染满了脖子。双脚死死的蹬在深深的泥土里,却毫无作用。
就在这时候,不知道谁在后面动作麻利的抓住妇人的后腰,甩了出去。我捂着脖子,拼命的咳嗽,生怕自己断了气。我还以为救我的人是大豁牙子,仔细一看根本不是。
这人也就三十多岁,枯干瘦小,弯腰驼背,满脸疙瘩。风尘仆仆,好像赶了多少里地来的。别看穿的普普通通,黑旧西装上衣,外带土黄布的裤子,在加一大球鞋。可手上那金戒指,脖子上金链子,手上那洋手表在阳光下金光闪闪,这些可都是真货。这人瘦,但力气可不小,筋骨挺硬。
就见这人抓住妇人双手,背在身后。妇人刚想张开嘴咬住这人后脑勺。这人头顶妇人下颌骨,硬生生的把妇人的嘴巴合上了。妇人双脚使劲踢这人的屁股,这人双手搂住妇人的大腿,往上一提,死死夹住,这下妇人动弹不得了。我跟着这人迅速跑出了玉米地,找到一个向阳,有风吹小山坡,一阵凉风吹来,发疯的妇人昏了过去。
这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鄙人严厉,别人都叫我严驼子。请问你是不是李老板。”严驼子说道。
“大家来自五湖四海都是为了一个目标,你就别笑话我了。我这也不是老板,您叫我李半仙就得了,我还要多谢你嘞,救我这一命”说着,我还给他作了一个揖
第八章 第一次焚尸(炼化死童)()
别人不知道严驼子是干什么的,我可知道。就凭严驼子刚才那几手,估计也是个“土里抛食”的货。我们这行,什么埋死人,抬棺材,背尸人等等,都是为了死者入土为安。死者入土为安了,我们才有饭吃,我们都自嘲自己是“土里抛食”。我也听爷爷说过,背尸倌为了防止诈尸都会几手。我看刚才严驼子那手法像极了背尸倌。既然同行,当然来自五湖四海都是为了一个目标了。
“鄙人是张京生先生的朋友,来到此地投靠二位,刚才小事一桩,不足挂齿,不足挂齿。”严驼子一口一个鄙人的说道,听起来还挺客气。
大豁牙子该来的时候不来,不该来的时候,来的还挺及时。大豁牙子上气不接下气一路小跑过来。我也懒得和大豁牙子解释刚才的情况,否则这小子又开始说我吹牛了。严驼子背着妇人,我和大豁牙子边说,边向医院的方向走去。
大豁牙子离开我之后,就到了万家镇。万家镇有个老年活动中心,那地方一到下午就聚集一帮老大妈,是东家长,西家短,这世界上就没有她们不知道的事情。大豁牙子也凑趣,也能吹,就和这帮老大妈唠了起来。
原来这个小媳妇叫王秀红,也就三十出头,一般也就在家务农。丈夫在南方打工,长年累月也不回家。家里有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也没人照顾,王秀红既在地里干活又带孩子忙里忙外。王秀红在玉米地干活的时候,就把小孩子留在池塘边玩耍。这小孩子就掉进了池塘里了。有的说是小孩子突然被一个水鬼拉进水,这水鬼全身长着黑毛,手臂两米多长,爪子半米多长,大红舌头还打着卷,活生生的把小孩子拉进水里当了替死鬼。这些大妈也真能扯,也不知道看见没看见,反正说的是有鼻子有眼。在加上大豁牙子又能吹,讲的是活灵活现。也有的说是,小孩子去池塘玩水,掉进深处,不会游泳,活活的溺死了。还有的说突然站在池塘边两眼发直,自己跳进池塘了。更有的说是水里出现了一个穿红衣服的女鬼,拿块糖把小孩子引诱进池塘,然后女鬼吸了小孩子的魂魄。总之这些大妈发挥了个人的想象力,各有各的说法,为了自己的说法,她们争的面红脖子粗。
远在南方打工的男人,听说老婆在家看小孩,结果小孩淹死了。这男人就更不回来了,还寄回家一张离婚协议,自己在外面另找了老婆。王秀红精神突然受了刺激,整天抱着死孩子又伤心又落泪。也不知道谁帮助的王秀红,还是王秀红自己把孩子卷在席子里,埋在了池塘边。王秀红经常抱着小孩子的寿衣,跑到池塘边,老呢喃着,自己看见孩子没死,就在池塘边玩耍。还对自己笑哪!久而久之附近的人都觉得王秀红得了精神病。
到了医院,医生给王秀红打了针,吃了药。据医生说王秀红没什么事,就是精神病发作了。我心里明白,如果不把池塘边的死童炼化成灰,这死童就阴魂不算。不把池塘填平,还会有人做了替死鬼。就那地阴气不散,死鬼缠身,活人受罪,早该填平了。如不填平,死童难以投胎。我等术人见此事岂能不管?
我从大豁牙子身上又翻出了两百块。大豁牙子又抠门又小气,两百块钱藏在袜子里,都臭了。一半钱给王秀红交了医药费,一半钱买了一些水果罐头补品之类的放在王秀红得床边。
“半仙,学雷锋,做好人好事哪?要不你救救你张爷我呗!”大豁牙子一边啃苹果,一边说风凉话。
不知道为什么,我坐在病床的旁边,突然眼泪掉了下来。我从小无父无母,靠着爷爷养活。所以我不知道母亲是一个什么东西?更不理解拥有母亲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滋味?看到王秀红为了自己的孩子,疯狂了自己。如果我要有一个母亲该多好,哪怕只是拥有一天,那便是死而无憾。
不知道什么时候,医院旁边的幼儿园放出了“世上只有妈妈好”的儿歌。
“世上只有妈妈好,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听到这里,大豁牙子手里的苹果落地,咧着大嘴“哇哇”的哭开了。我紧紧的抱着大豁牙子,努力的止住泪水。
回去我和大豁牙子就忙活开了。火葬场那灵车也给卖了,换了点钱,租了一套抽水机。池塘是死水,没过半天就抽没了。下面全是乌黑的淤泥,还有一两具发黑发朽枯骨,也不知道是哪年的淹死鬼。又拉了几卡车土,不到一下午就把池塘填平了。又把死童的坟子刨开,尸体入殓送回火葬场。
透过焚尸炉的玻璃窗,钢刀翻转,切断尸骨,斩碎腐肉。瞬间尸体支离破碎,五脏内腑离析分崩,残渣肉末到处四溅,又黑又红的尸血就像下雨一样稀稀拉拉染满了玻璃窗。我站在焚尸炉面前默念了极乐登仙送葬歌“天荒荒,人茫茫,鬼来走,地蹬仙。小鬼阎罗您行好,孟婆奶奶您开恩。给玩仙汤忘前世,多少恩怨赴来生……。”
大豁牙子也不管我在那嘟嘟囔囔,一个劲的加煤炭。念着念着我仿佛看到了一个无助的小孩在水里拼命的挣扎,拼命的呼喊,逐渐声音越来越小,水面淹没了小孩的头颅,水面又开始恢复了平静。
我和大豁牙子真是身无分文,穷困潦倒。到了现在不得不找点别的活计干。大豁牙子又贪财又懒散,只好去了万家镇当了乞丐,端着破碗,每天讨点剩饭剩菜。我是拉不下脸再去当乞丐了,只能靠着力气吃饭 ,别管怎么样先攒点钱到旧车市场,买辆破灵车。否则火葬场没法开张。
钱好花,工作难找。找了半天,就找到一份掏粪工的工作。俗话说,人穷志短,马瘦毛长。饭都吃不上了,也别挑剔什么工作了。挑粪工待遇还不错,一天八十块,工资一天一结算,中午还管饭,大肉白面馒头随便吃。
我戴着毫无作用的口罩,扛着粪叉子,提着粪桶,进了厕所。这年头人吃的也太好了,营养太丰富,屎黄恶心的大便是臭味熏天。哪像爷爷说的三年自然灾害的时候,老百姓靠着挖草根,吃树皮过日子,拉出来的都是草屎,一点也不臭。
大蛆遍地爬,苍蝇满天飞。屎味熏天,骚气冲鼻。差点没把我呛死,恶心的我都吐了好几回。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掏完厕所,干完这一次至少能让我少活十年。最倒霉的是镇工委的管理员还嫌弃我打扫的不干净,还扣了三分。我真是倒霉鬼催的。蹬着三轮车,拉着满满两大桶粪便,我边骑车边欣赏路边的美女。这些小美眉一看见我,被熏得,恨不得躲得远远地。现在的美女咋没这点觉悟,没有我这掏粪工,你们哪能幸福的蹲坑,享受拉屎的快乐。当你们一泻千里,大畅淋漓的时候,可是我这无私奉献的掏粪工的功劳。
镇工委食堂的老大妈,看见我来了,拿着扫把直赶我。我费了半天功夫才解释清楚。就这样老大妈也不让我进食堂餐厅,随便打了一大碗饭菜扔在门口。临走还千万嘱咐我,不让我进餐厅。顶着烈日,我抱着饭缸子,说实在的,就自己这身味道,我也恶心的也吃不下饭。饭缸子里的伙食还不错,里面全是猪瘦肉,自己不吃扔了可惜,送给王秀红吧!我推着三轮车到了收容站,这收容站也是破破烂烂,二层小破楼,窗户都破了。收容站就俩管理员也是混日子,递给他们两支烟,也不管不问,随便进。
收容站里的流浪者奇形怪状什么样的人都有,不是半身残疾,就是精神障碍。王秀红坐在小马扎上,正在大梧桐树下乘凉。虽然王秀红虽然精神好多了,也不疯癫了,也不呢喃了,但是只会傻呵呵的笑着。我不禁心里酸痛,这缸子猪肉塞进王秀红的手里,看着王秀红傻呵呵的吃着。也不知道大豁牙子怎么样了!我又蹬着破三轮去看大豁牙子,这大豁牙子可倒霉了。一上午什么也没讨到,饿的直发慌。
第九章 参加葬礼()
看见我来了,大豁牙子直翻我身上有没有吃的。翻了半天就俩馒头给了大豁牙子。
“半仙,我真的要给您发一好人好事的奖状。你这助人为乐的精神不让全世界人民知道,那可是世界人民的损失。”大豁牙子说道。
“人家不就吃碗肉吗?贝勒爷同志你这思想觉悟,就该当一辈子花子王。”我说道。
“李董,你这诅咒下属,侮辱下属人格,我可要告你去。”大豁牙子说。
我和大豁牙子正斗嘴哪,远处有一个人风尘仆仆的跑来。
看着这人来,我和大豁牙子吓的赶紧撒丫子跑。这人是镇财务科的小刘。我和大豁牙子那十五万的租金都拖了快一个月没交了。这小刘肯定催债来了。大豁牙子要饭棍,破碗一扔跑的飞快。我推着三轮车根本跑不远,一把被小刘抓住了。
“我可算逮住你了,你们可让我一顿好找啊!”小刘捏着鼻祖,擦着手,闻着我这一身的味道,他都要吐了。
“刘同志,这……这不是我们不交租金,我们实在是暂时没钱,在宽限两天……就两天。”我可怜巴巴的说道。
“不是找你们要钱来了,这是要给你们发奖状。”小刘说着还塞给我二百块钱。
大豁牙子可没跑远,躲在墙后面瞅着,一看给我钱,大豁牙子来精神了。
仔细听小刘一说,我和大豁牙子才明白。自从我们把池塘填平,死童火化之后。那地方就再也没有莫名其妙的龙卷风,路过的人再也没听到有小孩莫名其妙的笑声。当下又恰逢市文化局领导整改“土葬不良之风”大力提倡“火葬”。一听说,我和大豁牙子不畏艰险给荒尸野外的死童火化,并且救了死童家人。文化局领导就要拿我俩当典型,要发给我俩奖状。
小刘带着我和大豁牙子先去洗浴城,好好洗了个澡,换了一身新衣服。不然就我俩这邋遢样也不能见领导啊!到了洗浴城,那些前台小姐一个个妖娆妩媚,销魂动人,也不知道有没有特殊服务,弄得我是欲火焚身。
这次我和大豁牙子算是风光透了,领导亲自接见,给我们披红戴花。还发了五千块钱奖金,加封我们火葬场为“镇企业文明单位”。送了我们俩大长红条幅,上面写着“反对封建迷信,大力提倡火葬。”租金延期年底再交,镇财务科还免费给我们提供三万多的贷款。听到这个消息,我和大豁牙子都高兴的蹦了起来。
现在我和大豁牙子是隔着窗户吹喇叭名声在外。尤其是加上老年活动中心那群老大妈八卦嘴。现在外面各种说法风起云涌。我和大豁牙子到了老年活动中心一听,没笑死。有的说我在池塘边和溺鬼大战三百回合,最终用三昧真火烧死了溺鬼妖童。有的说大豁牙子会土遁,给我千里传信制服了溺鬼。更有的说我算风水,懂阴阳,天师下凡,专治鬼上身。王秀红是不是鬼上身我不知道,但是王秀红在池塘边肯定是邪风侵脑,在风水学上讲就是坐地不安,只要离开邪地,到了宽敞迎风向阳之处,邪风就会激散。
不知道哪个眼尖的老大妈一眼认出我来,非要拉我回家给他看看孙子。说自己的大宝贝孙子不想吃不想喝,肯定是被什么邪祟吓着了,让我驱邪。到了老大妈家里一看家里风水根本没什么不对,她的孙子就是小孩子挑食而已。现在这些老大妈都把我当成神棍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就我是这神棍的消息不知道什么时候传到周顺昌的耳朵里了。
自从首都的污染企业迁到河北,这周顺昌可就发了大财了。周顺昌自从接管了煤化工厂,整天黑烟滚滚,污气冲天,周围的居民是怨声载道。周顺昌完完全全是个伪孝子,这次出殡别看大张旗鼓,风风光光,老爹生前,这小子一回没探望过自己的老爹。周顺昌为了给自己的老爹找到一个风水佳地,好庇荫后代,四处网罗风水先生。
周顺昌带着大礼小礼,人参燕窝,前来火葬场找我和大豁牙子。看见人参燕窝,我和大豁牙子吓的直冒冷汗,这小子补死了自己老爹,还想补死我们。
“周董你这大驾光临,我们这是蓬荜生辉,金光普照啊!”大豁牙子说道,现在大豁牙子一看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