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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这次的誓约会指向你,你将会成为誓约选择的那个人,就像伊万那样。”
天闲回头看看老贝仑,轻松一笑,“我大概猜到过,但并没有敢这么想,那么为什么呢?为什么我会成为受益人,为什么不是你呢?”
“既然我们三个代表了曾经誓约的所有人,我可以受益的话,那么你为什么不可以?”
“我……已经不行了……”
老贝伦忽然嘿嘿笑了起来,“我们……都不行的,这件事现在只有我知道,就连伊万那个杂种都不知道。”
天闲也不去问,再一次迈开脚步,开始浏览老贝伦这个研究室的边边角角。
老贝仑也不在意,自顾的说道:“一百多年的时间,我一直在研究束缚我们的誓约,它的能量流动,它的强度,它的结构,它是不是有规律,是不是遵循着我们知道的某种原则,它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容易的控制,而最终……”
“差不多一无所获……“老贝伦长叹一声。
天闲不由瞟了一眼,心想一无所获的话那你面前的是什么?
老贝仑有些无力的说:“神灵的力量,几乎是我们所无法理解的,虽然他们的力量总是会加诸到我们身上,但神灵就是神灵,凡人就是凡人,这个事实从来也没有改变过。”
“这个能量阵是我毕生的心血,但是,你却没看过原本的能量阵是什么样子,如果你看到了……就不会觉得我的这个东西有什么高深的地方了。”
说着,老贝伦从旁边的桌子上抽搐一大张羊皮纸来,“来,小子!看一看神灵所使用的能量阵法是什么样子的?”
天闲扭头瞧了一眼,然后大皱眉头。
那一大张羊皮这上其实几乎什么都没有,只是一个大大的圆,尾巴的地方还没有画严实,中间是几笔似是而非的符号,似乎是一个三角形和两个四边形堆在那里,如果那能称为三角形和四边形的话。
就好像当初对面杂货店家的小丫头图画课上交出的作业一样。
这是能量阵?
抖了抖那一大张羊皮纸,老贝伦自嘲的说:“看到了吗?这就是束缚着我们的誓约,代表了誓约能量运转的部分,一旦我们有谁违背了誓约,就是这个东西引动力量攻击我们!”
“在白水池的那个神庙里,我们每个人的灵魂碎片容器就是放在这么一个东西上面,这就是誓约的真面目。”
天闲有点怀疑,因为这东西实在是……有些离谱了。
“这是能量阵图?老头儿……你不会是记错了吧?”
老贝仑一声大小,“就算我忘了我是谁,我也不会忘记这个东西的!这是我一生最难忘的东西!在深深的水底,在那个神庙里!没有什么比这个东西在我生命力占据的分量更重了!你说我会记错?不!小子!永远不会!”
丢掉那张羊皮纸,老贝伦大声说道:“你觉得这东西一无是处对吗?很遗憾的是我必须要告诉你,尝试过无数次的违背誓约和反噬,我才从这东西上面得出了我的能量阵!虽然我也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如此,那位神灵留下的誓约束缚阵就是这样的!好笑吗?就好像梦游撒尿的痕迹。”
双眼睁大,老贝仑常常的吐气,眼带湿润,“我们这些人的一生,我们穷极一切,其实不过是神灵眼中随便的玩意儿,消遣都已经是对我们很大的尊重了,你不觉得吗?”
“那东西……让你得出了能量阵?”天闲不想辩驳没有答案的问题。
“是的!”
注意力重新回到能量阵上,老贝伦的情绪又高亢起来,“是的是的!虽然我根本不知道那能量阵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我可以亲身感受它的力量反噬,无数次无数次的尝试,我通过对每一次反噬的不断记录和研究,最终纯粹复制的做出了这个能量阵,这个东西毫无章法,也没有什么真正的结构可言,完全就是按照能量运转最基础的方式拼凑而来的,它很复杂,现在就连我自己都不记得到底有多少符号和纹路,我只知道每一个符号和纹路都代表了能量阵的一种变化,这就是我研究成果的一部分。”
“一部分?那么另一部分呢?”
老贝仑的笑容多了几分莫名的解脱,“另一部分就是,我已经非常清楚的认识到,我们……我们这些被灌注神力的人,其实都已经死了。”
天闲一怔,“死了?”
“是的,死了……如果现在神力消失了,我们这些家伙用不了一天就会枯萎而死,我们活了太久的时间,只是凭借神力在支撑生命而已,神力是永存的,但我们不是,而且即使如此我们还是不可抗拒的衰老。”
轻轻抚摸着能量阵,老贝仑无奈的摇头,“并不是神力赐予了我们悠久的生命,只是没有让我们死而已,其实我们都和那条野狗一样,躯壳已经即将腐朽,只是还没到倒下的那一刻。”
天闲漠然,会想起讲过的几个幸存者,只有大领主伊万年轻有力,其余人……
“我们,已经不可能再被灌注神力了。”老贝伦呵呵的笑着,“这种力量可以让我们强大,但是……却不是人类能承受的,我们早在被灌注的前几年,身体就开始崩坏,只是小心的隐藏,然后没死而已。”
天闲不由想起废城区的小老太婆艾丽塔,在那小楼的神域阵中,她显露本来面目时的惊悚场面,她的身体已经开始崩坏了,但的确……就和好好的人一样。
“伊万,他想要再一次成为被选中者。”老贝伦嘿嘿的笑着,“那是他以为他还可以而已,我们之中只有他依旧年轻有力,但他似乎忘了,我们遵循的是同一个誓约,而在那神灵眼中,我们根本没有区别,他只是力量更强,看起来身体更加强壮而已,一旦神力衰退……嘿嘿嘿……”
天闲忽然想到一件事。
“这么说来,所有上一次的幸存者,这一次其实都无法再被灌注神力了,也就是不能再成为幸存者了?”
“破烂的袋子,就没有办法装更多的货物了,强塞进去,只能撕裂袋子而已,伊万……不过是个大一点的袋子。”
天闲思索一阵,“那么你这个能量阵,要怎么才算完成计划?所有幸存者重新聚集起来,再一次修改誓约,你在这里,我也在,可是伊万可不会来!”
“但是他会进入白水池,再一次成为幸存者而履行誓约,那个时候就是我们的机会!”
天闲不由觉得可笑,“如果机会是那样的话,你就让伊万去送死好了,反正只要再成为幸存者就会死,你看着他死岂不是更加轻松。”
老贝伦忽然瞪大眼睛,死死的瞪着天闲,“看着?你说看着他死!!?”
天闲微微皱眉,“怎么,这有什么不对吗?”
“不!这完全不对!”老贝伦面容狰狞起来,“他自己是死是活,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让给他死还是活!我要报仇!我要他生不如死!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天闲不由愣住了。
老贝伦低声吼道:“一百多年!一百多年!将近二百年的时光,我被他折磨,被他逼迫!你让我就那么看着他自己去死了!?然后我也因为誓约崩溃而去死?”
“我的痛苦呢?我所承受的一切呢?我这么多年来遭受的折磨要怎么去清算?”老贝伦红着眼看着天闲,“不!小子!不是那样的!我要让他尝尝我的日子是什么滋味!我要让他知道我是如何度过那些岁月的的!让他知道……什么是痛苦!”
深吸一口气,老贝伦慢慢的恢复情绪,“是的,年轻人……我就是一个复仇的鬼魂!其实在签订誓约的时候,我就已经死了……但是,复仇就是我的全部,直到我灰飞烟灭之前,我只有复仇!”
“而你……你会得到真正的神力,虽然不会向伊万那样强大,毕竟我们很多人都会死,但也足够你作为人类逍遥一辈子了,啊……你可以回故乡去,在神力面前,人类世界没有任何难题。”
第一千五百七十九章 灵魂投影()
就算老贝仑能说的天花乱坠,现在天闲也不是那么相信他了,尤其是在他说“你要相信我”的时候。
目光缓缓移动,落到屋子中烧出的痕迹上,停留了两秒,天闲把目光投向了老贝仑。
老贝仑一阵紧张,他现在还真怕天闲一把火烧了这个地方,虽然真动起手来的话他未必吃亏,但是这座房子肯定是保不住了,这里还还有无比重要的东西存在呢。
“我说的都是真的!全部都是真的,你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和我一起去看一看!”老贝仑飞快的解释,目光也在那灼黑的痕迹上瞄来瞄去。
“去看?”
“是啊!”老贝伦快速点头,“我们就要行动了,所以你也该看一看我的研究成果,而那条野狗也在那里。”
天闲深吸了一口气,并没有像老贝仑预料的那样立刻要去看他的研究成果,而是思索了起来。
老贝仑有点意外,开始觉得琢磨不透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心思。
瞧瞧的,老贝伦观察着天闲身上的微末细节,希望能找出一些自己想要的东西,但是他很快发现,天闲虽然随意的坐在那里,但是全身上下完全没有破绽,一丝线索也没有留给他。
这小子已经在防备我了……老贝仑暗暗挠头。
“我是不是可以这么认为,今天之前你对我说的那些,关于誓约的话,大部分都是不作数的,只有今天的,或者是今后某一天的才是真话。”
老贝仑仿佛受到了侮辱一样站了起来,信誓旦旦的说道:“我现在说的每一句都是真话!我可以发誓!”
天闲点点头,“看来我问了一句废话,神灵的誓约你都能篡改,誓言对你来说看来并没有什么。”
这句话让老贝仑微微一呆,似乎想到了什么,直勾勾的看着天闲,一动不动。
天闲不以为意,这个老头儿的任何表现都已经不能再轻易相信了。
“或许你可以先告诉我,既然没有反噬这回事,你当时为什么一副快要死了的模样,我曾经医治过很多人的疾病,也看到过很多死亡,不敢说有多厉害,但一个人是不是要死了,我还是看的出来的,你是怎么做到的?”
老贝伦眼神抖了抖,回过神来,反应了几秒钟,似乎这才明白了天闲的意思,点点头,坐了下来。
好一阵,老贝仑也没给天闲答案,也没有任何解释……神色也沉重下来,似乎心事重重,双眼望着地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天闲又问了一遍。
老贝伦这才抬起头来,舔舔嘴唇,有些苦涩的问道:“你刚才是说……誓言这种东西,对我来说也没什么,是吗?”
天闲毫不犹豫的反问:“不是吗?”
老贝仑不得不点点头,自嘲的笑了,“是啊,是啊……”
叹了口气,老贝仑有点失落似的说:“其实……那也没什么,虽然誓约已经非常脆弱,但还是存在的,反噬的力量自然也是存在的,伊万违背了誓言,并且利用誓约的力量反噬我们,这些都是真的,只不过没有你看到的那样严重而已,事实上……伊万总会这样做。”
“总会?”
“是的,算是一种警告吧,我是这么认为的,这么多年来,我也已经习惯了,而且多年的研究也让我掌握了一些誓约的秘密,这样的反噬,只要不是特别强烈,对我是没有多少涌出的。”
“可是当时你的确……”
“我的确要死了,我知道……”老贝伦笑的有点无力,“不过几率并不大,那是我借助研究成果而伪造的反噬情况,可以随时停止,而且我也相信你会救我的。”
天闲听了不由心中懊恼,“我会救你?你就那么肯定?万一我觉得你要死了,立刻转投伊万那里去,你怎么办?”
“呵呵,不会的,你不会的……”老贝伦感慨着,“有些人,就是不会做有些事,而你……一定不会丢下我不管的,这是你之所以是你的基本东西,这是不会改变的,永远都不会。”
“就算倒在那里的是伊万,你也会救他的,无论是谁……只要不是极特别的情况,你都会救的,我知道。”
说完,老贝伦有些好笑的对天闲眨眨眼睛,“你看,活的久了,有些事情还是能看的很清楚,这可是和岁数挂钩的能力。”
天闲皱眉,“但是如果出现意外的话,你就会死,难道你没想过这一点。”
“想过,一半的几率吧,但已经比直接从你手里抢走那海螺的几率高出很多了。”老贝伦淡淡的回答。
天闲心中惊讶,有一半的几率会死,这个老头儿居然就敢赌!
“好吧!”天闲站了起来,“你这个房间的一切暂时保住了,现在带我去看看你的研究成果,到底是什么样的成果让你需要拼上半条命去抢我的宝物。”
老贝伦笑着点点头,也站了起来,“来吧,就在后面的密室里,你会感兴趣的。”
不知道为什么,天闲觉得老贝仑似乎有点颓丧,这次似乎是真的。
老贝伦带着天闲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两侧明亮的灯光让壁画分外清晰,那似乎是在描述着贝伦家族的历史。
脚步声回荡在老房子中,天闲这才发现,这里似乎一个仆人都没有,只有老贝仑一个人。
“仆人们呢?”
“送走了,我这样不知道活到哪天的人,也不想连累无辜,而且现在到了关键的阶段,也是出于保密的需要。”
在一面墙壁前,老贝伦停了下来。
这地方有点古怪,是一出三面全是墙壁的走廊尽头,也没有窗子,只挂着一张大油画,看样子不知道是贝伦家族的哪一位先人。
就在天闲以为油画后面可能有暗门或者密道之类的东西时,老贝伦上前把油画直接摘了下来,露出后面光秃秃的墙壁。
然后,老贝伦把油画整个的贴在旁边的墙壁上,用力一按。
“咔”的一声,墙面凹陷下去,正好和油画的轮廓完全一致。
天闲摸摸鼻子,原来这油画居然是钥匙,就那么明晃晃的挂在那。
看着老贝伦又慢慢的把油画挂回去,天闲终于明白为什么要把所有的仆人都遣散了,要打开这个密室这么麻烦,而且这地方也不算隐秘,频繁进出不被发现才怪呢。
凹陷下去的墙壁十分厚实,足足慢慢向下凹陷了十几秒钟才停下,慢慢的移开,露出一个漆黑的入口。
老贝伦当先走了进去,拍拍手,黑暗中亮起了微弱的光芒,里面是一条石头隧道。
天闲发现这石门足足有一米多厚,从外面敲打是绝对听不出里面有空间的。
隧道中不大的宝石散发朦胧的光晕,天闲提高警惕跟着老贝仑前行,感觉隧道里干燥凉爽,一点也不气闷,显然这地方是精心修建,通风良好。
一路向下,天闲也不知道走了多深,一道铁门出现在尽头。
老贝伦挥手解开了铁门的防御阵,然后回过头来看了看天闲,“年轻人,帮个忙。”
“什么忙?”
“把这门搬开,你的话……会轻松很多。”
天闲瞪瞪眼睛,“搬开?”
“是的,这门……只能靠蛮力打开,要不就是靠蛮力摧毁,比起来自然是搬开更省力了。”
看看瘦瘦小小的老贝伦,天闲感觉自己被人当成了白痴,“老头儿,你难道每次进出这里都是把门搬开的?”
没想到,老贝伦居然点了点头,“是的,但对于我这样的老人来说,已经很勉强了。”
天闲眼角跳了跳,这老贝伦实力强大不假,但要说蛮力的话……打死天闲也不相信这小老头儿能有什么出众的蛮力。
设置这铁门如果真的要蛮力才行,那肯定是要求相当惊人的蛮力才能保证背后秘密的安全,对于一个精研能连阵法,整天捣鼓能量符号和线条的人来说,蛮力这种东西怎么可能存在!
“你搬开一次,离开的时候我来!”天闲做了个请的动作。
老贝伦摇摇头,“不懂得体恤老人……”
说着,老贝仑脱下了外衣,露出松松垮垮的内衫,隐约可见干瘦的手臂。
张开双手,搬住铁门两侧,老贝仑深吸了一口气,“年轻人,我要教你一件事,那就是永远不要低估别人,更不要被自己的眼睛欺骗,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喝了一瓶毒药吗?”
“记得,很清楚。”
老贝伦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呼吸,“那毒药十分霸道,所以不应该留下,而我之所以敢喝掉,不是卖弄,而是因为……我的身体足够强健,那点东西对我来说,不值一提。”
天闲想起那毒药刺鼻的气味,还有闻到后隐隐的不适,心中不由怀疑,那种东西就算是自己喝了都不敢说没事,毒药就是毒药!
“小子,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