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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张残自行脑补出了两个下盘功夫都异常高明、内力也极为精湛的鲜明形象。
两人中的其中一个,在楼下喊了一句白族的话,应该是在叫桑彩养父的名字,所以桑彩的养父急忙答应了一声,又火急火燎的朝楼下赶去,似乎慢了一分,就会有怠慢的嫌疑似得。
同时出声的那人,张残等人都听得出来——那人根本没有任何的提气纵声,就像是闲聊家常一般,却把他的声线清清楚楚的送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别看那人还在楼下,但是让人感觉他和张残等人的距离,其实就是在眼前、在耳边。
如此内力,毫不逊色五岳剑派中的长辈名宿。
张残等人互视了一眼,谢国安则是点了点头,代表着所有人说了两个字:“高手!”
他们都以白族的族语交流,所以哪怕听在耳朵里,却根本不知道他们究竟在说些什么。只是半中间的时候,桑彩也被叫了过去。然后又过了好大一会儿,桑彩才垂着头走了过来。
“怎么了?”
面对着诸人的发问,桑彩又是好一阵子的沉默,良久之后,她才低声道:“刚才是我们的族长和苗族的长老,他们告诉我,近日来会有很多变故,因此……”
见桑彩停了下来,张残笑着说:“因此,为了排除可能存在的内忧隐患,我们这些汉人,需要趁早离开此地,对吧?”
桑彩还未说话,谢国安便站了起来,沉声道:“既然如此,我们不会令桑师妹难做的!”
随后谢国安吩咐张残等人:“我们现在就走!”
“不用!”桑彩连连摆手,“族长也说了过了今晚不迟……”
张残笑着摇了摇头:“桑姑娘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是已经被下了逐客令,我等还没有那么厚的脸皮,赖在这里遭人诟病。放心吧,就事论事罢了,我们也绝对没有任何埋怨桑姑娘的意思!”
“那我陪你们一起走!”桑彩斩钉截铁的说。
张残再度摇头:“不一样的,你的家在这里……”
“至少,也应该让我为大义,出上最后一份力不是吗?”
被这白族的族长撵狗似得往外轰,张残等人气愤之下,还真的忘了还有“大义”这么一回事了。
“先离开这里吧!”谢国安也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这半夜出寨,这些个护卫们应该是早就受过白族族长的吩咐,因此一句话也没说,便放张残等人离去。
走出了寨门,张残笑着说:“这族长倒是对人的秉性有着深刻的了解,似乎算准了我们有可能会今晚一定会离开似的。不然这些护卫没接到过这种命令的话,我们肯定不会这般轻巧就能够出寨。”
诸人也觉得张残说的有道理,谢国安则是觉得理所当然:“身为一族之长,有这些见识和智慧,不足为奇。”
张残嗯了两声,解释道:“我只是这么一说罢了,没有小觑或者贬低他的意思。”
这时,桑彩停了下来,指着远处的一座尤其高耸的山峰,细声道:“那里便是圣山!谢师兄,要不你们就先留在这里,我和张师兄去去就来。”
今夜月明星稀,视线极佳,对于做坏事来说,当真不是什么好天气。
“秘典是死的,人是活的,所以其实我并不觉得张兄将它偷出去,有什么不妥。只要事后能够完璧归赵,这些小节,也不必过于拘泥。”
圣山脚下,张残还在望着那高耸入云的山峰咋舌,桑彩先说了这么一句。
张残听了之后,笑着说:“这只能说明我大师兄太古板了,论起变通,还不如桑姑娘!”
桑彩摇着头:“并不是我比谢师兄懂得变通。”
“哦?那是什么?”张残随口一问。
桑彩轻轻一笑:“桑彩只是为了张兄,心甘情愿的背叛族人罢了!”
“桑彩——”
桑彩玉指悬在张残的嘴巴前,意思就是别说话:“哈!我是跟你开玩笑的,何必当真哩!”
张残看着她故作轻松的样子,沉默了半晌,说道:“是啊,你我和华兄,都是好朋友的。”
故意提起华澳的名字,桑彩又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张残的意思。不过她却显得有些冷漠地说:“张兄不该拿我和华澳在你心目中的重量,来衡量你和华澳在我心目中的重量。这是两码事,何必非要混为一谈。”
张残还想说什么,桑彩却低声道:“好了,走吧。”
说完之后,她便先行踏上了登山的阶梯。
张残没来由的叹了一口气,也跟了上去。
原本两人就算一路无话,张残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但是经过了刚才的“友好交流”之后,张残却越发觉得沉默下去好尴尬,便笑着说:“这圣山上,守卫似乎也并不太算森严。至少,直到现在,我还没有感应到你我之外,第三人的气息。”
倘若这圣山上,有人躲在暗处,窥探着山下的一举一动的话,仍旧是瞒不过张残的感应的。除非,那个人远在张残之上。
而具备了如此技艺的人,却蜗居在山上作为一个暗哨,身为高手的骄傲,这也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圣山一直不允许女子踏上,以免亵渎。因此这里究竟是什么状况,桑彩也说不上来。”
见桑彩总算是不再沉默,张残也暗地里送了一口气,便打铁趁热问道:“哈,其实我一直都想问问,你近年来在衡山派过的怎么样?”
桑彩细长的双目扫了张残一眼,似是有些意外,随即她答道:“我们衡山派就像一个和睦的大家庭一样,兄弟姐妹互亲互爱,彼此担当。师尊长辈也处处呵护,时常令漂泊在外的桑彩,感受到家一般的温暖。”
“你呢?近年来,一定过得很辛苦吧?”
张残被桑彩这么一句反问,勾起了许许多多不快的回忆,不过他还是强笑着说:“也不算多么辛苦,人生若是波澜不惊,处处风调雨顺,那也显得太过没劲儿了!”
桑彩一双明目似乎看透了张残的内心一样,柔声道:“希望这是你的真心话。”
张残暗叹了一口气,没再多说什么。
他本想找桑彩聊天,打破无声的尴尬,此时却自己又选择了沉默,只是一步一步的向山上走去。
“其实,你那时候为什么不来找我帮忙?”
“什么?什么时候?”张残没有反应过来。
“令然那件事情发生之后。”
张残这才回过神,也回想起了自己被逐出师门,那段四面楚歌、无路可去的日子。
“当时,张某的师兄弟间,都有落井下石的,我确实不知道天底下还有谁能帮我。”
张残微微眯起了眼睛,回忆道:“自我记事起,泰山派就是我的家,泰山派的同门,就是我的家人。忽然有一天,我犯下了错,但是家人却根本不给我改过自新的机会,更把我像是痛打落水狗一样轰出了家门,如果你是我的话,你还敢奢望家人以外的人,去向你伸出援助之手么?”
“我曾经一直认为,人与人之间是很简单的。无非就是你对我好,我也对你好。你对我不好,我也对你不加颜色。直到那一天,我才知道是我把人这种生物,是我把这个世界,都想得太单纯了!”
说到这里,张残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或许,在这之后,我确实做了很多错事,也走了很多弯路。但是最重要的,是我挺了过来。”
再度睁开双眼的时候,桑彩已经把她修长细腻的玉指按在了张残的肩膀上。
桑彩比张残矮了半头,她这个安慰性质的动作,显得或多或少有些不伦不类。
不过张残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
而在此之前,张残又不是榆木疙瘩,他当然感受得到桑彩对自己别样的情感。而且,张残还很好奇,究竟这种情感,是什么时候在桑彩的心里滋生的?不过好奇归好奇,他还是没有去问。因为问来问去,很有可能反而会因为回忆和感慨,更加深两人之间的关系。
张残不是没有自知之明,他也知道桑彩配自己绰绰有余。然而一来因为曾经有那么多好的女子,因为摊上自己这个“扫把星”而惨死,令张残不敢再轻易闯情关。二来,也是因为华澳的缘故。
当然,华澳的缘故只是占了很少的比重。
他只是不想在自己在具备足够的威慑力之前,再多经历一次有人为自己而死的悲伤罢了。
“事情发生之后,我不止一次下山找过你,可是每次都无功而返。泰山派的师兄弟们,也对你的下落讳疾忌医。我当时,还真的以为你……”
张残尽全力将桑彩带给自己的温柔给排出自己的心头,只是随意笑了笑:“这倒没有骗你,我确实想过去了却残生,而且不止一次。哈,说起来可笑,那天我为了给自己多鼓舞一些勇气,足足喝了五坛烈酒,才纵身一跃,跳出了崖壁。哪知,再一睁眼的时候,就身在军营,原来是萧元帅救了我。”
明知道张残现在好端端的活着,然而在听到张残说道“纵身一跃”四个字的时候,桑彩还是一脸的紧张,她的那种忧色,是发自内心深处,旁人是学都学不来的。
“以后有什么难事,千万别再犯傻了!”
张残笑着点了点头:“犯傻一两次,就足够蜕变了。要是一直犯傻,那真是无药可救了。哦,到了!”
不知不觉间,居然已经来到了圣山的顶峰,望着黑漆漆的山洞洞口,张残虽然还没有走进去,但是用手在洞口前探了一探,感应到从洞里传来的丝丝凉风,动容道:“这山洞深的很!”
桑彩有模有样,也把细腻的小手一伸:“嗯嗯,果然如此。”
张残不由就笑了出来:“桑姑娘也懂听风探穴?”
桑彩没有任何的不好意思,有些调皮地说:“我只是更擅长人云亦云罢了!”
张残一边摇头,一边脱下自己的外袍,就地斩了一截树枝,做了一个简易的火把:“走吧!”
山洞中很干燥,空气也很清新,虽然过道窄了点,倒也不会让人产生什么压抑的不适感。
转了两个弯,过道忽地呈螺旋状态向下延伸,似乎直通往山腹。
“这个地方,我似乎来过……”张残喃喃地说。
“来过?什么时候来过?”桑彩诧异的望着张残。
张残一边摇头一边说:“是我说错了,我不是来过,只是觉得似曾相识。”
随后张残指着过道,认真地说:“我们来看看百步之外,这条路是不是会峰回路转的从另一个方向螺旋向下。”
百步的距离,眨眼便到。
“真的方向变了!”桑彩吃了一惊。
如果说之前这条路是顺时针螺旋向下,那么从现在开始,又变得逆时针螺旋向下。
“你在哪个地方见到过相同的场景?”
张残看着这条路,久久不语,又经桑彩第二次发问的时候,才答道:“有一个叫做琉璃宝库的地方,桑姑娘听说过么?”
“没有!”桑彩想都不想的回答。
而张残也没有在意桑彩的回答,只是闷声自语:“为什么这里,会和琉璃宝库一模一样?”
第450章()
“圣山存在多久了?是什么时候你们把秘典放到圣山上的?”
桑彩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应该是好久好久了……”
张残想了一下,琉璃宝库是出现在世上的时间他同样不清楚,总之,应该也是好久好久了。那么这两者之间谁先谁后,究竟谁在模仿谁,他还是一头雾水。
不过下一刻,张残就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因为他只是好奇了一下罢了,并不是非要去打破砂锅问到底。事情的真相,和他们现在所要做的事情,两者之间几乎没有什么联系。
越走下去,越是给了张残重返琉璃宝库的错觉。甚至他还在想着,会不会在这里重获自己的厚背刀?有了厚背刀的话,什么行尸什么鬼怪,都逃不开被一刀斩成两段的命运。
“到了!”
封闭的空间里,回声是很大的,所以张残和桑彩都是小心翼翼的前行,唯恐发出什么声音,惊扰到那些守卫圣山的白族勇士。而这样的小心真的有些多余,因为这一路走来,别说人影了,连鬼影都没有看见半个。
早知道此地空无一人的话,现在想想刚才的蹑手蹑脚,觉得真是多余和不值。
石门上,和琉璃宝库完全无二,有一块凤凰型的凹陷。
当时开启琉璃宝库的“钥匙”,也就是那枚凤凰型玉佩,是张残从绿萝那里借来的,事后也归还了绿萝。
此刻看见这个凹陷,也很自然而然的让张残联想到了绿萝:自己体内的火毒发作的时候,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便是绿萝说的让自己再也不要出现在她的眼前。
还好,总算火毒被驱散,自己健健康康的活了下来。不然的话,那句“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便是张残这辈子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了。
而张残却并不恨她,张残也会随了她的愿,再不出现在她的面前。
“你怎么了?看上去怎么忽然变得很失落?”桑彩小心翼翼的问。
“有吗?”张残诧异的反问。
“肯定有的!”桑彩回答的很肯定。
张残便笑了一下:“突如其来的欢愉和莫名其妙的惆怅,每个人都会不经意间就出现的,不必在意。”
桑彩也是笑了出来:“把谎言都说的这么富有哲理和诗情画意,也算得上一种本事了。”
张残也没觉得尴尬,一笑之间便将此事带过,转而望着那个凤凰型凹陷发愁。
“你们族长身上肯定有这么一块玉佩!可惜我们这次考虑事情还是不周到,要是来此之前,就先探视一番的话,现在就不至于这么一筹莫展了。”张残有些懊恼地说。
“这有什么值得自责的?除非是个神仙,不然事先又有谁能预料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呢?”
张残摇了摇头:“当然不可能有人能把所有的事情全都预料到,但是却有很多细心的人,处理事情的时候,能够将之意外出现的几率降到最低。”
桑彩吐了吐舌头,然后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张残苦恼地说:“我也在犯愁!首先来说,我们能不能靠近你们的族长,并且把那块凤凰型玉佩弄到手暂且不提。仅仅是我们重新返回寨子里,就足够惹人生疑了。”
张残等人是被白族的族长下了逐客令之后,一众人愤慨之下愤然出寨。
现在,大半夜的又想重新回到寨子里,那么刚才他们离开时候的义愤填膺跑哪儿去了?白族的族长本身就深谙人性,他根本就不用多做思考,便能够做出判断:抑制住这种情绪屈辱般的重新返回寨子里,那不用问,这里肯定有值得这批汉人流连的地方!好,明哨暗哨,紧紧的盯住了,千万别给这批人捣乱的机会……
“不能撬开或者破坏掉吗?”桑彩摸了摸拿出凹陷,转头问向张残。
张残不假思索地说:“或许可以,但是很有可能会触发什么机关,给我们带来灭顶之灾。而且我们不妨试想一下,秘典是你们族人的某种象征,但是你们的族长却不派一兵一卒守卫,自然是对秘典的安全有足够的信心。”
桑彩听了也觉得很有道理,但是无奈她拿不出什么好主意,只好往张残这儿一推:“那我们现在到底怎么办?”
说老实话,张残现在也想找人把这个问题推过去:“现在怎么办?”
但是这偌大的空间里,除了他就剩下桑彩了!桑彩这丫头太鬼,这话被她抢先一步,最后张残也只能憋了良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只有先离开这里了。不出意外的话,我知道还有一个人手中也有这种凤凰型玉佩,大不了再向她借上一借吧。”
桑彩虽然不知道张残和绿萝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见张残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她也很识趣的没有继续发问:“嗯,那也只能这样了。”
火把也已经快燃尽,张残叹了一口气:“先离开这里吧。”
走了没两步,张残却已经浮想联翩:假如自己真的再像绿萝开口,她会作何表现?她会用怎样的态度对待自己?
一定是极尽冷嘲热讽吧?
就这么忽然一下子,张残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邪火,不仅停下了外出的脚步,更转身再度朝那门口走去。
桑彩不明所以,追了上来:“怎么了?”
张残淡淡地说:“没什么!只是想到这种玉佩是价值连城的重宝,我张残有手有脚,有什么困难不能自己克服么?何必死乞白赖的要去求他人施舍援手!”
然而话是这么说的,等到站在紧闭的门口前,张残还是一筹莫展。
“好了,每个人虽然都是一个个体,但是却离不开彼此之间的互相扶持。谁还没有遇见过困难,谁还没有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