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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经诀-第2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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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残却是无比的冤枉:“我当时又不知道它的重要性!”

    “好了好了,都已经发生的事情,再去埋怨也没有意义。”小师妹赶忙劝着谢国安。

    “其实,我们只要杀了班鹿,然后再杀了那个东瀛女子,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张残若无其事的说。

    说起来简单,但是要杀班鹿,或者要杀那个东瀛女子,肯定是困难重重。但是这也总比“无解”要好得多,所以谢国安最后也只能再瞪了张残一眼,沉声道:“我们需要帮手!好,我们现在就出发,争取尽早让师门再派帮手过来,争取尽早将这些后患彻底根除。”

    张残的心里,和谢国安一样的急切,不同的是张残更多是在挂念唐幻的尸体。

    唐幻已经死了,但是班鹿却要将之炼成行尸,用来危害人间,这是对唐幻最大的侮辱和亵渎。而张残绝不允许这样的情形发生!

    更何况,秘典里也记载了——九阴之体的行尸,只要在炼制成功的半个时辰之内才能将之摧毁。这个时限一过,就算大罗金仙下凡,也奈何不得它!

    “桑姑娘要和我们一起走吗?”张残问道。

    桑彩看了看张残,又看了看寨子的方向,摇了摇头:“我再多陪我母亲两天,然后会尽快和诸位师兄弟汇合的。”

    桑彩十几年都没有回过家,好不容易见到了母亲,多陪母亲三两天,张残等人都是理解的。

    张残和谢国安,两人都是孤儿,现如今就算想和父母团聚,也是只能干瞪眼。

    谢国安说道:“桑姑娘不必如此,好好陪伴令堂,其余的事情,不需要过于着急。”

    桑彩咬了咬牙,摇头说:“我也是中原武林的一份子,绝不会置身事外的。届时,我们在哪里汇合?”

    张残自然比之诸人更清楚班鹿的事情:“或许,我们会在湘西一片,找到班鹿的藏身所在。”

    桑彩点了点头:“嗯,那我们湘西再见!”

第452章() 
桑彩执意要送张残等人离开,诸人好几次要她留步,她都不肯。

    她嘴上说这是白族最基本的待客之道,但是心里是不是舍不得某个人,大家心知肚明都没有去问,只是把各种眼神,毫不留情的投射到张残的身上。

    张残只能闷着头,和傻乎乎的华澳并肩走着。

    好不容易她终于留步了,诸人本以为可以暗松一口气,但是谁又想到她居然又执意的要“目送”,因此张残等人不得不多走了好长一段的冤枉路一一多绕了几座山,多走了十几里地,直到桑彩再不可能感应到诸人的方位之后,才停了下来。

    “这年头,想要当好人也得偷着摸着啊!”张残感慨地说。

    那个原师兄早就走出了和张残“缓和矛盾”的第一步,因此他倒是笑着解释说:“那是桑师妹还没有将我们视作亲人,不然的话,我们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桑彩的外婆还杳无音信,下落不明。但是她偏偏一句求助的话也不说,其实有时候开口求助,并不是那么的难。

    而谢国安这次提议暂时先不追踪行尸,反而去帮助桑彩,纯粹是出于私人的感情。这种弃大义不顾的举措,不仅没有让张残等人腹诽,一个个更是觉得谢国安开明不迁腐。

    华澳当然是最高兴的一个,他俩眼珠子还直勾勾的望着白族聚集地的方向,欣然道:“说实话,我也一点不想离开这里。

    张残没好气地说:“华兄干嘛不考虑一下入赘到这里?这山明水秀,晴天白云的,多么值得令人驻足。”

    华澳却听不出来,反而高兴的说:“其实我早有这个打算了。”

    那原师兄就在张残的身旁,听了华澳的话后,脸上的表情何其丰富。张残心里憋着笑,却是拍了一下原师兄的肩膀,算是对他“缓和矛盾”的回应,然后才冷冰冰地说:“令尊倘若知道华兄的打算之后,肯定高来得三天三夜都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华澳哈哈一笑:“可怜天下父母心!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父母总是会为自己子女的卓越而感到骄傲的!”

    “唉!”

    好几个人不约而同的叹气。

    “那么,我们现在出发苗族,诸位有什么不同的看法么?”

    余人都懒得再理会华澳,谢国安也严肃的问了这么一句。

    从桑采的话里,又贴合了一下实际,诸人经过分析之后,认为桑采的外婆,很有可能是被苗族的人给控制住了。

    桑采前两天说了,苗族的族长阿里丹,极力撮合所有的部落,欲组成一个同盟。

    当时在文中也分析过了,像这样的联盟,它能够给每个部落带来多大的利益,伴之而来的,其实就是更甚的风险。兼且每个部落的族长,说得难听点就是地地道道的“土皇帝”,作威作福一手遮天,多么的逍遥自在。但是倘若加入这个联盟之后,势必会给他一直来绝对的权力,造成不小的影响。那么权衡利弊之下,恐怕不少人会回绝阿里丹。

    因此,阿里丹的“联盟策略”,一定进展的很不顺利。

    那么为了达成目的,阿里丹很有可能剑走偏锋,做出一些不怎么光明正大的事情。

    还有就是桑彩的外婆他们那一批白族的遗老,刚刚下落不明,然后苗族的长老就来拜访白族。随后,张残等人便被连夜“赶走”,这件事情未免太过蹊跷。因此结合以上种种,谢国安才觉得,桑采的外婆,现在一定被囚禁在苗族的某个势力范围之内。

    见无人持反对意见,谢国安又道:“诸位小心!我们这次先以打探消息为主,切莫轻举妄动!”

    人越多,反而越显眼,对于“潜入”这种方式,是很不利的。所泰山派谢国安夫妇和小师

    弟徐凯分为一组,嵩山派的华澳、原师兄和杜师妹一组,张残则是自由人。

    几个人其实都在担忧华澳现在的状态,因此不得不拿美人计来诱惑华澳:只要你能找到桑彩的外婆,桑采感激涕零之下,除了以身相许,肯定没得跑了!

    华澳当时就一蹦三丈摩拳擦掌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虽然他的这种状态比之平实欢实得多,仍未回归到正常的状态,但是好歹智商上恢复了一点点的。况且那个原师兄也是稳重之人,想来有他照应,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苗族是这九寨十八沟里,势力和实力都最为雄厚的部落,所以其分布也十分辽阔,张残选择了东北角,独自前行。

    其实有时候,人在白天的警惕性反而不如夜晚。因为护卫们的心态就是一一大白天的,视野这么好,又有谁会不长眼的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张残借着郁郁葱葱的灌木,和一株株参天的百年古树的掩护,成功摸到了寨门之下。

    现在时值晌午,太阳正盛,这暖洋洋的阳光酒在身上,让人既觉得温暖舒适,又觉得倦意袭来,只想令人美美得睡上一个午觉。

    张残来去如风,趁着寨门上的两个守卫同时闭眼张嘴打哈欠的这个时机,如一道青烟一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溜了进去。

    这处寨子里,张残举目扫视了一圈,从这一间间的房屋中,推断出可能有三千上下的苗族人聚集在此。

    三千人口也算是不少了,他们之中,不见得彼此都肯定认识。

    因此张残干脆又偷了一套苗族的衣服换了上去,准备尽量往人流量少的小路僻径行动,想来应该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收抬妥当之后,张残昂首挺胸,龙行虎步,并不表现得鬼鬼祟祟和做贼心虚。这样一来,路上碰见的苗人,他们之中偶尔也有一两个好奇心比较重的注意着张残,但是所谓的“注意”,也只是多看了张残两眼罢了,并没有人对张残生出什么怀疑的神色。

    其实他们只要开口询问一下,张残又不懂苗语,那么届时张残就只有露出马脚了。

    好就好在各人自扫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

    而张残又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轻易的避开了苗族的巡逻护卫,因此在将整个寨子转了一大半,还是全然无事。

    一路走来,张残见到苗族的男性,除了明显的小娃娃外,可以说得上是人手一把兵器。其中,又以森冷锋利的苗刀居多。

    苗刀虽然也有弧度,但是不同于塞外游牧民族的那种纯粹的“弯刀”。

    苗刀因为刀身修长形似禾苗,才被人叫做苗刀。

    张残在寨子里见到的苗刀,大都刀长五尺左右。张残的第一感觉之中,就是觉得这刀身如此修长,除了“刀”之外,这种长度似乎还兼具了“长枪”的某些特性。

    虽然还未和这种兵器交过手,不过张残凭着他对兵器的理解,本难看得出这种刀在临敌运用时,那种辗转连击、疾速凌厉、身催刀往,刀随人转的势如破竹了。

第453章() 
    “公子,你没事吧……”

    张残现在注意力高度集中,他的耳朵里,充斥着方圆里许范围内,所有人发出的声音和所有

    人在交流着的对话。

    而本来是听起来根本就一头雾水的各种苗语中,忽然夹杂了这么一句地地道道的汉语,登时

    令他为之好奇:这个地方,怎么会有一个中原女子的声音?

    他这么一分神,再不能保持那种高度集中的状态,自然而然听不到那个所谓的“公子”,回

    答了什么。不过他却大致判断出那个女子发声的地方在哪里,因此他便转了头,朝那个方向

    走去。

    桑彩也说了,苗人很仇视汉人。然而在苗人的聚集地里,却有汉人的存在,这是很反常的事

    情。

    桑彩的外婆,忽然之间下落不明,而且十有八九和苗人有关,这也是很反常的事情。

    天底下的人与人、事与事之间,很少有单独的个体,而是彼此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两个

    反常的事情,发生在同个地方同一个时间,那么张残并非是纯粹出于个人的好奇心而本末倒置,他只是坚信此去一行,绝不会一无所获。

    风水学,张残是一窍不通的。

    不过远远的看上去,张残只觉得这栋阁楼所处的地方十分大气。至于大气在哪里,他同样说

    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他却知道,站在阁楼楼顶,会将整个寨子一览无余,会让人生出万事

    万物,尽收眼底的豁然心情。

    而且,阁楼楼顶,同样是整个寨子所有的建筑中,第一个沐浴到朝阳光芒的所在。

    这简直就是正堂中的正堂,档次低一点、重要性轻一点的宾吝,恐怕根本没有资格享受到这

    种“五星级”的待遇。

    而且,这人居然还是汉人!

    张残的好奇心更重了。

    可惜的是,张残并不能过于靠近。因为明岗暗哨,将阁楼的各个方位守卫得是滴水不漏。这

    大白天别说一个活人,连一只苍蝇也休想飞进去。

    这些护卫的修为也个个不俗,那么他们的眼力和记忆力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若张残敢暴

    露在他的视线里时,他们肯定会发现张残是个素未蒙面的陌生人。

    那么不用问,剩下的就只能用武力解决了。

    “咳咳咳咳……”

    阁楼里传来了剧烈的咳嗽声,听起来似乎咳嗽的人年纪并不大,而且,张残还觉得咳嗽声似曾相识。不过转而一想,天底下的咳嗽声都是如出一辙,哪有什么熟悉和陌生之分。

    “公子,你快体息一会儿吧,别站着了!”那个少女急切地说。

    不得不说,邢少女的声音真好听。口齿伶俐不说,她每发出一个字,都有一种金声玉应般的

    回声一样,不断缭绕在人的耳边。

    而听其语气的真切,即使未曾亲眼目睹,张残也脑补出了一个玲珑别透的女子,正无微不至

    的照顾着一个“病佬鬼”的画面。

    由于隔得太远,或者说那个“公子”可能只是点头应答,因此哪怕以张残的耳力,也没有听

    到那个公子的回答了什么。只知道那女子安抚那病佬鬼之后,便朝门外走去。

    张残心中一动,提气纵身,眨眼间挪到百步之外,刚刚站稳,那女子也刚好打开房门。

    同一时间,张残昂首横立,再不掩藏身上的气势。

    一股顶天立地、睥睨天下的豪情气概,哪怕无声无息的蔓延,依然令那个女子禁不住打了一一个机灵。

    同时她的一双秀目,根本不知为何,像是不受控制般,将焦点聚集在那个远到她甚至无法辨

    别其是男是女的身影之上

    张残微微一笑,抱了抱拳。

    这个再纯粹不过的汉人礼节了,相信只要那红衣女子不是傻子,定会理解张残想要表达什

    么。

    果不其然,那女子本来要走出房门准备去做些什么的,也終止住了。她转身又回到屋里,不

    大一会儿,她搀扶着一个一身黑衣、头戴纱帽的青年走了出来。

    相隔数百步之远,张残却觉得透过那纱帽,一双锐利的眼晴,像是近在咫尺样,盯在了自

    己的脸上,扑面而来的寒意,竟然让张残正在释放的气势,都为之一滞。

    张残心中登时大惊:这病佬鬼,竟然有如此深厚的内力!倒是大出张残的意外!

    刚才听到那似乎病入膏育的咳嗽声,张残本以为这厮,随便来个七八岁的小孩,随随便便拿手指头捅他一下,估计这人就要在地上躺半天哩!

    只见那人朝那女子点了点头,那女子就又扶着他返回了屋内。

    不大一会儿,那女子走出房门之后,直直朝张残而来。

    其实刚才的时候,那人戴着乌纱,他当然可以把张残看得一清二楚,而张残又没有透视眼,

    却掌握不到那人的任何行迹,这种感觉,多多少少是有些别扭的。

    不过随着那女子清秀淡丽的面容映入张残的眼中,张残的别扭已经不翼而飞。

    待到她轻启柔唇,那金声玉应的声音伴以口吐的幽兰扑面而来时,张残没有舒服得叫出来,

    都已经算得上天大的定力了!

    “张公子请随我来。”

    张残嗯嗯了两声,亦步亦趋跟在她的身后,心中还不禁感慨:当个病佬鬼真好,每天都能听

    到这样的声音、这样的语气,这家伙,哪怕什么非典艾滋癌,也一点都不怨。

    这姑娘一点也不妖异,反而如白莲般清纯,然而,却要命的迷人!

    因此走了几步之后,张残才猛地回过神:“姑娘怎么知道我姓张?”

    那女子浅浅一笑,莹润的双目中满是笑意:“自然是我家公子认得张公子喽!”

    张残暗地里摇了摇头,清醒了一下有些混混沌沌的脑壳:“敢问贵公子高姓大名?”

    那女子似乎很习惯用温柔的语气说话:“张公子见到了,就知道了。”

    这个回答,张残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因此又问道:“那么,敢问姑娘芳名?”

    那女子柔声道:“我叫香儿。”

    张残点了点头,嘴上却重复着:“香儿,香儿。。。。。

    “怎么了?”香儿眨了一下水润水润的双瞳,柔声问道。

    张残打了个哈哈,笑看说:“没什么,只是觉得这名字很好听。”

    香儿抿嘴一笑:“张公子一定不怎么接触过婢女,不然的话,自然会知道香儿这个名字,实

    在不足称道。”

    张残自然对这些很清楚,好多婢女叫什么秀儿婉儿香儿的,多了去了。然而张残还是这么说,这么看上去显得很勉强的“搭讪”,只是想多听香儿说两句话罢了。

    毕竟这声音如此好听,听起来也如此令人觉得舒畅。

    哪怕有香儿带路,但是暗地里一双双眼睛,依旧毫不客气的投在张残的身上。

    甚至其中有几个苗人,完全具备收拾“以前的自己”的实力。这一来,不禁让张残对苗人的

    实力,更加高看了一眼。

    而在这一双双的眼睛注视中,张残连和香儿继续聊下去的那种轻松和随意,也不得不在这压

    力之下,完全丧失。

    直到走进阁楼里,张残才觉得全身一轻,长出了一口气。

    “公子就在楼上,张公子请。

    香儿做了个请的动作,她那小手朝楼梯的方向一摊,肤色比之地上的洁白的大理石地板,反而更加显得通透。

    直到上了楼上,张残才感应到这个“公子”的存在,因此张残不得不生出些许的警惕:似乎此子的实力,并不逊色自己多少。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再者张残也自持艺高人胆大,确信了哪怕自己陷入围攻,也有足够的把

    握求生之后,才决定孤身来到这栋阁楼里的。

    张残拱了拱手,朝着几乎“瘫坐”在长椅上的黑衣人道:“张某见过兄台。”

    那黑衣人看上去,很艰难的坐直了身子,然后从黑纱之后,慢悠悠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张兄,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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