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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敢问张兄,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张残左思右想,也想不出办法,便试探着问道:“或许,魔,哦,圣教能帮助我们?“
就算宫照玉不在眼前,张残还是没好意思说出魔教二字。
毕竟现在苗族已经和魔教结盟,这么大大咧咧的直呼盟友最不能接受的称呼,自然不是明智之举。
季剑豪摇着头:“自烈震天教主继位以来,圣教便有分裂之势。而步静出山,却凝而不发,更是将烈教主的威严,一天天的损耗。所以,圣教之人,也面临着如何取舍的麻烦,他们不会对我们有多少助力。“
老实说,季剑豪这一番话,让张残对步静的某些不解,豁然开朗了。
好一句凝而不发!当真是一阵见血!
烈震天的教主之位,本来就名不正言不顺,许多魔教高手,都对此持有异议。
步静出山,她根本不需要做什么,就会使得魔教,一分为二。
再加上烈震天骄傲到天上的孤高,偏偏他又碌碌无为,他的威望只会一天天的减少,而魔教中人对步静的期盼却会越来越高。
假以时日,说不定步静什么也不需要做,就能兵不血刃的将烈震天给逼成孤家寡人,教主之位,自然探囊取物般容易了很多。
似乎看得出张残的心思一样,季剑豪笑道:“步静此人,高瞻远瞩,手段同样不凡。“
“嗯!“张残也重重地点了点头。
如此一来,传天的少教主之位,当然也是摇摇欲坠。那么作为传天的传话人似的季剑豪和宫照玉,所能指挥得动的魔教高手,当然也会大幅度的缩水。
所以,魔教之人,确实不能当做一个助力。
“张兄不妨再想想,我们扭转局势的关键点,究竟在哪里?“季剑豪悠悠地品了一口茶,悠悠地说。
张残又是一番苦思,最后还是摇着头,苦笑着说:“请季兄指点!“
“张兄为何认定了,瑶族和隐族一定会保持中立?“
张残眉头一扬:“保持中立,岂不是明哲保身的最佳方法?“
“但是富贵险中求,不是吗?“季剑豪反问了一句。
张残觉得不可思议地说:“请恕张某愚钝,实在想不出瑶族和隐族有插手其中的必要!“
“风云际会之时,摇摆不定之人,最是令人憎恶。所以,不论是苗族联盟还是反苗联盟哪一方成功,事后,都会找瑶族和隐族算账的。“
“但是,就算这样,他们和反苗联盟结合,不是更加有利?“
如果白族宣布与苗族宣战,那么反苗联盟的势力,会立刻强过于苗族这一边。所以,瑶族和隐族之人只要不傻,都应该站在反苗联盟那一边。
“那么,如果我们和瑶族隐族联手,先灭了白族,又如何?“
张残彻底明白了!
当反苗联盟挥军出动的那一刻,苗族以及隐族瑶族联手先击溃了白族,那么反苗联盟就会陷入首位难顾,被前后夹击的处境。
这深山里的特殊地势,左右皆不能避让,那么反苗联盟除了被耗死,就只剩下投降这一条路可选了。
“我们一开始,就没打算和白族合作。白族族长功利之心太重,又狡诈善变,绝不是什么好的合作伙伴。所以,白族这个变数,一定要干净利落的解决掉。“
张残还是有些不解:“季兄凭什么认为,隐族和瑶族会无视兀骨突族长,反而一定会帮助我们?“
刚才所做的假设,都是瑶族和隐族已经站在了同一条战线的前提。他们为什么一定要合作的原因和理由,季剑豪却没有说出来。
“因为雪中送炭,比锦上添花所能收到的回报更多。富贵,险中求。既然已经有了必胜的把握,他们凭什么会拒绝难以想象的收获?张兄一定要清楚,一族之长,他们不会与你考虑什么交情和义气,能打动他们的,只有利益!“季剑豪淡淡地说。
张残靠在椅子上回味了好久,又咕嘟咕嘟灌了一大口茶,才叹服道:“季兄看得真清楚!“
“待宫姑娘回来之后,还需要张兄和宫姑娘去见一见兀骨突。若能说服最好,若是老人家冥顽不灵,张兄应该下得去手吧?“
张残想都不想地说:“一定能!“
他也很仰慕这个彝族老人家,不过,他更清楚自己该去做什么。
有兀骨突在一旁制衡,瑶族和隐族一定颇为不便。
所以,能说服兀骨突袖手旁观最好,不能的话,只能动手了。
“照玉去哪里了?“张残随口问了一句。
“去追杀不服全葬那一批人了。“
“不服全葬?“张残下意识的问了一下。
季剑豪点着头:“若非不服全葬那批人从中作梗,张兄等所谓的敢死队,又岂能如此轻易的,就深入到苗族部落里放火作乱?“
张残哈了一声,还是有些尴尬。
“这不服全葬本来就不是简单之人,现在又犯到了宫姑娘的手里,宫姑娘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
张残点了点头:“希望照玉能解决了这个心腹大患!“
第497章()
“据说,季兄载了一批高丽人回我中原,不知道此事是真是假?”
好半天后,张残也斟酌了好久之后,才问了出来。
“是真的,不过,不是张兄想象的那样。”季剑豪微笑作答。
张残生出了一丝意外,季剑豪倒是主动说了出来:“张兄可知道,那批高丽人是谁吗?其中一人,正是金轩麟的幼弟。”
张残吃了一惊:“他不是被完颜伤刺杀身亡了?”
“吊了一口气,刚刚撑到中原,便被岳菱率人杀了,那批高丽人,也全军覆没。”季剑豪的语气,都有了点怅然。
“季兄和这批人的关系很不错?”张残疑惑地问。
“哈哈,我并非因为这批人的死而叹气。试想一下,如果金轩奇没有死,等他返回高丽的时候,就能大张旗鼓的反扑金轩麟,和金轩麟争夺皇位。如此一来,就能让高丽一分为二。而我们大宋以东的威胁,便水到渠成的迎刃而解了。”
如果金轩奇和金轩麟两个人争皇位,高丽必然会有内乱。
争来争去,无论哪一方获胜,两败俱伤之下,都会让高丽元气大伤。短时间内,高丽根本无力,也无暇再有侵犯大宋的可能。
可惜,金轩奇却被岳菱率人杀了。
到现在,金轩麟的皇位,就算还有人持有疑义,但是却不会是什么很大的阻力。等到金轩麟权力巩固之后,再将某些对他不满的重臣革了职,那么整个高丽,就又是上下一心了。
上下一心的高丽,对大宋的威胁自然就更大了。
“岳菱这次好像办错事了!”张残苦笑了一声。
“张兄有否想过,岳菱一介女流,却短短几年,就把合江盟发展的如此雄壮,难道不奇怪吗?”
“当然,我承认岳菱确实是个巾帼英雄,有手段有能力,不让须眉。但是,她发展得太顺利了,没有一个庞大的势力在为她推波助澜的话,岳菱至少要再奋斗二十年,才能达到今天的成就。”
“所以,合江盟在不可能得到任何消息的情况下,居然能成功的袭杀了金轩奇,一定是金轩奇的那批人中,有合江盟的卧底内应。随后,为了高丽的稳定,合江盟只能借着要打击我季剑豪的借口,去杀了金轩奇。”
张残愣住了。
他一直对岳菱有好感的。
在此之前,岳菱的芳名,天下谁人不知?
人又美,又年轻,又有才华,势力雄厚,还家财万贯。
如此人物,张残年少懵懂之时,就把岳菱当做了梦中情人,把她当做了一个最美好的幻想。
甚至来说,要不是他知道岳菱绝不会为了传天之外的第二个人动心,他依然还会把岳菱当做最美好的幻想。
简单来说,这种崇拜的心态,用当今的“追星”二字来形容,是很贴切的。
现在,这个梦中情人,却很有可能是来乱我中土的奸细,张残只觉得,他的整个世界观都崩塌了。
“张兄误会了,季某最后说的那句话,全都是针对合江盟这个势力,而并非岳菱本人!照季某来看,岳菱应该是不知不觉的,被高丽人利用罢了。合江盟里,一定有高丽的奸细!而且不会少!”
世界观没有崩塌,张残这才有点宽心,旋即他又着急地说:“那我们要尽快提醒她!”
季剑豪摇了摇头:“岳菱本人极有主见,也听惯了各种危言耸听。总之,除非确凿的证据摆在她的眼前,否则,只听面之词,她就怀疑一直陪着她打江山,并忠心耿耿的手下,这并不是岳菱的为人。”
“要是传老弟提醒岳菱的话,岳菱一定会相信的!”张残脱口而出。
“但是,传兄却不是这种人。”其实不用季剑豪提醒,张残也知道,传天不是那种多此一举的人。
世人的死活,根本与传天无关。
“那,我们就不做点什么吗?”
按理说季剑豪应该是最愤世嫉俗的人,但是他却一直保持着微笑,也不知道这种心态。是怎么炼成的:“当然要做,但是不是现在罢了。”
“越乱的时候,越要慢条斯理,稳扎稳打,不然的话,很容易顾此失彼,乱中出错。等我们安置好了九寨十八沟,再从容应对合江盟不迟。”
张残苦笑了一声,有些不认同这种想法:“万一,错过了时机,合江盟真的出现什么变故怎么办?”
季剑豪油然道:“张兄是对岳菱关心则乱了!只要一天高丽不对我大宋动武,合江盟就能保持一天的稳定。再者,就算真的出了什么差池,反而是件好事!敢问张兄,隐藏着的敌人可怕,还是光明正大站在你面前的敌人可怕?”
合江盟如果真的改旗立帜,明目张胆的变成高丽的附庸,中原武林肯定不会坐视不理。所以,季剑豪分析的很对,至少在眼下,合江盟里的高丽人,不会那么快,那么愚蠢的就露出獠牙。所以,合江盟的隐患,暂时无需考虑。
“我这不是想着,趁他们不注意,打一个措手不及嘛!”张残讪讪一笑,确实,他刚才对于岳菱的安危有些关心则乱了,所以很显而易见的事情,他都没有考虑到。
“制定一件计划的时候,它成功时,或者说正在进行时该如何去做,反而是次要的。更应该考虑到,则是万一它出现失败的时候,该怎么做。”
张残闻言动容道:“季兄言之有理!”
这么久以来,张残就算谋定而后动,但是却从未计划过,当它出现失败的时候,该怎么去做。
毕竟按照人之常情,一件事情还没做呢,就先去考虑它的失败,这可不是一个好彩头。
如果在此之前,张残有考虑过这种“失败的时候该怎么做”的这个因素的话,那么在以往的时候,当某一个环节出现问题时,他就能从容以对,不至于手忙脚乱的一错再错了。
他之前的失败,真的不是没有道理的。
所以季剑豪这一席话,当真说得张残是醒醐灌顶,他自己都感觉他整个人的精神面貌,焕然一新。
“我们现在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关往合江盟。再者,这么轻易的就去对付他们,就算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相信他们,其实早就做好了应对各种打击的计划。所以,我们就算一时得手,其实反而很有可能,是中了他们诱敌深入的圈套。”
“对付合江盟,一定要有足够的准备!事实上,我们做任何事,都不能那么轻易的说做就做。说做就做的精神值得褒嘉,但是这种做法,却愚蠢之极。”
张残点了点头,回味着季剑豪说过的一字一句。
心中一动,宫照玉已经走进了屋内,在张残的对面坐了。
张残现在自然设脸和宫照王说话,季剑豪欣然问道:“宫姑娘此行还算顺利吗?”
宫照玉摇了摇头,喜滋滋地说:“不服全藏太贼了,根本不顾手下的性命,照玉刚刚出现,他就撤下随从,一溜烟的没影了!唉,跑了一个上午,只杀了几个小喽啰,真是的!”
第498章()
原来不服全藏也知道选跑,看来,他也并不是那种完全不怕死的人,亏得那么多人还吹嘘他是什么铁血将军呢!不也和怕死的匹夫没什么区别吗?
张残这个念头刚刚升起,随即便立刻将之打消了。
不能轻敌,不能对敌人有任何的小视!自己吃过的这种亏还少吗?受过的教训还不够吗?就算不服全藏望风而逃,他也是惧怕宫照玉又不是惧怕他张残!所以,他根本没有任何的资格,去轻视不服全藏!
绝对不能对任何人掉以轻心!暗暗告诫自己之余,他都想扇自己几个巴掌,要不是嫌疼的话!
嗯!不服全藏自知不是宫照玉的对手,不惜放弃他心中的某种坚持,不惜放弃追随着他的同伴的性命,也要忍辱负重,以图大事,所以,他不是怕死,而是为了更重要的活着!
这人确实是个了不起又难缠的可怕对手
张残又再次想到。
“晚上出发,你准备下。”
宫照玉以前就算对张残没有多么的看重,但是还是会称张残一声张兄,至少明面上还保持着一定的客气。
不过早上的事情发生过后,感觉她对自己的憎恶,再也不用去掩饰了,连这声张兄都懒得说,直接称呼“你”了。
张残嗯了一声,心里也是很矛盾。他又觉得宫照王已经扇了自己四个耳光,这件事情就差不多算过去了。但是又觉得,就算自己真的被宫照玉打死,其实也不算过分。
且不论张残做坏了的事情,单单只说那近二百条无辜性命,张残都觉得自己被打死也难辞其咎。
这时,一个苗族勇士通报后走了进来,哪知他却是客客气气的朝着张残拱了拱手,嘴里念叨着什么。
季剑豪解释道:“阿里丹族长请张兄一叙。
张残暗叹了一口气,走在苗族的部落里,眼见着很多房舍被烧得只剩下灰烬,满地的狼藉和正在被清理着的烧死的尸体,他心里的那种罪过和千悔,真的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将之道出的。
“张少侠。”
阿里丹声如洪钟,铿锵入耳,张残不可避免的生出了一些心虚。
“族长。”他苦笑了一声,歉然着看着阿里丹。
阿里丹的双目之中,杀机骤现,不过随之便隐然消失。
如果这个时候阿里丹向张残出手的话,虽说阿里丹差了张残数筹,但是阿里丹义愤填膺,张残又歉然愧疚着,真打起来,十有八九张残会因气势不如阿里丹就交代在这里了。
更何况,张残肯定不会还手。
“刚才白族有人向我讨要张少侠,他们说,如果在下将张少侠这个杀人凶手交出来,他们便立刻宣誓,效忠于我阿里丹。”
张残沉默了一会儿,看来,白族是把这批遗老的惨死,算在自己的头上了,他自己,也给东瀛人背了黑锅。
“敢问族长,为何拒绝了白族的效忠?
不用问也知道阿里丹肯定拒绝了白族,不然的话,等候在这里的,就不只是阿里丹一人,还会多出上百名刀斧手了。
“如果白族族长不是那种反复无常诡谲善变的小人,张少侠会被老朽毫不犹豫的双手奉上给白族。”
听了这话,哪怕屋子里只有张残和阿里丹二人,张残辽是生出了,那种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的羞耻感。
“大恩不言谢!”张残很干涩的道了个谢,其实呢,张残觉得白族真的把他给杀了,或许他反而会找到某种的心安和平静。
“老夫只有一女,她生下洛瑾不久,便被东瀛人所杀。张少侠就算不相信老夫联合了这么多部落,是为了中原江山,但是请不用怀疑老夫对东瀛人的仇恨。”
张残点了点头,心悦诚服地说:“这件事情,张某必效犬马之劳!”
阿里丹也不知道是被最近的繁琐所累,还是真的不想和张残多说一句话,他有些倦怠地说:“张少侠自便。”
张残黯然着退下,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提醒道:“那,洛瑾姑娘,她现在还在傣族人的手上。”
阿里丹又如何不知,许久之后,他轻声道:“也只能,当我从来没有过这外孙女吧!”
洛瑾这姑娘那么的单纯,她一定以为,她是她外公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掌上明珠吧?
当然,她也确实是阿里丹的心头肉。
不过,她一定想不到,那么疼爱她的外公,居然对她说放弃就放弃。
其实借着洛瑾这回事,张残也在同病相怜。因为在此之前,他也一直觉得自已很重要,自己是独无二的。到头来,他自己也确实是独一无二,但是,却根本一点也不重要,轻于鸿毛。
没有价值的人和物,总是被人弃之如敝履的。
这是一个很残酷又很现实的世界,
天色入黑不久,张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