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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面庞相距不过一尺,皆是愣在了那里。
最后,慕容鹰血流满面,露出狰狞的微笑:“看来,上天不愿帮助张兄。”
砰地一拳,张残再次落地,只觉得全身散架了一样,所有力量全都消失。而胸中的那口怒气,也随着潜在人体中的潜力一同消失以后,酸胀剧痛如潮般的袭向张残。
迷迷糊糊之中,张残听到了好像是金国国主完颜洪亮的声音:“慕容鹰胜!”
那一刻,张残只是觉得,谁也别来动他自己,死了算了。(未完待续。)
第182章()
迷茫之中,张残见到了萧雨儿袅袅而来,她苍白的脸色,泪如泉涌捧起来张残满是血污的脸。
“对不起!”张残呆呆地看着她,喃喃地说。
“对不起!”张残兀自重复着。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张残一声比一声低,一声比一声无力,最终,语不成声,把头埋在冰冷的地砖上,无脸面对萧雨儿。
萧雨儿却是再次捧起了张残的脸,满是深情看着张残,冲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又轻轻地道:“雨儿永远记得张将军!张将军保重!”
然后她慢慢站了起来,慢悠悠地道:“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
在张残的注视下,她忽地彷如拨开云雾见天日一样,不霁何虹,在挂满眼泪的小脸儿上,冲着展露出一个迷人而又美丽的笑容。
张残看着一呆,觉得萧雨儿的笑容好美好美,也好远好远。因为一入侯门深似海,自己此生是不是再也见不到这个笑容了?而慕容鹰得胜之后,岂不是每天都幸福得能看见这个美丽得笑容?
她慢慢的从张残身旁走过,一步一步,走向慕容鹰的方向。此刻她的步伐,才像她一贯的语调那样,慢悠悠。也不知道她是脚步沉重,行走无力,还是为了能够多在张残身边再多呆一会儿。
哪怕一秒也行,只是多呆一会儿就好。
而张残却在回想着萧雨儿刚才那如释重负的微笑,那是看破红尘才能笑得如此自然,如此超凡脱俗。忽然之间,张残意识到,能够如此微笑的人,要么是与世无争的方外之人,要么就是准备走向死亡准备自裁了却残生的人。
也不知道哪儿又来的一股力量,张残在地上艰难爬行,一把抓住了萧雨儿慢到几乎不曾移动的脚踝。
萧雨儿又蹲了下来,轻声道:“张将军……”
“别做傻事!活下去!”张残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萧雨儿低下了头,双手想去挣脱张残的手。但是张残此刻根本没有怜香惜玉的情怀,那只手如铁箍一样,紧紧咬合在她小巧的足踝上,力道之大,甚至令她痛的几欲呼出声来。
但是她没有,她也不想,她也懒得。
“活下去!”
张残喘着气,长大了嘴巴,任由血水从嘴角淌下。
萧雨儿默然不语,不见有任何回复。
而棒打鸳鸯的事情向来都有,慕容鹰冷笑了一声,从地上抓起张残的那柄断剑,虚空斩向张残抓住萧雨儿脚踝的那只手,淡淡地道:“我数三声,张兄若不放开,便能和老叟前辈并称父子了。”
“活下去!”张残毫不理会,他连死都彻底不怕了,掉一只手又有何干。他只是看着紧咬着嘴唇的萧雨儿,四目相对,她或许不知道,她已经将下唇咬的出血。
张残明白,这是她内心痛苦到极致的表现。
不过他当然不知道,萧雨儿如此这般,也有可能是张残把她抓疼了,她不好意思说罢了。
“一!”慕容鹰淡淡地说。
“活下去!”张残仍在重复这句话。他根本不可能松手,松手之后,明天见到的,便是萧雨儿冰冷的尸骨。
而看着张残如此倔强如此疯狂如此不要命,萧雨儿霎时间泪如雨下。除了已经死去的奶奶,这个世界,也只有眼前这个男人,能够为了她,是这样全然不顾自身安危了吧!
“二!”
张残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萧雨儿。
最终萧雨儿咬破了嘴唇,鲜红了她的柔软,伴着雨下的泪水,点了点头。
那一刻,张残徒然间觉得轻松了很多。在听到萧雨儿终于失声抽泣,发泄出内心的苦楚之后,张残的手上不由自主松开了她离去的脚步,脸上也不由自主地挂起了微笑。
她笑的那样轻松之时,张残只觉心寒。她哭得如此凄惨,张残却觉得好生可爱。
因为活下去,一切都有希望。
张残慢慢站了起来,还好他还有最后的力气,足以支撑自己行走。而此时此刻,身后忽地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张残艰难回头,只见慕容鹰将萧雨儿不分场合的搂在怀里,并冲自己露出胜利者的微笑。
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有些女眷不做表态,但是不乏一贯风流的些许男同胞,发出古怪的喝彩声,伴以大笑。
而看着慕容鹰的脸,此刻张残居然奇异的没有任何情感,只是把慕容鹰此时的样子,深深记忆在脑海之中。
有些恨,已经不是用暴怒或者语言便可以表达出来的。
回过头,拖着伤痕累累的躯体,张残往场下走去。
人们也没有对他的离去多做任何表示,毕竟欢呼和赞美,从来都是属于胜利者。只有奚落和嘲笑,才会加注在失败者的身上。眼下,人们自然忙着拥戴抱得美人归的慕容鹰,哪会在乎张残。
不过还是有一个声音注意到了张残:“张兄!”
张残停了下来,这是慕容鹰的声音。
而胜利者发话,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减少了出声,场面倏忽间静了下来,针落可闻,全都在聆听慕容鹰的“获奖感言”。
背着身,没有回头,张残也清晰地听到慕容鹰冷笑了一声,然后极富感情地道:“感谢张兄,不辞千辛万苦,不拒路途迢迢,将雨儿小姐顺利送至我的床榻。”
“噗!”
张残眼前被自己喷出的血雾所红,转而一黑,一头栽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张残悠悠睁开了双眼,不过张残全身剧痛未令他出声,只是呆呆地看着静静坐在眼前的萧雨儿。
萧雨儿还未来得及露出惊喜的神色,张残忽地起身,一把抱住了萧雨儿,嗅着她发间的清香,颤声道:“我都未曾对你说过我……”
哦,没有香气。
那这必然是个梦。
然而下一刻,张残却怨恨为何自己居然能如此清醒,这么及早地就发现这不过是一段凭空造就的思念,如泡沫一样,触之即破。
他都还没有吻她。
他不愿醒来,闭上双眼,这样的话,萧雨儿就还能够停留在自己的眼前,哪怕她根本只是思念的投射。
睁开之后,看到这个真实而又冰冷的世界,这样却会失去萧雨儿的影像。
人生如梦,若是果真如此,那么张残宁愿选择死在梦境里,永远不要出去。
“张公子!”
如此通彻干净的声音,令得张残还是缓缓睁开了双眼。
一入目,为何偏偏是倾国倾城?以至于张残想去憎恶无情的世界,也不可能在这张绝美的脸上生出任何不好的情感。
绿萝的脸上有些憔悴,似乎是休息不佳所致,而略显疲色,却丝毫不掩眸中浓浓的担忧。不过见到张残睁开双眼,脸上忧色一扫而空,略显欢悦地轻声道:“你终于醒了!”
张残不想说话,环目扫视,知道现在身处在完颜伤的家里、属于自己的那间客房中。
绿萝也知道张残心情低沉,便没有在意张残的沉默,又轻声问道:“饿吗?我去帮你热些饭菜吧!”
张残直勾勾地看了她一眼,喉头干的要命,沙哑地道:“姑娘是否从未照料过人?”
绿萝听了有些不解,以为自己哪里做的不对,略显不好意思地说:“确实如此。”
张残听了微微一笑:“果不其然。”
绿萝小心翼翼,然而还未来得及说话,张残又沙哑着道:“那么请姑娘告诉我,我现在看起来究竟是有多么的可怜,竟然能劳烦姑娘屈尊纡贵,枉自委屈,做此粗鄙之事?”
绿萝听了张残这处处充满怨气的嘲讽,还是不生气,正要开口,张残却是艰难地侧身而躺,把目光盯向了厚实的墙壁:“滚远一点,张某不需要同情。”(未完待续。)
第183章()
“什么东西!”伴随着脚步声,又有一个清脆明快的声音略显不满地嘟囔。
“你自己可怜还不能被人说了?”还是这个招人烦的声音。
绿萝倒是轻声道:“别说话了。”
那个招人烦的声音好像是挣脱了一下,怒气冲冲地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小姐不想想他以前是如何对待我们的!有此下场,只能说是活该!”
张残慢慢的转过头,入眼是一个清秀的美丽脸蛋,张残对她有印象,她是绿萝身边的那名俏婢。而此刻她眉间拧成麻花一样,根本不掩脸上的不悦。看着张残转过头来盯着她,她也没有半点收敛,反而不屑地道:“怎么,我说错了?”
张残笑了笑:“没有,实则是我刚才说错话了,说话太不懂礼貌。”然而张残分别看了看绿萝和那俏婢,淡淡地道:“请滚。”
说完之后,不理会她的暴跳如雷,又把头转了过来,呆呆地看着青色的墙壁,泛着冷色的墙壁。
身后叽叽喳喳了好久,张残根本充耳不闻,但是依然觉得烦躁得难受,直到最后绿萝说了一句会再过来的,随着两人离去,张残才得以享受片刻的安宁。
此刻的张残,心理生理上,都痛不堪言,然而他却麻木不仁,只是一直呆呆注视着那厚实的青色墙壁。
发呆一向是无意义的举动,但是张残现在却找不到任何有意义的事情可做,于是只能如此。到了现在,也不知道多久了,张残连墙壁上那细细缝隙的纹路,都不自觉地记得清清楚楚。
他眼睛发木发痛,但是就是不愿闭着。因为黑暗,将会使得自己堕落的更深。
好吧,这种状态,通常来讲,那就是失恋了。
沮丧、懊恼、后悔、痛苦、失意、悲伤、黯然、失望等等等等,其实没有单个的词语能够表达出此时的心情和状态。或许只有把以上的分量全部加起来,才能简单的将“失恋”二字大致说个明白。
张残只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这么惨过,他明明觉得天都黑了,但是娇艳的阳光又透过窗户,把死气沉沉的房间温暖明亮个通透。
是啊,外面精彩依旧,从不会因个人而停止。
又是一阵脚步声传来,张残很鲜明地“看到”完颜伤提着一壶酒,大大咧咧地坐在自己的床头,美美的干了一口。
要命的是,这货还吧唧了一下嘴,一副意犹未尽的回味无穷样子。
忽然之间,张残也好想大醉一场。然而却又想起了完颜伤曾经说过的字眼,他说酒精更多的只是麻痹自我,真要想醉,谈何容易。
记得他说这话的时候,也是在他心情低落之时,自己在对他劝酒时他所发出的感慨。
也奇怪,张残在劝慰完颜伤的时候,是一副超脱的样子,并有着似乎阅尽人情冷暖,看透世态炎凉那样的睿智。然而当张残现在也重蹈完颜伤的覆辙,却又根本无法做到当时自己那样的潇洒。
你不懂的伤悲,便不要妄自曲解他人的痛苦,否则就像个白痴。
作者以无数次的失恋经验写下这段话,只为求证可否有人感到共鸣?
“张大侠再不出去走走的话,就真的发馊了。”
张残沉默了许久,说道:“我失去了她。”
感觉完颜伤一边摇头一边笑道:“张兄说笑了,好像你从未拥有过她。”
张残忍不住回头:“你从来都是这么安慰人的?”
完颜伤伸出了一根手指,摇了摇道:“相信我,安慰人,更多只是徒劳。最简单的方法,便是直接撕开他的伤口,往里面灌辣椒水再撒点盐。”
“孜然要不?”
“少来,少来,多了拐味儿。”
张残又把头转了过去,呆呆地看着墙,不过他都不知道,自己的眼眸中已经多了一些生机了。
完颜伤又咕嘟咕嘟灌了两口,试探性地道:“要不,找几个姑娘去?”
张残想了想,掀开了被子:“走吧。”
完颜伤长大了嘴巴,惊诧地道:“这样都行?身残志坚?寻花问柳之心永不磨灭?”
张残没好气地指了指左肩:“我要去找唐姑娘,求她医治肩膀。再过一段时日,或许这肩膀就永远残废了。”
完颜伤点了点头:“张残张残,不残一个臂膀,对得起这个名字么?”
张残面无表情地看着完颜伤:“你叫伤,我叫残,伤残伤残,要不,咱俩就这么凑合着过?”
完颜伤又灌了一口酒,吧唧着嘴巴:“别逗了,我好歹有索琳。什么时候我像你失去雨儿小姐这样,到时候商量这事儿不迟。”
张残深吸了一口气,淡淡地道:“麻烦完颜兄再说一次。”
完颜伤赶忙作投降状:“好吧好吧,不说了。”
见张残作罢,他又一边喝酒,一边摇头晃脑地道:“可怜雨儿小姐,是那样的体贴,那样的温柔,那样的善良。”
张残看着完颜伤,看了好久好久,忽地笑了出来。
完颜伤也眯着眼睛,同样是笑着看着张残。
张残点了点头:“好,好,说得真好,真对!”
说完之后,顺手拿起桌子上的花瓶,咣当朝着完颜伤的脸上砸去。
完颜伤酒壶一扔,半空中将花瓶撞了下来,酒壶花瓶全都落地,噼里啪啦摔了个粉碎。
然后张残一拳就捣在完颜伤的眼眶上,完颜伤也一脚踹在张残的肚子上。两人瞬间就扭打在了一起,你一拳我一脚,哪有半点武功高手的样子。
到了最后,张残躺在地上,呼哧呼哧:“还要点脸吗?竟然扣我的左肩?”
完颜伤也躺在地上:“笑话!真打起来,谁还会在乎你的伤痛?攻敌之弱,更能显示我赢得潇洒和漂亮。”
又呼哧呼哧了好久,完颜伤问:“好点了吗?”
“好多了。”
“那么,出发吧!不向前走,我们便只能永远停留在此,止步不前,任人遗落。”
桌子上密密麻麻摆着长短不一的银针,唐幻从中取出一根,对着张残柔柔地道:“可能会很痛。”
张残扯了一下嘴角,做了个不屑地表情,昂然道:“姑娘下针便是,大不了我喊出来。”
完颜伤又提着一壶酒正在灌,听了张残这话,忍不住回头看了张残一眼。
“看什么看!没见过这么直白的……额!!!”
原来唐幻的银针已经刺入张残左肩,挑到了扎进肉里的碎骨,正在用心将它挑回原位。
锋利参差的碎骨,在血肉里钻来钻去,那种痛不可当,使得张残豆大的冷汗,立马布满了整个脸庞。
完颜伤端详着张残的脸:“疼吗?”
“爽!”张残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这么一个字。
“居然是个受!”完颜伤一边喝酒,一边摇头晃脑。
连续爽了半个时辰,张残几乎都虚脱了。再看唐幻,也是香汗淋漓,身上散发的清幽香气,比之平常更加强烈,几乎都芬芳了整个房间。
她也长舒了一口气,疲倦写满了整张俏脸:“好了!记得半个月内,千万不要用力,不然的话,以幻儿的手段,便不能医治了。”
张残点了点头,无奈地道:“又欠了姑娘一次恩情。”
唐幻略显开心地道:“张公子言重了,医者父母心,我也不忍看到世人被病痛所折磨。”
“您真善良,妈。”
回去的路上,铺满月色的小路,完颜伤说道:“其实,我觉得张兄可以试着去追求一下唐姑娘。”
张残嘿了一声:“这算什么?人家只是拿我当朋友,而我却一心想去那啥?”
完颜伤笑道:“相信我,忘掉一个人的最佳办法,就是转而爱上另一个人!咦?怎么不走了?真的动心了?”
张残苦笑了一声:“那具行尸来了。”
真龙之血在这个时候,再次有了温度。(未完待续。)
第184章()
完颜伤咕嘟咕嘟地喝着酒,老神在在,张残见状不由提醒道:“马上要来了!”
又灌了几口,完颜伤扬了扬酒壶,淡淡地道:“再来半斤,它来我都怕忍不住去上了它。”
果然酒壮怂人胆。
张残明知此时不合时宜,还是不忘感触地说道:“那是一具尸体啊!”
完颜伤微笑道:“无妨,至少之前是个人。”
张残没再说话,凝神戒备。
自己现在受左肩拖累,肯定没有办法和那行尸畅快交手。不过话说这次张残发觉得很早,在真龙之血有反应之前,先一步觉察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