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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因为他们都梳上成年人的发髻了，还有三四个面相看上去二十五以上的人。由于时代还没有到礼教森严的时代，女子也是可以上学的，所以三十八个同学中还有七个女的。不平静就在于易懂事这个插班生的年龄一看就太小，而且还是穿的麻布衣服，明显是平民，这怪胎怎么混到二年级来的，这是同学们的共同疑问，易懂事在观察别人的时候，别人也在观察他。遗憾的是这种不平静在墨清老师对易懂事的情况做了大致介绍后就安静了，原来是运气好王国封的，不是读书的天才，到此时还是没有傻逼跳出来找事。乱世真好啊，把一个一个的纨绔都锻炼得处变不惊，不惹事生非，这是易懂事的感叹。
几天以后易懂事倒也结交到几个同窗好友，不过都是那三个十来岁年龄的，再大的不太愿与小屁孩交往。但大家对其中一个小女孩例外，那就是八岁的小公主银珠，有好些同窗都围住她转。也许是出身好的缘故，一代代的美女被选进王宫做妃子，流传下了好的基因，所以虽是小女孩，还无法看出身材，但脸蛋那是绝对的狐媚，有些动人心魄，声音也清脆，很吸引人，加上大大的眼睛，连易懂事都忍不住赞一声好个水灵的丫头片子，长大了不知道要迷死多少人。同样也许是年龄相近的缘故吧，路银珠和易懂事成了好朋友，她却把大年龄的同窗没当回事，这倒是使易懂事暗中多了不少敌人，但考虑到易懂事平民的身份，绝不可能翻出大浪把公主娶到手，所以没人把这事严重化。还有两个好友，一个是盐商的儿子，米江河，十二岁，没去拍贵族子弟的马屁，是一个另类；还有一个叫太放歌，一听名字就更另类，十岁，原来是一个新晋贵族的小儿子，其父太阿倒是凭军功升职到了路王国的一个大将，并有了男爵爵位，但偏偏他这个儿子不喜欢练习斗气，愿意习文，还缠住父亲把原来的名字去掉，改为现在这个比较诗情画意的名字。
好在他父亲虽有三个子女，但就这最小的是男丁，对他宠爱有加，宝贝得不得了，就都依了他。这三人都以那么小的年龄取得文生二级资格，虽然有家庭背景的原因，但他们读书的天赋也不低了。但经过易懂事的了解，三年级十二班和自己现在的二年级三班的学生都有一些特殊，因为两个公主分别在这两个班上学，导致有些贵族的子弟早就可以升到三年级甚至翰林院的，却滞留在这两个班。比如易懂事所在的二年级三班的易杰，就是军职为王国元帅，任职兵部大元帅的易丰豪的四儿子，现年一十五岁，易懂事还差一点与其成为一家人呢。这些都是银珠公主的追求者，好在易懂事根本没把这些事放在心上，自己是来读书的，不是争风吃醋的，时间就一年，最多两年，没时间来狗血。况且银珠公主才八岁，不会那么早就早熟吧。
根据了解，目前学术界已经处于百家争鸣的状态，已经有儒家、法家、墨家、兵家、纵横家、逍遥家几大学术派别拔了头箸，成家立说。但在权贵之中，兵家却是慢慢得势，开始压倒其余几家。没办法，乱世兵为先，万古不破的真理。但其他几家也差得不多，按易懂事的看法其实这些学说都是为帝王服务的，只不过用到的时机不同。比如逍遥家目前看上去前景不妙，但是一旦国家统一，政局稳定，逍遥家推崇的歌舞升平，一定会是权贵的希望，帝王一定是支持它的。子民们，交完税，守好法，然后大家都逍遥吧，千万别要再有其他不良心事。那时绝对会是逍遥家占上风了。看来，逍遥家与前世的佛家有差不多的作用，就是在乱世也能给普通民众带来一定的麻痹和安慰的。
第5章 一鸣惊人（）
开学后半个月，易懂事在一天中午下学时，请墨清稍等，自己有问题请教。其他同窗全部离开吃饭去了后，易懂事终于向墨清老师提出以后不上课而要跑图书馆的请求。
“难道我的授课你已经完全掌握？”墨清隐有不悦。其实墨清原本并不姓墨，只是在百家争鸣的各种论战中坚定地支持墨家学说，论战水平确实不错，最后又得以拜墨子为老师，成为墨子的嫡传弟子之一，才改姓墨。现在各家学派教授学生的过程也就是把自己的学术观点发扬光大的机会和过程。全校二年级十五个班，墨清能独带一个班，也表示在路王国这一亩三分地上，其论战水平很高，在国子监的威望也比较高。除了兵家的孙玥，法家的韩新文和儒家的孔鸿鸣外，其他班都是两到三个老师，老师的地位自然低一些，所以墨清有骄傲的资本，容不得这样一个小孩这样的挑战。
“差不多吧。”易懂事答道，其实易懂事的回答很客气了，前世早就有人把百家的精髓分析了一个透彻，现在把易懂事放到了大地球的这个时代，实实在在是个全才，现在说差不多，实在是给墨清留足了面子，但墨清听到这话却完全不是这感觉，他的感觉是此子太狂妄，这话非常刺耳。
“差不多？”看见那么小的易懂事自信满满的样子，墨清第一次感觉到自己不自信满满了，连带有些愤怒。
“是的。老师你也是很有学问的人，我就长话短说吧。墨家的精髓就是兼爱、非攻，其实大家都知道这意思，但此前一直没有人说得这么精辟吧？”易懂事答道，用四个字就总结了墨家学说的内容，无视墨清隐隐的愤怒，继续说道，“但这是墨子先生的学说，是属于他一个人的成就，说得再好，我们这些后生晚辈也只能分析和总结。但墨家学说是否可以加入这样一条呢？律己宽人，德已世治。这才是对墨家学说真正的发扬光大，而不是鹦鹉学舌。”
“兼爱，非攻；律己宽人，徳已世治。”墨清在教室中踱步，一副思考的模样，哪还有刚才满脸不开心的的脸色，竟然被几个字就吸引了，不愧为学者，被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一下就吸引住了，没有了老师的架子和严厉。
半晌，墨清才停了下来，“兼爱、非攻，总结得很好，我会派人立即把这话传给老师。下面的律己宽人我懂，可以说是兼爱、非攻的延续，但徳已世治是什么意思呢？”
“律己宽人，虽是兼爱、非攻的延续，但慢慢已经开始超出或者可以说已经扩大了墨家学说的范围，想必做学问的人基本上都可以认同此点，从实际上来说，拥护墨家的队伍会立刻壮大。而徳已世治可以这样去解释，若果做到了兼爱、非攻、律己宽人，此人的品德是否很高尚了？如果人人都做到这样，世道自然井然有序，国家还不能得到治理吗？其实更深一些来说，墨家学说在目前并不能完全得到王权的认同，这种学说更适合盛世而不是现在的乱世。但如果墨家提倡以德治世，给王权指出了一条可行的道路，避免了此前墨家只是喊口号而没有解决方案的弊端，这是否可以给那些实力强大不担心别国攻击的帝国有了一个选择，说不定就有一些帝国会如此行事，那么在那一片土地上，墨家是否会拥有首屈一指的地位而不用像现在一样只是一种学说呢？”
易懂事倒是一动不动，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回话。看着墨清两眼放光的样子，易懂事忍不住笑了，看来自己的要求有望了。不过好像这些理论大多都是自己临时编的，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看来现代人去忽悠古人还是好忽悠的，比如文人求名，那就给他成名的一套理论就行了，哪怕有些似是而非，但只要有亮点就好说，他们自己会去整理完善并发扬光大的。
易懂事上前拉了一下墨清的衣袖，让他从思考和展望中清醒过来。“老师，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请继续说，继续说”墨清竟然在话中加入了敬语，完全没再把易懂事当成一个小屁孩级别的学生了，同一刻钟前简直天差地别。看来文人很实在这种美德在任何时代任何地方都一样。
“其实儒家提倡仁、义、礼、智、信，归结起来是不是强调个人品德？”
墨清点点头，知道易懂事还要接着说下去，并不需要自己回答这个问题，但心中还是忍不住奇怪：怎么说到儒家去了？
“墨家的学说，如果循着德已世治这一理论其实也最终是可以归结到德字上去的。可是如果墨家先旗帜鲜明的从另一个方面提出这个问题，是否又可以把儒家阵营中的很大一部分人拉拢到墨家来呢？”易懂事出卖了儒家一把。
墨清才恢复清明不久的眼睛又开始发光了。
“老师，您看我可以天天去图书馆了吗？”易懂事急忙趁热打铁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这事等会再说，我给你想办法。懂事，有空能不能到周朝去一趟，见见墨子老师，我可以陪你去，凭你这惊人的想法想必老师会直接收你为弟子的，那时我们可就成师兄弟了。还有啊，学生和弟子的区别可大了，那时你想上图书馆还不容易吗。”
“老师，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现在就恨的是时间少，想趁年少时多学知识。而到周朝去，再要取得墨子老师弟子的资格，还要像你一样成为一个辩论天才才能做老师，才能进图书馆，没五年八年就别想了，但我没那么多时间。”易懂事一副臭屁样，好像很爱学习的样子。“在老师的教诲之外，我实在是想多看一点书。另外”易懂事准备抛重磅炸弹了“其实刚才我所讲的，都是临时想到的，还需要大量时间去思考和完善，但我也讲了我没时间。现在老师你已经学问满腹，不用去看那些书了，有的是时间，不妨去思考一下那些问题，我的志向并不在此。由于我家并不富裕，我想长大后将从商为主吧。”
易懂事这话就是隐晦的告诉墨清，这一套理论我送你了，绝不追究，长大了也一样。这种事情，对一个学者而言，吸引力太大了，大得有些逆天的感觉。
“啊”墨清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和思考。半晌才说到“你去图书馆的事能不能明天才答复你？”
“可以啊”易懂事满脸人畜无害的样子。然后向老师一揖准备吃午饭去了。
“回来”易懂事没有走出多远，墨清反而把他叫住了，“我等不及了。”墨清说出这话的时候满脸通红，真的就像窃贼一样“你说话可要算数。”
“老师，今天发生什么事了吗？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呢？”易懂事答道，当然领会了墨清所指。这种前世很幽默也很无赖的回答，在墨清的耳中好比天籁之音，又好似让他吞下了一粒定心丸，脸色快速的恢复了正常，真是姜是老的辣，脸皮是老的厚。
墨清放过易懂事的回话，而是马上转到易懂事感兴趣的事情上来。“只有老师才可以进入藏书房查阅书籍的，学生只能借。而且由于书是非常珍贵的东西，学生每个月只能借三册，老师每个月只能借五册。按你的意思要经常呆在图书馆里面，却是要达到校长的级别才能有的权力了，虽然我无法保证做得到你的要求，但我哪怕是卖了我的老脸，破一次先例也会去帮你办成。”墨清一脸的坚决。“目前我能想到的方法就是我推荐你越级考核，先让你申请四级文生的考核。如果顺利达到，我想国子监为你这种七岁的天才破例问题不大。如果不能通过，我会求我的老师墨子出面求情，想必把我才想通的理论纳入墨家体系，老师也会乐意帮我这个得意弟子的。如果还不行，我就去贿赂校长，倾家荡产，在所不惜。”
墨清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易懂事，满脸的决绝，好像一幅发下毒誓的样子，是啊，老师都被逼到要去贿赂人的地步了，太狠，这让易懂事立马感觉不好意思起来。这事玩大了，看来只好自己这个学生也发一下誓了。“我以祖先的名誉发誓，今日之事绝不外传。”妈的，在古代读个书都这么难，以后我办学校的话决不让学生这么累得慌。易懂事腹诽着。
“老师，我就只是想看看书而已，很简单的事，有必要搞得那么复杂吗？我以为只要你同意就可以了，到时只要不说我旷课然后落得个开除就行。”易懂事终于觉得无辜起来，他还可以发誓，这话绝对不是装的。
“简单？你知道吗，我们王国称得上图书馆的有几个地方？”这个问题墨清也是不需要易懂事回答的“就三个，一个在王宫，一个在翰林院，还有一个就在这里国子监了。四千多万人口才三个图书馆你现在还认为简单吗？”
“哦”易懂事哑巴了，自己忘了一个事实，大地球还没有纸，竹片﹑木片刻的书能搞出图书馆来确实是不容易，是了不起的成就。看来自己把有盗窃嫌疑的论点给墨清，换来人家的需要暗中发誓的承诺，真是大赚特赚了，还有一点荣幸的感觉，不能再抱怨了，腹诽都不行。
“明天听我的结果”墨清说到，同时也没有忘了提醒一句“希望你能以其他学识取得考核的通过。”
易懂事近百年的人生阅历，而且前世商战的尔虞我诈早就影响了人们的日常生活，对墨清话中之话的意思早就明了，其实那用他来提醒。只不过自己也应该想一下用那个题目和哪些论据了，论点可以随意挑，但千万不要因为对这个世界不熟悉而讲出别人根本就没有听过的例子来作论据，那就世界末日了。好在父亲和那个福望旺都是见识过一些世面的。千万不能出错啊，易懂事祈祷。
第二日，墨清带来了消息，五天后举行易懂事的越级考核，看来墨清在校长面前的面子够大。易懂事经过一晚的思考，也准备好了题目《战争论》，想必这部前世被评为影响人类最大的书，地位超过排名第二的《孙子兵法》，在大地球应该能有一些反响吧。要不是为了越级的越字，易懂事还不准备把这么高深的东西传播到大地球这个古老的时代呢。
易懂事终于如愿的狗血了一把。第二天开始，超过二年级三班的范围，整个国子监都开始谈论那个小屁孩想做天才要越级考核了，还没上几天学呢。好在还是没有纨绔们来惹事生非，大打出手。
五天后，易懂事走进了国子监的考核室。观众席上除了放心不下的墨清外，还有易懂事的几个好友，路银珠、米江河、太放歌。另外的还有十多个，有些是路银珠的拥趸，还有些是想来看看这个小屁孩究竟有什么本事的，但都是易懂事的同窗，因为老师来旁听了，只好给学生放假，大家反正无所事事所以来了那么几个。
参加考核的老师总共七人，由不同学派不同班级的老师组成，只不过为了防止作弊，学生的直接老师是不能参与考核自己的学生的。另外每次考核时，七人中必须有一位校方官员，一般是从学务次长或者两名副校长中选一名，有时校长也会出马参加，这不，校长觉得越级考核这种事都好些年没有学生提出来了，现在有人提，就很给面子的参加了这次考核。易懂事也担心过其他学派的老师会故意打压，那自己的泡图书馆计划就危险了，但墨清却让他放心，一般而言，打压虽有，但谁都不敢太过分，否则那个老师自己的学生也有可能有落入别人手里的一天。而且每次考核，只要七人中的四人认为通过就可以了，刻意的打压效果不大。不过四人中必须有校方官员的那个人，这一点有些不绝对公平，“阶级社会中会有绝对公平吗？”易懂事把这一点自动过滤了。不过考核一般都是一到三天，绝对比前世那些烂大学的答辩严谨得多。
“易懂事同学，先申明我不是看不起你，而是鉴于你的年龄实在太小，而你自己选定的考核题目叫《战争论》，那么你知道战争的真正含义吗？”一个老师开始发问了。
“按我的思考，战争的含义是要分两个阶段来定义的。在古老的社会，战争的目的很明确，为了生存，为了争夺猎物、土地、出产的作物或者工具。但后来慢慢变了，在为了生存的基础上，加入了人的欲望。比如现在两国有可能只因为一个漂亮的女人或者只因为一块宝石就打起来，这是有实例的，但这在古时候是不可想象的。而人的欲望往上升，就是政治。所以现阶段战争的含义就是不同的政治利益集团为了满足自己的政治欲望而进行的赤裸裸的杀伐，是政治的延伸。”易懂事条理清楚地答道。
看见考核组的老师在易懂事只回答了一个问题后就集体陷入了沉思，墨清终于大松了一口气。虽然自己也还没有把易懂事话中的含义全部理解，但原来自己担心这个实际是被授予二级文生资格的学生，在已经拿出了一个惊人的学术见解后，将由于没有读足够的书而被这次考核为难住，但现在看来自己的担心多余了。
“哦，是这样吗？”良久，说话的却不是提问的老师，反而是校长，“现在大陆四处都是战争，而你解释的含义和我们每天都提到的有些不同，但好像这样也讲得通，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