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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3章 人心不稳（）
夫人和大小姐三小姐的饭菜会单独送到夫人的院子里，这都一年多了，夫人和老爷不在一个桌上吃饭。
但是好奇归好奇，他们还没大胆到把这件事拿出来议论，尚府的待遇要比别家的待遇要好的多，不仅月银多，赏赐还不少，除非他们是不想继续这样下去了，要不然不会胆大到那种程度。
所以，总体来说，整个尚府的风气还是挺好的，至少不会有人多嘴多舌去议论主子的事，这就很不错。
尚温然从九歌院子出来以后又回了趟自己的院子，换了身衣服，再回去找九歌一块去吃饭的时候却扑了个空，九歌已经带着千落去了前厅。
从千落回来以后小九就变得不大对劲，尚温然早就看出来了，但是不愿意去想，而且小九也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不会因为这点事情而生气。
想不明白九歌为什么生气尚温然索性就先不去想了，今天晚上有重要的事情，他心里怀念着那件事呢，这件事情还是等过了今晚，明天再去问问，或者再自己想吧，说不定明天小九的心情就好了呢。
这样想着，尚温然就不再纠结这件事情，带着小福子和明天往前厅走。
明天和小福子搞不明白为什么今天晚上少爷的心情有点兴奋，甚至亢奋，难道是因为千落回来了？
两人相视一眼，一起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惊恐和一句话。
不会真的是他们想的那样吧？！少爷喜欢千落？！！
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不可置信，然后赶紧快步跟上少爷的脚步，生怕自己慢了会错过什么。
尚温然到的时候九歌已经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千葬和千落站在她两边，千落已经换了身衣服，翠绿色的，称的千落更高了些，尚清城还没出来。
见尚温然来了，有下人端了水盆出来，尽管在房间里已经洗了，但尚温然还是重新洗了遍，擦了擦手上的水，下人接过手巾，然后退了下去，尚温然坐到了他的位置上，在九歌的左手边。
“早就来了？”
“没，刚来不一会，千落收拾完就来了。”
尚温然点头，见九歌没什么反常，甚至在说话的时候还带笑，心中那点担心也没了，以为自己是多疑了，然后开始跟九歌说话，还看了几眼千落，对她投去几个笑容。
九歌看在眼里，脸上的笑容不变，跟尚温然说着话，没说几句，尚清城就来了。
最近事务繁多，虽然不如赫连祺刚开始登基时的事情多，但是最近边关传来急报，月支的动作越来越频繁，驻扎的地方也越来越逼近东离的边境，情况很不容乐观。
赫连承尘已经找他们私底下谈过好多次了，但是至今仍是没有多大的进展，唯一的办法只有对月支发出警告，但是这样做的话太冒险了，月支说不定会因此发动战争，引起战乱。
虽然以东离现在的兵力和实力不用惧怕月支，可是赫连祺刚登基，不管是朝中还是军中人心都不稳。
第574章 如一盘散沙（）
如果现在有战乱发生，那东离就会如一盘散沙一样，家事不平，何以平天下。
但是如果月支真的想用暴力来解决事情的话，东离也不会退缩，会一直奉陪到底。
尚清城见到九歌身后的千落后脚步一顿，然后拿过下人递过来的手巾擦了擦手，开口：“千落回来了。”
尚清城对九歌还是挺关心的，连她身边伺候的人的名字和底细都知道的清清楚楚，除了那个千落和千葬以外。
“嗯，今天下午回来的。”
但让尚清城想不到的是，开口回答他的竟然是平时见到他差不多连话都不会说的尚温然，不仅有些诧异，随之而来的则是兴奋。
温然竟然主动开口跟自己说话了，而且口气也不恶劣，甚至还带上了点轻快，这是不是代表他心里有点原谅自己了？
尚清城的欣喜表露在面上，一快要五十岁的人脸上露出那种表情，说实话，其实挺喜感的。
但是尚清城现在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喜感不喜感，尚温然愿意理他的喜悦在他心里满满的充斥着，高兴的他不知道要去说什么好。
九歌在一旁看着这父子俩的互动，不由得眼角也染上了些笑意。
“好了，先吃饭吧，等会我还有个事要说。”
“好，好，吃饭，快吃饭。”
尚清城兴奋的筷子都要拿不稳，夹个芹菜都夹了三次这才送到嘴里，就连嘴里嚼着东西也丝毫遮挡不住他的高兴，一动一动的嘴唇带动他脸上的胡子一块动弹。
小九都说了等吃完饭再说，尚温然也不急于这一时，开始吃饭。
九歌也拿起筷子夹菜，小口的吃着碗中的饭，虽然一口吃的少，但是吃的也不慢，不一会儿小半碗饭就进去了，九歌放下筷子，不吃了。
千葬上前给九歌盛了碗汤，九歌拿着汤匙喝完那碗汤，这才算是吃完了。
看了看还在继续吃饭的两人，九歌起身擦了擦手，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等他们吃完。
要是自己刚才就把那件事情告诉尚清城，估计这顿饭就都别想吃了，他们不吃可以，但是九歌不行，她的饮食需要规律，这样配合着药来喝才管用，但是如果尚清城知道了这件事情以后肯定会不淡定，也肯定会激动的问这问那，这顿饭肯定吃不下去。
再者说，有些事不适合在饭堂上说，就好似有些事不能在人多的时候说，还是等着吃饱喝足以后再来激动吧，那样尚清城也有精力来激动。
果然，尚清城因为尚温然的这一句话多吃了半碗饭，等到尚温然都吃饱以后这才想起来九歌刚才说还有事情要说。正好自己也吃饱了，于是放下筷子，去洗手了。
等尚清城一离桌，立马就有下人上来往下撤菜，收拾残局，扫地的扫地，撤桌子的撤桌子，也有下人立马就送上了茶。很快，大厅里被收拾的干干净净，那些下人也都识趣的知道主子有事情要说，一个个走的特干净，整个大厅里就剩下九歌三人。
第575章 那个孩子在哪（）
九歌晚上不喝茶，这是她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晚上喝茶会睡不着，睡眠质量再好，也不会去找失眠玩，闲的。
尚清城的心情就因为尚温然的这句不经意的话变得好起来，笑容带动他脸上的红润，使得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不错。
“尚伯伯，九歌要跟您说件事。”
九歌的突然出声，打破了整个大厅里的寂静，而尚清城也因为九歌的这声‘尚伯伯’脸色微微变了变，把目光转向尚温然，却发现尚温然一点惊讶的表情，像是早就知道了一般。
发生了什么。
“尚伯伯，这段时间承蒙您的照顾，您和尚大哥对九歌都不错，所以九歌感受到来自家人的温暖，但是九歌知道，九歌的这身份是假的，在您心里也十分的想念您的亲生女儿。”
九歌越是这样说，尚清城就觉得越不对劲，眼神在九歌和尚温然之间飘了飘，但仍旧没能发现什么，只能听九歌接下来的话是什么。
尚温然也因为九歌的这一声“尚大哥”，手中的动作顿了顿，看向九歌的目光隐晦不明，不知道里边在想些什么。
“说起来，这件事还是要怪我，早就知道您女儿的下落却没告诉您，让您对您女儿的想念又多加了两年的时间。”
随着九歌的这句话，尚清城的呼吸越来越重，心跳的频率也要比平时快了好多。
她知道那个孩子在哪，九歌知道那个孩子在哪。
现在的尚清城脑海里就只有这一个想法，九歌知道他女儿在哪。
“之所以之前闹着您，现在却要告诉您这个消息的原因，是之前有一些原因，所以我不得不借用尚家二小姐这个身份来做一些事情，但是现在不用了。那件事情已经完成了，我也再也用不到这个身份了，所以我打算把这个身份归还给她。”
九歌缓缓说完这一席话，不光尚清城听了这些话以后激动万分，就连尚温然的表情都有些变化。
果然如他想的那般，小九用这个身份是有目的的，可是她的目的是什么？小九说现在那件事情已经完成了，所以她也用不到这个身份了，那件事情又是什么？
不对，尚温然的思绪一转，又联想到了另一种可能，小九是因为这件事才会出现在京城，会不会因为这件事离开京城。
尚温然念此，握着茶杯的手不自觉的收紧，看着九歌的眼神也不由得加深，千万不要是他所想的这样。
“那那个孩子在哪？”
还是尚清城耐不住性子，出声迫切的问出了这句话，脸上的焦急是怎么也遮掩不住。
“她过的好不好，有没有受什么苦，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一大串的问题在尚清城口中说出，盯着九歌的脸，迫切的想要从里边得知那个孩子的所有消息。
“千落。”
九歌没回答，只是从自己的身后叫出了千落，在尚清城错愕的目光下在他面前站定。
“千，千落？”尚清城看着千落的面容有些不敢相信。
第576章 像，太像了（）
长得不像小锦，也不像他，一点相似的地方都没有，不可能会是那个孩子，而且千落不是九歌的人嘛，怎么可能会是那个孩子。
“这……”
虽然如此肯定，但尚清城还是有些不信，就先说这容貌，哪里能找出一点相似的地方来，看了看尚温然，尚温然显得很淡定，像是很早之前就知道了。
这让尚清城有些闹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九歌知道尚清城心中的疑惑，忽略掉尚温然探究的目光，对着千落点了点头，千落接受到这个意思以后，抬手，缓缓的从耳朵后揭下一张人皮面具，
在尚清城错愕的表情下，一张像极了席锦的脸出现在他的面前。
那样子像极了尚清城初遇席锦时，席锦的相貌，青涩，单纯，又带有些青春的活力。
像，太像了。
尚清城的手哆嗦得不像个样子，眼睛也变得通红，死死的盯着千落的脸，想要从里边看出点什么。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在看席锦，看那个他爱极了，却愧对于她的那个女子。
千落的眼睛也红红的，看起来心情也平静不了哪里去，毕竟能正大光明的叫一声父亲，能正大光明的注视着她。
九歌领着千葬悄悄的从里边逃了出来，没惊动那对还陷在无尽的悲欢的父女，也没去看尚温然的样子，无视掉他的目光，走了。
尚温然一直看着九歌，见九歌起身往外走，再也按耐不住，想要跟着一块走，但是起到一半，不经意间碰到大厅里还在站着的父亲和妹妹，又坐了回去，只能看着九歌的身影越走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九歌身影消失在尚温然面前的时候，尚温然心中突的一慌，好似有什么对他特别重要的事情被他不小心丢了一样。
……
天气虽冷，但是星星却不少，一颗一颗的挂在天中，九歌抬头看了看，又低头继续顺着小路继续往前走。
又是一年，左宿，你还好嘛。
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晚上她特别想左宿，可能是被刚才“一家人团聚”的样子给刺激到，也可能是越接近年关就变得越伤感，反正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
往手心里哈了一口气，身后的千葬立马上前把九歌的大氅给紧了紧，九歌回头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继续往前走。
突然旁边的草丛有轻微的响动，千葬立马护在了九歌面前，那一句“哪个小贼，还不出来”还没说出来，从里边蹿出个白白的一团，直接越过千葬，跑进了九歌的怀中。
原来是火狐。
千葬警惕的心立马就放了下来，看看小姐怀中缩着的那团小东西，无奈的摇摇头，退到了九歌的身后。
九歌也没想到会是这个小东西，盯着火狐雪白的皮毛看了好半晌，这才空出一只手，顺了顺小东西的毛，火狐也伸出它粉嫩的小舌头舔了舔九歌的手心。
热热的，痒痒的，但是感觉很舒服。
九歌展颜，抱着火狐，脚步轻快的朝自己院子中走去。
第577章 直接摔门走人（）
那天千落好晚才回来，就在千葬都觉得她不会回来的时候，九歌还是坚持给她留一盏灯，不知道为什么，但千葬还是顺着小姐的意思，留了一盏灯给千落。
千落最后还是回来了。
……
又是一天，天气却突的转冷，比前几天低了好几度，千葬赶忙把刚放回去的厚被子又给拿出来，担心小姐外感染了风寒。
千落端着洗脸水进来，对着正坐在火炉旁边的九歌叫了一声小姐，然后拧干手巾，给九歌擦手，九歌也没因为千落的身份公布了就态度变了，还是老样子，一边看书，一边任由千落把她的手给擦干。
她的身份再变，东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是她爹那也一样，千落仍旧是血宫陪养出来的暗卫，陪养出来的杀手，这一点只要九歌不开口，千落就永远都印上血宫的烙印，任何时候都不会消失。
而千落见小姐并不厌恶她的服侍，也没说什么不要她的话，忐忑了一晚上的心这才放了下来，高高兴兴的给九歌擦好手把水给端出去，又端了早饭进来。
千葬是出去给九歌去尚清城那里拿本书，没想到回来以后千落竟然把她要做的事情都给做完了，淡淡的扫了千落一眼，没说什么，把书给了小姐。
对于千葬的‘不友好’，千落只是轻轻一笑，转身又去看药热好了没有。
至于人气面具，昨天晚上回房间以后她就带上了，她是千落，也永远都是千落，是小姐的奴婢，是血宫的棋子，就算是她是尚府的二小姐，那也改变不了她的主子是小姐的事实。
尚温然来过，又走了，因为被九歌给气到了。
这是第二次尚温然甩脸子走人，就因为九歌的一句话。第一次是上次千落的那件事。
“你要走了？”
“嗯，过完年就走。”
听完这句话尚温然的脸色直接就黑了下来，盯着九歌看了好一会儿，想说什么却没说，砰的一下摔上了房门，走了。
九歌却不知道他在气什么，她说的是实话，又哪里惹到他了。
其实原因她清楚，但是就不想去多去说什么，是人都会有脾气，他有脾气，她的脾气也不小，既然这样，那就继续吧，反正这样挺好的。
尚温然则是真的被气到了，他就说吧，小九那个样子就没什么好事，还真让他猜对了，小九竟然想要走，离开京城，还一副毫不留恋的样子。
直接把尚温然气的不轻，一时间怒气烧到了脑子里，摔门走人了，外面寒冷刺骨的冷风非但没让他冷静下来，火还越烧越旺，回到房间后把自己摔到床上，蒙着被子不说话，幼稚的像个赌气的小孩子。
他觉得自己这样没做错，错的是小九，连跟他商量都没商量，直接下定主意要离开了，你说说，怎么让他生气，怎么不摔脸子走人。
就这样，两个人之间的冷战又开始了，尚温然不再到九歌的院子里来陪九歌解闷，九歌也不再做了糕点后给尚温然送去。
嗯，九歌现在做的糕点挺好吃的，嗯，还是长得不怎么好看。
第578章 怎么都想不明白（）
然后两个人就一直这样僵持着，一个认为自己没错，因为小九没顾及到他的感受，自己就做主决定了这件事，这样做根本就没把他放在心上。
另一个就觉得自己也没错，毕竟这是自己早就决定好的，跟谁商量都不会改变这个决定，尚温然也一样，不能改变。
谁也不先跟谁说话，谁也不先跟谁低头，都想让对方先妥协。
就这样到了大年三十那天，两人才算是说上一句话，在那之前，九歌进宫见了次赫连承尘。
既然决定过年以后就要动身去月支，那就趁着还在这里的这段时间多陪陪赫连承尘，毕竟这一去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回来，赫连承尘身边没有个人照顾她不放心，留赫连承尘在这里九歌也不放心。
但不放心又能怎么办，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那就算是再苦，再难，那也要自己把它走完，他自己的选择，怪不得别人。
九歌没光明正大的去皇宫，现在赫连承尘的根基还不稳，不能有任何不好的风向指向他，也不能有任何的传闻穿出去，他得注意，他也得注意。
一身夜行衣，再加上一件黑色大氅，千葬和千落也是这个打扮，三个人朝着皇宫的方向去了。
不过这次宫中的守卫要比上次九歌她们来的时候要严的多，去御书房的路上有好几次差点被逮到，要不是在御书房前边守着的星影发现是她，估计她们三个就要被当成刺客来对待，被乱剑刺成刺猬。
星影也明显没想到九歌会这个时间来，因为她身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