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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泽南五点二十醒过来,一睁眼,就瞧见盘腿坐在对面沙发正在一瞬不瞬的瞅着他的幼琳。
他揉了揉眼睛,喊她,“坐那么远干什么,过来。”
他刚睡醒,惺忪慵懒的模样,在打哈欠,声音有点儿沙哑,有点儿性。感……
幼琳的脸很红很红,刚才这二十来分钟的时间,霍泽南把她压在床上喘息流汗的场景一直印在她脑子里,她觉得自己是要疯了。
她坐在那里不动,霍泽南叫不动她,他缓缓坐起来,看着她那少女般嫣红的脸,有些懵。
“你怎么了?”
他又开口说话,低沉的嗓音在幼琳耳朵里充满了诱。惑,幼琳坐在她对面两眼盯着他,也不吭声,整个人看起来有点不对劲。
霍泽南在床上坐了一阵,下了床去,修长漂亮的脚塞进宾馆的一次性拖鞋,然后朝她走近,当他的影子将她小小的身影覆盖,幼琳在阴影里抬起头来,望着他,“我不太舒服。”
霍泽南闻言就蹙眉,在她身侧坐下来,将她的手拉过来放在自己的腿上,“怎么不舒服,是不是没睡好?”
幼琳一双大眼睛落在他脸上,都没眨一下眼睛,在霍泽南开口之后,过了一会儿,她倾过身去抱住了他,圈住他的腰,两只小手紧扣在他腰后。
“哪里不舒服?”
霍泽南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有点烫,但不是发烧。问她,她也不吭声。
再摸脸,也是烫。
她浑身上下都很烫,霍泽南皱着眉一时没再开腔,像是明白了什么。
整个人杵在那里就有些僵硬,幼琳这么抱着他,难免他也会有反应,唇角忍不住勾起,脸贴着她的脸,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没多久幼琳就放开他了。
霍泽南捧着她的脸和她接吻,深深的吻,幼琳碰到了他温热的舌头,闭着眼双臂紧紧缠住他的脖子……
楼下,容婶在院落里散步,不时抬头往楼上看,摇头,唉声叹气。
都打了电话那么久,他们俩还不下去,当真她说不叫他,幼琳就真的不叫他?
容婶心想泽南还是要爱惜自己身体,纵。欲过度不好。
正想着呢,那二人已经下楼来了。
容婶看见幼琳那一脸红晕,更坚定了心里的念头,不由得又叹气,这天不还没黑么,怎么就这么等不及!
咳咳。
其实容婶是很关心泽南的生理健康的,那些年跟谌子萱那形同虚设的夫妻关系,一个男人,他内心是有多寂寞,没有女人陪在身边,没有女人柔。软的身。体去抚慰他,他过得是有多难?
也难怪从去年开始他脸上笑容就多了,现在仔细想想,算一算时间,容婶心里就明白了,这全都是因为幼琳。
“容婶。”
幼琳脆生生的声音喊她,笑着朝她走过来。
幼琳伸手扶她,她还板着一张脸,霍泽南看不下去,微微皱眉说了一句,“您都黑脸一整天了,不累么?”
幼琳瞪了他一眼,让他闭嘴,挽着容婶就往宾馆外面走,“容婶是不是很饿了,我们到外面找个地方吃饭——泽南请客。”
……
……
饭后三个人在外面散了会儿步,容婶走得慢,幼琳挽着她,自然也就走得慢。
霍泽南大长腿走前面,已经是走得够慢的了,却还是走几步又停下来等她俩。
夜市的小摊,幼琳和容婶到处看,霍泽南也不发火,不嫌麻烦,她俩停下来的时候他就在一边远远的站着抽烟。
路上有卖奶茶的,幼琳和容婶一人拿了一杯,他不喝,可幼琳那杯喝了一半硬塞给了他不许他扔,他无语的瞪着眼,容婶看他那样子却忍不住,终于笑了。
看见容婶笑,幼琳也就笑了。
容婶眼里的温和,慈蔼又回来了,幼琳觉得霍泽南带她一起来找方瑜是对的。
晚上回了宾馆,送容婶到了房间门口,幼琳跟她说晚安。
容婶朝他俩挥挥手,“不早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看着容婶关门,幼琳才和霍泽南转身朝自己房间走。
门开了,霍泽南推着幼琳进屋,脚往后一伸,嘭的带上了门——隔壁刚坐下来的容婶被那响声震得一愣,然后勾了勾唇,转身走近了盥洗室洗漱。
幼琳被霍泽南抱到了床上,她人刚躺下去,他就压下来,双手撑在她两侧,目光灼灼的望着她,“剩下的时间,都是我们俩的了。”
幼琳一脸桃红色,双臂勾着他的脖子,眼角眉梢都染上了妩。媚,“你调走之后,我们会很久很久都不能见一次面……”
他低头吻她,轻轻在她唇上啄了一口,嗓音低沉,“不会,只要你想,我就能出现在你面前。”
幼琳被他压在床上,小手抚着他的背,像是铜墙铁壁的男人身体,是那样滚烫,阵阵热度传来,让她眼中氤氲了一层雾气。
霍泽南瞧见她眼中泪光,心头蓦的一疼,见不得她这个样子,长臂搂着她的腰让她转过了身去,他再贴上来,幼琳仰着头,双手抓紧了身下的床单。
入了夜,镇上凉意袭来。
没有关窗,凉风从窗户外面灌进来,屋子里的温度有些低了,幼琳光洁纤细的手臂上,起了一层小疙瘩。
她累得已经睡着了,霍泽南给她拉好了被子,自己再下床去,放轻了脚步走到窗边。
黑暗的屋子里星火点点,是他指尖的烟火。
昨天给父亲打了电话,是单秘书接的。
单秘书转达了首长的话,让霍泽南什么时候想通了再找他,这期间他不会再和他联系,意思很明确,就是要霍泽南和幼琳彻底断了。
霍舒城回北京时带着郑荟茹,足以说明离婚一事就此作罢了,霍泽南想也知道,他和幼琳八年感情都不容易断,更何况他们夫妻二十几年,哪能说离就离?
更何况,事实就是郑荟茹对不起幼琳和她父亲,对霍舒城而言,她的欺骗也只能算是善意的欺骗,霍舒城捋顺了整件事情之后,要原谅她也不难。
霍泽南在电话里对单秘书说,“单叔叔,麻烦您转达他一句,我和幼琳,是一定会结婚的。”
单志杰叹气,语气无奈,“泽南,你又何必为难你父亲,站在他的角度,他也很尴尬——哪一个男人能接受跟前妻的儿子和现在老婆跟前夫生的女儿结为夫妻的,泽南你好好想想。”
“我跟她又不是乱。伦!”
霍泽南没再多说,只不过撂下电话之后心情比之前更沉重了。
调动这种事情,短则一年半载,长则三年五年,这次去四川,真的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
那幼琳呢,他说了要给她一个名分,又得等到什么时候?
这天晚上霍泽南整夜未睡,幼琳是不知道的,因为她一觉醒来,男人就躺在她身边。
次日早上八点,霍泽南接到方瑜表姐的电话,让他们三个过去,说是方瑜愿意见他们。
出事到现在,容婶已经从幼琳的态度相信这件事与她无关,但是越接近真相,容婶心里就越紧张,那种滋味很难形容,心里堵得慌。
方瑜坐在几个人面前,双手钻在一起,很明显是心虚。
她都不敢看容婶,容婶犀利的目光让她害怕。
迟迟不肯开腔,也不知道该从哪一句话说起。昨晚表姐教训了她几个小时,彻夜失眠,一早起来眼周都是肿的。
她说她想通了,一天不说出真相,就一天过不了安稳日子。
谌子萱给了她一大笔钱,她有胆儿要,却没胆儿花,都不知道自己当了一辈子好人怎么就坏了这一次呢?
她抬头看了看面前的人,霍泽南,幼琳,容婶,还有一直鼓励她的表姐,而后又低下了头,她像是酝酿了许久,这才开口,“那天下午,我本来是在厨房洗手,突然听见楼上起了争执,听声音,是老太太和子萱。”
说到这里,方瑜看向幼琳,眼里布满了悔意,“幼琳,我不是故意要坑人害人,是子萱她威胁我,要是我说真话,她就会反咬一口说是我行窃未遂对老太太起了杀机。”
幼琳心里阵阵寒意,“……”
“我一直躲在厨房里,是因为好奇,子萱和老太太说的那些话太令人震惊了。”
她又朝霍泽南脸上看了一眼,霍泽南冷清的一张脸让她赶紧收回了目光,“我听见有人摔下楼,吓得赶紧从厨房出来,一出来,就看见老太太躺在地上了——那个时候老太太就没了气儿了,我伸手一摸,给我吓个半死。”
“是谌子萱害死老太太的,我胆小怕事,我不敢说真话,这才让大家以为是幼琳做的,其实幼琳早就走了,是我拿座机打给她,才把她叫过来的……”
方瑜说完之后就捂着脸嚎啕大哭,“对不起,对不起幼琳……”
容婶站在边上,一双爬满皱纹的眼睛早就已经红了,霍泽南搂住她的肩膀,对她说,“这就是真相,千真万确,奶奶不是幼琳推下楼的。”
“怎么会是子萱呢?”
容婶哽咽着抬头看霍泽南,不可置信的说,“老太太那么疼她,她怎么能这么做呢?”
说着就哭了,哭得那样伤心,嘴里念叨着,“老太太死得太惨了,太惨了……”
方瑜再沉默了好一阵之后,调整好了情绪,站起身来,走到霍泽南和幼琳面前,“首长,有件事情,我觉得也该告诉你们。”
霍泽南抬了抬下巴,“请讲。”
“老太太,是因为知道了绑架小远和谌家大少爷车祸这两件事都是子萱所为,她想要报警,才会和子萱在楼道上拉扯,最后被子萱失手推下楼。”
……
……
回c市的路上,容婶比来时更沉默了。
只要一想起老太太死的时候那个样子,连眼睛都没闭上,她就心疼,就难过,等到好不容易开口说第一句话,语气里,全都是对子萱的憎恨,“她怎么能这样,霍家待她不薄啊。”
幼琳低垂着眼睑,也是满心沉重。
她根本就想不到子萱是这样的人,哪怕她平时再刻薄,幼琳也绝不会想到她会这样心狠手辣。
“绑架?买凶杀人?天呐,她太可怕了。”
容婶扶着额头,只觉得太阳穴位置生疼,她一时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只觉得人心叵测,子萱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下午三点,几个人回到军区大院。
容婶情绪不好,幼琳同样。
幼琳还后怕,想想前两次事故,如果不是那么幸运,说不定她和小远都已经不在人世了。
霍家宅子很清净,霍舒城和郑荟茹回北京了,家里就剩下容婶,以及每天来家里打扫的保姆。
方瑜走后,花园也没有人打理,幼琳踏进院落大门,这才发现,原本郁郁葱葱的花木,都有几株干枯了。
那些都是奶奶喜欢的,奶奶不在了,连花木都枯萎了,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物是人非。
现在奶奶过世了,静文就更是少有回来,思琦读研究生住校,只偶尔周末回来拿东西——容婶一个人守着这幢宅子,冷清,寂寞,她都想告老还乡了,又觉得对不起刚过世的老太太。
“幼琳,你就搬过来和容婶一起住,好不好?”
客厅里,霍泽南去给两位倒水,容婶握住幼琳一番苦口婆心,就是希望她留在霍家,有她有小远,好歹,也让平时清净的屋子有点人气。
但这样不妥,幼琳不可能答应。
至于如何不妥,其实幼琳不说,容婶也猜得到。
容婶摇头,抚着幼琳的手叹气,“泽南他爸也有他的道理,这些家务事要是传了出去,他也是有身份有脸面的人,给人看了笑话,背后当成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他的脸也不知道往哪搁。”
霍泽南从厨房过来,手里端着两杯清水,一杯给幼琳,一杯递给了容婶。
“容婶您先忍耐一下,我看看我调走之前去找一下静文,尽量让她回来住。”
霍泽南一说“调走”,幼琳心里就空荡荡的,一双眼睛充满了哀怨,她这样看着霍泽南,他却朝她微微一笑,握住她的手。
这天晚上容婶留他们二人在家吃的饭,特意出去买了好些菜回来,累是累了点,但是泽南和幼琳像是一对小夫妻那样在家里吃饭,容婶心里高兴。
容婶做饭的时候,幼琳和霍泽南在楼上休息。
谌子萱搬走后,霍泽南的房间大变样,窗帘换了,桌布换了,连床都换过了,直接换了一张新床。
他没有什么可留恋的,就怕留着那张床,以后幼琳万一住进来,心里会不舒服。
其实幼琳哪里会去想那么多。
两个人站在窗前,霍泽南站在身后搂着她,看着楼下自家花园,他突然叹了口气,“哎。”
幼琳回头看他,“你唉声叹气做什么?”
“突然想起,我走了以后,有的人万一寂寞难耐有了外遇怎么办?”
“……”
“现在不是流行什么小鲜肉么,我看你们团里那几个年轻小伙子就不错。”
等他说完,幼琳笑着转过了身来,戳他硬硬的胸膛,“霍泽南啊。”
他应声,“啊。”
顿了顿,幼琳收回自己的手,“原来你对自己这么不自信……”
说完就走到一边去了,在他的柜子里这里翻翻,那里看看。
以前幼琳来过他的房间,也就仅限于站在门口和他对话,很少在这里走动,如今她是他的女人,随随便便翻他的东西,心安理得。
过了一会儿男人就跟了过来,又从身后抱她,下巴搁在她肩上,低声说,“我不就开了个玩笑,你真打算生气?”
“没有。”幼琳说。
手里继续翻他的藏书,心想这人平时待在部队,怎么家里收藏了这么多书,而且都是好书,这是不是充分说明,她喜欢的这个男人不仅一身热血,还学识渊博?
幼琳又重新审视了她的男人。
“别摸。”
男人在身后摸她的臀,而且那指法带着某种浓浓兴致,幼琳拍了他一下,他的手拿开,没多久就又摸上来了。
“……”?幼琳没理他,继续翻书。
霍泽南在她后面站了一阵,突然就拦腰把她抱起。
“你要干什么?”
幼琳将就手里的书就朝他打去,他也不管了,呵呵直笑,把她扔到了床上。
“一会儿容婶会上来叫我们吃饭的。”幼琳说。
“很快就好了……”
霍泽南已经压上来,一边亲吻幼琳,一边解开自己的衣服,拉着幼琳的手去解开皮带,哑着嗓音问她,“说说,是我好,还是小鲜肉好?嗯?”
……
……
容婶上来叫吃饭的时候,幼琳还趴在霍泽南被窝里,昏昏欲睡,浑身酸得很。
容婶倒是自觉,码不准那两人在里头做什么,以防万一,她在外面站着,连门都没有敲,稍大点儿声说,“泽南,幼琳,马上吃饭了,你俩一会儿下来吧。”
霍泽南答了一声,“好。”
待容婶离开,霍泽南才俯身,抹开幼琳脸上的发丝,在她耳边说,“休息好了没有?”
幼琳抬脚踹他,眼睛都没睁开。
他笑了两声,自己先下床去,去浴室清洗。
他状态很好,半个多小时才结束。中途幼琳啊啊叫着让他轻一点慢一点,他充耳未闻,只是眉眼间那风情万种的笑意,实在是迷人得很。
吃过饭就七点多了,幼琳陪了容婶一阵,才让霍泽南送她回去。
霍泽南晚点也要回部队,明天一早要开会,能今晚回去自然是最好。
霍泽南去车库拿车,幼琳没跟去,自己站在院子门口等他把车开出来,阿当在她脚下,打算一会儿送送他们俩。
幼琳蹲下摸阿当脑袋的时候,对面谌家院子的门开了,幼琳一转头,便看见沈君仪从里面出来。
白天在单位,幼琳和沈君仪是上下级的关系,见了面,自然不会提及私事。幼琳一直有些紧张和沈君仪单独见面,但是该来的,始终要来。
沈君仪一身瑜伽服,这是准备出门去跳广场舞吧……幼琳正想着,沈君仪已经开口叫她了。
137 霍泽南去四川三个月后,谌家出事了()
137 霍泽南去四川三个月后,谌家出事了
“幼琳。”
沈君仪见了幼琳倒也随和,脱下了一身军装,少了那份严肃,整个人看起来温和不少。
她朝幼琳走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幼琳叫了一声“阿姨”,她已经走近了,站在幼琳跟前。
她双手塞在衣服口袋里,望着幼琳无奈的叹口气,“你要是一直叫我妈,该多好?”
幼琳垂眸,一时有些局促。
霍泽南开车从那头过来,停在了他们俩身后,见幼琳和沈君仪在一起,他在车上等她,没有下来。
沈君仪回头看向挡风玻璃,看见霍泽南,便望着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