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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我都听不明白。”
“不明白算了,要是哪天和平了,我也要开这一片好地,种上点麦子谷子啥的,过过这样的日子。”
多年后,张文治终于成为了一个数一数二的‘农民企业家’,只不过他是卖种子和饲料的。
部队撤离有‘接应的’,自然也有‘打前站的’。就在‘张文治连’接前面退下来的部队之时,兄弟部队的‘前锋连’,也在行进的路上了,两支部队在一条山岗上会合,画面很是和谐,就好比一张油画,叫作《井…冈…山…会…师》,两路人马也和那场景差不多,尽管相互都不认识,可是还是激动得狠。
谢参谋作为此时撤离行动的‘总负责人’,他把两位连长叫到身边,布置了一下,接下来的工作,就这样,‘张文治连’的又一次任务完成了,郭开庆在这次任务当中,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所以接下来的‘评功评奖’,大多数人都立了功,最不及的也是个‘嘉奖’,郭开庆什么也没有给自已报,和他一起没有‘受奖’的还有‘七哥’。
第49回 血色奉献(二十一)马放南山(上)()
“连政…治…指导员”,在我军特有的军官组织架构里,起着决定性的作用。平时他带领全连搞政…治理论,文化学习,战时他则要协同连长,组织指挥战斗,战后他还要为全连在战斗中的表现,作出实是求是的总结,总之,作为支部书记的指导员,这活不是很好“干”,出了成绩,大多是连长去领功,出现了问题,都会归加到指导员的身上,说他平时对下属的教育不够,不能带动大家的积极性一类的空话。
每次执行任务回来,‘张文治连’都要做出‘战斗总结’,这‘总结’向来有两份,一份是连长张文治做的‘军事经验总结报告’,另一份则是郭开庆做的“思想总结报告”,这本是郭开庆的份内之事,可也是他最为头疼的一件事,他的文化底子太薄,又没有正规政工院校的培训学习,写起这东西来,可谓是捉襟见肘,疲于应付。
连续几场战斗下来,连里的干部战士,对郭开庆的看法,也从一开始的一味崇拜英雄,发展到“也不知道郭开庆这小子,是怎么荣立一等功的,也没有看出来他有什么不同之处呀,做起报告来,他不如副指导员,打起仗来,又不如副连长,充其量他也只会管管后勤,发明个‘休闲饼’啥的,简直就是个活生生的吃货。”
“英雄连”里,全是英雄,这句话说的不假,尽管连长张文治对待郭开庆还是一往如常。拿他当兄弟看,可是其它的军官对郭开庆,也慢慢地敬而远之了,这里有个原因,原因就是军部那个姓谢的参谋,他完成任务后,不但没有走,还让上级派到连里进行‘蹲点’。明着是指导连里工作,实地里大家都能看出来,他大有对郭开庆这个指导员的位置,取而代之之意。
和其他军官不同的是,七哥就不尿这个谢参谋,虽然谢参谋私下里,几次找到七哥,想从他的话里套套,他对郭开庆的看法。可是每次都让七哥给他顶了过来,他从骨子根里就瞧不上这个‘公子哥’,想通过权术来把郭开庆挤走。简直是种妄想。
“你想咋的吧?”七哥每次见谢参谋都是这种语气。
“我没想咋的呀。我就是想找你聊聊。”谢参谋并不怪七哥,因为他从战士们口中听说过七哥的故事,他是个热心肠,从来都是爱听软话,不怕“狠人”。
“有啥子可聊的,有事没事了。没事我还要练体能去呢。”
“找你自然有事了。”只见谢参谋从公文包里,取出了一张纸,装模作样的用笔在上面‘划拉着’。
“你想知道点啥吧?”
“哦,我也是例行公事,我这次下连‘蹲点’。就是想了解一下干群关系,我想了解一下。你对连队主官的看法。”
“行,你问吧,先说谁?”
“当然是先说连长了,他是大哥嘛。”谢参谋现在也对‘大哥’这个称呼,很是感兴趣,以前他对这词语很反感,认为这词太江湖了,可是日子久了,他认为这‘大哥’和‘一号首长’没有什么两样,本来一连之长就是众人的兄长嘛,叫个大哥也不算太过份。
“大哥这人能力强,作风过硬,指挥艺术方面是我最佩服他的。”
“好,说得很好。”谢参谋找过好几个军官,做过这种“问卷调查”,张文治是公认的‘合格连长’,虽不能说他是‘杰出连长’,做个‘优秀连长’还是合格的。
“那副连长呢?你认为他怎么样?”
“副连长这人,凡事太亲历亲为了,就怕排长们做不好事,我对他有意见。”
“对他有意见?那从何说起呀?”
“副连长这人,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其实心眼有的是,他喝酒从来没有喝醉过,不能和干部战士们打成一片,执行任务方面,他从来都使用一排,把其他排的兄弟们放在其次,所以我对他有意见。”
七哥的说法很是准确,也是事实,对副连长的这种评论,其他排长和副排长们,都提起过。
“那你再说说郭指导员吧,他可是战斗英雄啊。”谢参谋把话题转向了郭开庆,他知道七哥和郭开庆的关系很好,希望能从他的身上有所突破,打开对付郭开庆的口子。
“郭指导员嘛,关心战士,团结同志,作战勇敢,没有架子,反正他人很好。”
“那他就没有什么不足之处吗?”
“不足之处方面当然也有了,理论水平较低,不过这也可以理解,必竟他没有参加过军校学习,我想~~”,七哥说着说着,突然发现谢参谋在那张纸上写着“指导员郭开庆,理论水平太低,七哥对此有意见一类的话语。”
七哥这才明白了,为啥谢参谋来找他谈话的真正目的,原来是想通过他的口,打击郭开庆哪。
“还有什么呀?你可以举个例子吗?”
“还多着呢,对了,谢参谋,你能不能把你写的让我瞅瞅,我看有没有我说完,你落下的。”七哥的脸色还算是带有微笑。
“可以呀,当然可以了,你看看,我写的都对不对?”谢参谋没有丝毫防备,他主动把‘问卷调查’递给了七哥。
七哥接过‘问卷调查’后,不容分说,把纸张撕得粉碎,握在了手里,紧紧地攥着了一个拳头。
“你想干什么?”谢参谋瞪大了双睛,他不理解七哥的举动。
“干什么,干什么,不干什么,就干这个,你想在我这里套话呀,姥姥,小报告老子也会打,就是不惜得打,我饿了,不陪了,我要去米西米西去了。”七哥把碎纸片在空中一抛,乐呵呵的走了。
谢参谋这才反应过来,他狠狠的把脚往地上一跺,“好哇,是不是拿上级领导不当回事是吧,你等着,我早晚会来收拾你。”他说话的声音很小,怕让七哥听到。
见从七哥那里捞不到郭开庆的“罪状”,谢参谋又把重点,转移到了战士们的身上,他找了几个战士问话,问的全是关于他们对郭开庆的看法,得到的答复大多是,“指导员十分关心我们,遇到什么困难找他,他总是无条件的帮忙一类的话语。”
炊事班长,执行任务回来后,没有得到郭开庆应允的“个人二等功”,原因是这二等功让连里给了牺牲的两名战友了,连长张文治和指导员郭开庆是这么想的,对于烈士而言,只能‘锦上添花’,这样他们的亲属,领的‘抚恤金’还可以多一些,活着的人,早晚都会立功,还是可死了的人,先“立”吧。
私下里,炊事班的战士们,也为这事给炊事班长鸣不平,炊事班长也曾经说过丧气的话,所以当这事传到了谢参谋的耳朵里,他认为这是个‘好机会’,就在一天晚上熄灯后,他把炊事班长找到了他的宿舍,想跟他单独‘谈谈心。’
“谢参谋,您找我?”
“请坐,你是老班长了,今天我找你来,就是想找你配合一下我的工作,我是军里派下来的,是来指导连里工作的,我就想听听大家伙的心声,咱们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嘛。”谢参谋如今也改变了路数,那个‘问卷调查’明显已经不好使了,还是让战士们先把心放下,他们才能说出心里话。
“哦,那好,我先说,我对后勤方面有些意见?”
“很好,你能不能说得详细一些?”后勤现在是郭开庆分管的,这可能是他的‘软肋’。
“每次出去执行任务,连里总让我们炊事班人员进行隐蔽,我认为这不是很正确,我们手里也有枪,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为啥立功的机会,总让战斗班排的人立,我们不服。”
谢参谋对他的回答很是失望,“这个问题我记下来了,我可以帮你反应一下,你还有别的意见没有?”
“没了,我就这事。”
“我听说,上回执行任务,郭指导员让你一人试水,试饭,有没有这事呀?”
“这事呀,不光是在咱们连,我以前在老部队,也是这么干的,必竟牺牲一人,总比牺牲大家伙好啊,我是自愿的,不是指导员命令我的。”
“那郭指导员说没说过,回来给你立二等功啊?”
“说过,他说过不只一回了,不过每次回来,都把我这事给忘了,立功的机会,从来没有摊到过我,不过我也理解,人家为胜利付出了生命,咱们好胳膊好腿的,好意思和人家争啊。”
“有这事就好,你想不想立功啊?”
“当然想了,我做梦都想。”
“那你能不能在我这张纸上摁个手印呀?立功的事,就包在我的身上了。”
炊事班长一点也不傻,他见谢参谋这么一说,就联想到是不是想找郭开庆的材料呀,急忙又改口道,“刚才都是我瞎了了的,谢参谋,我要回去了,一会可能值班员要来查铺了。”炊事班长溜得很快。
“呵呵,跑得倒挺快,你不摁哪,好,没关系,我来帮你摁。”谢参谋从公文包里取出了印泥,把他自已的食指,沾了沾红后,摁在了材料之上。
第50回 血色奉献(二十二)马放南山(中)()
“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人这一辈子,往往都会被身边一些‘小人’所“摆道”,这些‘小人’不是通过大大方方的竞争来打败你,而是在你背后,使‘绊子’来挤走你,实属可恨至极。
“张文治连”有它的特点,连队集中了所有能打硬仗的军官和士兵,郭开庆之所以不能完全的发挥自已的‘作用’,这也跟这帮人太过优秀是分不开的,先不说连长张文治的军事指挥才能,就当凭从正职排长们当中,任意拉出一位来,都不比郭开庆差,在他们的眼中,一个没有上过军校的军官,只能做个“好兵”,是根本带不出好连队来的。
就在郭开庆的‘一等功臣’光环,慢慢退去颜色的同时,军部谢参谋空降到了连里,这个上三代都…根…红…苗…正的名牌军事院校本科生,无论哪一项,都让连里的军官们羡慕,他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接替郭开庆指导员职务的“接班人”了。
谢参谋的成长经历,和张文治差不多,他们都有着同一种血液,那就是‘老子英雄,儿好汉’的血,通过短时间的接触,他们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这主要是谢参谋会动用心思来捧张文治,他往往都会挑张文治爱听的讲,还夸他是‘天之骄子,将星之材’,一位成长在军队大院的孩子,经过最高军事学府的培养,再加上多场战斗的‘血的洗礼’,他简直就是‘明日之星’了。
谢参谋的这些话。郭开庆是说不出来的,他自认‘嘴拙’,不善于溜须拍马,可是张文治心里也知道,论打仗,‘三个谢参谋也不是郭开庆的个儿’,不过论讲理论,讲政…治。讲学习,郭开庆自然是甘拜下风了,他比一个种地的‘泥腿子’强不了多少。
在‘张文治连’里,军官们每次执行任务,都会努力运用‘八仙过海’之术,更显其能,所以在张文治身边,最好的帮手,当属副连长。原来组建这支连队的初衷是,张文治想让郭开庆来帮他打仗,打前锋。如今副连长代替了郭开庆。几场恶战下来,张文治的内心想法,也动摇了,他常在思考一件事,‘当初拉郭开庆入伙,到底对不对。’
在修整这段时间以来。谢参谋的‘小动作’,全在张文治的眼皮底下进行,他并没有阻止他,因为他还在考虑,‘究竟谢参谋和郭开庆相比。谁更适合这支连队的发展。’
郭开庆是个与世无争的军人,他知道。自已在连队里是孤单的,就算有张文治和七哥‘顶他’,仍然不可能和谢参谋‘斗’,下头一群人说十句话,不如上级首长说一句话,他每天盼望着一睁眼,就有人告诉他,‘谢参谋走了,回军里去了。’
然而一切都是有条不紊的进行当中,军组织部的人员,来过连里做了两次‘问卷调查’,矛头直指郭开庆,上头的选题是,“让全连的干部战士们评出,干部们是否认真的履行了自已的职责,选项分为‘称职’,‘基本称职’,还有‘不称职’三项。”
为什么说这次‘摸底’是直指郭开庆呢,这很明显,各排的排长,副排长,他们都是由他们自已排的战士们进行评定,这些平时就冲锋在前的基层最底层军官们,他们都是让战士们认可的,必竟他们能够做到“官兵一致”冲锋在前。
对于连里四位主官的评价,干部战士们还是‘实事求是’的,副连长的评价是“称职”,副指导员和连长张文治是‘基本称职’,只有对于指导员郭开庆,有两种不同的评价,一方面是“称职”,另一方面是‘不称职’,‘基本称职’一票没有。
投给郭开庆‘称职’的,是以七哥为首的,炊事班和炮兵班人员,他们认为郭开庆作为连指导员是优秀的,属于‘称职’的行列。
投以‘不称职’的占了连队三分之二的人员,这些人一小部分是不太了解郭开庆的工作作风,绝大部分是看着谢参谋的眼色投的,他们认为,‘郭开庆走是早晚的事了,没有必要再帮他说话了。’
调查过后,只有张文治知道最后的结果,他找到郭开庆,想开解一下他,“没事,日久见人心,咱们的连队还年轻,时间长了就好了,总有一天,大伙会认可你了。”
郭开庆笑了笑,“我知道,这也代表民意,看来我真得走了。”
“咱们连虽然现在隶属于军里,可咱们老底子还在北面,要不我帮你打个电话,叫首长出面给你说一说?”
“不用了,我后悔呀,我就不应该来。”郭开庆双眼含泪,他心里很是清楚,‘如果张文治真想帮他说话的话,这个电话早就该打了,如今这局面已经无法扭转,还是听天由命吧。’
张文治目送着郭开庆回到自已的宿舍,他心里也很不好受,感到有些对不起他,之后他还是打电话给了老首长,请他帮忙在军里对郭开庆的工作安排上,给这头的军首长提提醒,多给郭开庆‘加加分’。
战争时期,‘特事特办’,不可能总让干部战士们怀疑指导员的人选问题,几天后,军组织部下达军部命令,‘任命谢参谋为‘张文治连’代理指导员,郭开庆回到军部,另行任用。’
在宣读命令之前,张文治就调开了七哥,他认为七哥听到这个消息后,肯定会带头闹事,于是就派他去后勤取下一季的装备去了。
‘张文治连’的俱乐部里,所有人听到这个命令后,都发出了交头接耳的声音。
“这不正是你们想要的吗?‘不称职’,不就想让郭指导员走嘛,这回随你们的意了。”一个副排长是站在郭开庆一边的,他认为郭开庆没有什么地方有错,就是有人穿弄的。
“能赖谁呀,群众的眼睛是亮的,又不是一个两个人评他‘不称职’,早走早好,一个萝卜一个坑,走一个,就来一个呗。”这人显然谁都不爱,他也说道。
郭开庆早就打好了行装,跟随着组织部的人员,回到了军部,由于已到夜里,值班室的参谋,给他在军部宿舍楼里找了个房间,先让他住下,明天再去干部处报到。
次日,郭开庆早早就起床洗濑,去食堂吃了早饭后,没等上班时间,就跑到了干部处的门口。
上午七点五十分,一个矮胖子模样的中年军人,用钥匙打开了办公室的门,一见到郭开庆,就说了句,“来的挺早呀,进来坐吧。”
“处长,我叫郭开庆。”
“哦,我帮你找找。”干部处长翻了翻办公桌上的‘执事’,没有找到有关郭开庆的材料。
“你是哪天离任的呀?”
“我昨天才从连指导员任上下来,今天就来找您了。”
“你这速度可够快的呀,你的材料不在我这里,你回你们师里找去吧,让他们给你安排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