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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对福宜的关切了。福宜如今在这里一切都好,若是仙君能对她少一点关切,或许她的日子会过得更加舒坦些。”
如此三言两语,不仅将重华给讽刺了一遍,顺带着还袒护了福宜,可见强将手下无弱兵。不愧是辛夷手底下亲自调教出来的大丫头,口齿果然犀利。
重华睁大了双眼,也不知是惊的还是气的,半晌说不出话来,最后只得拽住紫霄的衣袖掩面委屈道:“紫霄,这丫头欺负我。”
此等情态,莫说紫霄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就连妙凝亦有些吃不消,急匆匆福身道:“倘若二位仙君无旁的吩咐,妙凝先行告退。”
“你且等等。”
妙凝只得再次转过身来,面带微笑问:“未知仙君还有何指教?”
重华敛容郑重道:“本君不与你玩笑,速速去将那福宜带来,本君有正经事要办。”
妙凝亦不见丝毫退让之色,淡定自若答:“妙凝适才也已答复了仙君,此事恕难从命。”
重华的声音似含了一丝隐约的怒气,“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这是预备得罪本君么?”
妙凝虽只是一个婢子,身上却也是有些脾性的,一时亦只是傲然站立抿唇不语,丝毫没有要服软的意思。
“仙君言重了,妙凝是玄女的人,一心遵从主子的旨意行事,如此难道也有错么?倒是仙君,一再为难妙凝,却不知是个什么意思?”
气氛一时剑拔弩张起来,紫霄在一旁看着暗自好笑,忙扯了扯重华的衣袖道:“好了,玩笑也须得有个度,你一向是最怜香惜玉的人,今日怎地偏爱与美人过不去呢?还是你打量着,咱们家妙凝算不上是个美人?”
重华知他有心化解,不由噗嗤一声笑了,抽回自己的衣袖道:“一向知道你庄重,今日却也学得我的没羞没臊起来。什么叫你们家妙凝,那丫头可不是你的人,而是辛夷的人呢。即便是日后辛夷嫁给了你,将这丫头陪嫁给你做了妾室,那可也是日后的事。你眼下就论你呀我呀的,会否言之过早了些。”
妙凝虽一向大胆,于男女之事上却是极羞涩的,一时不由恼怒道:“好好的,仙君胡说些什么?什么妾室,什么陪嫁,妙凝此生都只是玄女的丫头,是至死也不会改变的。”
紫霄看她满面怒色忙温言宽慰:“重华这厮惯会胡说八道,你不要理会他。好了,你家玄女身边离不得人,你快些回去伺候罢。”
谁知妙凝转身欲走,却被重华给再次拦住,她不由扭头生气道:“重华仙君,你还有完没完了?”
重华吊儿郎当道:“没完,除非你将那什么福宜给本君领来,待本君问完了话,自然也就不再烦你了。”
妙凝心中恼怒到了极点,奈何眼前的男子脸皮极厚,身份又是一等一的尊贵,委实得罪不起,一时杵在那里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就在这时,北冥抱着药草从侧门出来,见状怔了怔道:“这是在做什么?”
妙凝见了他便犹如见了救星般双眼放光,哀求道:“北冥仙君快救救我,重华仙君不知怎么回事,非要见今日新来院里的福宜。我因玄女的嘱咐不肯听从,如今重华仙君恼了,正耍无赖拉着不肯让我走呢。”
北冥默不作声地将药草搁在了廊下,缓缓走过来,将妙凝从重华手中扯出,护在自己身后,勾唇冷冷道:“我虽一向知道你是个风流的,但也不至于这般不顾脸面地当众拉扯不清吧?须知男女之事,重在两厢情愿,重华你这般一厢情愿真的好么?”
不知为何,一见到此人,重华就说不出的头疼和不自在,他扶额哭笑不得道:“哪个告诉你本君对这丫头感兴趣了?还有,你不是一向对周围的事情漠不关心的么,几时也喜欢这样多管闲事起来?还是说,你瞧上了这丫头,想来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
北冥淡淡一笑,讥讽道:“还用旁人告诉我么,明眼人一看方才的情形就该知道是个怎么回事了。再者,重华君名声在外,不早已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么?只是你拈花惹草也得看看对象,妙凝可是辛夷近身的人,你当着紫霄的面调戏这丫头,可不是活活打辛夷和紫霄的脸面么?自然,你是一向是个没脸没皮的,只是旁人总还要脸面的。紫霄仙君仁厚心慈,拉不下脸来教训你,我却是个全无顾忌的,只好出来主持公道了。”
“你,你你你”重华气极,指着他已然说不出话来。
紫霄暗自头痛,也不知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家伙近来是怎么了,只要一碰到一起就跟点了火药引子般水火不相容,分分钟都能干架的趋势。
他暗叹一声,拉了重华到一旁低声道:“好了,重华,你何苦跟他一般计较?眼下还得依赖他照料辛夷的身子,你可千万不能生事。”
重华满面委屈道:“哦,你指着他给辛夷治病,是以就决定委屈我了是么?我,我不想活啦。”
哀嚎一声后,他便跺脚掩面而去,哪里还有半点素日风流不羁的样子?
妙凝简直看呆了,脱口而出道:“天哪,这这个人真的是素日我们认识的重华仙君么,他怎么竟跟个小孩子似的?”
原还没觉得什么,此刻听她这么一说,紫霄和北冥皆忍不住失笑出声。
第167章 再不识君()
在紫霄转身告辞时,北冥似有话要说,顿了顿才道:“紫霄仙君请留步,北冥有话要说。”
“哦,不知是件什么事?仙君但说无妨。”紫霄的语气很是温和。
不看别的,便只看在他舍出那样多的珍贵药材让辛夷的身子大有起色,紫霄便对他多添了几分好感与感激。
北冥便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虽然我不知道二位对福宜有什么成见,但我都希望此事到此为止。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辛夷。或许你也看出来了,辛夷对那丫头颇为照顾,无关别的,全因自伤身世的缘故。倘若你真的爱重她,就该体贴她的心思,不该让她于病中徒增烦恼。”
一番话几乎如炸雷般将紫霄惊得半晌合不拢嘴,他重新打量了一番面前的男子,郑重敛衽为礼致谢道:“多谢仙君提醒,此事的确是我二人行事莽撞了。在此,紫霄也一并谢过这段时日以来仙君对辛夷尽心尽力的照料,实在是感激不尽。来日仙君若有用得上紫霄的地方,只管开口,紫霄决不推辞。”
北冥依然面色淡淡的,不甚在意道:“没什么,我原是世外之人,不该过问这些与己无关的事。只是作为一个大夫,我不愿自己费心照料的病人病情有所反复罢了。北冥言尽于此,仙君若有事,尽可自便。”
说罢,他自顾转身回廊下重新抱起药草,从侧门的小道拐回了自己在玉山暂时的居所,想来是准备给辛夷煎熬今夜的药去了。
紫霄站在原地目送他身影远去,若有所思问:“北冥仙君,他一向如此么?在你们玄女面前也是这副冷若冰霜的样子?”
妙凝望着北冥离开的方向,神情似有些恍惚,闻言清醒道:“啊,这个嘛,其实北冥仙君的性情如何,仙君不该最清楚的么?从来不为任何人任何事所动,只沉溺在他的炼丹世界里,若非王母亲自相邀,只怕北冥仙君这一次未必肯留下。”
不知为何,当听见是王母邀请了北冥来玉山做客时,紫霄下意识松了口气,微笑道:“哦,原来如此。没事了,你赶紧回你们玄女身边伺候去罢。”
妙凝亦跟着松一口气,称是转身而去。走了几步,她复回头望向侧门漆黑一片的长廊,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声气。
不知道为何,一向不爱理会这些主子间勾心斗角之事的她,却故意在紫霄仙君面前撒了谎。只为她察觉出了紫霄仙君似乎对北冥仙君生出了一丝若有似无的顾忌和防备,她不愿那个清心淡泊的男子为此烦恼,宁可为他掩饰。
其实,她早就看出来了,北冥仙君喜欢自家玄女。她知道,但她却不愿第二人知晓。
北冥回到药房的时候,远远就瞧见了那个站在门口的瘦高身影。他脚步微顿,很快大步走近,将手中药草递给药童,甩了甩衣袖对站在一侧的福宜道:“你随本君进来。”
福宜似乎有些吃惊,但仍是顺从地跟了进去。
自打进门,福宜就一直低垂着头,压根无法看清她的脸,好在北冥并不甚在意。他大跨步坐在早已铺好的炕上,顺手端起小几上的茶水咕噜灌下,很是随意道:“本君唤你进来,不过是例行嘱咐你一些煎药时的事项,并无甚大事,是以你不必紧张。”
福宜不住点头,喉咙里发出低沉难辨的声音,彷佛是在说她知道了。
北冥摆手,“你既然不会说话,则本君说的话,你若听明白了,只点头就好,无须拘谨。”
福宜点头。
见她如此乖巧,北冥亦觉很是省心,遂详尽地嘱咐了她给辛夷煎药的注意事项,足足花了半个时辰的功夫才说完。
“本君嘱咐的这些,你可都记住了?”
凤歌在心底细细回想起他嘱咐过的事项,确定没有遗漏,这才点了点头。
北冥似乎也有些累了,便摆手道:“嗯,既然都记清楚了,今夜你便跟着药童一起看炉子罢。待药煎好了,你便送到辛夷坞去。哦对了,去辛夷坞的路你还记得吧?如若你不记得”
余下的话,他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他看见了面前那个局促不安的丑丫头不住地点头,彷佛是在求他不要撤了她的差事。
北冥便只是淡淡摆手,心中却也不无怜悯,他不禁暗自想:究竟是吃了多少苦头,受了多少欺凌,才能让一个人这般卑微怯弱,生怕被隔离和嫌弃?
待退出房间,福宜才轻轻松了口气,她来到煎药的炉子旁,对着药童示意半晌。那药童费了半天的劲儿才明白她的意思,“你是说,让我去休息,你一个人来看药?”
福宜不住点头。
眼下夜色已深,正是困意袭来的时候。药童打了个呵欠,哪里有不想偷懒的,只是想着自家仙君的再三嘱咐,终究有些迟疑:“可是,你一个人能行么?”
福宜又是一阵如小鸡啄米般的点头,生怕会被拒绝。
药童挣扎半晌,终究抵不过困意,便勉强点头道:“那好罢,只是你一个人看药可别偷懒,当心着些。若出了差错,可不是你我这等下人能担待得起的?”
福宜又是一阵点头哈腰,示意自己知道了。
药童以手掩口一连又打了几个呵欠,终于施施然回屋睡觉去了。
初寒料峭,月上中天,洒下一地白霜,愈添了几分清冷。
火炉前,一袭单衣的福宜抱膝而坐,冷风吹起她的衣角,愈发显得她身影孤寂。她浑然不觉寒冷,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药罐,看着罐子里的水随着温度的上升慢慢冒泡,天地间竟没有第二样东西能分去她的心思。
许久许久,她墨黑的眼珠子轻轻转了转,竟有成串的水珠落下。她衣袖掩面,将头埋进膝盖间,彷佛呜咽般低低道:“辛夷,辛夷我就在这里,可你却再也看不见我。明明离得这样近,却是那样远。”
谁也没有料到,这个卑微而丑陋的丫头竟是昔日骄傲不可一世的凤歌,竟是颜倾天下的魔界少主凤歌。
第168章 谣言四散()
那日的事过后,许是北冥的话起了作用,重华再没有找过福宜的麻烦。而因了做事细致用心,为人谨小慎微,福宜很是受妙凝和卷碧的喜爱,甚至在辛夷面前也多有赞誉。便为了这个,辛夷一度动了想将福宜调到身边来服侍的心思。
谁知这个提议却被重华给直接否定了,“不好,辛夷你的屋内人来人往的,福宜如此长相,只怕会引来众人的非议。我晓得你并不在意这些,但你总得顾及福宜的感受罢。她会愿意默默无闻地生活,还是时常被人在背后戳戳点点呢?”
听他这么一说,辛夷只得作罢,只是着意赏赐了许多东西给福宜,又命人给她换了一个干净宽敞些的房间。
一时间,辛夷坞无人不知,新来的丑丫头福宜恩宠优渥。虽则有人眼红妒忌,但好在福宜行事很是低调恭谨,并不曾恃宠生娇,是以日子久了,众人倒也渐渐接受起了这个貌丑无比的沉默丫头。
日子如流水般静默无声而过,谁知就在这样的平静下,忽然就掀起了波澜。谁也不曾想到,素日里行事最为谨慎小心的福宜,却忽然与人起了争执,甚至大打出手,最后被人告到了玉山来。
看着满身伤痕被人带回来的福宜,辛夷微微抿唇,心中已是不悦到了极处,她淡声问:“怎么回事?好好的出去,怎地回来就成了这副模样?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居然敢打伤本玄女的人,还是那起子小人打量着本玄女眼下病着,便可不将我放在眼里了么?”
人是被妙凝和卷碧带回来的,一时间听见这话竟都不肯做声。
辛夷不由拍案,难掩怒气道:“你们一个个的怎么都不说话,眼里还有我这个主子没有了?”
妙凝和卷碧齐齐跪下,伏在她的脚边劝道:“玄女千万不要生气,仔细伤了身子。”
辛夷的胸口起伏不定,彷佛怒到了极点,一字一字缓缓道:“息怒,你们要本玄女如何不生气?眼下人家都将耳光打到我脸上了,难不成还要我忍气吞声么?我只是病了一阵,难不成在那些个小人眼中,竟是将我当成死人看待了!”
眼见她勃然大怒,妙凝和卷碧都不敢开口再劝,只是低头不断请罪。连福宜亦跪伏地上呜呜喊着,彷佛也是劝辛夷不要为了自己生气。
瑶姬和若华闻讯纷纷而至,见状不由变色,呵斥道:“你们一个个是怎么伺候的,不知道你们家主子正病着么,怎好惹她这般生气?”
说罢便一左一右坐到辛夷身边,抚着她的胸口柔声道:“出了什么事,竟惹得你发这么大的脾气?你且说出来,是哪个不好,我们来帮你教训她们,只是千万不能这样折腾自己身子了。”
辛夷慢慢顺着气,将手指向蜷缩在角落里的福宜,咬牙一字字道:“你们且瞧瞧,那帮小人行事过分不过分,竟将好生生一个人打得不成人样。俗话说打狗须得看主人,她们这般肆无忌惮,可是当我这个主人死了么?”
适才进来时不曾留意,眼下听她说起,瑶姬和若华才发现福宜满身是伤。须知奴才虽卑微,但出去了代表的却是主子的脸面。当下她们二人亦怒了,冷声问:“好呀,打量着玉山无人了么?居然欺负到辛夷坞的头上来了。辛夷,快告诉我们,是谁干的?我非得找她们好好算一算这笔账不可!”
辛夷气恼地望着跪在地上的妙凝和卷碧,沉怒道:“她不会说话,难道你们两个也哑了不成?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照实说来。倘若你们再不说实话,仔细我打发了你们出去,也省得看着心烦。”
妙凝和卷碧对视一眼,达成了共识,异口同声道:“玄女息怒。并没有人故意刁难福宜,实在实在是福宜行事欠妥,这才招来了众人的怨言和毒打。此事我们姐妹二人亦教训过那帮人了,再不会出现类似的事情,还请玄女保重身子,勿要动怒。”
说罢,她们二人暗暗以目光示意福宜,让她也跟着附和,证实自己所言不假。
福宜也不断磕头,哀求辛夷不要再追究此事了。
辛夷不由冷笑:“哦,听你们的意思,是福宜做错了事,这才招致了毒打?那我倒是奇怪了。她一个哑巴,素来安分守己,从不与人相争,得是做错了什么才能惹来旁人这般大的怒火?”
见妙凝和卷碧答不上来,她不由骂道:“没良心的东西,亏得我一直信任你们,如今居然不知从哪里学来的满口谎言,对着主子也敢睁眼说瞎话了!”
妙凝和卷碧满脸惊慌,不断磕头道:“卑下知错,求玄女息怒,千万不要赶我们出去。”
辛夷已然气得说不出话来,倒是瑶姬一再柔声安抚,而后冷颜相向道:“个中内情究竟是如何的,你们还不快从实说来,难道真要气死你们玄女才甘心么?”
妙凝和卷碧一再犹豫,最后被逼急了才道出实情:“回主子们的话,事情是这样的。福宜出门采药时无意听见外头有人私下议论玄女,想来她们说了许多不堪入耳的话,诋毁玄女清誉,以致福宜一时气愤,这才冲上去与她们扭打了起来。待卑下等闻讯赶去时,已然命人将那些个乱嚼舌根的婢子给关押起来听候发落了。似这等妄议尊上的奴才,玉山绝不会姑息,定会为玄女和福宜讨回一个公道。”
殿内一时静极,几乎能听见窗外花落的声音。
辛夷淡淡问:“哦,她们议论我什么了,我倒是很有兴趣听上一听。”
见妙凝和卷碧一脸为难,她不由冷喝道:“不许隐瞒,一五一十照实说!”
妙凝和卷碧互看半晌,最终还是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