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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大哥哥,整日担心不够,还得陪你一起吹冷风。”说着,她从苏慕天的身边挤过,坐到母亲身旁。
方美慧的唇角浮出一个浅笑,抬手把弄女儿细长柔滑的发辫,问道:“你独自跑了来,你爹爹呢?”
“练功去了。”
方美慧一听奇道:“他居然舍得离了你去练功?”
盖飞雪作了个大鬼脸,道:“平日里绝对是舍不得的,可是正义大会临近了,爹爹说要去露个大脸,所以临阵磨枪去喽!”
“那你二哥哥呢,他从不肯与你分开的。”
“他和九道人都被爹爹硬拖着练功去啦,他才没有大哥哥那么大的胆子敢顶撞爹爹呢!——其实呀,练也没用,雪儿虽不懂,也知道二哥哥的武功和大哥哥差得很远呢!正义大会上只需大哥哥小指一动定能横扫千军,打的那些人狼狈逃窜兔狗猫爬!”盖飞雪连说带比划,小嘴织花一般的上下碰个不停,神采飞扬的小脸上兴奋四溢。欢笑声“扑喇喇”的惊飞了树上栖息的鸟儿。
方美慧听她说的不伦不类,不由掩口笑了,“傻丫头,这么大了还嬉皮笑脸得像个孩子,一点儿都不稳重,还不学学人家秋心。秋心虽然比你小,人却稳重得多呢!——自小,你爹爹和楚雁恨不能寸步不离的守着你,算得上踪迹相连形影追随,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的!”
盖飞雪闻听忙一连声的说道:“我很好的,我很好的!雪儿是天底下最最乖巧最最可爱最最纯真善良最最最好的好女孩!”方美慧嗔道:“哪有自己夸自己的,这要别人夸才行的!”盖飞雪道:“可惜别人不夸,所以只好自+********己夸喽!”说罢,母女两人都笑倒了。
盖飞雪又道:“其实我们家分两派,爹爹和二哥哥固然围着我转,大哥哥只围着妈妈您转呢!”
苏慕天感到一阵轻松,道:“雪儿就是讨人喜欢的好姑娘,相比之下秋心的稳重反而逊色,——我总感觉秋心成熟的太早。”方美慧点头道:“或许是个人的经历不同。”
1041。第1041章()
过了一晌,盖飞雪忽问:“大哥哥,你去过历城大明湖,那里的湖水比咱家的如何?”苏慕天道:“没法子比。但但大明湖里的十顷荷花就迷煞人!——偏偏我去时乃是寒冬,千荷枯萎凄凉之至,颇有‘留得残荷听雨声’的意境。”
方美慧接口道:“李义山的词句总有一种挥不去的沉郁。”她看着湖中的几大丛青荷又道:“荷尽已无擎雨盖,菊残犹有傲霜枝。——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古来圣贤多是敬慕菊花气节而胜过荷花纯洁的。这如同心儿和雪儿,”方美慧一指盖飞雪,“所以,你还是要稳重一些。”
苏慕天朝方美慧一笑,“也不尽然。比如说‘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却是赞叹荷花胜于其它花木的;再比如说:‘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一句更妙,连蜻蜓都爱恋荷花而早早的就占定了新荷嫩尖,诗人对莲花的喜爱岂不一下子展露无疑?唐中宗时,丞相郭震咏《莲花》:‘脸腻香熏似有情,世间何物比轻盈。湘妃雨后来池看,碧玉盘中弄水晶。’隋代杜公瞻更加别出心裁的咏同心芙蓉:‘灼灼荷花瑞,亭亭出水中。一茎孤引律,双影共分红。色夺歌人脸,香乱舞衣风。名莲自可念,况复两心同。’”
苏慕天说到“两心同”时心里一颤,不由自主的瞧了一眼方美慧,见她正凝神细听遂稳了稳自己的心神继续说道:“郭公把莲花的柔嫩娇媚比作歌女的脸,而常常有人用芙蓉比喻女子的美貌,元稹《刘阮妻》中就有‘芙蓉脂肉绿云鬟,罨画楼台青黛山’的诗句,你们想,这些人如果不爱莲花,怎会用它比喻世间灵气所衷的女子?又怎会苦寻出如此美的词句来形容莲花呢?——更有濂溪先生的名篇‘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几句话道尽了莲花高洁清廉不为世俗所污的妙处,称得上乃是古往今来赞颂莲花的典范。濂溪先生又道‘予谓菊,花之隐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贵者也;莲,花之君子者也。’将莲比作君子、将菊比作隐士,虽都有不慕名利洁身自好的节操,然而,一是自洁自好、一是被时局逼迫,所以仍要算得莲花是高出一筹的。”
听苏慕天讲荷花诗讲得头头是道,盖飞雪不由满脸艳羡的叫道:“大哥哥真棒。往日再听不到爹爹和二哥哥谈及这些,一个不懂,一个知之甚少。”
苏慕天道:“我不过是经常出堡,街坊市肆中听得曲子多了,才能稍稍唬人……”
盖飞雪拍着双手插嘴笑道:“大家都以为你出堡办正事,却去听曲子!”苏慕天接着说道:“楚雁轻易不出堡,更没有闲暇读书,其实他比我来得聪明。”
方美慧也道:“正是。雁儿素来豪迈旷达,哪里理会这些小事?再说,即使他想去后院书阁读书,你却看见书就头疼,他整日价舍不得离开你,哪里会独自去读书啊!”
1042。第1042章()
盖飞雪不服气的回道:“大哥哥便不豪迈旷达了么,依雪儿瞧,大哥哥更是古道热肠侠情义志,只不过平日里总有郁闷纠结眉间,”说着,伸手抚摸苏慕天的前额,“显得冷冰冰拒人千里、漠然无情的样子,其实大哥哥笑起来好温柔好灿烂——就可恨只对妈妈一个人笑!我不依我不依,”盖飞雪搬过苏慕天的头,逼迫道:“你也要对雪儿笑!”
她的无心童言令苏慕天脸一红,讪讪的咧嘴勉强挤出一个苦笑,道:“雪儿瞎说!”岂料盖飞雪秀目圆睁俏脸微扬,郑重其事的讲道:“是真的!是真的!不但如此,你一见到咱们的娘,才会开心的!”
苏慕天怫然不悦,却不忍过于严厉,尽量平和了口气道:“她是你娘,不是我的娘。——再别咱们娘咱们娘的乱喊了!”
方美慧心头一惊。
盖飞雪受不了了,她从小被堡里堡外的人娇宠惯了,听着苏慕天尽力平和的训话,仍是委屈的小嘴一撇黯然不悦。
苏慕天不由心下不忍,故意的逗她:“哎,雪儿,知不知道你二哥哥最怕什么?”盖飞雪小孩心性,果真猜道:“嗯,二哥哥不怕毛毛虫。那次一条毛毛虫爬到我身上,他毫不在乎的就拿掉了。嗯,二哥哥也不怕打雷,每回天上打雷他会跑来哄我。嗯……嗯,他也不怕……,”她卡了壳儿,不好意思地哼哼起来,“嗯——,雪儿猜不到了。——大哥哥,你来告诉雪儿!”很快的,盖飞雪又开心的追问起来。
苏慕天伸手划她的小脸,学着她的腔调道:“嗯嗯嗯,我猜不到了,真羞!他最怕雪儿撅小嘴,这也不知道?”盖飞雪歪头想了一想,竟一本正经的连连点头:“很是很是,二哥哥确是怕这个。”转眼瞥见湖中的荷花,眸中秋波一闪,盖飞雪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喜滋滋飞快的走了。
亭中恢复了宁静。剩下的两人谁也不再言语,这种气氛有些尴尬。
苏慕天眼前的湖水慢慢幻化成了无边无际的雪地,当年那一眼望不到边的雪地。雪地里倒着方美慧,苏慕天回想当初,她只有十六、七岁。这个年龄本应如春花般灿烂夏荷般无忧,然而,在她昏迷不醒的脸上有什么?是看了就绝难忘记的心神俱碎痛断肝肠,是憔悴无助和落寞痛苦。
苏慕天却忘记了当时自己的感觉,是震动?是怜惜?是心疼?是费解?——哦,记不清了,也许所有的感觉都有吧。反正是心头一颤:世上竟有一个如自己一般孤苦无依的女孩!苏慕天清清楚楚的记得那一瞬间自心底油然生出的窝心的怜惜。而且,当时自己的心收的很紧,揪作一团缠在一处,狠狠的搅来绕去绕去搅来,如同被扔进了火炉中煎、炒、烹、炸了一番。
——就从那一刻起,苏慕天认定自己应该保护她、照顾她,永远永远的让她不再受到一丝半点儿的伤害,不再有一分一毫的难过。——然而后来……
方美慧干咳了几声。恰恰苏慕天转睛向她,两人目光一接各自别开头去。
1043。第1043章()
方美慧干咳了几声。恰恰苏慕天转睛向她,两人目光一接各自别开头去。
皎皎的月色展开了绵绵无尽的柔纱轻轻的披在鳞波上,象是抚摸婴儿入梦的母亲的纤手,缕缕夜风习习而过,天地间的一切都似乎欣欣然安安然的睡了。碎了的往事如同湖中的波纹,一波一波的向远处蔓延……
方美慧的思绪则又飞了,胡乱想着:秋心湖中的湖水便如我心中的苦水一般,默默流淌无穷无尽;而这望霜亭,则是自己寄托思念的地方,来在此亭,便会勾起我对倾儿的思念。想及此,一阵伤感袭来,方美慧黯然。离开无情山都十六年了,我的倾儿还好吗?收留秋心那年自己回过无情山,但是没能见到女儿,真想见她一面啊!方美慧回想,那年,自己将秋心带入自己的房间后,一边为她洗澡梳头,一边泪流不止。方美慧清清楚楚的记得,自己一直痴痴的看着与倾儿同月同日生的秋心,再也抑制不住对女儿的惦念,当夜,自己偷偷离开紫檀堡,潜入无情山。
山上冷冷清清,再无当初的繁华喧嚣,帮众们也无精打采,看得+********出来苏慕天已疏忽帮务。方美慧来到丁如儿的房间,林辉正和她说话:“……我就觉得他最可疑,行为鬼鬼祟祟的,却故意装出一副好人的面孔!还有,对倾儿假亲假近、故意的关怀,依我说都是做给帮主看的!丁如儿小姐你放心,我已在寻找机会,必要接近他,趁机揪出他的狐狸尾巴!”
丁如儿愁道:“哪里容易呢?他狡猾得很,帮主又宠信他。不过也惟有你去最合适。倾儿被带到荨薏洞,夫人流落他方,这一切都归结于那个害人精!……”方美慧不愿和她相见,徒增伤感,既已得知倾儿的下落,遂轻轻离开,往荨薏洞而来。
来到荨薏洞的洞口,方美慧的心怦怦跳成一团,迫不及待的大喊:“倾儿,倾儿!”没有回应。方美慧快步进洞,大声叫道:“倾儿,你在哪儿?娘来看你了!”她将洞中找了一遍,但是没有人。
方美慧复又回到丁如儿的住处,想询问倾儿到底在哪里。但是丁如儿屋里也没人了。方美慧等了大半夜,丁如儿仍然未归,她急得一下子踢翻椅子,颓然无力的瘫在地上。
又过了好半天,天已将明,方美慧实在等不下去了,只得起身来在桌旁,留了一张信笺,无非让丁如儿好好照顾倾儿之类的话。写完后,方美慧眼睛一酸,急忙忍了,再次往荨薏洞寻来。又等了整整一天,也没见到倾儿,方美慧伤心的想到:“或许我们母女无缘再见吧。”因为记挂家中的雪儿、雁儿,方美慧无法,只得遗憾的离开了无情山。
其实,方美慧前脚离开荨薏洞,苏慕天后脚就带着倾儿回来了。原来倾儿昨夜病了,苏慕天背她下山看大夫。有人禀报丁如儿,丁如儿听说后忙下山照顾,故而方美慧回去时再也找不到她了。由于病情严重,耽搁到现在,苏慕天等人才回来。
1044。第1044章()
秦尚跑前跑后,十分的殷勤,一时问倾儿喝不喝水、饿不饿;一时又宽慰苏慕天:“大夫已经说倾儿无碍,只需好生静养,帮主就别再担心了。”
苏慕天摇摇头,看看熟睡的女儿,难过的说道:“杨兄弟,我,唉!”他未曾说话先叹了口气,“你也亲耳听到的,昨夜下山的途中,她喊了一路的娘,喊的我真是焦心哪!倾儿太可怜了,小小年纪,连个疼她的娘都没有!……”苏慕天声音哽咽,再也说不下去了。
秦尚也叹了口气,道:“帮主,您也不必如此,有什么用呢?只白白惹得自己郁闷。有些话我一直不敢讲,但还想劝劝您。事到如今,您依然挂念夫人想知道她的消息,若然告诉了您,您又伤心。像您知道夫人嫁给盖九霄后,竟一夜白头!现在您哪里还是江湖狮霸,不知道的肯定以为就是个寻常老头子!——说句不该说的,您就是被情所误!连倾儿,都像您一样!”
苏慕天入神的听着,秦尚不知道他听没听进去,又说道:“帮主,该看破的就看破了吧,只管苦了自己,别人却甜蜜恩爱,您又何苦呢!”
苏慕天的眼底湿润了,但没有说话。秦尚看了看洞外,已然天色全黑,遂道:“帮主,这里有我,您去歇着吧!”苏慕天点了点头,佝偻着身子离开了。
秦尚就在倾儿的床边躺下,胡乱歇了歇。天快亮时,倾儿醒了,依旧哭闹着找妈妈。秦尚先是哄骗她:“你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回不来,你先吃点东西,等你长大了去那里找她!”倾儿哪里肯依,就是哭闹个不停。最后秦尚厌烦了,吼道:“你妈妈都不要你了,你找哪门子妈妈?”
倾儿惊呆了,愣愣的瞅着秦尚,忘记了哭闹。半晌,倾儿胆怯的问道:“杨叔叔,我妈妈为什么不要我?是倾儿不好吗?您认识她吗,您去告诉她倾儿很乖的、倾儿很好的,倾儿想她,您叫她回来看看倾儿!”说着,倾儿又哭了。
秦尚也一阵心酸,几乎不想再说下去,不想再伤害这个无辜的小女孩了。踌躇了一下,最后一狠心,秦尚决然道:“叔叔告诉她也没用,你妈妈,”他略沉了一下,凝声道:“她不会来看你的!”
倾儿颤声问道:“为什么?”
秦尚冲口道:“因为她不要你了!也不要你爹爹了!她讨厌你们,抛弃了你们,却去嫁给另外一个男人!”倾儿“哇”的大哭:“妈妈,你别不要我,你别不要爹爹!倾儿很乖的,爹爹!”她一骨碌身爬起,往外就跑。秦尚忙追出来。倾儿一直奔后山跑去,边跑边哭:“妈妈!妈妈!我要去找妈妈!”
当然,这些事情方美慧就不知道了。
方美慧仍在出神,思绪散漫。偶一抬头遥望碧空,已是深夜,便对苏慕天说道:“你累了一天,早早歇着去吧,不用陪我了。”苏慕天摇摇头。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突然划空而来,仿佛一只孤鹤般从湖面上掠了过去,径自落在曲廊前。苏慕天和方美慧吃了一惊,齐齐盯住黑影。只见黑影向周围打量了几眼,顺着曲廊朝后面走去。两人起身随之潜行。
1045。第1045章()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突然划空而来,仿佛一只孤鹤般从湖面上掠了过去,径自落在曲廊前。苏慕天和方美慧吃了一惊,齐齐盯住黑影。只见黑影向周围打量了几眼,顺着曲廊朝后面走去。两人起身随之潜行。
黑影非常熟悉似的来到方美慧的房前。清冷如壁的月下,黑影的身形秀丽苗条,看得出是位女子。苏慕天与方美慧隐在树后,见她悄悄的戳破窗棂纸,斜身往内窥去。
屋内无人。桌上燃着火红的蜡烛,烛心突突的不时爆出灯花。黑影自囊中取出一物隔窗射进,又稍等了片刻,她确信屋内无人方才推门而入。
不知为何方美慧的身子一颤,下意识的抓住苏慕天的胳膊。苏慕天“嘘”声示意她不必害怕,拉住她的手潜到窗下。
黑衣女子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细细的打量房内摆设,一面不住的点头。待黑影回身之时,苏慕天一声惊呼出口,但见那女子面罩黑纱,露出的双眸清澈见底、澄盈若水,隐隐有哀愁之情。——这些尚不足为奇,可是她的双眸酷似方美慧,尤其是眉目间的一抹萧索。
“怎么会!……”苏慕天转头惊问了半句,急忙收住口。而方美慧削肩微抖,像是害怕自己忍不住喊出声来似的紧捂着樱唇,同时,目不转睛的凝视黑衣女子。
黑衣女子四处摸索着寻找什么,但是没有找到。她长叹了一口气坐在床上,忽见烛旁纸墨笔砚俱全,一个念头闪过,她来至桌前,拿起纸笔挥挥点点的写着什么。
门“砰”的被撞开了,方美慧伫立在门前痴痴的盯住女子。女子唬了一跳,随即冷冷的射过寒眸,问道:“你——就是方美慧?”
方美慧点点头,颤动着嘴唇,张口欲言,可嗓子似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嘶哑着声息皆无。一股酸甜苦辣拧成的热浪猛地翻滚着冲上她的心头,毫不留情的搅呀绕呀、撞来撞去,令她头晕目眩,几乎一个跟头就要栽倒!——却极力的忍住,仍痴痴的盯住黑衣女子。
黑衣女子把方美慧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又从脚到头看了一遍,如此约有三五次,冷哼一声,猛的双足一跺,破窗飞出。接着半空中回身,叮叮当当的镖、梭、袖箭雨点一般的落下,恰结成几个字:千古情债。
方美慧慌忙追出,可女子已杳然无迹消失在碧空之中。苏慕天奇道:“千古情债?千古情债是什么意思?”方美慧不语。
二人进得屋来,但见纸上写着:
梧桐树上三更雨,洒落愁思坠灯孤,数尽蜡心泪滴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