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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因为这样的软弱,她什么也做不了。
清冷的桥廊上,他紫色的衣袍被风吹得卷起,冷酷的目光从她身上扫过,转身离开。
大祭司蹲下身来,温柔的手指抹掉她脸上的泪珠,叹一口气,说:“不要哭了,回去吧,流婴的事怪不得你,蓬莱岛的事情比你想象中还要复杂,不要乱跑,不要多管闲事。要是在敖战那里过得不痛快,就去飞霜殿找我,敖战不敢拿我怎么样。”
说完,他摸了摸她的脸颊,起身离开。
蓬莱的雨还在下,她抬头看向远山雾霭,眼神黯然沉重。
从桥廊里回到偏房,她眼睛又红又肿,坐在门口看着手里的铜铃发呆,远远地一个下人跑过来,撑着伞,道:“苏蛋蛋,四爷叫你过去。”
她回神,收起手里的铃铛,起身,问:“可知道四爷叫我做什么?”
下人道:“不知道呢,我猜,莫不是千钰大人的事?”
她闻言皱眉,转身进屋寻了伞,同下人往正殿里走去。
一路上鹅卵石被雨水洗得发亮,她脚下的布鞋被打湿,来到大殿门口,放下伞,低头走进去,行礼:“四爷。
第97章 拿她做筹码()
殿内,敖战一袭水蓝的衣衫,如墨的长发玉冠束起,坐在褐色的木椅上,修长的手指端起茶杯,喝一口,问:“你与泛冽,是什么关系?”
看着地面,她平静地道:“旧时故人。”
他漫不经心地喝着茶,道:“那你这个故人对他而言,应该是很重要的,否则,他也不会去找水玲珑,救了你的性命。”
她微微一怔,顿时愕然,却原来,水玲珑的出现并不是巧合,是因为泛冽?
收敛心神,她抬头看敖战,笑起来,道:“四爷,我只是一个丫鬟,何德何能,左右得了不可一世的蛇王陛下,您和七殿下想要做什么,我不知道,但您如是想要将我当作筹码,那您恐怕打错了主意。本来就是一场名不正言不顺的掠夺,拿一个女人做筹码,四爷觉得光彩吗?”
敖战轻轻一笑,抬眸看她,清冷的目光波光闪过,道:“从一开始就不光彩,倒不如卑鄙到底,又有何妨。”
“四爷能够想到的,泛冽也能想到,若我真能成为四爷的筹码,四爷以为,他会放我回来?”她问。
敖战不说话,放下茶,淡淡道:“我不会拿你当筹码,但苏蛋蛋,你要清楚自己的立场,弄清楚,你,是我敖战的丫鬟,如果学不会做我的人,那就准备好做我的鬼,在未还清钱之前,你生死,都是我的,明白吗?”
她笑起来,俯身行礼,道:“奴婢对四爷,没有二心。”
他道:“下去吧。”
出了大殿,她背后泠泠全是冷汗,她的行踪敖战一清二楚,就像他的行踪泛冽一清二楚一样,敖战说,不会拿她当筹码,可是她不信,就像她不相信狼是不会吃羊一样。
回到偏院时雨停了下来,院子门前的桃花开出一片绯红,丫鬟下人们陆续回来,对蓬莱仙岛的好奇已经渐渐褪去,剩下的,是满腔的好奇与八卦。
蓬莱盛宴,十年一次,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能够得山主邀请的,无论是人还是妖,那都是百里挑一,出类拔萃的,此次前来的,最为瞩目的一个是妖界的泛冽,一个是人间的翘楚谢放,另外一个,是东海的龙王,敖幽。
窗外夜色渐浓,屋子里丫鬟们聚在一起兴奋地议论着,床上,苏蛋蛋盘腿撑着下巴听着,好奇地问:“蓬莱盛宴究竟是为何而开?这么多大人物聚在一起,朋友聚会?”
总要有个来头吧,能将这些来自不同领域的人聚在一起的,到底是什么事情?
一个丫鬟道:“我听年长的仙子说,蓬莱岛有一棵树,叫无心果,每十年就会成熟一次,长出的果子吃一颗,能得五百年修为,但无心果每十年只结五个果,岛主两个,剩下的三个,赠与宾客,而每到这种时候,岛主会宴请八方能人异士前来,但最终能吃到无心果的,只有三人。”
苏蛋蛋觉得奇怪,泛冽千里迢迢远赴蓬莱岛,为的就是那五百年修为?
她对数字从来没有一个概念,在她看来,五百年修为不过是睁眼闭眼之间,分分钟的事情,毕竟,他们都是妖怪啊,不是还说,妖怪都长寿吗?
第98章 雪夜里的怪物()
蓬莱岛的天气很怪,白天如春,气候宜人,下午如秋,清凉寒冷,到了晚上,居然下起雪来。
偏房里,苏蛋蛋睡到半夜,守夜轮班的丫鬟回来,将她叫起,换班。
穿好衣裳,她抱着胳膊往大殿跑去,殿前落了厚厚一层雪,她双手冻得通红,望着天空中皎洁的明月,良久地无语。
都说蓬莱仙岛景色宜人,可这样的温差变化,未免也太折腾了,一天之内,能将春夏秋冬四季赏了一个遍,也算是仙岛的特色。
她站在院子里,双手捂着耳朵,在地上踩着积雪往前走,踩出一条线来,踩着踩着,踩到墙脚附近,洁白的雪地上,是一抹触目惊心的红,如一朵寒梅,绽放在雪地中。
她愣了愣,视线朝前面看去,墙脚里,一个白色的人影蹲在那里,喉咙里发出野兽一样的声音,撕咬吞食着,骨头被嚼碎的声音在院子里格外清晰,他的脚下,是一片殷红的血泊。
“咔嚓。”他埋着头,猛然一口咬下去,月光下,苏蛋蛋终于看清楚他撕咬的东西,那是一个人。
她吓得猛然后退,脚踩碎了积雪,声响惊动了白色的人,他猛然扭头看过来,月光下,他的眼睛一片漆黑,脸却白得宛如死灰,满脸的鲜血,森冷的牙齿紧咬着人的皮肉,盯着她,喉咙里发出野兽一样的声音。
他是蓬莱岛的弟子,他身上穿着的,是蓬莱弟子的衣服,可是他的眼睛却一片漆黑,他身上散发的,是如浓墨一样的黑暗。
他是什么?他是什么东西?
不是妖怪,但也不是人,他身上,是浑浊的黑暗。
雪地里,她的心咚咚直跳,与他对峙着,不敢轻举妄动,她手里没有兵器,她不不敢肯定,一旦动手,她能打得过他。
可是,他似乎并未打算动手,凶狠地瞪着她,忽然后退,一转身,跃上屋顶,飞快地逃走。
“站住!”一声惊叫,她飞快地追上去。
追着那弟子,她在屋顶上跑得飞快,她自认为她的轻功就算不是无人能及,但要在这蓬莱弟子里找出一个鱼她匹敌的,怕是不容易,可是眼前的那个人,跑得比她还快。
追着他,翻过山丘和宫殿,她追至山林深处,随着那人影,穿过错综复杂的山谷,朝着山谷的中心跑去,偌大的山谷朝着中心凹陷下去,她踩着乱石追过来,站在山坡上,气喘吁吁地环顾四周,四周早已不见那白衣弟子。
“这里是哪里?”她喘着气,奇怪地环顾四周,四周山林一片漆黑,看得她心里一阵阵发毛,搓了搓胳膊,她道,“算了,先回去。”说着,她转身欲原路返回。
身后,黑暗吞吐着,如浓墨疯狂的扑卷而来,她心神一震,眼睛瞬间一片漆黑,一声厉喝震慑而出:“放肆!”
话音落地,整个山谷回荡着那一声厉喝,那声音,极具威严。她愣住,连她自己也没明白,为何要喊这样一句话。
她身后,黑暗如潮水,悄无声息地退后。
她转身,身后什么也没有,只有深不见底的山坳。
“奇怪。”她不解地转身离开。
第99章 东海龙三太子()
原路返回,她回到大殿前,墙脚下已没有了尸骸,就连院子里的血迹,也消失不见,仿佛她方才看见的,都是幻觉。
可是,空气里淡淡的血腥,却依然存在。
站在墙脚前,她皱眉,总觉得,这蓬莱岛古里古怪的。
第二天,早早地,她蹲在大殿门口睡着,在一片虫鸣声中醒来,睁开眼睛,阳光明媚,昨夜的积雪早已融化,空气里没有半点寒冷,有的,是春日里的温暖。
这时,交班的丫鬟们端着洗漱的水和衣衫过来,低声笑道:“昨夜辛苦你啦,蛋蛋,你回去歇着吧。”
“好的,辛苦了。”她笑着起身捶着肩膀离开,出了大殿穿过回廊往偏殿走去,迎面两个丫鬟走来,两人端着早膳往主子的大殿走去,一边走一边谈笑着。
迎面,苏蛋蛋没睡醒地打着哈欠,在雪地里守了一个晚上,困死她了。她正打着哈欠,与那两个丫鬟擦肩而过,忽然瞥见旁边走过去的丫鬟,她瞬间睁开了眼睛,猛然抓住那姑娘。
“你不是死了吗?”抓着她,苏蛋蛋惊愕地问。
眼前的这个姑娘,不正是昨晚墙脚被啃食的那个丫鬟吗?她的脸,与昨夜她所见之人一模一样,就连眼角的那颗泪痣,也一模一样。
被抓住的丫鬟皱眉,眼中显出了不悦来,没好气地甩开她,道:“你说什么呢?你才死了呢,大清早的,真是晦气。”说完,她狠狠地瞪她一眼,扭身离开。
身旁丫鬟不解地问:“怎么回事?你认识她?”
那丫鬟厌恶地道:“不认识,真是晦气。”
望着她离去的身影,苏蛋蛋奇怪地皱眉,昨天晚上,她分明看见她被人啃食了呀,难道,是做梦?还是说,她认错了人?
想着想着,她又打了个哈欠,困得要命,算了,不想了,先睡觉。
回到偏房里,她倒头就睡了下去,一觉睡到中午,窗外吵吵闹闹地又吵了起来,一个丫鬟飞快地冲进来,将她拽起来,道:“快起来,东海龙王来了,快走快走,玉暨山主都下山了。”
“来了就来了,我只想睡觉啊。”她困乏地往被子里钻,不愿意起床。
丫鬟一拍她的被子,道:“好,一会你可别怪我没叫醒你。”说完,她飞快地跑出去。
东海龙王来了,整个蓬莱岛都沸腾起来,山上弟子山客都出动了,挤满了山坡上,眺望岸边踏水而来的龙族弟子。
为首的是龙三太子,敖破,其后是龙九公主敖雪,敖雪身后,是五名彪悍魁梧的夜叉勇士。
水玲珑一袭白裳,与青遥并肩而立,迎接东海来的贵客,敖破身着金色袍子,黑色的袖摆上绣着乌金的祥云,褐色的腰带,如墨的长发金冠束起,浓浓的眉毛斜飞入鬓,清澈的目光锐利如鹰,他双手负在身后,看一眼水玲珑与青遥,道:“因特殊原因,今年的蓬莱盛宴家父不能赴约,一切事宜皆交由本王全权处理,在此,本王代家父向玉暨山主至歉,并问候。”
水玲珑含笑,道:“殿下大驾光临,令小道蓬荜生辉,山主在山上久侯殿下多时,请殿下移步归来殿,请随我来。”说着,她转身往前领路。
敖破上前,领着众人随着水玲珑朝山上走去。
山坡上,远远围观的丫鬟和下人们颇为失望,龙王没有来,玉暨山主也没有出现,但转念一想,总归是见到龙三太子敖破了,也算是开了眼界。
第100章 是她杀了她()
通往归来殿的山路盘桓而上,水玲珑领着敖破等人往上走去,云雾盘桓的山路间,两旁是恭候的蓬莱弟子,清一色的白衣,清雅,超凡脱俗。
与此同时,偏院之中,白色的床帐里熬了一夜的苏蛋蛋正睡着,忽然,一个白色的身影走进来,正是回廊中被她抓住的丫鬟,站在床边,凝视着苏蛋蛋,她的眼眸骤然变得一片漆黑,周身黑色的气韵流淌,袖子里,白皙的手指渐渐突变,尖锐的指甲缓缓长出来,眉目里,杀气毕露。
凝视着床上的人,她抬手,一爪朝着苏蛋蛋的喉咙抓下去,床上,苏蛋蛋猛然睁开眼睛,翻身滚下床去,却还是迟了,脸颊被她的手爪抓伤。
“你不是蓬莱岛弟子,所以说,昨天晚上,我并不是在做梦,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她说着,翻身一脚扫去。
那丫鬟喉咙里发出野兽一样的声音,凶猛地朝着她扑过去,她的速度和昨日的人不同,很慢,而且动作也相当野蛮,没有招式,像一个野兽一样。
两人正打斗着,忽然外面传来脚步声,丫鬟转身欲翻窗离开,苏蛋蛋拽住她的脚腕,用力往后一拽,将她拽翻在地,压在她的身上,掐住她的脖子。
门外下人丫鬟们议论的声音传来,苏蛋蛋身下,丫鬟身体忽然开始腐蚀,发出刺鼻的恶臭,化作一滩烂泥。
门外,进来的众人只瞧见苏蛋蛋手里掐着一个丫鬟,顷刻间,那丫鬟便化作一滩烂泥,消失不见。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臭。”甩着一手的污泥她站起来,刺鼻的恶臭令人想吐,她一抬头,看见门口脸色惊慌的丫鬟们。
“你,你杀了她!”人群里,一个丫鬟惊恐地叫一声。
苏蛋蛋愣住,接着慌忙解释:“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杀她,是她自己……”
门外围拢的人迅速后退,有人急匆匆地朝着主殿走去,去找敖战,一个下人急忙跑开,去找山主。
归来殿中,水玲珑领着敖破等人进去,大殿之中满载酒宴,身着白色衣裙的蓬莱弟子们穿梭着,为东海而来的贵客准备盛宴。
水玲珑请敖破等人入座,含笑致歉:“山主稍后便来,请诸位稍作歇息。”正说着,门外一个弟子脸色难看地进来,急匆匆地行至水玲珑身旁,附耳说了几句,水玲珑脸色微变,行至青遥身边,交待一声,转身向敖破道,“请太子再次稍作歇息,我去去就来。”说着,她走出大殿去。
去往藏仙居的路上,水玲珑飞快地往前走着,对身后弟子:“秋葵你去飞霜殿请蛇王陛下,晴紫你去明月阁将此事禀明山主。”
“是。”身后弟子得令,迅速地转身离开。
水玲珑来到藏仙居,偏院之中挤满了人,苏蛋蛋被堵在房间里,百口莫辩,谁也不相信她是无辜的,大家看见的,是她动手杀死了一名蓬莱丫鬟。
“我要跟你们说多少次,人并不是我杀的,换个角度想一想,正常人死了之后会变成这滩东西吗?”被人堵在屋子里,苏蛋蛋郁闷地叫。
第101章 你为什么被抓进来()
一个丫鬟道:“我们亲眼看见是你杀了她,变成这样也不奇怪,当初流婴死后,还不是化成了一滩血水。”
“就是,杀了人,你哪里也别想去。”丫鬟们忽然同仇敌忾,她们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看见即是真相。
正吵着,门外有人一声大叫:“玲珑大人来了。”
院子里,众人整齐地扭头看走进来的水玲珑,直觉地让出一条道来,一个丫鬟指着苏蛋蛋飞快地道:“就是她,是她杀了她。”
苏蛋蛋飞快地站起来,走过去,指着地上的污泥道:“昨日我去守夜撞见一个吃人的怪物,这丫鬟于昨日就已经被杀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又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总之,我没有杀人。”
水玲珑没有看她,径直走向地上,看着地上的污泥,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起身,院子里几名弟子跟进来,水玲珑转身,对进来的弟子道:“将地上的东西收起来。”她说着转身看苏蛋蛋,道,“将她抓起来。”
“什么?”苏蛋蛋懵了,来不及反应,几名弟子飞快地走过来,抓住她往外面走去。
“喂喂,有话好好说,我没有杀人,放开我呀——”被人拖出房间,苏蛋蛋挣扎大叫着。
这简直是莫名其妙,莫名其妙被攻击了,莫名其妙被冤枉了,从九泽城到蓬莱岛,她不知道该说自己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总是会碰到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这简直就是,见了鬼了,靠!
穿过偏院和幽长的走廊,苏蛋蛋一路挣扎一路大叫,最后被丢进牢中,随着牢门上锁,苏蛋蛋飞快地从地上跃起来,跑过去,用力地一拽落锁的牢门,叫起来:“有没有搞错,我要见山主,我没有杀人!”
牢门外,白衣白衫的弟子瞥她一眼,不屑地一声嗤笑,道:“见山主?找块镜子照照自己吧,你也配?”说完,他转身离开。
苏蛋蛋被他的话噎住,瞪着他远去,内伤到无法自己。
这真是,现实的世界。
没有力量,就没有说话的权利,就连见一个人的资格,也没有。
“小妹妹,你做了什么,为什么被抓了进来?”隔壁牢房里,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忽然传来。
苏蛋蛋回神,扭头往隔壁牢房走去,两个牢房并排,隔着一堵墙,看不到隔壁,她好奇地问:“你是谁?我运气不好,死人撞邪只要是倒霉的事情都被我撞上了,所以才进来了,你呢,你为什么被抓进来?”
“我?因为长得太美,所以才被抓了起来,所谓天妒红颜。”隔壁屋男人懒洋洋的声音传来。
苏蛋蛋皱眉,敢情隔壁关着的,又是个不着调的。
她转身环顾四周,敲了敲墙壁,一边敲一边纠正他:“听声音你是个男的,天妒红颜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