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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年腿上的伤还未好透,方才一番动作拉扯到了伤口,此时歪着身子,定定地点头:“正是这个理!只是主子临行前吩咐了,要将梁家人安排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你我还需要费一些心思才是!”
“城里怕是不能留了,只能却无人认识他们的乡下,咱们先护送他们到乡下买些房子和地,等安顿下来了,咱们再上路!你先带着二姑娘随我出去,与大家会合了。”
薛良点头称是,转身轻轻拉过梁招娣,一个纵身就到了墙头,三人立即跳下墙头,往城东奔去。
不多时,梁家一家几口终于团圆,说起梁思雨刺杀什翼宏的事情,一家人不免又开始人心惶惶起来,尤其是梁五,历来是好吃懒做怕辛苦的,这些年因为什翼宏的照顾,使得他们家的日子过得相当滋润而富足,他实在想不通思雨那死丫头是怎么想的,好端端的,去刺杀什翼宏做什么,这不是想将全家人都送进火坑里吗?
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骂骂咧咧起来!
秀河却只知道哭泣,想起惨死的思雨,那可是她百般疼爱养大的女儿啊,那个温婉乖巧的孩子,怎么就能大着胆子去刺杀皇帝呢?还落得那般凄惨的下场,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梁五每每见秀河哭泣,就觉得烦闷,此时见她又开始哭鼻子,气恼地别过头,甩甩衣袖不理会她了。倒是梁万里,隐隐知道自己的大姐为家里带来了厄运,他们家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生活了,他也有些懂事了,见父亲满脸不耐,心里隐隐有些不快,忙上前挽住秀河,轻声安慰道:“娘,大姐一定是有些不得已的苦衷,咱们既然不知道,那就不深究了。现在最要紧的,是咱们四个要逃得远远的,不能被官府的人抓住了啊!娘……您也别哭了,咱们赶紧收拾收拾,上路吧。”
秀河见儿子说的在理,渐渐止了哭泣,擦了擦眼角的泪,抱歉地朝薛良小娇等人笑了笑,尤其是小娇,那是她熟识的孩子,一个女孩子家的,却要在外长途跋涉的受苦,令她不由得觉得心疼,柔声道:“小娇,你腿上的伤可好些了?”
“伯母放心,我没事了,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的。”
秀河皱眉道:“那怎么行,女孩子家的,身上留下了疤,总归是不好的。”
小娇羞红着脸,偷偷瞄了阿年一眼。
阿年也朝她温柔地笑了笑,沉声道:“伯母,您就别担心了,左右我也不会嫌弃她的!”
小娇顿时红透了脸,借口为大家找吃的,撒腿就跑了。
秀河看着这对小情人,不由得想起身怀有孕的梁君倾了,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为什么她总觉得心里有些慌……
第二日一早,众人乔装打扮了一番之后,扮作普通农人,三三两两地出了红原县的县城。经过阿年和薛良的商定,众人决定现在红原县城外的乡下为梁家人寻一块庄园安顿下来,众人出了县城便直奔乡下……
而无尘和谢云两人,到得红原县时,梁君倾几人已经离去,两人片刻不停立即动身赶往康城。
就在梁君倾两人被困在冰窖里的第四日,两人终于到了康城内,随意寻了处客栈住了下来,无尘便立即找寻昔日的部下。
康承可以说是他的老巢,到了这里,万事就容易的多,不多时,就探得消息,知晓梁君倾果然进了宫,只是奇怪的是,入宫已经四日,却始终没有出宫来!
这不由得让他担忧起来,说不上为什么,他总觉得什翼宏的死有些突然,说不定,这里面有些什么猫腻。
难道,什翼宏是诈死的?梁君倾进宫后被他留下了?
他不禁有些神思翩翩:莫非,又一个帝王对梁君倾念念不忘?强逼着她留在宫里做妃子?
这实在不能怪他思想怪异,只能怪,魏青羽这个皇帝,当得实在有些……
既然梁君倾在宫里一直没出来,那必定是被什么事绊住了!
现在,是该他动用宫里的力量的时候了!
当年以为梁君倾迟早会入宫,所以在宫里安排了几个人,这些年一直没有动,那些人或许该忘了自己的来路了!
是时候敲打敲打他们了!
☆、181 姐妹相残3
被困第五日。
梁君倾被饿得头昏眼花,两人尽量不说话,来保持体力。为了给梁君倾御寒,宋翼扬的内力几乎耗尽,面色已经苍白如纸,却还是将梁君倾紧紧护在怀里,以体温来为她驱寒。每每梁君倾挣扎着不肯再让他耗费内力时,他总是以孩子做借口,逼得梁君倾不得不服从。
已经等了四天,就连宋翼扬也禁不住有些着急起来,若是再等下去,他怕自己的内力耗尽,再也护不了她!
可恨的是,这里是代国,没有他的势力,远在魏国的属下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如今只能寄希望于林儒能猜出两人的危险,施以援手!
想到这里,他心里又隐隐生出些许希望来,将梁君倾快要冻僵的身子往怀里又抱了抱,一手按上她的手心,将身体里最后残余的内力,一股脑输送给了她。
梁君倾身子一暖神思也清明了许多,下意识地扭动身子试图拒绝他为自己输送内力,无奈宋翼扬早知道她会拒绝,手上紧紧箍住她的腰身,直到他最后一丝内力也不剩下,这才软软地放开了她。
梁君倾大惊,回身一看,只见他已经脸色惨白地昏了过去,慌忙回身抱住他:“翼扬,你不要吓我,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
她晃了晃他的身子,无奈怎么晃,他仍旧是昏睡不醒。
伸指探向他的脉息,却只觉得他浑身内力空空荡荡,再也不剩一丝一毫!
在这样的冰窖里,没了内力护身,结局只是个死啊!
她心神大惊,恨不得自己立时就死了,也好过于耗干他的内力!此时此刻,她连哭泣都不能够了,不是不伤心,而是真的没有力气去哭,她只觉得整个身体都空了下去,只能抱着他越来越凉的身子,紧紧地抱着,拼力地揉搓着他的身子,想让他稍稍暖和一些。
“翼扬,我不允许你走在我前面,把一个深爱你的人留在世上孤单一人,是多么残忍你知道吗?我不允许你先走!你给我醒过来啊!”
宋翼扬面色青白不堪,已经隐隐现了死气,不知道是心里实在舍不下她,还是回光返照,竟勉强睁开了眼眸,盯着梁君倾看了半天,瞳孔才渐渐地聚了焦,柔声朝她笑了笑:“傻丫头,别害怕,我没事的。”
梁君倾平日里最喜欢听他叫自己傻丫头,因为那样可以显得自己比较小,而不是一个实际年龄三十几岁的老女人了。可是现在听了这声“傻丫头”,不由得眼眶红了红,却不愿意他太过担心,只得怔怔地点头:“嗯,我不怕,你别睡,陪我说说话,可好?”
宋翼扬勉力地点头:“好!咱们说些什么呢?”
梁君倾心里暗暗嗔了句“这个冰块”,却仍是柔声笑了笑,问道:“你已经派人将娘送到了龙城,娘现在好了许多,她要是知道自己有了孙子,一定会很高兴的,你说,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自打有了身孕,两人一直没有机会静下心来好好讨论这个问题,如今说起来,立即吸引了宋翼扬的心神。
他眼眸中立即有了精神,靠在梁君倾的怀里,将耳朵贴在了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感受着耳中听到的一切声音,笑道:“我希望,是个男孩。”
梁君倾立马嘟着嘴不乐意了:“连你也重男轻女么?”
想起一向不把女孩子当回事的梁五,她就忍不住一阵恶寒。
宋翼扬笑着摇摇头:“那倒不是!我是想啊……若是个女孩儿,必定是像你一样古灵精怪讨人喜欢的!到那时,我会只顾着疼爱她,反倒会冷落了你……你说,怎么办?”
梁君倾闻言立时失笑,浑身没力气,这笑容也只是动了动眉梢。她假装认真地想了想,转而正色道:“说的是,那咱们就只要儿子,女儿不要了!”
宋翼扬也朝她咧了咧嘴,笑了:“若真是女儿,也很好,大不了,我辛苦一些,同时宠爱两个女孩子罢了!”
梁君倾只觉得虽然身上很凉,心里却是暖暖的,抱着他,轻轻将下巴抵在了他的头顶,蹭了蹭,道:“好,这可是你说的,不准食言啊!”
宋翼扬郑重地点头:“嗯,不食言。”
“你说,咱们出了海,还不知道弥海那头是什么,收集回来的消息只说海上有仙道,还有仙人,仙道四周还有守卫仙道的神兽。这些说辞,世人深信,我却是不信的。我想啊,那弥海以东必定还有别的国家,也不知那里的人和咱们这里生活习性是不是一样的,等咱们出了海,你得陪着我好好转一转,找到那个传说中的仙岛……”
她还在兀自喋喋不休地说着,一低头却见他眼眸半张半阖,竟是一副随时都会昏睡的样子,立即吓得她慌了手脚,只得转换话题说点对他有刺激的:“翼扬,你知道吗,其实,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原本是别的世界的人,后来一不小心出了意外,死了,才来到了这里……”
果不其然,只见宋翼扬眼眸顿时大张,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可别诓骗我,这怎么可能呢?”
梁君倾连忙赌咒发誓:“我说的都是事实。平日里就是怕你不相信,才不敢和你说的。你想想,我平日说话做事的做派,和你所见的其他人,可有区别?”
宋翼扬立即来了精神,眉角微皱地想了想,的确,她和他所见过的其他女子,是有些不一样的。她的脑袋里,总会有些稀奇古怪的念头,与世间其余女子相比,她更为放浪不羁,更为思想开明,更为富有创造力……
越想,越相信了她的话!
宋翼扬见鬼一般看着她,终于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温热的,虽有些苍白,却还是有些血色的……
梁君倾见他如此,立即笑了:“我是活生生的人,不是鬼!只是原来的梁君倾已经死了!”
宋翼扬眨巴眨巴眼睛,还是处于震惊之中回不过神来:“你说的是真的?”
梁君倾恨不得点头点得折了脖子:“绝对是真的!”
宋翼扬低下头,默默地不说话了。
梁君倾见他沉默,生怕他又昏睡过去,忙伸手轻轻地推了推他:“喂,你倒是说句话啊……”
宋翼扬忽然抬头,面色有些惨白,问她:“那你死去的时候,有多大了,不会……很老了吧?”
像梁君倾这样三十来岁的女子,自然潜意识里不喜欢别人问自己的年龄,撇了撇嘴道:“来这里时,已经二十五岁了,现在……已经……”
宋翼扬默默地算了一算,顿时有些不高兴了:“那年纪也不小了啊。”
梁君倾顿时有种想哭的冲动,无奈地点了点头,老实地承认了:“是是是,是有些老了。宋大将军,你吃亏啦,可后悔?”
宋翼扬还真的认真地想了想,转而郑重其事地道:“不后悔,你就是你,没什么好后悔的。”
梁君倾满意地笑了笑,接着道:“还有什么问题,接着问,不要停!”
宋翼扬精神好了些,仔细想了想道:“你原来那个世界,还要些什么亲人在呢?”
“父亲,母亲,还有弟弟。”
“那你……在那边成亲了么?”
“没有,我那时还在读书,自然是没有结婚的。”
宋翼扬满意地笑了,立即又开始忧心起来:“你能来这里,那是不是有一天,你也可以回去?”
梁君倾闻言顿时一愣,回去?
她也不是没有想过回去,回到父母身边,好好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可是现在,她有了丈夫,有了孩子,就算有回去的方法,她还能心安理得地回去么?
“我……不知道……”她怔怔地道,“或许,我若是死了,就能回去吧。可我不想死,也不想离开你。”
宋翼扬一手轻轻环住了她的腰身,忧心忡忡地道:“倘若咱们死在这里,你回到你原来的世界,我极可能是不能与你在一处的……”
“是啊,所以咱们不能死。”
宋翼扬从未像现在这样有了强烈的求生欲望,原本还想着,大不了一死,她与他总是在一处的,如今看来,倘若真的死了,她反而会魂归他处,叫他再到哪里去寻她?
她轻轻伸出手抱住了他,两个人之间,夹着未出世的孩子,彼此间呼吸相闻,在生死的边缘,他们互相鼓励,谁也不想放弃……
也不知两人沉默地等待了多久,忽然,头顶传来隐隐嘈杂的打斗声,还有女子尖锐的呼喊声,两人立即一惊,慌忙直起身子凝神去听。
外面的嘈杂声却渐渐地弱了下去,直到湮灭。
两人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眸光中看到了升腾而起的希望:终于有人来了!
只是不知,来人到底是谁的手下,可曾得手了?!为什么打斗声没了,头顶的铁板还是没有掀起呢?
☆、182 父女之间1
这一日,是什翼宏的头七,百官祭拜完之后,林正妍按照祖例,将百官打发出宫了,自己带了三个孩子,继续守在了落霞阁内。
这七日,是她这辈子最痛苦的七日!
也是她心情最为冷淡平静的七日!
在这七日里,她日日回念着她与什翼宏的点点滴滴,在回忆里陷得越深,对梁君倾的恨意就变得越薄弱。
她渐渐想明白了,什翼宏也许对梁君倾还有些不死的念想,可是在他的心里,珍重的人,却是她和三个孩子,这一点,也许她早该看开。
若是早些想开,也许两人在一起的日子,她就不会在心里存了一份怨怼,那么她和他,是不是会和谐美满得多?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是迟了!
她不禁有些后悔起来,梁君倾身怀有孕,还是她的亲妹妹,若是真的死在她的手里,想必什翼宏不会原谅她的吧?
可是放了他们吗?
她又心有不甘!
凭什么梁君倾总能得到所有人的爱怜,就连她这个姐姐,也会忍不住想要维护她?
而她林正妍,却总是被抛下的那一个!
凭什么?
所以直到什翼宏过了头七,她也没有命人将冰窖的门打开放两人出来。
她何尝不明白梁君倾的手段,她既然进宫,在宫外必定是留了一手的!
那就等等看,看梁君倾的人,什么时候能找到这里吧!
只是她万万想不到的是,最后带人冲进宫来的,居然是从小到大将她捧在手心里疼爱的父亲!
他带着五个人,卸了武器,却浑身戒备地冲进了落霞阁,满身怒气地看着她,喝问她:“你妹妹在哪里?你把她怎么样了?”
林正妍忍不住想笑,没有笑出声来,反倒笑得满脸清泪,看着林儒,却只冷笑着指了指金棺之下:“你的宝贝女儿,在那里呢。”
林儒只以为她将梁君倾杀了放进了金棺,慌忙上前要去揭开金棺,不妨刚刚走到金棺之前,就听脚底传来叮当一声,他顿时大惊,低头看去,只见金棺正下方一块地砖竟是活动的,地砖上海压了一个硕大的花盆,只是金棺之上金黄色的帷幔将这一切都掩盖在了下方,站在几步开外就看不真切了,所以他先前才没有发觉。
落霞阁外的守卫见殿内情形不对,立即擎着武器冲了进来,警惕地看着国丈爷的动作。
怎料林正妍忽然抬起手朝他们摆了摆:“不必了,你们退下!”
众侍卫面面相觑,见皇后娘娘神色坚决,只得纷纷收了武器退了下去。
待到整个落霞阁再没有别的人,林儒转身朝身后那无名健硕的手下道:“将这花盆挪开。”
无人立即上前将花盆挪开,露出一道巨大的铁锁来,林儒一看,顿时有些气恼地回身看着林正妍:“正妍,你妹妹被你关了起来?你真是……钥匙呢……”
林正妍竟有些如释重负的笑了笑,朝身后的大宫女打了个眼色,那大宫女立即轻轻上前,将手里一把长长的青铜钥匙递了过去。
林儒亲自接过,弯下腰将那大锁打开了。
铁板极为沉重,他气沉丹田用了大力才搬开,露出一道黑漆漆的洞口来,一股彻骨的寒意从洞内冲了上来,将他激得打了个寒战。他生怕梁君倾已经遭遇了不测,弯腰朝洞口内大声喊道:“君倾,君倾……”
洞口内沉默了片刻,立即有个惊喜交加的声音弱弱地传来:“父亲,是你吗?”
林儒大喜,当下也不迟疑,立即身子一矮当先跳进了洞口,其余五人有两人立即也跟随着他往下跳了去,另外三人立即在殿内找绳子,将一条帐幔撕下,迅速地搓了搓,就搭在了洞口,慢慢往下放……
不多时,绳子上传来一阵大力,三人立即合力拉住了绳子往外拽,渐渐地,洞口里露出两人来,林儒抱着面色惨白无人色的梁君倾,被众人拉了上来。紧随其后,一名属下拖着宋翼扬也上来了。
待到众人都上了地面,梁君倾和宋翼扬两人的身子也渐渐地暖和过来,好歹有了些生气,只是觉得从脚心网上冒着寒气,终归是受了寒。
林儒见两人虽然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