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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一声轻微的碎裂声诡异地在空间内响起,原该是如飞蛾煽动翅膀的细碎之音,可在韩修宇三人耳中却堪比大爆炸带来的危机。…。
他们的精神力屏障……居然、居然碎了!
“呃……”韩修宇只觉得脑袋被锤子狠狠砸了一下,
在这一刻竟有种生不如死的痛苦感,他双手死死地抠住自己的脑袋跪倒在软绵的虫潮中,幽蓝色的碎片化作无数的飞灰在他身侧撒下细碎的光辉。
田宏义脸色一白,本能地将手中握着的三节棍向前甩去,本文来源:,大力地砸上第一缕向他们探来的丝线,可不知这玩意儿是个什么材质,竟是软绵绵地缠绕上了三节棍的躯体,蛇一般地延伸到少年的手肘上,阴冷而婉转地绕上了他的躯体。。…。
他手一抖,差点儿就想甩脱手里的武器,可一想到失却武器后自己连个拖油瓶都比不上的状态,他还是咬牙切齿地跟丝线僵持了下来。
“肖哥!你愣着干嘛?肖哥?”田宏义转头看向肖琛的方向,却惊恐地发现身旁的两人已经被一层层的红丝包裹成球,其中一个红球兀自剧烈地蠕动着,似乎在做最后的挣扎,“肖哥……怎么会?什么时候的事?”
明明只是几秒的工夫,他身边的人尽数落网,这究竟是……
突发的状况让田宏义呆滞了一秒,可也就是这短暂的一秒,那原本还逗弄着他的丝网就化作了凶性毕露的野兽,整个儿暴涨了体积和密度从头到尾地将田宏义罩了进去!
甜腻而甘冽的清香驱走了蛆虫的咸涩和腥臭,少年迷迷糊糊地感到自己浸泡在温暖的源泉内,当真是不想再醒来了……
“赤脑”,精神系的寄生虫类,依附于动物脑域的活性细胞生存的低阶体,擅长汲取死者的思维力编织致幻的精神力攻击,是个极端软弱又异常棘手的矛盾生物。。…。
云默收束起分散的精神力窥视起最下方的战况,待看到那三个新鲜出笼的小包子后,颇有些无奈地喃喃自语道:“啧,又是全军覆没……太难看了。”
团结是好事,但过深的羁绊也是一种负累。他们的自尊心都太强,不愿意缩在同伴的身后寻求庇护,总是争先恐后地往自己身上揽责任,却不知道那点子三脚猫工夫只会越加添乱罢了。
并不是说“挺身而出”是一种愚蠢的行为,而是因为这种行为太难能可贵,所以更应该用在值得的地方。而在战斗白热化之前,还是各自为政比较安妥,一个个地往前冲只会耗时耗力,最后还不是被敌人占了便宜。
这些战斗白痴的后辈,真是让人头疼!(未完待续)
。
第七十六章 脑虫6()
纤细如发丝的粉色针刺轻柔地摩挲在猎物坚实的外皮上,
刻意放缓了攻击节奏的丝线柔弱地覆盖在黑铁色的鳞甲外,无害得好似一层瑰丽柔美的粉色花瓣,微微闭合着将那误落在花心中央的昆虫轻柔地包裹起来,任由甜腻而朦胧的清香充斥于狭窄的空间,散播着一种犹如梦幻般的安神感。
随着时间点点滴滴地流逝,猎物强劲有力的挣扎不断地衰弱了下去,极富有弹性的丝网张弛有度地控制着柔韧性,密集的丝线顶端吐纳着浑浊的气体,熏染出温和如梦的氛围,本文来源:,越来越浓郁的清香混乱了人的神智,仿佛除了就此沉睡外别无选择。
“肖琛……”作为唯一一名还保持着理性的精神力者,韩修宇奋力地拿起手里的微冲死磕着自己昏沉的脑袋,他瞅着肢体上纠缠甚紧的精神力丝线,只觉得身子空乏得厉害,“该死的!这种吸血虫!”
若是精神力丝线只是单纯地包裹住他们也就罢了,他总有法子整倒它,但明显的,作为脑虫捕食的主要手段,丝线的作用并不仅仅是个鸡肋。。…。
它们此刻正流畅地游走在他的表皮上,数根肉眼几不可见的晶莹线条慢慢地沿着他皮肤的毛孔往里层钻入,突兀地带起一阵浅淡的刺痛后,他就看见一抹猩红色的液体正沿着丝线的脉络缓缓向外输走。
难关“赤脑”的颜色看上去那么艳丽,估计是被血给染透了……
汲取生物的养分而存活的寄生虫,以精神力为攻击手段掠夺猎物的精华和生命,单单只这吸血的手段就足够让人喝一壶的了。
毕竟,即使强大如异能者,在还没脱离凡胎达到返祖境界的情况下。所有人的血量可都是同等的,而这个等量就意味着从某一个侧面来说,异能者的死亡概率并不比普通人低。
不过才两升的血液而已。被抽取一半就是个半死不活的状态了,失血过多后导致的“昏迷”、“休克”等状态。还不是让敌军为所欲为。
身为精神力者的他倒是还能抗衡住脑虫的精神攻击,在致幻气体如此浓郁的情况下尚且保持住自身的理智,并谨慎地思量着对策。可针对眼下的事态发展,他颇有些集中不了精力。。…。
虽然肖琛的物力攻击和防御都强大得很,但根据之前的表现来看,这少年明显应付不了“幻术”一类的攻击。空有蛮力而无足够与力量相匹配的头脑,这个年龄段的肖琛只适合做近战的前锋,而不是左右大局的战士。
再说了。在他们三个人中,田宏义还是个普通的少年,头脑一般、身手一般、偶尔还会犯二抽风,除了一手出神入化的飙车技术外,面对这等精神攻击妥妥的只有躺翻的份。更何况,以他那少年人的身体素质,要是真被吸上血了……只怕是要被吸成干尸!
他现在也唯有祈祷脑虫的阴损攻击只针对他一个,再怎么说他也是个精神力者,同属性异能者的血肉,应该比其他人的肢体更美味吧?
那么……如果他能挣脱开这个束缚。不!不对!既然都是精神力操控的丝线,对方既然能借着精神力吸食他的身体,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也可以利用精神力将对方的身体吸干!哪怕这做法听上去不像是人会干的事儿。但死都要死了,谁还管人道与否?。…。
要是吸干对方能够解决掉眼下的麻烦的话,他……并不介意!也绝不会排斥!…。
不知不觉间已经把自己队友的属性分析了个遍、并且还顺蔓摸瓜地思考着战略的韩修宇并没有发现,
自己表现离某个人预想的距离再度往前跨了一步。或许他天生适合当一个镇守在后方的思考者,只是曾经安逸的生活让这种潜能被埋没了。
韩修宇眸光一沉,下意识地放轻了呼吸又停止了反抗,他静静地蛰伏在密实的丝线内,任由对方“兴奋”地搂住“窒息而死”的他,随后冷冷地看着越来越多的粉色丝线插进他的胳膊。划上他的脸颊……
高端数据流突兀地在眼眸深处闪过光影,大量的能量交叠不断地在身体深处被挖掘了出来。随着使用者意志的提炼而变得愈发精纯,本文来源:,不断拔升的精神力冲撞着异能壁障的瓶颈。在韩修宇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一下有一下地激活起他未被开发的脑域。
而就在韩修宇准备发起回击之前,另两方被捕获的少年也并非什么安分待宰的主,在这个无声的战场上,所以的交锋都在一瞬之间。。…。
“嗤嗤嗤——”刺鼻的酸腐味弥漫在狭窄的空间里,无数沿着少年鳞甲的边缘扎进里肉的丝线瞬间被狂躁的酸性血液腐蚀个干干净净。
一滴滴的酸血顺着少年的胳膊潺潺滑下,透过丝线焦黑的洞口落在下方厚实的虫潮内,不过是一秒之间,密集的虫子就仿佛是遇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般纷纷往四周避让开去,那争先恐后的样子似乎恨不得钻进地底躲起来。
肖琛睁着双空洞的眼麻木地屈起身子,另一手颤抖着将胳膊肘送到了露出獠牙的嘴边,他的脸上呈现出一种纠结的疯狂,哆嗦的嘴皮子缓缓掀开,紧接着便是恶狠狠地咬在了胳膊的上头。
翻卷的鳞甲刨出皮下的瘦肉,飞溅的酸血冲淡了黏腻的香气,少年无神的双眼逐渐泛起一丝可怕的凶光,似乎是在做着最后的抗争般,带着一股义无反顾的决绝和决不罢休的凌厉。
在他那未知的梦境深处,正爆发着他压制了很久的恐慌,仿佛是为了预见以后的场景一般,所有可以被他忽视的负面情绪和血腥画面一个个地蹦了出来,无所不用其极地动摇着他的心智。。…。
他发现“自己”被锁在一个笼子里,四周围绕着一张张或陌生或熟悉的面孔,他们都用冷漠而厌恶的表情看着他,并伸出手对他指指点点。一层层武装人员端着枪械戒备地围在他的身边,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了他的各处要害,似乎只要他有一点异动,就会被射成千疮百孔的马蜂窝。
“看,就是他,那个怪物!居然残杀了自己的父母,而且还拆吃了他们的骨血!你知道吗?他的朋友为了阻止他拼尽了全力,结果却被他拦腰撕成了两截!”
“真不明白了基地怎么还留着他?该处死了吧?把这种杀人狂魔留在身边根本睡不安稳吧?我听说这怪物还是个人的时候就不是个好货,据说是那个什么……哦,对了,是个混混!流氓!”
“简直是社会的渣子!连亲生父母都下得了手,他还有谁不敢杀的!”
无数纷杂的指责声钻进了他的脑海,乱糟糟地挤满了他本就不多的思维空间,“肖琛”茫然地伸出沾满了血腥的双手捧住了发胀的脑袋,眼前略过的画面满是一帧帧的残肢碎肉。。…。
“阿琛!助手!你疯了么?她是你妈妈啊!”父亲撕心裂肺的呐喊在耳际炸开,他似乎看见“自己”正转过叼着一截肠子的脸阴森森地盯着父亲,然后在对方难以置信的眼神中猛地向前扑去,一口咬上了对方的喉管………。
“阿琛,
你……真是个怪物!连……双亲都……”
温热而美味的血浆如有实质地流入他空虚的腹腔,在这个早已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的世界里,他恍恍惚惚地看着“自己”熟练异常地吞食着父母的尸体,直到不留一根骨头,本文来源:,不剩一点残渣。
画面再一次兜转了过来,而这一次在他眼前倒下的,却是陪伴了他很久的田宏义。断裂成两截的身体抽搐着喷涌出大量的鲜血,少年稚嫩的脸庞涌上一股死灰般的黑暗,他艰难地伸出手使劲儿想够上他的脸颊,微微煽动的嘴唇中吐出让他浑身冰冷的话语。
“怪物……”
你这个噬人的怪物!
死去的少年静静地躺在他的脚边,冰冷的瞳孔中充斥着沉甸甸的怨恨,他看着“自己”欣喜异常地从少年断裂的肢体中抽出内脏,像是饿坏了般三两口就吞咽了下去。。…。
“呕——”肖琛踉跄着往后倒退了好几步,和另一个自己同步的味觉深切地感受着同伴的血肉味道,那稚嫩而充满活力的鲜肉渐渐催化出他压制已久的兽性,有什么东西正在体内升腾发酵着,让他恨不得撕开自己的胸腔。
他阻止不了这个荒诞的世界,他看着“自己”一步步地杀死每一个看中的猎物,看着他们跪在他脚下臣服哀嚎痛哭流涕,心里就不自觉地充盈着一股诡异的成就感,随即,他就看见“自己”停下了所有的动作,慢慢地转过那张沾满了血的脸,虚虚地望向了他。
“呵呵……”肖琛看着“自己”冲这边愉悦地笑开,声音中饱含着遇见亲人的喜悦,“肖琛,把你的身体给我吧……给我吧……”
“你看,你本来就是个怪物。”那人指着一地的尸骸碎肉,眼神却纯净如水,“看呀,这都是你潜意识里想做的,却一辈子也不敢做的。”
猛地,那人的语气变得十分冰冷,寒得像腊月的冰湖:“所以,你还占着这个身体干嘛?为卑贱的种族做牛做马么?次等的幼崽!无用的幼崽!只有把身体给我,你才是真正的异形!”。…。
“闭嘴!”肖琛狂暴地吼了一声,随即一拳揍上了那张一模一样的脸。(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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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脑虫7()
高大粗壮的梧桐木摇曳着一树泛黄的叶子,
淅淅沥沥的摩挲声缓解着本该紧绷的氛围,交错层叠的缝隙间撒下细碎而温暖的阳光,几缕金色的光线活泼地映照在累积了足有一寸的黄尘上,弹起些微的飞屑二三粒,洋洋洒洒地流泻在动荡的空气中,缓缓地落在几页沾湿了晨露的叶子上。
学生们相互调侃的嬉闹声由远及近,充满活力和生机的少年少女好似旭日,勃发的生命力几乎点燃了整片灰蒙蒙的世界。仿佛是推翻了一切后倒带回到最初的原点,所有的血腥和风暴都被腻死人的安逸给冲刷成了黑白的默片。
不曾出现过,本文来源:,不曾挣扎过,不曾奋斗过,不曾迷茫过……没有绝望到死灰一片的眼神,没有麻木到行尸走肉的人群,没有痛苦到撕心裂肺的呐喊,更没有游走在生死边界的决绝和勇气。
都不见了……
唉?等等?什么都不见了?他不是应该在上学么?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抬眼望向郁郁葱葱的学校后山,清新的空气安抚着他毛躁的性子,密集的林木“沙沙沙”地在风中呼唤着他的性命,每一丝动作都带着让他难以拒绝的喜悦和外露的欢迎。。…。
田宏义莫名其妙地伸出手指揩去了脸上不知不觉间落满的泪水,另一手本能地攀上了酸痛的心口处,只觉得左胸的角落空落得厉害。像是有一份对他而言珍贵万分的血肉被硬生生地挖走了一般,伴随着那诡异的痛楚而来的,还有隐隐的恐慌和无可奈何的负担。
他忘记了什么吧?应该是十分重要的东西……
田宏义茫然地抬起脸看着身边几可参天的梧桐,也不知是出于怎样的情绪和心思,竟是浑身无力地倾身斜靠在那黄褐色的树身上,任由着身体的滞重将自己一寸寸地拉往略带湿气的地面。
对。也不对!他现在、现在原本应该是干什么来着?学校、后山、梧桐……绿意盎然的树木、那种怎么也遏制不了的生气,到底是……到底是什么在召唤着他来到了这里?
“田宏义,过来啊!我们去打球呐!”记忆中十分熟悉的人热情高涨地朝他挥着手。小跑着接近他的领域,却止步在梧桐树的外界。少年脸上洋溢着真切的笑意。连声音都提升了好几个分贝,“快点呐,我和许飞那呆子刚赶走一批抢篮球场的低年级,你再不来我们可守不住地盘了!”。…。
“黄凌海、许飞……”田宏义的眼睛微微一亮,再看见这张带着凶气的三角眼的脸似乎也没以前那么可怕了,有的只是无限的愉悦和欢欣,让他不由自主地为对方还活着而感到庆幸,“真好啊。你还活着……”
唉唉唉!咦?他为什么要用“还活着”这种不吉利、哦不、吉利的……啊呸!他到底在想些什么鬼东西?“活着”这种形态对一个青少年不是很正常么?
“老田,你今儿个怎么了?过来呀!干架可少不了你,别想着在后头坐享其成啊!”另一名少年一根手指转起了篮球,笑得很是张扬肆意,“喂喂!过来呐!肖哥一个人镇在那儿也顶不了多久,你这个二把手可不能在这时候掉链子!”
肖哥、许飞、黄凌海、丁禛四个……不对,丁禛?那个为人处世软绵绵的丁禛?他想他干嘛?那一看就知道跟他们不是一个风格的家伙,他为什么会………。
“唔!”田宏义蓦地感到头皮一阵发疼,
他无奈地蜷缩起了身子倚靠在梧桐树下,一些零散的记忆像是被困在角落的凶兽。一下又一下冲击在脑海的最深处,“慢着……肖哥……”。…。
突兀的,些许从缺口处漏出的碎片一点点地从意识海中浮起。伴随着一股子让他既熟悉又陌生的血腥味,让他的嗅觉乃至五感都逐渐领略到那深埋于心底的畏惧。
“我说过,不要松开手里的武器……无论何时,它都是你翻盘的机会。”
“会打架么?有擅长使用的武器么?”
“……这就是‘人类’的本貌。”
银灰色的三截金属制棍子划过他的眼前,本文来源:,支离破碎的语言断断续续地回荡在脑子里,像是被按下了“复读”键的机子,一遍又一遍地会放在他的脑海里、耳朵边,恍若声音的主人就在他的背后,反复告诫着他什么。
紧接着。画面陡然一变,拔地而起的巨大旋风粉碎了布满了整个天空的乌鸦。被撕裂的黑色羽毛遮盖了整一片丧尸的领域,风暴中心的身影犹如青松般屹立不倒。强撑着所有的力量为他们开辟出一条沾血的征途。
死寂的夜色里他们驾车狂奔,寒风呼啸着刮过悍马漆黑的外皮,穿梭在急速前行的车队间,凛冽异常。跨过河流、越过山地、趟过泥池、穿过林间,不断地和死神奔跑着争分夺秒,最终却依然被从天而降的怪物给击碎了奢望。。…。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