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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有我们,至少现在,我们是在的。
我们在你看得见摸得着的地方,我们还没有先一步离开这个世界,你只要睁开眼,就会看到你的身后,一直不曾失去温暖。
秦倾桐倏然抬头,迎着二人的目光,不知不觉间已是满面泪水。她哭不出声音,只能默默地流泪,再痛再悲,也说不出一个字眼。
“倾桐,你还有我们,我们还在。”
成串的眼泪从茫然的黑瞳中落下,无声淡淡哭泣有时候远远超过所有的语言。
“它不在了,梓矜姐姐。”秦倾桐哽咽道,“再也不会有狐狸了,是不是?就像再也不会出现第二个爸爸、第二个妈妈。”
“是不是靠近我的人都会死?是不是以前把它留在森林更好?为什么要生病?为什么要死亡?”
“我想再见见狐狸,就一眼好不好!”
没有人说话,何梓矜紧紧抱住了这个不足十岁的孩子。这也是第一次,秦倾桐将头枕在她肩膀哭泣,没有声音,可她的肩头已经湿濡一片。
他们确实可以见到狐狸,但或许等那片厚厚的桎梏松开的那天,面对的将是一副白骨,而不再是曾经皮毛油亮、贪吃好睡的三尾狐。
秦倾桐是最早遇到三尾狐的人,同时也是救过它的人。而今天,三尾狐偿还了所有的恩情,还将自己隔离出去,留给了他们最后的安全。
人类有情,异兽何尝不是,它能留给他们的,是死亡也带不走的尊严。
生死之间,落叶已经撒尽。在渐渐灰化的枝干里,“蜀都”高空之上的方位,一个清瘦的少年慢慢敛起了羽翼。
他站在高空看着他们,他们在基地中看着隆起的植物枷锁,有眼泪和血液的气息溢散,他似乎从这种气氛中感受到了什么是真切的悲伤。
很久很久不见了,曾经的、熟悉的面孔,韩修宇依旧是那副待人温和的样子,他的温柔犹如湖水,而不像泽尔,毒辣得好似蝰蛇。
物是人非。他们已经有了另外关心的孩子,也有了真正立足的基地,而他身边的每一个,都在慢慢离开。再也不回来。
能够为了植物枷锁中包裹的人哭泣,那么,在他离开之后,他们可曾真正地伤心过,看到他一步步走到他们的对立面。他们可曾真切地感到愤怒和苦痛。
应该是一样的吧……或许,他也得到过呐……
杜穆凯的血眸一动不动地盯着下方,片刻后,他再度张开羽翼朝更加漆黑的上空浮去,卷着罡风和烟尘,决绝地离开了这个泛着灯火的地方。
终究不是一路人,也终究不是自己人……这是泽尔之前告诉他的话。
他和他们已经间隔了天堑,回归人类的队伍只是一个笑话。他是丧尸,也是泽尔的同伴,只有在那腐尸味浓重的地方。才是他真正的归宿。
韩修宇会死、魏俊会死、何梓矜也是……云默,也不能幸免……毕竟他们都是人类,百年之后,已成黄土。
可偏偏,他还会活着,他还能继续生存下去,和无边无际的孤独一起,直到某一天承受不住爆体。
风丝拂过,带来些许熟悉的味道,韩修宇似有所感地仰头朝上看去。可除却暗无边际的夜幕,再没有别的什么。
错觉吗?
他沉默了。
……
借助羽翼的便利,想要找到虫族所在的地方实在是易如反掌,要不是飞虫大军挡了片刻。杜穆凯或许还会更深入虫巢大本营一点。
只是,他并没有耐心办事,很干脆地抛起手中的瓶子朝飞虫一扔,就见飞虫的翅膀猛地掀飞了瓶子,内中的液体突兀地洒在了密集的虫群之中。
十几秒后,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出现。杜穆凯眯起眼犹带着三分惊疑,但再多的好奇心也挡不住他心头的不耐。
拍了拍翅膀,杜穆凯猛地甩掉了飞虫,极致的速度让他快得恍若划破天际的流星,眨眼间失去踪影。
飞虫们不再追赶,离开虫族女皇的驻地太远并不是它们的行事规矩,它们振翅回归了领地,却不知道淅淅沥沥的液体正顺着翅膀下滑,落在下方黝黑的地上。
……
一夜看似平静地过去了,第二日清晨七点左右,迎着一大早变得炎热的太阳,驻守在新疆地区的军人睁开了眼,原以为又是忙碌地收拾战场的一天,却不料云默几个早早地站在前端,神色间十分凝重。
军人们心头一凛,赶紧列队站好,耳朵悄悄竖起,仔细分辨着前端的对话。
“一夜之间,虫族那边死了三分之一,全部腐烂,从头到脚。”凌霄的语气很冷,“吃了虫族尸体的异形全死光了,也是腐烂,从头到脚。”
说着,他差人将一头包裹严实的腐烂异形抬上来,当瞧见层层绷带剥离之后露出的腐骨,就连云默也是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她从不是表情外露的人,一旦真有了什么波动,必然是出了大事。当视线堪堪接触到眼前的腐骨后,她便将它与自己的基因毒素连接在一起,一时间猛地从脑海深处冒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很显然,对于毒素略知一二的应天扬眉峰紧蹙,不安地问道:“云默,你在这里投放过什么?”
“没有。”云默摇了摇头,凝重地说道,“我并没有做手脚,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四个字一出,应天扬顿时觉得事情大条了:“你的意思是,有人掌握了毒素的制造?”
“可以这么说。”云默并没有触碰尸体,只是使出精神力将它翻了个个儿,上下打量了一番,“虽然相似,但跟我的毒素还是有着很大的差别。可传染性是一样的,基本上通过体液传递,威力挺惊人。”
“会不会危机人类?”应天扬蹙眉,“新疆距离蒙古,谈不上太远。”
“呵,何必提中央基地,出现这事儿,我们先遭殃。”凌霄毫不客气地打断道,“虫族和异形都不是吃素的,知道对方不能吃,但也不能让自己饿肚子,最先遭殃的就是我们。”
“平时就算了,它们有彼此作为食物供给,对我们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可现在呢,除了人类,似乎再也没有刻意下嘴的储备粮了。”
应天扬脸色一白,说道:“同样基数庞大的食肉族群,我们这么个数量,岂不是送菜?”
“这是逼着我们加一把火。”云默忽然道,“幕后黑手就是想要逼出人类阵营中释放毒素的人。”
“什么?”应天扬道,“什么意思?”
“很明显,我们立刻会变成两族的食物,而面对如此庞大数量的怪物,我们必然不会带回基地。那么,我们究竟凭什么来对付这些东西?除了极具毁灭性的毒素,我们没有别的武器。”
“而一旦我们释放了毒素毁灭了两族,就意味着我们这个势力范围暴露了一名用毒高手。对方就能将目光凝聚在我们身上,比起在整个人类中搜索,这范围果然够小。”
“另一方面,如果我们没有抵抗力全死光了,两族也能长驱直入冲到基地搞破坏,总之,一举数得,一定意义上讲真是发大了。”
“其用心之险恶,真该千刀万剐。”云默分析完,冷冷笑道,“真是心机深沉的对手。”
比起云默还有闲情给对方做出评价,应天扬和凌霄只觉得心头发寒:“谁?这么做有什么意义?我们该怎么做,要不了多久它们就过来了。”
“异形、虫族、人类三方混战,被最早摘出去的就是丧尸。不用说了,泽尔、司泽尔!这头丧尸不死,我们永无宁日。”
云默眼眸很冷:“呵呵,只可惜他不知道,想要摘出自己也是个麻烦,他想借刀杀人,却不知有一招叫祸水东引。”
“云少校,你想做什么?”凌霄问道,“事不宜迟,迟则生变。”
“它们不是缺少肉类吗?那我们一路往印度的方向去吧。”云默微笑起来,“改用军机前进,顺便,让长期不洗澡的汉子从身上搓两斤泥下来,咱们一路走一路撒,人味儿够重,两族除了上当也没别的可做。”
“正好,将它们带离华夏的地盘,顺便,给沿途的丧尸添添堵。”(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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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三战8()
云默的法子不可谓不损,就好比一个人为了完成三千米长跑而在身后钓着一块鲜肉让大量恶犬追逐一样,食物的诱惑对于没多少智慧的肉食动物而言实在是杀伤性强大的武器,别说从新疆钓着前往印度,就算是环球运动都可以达成。
他们在天上飞,两族在地上追,一路通过广袤的新疆、西藏、森林、高山……或者说,那些丧尸密集的城市群,这对于沿途零散的、成群的怪物来讲便是一场前所未有的灾难。
虫族、异形、丧尸习惯了侵略最脆弱的人族,或许它们想不到有一天也会被最脆弱的物种利用着自相残杀,按着它们不依不挠、不死不休的性子,这事儿多半不能善了。
更多的,恰恰是沿途变成一片尸山血海。
云默十分“厚道”地让应天扬专门挑选了几个大城市密集的路线,随后指挥着众人将往来运送物资的军机通通腾出来,并通知中央基地在三天后前往他们如今的方位收取鳞甲和物资,不做一点浪费。
眼见得大难将至,生死关头过习惯的人们登时开劲儿了。
他们纷纷撸起袖子拼了老命地倒腾军机,前后不过短短十分钟便全部搞定。由于来时的人员并不多,刚好能够装下这几个机子,于是众人有序地上前,迅速搞定了各种事项。
只是,问题终归是有的,譬如,一群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儿听从指令扒得只剩下裤衩,带着厚厚茧子的双手奋力地搓着全身,伴随着体味的浓重,应天扬觉得自己快受不了了。
“卧槽老张你本事啊!这一把泥熏得我眼睛都瞎了!你特么几天、哦不。几个月没有洗澡了,这特么都是毒素吧!”
“扯个屁话啊!要不是这一身熏死人的臭泥,老子早特么被异形吃了,这人活在末世还是越臭越好,臭到让异形都下不了嘴才是大道。要不然你以为老子凭什么活这么久啊!还不是臭嘛!”
“卧槽这理由说得我给你一百分!”
“原来你特么能活下来就是因为太臭了啊!不行,我以后上战场一定要去粪坑里滚一圈!”
……
应天扬抽搐着嘴角瞅着一群大老爷们儿“分享”那一对黑乎乎的泥,他一京都的贵公子哪里见识过这等脏得要命的场面。顿时觉得脾胃翻滚。就差一口将隔夜饭都吐出来。
并不是他不够爷们儿,有谁规定爷们儿不能爱干净的?
他就是有点儿洁癖怎么了,艾玛一想到异形虫族特喜欢这浓重的“人味儿”。他就万分庆幸自己是个正常的人类,这么重口的东西都下得了嘴,难怪异族就是比人类强上不少。
憋着一口气硬生生地将脸扭过去,陡然瞧着凌霄绷着一张脸拿着澡巾上下搓着自己精壮的身子。眼见得澡巾都被凝成麻花了,可上头依旧见不得分毫的污渍。
应天扬只觉得长舒一口气。看来末世还是有干净人呐!
可谁知凌霄搓完后将毛巾丢进后头的一小筐布料之内,随后上下打量了应天扬一眼,说道:“雷电系异能时不时自动清理体表污渍,我可没多少泥能搓的。但汗是足够了。”
汗……应天扬将目光转向了他后头。
“这批废料跟泥混合着泡水,随后一路撒,不然这可不够用。”凌霄越说越让应天扬觉得恶心。“你看看这像不像末世前的开胃汤水,油盐聚在。还有不少微生物呐。”
应天扬:“……”他对凌霄说冷笑话的本事又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对了,你还没搓。”凌霄转眼瞧着他,说道,“又不是大姑娘小媳妇儿,你不搓可说不过去。”
应天扬脸都青了。
“你要是自己不方便,要不我让我下属帮帮你。”凌霄也不给应天扬说辩的机会,朝着一方招招手,一下子招出了一批人高马大四肢结实的汉子,“你不用跟我客气,好歹是战友,我们能搓得,你凭什么不能搓得?手短不是你的错,我们会好好帮你。”
手短?哈!特么什么是手短!
一口老血梗在喉管里,应天扬还没有说出口,当下被几个大汉围着拖走去搓泥。
凌霄淡定地挥别他,说道:“你要感谢我,为了让军人少说你是白斩鸡,是时候秀一秀你的体魄和力量了。”
“尼玛!”应天扬回头骂道,“我用的是脑子,不是力气!”
凌霄不语,只是看着他。
“卧槽你这小白脸是在说咱们几个没脑子吗?真是日了狗了!兄弟们快,扒光他,使劲儿搓!”
“应家小子,真对不住了,你这地图炮开得有点大,不应战不是汉子啊!”
“我说你一上战场的男人穿这么斯文的衬衫干吗?还特么系一根皮带你当这是国际模特舞台啊!”
……
“我说你们下手轻点……嗷!尼玛你们是搓泥还是蜕皮!”
机舱后头传来应天扬惨叫,简直乱成一锅粥,云默扯开嘴角笑笑,并没有多加理会。大灾大难面前的放松,在能够承受的范围内她不会说些什么,由着这批战士折腾得了。
排开的军机开始依次起飞,云默如水的精神力缓缓放开,一溜儿笼罩住了后头的军机。
随着军机的升空,独属于人类的“味儿”,被一点点洒下。
远在埃及的泽尔怕是想不到,在他眼里古板严谨没多少头脑的人类居然会想出这些损招。
可以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还是有着一定的道理。当头脑清晰的遇上不按牌理出牌的,要么放大招灭个清楚,要么也变成耍流氓的光棍。
否则,谁赢谁负,尤未可知。
……
云默这事儿做得十分顺溜。随着虫潮的大量迁徙,后头的异形也紧跟着加快了脚步。从出发开始直到一小时后,飞虫几乎是簇拥着精神力屏障前进的拦路虎。
它们霸道地占据了飞机的前窗和周围的各个光点,庞大的黑影企图遮住人类的视线。
这是它们屡次和人类战机作战后得出的结论,只可惜眼前的这几只铁皮怪物远远比它们想象中灵活得多。
最要命的是,它们要是距离军机实在太近,必然会被那强大的精神力屏障绞个粉碎。就这般簇拥着军机前进。反而让周遭的一些飞行怪物难以下嘴。
另一种意义上来讲。飞虫还真是自愿充当了一回免费保镖。
然而头脑简单的它们并不清楚军机是跟着高科技走的,而不是跟着前头的景物走的。对于这一批智商堪忧的虫子,飞行员表示毫无诚意的默哀。
而不同于天空中的“相对平静”。此刻的陆地简直是一片水深火热。虫族仗着数量的优势突入了建筑物密集的大城市,几下便被那复杂的地形绕晕了。
这下可好,前头的出不去,后头的异形倒是跟上来了。狭路相逢之下,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头脑简单的两方一言不合当即开打,就连要追赶的军机都被遗漏了。
这一边阻碍了前进,可以说是间接地削弱了异族追捕的力量。
可它们的基数着实太过庞大,这般下去。即使到达印度,也不过是减少一半而已。
但这样也好,依次过来将大量的鳞甲尸骨遗留在城里。也好方便后来者取用。或许,这之中还会有怪物幸存下来。可吃了毒素的它们,可不容易成活。
人类只要不直接与毒素进行体液的接触,一般而言是无妨的。再加上人类收拾尸骨时习惯了戴上手套,因此,这些禁忌点都不会有所触碰。
安心地将一片废墟交给后头的处理,云默也多少期待着他们能够真正地拿这些材料制造出“飞梭”。
“吼吼吼——”
异形和丧尸不死不休地争斗仍然在继续着,可这股危险并没有在大城市滞留太久。
无论如何,虫族和异形都明白对方的血肉不好吃了,真正的可食用物品可是在头顶飞过,它们一路追逐着往前冲去,在地上汇合成浩荡的大河。
而在另一端的印度“湿婆”基地,坐在中央首位的希伯来一手突兀地抖了下,落下一陶罐子清澈的水。
立刻有几个干瘦的警卫忍不住跪在地上狠狠舔舐起来,那急促而又毛躁的动作好似渴了一个旱季的羚羊,黑眸中充满了疯狂的情绪。
希伯来皱着眉头一脚踢开了身边的人,身上繁复的印度服饰一晃而过,带出一小片水渍。越开越多干渴的警卫加入了舔舐的队伍,到了最后甚至不知道喝下去的是水还是泥巴。
贫瘠而肮脏的土地,卑贱而无用的人种。
这是希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