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孩子惊恐的眼神,女人怨恨的诅咒,老人濒死的痛呼,丧尸鸦的惨叫和疯狂扫射的咆哮……猛地,一辆通体漆黑的悍马闯入了视野……
“呃!”他难受地闷哼了一声,就在画面堪堪放到横冲直撞的悍马车时,所有的记忆统统被收了进去,瞬间分毫不见。
“呼呼呼……”韩修宇沉重而压抑地呼吸着,浑浊的思绪渐渐恢复了清明,但他的脸色却很是苍白,完全没有一丝血色,简直比丧尸更可怖。
悍马?黑色的悍马?
曾经的梦境里,并没有这一辆悍马的出现,今天这是怎么了?白日做梦?
他捶打着发胀的脑袋,揉着发酸的太阳穴,懊恼地摘下了鼻梁上的眼睛搓着整张脸,就在他稍稍恢复了些精神的那一刻,警署区的大门口忽然传来了动静。
“嘎!”
一声粗噶的叫唤突然刺入他的大脑,让他下意识地握住了一旁的伯莱塔手枪。警惕的双眼迸射出犀利的目光,冷静地注视着向前的动向。
很多乌鸦……密密麻麻地停留在电线杆上,一双双血红色的眼睛贪婪地注视着门窗紧闭的建筑物内,就好像……盯着果腹的食物……
ps:
还没想好该让爬行者如何曼妙多姿地挂掉~~所以先把小宇君放出来溜溜~~
韩修宇:“还有多少人记得我……”
第一百一十五章 觉醒7()
隐隐的嘶吼声从四面八方传来,纷乱的脚步声在耳畔响起,震荡得似乎连脚下的地面都跟着抖动了起来,一阵比一阵浓郁的尸臭味随着冬日的寒风灌入众人的鼻腔内,直恶心得让人觉得空虚的肚腹都翻腾起酸涩的胃液,几欲找个地方痛快地吐上一场。
空气质量太差,熏得人头昏脑涨,缺失的氧气使人体的细胞活性逐步降低。
赵易一把拖住体力已经濒临不支的何梓矜,将这瘦小的孩子拉到自己背后,手持着沾满了黑血的斧子,劈向周围进攻的活死人。
消防斧的质量实在是太次了,平日里放在某个橱窗内也不过是个摆设的作用,最大的效果就是给员工一个心安,暗示他们工作的环境有着足够的安全保障,抚慰人心的东西而已,哪成想真的会有用上的一天。
若是普通人用它防身倒也足够了,可关键是,目前持有它的使用者是赵易。
对于一个经过各种生死任务的军人来说,手中的斧子只是个较好的玩具罢了,完全承受不住他的力道,也完全达不到他想要的制敌效果。
战斗至今,消防斧做工雪亮的刃口上早已裂开了豁大的缝隙,不过是劈开了几十只死人的颅骨而已,就崩坏到了如此地步,真是出乎意料得脆弱。
也是直到这时,赵易也总算明白为什么队伍中的老兵总在抱怨老家种地的锄头损坏严重的内涵了,上乘的军人力量配上次等的杂牌兵器,其中的憋屈着实不可为外人道也。
强行压下心里对重量级兵器的痴念。他抡起对他而言依旧有些轻飘飘的钢棍,挥舞着砸向袭来的丧尸,就好像拿着棒子砸烂一只西瓜似的,在巨力的重击下。丧尸还未靠近赵易身周的一米范围内,就直接被砸得脑袋开花了。
黑血混合着脑浆飞溅在赵易的身上脸上,他面无表情地揩去遮挡视线的杂质,护着身后体力有些透支的何梓矜亦步亦趋地向着悍马靠近。
他一直以为身后的女孩是个动不动就哭鼻子的娇小姐,却没料到她终究还是个要强的。自从悍马上跟着同伴下来后,即便害怕地颤抖。她也坚持提着廓尔克弯刀向着身边最近的丧尸斩杀过去,哪怕险象环生,几番欲丧丧尸之口,不仅咬着牙强撑着直面困境,还尽量将部分丧尸带离他们的战圈,以便减少他们的负累。
之前还真是他想差了,能跟在云默身边的孩子,怎么可能只是个弱不禁风的拖油瓶。
在云默以强势的攻击力全面拖住那只棘手的爬行者之后,他便和应天扬默契地对视一眼,立刻调整了作战方位。
由他护着实力最差的何梓矜。而应天扬过去填补粗心的田宏义身边的漏洞,这样一来,各方的攻防实力基本持平,既不会有拖后腿的一方,也不存在扭转战局的迹象。
他们所要做的,便是抵挡住身边的杂兵。给中场的两大巨头腾出战场。
云默早在从悍马迈下的那一刻就指明了爬行者是她的猎物,若是他们不识相地上去插一手,只怕不仅得不到对方的感激,被那孩子砍上一刀也未必不可能。如此,守着自己的岗位不让云默找着错处才是真的对策。
虽然几人相处时间并不是很长,但每个人几乎都能感受到云默在某些方面的强势和固执,甚至,他们还诡异地感受到她在变得焦虑、急躁,仿佛在为一些突发的情况苦恼一般,平时盯着他们的眼神都有种恨不得“拔苗助长”的紧迫感。
还真是……毛骨悚然……
只是现在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何梓矜这孩子必须休息,再战斗下去即使她不想,也只会变成大家的累赘。
何梓矜已经达到极限了,凭借一人之力斩杀七八只丧尸的战绩,对于一个才十二三岁孩子来说。是相当可观的了。
只要日后稍加培养和引导,相信她一定可以得到更大的成长空间,未来的战力决不能夭折在了这个破地方,所以,把何梓矜送回车子里势在必行。
而就在赵易这方逐渐稳定局势之后,田宏义和应天扬的配合总算是默契了起来,由应天扬的铁钳子打头阵,田宏义的三节棍随后补刀,就在所杀丧尸的数量慢慢垒成了一座小山后,田少年终于可以拿着三节棍单方面出师了。
大概是太过兴奋单兵作战计划,他没头没脑地飞蹿进丧尸群密集的地方,一手握住三节棍的顶端,仿照着武侠电影的模式直接来了个三百六十度横向扫荡。
却不料,自己的棍子看似气势汹汹,实则后继无力,三节棍的钢索直接缠绕上了一只丧尸的小腿,不但没有将对方打翻在地,甚至巧合地将那只丑陋的丧尸向自己拉近了几分。
他用力地拽着三节棍,但他的战斗伙伴在关键时刻居然和丧尸黏糊得死紧,怎么也拽不下来。几张腥臭的大嘴冲着他裸露在外的面皮咬来,数双血手已经快接触到他的身体,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涌上他迟钝的大脑,直觉吾命休矣。
尼玛!为什么情况和他想的不一样?
明明应该是他潇洒地拿着三节棍甩翻无数丧尸,然后一个个爆头过去,接着踩着一条黑血铺就的救世之路拥抱西沉的夕阳的画面啊!
怎么剧情会变成眼前的神展开啊?说好的英雄呢?说好的救世主呢?我靠!这是要死在这里的节奏啊!
只觉得心头一万匹草泥马呼啸而过的田少年在危急时刻仍然中二的满脑袋跑着毛驴,竟是连最基本的逃跑都忘记做出来,直到……
“轰――”
一只通体纠结着血红肌肉的巨兽从他的头顶上方甩过,一下子砸倒了身边密集的丧尸群里,一些肢体腐烂严重的丧尸已被压成两段,血肉模糊地贴在地面上,只留下个人形的印子。
还好他此刻的身子低伏,不然也是被砸飞的下场吧……
田少年目瞪口呆地看着被云默第二次像丢巨型垃圾般丢出去的爬行者,大脑的反射弧终于像上了发条一样运作了起来。他大叫一声“妈呀”,然后连滚带爬地跑到了应天扬的背后,无比乖觉地拿应天扬作挡箭牌,溜得简直比耗子还快。
无法,此刻的云默正满脸阴沉地看着他,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他觉得自己已经被云默凌迟处死了。
应天扬抽了抽嘴角直面着云默杀人的眼光,一伸手就将背后的少年拉扯了出来,秉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崇高观念,三步并作两步地远离了这方区域,装模作样地砍杀着一边的丧尸。
云默不再理会作死的熊孩子,左手腕骨肿胀的疼痛干扰着她基本的战力,再加上远方不断靠近的、具有不小规模的丧尸群,她心里清楚,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拖得越久,越不利于他们的现状,普通丧尸虽然不足为惧,但数量的增加还是会产生不小的压力,再加上爬行者的突兀出现……
她可不保证这儿有没有存在第二只或是第三只爬行者,要是它们一起上阵的话,她绝对不死也得脱层皮。
解决掉眼前这只爬行者无疑是一条出路,但难就难在,她发现自己有些力不从心。
很难解释清楚现在的她是个怎样的状况,就好像精神力被封印了的情况一样,身体的各方面素质也在呈现非一般下降的趋势,仿佛体内的电闸突然被关上,只能靠自动发电来维持自己的运动,待到容器的躯壳敖干了最后一滴油后,就和前世那能量耗尽的机甲并没有本质的区别。
变成一堆没用的废铁?是吧?
云默不禁紧了紧手中的唐刀,十分厌恶这种无力的感觉。
越野车内那股生机已经转化成让她感觉极不舒服的能量,而且有着愈演愈烈之势,而作为变异主体承受者的肖琛还是一副昏迷不醒的模样。
“吼――”耳际传来隐约的咆哮,一时间让肖琛难以分辨所经历的一切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他看着自己亲口咬破了同类的喉咙,撕扯掉对方的铁甲,割开了坚硬的肚腹,掏空了它黏糊的内脏。
浓稠的强酸奔流着灌入了他的食道,却让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享受,他不自觉地大口大口地吞食起同类的血肉,就连对方的哀鸣都在他脑海中激荡成一首美妙的乐曲,刺激着他更加残忍地啃食起渐失温度的冰冷尸体。
古怪的能量随着胃部的饱和慢慢填满了身体,肖琛迷迷糊糊地摇着昏沉的脑袋,之前被压制的理智从头脑伸出顽强地爬来出来。
【肖琛,醒醒……】
谁?你是谁?
【肖琛,该醒了……】
去你丫的!小爷还没睡够!要你管!
【肖琛,再不醒来,就再也醒不来……】
混账!敢咒小爷死!看爷不打死你!
【田宏义、东子、丁禛……】声音忽然变得再难听见,但中间吐出的熟悉人名却让莫名地让肖琛惊出了一身冷汗。
第一百一十六章 觉醒8()
爬行者挣扎着从满是血泥的地面上翻起身来,笨拙而庞大的身躯拍起身下的一滩黑血,蜿蜒着从它厚实的脊背淋漓淌下,印刻在它肌肉纠结的褶皱里,黏糊成一道道网状的浆块。
它扭过脑髓外露的头颅凶恶地“盯”视着五米开外的人类幼崽,血红色的长舌在长满獠牙的嘴边扫荡了一圈,浸溶着微量病毒的涎水沿着嘴角的裂口滴落,喉间咕噜咕噜地冲着云默发出低低的嘶吼。
爬行者挪动着四肢犹如巨蜥捕食猎物般缓缓地向着云默靠近,不同于前几次那莽撞的攻击和直线形的战斗模式,即使本能中的食欲在它体内叫嚣着吃掉眼前的美味,它竟是强行忍耐了下来,徐徐靠近,无害得像只五体投地的大狗。
它似乎是学乖了,懂得了拖延战和以静制动的策略,想必远处袭来的浩浩荡荡的丧尸群给了它不少的底气,仿佛一切战局尽在掌握之中。
低阶的丧尸体绝没有头脑去思考一些简单的东西,体内的食欲和病毒支配着它们的行动,大脑的存在仅仅只是装饰而已。
可眼前这只爬行者的灵性却让云默在心里暗暗吃惊,该说不愧是初期的第一批进化类丧尸么,居然开启了简单的脑域活动,这还真是个糟糕的迹象。
她绝不可能认为在继爱达纱那块“风水宝地”之后,自己又相当幸运地遇上了一只先天的智慧型丧尸,那种丧尸实在太过稀罕,可不是烂大街的白菜。随便一捡就能搜罗到一堆。
所以,对于爬行者的现状,她唯一能给出的说法便是它提前开启了部分活动的脑域,或者说。在它体内的病毒已经产生了自我“思考”的意识,由纯粹的病毒变异成“活”的病毒……
不过,无论是哪一种猜想,都不是什么好情况。
第一批进化体中应该不乏眼前这只爬行者一样的类型。也就是说,往最烂的方向思考,假设第一批爬行者的面积是一张饼状的伞面,那么其中开启脑域功能的应该不止一块指甲盖大小的范围,哪怕仅仅是零点几的进化概率,也足够现在没多少反抗力的人类喝一壶的了。
不自觉地,她脑海中再一次浮现出不久前交手过的那只变异速度型的丧尸体,孩童的样貌,风一般的速度。凌厉的攻击和钢化的利齿……然后被那个同为精神力者的后辈一枪爆头。
啧。千年前的生化战场。貌似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复杂很多。确切的说,她前世的记忆已经不足以应付许多发生在状况之外的现象了。
左手腕骨的断裂严重影响了她使刀的技巧性动作,云默活动了一下不怎么伶俐的手腕。无奈地将左手的唐刀横起,张开嘴巴。上下两排牙齿一合便将它叼在了嘴里。
与其将锋利的武器交给没多少战力的半残废肢体,还不如交给灵活度不足但杀伤力有余的牙齿。
别以为人类的嘴除了吃饭骂人接吻之外就再无别的作用了,那只是针对早就忘却了野兽本能的普通人而言的日常习惯。对于一个浸淫在大星际时代二十几年的机甲战士来说,有一副好牙,完全可以像野兽那样咬断敌方的脖颈,左右生死战局的翻盘机会。
所谓用语言感化敌方从而促进双方大和谐的“神迹”云默自认没那个本事办到,而且她本身是个宁愿打一架也不愿多废话的家伙。
嘴巴于云默最大的用途,便是叼武器叼手雷叼物资等等的作用,豹化机甲的猫科动物本性早已熔铸在她的血肉之内,哪怕是就此咬破对方的喉管,吞咽带着浓稠病毒的鲜血,她也不会觉得有半分不妥。
机甲进化到了高层,丧尸于她而言,也可以当做一种高蛋白的食物,左右不过是能量的集合,该吃就吃,她可不会因为对方生前是个人就下不了口。
心理障碍那等无用的东西早在前世饿惨了吞食虫族腐烂的肢体后就被抛弃得一干二净了,除了味道差点儿外,只要能果腹的都是好物。
扯了扯在唐刀的搁置下略显不舒服的嘴角,她斜眼看着左手,眼里闪过算计的幽光。
其实,半残废的肢体还是有一个好处的……既然是该舍弃的东西,自然要让它发挥一下剩余的价值。
爬行者悠哉了半日也不见得有丝毫攻击的迹象,但她云默可不是个只让人打的孬种,你不想动,可以啊,乖乖蹲在那儿等我过去揍你吧。
所以,就在爬行者继续着无聊的威胁性把戏的时候,那个在它眼里早已被它的咆哮“震慑”住的人类幼崽突然消失在原地!
惊讶的感觉尚未消失,恐惧感堪堪形成之际,一把雪亮的长刀已从它的脑门上方砸下,带着汹涌的杀气和无匹的战力,仿佛天地间的威势都凝结在这一刻这一分这一秒,威压而至,竟是半分也动弹不得。
但爬行者并非是一击就败的陶制品,如果爬行者真的脆弱得像块豆腐,也犯不着耗了云默那么长的时间。
“铿――”千钧一发的时刻,血红色的长舌猛地从嘴边弹射而出,直击在唐刀坚韧的刃面上,刮擦出一阵金属火花。
重达五百斤的攻击力震得云默右臂发麻,但她依旧牢牢握住了刀柄,死也不肯松手,战士的武器,除非是死,除非是战略需要,否则绝不可以脱手。
抬起左手一把扭住爬行者的长舌,右手的唐刀瞬间侧过了刃口,顺着对方重击的力道斩开了它的顶端,并直接沿着舌线切割了下去。
紧实的肌肉绞尽了唐刀,顿时让云默有种进退不得的无力感。而爬行者的情况也不见得有多好,原以为凭借人类幼崽那软趴趴的力量不足以承受它全力的一击,最起码在近距离的攻击下,那柄可恶的刀子八成会脱手飞出,一旦失去了武器,这只肉味鲜美的人类幼崽迟早会滚进它的肚子。
但它万万没有想到,唐刀不仅没飞脱她的手掌,反倒是它的长舌因为和锋利的刀面刮擦得太过厉害,竟是在瞬间被切割成了两面!
“吼――”
黑色的血在舌尖喷泉般地激射而出,爬行者发出尖锐的惨叫,后缩着四肢企图远离云默的攻击范围,可云默哪里能让它得逞!
唐刀立刻乘胜追击,加大了力道沿着长舌的切面急速挺进,瞬息之间就将那如同蛙类的长舌切割成了两条长长的蛇信子。陡然加重的伤势彻底激发了爬行者潜在的凶性,它强行反抗起体内“理智”的阻止,不管不顾地朝着云默合身扑去。
庞大的身躯挺起,犹如一只人立而起的成年野熊,但明显,眼前这只比野熊要凶残很多。它挥舞着利爪直击向云默的面门,血盆大口一开,从她的头顶咬下,誓要将她连皮带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