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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事实上,她的确用了不下百次。
前世上战场那时半死不活的军人不知凡几,只要是翻了白眼两腿一蹬近乎死亡的都是这么个喂法,军营里代代相传了不知多久,能有幸得到元帅一喂那是毕生幸事,怎么会是谋杀那种卑鄙的行径。
不识货的熊孩子!
云默在心里暗暗唾了一句,嘴上沉静地开口,说出无底的把握:“我并不知道喝下去有没有救,但,要是不喝的话,八成是没救了。”
死马当成活马医罢了,较真就是输。
肉茧虽然只剩了个残骸,好歹还有个七八十斤的重量,而她更是将最贴近心脏部位的软组织切割了下来,让幸存者中的妇女借着局子的厨房煮了碗药汁。
她没把握是否能将这孩子拉回死亡线,毕竟,前世只是身为机甲战士和精神力者的她对生化人蛹体残骸的药用价值是半毛钱也不清楚。
所以,听天由命吧,活着自然是好的,死了……也只能是这样了。
而且,对于死亡,所有人都应该习惯才是。
ps:
明天该放点儿小怪兽了……这清淡如水的日子吾辈混不下去……嘤嘤嘤吾辈果然重口……
第一百三十六章 启程5()
夜色深寂,黑沉沉的天幕仿佛一块厚重的铅,压在头顶上让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在白日或多或少有所保留的黑暗物种此刻正源源不断地从各个角落中涌出,在一片真切的死寂中迎接独属于它们的狂欢。
众多活死人跌跌撞撞地穿梭在大街小巷,有的蹲在大型垃圾箱旁边循着腥气刨出一两具被车轧死的腐烂猫尸,匍匐在臭气熏熏的阴沟旁啃食得很是香甜。
有的从高楼下经过,不意外地寻获几具生前因承受不了惨烈现实而跳楼自杀的新鲜尸体,它们迅速围聚在鲜肉身周,肮脏的爪子切割着尸体软嫩的肌理,拉扯出尚有余温的内脏,狼吞虎咽地塞入口中。
这个昔日繁华的大城市,此刻每分每秒都在向真正的地狱迈进,也许还没等到军队的救援,便会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相较于各类血腥和恐惧弥漫的其余地带,市中心的警署地段迎来了难得平静的夜晚。由于生化人蛹化后的威压尚存,不少丧尸本能地止步在该区域的百米之外,徘徊不前。没有足够的诱惑和食饵放置在前,它们也不会蠢到硬碰硬的地步。
不同的变异体之间也存在着等级的压制,这主要根据变异体基因内的病毒改造程度而决定,无论是丧尸、人类、异形还是虫族,只要病毒积累的浓度够高,基因返祖化更强悍,就当得起一声“强者”的称谓。
好比云默蛹化时的威压驱逐了低阶体,吞噬了心怀不轨的异形体;又好比肖琛与爬行者的一战,与其说是高阶进化者的战争,还不如说是病毒与病毒之间的择优较量。
比比看谁的宿主更胜一筹,结果往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然后在厮杀中将处于劣势的病毒通过食管或血液的交流融合在一起,服从于强势的一方,付出自己的全部赌注,带着更强大的宿主走向返祖的路途。
返祖进化模式。不是谁都有那个机会得到的……不经历过以万计数的杀戮洗礼,哪能那么便宜地开启返祖的模式,即使是得天独厚的异星来客,也没有这等直达目的地的特权。
警署局内最高楼层的天台上。一抹娇小的身影与漆黑的夜色融为一体,大马金刀地阔坐在狭窄的护栏上,目沉如水地凝视着外围的状态,巍峨如高山不倒,守护般地罩着这片区域,似乎在逡巡自己的地盘。
浓密的黑色长发被她一股脑儿地扎起,柔顺地垂落在身后,随着夜晚寒冷的疾风起起落落,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靓丽的弧线。
云默将两柄唐刀横放在腿上,轻柔地抚摸着到面上复杂的纹理。时不时敲打出几个清脆的音节,在死一般的空间里显得尤为响亮。
现在是晚上二十三点零四分,早在几个钟头前,应天扬便与众幸存者沟通了一遍,除了二十几个看不清楚恶劣的形势还企图等着军队救援或者回家整理身外之物的顽固者外。剩下的三十几个幸存者都愿意随着他们前往沿海的军事基地。
关于车辆问题和人员分配的琐事她通通甩给了赵易,作为团队目前最强战力的她只需要负责打架杀人放火即可。大事可相询,小事自己解决,若是他们连琐事的决策都要征询她的意见,那就别怪她觉得他们太没用,从而带着何梓矜拍拍屁股走人。
临时组队而已,她也没想过负担起长久的责任。所以各司其职便是最好,她是个战士而不是保姆,要是有人不识相到太岁头上动土,小心她翻脸无情。
借着守夜的掩饰悄悄遁入虚空内饱餐了一顿沾血的生食,由于虚空内全然没有位面规则的禁制,她完全放心大胆地豹化。然后在自己的领域内奔跑、狩猎。
像豹子一样燃烧着能量飞驰在大草原上,扑向看中的猎物,锋利的爪牙刺穿它们的皮肉,尖锐的獠牙扎进它们的喉管。
任凭温暖的鲜血灌入她空虚的肚腹,生肉的甘美实乃世间少有。野性的猎食让她与机甲协调度再次达到了一个新的顶点,似乎连某些习惯也变得很像这类大型猫科动物。比方说,不自觉地舔一舔爪子,然后用沾着口水的爪子梳理一下头发,直到浑身上下都沾满了病毒味才作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远处传来的咆哮声像纠缠不休的冤魂般萦绕在耳畔,心烦是有,但还不足以让她忘记自己的职责所在,她可是镇守在屋顶的战士,纵览全局者的本分必须到位。
云默敏锐的听觉细细分辨着每一处异响,幸存者清浅的呼吸声,伤者细微的痛呼声,孩子从噩梦中吓醒的哭叫声,应天扬操作笔记本时的飞快敲打声,韩修宇在房车内的喃喃自语……
只是,随着细致入微的分辨率逐步深入,云默的眉头渐渐皱起,就连脊背也在忽然之间绷到了极致。
有东西!
云默猛地睁开眼,转眸望向警署局子的最西边的区域,墨玉般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深刻的戒备。抽出腰间赵易分发的老旧对讲机,接上应天扬遥控的特殊信号,云默清冷的声音突兀地传出:“有情况。”
正守着大厅的赵易听罢突然戒备了起来,他谨慎地打量了四周一眼,抽出一柄微型冲锋枪执在手内,浑身的肌肉紧绷,一下子就进入了备战状态:“具体。”
“就在你所处位置的十点钟方向,最西边。”云默的声线带着一丝冰冷,像锥子似的直戳人的神经,“大概是个大家伙,你别硬碰硬。能智取就智取,不能的话你后撤,我来。”
强行压制住想要用刚刚恢复的精神力扫描西区的冲动,理智提醒她,生化人蛹化后的十二小时内是虚弱期,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动用正在修复提升中的能量,不然极易在刚进化的基因内留下隐患,从而阻挡住返祖的进阶步伐。
所以,只有等到旭日东升之时,她才能算是个真正的进阶者?
这还真是个糟心的事实!
十点钟方向,最西边,那里的位置貌似是……
赵易的脑子里瞬间冒出了幸存者之前在沟通中所说的话,不知怎么的心口就是一凉。
“他们把杀死的女人孩子都丢进了一间屋子里,连同一些反抗强烈的男人一起……具体方位不知道在哪儿,但确定在西边的区域,尸体都垒成山高了呢……”
“很多血,都是血,21日晚上才发生的事情呐,转眼就死了那么多人,一部分被他们扔给了外边的丧尸,一部分丢给了局子里圈养的狼狗……就让我们,眼睁睁地看着狗吃人!”
“有个小孩很奇怪,明明死透了,胸口还一鼓一鼓的,那群人还以为诈尸呢,对着孩子的胸口打了好几枪,直到里面冒出了一股子酸水,竟是将那小孩给直接腐蚀了……”
他的脑子里过滤着几十句话的信息,片刻后,他拿起对讲机对着云默回道:“听幸存者说,西边的某间屋子内堆满了尸体……”话还未完,他就被云默一下子冷凝的声音给掐断了说下去的念头。
云默终于舍得放开自己稍许嗅觉,轻轻闻着随风飘来的浓重腥臭味,严肃道:“你先告诉我,市级的局子里一般分配多少只警犬?”
警犬?赵易一凛,难道这个环节出了岔子?不过,话说回来,他们自进来直到现在也没见过一只活的警犬。
赵易一步步缓缓撤离大厅的范围,轻轻掩上那扇防御力并不怎么样的大门,谨慎地接近西区:“警犬的资源很是稀缺,培养也很麻烦,一般局子内的警犬一只手数的过来。”
“哦,是么?”云默的话语里带着一丝轻嘲,“不仅全是狗骚味,而且……你最好舍得用手雷资源,不然的话……”
话中虽有未尽之处,但她的表意已经很明显了,不外乎“臭小子你悠着点儿吧,死了可没人给你收尸”、“兄弟,自己珍重”、“你自求多福”之类的意思。
赵易扯了扯嘴角,换区联系上了应天扬,不同于和云默说话时的平辈交流姿态,对应天扬,他像是对待手底下的新兵一样严苛:“应天扬,组个人出来守着大厅,西区有情况。”
应天扬困顿的白脸在对方一句“有情况”中瞬间像打了鸡血一样红润了起来,连黑眼圈渐深的眼也因震惊而睁大:“还真有情况。”
片刻后,他有气无力地回复着赵易的话语:“没人手了,田宏义要守着两个昏迷的病人,韩修宇在房车内守着外区,而我要控制这片区域的信号。你也知道云默那熊孩子之前把这儿的电线杆都切成渣了,整个区都废了……唉!你干嘛关啊!”
切断了对方聒噪的话语,也不管对讲机另一头的同伴怎么个暴跳如雷法,赵易配上夜视仪缓步向西区接近,收敛了一身的气息,进入了那犹如怪兽肠胃般的阴森走廊。
ps:
网络不行,发了不知道多少遍!气死我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启程6()
对讲机的另一头不再传来任何声音,徒留下接受不良的信号那刺耳的摩擦声,躁得人心烦。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些许人声的回复,云默也只能无可奈何地将机子塞进了运动服的大袋子内,随后两手往下一撑,轻松地翻上了狭窄的栏杆。
稳稳地站立在距离地面十几米左右的护栏上,云默抬头望了眼连星辉的微光都被吞噬的高天,眸子深处划过意味不明的暗芒。
片刻后,她手持着唐刀迅速地沿着护栏的脊骨向最西边的区域奔去,猫一般利索地穿梭在逐次降低的屋顶上,连一丝多余的声音也无。
赵易那家伙虽然看上去冷冷清清的一个,没想到一旦狭路相逢地碰上遭遇战,他倒是比谁都积极地冲在战场前线杀敌。她原以为他是个沉着稳重,戒骄戒躁的好兵,哪成想却估算错了他的一腔热血和果敢的战意。
啧,到底是个年轻人,一个没经历过亿万生化种交战的军人,总有那么一两分欠抽的本性。她不介意让他前去试探试探战情吃点儿苦头,也好绝了他这份轻度的毛躁。
循着风中传来的腐臭和血腥气息,她鬼魅地跃入西区的范围,这个平日里关押着嫌疑犯的拘留所在此刻显得很是阴森。被寒风吹得咯吱作响的门窗,沾满了黑褐色血迹的破旧走廊,浓烈的腥臭从某间屋子内传了出来,隐隐带着啃食撕咬的声响。
云默才堪堪踏进味道极为厚重的场所,刹那间便感到一缕刺骨的寒意从脊背的尾椎涌了上来,钩子似的撩拨着她内心深处隐晦的情绪,仿佛执意要吸食她的恶念般,如跗骨之蛆一样怎么也甩不脱。
这种感觉……是怨念么?
怨念,人死后凝聚起来的带着执意的精神力,由无数的负面情绪堆砌而成,确实是大部分精神力者的补品,但冒冒然吸食只怕会消化不良。
就好比她曾经吞噬掉第十八层后集聚的怨气。若不是自身魂体的强大,只怕会被那源源不断的能量给撑爆,同样的,吸食过后自动归入脑海的他人记忆也让她迷茫了好一阵子。总有种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的错觉。
没有坚定的心智和坚忍的毅力,就不要轻易尝试吸收怨气这等庞大却污秽的能量,不然的话,后果绝非普通精神力者所能承受的万一。
局子里死得人还真是多,瞅瞅那弥漫在整条走廊的怨念,还真让人毛骨悚然。
楼层内死气泛滥,血光无数,一股让嗅觉无法忽视的骚气在空气中漫开,让云默下意识地蹙起了眉头,嫌恶地拔出身边那柄寒芒微闪的唐刀。想要将已经确认的腌臜物给斩杀在此地。
可正待她有所行动时,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内突然多出了一抹人体汗液的味道,紧接着,一个带着夜视仪的男子谨慎地从拐角处转了出来。
收起浑身的气息一个驴打滚地缩进周围低矮的灌木丛内,不动声色地盯着那个熟悉的身影慢慢接近危险区域。云默沉下了心冷静地在一旁围观,决定等赵易这后辈支撑不住的时候再出手。
毕竟,只有知晓他武力值的极限,她才能对他的价值潜力做出最大化的开发。
赵易小心翼翼地靠近着最西边的房门,那儿原是作为局子的旧物仓储室的地方,安置在拘留所的界面,算是个旧货垃圾场。
可现在。这块不起眼的区域却向外面冒着丝丝缕缕的腥味,还有野兽的獠牙划过骨骼的刮擦声。在这死一般寂静的走廊内,连些微的呼吸都变得异常粗重,而人类那迟钝的五感都在心里的畏惧中被无限制地放大,不自觉地会从脑海深处冒出几个平日里根本不屑一顾的灵异假设。
在踏入这条黑暗的走廊时,他就觉得格外阴寒。那寒气刺入肺腑,让他这个常年经历风吹雨打的军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
可他并不在意这些,在习惯了阴冷的环境后,他就轻手轻脚地靠近了发出声响的门边儿,微型冲锋枪横亘在胸前。左手搭上了门把,右手的食指轻扣着扳机,做出随时可以攻击的举动。
这是在一楼的最西区的角落,附近没有窗户也没有破败坍圮的墙面,使得他不能通过便捷的方式观察到内部的场景,只能将耳朵轻贴在门上,细致地倾听着内部的动向。
里面……有低低的兽鸣,凌乱的踩踏,舌头贴地的舔舐,以及什么东西相互堆叠着落地的声响……
脑子里不知怎么地就划过云默提醒到的“手雷”这个关键词,在思考了两秒后,他还是从腰后摸出了为数不多的手雷,准备随时来上那么一击。
门把轻轻地转动了起来,悬空似的不发出一点儿声响,就像是做过专门的训练一样,哪怕房门已经被打开了一条缝隙,也没有惊动内部的东西,只是……
恐怕赵易自己也未曾想到,这制服过不少跨境毒枭的“破门式”对黑暗生物是半分作用也无,就在房门被打开的那刻,一股子他控制不住的独属于活人的气息便顺着缝隙的缺口和着空气的流通滑溜进了血尸遍地的旧仓储室内。
“嗷嗷……”野兽从喉间溢出低低的嘶鸣,特殊的语言在同类中迅速地传播开来,它们睁着一双双血红色的眼睛,从尸体冰冷的腹腔内抬起沾满了血迹的脑袋,使劲地耸动着鼻子嗅着空气中的一缕馨香,随后虎视眈眈地转眸凝视着许久不曾开启的房门。
不少堆叠在小天窗下的尸体在重物落地的瞬间倒塌了下来,人体滚动在坚硬的地面上的声音在死寂的夜里十分突兀,而就在重重异动被淹没在落地声中的同时,那些蛰伏在尸体下的野兽突然发起了攻势!
“轰――”
房门由内而外被猛地撞开,巨大的冲击力直让赵易下意识地往后一仰,立即灵敏地单手支地翻转三百六十度,在军靴落地的那一刻,他才抬眼,却直面了一只皮肉腐烂到极致的狗脸。
警犬?不!是丧尸!
大脑在电光石火间闪过这个念头,下一秒,赵易本能地抬起了手里的冲锋枪,一把塞进了丧尸犬的血盆大口内,果断扣下了扳机。
“哒哒哒……哒哒哒……”
子弹的扫射轰过墙壁,打出一排排密密实实的弹孔,击碎了整片整片的玻璃,精准地灭杀着一只只丧尸犬,让它们连过这条走廊的机会都没有。
“应天扬。”外边的云默这时候摸出了唐刀,将对讲机拿到嘴边吩咐道,“有序撤离二楼大厅内的幸存者,务必要快,对方数量比我想象中要多。”
“啊?知道了。”另一头传来慵懒的声音,随后便振奋了起来,“你们究竟遇上了什么?丧尸?不像。我说……卧槽!怎么又关了!”
云默关闭了对讲机,看着赵易渐渐不支的身形,明白他这是趋于极限的节奏。全副精力拿来对抗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都远超人类大兵的丧尸犬,的确很容易身心疲惫,